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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胚-紫若姑娘-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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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娘就跟着你了,你走到哪儿,她就照顾你到哪儿,再加上有茶白和小六陪在你们身边,为师放心。”

    我点头一一应允下来。

    师父又说:“从今天起,成亲之后就不能再莽莽撞撞没个规矩,尤其是见到你太师娘,可千万要注重礼仪,庄主是太师娘一手拉扯大的,情同祖孙俩,她护着庄主也是难免,若是在太师娘面前受了委屈,你可千万要忍着点。”

    我安慰师父:“师父您就放一百个心,庄主护我师父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让我受委屈的,再说了,有师父替我撑腰,太师娘也不会太难为我。”

    师父千叮万嘱,就是舍不得我。

    善娘在门口催了好几次。说庄主已经带人来迎亲了。

    师父倒是有趣了一回:“让他等着吧,我补了十个窟窿眼才救回来的一条命,他说娶就要娶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善娘如实的禀告给了北离轻鸾,北离轻鸾声音洪亮的回道:“师叔说的对,鸾儿耐心等候便是。”

    等得久了,我在屋子里也急了,围着师父团团转:“师父,再等下去就误了吉时了。”

    师父连连摇头:“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果真说的对极了,你现在小翅膀硬了,师父想要多留你片刻都不行,养了只白眼狼啊。”

    我捶着师父的肩膀:“您老就放心吧,等我成亲之后,若是在竹云居生活,我天天早起去给师父请安,时时聆听师父教诲。”

    师父叹了一口长气:“小马屁精,快坐好,我去喊善娘进来给你戴喜帕。”

    我对镜戴上钗头凤,转身问师父:“师父您看,好看吗?”

    师父再次湿了眼眶:“好看,好看,玉笙戴什么都好看。”

    我拿了梳妆台上的喜帕递给师父,蹲在师父跟前:“师父待玉笙似亲生女儿,请师父替玉笙盖上喜帕吧。”

    师父颤颤巍巍的接过喜帕,又递还给我:“师父一生残疾,给你盖喜帕怕冲了你的喜气,不如叫善娘来吧。”

    我执意将喜帕递给师父:“师父悬壶济世,一生功德无量,能得到师父的祝福,是玉笙的福气,还请师父切莫推辞。”

    师父的手抖了又抖,终于将喜帕盖在了我的头上。

    他不会说那番吉利话,只说了一句:“咱家玉笙出嫁了,可以心安了。”

    师父这话像是说给什么人听似的,善娘进了屋,将我搀扶了起来。

    师父握住我的手,终于松开了。

    下一秒,我就被迫不及待进了屋的北离轻鸾一把抱起,但我依然能看见坐在竹椅上的师父,看着我出了门,泪流满面。

    在上花轿之前,北离轻鸾在我耳边轻声问:“小捣蛋,你准备好嫁给我了吗?”

    我调皮的问:“大爷,我能反悔吗?”

    北离轻鸾斩钉截铁的回我:“不能。”

    花轿被抬了起来,西陵与君站在花轿旁,边走边问我:“玉笙姐姐,等拜了堂你就是我嫂嫂了,我觉得还是叫你玉笙姐姐比较顺口,怎么办?”

    我忍俊不禁,给她出了个馊主意:“不如你以后还是叫我玉笙姐姐。”

    西陵与君大声反对:“那可不行,你与轻鸾哥哥成了亲,我再叫你玉笙姐姐,不合规矩。”

    我拿她打趣:“那你可以改口叫他姐夫,说不定还能从他那儿得到一份大礼呢。”

    西陵与君开始练习着,轻鸾哥哥,轻鸾姐夫,玉笙姐姐,玉笙姐夫,姐夫。

    “不行啊,姐夫不好听,我还是叫你嫂嫂吧,嫂嫂进了门,可别忘了给我这个小姑子送份大礼,不然外婆刁难你的时候。我可不帮你说话。”

    想到西陵玥,我还是有种从骨子里发出来的畏惧感。

    尤其是西陵玥的那一双眼,每一次看到都觉得像是要被她看穿了一般。

    正想着西陵玥,花轿已经进了竹廊,穿过长长的竹廊就到了竹云居,西陵玥站在亭子里等候。

    花轿突然停了下来,我开口问道:“与君,发生了何事?”

