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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胚-紫若姑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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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儿掏了掏耳朵,伸手向男子:“欠了本小妞一个月的馒头该还了吧,快点,还了馒头麻溜的滚。”
男子苦着一张脸哭穷:“今天的馒头钱都打赏给了花姑娘,改日再还。”
小乞儿暴揍了男子一顿:“这句话本小妞听了不下百次了,你有钱来泡妞没馒头还我,找打。”
男子无辜叫屈:“我泡的是花姑娘,又没泡你这个妞,说好明日还就明日还。”
我能看出这男子是故意赖账,笑着吩咐善娘:“给这位姑娘点银子。”
男子瞬间急了,三两下就从小六的手中挣脱出来,急忙阻止善娘从袖中拿银两:“不用不用,我欠的馒头我自己还,离离女侠。咱们改天见。”
话刚说完,男子一阵风似的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剩下小乞儿叉腰破口大骂。
小六拿手推了推小乞儿的肩膀:“喂,人都走远了,你省点力气吧。”
小乞儿这才回神,笑脸兮兮的望着我们:“看你们这样子,刚下船吧。”
善娘急忙拉了小六,生怕她嘴快:“这位姑娘,看你这样子跟那男子也是相熟的,何以会为了两个馒头而追讨半月呢?”
小乞儿上下打量了我们一番:“我叫离离,是金陵城里的乞丐头头,你们刚刚见到的那家伙叫萧宏阳,是金陵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公子哥,一月前跟人在醉木犀里充大头,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亏空了银两不说,还被人从醉木犀里丢了出来,然后那混蛋抢了我的两个馒头,害我整整饿了两日。”
小乞儿说着还挤出两滴眼泪来,我见犹怜。
想来那男子也是仰慕花随月的花容月貌,才会落得如此窘境。
小六十分好奇的搭着离离的肩膀问:“你见过花随月吗?她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离离吞了吞口水。给我们比划:“话说那花随月长的呀,那真是男人见了心花怒放女人见了春心荡漾,十个见过花随月的人有九个都拜倒在她的红罗裙下,还有一个鼻血长流而死,不过。。。。。。”
离离突然挠了挠后脑勺,小六追问:“不过什么?我来过金陵,也去过醉木犀,看过花随月跳舞,听过花随月弹琴,不过可惜。我还真没见过她长什么样?”
离离一拍小六的肩膀:“说的极好,我也是,从没见过花随月的长相。”
这俩人还真是臭味相投,我很早之前就听小六说起过花随月,今日才知小六这家伙竟然从未见过花随月的长相。
善娘看着楼内的人开始散去,便催促道:“看来今日弹琴已毕,小姐,我们找个客栈歇脚吧。”
进了金陵后,善娘便开始称呼我为小姐。
小六好几次都喊错了,被善娘敲了好几次脑袋,
听到我们要找住处,离离热心的为我们推荐:“金陵城中最好的住处莫过于清舍,那儿文人雅士居多,少了风尘味,院子大,让人心神宁静,唯一的坏处就是与醉木犀仅一街之隔,到了夜里歌舞升平的难免有些喧嚣。”
我听了心里犯嘀咕,这姑娘刚说完清净少些风尘味,而后又说与醉木犀毗邻。自相矛盾。
但是善娘却笑脸盈盈的说:“那就劳烦离离姑娘带路。”
我将善娘拉到一旁:“善姐姐,我们初来乍到的还是稳妥些好,这姑娘看着人挺好,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可别出什么岔子。”
小六这没心没肺的丫头早就跟着离离走到前头去了。
善娘拉着我跟在后面:“因为一个馒头锲而不舍的追着讨债,证明这丫头恩怨分明,你瞧瞧她那张脏兮兮的小脸蛋,说明她不拘小节,尤其是那掩藏不住的性子,看着就没心机,讨人喜欢。”
我还想再多说两句,善娘却安慰我:“虽然我们有住处,但毕竟初到此地,不能早早的就泄露了行踪,不如在客栈住上几天,再顺理成章的住到该住的地方去。”
我心里隐隐的不安,除了自己人之外,我总觉得有人跟踪,但是每每回头一望,街上人渐稀少。并无异样。
这样来回了好几次,我们穿过了好几条街后,我跟善娘说:“似乎有人盯梢,善姐姐,你察觉到了没?”
