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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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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看来我们以后嫁闺女,还是得适当低嫁啊,这样至少闺女过得好……不像楚大夫,嫁得那么高,被扫地出门,连个替她出头的人都没有!”
  ……
  回春馆中,楚辞已经雇好马车,收拾好了行礼。
  掌柜的苍老的脸上挂着两行浊泪,握着楚辞的手,不住叹息,“我知道,回春馆再留不住你了,不过小楚你要记得,这里——回春馆永远是你的娘家,以后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记得回来!这里,永远对你敞开大门!”
  “嗯,我省得!”楚辞含泪点了点头,朝掌柜的行了三个拱手礼,拜别。
  然后背着药箱,便要离开。
  谁知,就在她转身之际,回春馆后堂突然窜出三道身形来……
  是半夏、芸娘和四儿。
  三人追上楚辞,皆“噗通”一声在她面前跪倒,望着她的眼睛,眼眶通红道,“我们愿意跟着姑娘一起走,求姑娘带上我们。”
  楚辞低头,从三人写满执着的脸上一一扫过,再想到自己腹中的骨肉,她缓缓地点了点头,道,“也好。”
  她话落,三人一抹眼泪,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四儿上前半步,很自觉地接过楚辞肩上的药箱,一面陪着她往马车旁走,一面道,“姐姐,你打算去哪里?”
  楚辞摇了摇头,“还不知道,先一路往南罢!”
  四儿点点头,顿顿,又道,“南方四季如春,天气暖和,姑娘在那边养胎,也好上一些。”
  楚辞微微颔首,由半夏和芸娘一起搀扶着上了马车。
  四儿则和车夫留在外面。
  “驾”的一声,马车哒哒地往车外跑去。
  与此同时,皇宫,慈宁宫。
  剪梅姑姑悄声走向正倚在锦榻上的任太后。
  到近前后,俯身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娘娘,楚辞已经带人离开京城了,是往江南的方向。暗探们回禀,她身边没有带摄政王府的侍卫,也没有青龙卫跟着。”
  任太后闻言,点了点头。
  跟着,又揉了好一会儿的眉头,才轻启红唇,再次开口道,“她腹中的那个孽种,留着到底是个祸害。”
  “那奴婢让暗卫追上去?”剪梅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任太后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摇头,“暗卫出手,孟璟要查,总是会查出来的。”
  “娘娘的意思是?”
  “本宫听闻青麓山上的山匪异常凶悍,朝廷派兵数次,都不曾攻上去……”
  “奴婢明白了!”剪梅点头,“稍后便去安排,保证让那位死得毫无破绽。”
  任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稍后,眼皮一沉,轻磕了一下,又睡了过去……
  剪梅躬下身,慢慢地朝外退去。
  摄政王府,前院书房。
  孟璟看着面前的檀木匣子,这是楚辞最后留给他的东西。
  里面有十瓶祛疤膏。
  祛疤膏下,是几张药方——有祛疤膏的方子,有医治哑疾的方子、扎针的穴位图,还有……医治他隐疾的方子。
  看着这些,她明明一片纸,一个字都没有留给他。
  但是他却懂了她的意思。
  她希望他治好隐疾,儿女成双。永远不要再找她,打扰她的生活。
  “阿辞,究竟是本王负了你,还是在你的心里,早就生了去意……不然,你为什么不求本王,为什么不闹!”
  很久后,他拿起一只玉瓶,摩挲着,眼里是一片冰冻的苦涩。
  只是那个问题,却没有人回应他。
  他结发的妻子,终究被他,亲手抛弃了……
  韩赭站在一旁,看着孟璟重复摩挲玉瓶的动作。
  迟疑很久,才试探着问,“王爷,真的不用人跟着保护王妃吗?”
  孟璟闻言,缓缓抬起头来,苦笑一声,道,“你以为,她会让本王的人跟着她?……她只怕,恨不得逃到天涯海角,逃到本王再也找不到她一片衣角!”
  韩赭无言以对。
  过了很久,孟璟长叹了口气,开口道,“吩咐涿州那支青龙卫,隔远点,跟上王妃!”
  “……王爷,已经不是王妃了,是楚大夫!”韩赭领命前,小心翼翼,却狠狠地捅了孟璟一刀,还用力地扭了一圈。
  孟璟拧眉,冷冷地看向他,“你到底是本王的人,还是她楚辞的人?”
  韩赭:“……卑职自然是王爷的人!”