    西陵与君悄悄掀起帘子对我说:“是外婆,她在亭子里等候,把轻鸾哥哥叫了去。”

    我紧紧握着上花轿后善娘递给我的红苹果,寓意红红火火,平平安安。

    但我的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

    花轿在竹廊里停了很久,北离轻鸾从亭子里走来,示意我们先去大堂。

    于是锣鼓喧天又敲了起来,那唢呐声和鞭炮声震天响,西陵与君的叫喊声都被淹没了。

    师父抄了近路,早早的就在大堂门口等着。

    花轿停在大堂门口许久,北离轻鸾都没有回来,那放鞭炮的弟子一不留神就把鞭炮放在了花轿下,善娘赶紧扶着我下了花轿,踏过了火盆后进来大堂。

    师父坐在前面,我是站着的,隔着帕子能看到师父满面春风,在思过林的那张不舍的脸现在变得欢喜多了。

    我们在大堂又等了许久,善娘拉了西陵与君过来,小声叮嘱:“你去竹廊看看,如果他们谈话还算融洽的话,你去催一催,吉时快到了,莫要误了时辰。”

    等西陵与君出去了后,我才小声的对善娘说:“不碍事的,太师娘养了庄主二十六年。如今他要成亲了,心里难免有些落差,就让他们好好说会话。”

    善娘拍拍我的手,笑话我:“新娘子还真是沉得住气,今后你可要小心着点,这竹云之端男弟子甚多,千万别偷看。”

    我只是紧握了一下善娘的手,善娘忍着笑说:“新娘子要矜持,好歹要成家了,不能像往常那样大大咧咧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等西陵与君回来时,细声说道:“轻鸾哥哥和外婆都不见了。”

    我们才察觉不妙,师父立即派了众弟子去找。

    我站的久了,头上的东西又重,善娘便扶了我在偏房里小坐,我焦急的等着北离轻鸾的到来。

    吉时早已误了,善娘一直在宽慰我。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安稳。

    众人找了一圈后回来,都说没看到他们。

    竹云之端所有的机关要道都没有触动,就算是西陵玥要下山,师父的阵法设在里屋,也是会有所察觉的。

    所以师父断定他们还在山上,但茶白和小六也是一天不见踪迹。

    我急的都要揭喜帕了,善娘一再劝我,说自己揭下来的喜帕不吉利。

    “善娘,你去离园找找看,说不定在那儿。”

    我实在想不通这山上还有什么地方是北离轻鸾会去的,善娘安抚着我:“好,我让栩栩去找,栩栩刚回来,你容她先喝口热茶。”

    栩栩和与君一起去的,师父也进来安慰我,我怕师父焦心,反过来安慰他:“师父莫急。太师娘肯定有许多的话要交代,就像师父交代给我听一样的,不如师父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话没说的,正好现在都说出来,免得以后我犯了错,师父又把我关在思过林反省。”

    师父轻轻拍打了一下我的手:“徒儿要嫁人了,还在记仇。”

    有师父陪着我,我心底的不安稍稍得到了缓解。

    但是我看到师父有些坐立不安,一刻钟的时间竟不自觉的叹了数口气。

    七宝在大堂里坐不住了,闹着要进屋来。

    善娘把他拦住了。他硬要往里冲。

    “让我进去,我有话想跟玉笙说。”

    善娘耐心的劝着他:“玉笙今日大喜,你这样闹实在有伤风化,你若是盼着她好,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喝这杯喜酒。”

    七宝冷笑一声:“吉时都误了,这杯喜酒怕是喝不了了。”

