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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恋]碧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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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阿荣忙忙道:“阿荣先去睡了,不打搅公子和疏桐姐了。”
这一回,阿荣却是跑得比兔子还快了。
待阿荣离开,疏桐看着王墨,身体竟不受控制的又后退了一步。对疏桐而言,她认为自己虽然已经失身于他,可那一次毕竟是在毫无知觉之中。如今真要给他侍寝,心里却仍旧有道过不去的坎……
“你怕我?”王墨敛容站起身来。
闻言,疏桐一径在摇头,一径却在后退。
“女人要拒绝男人,可以有很多理由,比如来癸水了,比如风寒感冒身体不舒服,而像你这般姿态,男人会理解成欲迎还拒……”
疏桐蓦地停住了后退的脚步,抬头错愕看着王墨。
“你擅长察言观色,却不擅长观察男人的欲望。我若是存心想要你,方才在芦苇丛中就要了,又何须忍到现在?”
疏桐闻言越发诧异的望着王墨,只觉他眉峰下的眼眸深黑无边,难以窥测。
“我却也是个骄傲的人,若是一个女子连手都不放心交给我,我又哪来情绪与她欢好?方才抱你,也不过是替你解围。”
听王墨说出这番话,疏桐在感觉诧异的同时,突然庆幸自己先前及时收了手,与他保持了距离。
“若常氏那里交代不过去,看在我们那个交易的份上,你可以睡我卧房外室的那张木榻。”
说罢,王墨面无表情的转身走出了沐浴房。
第三十八章 市井烟火
更新时间2014…2…14 19:50:32 字数:2336
疏桐愣怔许久,收拾好沐浴房,洗漱完毕,犹豫再三,终究带着忐忑的心情去了王墨的房间。
这一夜,疏桐睡在外间的木榻之上,整夜都不曾睡个踏实觉,却直到西窗泛白,始终相安无事。
疏桐想明白一个道理,对王墨这种贵族公子而言,他们的生活中不缺女人,若非特殊情况,以他们的骄傲来说,没必要强迫一个丫鬟。
疏桐起身梳洗一番,正要去厨膳房替王墨准备早餐,便被王墨叫住了:“不必准备早餐,我们马上要出门去。”
“公子不吃了早餐再去吗?”疏桐想问“我们”也包括她吗?出口却又是另一句话。
“我带你去金市街尝尝坊间卖的早点。”王墨整理好衣袍从内室走了出来。
“今日不用去学琴吗?”疏桐询问出声。
王墨笑道:“昨夜阮先生醉得那般厉害,今天就给他放天假吧。”
疏桐点头道:“那公子稍等,我去换套衣裳。”
王墨上下打量她一番,道:“今日逛脂粉铺子,这么穿很合适,不必换了。”
疏桐瞬间明白,原来自己又充当了他的道具。
赵一的马车将两人送到金市街街口时,街市尚未从夜梦中彻底苏醒。大多数的铺面都还门窗紧闭,只有卖早点、油酥、煎饼果子的铺子打开了门面,竖起了旗幡,临街的锅灶里熬煮的骨肉汤腾起着阵阵白雾,在街衢间弥散着一股带着葱末姜粒的鲜香味。
王墨带着疏桐走进一家铺子,将店里的油酥果子、醪糟粉子、热辣鲜汤点了一大桌子后,又问店家要了一碗不加调味的清汤素面。
知道王墨不喜味重的东西,疏桐便叹道:“公子点这么多早点,奴婢哪里吃得完?”
“也没说要你吃完,每样都尝尝吧。”
疏桐小时是千金小姐,没有机会出来吃这街坊小食,之后又是在王家深宅中当丫鬟,也是没有机会出来接触这些市井早餐。难得有这机会,疏桐拾起桌上的竹筷,望着满桌的碗盏餐碟,一时竟不知道从哪里下口。
疏桐的筷子还没落下去,街角便响起一声清苦的哀求:“夫人行行好,赏我这婆子一口吃的……”
夫人?疏桐有些愣怔,待想明白自己今日出来便是充作王墨的道具,她便明白这是有人在叫她。疏桐循声望去,便见不远处街角的廊柱下,立着一个衣衫破烂、面孔脏污的老妪。
店老板一见那婆子,便厉声骂道:“你走远些去,你这副形容立在这里,存心是要毁我生意么?”