  “滚出去!”孟璟甩手,一摞的公文便朝韩赭砸去。
  韩赭忙朝外退去……
  楚辞四人一路走走歇歇,十日后,行到青泸县。
  在客栈休整过后,正欲出门,客栈掌柜却追了上来,叫住楚辞,皱着眉问道,“姑娘可是要往南边去?”
  楚辞回过头,对着掌柜点了点头,“不错,是要往南边去,有什么不妥吗?”
  掌柜的叹了口气,“几位是北边来的,不知道,顺着这官道走,会经过一座青麓山,那山上的山匪一个个磨刀歃血,专打劫过路人,谋财害命……这么多年来,不知害死过多少人,你们三个姑娘,一个随从,就这么过去,不知道多危险,要不,还是从隔壁县绕路走吧!”
  楚辞闻言,挑了挑眉,“那若是绕路的话,得绕多远?”
  掌柜想了想,道,“青麓山占地大,方圆有百里,你们起码得绕两个月的路程。”
  楚辞闻言,眉头拧得更紧。
  片刻后,冲掌柜微微一笑,“多谢掌柜提醒,我明白了。”
  掌柜点点头,目送她们一行人朝外走去……
  上了马车后,四儿隔着帘子肃然道,“姑娘,我们还是绕路吧,只要安全,多走两个月就多走两个月……”
  楚辞却摇了摇头,扬声道,“不必绕路,就顺着官道走。”
  “可是……”四儿担忧楚辞的安危,还要再劝。
  楚辞直接打断了他,道,“你且放心,我只有保命的法子,不会出事的。”
  四儿沉默,眉头紧紧地拧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楚辞见状,笑了一声,又道,“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吗?一副药下去,我保管他们整个山头的人都趴下!”
  听楚辞这么说,四儿才放下心来。
  应了一声,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车厢里,半夏小心翼翼地看着楚辞,试探着问,“姑娘,您的一副药,真能将整个山头的人都药倒?”
  “怎么,你不信?”楚辞理理膝盖上的探子,抬头看了半夏一眼。
  半夏局促一笑,连忙摇头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好奇,到底是什么药,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楚辞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笑了笑,没回答。
  约莫两个时辰后,马车行到青麓山的山脚下。
  某个弯道处,车夫正要转过去。
  这时,前面突然窜出几条身影来,皆手持刀抢、重锤,一副悍匪模样,朝着马车上的众人喊道,“打劫!车上的人都给老子下来,抱头跪在地上!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
  四儿坐在车辕上,脸色紧绷,没有说话。
  他在等楚辞的吩咐。
  可楚辞竟然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而是直接撩开马车帘子,由半夏和芸娘扶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呦,这小娘们长得不错啊!那身材,真他妈带劲!”
  楚辞一露面,对面一个连带刀疤的男子立刻两眼放光,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轻薄地调戏道。
  楚辞闻言皱眉,正欲开口。
  这时,护在她身前的四儿却忍不住了,直接瞪着那一伙悍匪,捏紧拳头,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刀疤男轻蔑地一扫四儿瘦小的身板,脸上露出一抹荡漾的笑,怒道,“你小子是什么东西!老子告诉你,别说是再说一遍了,就是当着你的面玩了她,也随老子开心!”
  四儿听他对楚辞不尊重,一口血气立刻窜到头顶,拔腿就要上前动手!
  楚辞见对方人多势众,怕他吃亏,忙伸手扯住他的袖子道,“闭嘴,到后面去!”
  “姐姐!”四儿气得眼睛都红了,一不小心就叫出了旧日的称呼。
  楚辞听到这两个字,复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紧紧地抿了抿唇,道,“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姐,就给我退后。”
  四儿恨恨地摇了摇头。
  在楚辞的威胁下,只能朝后退去。
  刀疤男见状,扛着大刀,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伸手就要捏楚辞的下巴。
  楚辞眼神一凛,目光冷极地朝她看去,“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敢动我一下,信不信你大哥砍了你这两只爪子!”
  刀疤男听楚辞提到“大哥”,眼神一变,咸猪手当即就缩了回去。
  从上到下地打量了她一遍,不太确定地问,“……你是?”
  楚辞抬了抬眼皮,倨傲地扫了他一眼,“我是你姑奶奶!还不在前面带路,是等我给你带路吗?”
  刀疤男摸不准楚辞的身份,拧眉想了想,试探着问,“您是……小嫂子?”