    我手中握着的苹果突然掉落在地,善娘有些恼怒了,训斥道:“你休要胡说,这桩婚事原本也没按着六礼来,对于天下有情人而言,时时刻刻都是良辰吉时。没那么多的讲究。”

    七宝不依不饶,在门口大声喊:“玉笙,你出来,我告诉你,北离轻鸾这个胆小鬼,肯定没胆子跟你成亲,跟着他的太师娘一起跑了。”

    善娘一巴掌拍在七宝脸上,巴掌声十分洪亮:

    “这一巴掌是代替玉笙给你的,就算你对玉笙有情有义,也不能由着性子胡来,你要是再吵闹不休,这喜酒你不喝也罢了。”

    七宝的语气软了许久,小声哀求:“善娘你就让我进去再见玉笙一面,今日他北离轻鸾若是敢出现迎娶玉笙,我一定好好地喝下这杯喜酒祝他们终成眷属,若是北离轻鸾怕了退缩了,就让我带玉笙走。”

    这番话难免会让人说三道四,师父怕七宝闹的大了,便松了口:“善娘,你让他进来。”

    七宝进了屋,正要上前来,被师父拦住了:“有话站着说,我们眼不花耳不聋。”

    七宝着急的喊:“玉笙,前些日子我听说西陵玥特意去了一趟凌霄城,据说是给北离轻鸾许了一门亲事。”

    我一把掀了红盖头,善娘都来不及阻止。

    师父拦住了激动的善娘,转了竹椅对着七宝:“你接着说。”

    七宝与我之间隔着师父,他对我大声说:“西陵玥说媒的那人你认识,就是凌霄城的新任掌门崔雪,她生在冰雪之城,若是北离轻鸾娶了她,能够延续好几年的寿命,不信的话你问你师父,此事他应该知晓。”

    我把目光从七宝身上转移到师父,师父嘴角抽搐了一下,深深的叹口气:“确有此事,崔雪生来体寒,她的身子对庄主而言,如同瑶池中的净泉水,之前我们劝过庄主,但他执意要娶你,你应该信他。”

    我粲然一笑,蹲下身来:“师父,我信他。他必定是和太师娘周旋去了,我相信他会说服太师娘回来迎娶我,我就在这儿等他。”

    说完我就起了身,捡起喜帕递给师父:

    “玉笙顽劣,打小没个规矩惯了,还请师父别嫌弃,再为玉笙盖一回大红喜帕。”

    师父会心一笑:“蹲下来,师父给你盖喜帕,我家玉笙要出嫁咯。”

    盖好喜帕后,善娘扶我在凳子上坐好,我闭着眼,十分平和的等着北离轻鸾回来。

    七宝失声咆哮道:“楼玉笙,他要是真心想娶你,他就会一刻都等不及的出现在你面前与你拜堂成亲。”

    七宝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见西陵与君一路小跑了进来,大喜道:“新郎官来咯,新娘子快出来,鞭炮赶紧鸣起来。”

    我心里一喜,猛的起了身,在善娘的搀扶下,踏出偏房,走向大堂。

 第66章:北离悔婚

    我看见北离轻鸾的新鞋上沾了泥土,这几日天晴,泥土松动的地方只有离园。

    善娘扶着我走到北离轻鸾身边,栩栩清脆的声音响起:“都别闹腾了,安静下来,准备拜堂。”

    我低头看着西陵玥后脚跟了进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落下了。

    大家都在等待着,栩栩嘹亮的喊了一声:“一拜高堂。”

    西陵玥却站在一旁,西陵与君上前去拉她:“外婆快入座,您含辛茹苦把轻鸾哥哥拉扯长大,等会让新娘子好好的给你奉茶。”

    众人齐声大笑,西陵玥却只是咳嗽了两声。

    北离轻鸾将脚步转向我,将挂在身上的红绣球取了下来,善娘立即问道:“庄主,你这是干什么?”