善娘挽着我的手:“是自己人,别怕,金陵早有人提前做好了准备,况且醉木犀的舞魁比试非同小可,公娼馆里会来许多的大人物,最出色的人能送进宫里,落后的舞姬依照自愿,可以进入公娼馆。”
我听人说起过,公娼馆与青楼不同之处就在于,青楼只要有钱就能进,但公娼馆则不同,长相不好的人就是进去了,也不能碰里头的姑娘。
金陵城里只有唯一的一座公娼馆,里头的姑娘年纪一过三十就会被遣送出去,与普通人无异。
进了公娼馆的女人,虽然有被男人一手捧着的。但绝大多数都是千人骑万人枕的。
相比于公娼馆,青楼则不同,青楼中有许多都是身世可怜的姑娘,绝大多数身怀绝技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这二者并无冲突之处,在金陵城里各慰所需。
“善姐姐,如果我没被选中舞魁,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入宫了?”
我不由的叹息了一声,世事难料,金陵城中有了个传奇女子花随月,只怕大部分的人去了醉木犀也是冲着花随月去的。
善娘也不自觉地回头望了望才说:“今年花随月不会参加。她是醉木犀的老板娘,光靠她一人是支撑不起整个醉木犀的,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你要做的就是讨那个人的欢心,而不是争夺舞魁。”
我想也是,舞魁就算入了宫,也终究逃脱不了舞姬的命运,而关于那个人的出现,西陵玥肯定将一切都打理妥当了。
金陵城的街道四通八达。我们这一走真是要了老命,离离说半个时辰便能走到的,我们足足走了两个时辰,到达清舍时已经夜深。
就连一街之隔的醉木犀都只有零星半点的喧嚣声了,离离终于拍了拍手:“到了,清舍不论白天黑夜从不打烊,所以几位美女姐姐里面请。”
清舍果然幽深雅致,门口两排竹子生长的极好,让人看了倍感亲切。
进门就有个小池塘,荷叶莲莲,右转进去就是吃饭的地儿,深更半夜的竟然还有两桌人,一桌坐着几个青衣学士,另一桌就一个人在埋头吃饭,面前一叠花生米和一盘青菜,十分寒酸。
见我们进来,店小二立即从昏睡的状态中惊喜,满脸笑容的朝我们走来:“客官晚上好,几位是住店还是打尖?”
离离豪爽的往凳子上一坐,拍着腿说:“这昏天黑地的,既打尖也住店,小二哥,好生招呼贵客。”
店小二弯腰点头:“得咧,给你们准备三间上房,如何?”
善娘摆摆手:“一间上房就够,这灾荒年的,要从牙缝里省着点过。小二,来几个馒头一碗咸菜,另外来一碗鲜肉馄饨,要快。”
等那店小二忙活去了。离离才疑惑的问:“看你们这身打扮不像是逃荒来的,怎地吃穿用度这般节俭?”
善娘堆起笑脸,将肩上的包袱放在桌子上:“出门在外节俭点好,我们这点盘缠可消耗不起金陵城的胡吃海喝。”
离离坐直了身子,劝说道:“说的在理,不过你们三个人开一间房也确实够寒碜的,怎么说也得来两间上房对不对?”
善娘坐了下来给我倒了杯水:“一间足够了,我们家小六有个习惯,平时睡觉都挂树上睡的,要是睡床的话会不习惯。”
小六刚想说话就被善娘掐了小腰:“小六,你说对不对?”
小六只得点头:“乡野来的孩子沾地都能睡,不用床。”
离离有些尴尬,咳嗽了两声说:“三位姐姐舟车劳顿的,光点一碗鲜肉馄饨哪够啊,不如多来几碗。”
善娘都没来得及作答,那一桌子青衣学士就嚷嚷开来:“小乞丐,你过来。”
离离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点头哈腰道:“几位小哥有何吩咐?我来给小哥斟酒,哥几个吃好喝好。”
其中一名青衣学士伸手去搂离离的腰,离离看似不经意的转了个身让他扑了个空。但实际上是有意避之。
“小妞,会唱大戏不?”