  楚辞闻言,没有半点犹豫,抬腿就是狠狠一脚,直接踹在他膝窝里,将他踹得忍不住跪倒在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姑奶奶像是给人做小的人吗?”
  刀疤男彻底被楚辞的暴脾气吓到。
  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折腾了好一顿,才爬起身,小心翼翼地伴着楚辞往山上走去。
  半夏和芸娘跟在后面,都胆战心惊的。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的时间,终于到了山上。
  刀疤直接带着楚辞一行人往山上大殿走去。
  进了大殿,楚辞发现今日好像是青麓山山匪集会的日子,大殿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坐在最上面的是一个面相有些凶狠,头戴八宝冠的男人。
  楚辞见他的第一眼,总觉得莫名熟悉。
  直到男人问刀疤她是什么人,她才一个激灵地想起来,眼前这个人到底像谁。
  是厉明——那个坏了身子,常年躲在卧房里喝酒的男人。
  这般想着,她又看了那男子几眼,竟是越看越像……
  “回大哥的话,这不是嫂子吗?”刀疤看了看楚辞,又看了看首位上的李青松,一脸懵逼的说道。
  李青松闻言,当即就是一声暴喝,“你大嫂已经死了,小嫂子在山寨里,哪里还来得别的嫂子!”
  刀疤一怔,接着看向楚辞,怒不可遏道,“你骗我?”
  楚辞看也没看他,而是定定地看向李青松,问,“不知道大当家识不识得一个名叫厉明的公子,他酷爱读书,今年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自称孤儿!”
  李青松闻言,脸色立刻变了,目光灼灼地看向楚辞,急声道,“你见过明儿?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楚辞将他眼中的焦急和担心看得分明,然后故意摇了摇头,“过得很不好!”
  “很不好……”男人喃喃着,原本一脸凶狠,意气风发的脸色顿时退尽,只剩下无奈和苍老。
  过了很久,才再次抬起头来,瞳孔一缩,质问她道,“明儿到底在哪里?”
  楚辞摇了摇头,“他是我的病人,在不确定你的用意之前,恕我无法相告。”
  “这么说,你是大夫?”李青松朝四儿肩上的药箱看去,顿顿,又问,“不知明儿患了什么病?”
  楚辞摇头,“我说了,再不确定你的用意之前,我无可奉告!”
  ……
  “罢了,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李青松阴着脸沉默了一会儿,变了脸色,朝楚辞做了个请的手势。
  楚辞没有拒绝,跟着他去了旁边的一个小厅。
  李青松请楚辞落座后,亲自给她斟了一杯茶,然后又长叹了一口气,才沉闷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我其实是明儿的亲生父亲。”
  “哦?”楚辞轻轻地疑了一声,继而道,“既然如此,那厉明又为什么自称孤儿。”
  李青松又叹了一口气,“明儿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他喜欢读书……后来,也是看不惯我的土匪行径,才在四年前离家出走的。”
  楚辞点了点头,微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刚才在大殿上,我听大当家的意思,厉明似乎是先夫人给您留下的长子?”
  李青松点了点头,“不错,明儿的生母已经过世,现在我的这位二夫人,是他的表姨母。”
  “那这位二夫人,可有子嗣?”
  “我与她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十九岁,一个八岁。”
  楚辞点了点头,她微微皱眉,种种线索串在一起,很容易就找到了答案。
  厉明——他只怕是被大当家的那位二夫人缠上了,所以才开始沉迷酒色,作出现在这副样子,拼了命地要赶厉夫人走。
  从三年前到三年后,他从来没有变过心。
  对厉夫人也不是薄情,而是用情太深……
  “姑娘问这些做什么?”李青松有些不明白楚辞的意思。
  楚辞牵唇,朝他苦涩一笑,“我想,你的那位二夫人应该早就找到厉明了。”
  李青松一怔,“怎么可能?她若是找到了,肯定会劝明儿回来的。”
  楚辞脸上笑容顿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青松,道,“她是有意让厉明回家,跟亲人团聚,不过却不是青麓山,而是……”
  “而是哪里?”
  “阎王殿,跟他生母团聚!”
  在楚辞的引导之下,李青松终于明白了楚辞的意思,“你是说,明儿现在过得不好,重病缠身,全是……全是他二娘、他表姨母害的?”


第48章 赖上了她,姑娘可有婚约?
  字数:6106
  楚辞看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微顿,又道,“你若是还想要这个儿子,就好好地肃肃你们家的家风!”