    北离轻鸾将我的喜帕揭开,一双通红的眼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们对视许久,我上前去拉他,挤出笑容来跟大家解释:“也对,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婆婆妈妈的礼节,庄主,你说对不对?”

    众人都屏住呼吸等着北离轻鸾开口。

    我的心跳像奔驰的骏马,北离轻鸾蠕动了一下嘴唇,善娘等不及,催道:“庄主,你快说话呀。”

    北离轻鸾将红绣球轻巧的往外面一扔,我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心口隐隐的痛着,继而越来越紧绷,直到北离轻鸾终于开了口,我的心就像盛开的牡丹那样,裂向了四面八方。

    他说,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响。然后众人七嘴八舌的声音都像是突然消音了一般,我只听得那一句我不能娶你,我不能娶你,一遍一遍的在我脑海里回响。

    直到七宝冲过来,一拳打在北离轻鸾的俊脸上。

    茶白就站在北离轻鸾的身旁,小六站在茶白的身后,他们都没有上前来阻止,就连西陵玥都无动于衷,仿佛早已料到了这一通拳脚。

    西陵与君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去拉七宝:“你疯了,轻鸾哥哥身子弱,经不住你的拳头。”

    七宝用力将西陵与君甩了出去。幸而茶白出手及时抱住了她。

    “谁都不许过来,让他打。”

    北离轻鸾嘴角流着血渍,脸上被挨了好几拳。

    善娘一直在我身旁搀扶着我,我踉跄了几步,跌跌撞撞的走上前去,却又猛的往后一倒,善娘和小六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我,我头上的钗头凤都摇摇晃晃了好几下,几欲坠下。

    我想喊七宝停手,可是声音就哽在我的喉间发不出来。

    七宝每一拳都下手很重,西陵玥终于看不过去了。大吼一声:“够了,将他拉下去。”

    没有任何一个弟子上前,师父稳稳的坐在椅子上,冷峻的看着这一切。

    西陵玥放声咆哮:“我让你们将他拉开,茶白,你还愣着做什么?”

    茶白五指紧握,却终究没有动。

    师父终于将双手握住竹椅:“师娘,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西陵玥一字一顿的吐出一句:“我不同意这门亲事。”

    我真的很想上前去拉开七宝,我想问一问北离轻鸾,为何要出口悔婚。

    但我的步子太沉重了,每迈出一步都好像有千斤重,若不是善娘和小六扶着我,我早就站不稳妥。

    终于,七宝将北离轻鸾打倒在地,他再没有爬起身来,目光一直看着我,眼里满满的全是歉意。

    我记得他说过,他不要带着愧疚的人生。

    我的耳朵终于能听清楚所有的声音,包括西陵与君身上那个一直叮当作响的铃铛声,我挣脱善娘和小六的搀扶,踉踉跄跄的走向北离轻鸾,七宝见我走了过来,伸手要来扶我,我没理他。

    我伸出手去拉北离轻鸾,他红着眼眶看着我。

    我嘴角微微上扬,这个微笑似乎用尽了我所有的知觉,我对他轻声说:“庄主,我接受你的道歉。”

    我看到北离轻鸾伸出手来碰我,但我感觉有股力量一直在抽我,直到我两腿一软,向后倒去。

    我一直都是清醒的,我一直睁着眼睛,我看着七宝冲向了我,将我抱回了房间。

    师父在给我把脉,善娘在我擦拭额前的汗水,西陵与君一声声的喊着我的名字,那么的悲伤。

    我看到新房的床幔是大红喜色,好吉庆。

    午后的阳光透过格子窗照在床幔上,残红如血,好美好美。

    师父把完脉后轻轻唤了我一声:“玉笙。”

    像是爹爹的声音一般,一股暖流从十指开始蔓延,渐渐的爬到了手臂上,流入了五脏六腑,继而一直往上,到了喉间,有点甜,像极了善娘熬的红枣粥。

    我感觉有一种力量在拉着我坐起,等我起了身,嗓子中的腥甜化作一股热流,喷洒而出。

    我的耳朵里嗡嗡作响,西陵与君用手去擦我的嘴,一声声的喊:“寇叔叔,玉笙姐姐吐血了。”