离离指了指外头:“小哥几个要听大戏的话,何不去醉木犀坐坐,那儿的姑娘水灵水灵的,一开嗓保证哥几个今晚上睡不着觉。”
那青衣学士像是喝多了,挥挥手:“那等胭脂俗粉的地儿哥几个不稀罕,瞧着你声音清脆,要是唱两句给哥几个助助兴,这袋银子就归你了。”
青衣学士说完就将那袋银子丢在了桌上。
离离尴尬的笑了笑:“本小妞就是个叫花子,小哥给钱我就接着。但是卖艺这种活儿,本小妞不会。”
那群人哈哈大笑,离离转了个身:“恕不奉陪。”
青衣学士摇摇晃晃的起了身:“怎么,你都穷的只剩皮包骨了,还掖着呢。”
眼瞧着离离要吃亏了,小六按捺不住的动了动,被善娘按住了:“这姑娘武功高吃不着亏,不用急。”
我是看着离离的手指上突然多了一根银针,但她还未出手,从屋外突然飞出一块小石子来。正巧打在青衣学士的脑门上。
青衣学士哎哟一声,捂了捂脑门,再一松手,脑门上起了个大包。
离离捧腹大笑:“这是飞来横祸,你们再不赶紧跑的话,下场一定很惨。”
那群人起了身,恶狠狠的瞪了离离一眼。
青衣学士捂着脑门放狠话:“小乞丐别再让我见着你,等爷回去派人剿了你小丐帮。”
离离朝着那群人吐舌头:“本小妞就在金陵城里等着你们这群装模作样的穷书生,简直丢了读书人的脸,呸。”
等那些人都走了,清舍突然安静了下来,只剩穷书生身着补丁,喝了一口水还打了个饱嗝。
离离似乎急着要走:“三位姐姐好生歇着,咱们后会有期。”
善娘拉住了她,从袖口拿出了些铜板:“今天多谢离离姑娘引路,天色已晚,这点小钱你拿着,莫嫌少。”
离离连连摆手婉拒:“大姐姐你这是侮辱我金陵第一女侠的名头,本小妞做好事从来不求回报,只是日后几位姐姐在路上看到衣衫褴褛的乞儿。还请多多伸出援手助他们度过饥荒。”
说完她一溜烟就跑了。
对面桌的穷书生冷哼一声:“死要面子活受罪,该。”
我们等了一小会,小二哥就端了吃的来。
这一碗鲜肉馄饨十分爽口,吃完后我回房洗了个澡就躺下了。
小六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善娘抱怨:“这金陵还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亏得那个小魔王还削尖了脑袋要往金陵挤。”
善娘笑了:“与君小姐本来就不是笼中雀,偏巧太师娘又对她保护过度,这些年太师娘越是管束她,她就越想挣脱。”
善娘一直在给我揉腿,我拒绝了好几次,但她说过两天就是舞魁比试。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也就由着善娘伺候我了。
小六叹口气:“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想念他们了。”
这番话勾的我心里也很难受,就好似睁开眼睛之前还在竹云之端里嬉笑追逐,百花园的香味都似乎在鼻息间环绕,一闭上眼再好好一闻,这金陵城里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吸的人喘不过气来。
我们一番沉寂过后,小六又圆场:“不过小魔王不在的感觉还不错,总算没人碍我眼了。”
小六吃了好几个馒头撑到了,一直在窗子边蹦蹦跳跳着。
这些天善娘太过辛苦,又要细心照顾我,也是累到了,平时还会附和几句的她,此时也没了力气。
我有些迷糊,拉了善娘的手:“善姐姐早早歇息吧,我等下翻个身就睡了。”
善娘立马精神了些,搓着我的小腿肚:“这几日里你吃下去的东西都吐了,但这小腿还是水肿的厉害,我给你揉揉应该能好的快些。”
我记得一开始认识善娘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娇媚的女人。
从绝色山庄到竹云之端,再到眼下的金陵,善娘不像我跟小六,时常会记错自己的身份。
可善娘却得心应手,像个训练有素的管家嬷嬷。
“那就辛苦善姐姐了,我有点睁不开眼,你别揉太久。”我打了个哈欠,稍稍动了下身子。
善娘轻声哄着我:“睡吧,睡吧,睡醒后会舒服很多,安心睡,我和小六会轮流守着你的。”
我正好快进入梦乡了,小六突然喊了一声:“主子,善姐姐,你们快来看。”
善娘走过去敲了她一记脑瓜:“教了你不下百次,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我也立刻翻身起床,穿了鞋去窗边,小六指着后院的两个人影说:“那不是浑身脏兮兮的小乞儿吗?”
我定睛一看,还真是离离,在她对面的男人是接待我们的店小二。
小六一拍窗子大呼:“糟了,我们上当了。”
第72章:夜入青楼
小六立即拿上挂在窗幔上的悬翦剑,推了善娘一把:“赶紧收拾包袱,我们连夜逃出去,我记得醉木犀往东转两条街有家客栈,以前我住过的,绝对安全。”
我和善娘看着小六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像是热锅上的小蚂蚁。
“小六,你这么多年只跟班不长脑子的啊?”