  李青松皱眉不语。
  楚辞挑了挑眉,又道,“不知在大当家的心里,是青麓山重要,还是厉明重要?”
  “姑娘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李青松抬头,一脸防备地看着楚辞。
  楚辞觑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说,“因为厉明所患的痼疾,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能治。”
  李青松眼神阴沉地看了他许久,缓缓吐出一句话来,“空口无凭!”
  楚辞笑笑,“青麓山距离京城也不远,回春馆你可听过,前摄政王妃你可听过?”
  “你……你就是楚辞?!”李青松一脸的震惊。
  楚辞缓缓点头,“如假包换!……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是你一生的基业青麓山重要,还是你发妻给你留下的长子重要?”
  李青松陷入沉默。
  楚辞左手轻轻地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慢慢地轻叩着。
  声音不大,但是每一次都叩在了李青松的心上。
  男人深沉的眼眸不停变化,很久后,就在他快要松口的那一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接着,一个身着宝蓝袄裙,梳着元宝髻,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李青松看到来人,脸色沉了沉,向楚辞介绍,“这位,是我的二夫人。”
  “原来您就是二夫人!”楚辞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唐氏上前向李青松行礼,然后又看向楚辞,微微点头,“这位姑娘好。”
  楚辞冲唐氏笑了笑,“二夫人客气!”
  唐氏柔美一笑,没再言语,转身直接朝李青松走去。
  楚辞看着她在李青松身后半步站定,目光一转,又望向李青松,“刚才的问题,不知大当家想得怎么样了?”
  “我……”李青松正要开口,突然间,他面色一僵。
  接着,慢慢地回转头,朝他身后的唐氏看去。
  唐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手里却握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寒铁匕首。
  “为、为什么?”李青松毫无防备,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一字一字地问。
  唐氏脸上笑容未变,仍是李青松最熟悉的温婉动人,她的红唇翕动,一开一合,柔柔道,“你想为了厉明将这偌大的家业舍出去,可问过我的意见?李青松,当初为了做青麓山的大夫人,我能杀了表姐,今日,为了这大当家的位子,我也能杀了你!”
  “你……你这个毒妇,原来湉儿是死在你的手上……”
  “不错,我在她每日必经的后山石阶上撒了几颗珠子,她踩了上去,便早产了……我原本以为,她会一尸两命,可没想到,她竟然拼死,让产婆用刀剪开自己的下身,都要生下那个孽种来!现在好了,挡我路的都死了,日后整个青麓山都是我的高儿和轩儿的了。”
  在唐氏催命般的言语中,李青松身子慢慢地朝地上滑去,眼睛大大地睁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唐氏看着李青松倒下,回头又朝楚辞看去,望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字一句道,“楚大夫,你可知,多管闲事有时候是会一尸两命的。”
  楚辞看着她微微一笑,“一尸两命?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
  唐氏脸色一变,顿顿,又恢复正常,冲着她凉凉一笑,“便是我奉了贵人的命,来要你的命,那又如何,你已经没有机会走下青麓山了!”
  说着,她轻轻拍击了两下手掌,下一刻,四儿、芸娘、半夏就被六个山寨里的人押了进来。
  “姐姐(姑娘)!”三人看到楚辞,急声大叫。
  楚辞闻言,安抚地看了三人一眼,示意他们稍安勿躁。
  接着,又转头扫向唐氏,“你确定,凭他们就奈何得了我?”
  唐氏一步一步朝楚辞走来,玄铁匕首牢牢握在她手心,冲着楚辞的方向,眼中是浓浓的杀意。
  楚辞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近,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殆尽。
  最后一步、半步……
  眼看着唐氏的匕首凌空,就要划过楚辞的脖子。
  下一刻,她身子却突然一软,骤然失力,不可置信地看着楚辞,一点一点朝地上倒去。
  与此同时,押着四儿他们的六人也腿脚发软,失力倒了下去……
  一挣开钳制,四儿立刻朝楚辞跑来,眼中蕴满急切和担忧,看着她道,“姐姐,你没事吧?”
  楚辞摆了摆手,眉尾一挑,看着李青松的尸体,苦涩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外面那些人应该也已经倒下了!”说完,转身便朝外走去。
  等他们赶到外面时,大殿中果然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楚辞一一扫去,确定所有人都没有反抗之力,才朝四儿道,“替我走一趟青泸县县衙,让那里的县令立刻带人上来!”