    我又突然向后仰去,紧绷的心口像是断了的琴弦,全身心都软了,不再绷的我透不过起来。

    我睁着眼睛看着残阳从床幔退了下去,留在格子窗户上,再慢慢的爬下了窗户,渐渐的远去了。

    心底里似乎刮起了一股冷风,我瑟瑟发抖。

    善娘将我抱起,紧紧搂住我,她的身子很暖和,栩栩坐在我面前,喂我喝着苦涩的汤药。

    天黑了下来,师父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我睁着眼睛熬了一夜,师父劝我:“玉笙。闭着眼睛睡会吧。”

    我转动不了眼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撑开了一样。

    师父和西陵与君,还有善娘和栩栩,小六等人陪了我一夜,直到清晨,春雨淅淅沥沥的落了起来,善娘在我耳边说:“玉笙,老天都哭了,你也哭一哭吧。”

    我的泪水瞬间像是泄洪一般,善娘也跟着哭了,一直抚着我的心口:“哭吧,哭吧,尽情的哭吧,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累了就好好睡,不管你睡多久,我都在这儿守着你。”

    在几个春雷轰鸣过后,我终于哭累了,眼皮沉重的呼啦一下就闭上了。

    我听到师父小声的叹息了一下,开口道:“师父,能弹首曲子给我听吗?”

    师父没有回我,一会儿后。师父在屋里子抚琴,外面的雨滴答滴答的落在窗台上,我好像闻见了桃花凋零的味道,终于沉沉的睡去了。

    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摆放着好多的桃花,桌子上还放着西陵与君亲手做的桃花饼。

    师父不在,善娘正擦拭着我的手臂。

    见我醒来,小六惊呼:“善姐姐你快看,楼主子醒了。”

    自离园比武一事过后,小六这性子再没活跃过,也鲜少在我面前喊楼主子长楼主子短的,只是我这一觉醒来。小六就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小六。

    我突然很感动:“小六,你都好久没有叫过我了。”

    小六喜极而泣,拉着我的手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主子,不管是谁,只要谁伤你的心,我就帮你揍他。”

    我咧嘴一笑:“要是你揍不过他怎么办?”

    小六流着眼泪:“拼了命也要揍,反正谁都不许欺负你。”

    那小脸倔强时的模样,跟西陵与君毫无差池。

    我又笑着对善娘说:“你看,我们家养了只母老虎,可不得了。”

    众人哄笑,笑着笑着泪水就泛滥成灾了。

    听善娘说,我睡了七日,三月末了,竹林深处的那片桃花林开的极好,小六每天都会去折一些开的娇艳的桃花回来,落了的就被西陵与君收集起来制作桃花饼,两人分工合作,配合默契。

    自打醒来后,我的四肢就是僵硬的,手指头似乎动都动不了,趁着天气好。善娘推着我去竹廊晒太阳。

    我看了看在左边端着薏米粥的小六,又看了看在右边端着桃花饼的西陵与君,诧异的问:“善姐姐,我是不是还在梦中?”

    善娘掐了掐我的脸蛋:“疼吗?”

    我哎哟了一声,惨叫:“善姐姐手下留情,很疼。”

    善娘开怀大笑:“知道疼就好,证明你是清醒的。”

    我闭着眼享受着暖阳的照耀,轻声问:“那我为何看到一对小冤家竟然相亲相爱了?”

    能够有一刻钟的消停,对她们两人而言就是个奇迹。

    小六蹲在我身边,喂我喝粥,不屑一顾的说道:“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千人疼万人宠的,我只是个没有生死权利的仆人,我才懒得跟她较劲。”

    西陵与君也蹲了下来,喂我吃了一口桃花饼,瞪了小六一眼:“有些人呐,就是喜欢自诩天下第一女剑客,连栩栩姐都打不赢,还好意思四处炫耀,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小六白了她一眼:“我自小父母双亡,无亲无故的,哪来的姥姥?”