善娘终于忍不住了,夺了小六手中的剑。
小六振振有词:“善姐姐不是我吓唬你,有好多的黑店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把人肉切割下来包在肉里,骨头晒干了还拿来烧呢,很可怕的。”
我的胃里一阵翻滚,好像鲜肉馄饨的味道突然涌出一股人的气味来。
善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稳定了小六那草木皆兵的情绪,我毫无睡意的坐在床边,善娘依旧在给我捏腿,小六一杯一杯的茶水喝着,说是要提神醒脑。
没过多久长廊里就响起了脚步声,小六迅速拿了悬翦剑靠在门后,善娘走过去轻声问:“谁呀?”
屋外头店小二的声音很小:“客官,我给你们送点安神汤来。”
善娘婉谢:“多谢店家,只是不必了,我家小姐已经睡了。”
店小二却十分执着:“客官初到金陵怕是会水土不服,这安神汤里有一味本店的神药,喝了睡一觉保证你们明日醒来就跟久居金陵的百姓一般,不会有半点不适。”
这清舍的主人还真是贴心,小六忍不住嘟囔:“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夜深人静的,小六的话全数落入了店小二的耳中,他笑着解释:“客官别误会。我不过是个跑腿的而已,是离离女侠特地回来交代了一番,说你们几位初到金陵,看你们的脸色应该是晕船晕了好几日,唯恐你们对金陵的水土不服。”
我架不住店小二的软磨硬泡,吩咐善娘开了门。
店小二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将一壶安神药放在桌子上:“客官莫怕,既然到了清舍,就可放心大胆的住着,金陵城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此。”
善娘连连道谢将店小二请出了房间。看着那一壶安神汤,善娘拿着银针试了又试,小六在一旁翻白眼:“肯定不能喝,别人家的安神药用碗盛,他家的安神汤直接拎壶,不如我把它拿出去倒掉,免得放在房间里碍眼。”
善娘敲打了小六的手:“这安神汤里有桂圆莲子,虽然算不上多珍贵,但好歹是店家的一片心意,这里头有一股虎杖的味道,虎杖功效良多,最主要是利水,说不定对治疗水土不服有奇效,值得一尝。”
一碗安神汤喝下去,善娘竖起大拇指:“真不错,小姐,你也喝一碗。”
小六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喝下了一大碗,但她脾气倔,死活不肯喝。
翌日清晨她便开始腹泻不止,店小二说初来乍到会有些不适的,所以小六留在了客栈。
离舞魁比试只剩两日,善娘说要带我去拜访一位老友。
在梵音村时我觉得最热闹的地方莫过于市集,金陵亦是。
四通八达的市集上,各种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许许多多我从未见过的物什都摆在市集上,尤其是路过脂粉小摊时,那股香味浓烈扑鼻。
“小六自诩来过金陵,恐怕她从未见过这么热闹的金陵。”
善娘见了人声鼎沸的市集都心下欢喜,我微笑应和:“她不来更好,要是来了恐怕迈不动腿,善姐姐你看,这金钗好漂亮。”
善娘将我拉开:“你现在戴着面纱不宜与人打交道,这些穿戴物什等进了醉木犀全都会备齐。”
我有些好奇,问道:“我们要住进的地方是醉木犀吗?”
善娘小声答:“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咱们就会住进醉木犀,明日你先熟悉醉木犀的环境,有备无患才能胜券在握。”
可惜了这一条繁华的市集大街,我一路看一路赞叹,果真是帝都,热闹非凡。
“站住,你个混蛋。”
远远的就听见一声清脆的喊声,前面的百姓纷纷让出路来,我和善娘躲闪不及,差点被迎面跑来的男子给撞到,善娘错愕的喊了句:
“萧公子。”
“嘭。”
善娘话音刚落,我们身后就有人撞翻了东西。
我回身一看,只见离离撞在书生的卖画摊上,砚台掉落在地,那书生的画笔在离离的鼻孔下画了一条长长的线。
离离起了身,对着书生咆哮:“唐伍佰,本小妞提醒过你多少次了,不要在这么狭窄的街道上摆画摊,你是眼瞎啊还是耳聋,你又弄脏了我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脸,哼。”
唐伍佰不紧不慢的放下画笔,弯腰捡起掉落的砚台,墨汁撒了一地,他十分从容的说:“离离,你昨天饿肚子了吧?”