  “姐姐……”四儿有点犹豫,他怕他离开之后,楚辞这里再出什么意外。
  楚辞清淡地扫了他一眼,道,“这药的药效最少都有六个时辰,你且快去,我会护好自己的。”
  “……是,姐姐。”四儿听楚辞如此相劝,只好点了点头,然后一步三回头地朝外走去。
  四儿离开后,楚辞又在大殿中诸人脸上扫了一圈,然后冷声问,“青麓山的信鸽是由谁养着的?”
  “是小的!”大殿角落里,一个身高不足三尺的矮个男人应道。
  楚辞闻言,朝他走去,在他面前蹲下身,捻起一根银针在他肩上某个穴位刺了三下,然后道,“替我给京城送封信!”
  王五手软脚软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敢置喙道,“是,是是!”
  之后,楚辞便就这大殿里的笔墨写了封信,然后又将信给了王五。
  王五从后山鸽笼抓了一只金丝信鸽,将信物绑了上去,然后在大殿外放飞。
  “姑娘,我、我……”王五放飞信鸽后,看着楚辞,一脸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说道。
  楚辞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模样,朝他轻轻地一甩衣袖,他便再次浑身发软,缓缓地朝地上倒去。
  “姑娘,我们现在该做什么?”站在有些阴凉的大殿里,芸娘看向楚辞,轻声问道。
  楚辞轻轻掀唇,“等……等青泸县衙的人过来。”
  芸娘“嗯”了一声,没再言语。
  微顿,楚辞又像想起什么一般,突然回转了身子,看向芸娘,轻轻地问道,“你现在跟我一起离开京城,真的就一点都不眷恋你的安郎?”
  芸娘闻言,神情一滞,过了一会儿,轻轻摇头道,“不眷恋。在他厌倦奴婢的那一刻起,奴婢对他的情意就烟消云散了。若是眷恋,奴婢当初也不会跟着姑娘一起离开安府。”
  楚辞点了点头,接着,也不知是接她的话,还是在暗示自己,微微低头,缓缓道,“不眷念就好。既然走了,就不该再想的。走吧,我们下山吧!”
  “那四儿呢?不等四儿了吗?”
  楚辞摇了摇头,“不等了。”
  芸娘闷闷地点了点头,跟在楚辞身后往山下走去。
  半个时辰后,等他们走到山脚时,正好迎面撞上匆匆赶来的青泸县县卫。
  楚辞带着两个婢女下意识地转过半个身子,躲在一棵百年古树后面。
  三人,目睹着四儿带人往山上走去。
  直到再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楚辞才舒了一口气,重新现身,往之前马车停下的地方走去。
  车夫已经被吓跑。
  三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半夏站了出来,道,“奴婢从小在村镇长大,跟着爹爹行医时,也驾过车,不如,奴婢来试试?”
  楚辞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冲她微微颔首。
  就这样,三人一车又往南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四儿带着青泸县县卫上山后,便直奔大殿,可他将整个大殿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楚辞等人的身影。
  最后,险些急疯了的他抓住一个山匪一问,才得知,楚辞早就带人下山了。
  “姐姐!”他脸色一变,口中大喊着,便朝山下追去。
  他追风疾奔,用尽全身的力气,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可等到跑到山下时,原本停车的地方只剩下两行轻微的车辙印。
  他又顺着车辙印朝前跑去,可车辙印越来越浅,到二里外时,终于消失了!
  “姐姐……”他身子猛地一个踉跄,直接五体投地,重重摔倒在地上。他将自己的脸埋在枯树叶中,抓着枯叶下的泥土,失声痛哭,“姐姐,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等我!”
  哭到最后,已经是凄厉的咆哮。
  以前,她是摄政王妃的时候,他不敢想她,连接近她都觉得玷污了她。
  可现在,她终于不再是摄政王妃了,身边再也没有那个讨人厌的孟璟了!他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常伴在她的身边,可现实,可她,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她竟然不告而别,就这样支开他,然后遗弃他!
  她的心,真的是比铁都要硬,比冰都要寒冷。
  一日后,一只金丝信鸽飞进了京城摄政王府。
  前院执勤的侍卫发现后,第一时间将鸽子抓住,取处竹筒里的书信,简单看过后,脸色一肃,朝云水居的书房走去。
  书房中,孟璟听闻有值守的侍卫求见,愣了一下,才看向韩赭道,“可说是什么事?”