    一句话说的西陵与君沉思良久,才拿了茶白出来压她:“那就是丢你师父的脸,怪不得茶白都不愿意承认你是他徒弟。”

    虽然触痛到了小六的伤口,但她阴沉下来的表情很快就平复了。

    “负心的主子带出负心的汉子,不认就不认,我还不稀罕呢。”小六说完那一句就紧张的看了看我,我的脸上一直带着笑。

    西陵与君立即戳穿小六:“你撒谎,你明明就是偷偷的喜欢上了那个臭茶白,真是没眼光,我真瞧不起你。”

    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开始掐了起来,善娘坐在我旁边,也不劝架,只是低头纳着针线活,偶尔抬头笑着看我们。

    这样的日头我一共晒了三天,西陵与君和小六就在我们跟前互掐了三天,话语中还不带重复的。

    四月初,又一场雨水到来,还是老地方,小六和西陵与君依然互不相让,善娘说要给小六做一袭桃花裳,西陵与君便嚷嚷着她也要,善娘拿她们没辙,整天自嘲自己变成了有孩子的娘。成天要哄着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大病初愈后,我一直都没有见到师父。

    私下里问了西陵与君,她说师父与西陵玥大吵了一架。

    雨后春笋长的极好,小六在竹林里挖了好些春笋回来,帮着善娘在厨房里忙活。

    我远远的看到亭子里有一抹身影,似乎在看我,又似乎躲着我。

    西陵与君大喊一声:“七宝哥,出来吧。”

    七宝从亭子里走来,在离我还有一尺远的地方站好,我对他微微一笑,他反而胆怯的退后了两步。

    我取笑他:“怎么。我现在这样子很吓人吗?看把你吓的,小心撞到柱子。”

    西陵与君过去拉了拉七宝,他才走到我跟前来,怯怯的问:“小祖宗,你感觉怎么样?”

    我正好胃里咕噜了一下,埋怨道:“不怎么样,好久都没吃到你给我做的叫花鸡了,我好想吃。”

    七宝嗯了一声,转身就走。

    西陵与君喊道:“你去哪儿?”

    七宝大声回她:“我去给小祖宗做叫花鸡去。”

    西陵与君低头一笑,自语道:“这个呆子,做了也是白做。”

    我醒后。没有任何人在我耳边说起过北离轻鸾,他们都怕伤到我。

    那天七宝果真做了一只叫花鸡送了来,只可惜我大病初愈不能吃,眼睁睁的看着小六和西陵与君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整只叫花鸡。

    我抱着善娘心痛惋惜:“这俩家伙突然之间就八字相合,水土相服了。”

    善娘安慰我:“见多了就好,若是只给半只叫花鸡,她们今天肯定会打起来的。”

    西陵与君与小六双双咬着鸡腿,异口同声的回答:“我不打她。”

    难得她们这么齐心,善娘不信。

    她们二人双双指着站在一旁的七宝说道:“我们打他。”

    善娘拍了她们两人各一记脑瓜:“知足吧你们,若不是玉笙暂时不能吃,这叫花鸡哪有你们的份。你们呀,只能抱着泥土闻一下肉香。”

    过了几日,我依然手脚不能动。

    善娘每日给我按摩和针灸,却半点好转都没有,急的她团团转。

    但她们每日睡前醒后都会轮流来给我按摩,晚上睡的安稳多了。

    四月中旬,小六神神秘秘的在屋子里鼓捣着什么。

    一大早西陵与君就穿着善娘给她做的桃花裳在我面前飞舞着,像只灵动飘逸的花蝴蝶。

    “玉笙姐姐,好不好看?”