离离的肚子很不争气的咕噜一声响,她挠挠头不好意思的说:“你怎么知道的?”
唐伍佰收拾了桌子上凌乱的纸画,对着坐在一旁正在念叨家书的阿婆说:“婆婆莫急,这书信我写好后会帮您转交,您这边走,慢着点。”
那阿婆道了谢后一瘸一拐的走了。
离离突然笑了:“喂,穷书生,你又帮人免费代写家书了?今晚还能吃上青菜花生吗?”
我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晚在清舍里点了一碟花生米和一盘青菜的人,竟是眼前这个书生。
唐伍佰摇摇头:“今日得饿肚子,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几时能好转,我这月已经被你毁坏了十几张画了。再这样下去握画笔的力气都要没了。”
紧接着是长叹一声,离离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书生莫急,等我找萧无赖要回了两个馒头,我分你一个。”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离离抬头见了我,亲切的上前来打招呼:“神秘姐姐,你们怎么也在这儿?”
我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多谢离离女侠昨夜命人送来的安神汤,今日才能身心舒畅的一览金陵城的繁华市集,你今天又在追萧公子?”
提到萧宏阳,离离那张俏皮的小脸蛋瞬间堆满了不忿:“那个臭无赖就是不还我馒头,太可恶了,千万别让我逮着他,要是让我逮着了,我一定把他的大舌头割下来喂夫子庙里的小老鼠。”
我心里坦然,那萧公子也不缺这两个馒头,只怕是这场你追我赶的闹剧里,有人正怡然自得。
善娘不免好奇的问:“不过两个馒头罢了,离离姑娘为何要对萧公子穷追不舍?”
离离又挠了挠头:“全金陵的乞儿们都知道萧无赖欠我两个馒头,你说我要是讨不回来的话,我还怎么在乞儿堆里混?”
说的也在理。我心生一计,凑她耳边私语了几句。
离离的小猫脸瞬间乐开了花:“这主意甚好,萧无赖,你有本事一辈子别让本小妞见着你。”
唐伍佰在一旁酸不溜秋的来了句:“人生在世呐,哪有无缘无故的相见,都是命中注定的。”
离离像是见多不怪了,反而抚慰我说:“穷书生一天到晚都是这酸样子,不理他就好,两位姐姐今天是要去哪儿?需不需要我给你们带路,我跟你们说啊。这金陵城大到皇宫内院小到犄角旮旯,我都很熟。”
我和善娘相视一笑,本来打算不予理会,但离离突然拉着我说:“不瞒姐姐,这金陵城里只有一个地方我没去过。”
我好奇的问:“哪儿?”
离离指了指不远处:“那儿。”
我朝着离离手指的方向望去,若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风月场所醉木犀。
善娘在我耳边催道:“小姐,我们该走了。”
我正准备跟离离告辞,她突然拉住我闪到一旁,又对着大街喊:“快回避,镇淮桥的快马可不留情。”
我茫然了看了看突然闪开了一条道的人们,街的尽头并没有快马到来。
离离一直紧紧拉住我的手腕,一会儿后,果真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随后灰尘四起,八匹快马过后,有人大喊:“行人避让。”
看起来声势浩大,而离离似乎见怪不怪了,善娘拉着离离问:“何人经过,这么大的排场?”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一顶轿子缓缓而来。离离小声说:“镇淮桥的高官的女儿,每日晌午要从这儿经过,听说今年已经年满十六,很快就要入宫为妃了,他们家在朝廷有靠山。”
顷刻间那轿子已经来到了跟前,离离惊讶的咦了一声。
等她瞅了瞅轿子中的人后,那轿子已从我们眼前经过了。
离离喃喃自语道:“每天打这儿经过的都是一个姑娘家,今天怎么变成男人了?”
善娘打趣:“可能是你眼睛看花了,小姐,我们真的要走了,不然这一日功夫又要白白耽误掉。”
我和离离简单的说了几句,正准备走,后面有人叫住了我们。
“姑娘请留步。”
我应声回头,看到一个丫鬟亭亭玉立的站在我们面前。
善娘环顾四下后疑惑的问:“姑娘你是在叫我们吗?”
那丫鬟点头:“正是,敢问姑娘是从九州美人谷而来吗?”
善娘觉得蹊跷,多留了个心眼:“抱歉,姑娘,我们是漠北逃荒而来的,刚在金陵落稳脚跟,姑娘是不是认错人了?”