  韩赭闻言,脸色一凝,拱手道,“好像是,收到了楚大夫,也就是前王妃的飞鸽传书!”
  “宣!”孟璟看了韩赭一眼,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韩赭应了一声,然后朝外走去。
  不一会儿,那个接到楚辞飞鸽传书的侍卫救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后,将密信呈上。
  孟璟接过后,一字一字地看去。
  足足看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收起来,然后冲面前的侍卫摆了摆手,又看向韩赭,吩咐道,“备马,随本王去厉家!”
  “是,王爷!”因为厉明是楚辞病人的缘故,韩赭对厉家也算熟悉,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备马。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各骑一匹马,从王府大门离开,朝城西厉家奔去。
  等到厉家时,他们还未敲门,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打斗声。
  孟璟脸色一变,一面纵身朝里跃去,一面道,“随本王直接进去,有人刺杀。”
  韩赭跟在孟璟后面进入。
  刀剑铿锵声是从厉明的卧房传出来的,两人入内后,直接厉明正提剑格挡,他武功不济,身上已经挂了多处彩,但死死被他护在身后的厉夫人却是安好无虞。
  多了两人加入战局,来刺杀厉明的两个黑衣人很快就败下阵来。
  韩赭一脚连环踢朝着两人踹去,直接将两人踹得晕死过去。
  收拾了黑衣人。
  厉夫人焦急又心疼地去看厉声胳膊上、背上、胸前的伤口。
  厉明正要甩手推开厉夫人。
  这时,孟璟开口道,“李公子节哀,青麓山已经被朝廷攻下,李大当家已经在前日过世。”
  “你、你说什么?”厉明身子一颤,险些朝后倒去,多亏厉夫人扶着,才摇摇晃晃地站稳,“我爹他……”
  “不错,你爹已经死了,是被你二娘——唐氏偷袭而死。”
  “……”厉明慢慢地抬起双手,紧紧地覆在脸上,眼泪如雨一般从他指缝溢了出来。
  很久后,他才放下手,然后红着眼眶,咬牙切齿,恨意凛然地吐出一句,“唐氏,这个贱人!”
  “夫君!”厉夫人一直以为厉明是孤儿,现在听闻他还有爹,还有二娘,整个人都愣住了,轻轻地搀着他的胳膊,低低地问,“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明听厉夫人询问,才慢慢地转过头,朝她看去。
  四目相对,他的眼里全是刻骨的悲戚。
  嘴唇颤抖了很久,才开口,跟她讲述起自己的身世……
  厉夫人听完后,紧紧地抱住厉明,放声大哭。
  等厉夫人哭完,孟璟才再次看向厉明,道,“李公子若是要回青麓山奔丧,本王可安排人送你!”
  “如此,便多谢王爷。”厉明哽咽着道歉。
  孟璟摇了摇头,苦笑,“帮你的人不是本王,你该谢的人也不是本王。”
  “那是……”厉明话说到一半,被厉夫人用力地捏了捏手臂。
  他连忙住嘴。
  厉夫人苦涩一笑,又朝孟璟福了下身,“不管怎么说,都多谢王爷。”
  孟璟没有再言语,办完楚辞交代的事情后,就带着韩赭离开了……
  之后,又过了两日,宫里边才收到青麓山山匪被青泸县县卫一锅端掉的消息。
  当时,任太后的脸色就变了,然后眼尾一挑,冷冷地看向剪梅姑姑。
  剪梅姑姑感受到自家主子眼中的冷意,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双手撑地,伏在地上,颤声道,“奴婢办事不利,求太后恕罪!”
  任太后看着她,半晌没有言语。
  剪梅姑姑静静地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任太后就这么撑着额头,靠在那里,又想了很久,才开口道,“本宫记得,当年随先皇一起游江南,你曾救过一个卖莲的女人,又闻,那女人的独子现在极是出息?”
  剪梅姑姑不及任太后记性好,伏在地上想了好一会儿,才似有记忆地开口道,“是,是!奴婢还记得,那个女人夫家姓萧,她的独子,似乎是叫萧镇云,前些年曾在摄政王手下效力过,战事歇后,被封了定南侯。”
  任太后缓缓地点头,“正是他。”
  “依太后的意思是……”
  “楚辞再厉害,也是个女子,既是女子,那丝萝终要托付乔木。她嫁过摄政王,北边是没人敢要了,想要再高嫁,只能往南边……”
  “奴婢懂了,太后的意思是,让楚辞做定南侯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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