    我由衷的夸赞:“真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啊,都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只怕绝色山庄里那些男弟子都在悄悄的爱慕你呢。”

    我话刚说完,就见七宝从外头经过。

    西陵与君向他勾勾手:“呆子,你进来。”

    七宝放下手中的水桶,擦了擦手后走进屋里:“与君小姐有何吩咐?”

    西陵与君上前揪着他的耳朵问:“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七宝无辜的问:“什么日子?”

    我也很好奇,西陵与君顿时感到挫败,垂头丧气的对我说:“你看,他就是个呆子,前两天还告诉过他的,他竟然忘了。”

    我还来不及问,西陵与君就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哼哼道:“今天是我的生辰,你说过今天要给我做叫花鸡吃的,而且我不要跟小六子一起分享,我要一个人吃一整只。”

    小六也穿着桃花裳翩然而来,向七宝讨要:“见者有份哦,我也要一整只叫花鸡。”

    七宝木然起了身:“那个你们先忙,我去给善娘提水做饭去。”

    善娘正巧进屋来,拦住七宝:“不着急,栩栩说她今日亲自下厨,不用我们操心。”

    西陵与君立即扑过去挽着善娘的胳膊:“善姐姐你看,我穿着你亲手给我做的桃花裳庆生,是不是很好看?”

    小六不服,讽刺道:“成天就知道谄媚邀宠,年纪长了一岁,但脑子好像半点长进都没有。”

    西陵与君立即上前推了她一把:“小六子,有本事你就大点声说,不要一个人唧唧歪歪的,像个做贼心虚的人。”

    小六加大了嗓门:“我说你就算穿的再好看,也掩盖不住你这大脸包子。”

    西陵与君气的直咋呼,语气都结巴了:“你。。。你。。。你,玉笙姐姐,善姐姐,你们看看她,一天都不气我就好像活不下去似的。”

    小六双手叉腰:“不服你就跟我打啊。”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了,善娘赶紧从中调和:“今天你们都是我的小祖宗,谁都不许动手,都长了小尾巴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像什么话?”

    我惊叫:“你们两人?”

    善娘点头:“对,今日她们两人过生,老话说的好,同月同日生的人,不是亲家就是冤家。栩栩亲自下厨给你们做一桌子好吃的,人人有份,礼物也是一人一份一模一样的,你们两个不许打架不许斗嘴,谁忍不住就把谁送回绝色山庄去。”

    这一招果真有效,两个人都收敛了不少。

    西陵与君是个大活宝,过个生比闹元宵还欢乐。

    竹云之端的弟子们都知道她今天过生,从早上一直到夜幕降临,她就站在竹廊里等着收礼物,竹廊的栏杆上都摆了一排,屋子里都快堆积成山了,她这张小脸蛋上的笑脸从早上一直笑到晚上。

    小六忍不住问我:“主子,你说她是不是皮笑肉不笑。要是皮笑肉也笑的话,今天晚上她应该就成了笑偶了吧。”

    我摇摇头:“要不你等会问问她?”

    小六连忙摇头:“我可不要,我跟她说不上三句话铁定动手,到时候她一个大小姐撒撒娇就过了,以善姐姐的脾气,肯定立马把我送下山去了。”

    明明说好和气一天的,到了临睡前,两人却还是因为一只木桶吵了起来。

    七宝闻风而逃了,善娘又开始做和事佬,劝了半天差点闪着腰,于是退到我身边来看好戏。

    “刚还说要睡了。怎么回事?”

    我看着两人在屋外大打出手,忍不住问。

    善娘叹口气:“本来是说要睡了,与君小姐看我用桃花瓣泡脚,她也想泡,结果小六抢先了一步,两人一言不合就这样了。”

    我们看了好久,小六有了上次的教训,对西陵与君倒是招招保留了几分。

    几百个回合下来,这两人像是分不出胜负了。

    我打着哈欠说:“要不我们睡一觉醒来再接着看?”

    善娘点头附和:“这个主意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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