那丫鬟微微叹息。随后给我们行了个礼:“十分抱歉,叨扰二位了。”
等那丫鬟走后,停下来的轿子又开始动了几步,善娘拉着我轻声说:“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和善娘走了小半日的路程才找到了我们要见的老友旧宅,只可惜大门已落锁,里面无人。
回到清舍时,唐伍佰又坐在昨天的位子上,依然是一碗白米饭一壶茶,一碟花生米一盘青菜。吃的是津津有味。
见我们回来,他头也不抬的说了句:
“小叫花子在楼上等你们。”
我还以为他是诳语,上了楼后,离离果真在我的房间,已经跟腹泻虚脱的小六打成了一片。
见我们回来,小六高兴的朝我们扑过来:“快快快,当着你们的面我给离离女侠道个歉,是我小人之心揣度女侠之意才遭此折磨,小六在此诚心诚意的跟离离女侠赔礼道歉,还请女侠海涵。”
我和善娘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善娘摸了摸小六的额头:“天啦,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六吗?这不就是那个跟与君小姐说不了三句话就天生相克八字不合连带着水土不服的茶小六吗?”
小六娇羞一笑:“讨厌,我什么时候跟茶白一个姓了?”
善娘逗她:“迟早的事。”
一番玩笑过后,善娘才一本正经的问离离:“你怎么会在清舍?这会儿不是应该追着萧公子满金陵城的讨要馒头吗?”
离离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那个萧无赖被萧老爷给拎回家去了,据说萧家出大事了?”
向来爱八卦的小六凑了过去:“你不是说萧家财大气粗的嘛,能出什么大事?”
离离眼珠子转悠着看了我们一圈后才说:“我听城门口的小乞儿说,萧家二少爷突然转了性子,不赌不嫖还百依百顺的了,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萧家二少爷何许人也,那可是金陵城里有名的花心大少爷,什么烟花柳巷的他都一一逛了个遍,但是今天下午,好家伙,出事了。”
离离一拍大腿,我们都惊了一跳。
小六追问:“咋了?死了?还是阉了?”
离离晃了晃手:“错错错,都不是,前两日萧家二少爷吵着闹着要娶醉木犀的素素为妻,被萧老爷责令禁足,就在今天下午萧家二少爷趁着下人们不备,偷偷的溜出府来找素素,要说这二少爷也是倒霉,正巧赶上白天的那顶轿子里坐着宫里来的人,全城戒严了,萧家二少爷直接被萧老爷子逮了个正着,这不,萧无赖也被下人们抓回去救人去了。”
金陵城中人人都知萧老爷家财万贯,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偏偏两个儿子都喜欢流连于青楼之中,唯独小女不爱红妆偏好武,三个孩子都不让萧老爷省心。
但是萧老爷最喜欢的还是大少爷萧宏阳,下人们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急着找回萧宏阳回家去替二少爷求情。
我和小六都听的起劲,唯独善娘十分沉着,锲而不舍的问:“离离姑娘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在清舍?还是在我们房中?”
离离微微一愣,继而大笑:“大姐姐莫慌,我就是在街上遇到你们二位出门,而小六身带佩剑却未紧跟,想着应该是小六戒备心重,昨夜不肯喝那安神汤导致今天虚脱无力,我就是过来看看她,别无坏心。”
善娘又问:“小六的宝剑并未显露出来,你怎么知道她随身携带佩剑?”
离离得意的说:“我可是纵横金陵十余载,你们信不信,我还去过宋太后的寝宫,只可惜那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实在不好闻,我本来想着偷几件宝贝出来的,但转念一想,宋太后要是丢了东西,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百姓要受牵连呢。”
善娘刨根究底追问不放:“离离姑娘一身本事。为何却捉不住一个萧家大少爷?”
离离深深的叹口气:“大姐姐你有所不知,那萧无赖看似柔弱无力,实则邪乎着呢,每次就在我快要逮住他的时候,总感觉有股莫名其妙的内力将他拉离,总之我就只能远远的追着他跑,永远都逮不住他。”
想来也是,萧老爷腰缠万贯的,肯定会给自己的儿子培养好些武艺高强的死士贴身保护。
我走了一日的路,早早的就困了。本来说好今天夜里去醉木犀的,奈何离离在我们房中跟小六聊的不亦热乎,善娘明着暗着催促了好几次,离离才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来:
“小六,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明日再来看你。”
等离离一走,善娘收拾了东西后准备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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