“夫人行行好……”那老妪只看着疏桐,继续祈求。
王墨听若未闻,只是埋头吃面。那店老板从面板上操起擀面杖便走了过去:“再不走,仔细我这杖子……”
“店家等等!”疏桐急切唤道,待那店家回过头来,她便道:“我也吃不了这么多东西,就分点给这位老妈妈吧。”
闻言,店家竟是一愣。那老妪却已带着一股馊味,几步走了上来:“谢谢夫人,夫人你这般好心善良,一定会有好报……”
疏桐起身问店家要了个打包的纸袋,将桌上的油酥果子捡了装好递给她道:“这些也不是我买的,你要谢就谢这位公子。”
那老妪接了纸袋,连连朝专注吃面的王墨鞠躬:“谢谢公子,祝公子和夫人一生平安,白头到老……”
疏桐顿时脸红起来:“老妈妈,我,我们……”
“多谢老妈妈吉言。”听到这里,王墨抬起头来,含笑对那老妪说道。
待那老妪抱着纸袋离开,王墨便道:“桐儿吃快些,我们再不走,今儿这店老板就没法做生意了。”
疏桐不太明白王墨这话的意思,却刚刚埋头吃了几口醪糟粉子,耳畔便响起一片“行行好,行行好吧”的乞讨声了。
疏桐抬眼看见铺子四周逐渐围靠过来的乞丐,谦词楼那日的画面顿时闪现脑海。看着店老板拿着擀面杖在店前挥舞阻止,竟犹如孤军作战一般的凄惶,疏桐当即放下木勺,对王墨道:“公子,我们走吧。”
待两人挤开乞丐,逃也似的离开早点铺,王墨道:“我看你也没吃上几口,我带你换一家尝尝。”
回想起先前那一幕,疏桐摇头道:“不吃了,我也不饿。”
“真不饿?”
“不饿。”疏桐回头看看那群逐渐散去的乞丐,皱眉道:“这都城里居然有这么多乞讨的人……”
“你每日圄于宅院之中,偶尔出来,也是去绣坊墨斋这些地方,自然不知。”王墨略作停顿,又道:“汉末以来,征战连年,大小战役多达数百场,死伤无数,流离失所者更是不计其数。我朝历经武帝的太康之治后,情况大有好转,可惜武帝去世后,西北异族频繁起事,尤其是氐族齐万年的造反,导致政局纷乱,加之这些年来各大世族横征暴敛,各地官僚收刮民脂,其残酷不输战乱……”
“各大世族横征暴敛”?这番说得好像他王墨不是世族子弟一般,疏桐不免侧首望向王墨,却见他眉峰萧瑟,面色冷寂,就连那俊挺的鼻翼都显得如同冰山一般料峭。
其实,疏桐先前的那句话,并不是个问句。这些年来,疏桐虽是深居宅院,却也知道帝都繁华奢靡的锦绣之下,暗藏着许多无人问津的疾苦。战乱,饥荒,贪腐,正是导致这一切的根源。只是,身为柔弱女子的她,只能发出一声无谓的感叹罢了……
晨曦越过街头的更楼,在街面铺上了一层细密柔软的暖黄光晕。两人街头信步,两侧的铺面次第开放,人来人往,街市便渐渐热闹喧哗起来。看着日光下逐渐光鲜亮丽的街景,听着商贩们面带微笑的热情招呼,疏桐才从王墨的脸上看出一丝温度。
“这位夫人,我们铺子里新进了一款胭脂,进来看看吧……”
王墨朝疏桐点点头,两人便应了店老板的召唤,拾步走进了街面右侧一家叫“菱花镜”的脂粉铺子。
铺子里的柜面上,摆满了各种造型的盒儿、罐儿、瓶儿、盅儿,花花绿绿一片,甚是好看。
王墨伸手取过一个描有鸳鸯交颈画面的白瓷盒儿,打开递给疏桐:“桐儿试试这个?”
疏桐看着王墨,狐疑的接过盒儿,正想难道自己真要往脸上抹些试试,便又听王墨道:“不喜欢的话,再看看其他的,这家找不到合适的,还可以去别家看看……”
“这街上也就三家脂粉铺子,叫“浅妆”的李家最近出了急事儿没开门,还有家叫“烟色”的铺面还没我这铺子一半大,就我东西是最全的了。”那女老板不待王墨把话说完,便急忙推销自己的东西:“公子真是好眼力,一眼就选了这盒‘醉海棠’。夫人肤色白皙,只需稍稍勾一点儿扫在脸颊,定然比那三月的海棠花还娇美可人……”
王墨笑道:“那就买这个了。”
第三十九章 采阳补阴
更新时间2014…2…15 15:27:01 字数:2280
王墨掏钱买下“醉海棠”,转首含笑递给疏桐:“桐儿何时装扮给为夫看看?”
为夫?!他是演戏入神了,还是被先前那老妪的话洗脑了?回想起王墨那日给青竹准备的礼物也是胭脂水粉,疏桐心底竟涌起一丝鄙夷:你以为所有女子都爱这胭脂水粉?
从这家铺子出去,王墨和疏桐便一路留意叫“浅妆”的店招。路过好几家金店、银店、玉器店,又转过一道街角,两人才在临街桐木雕刻的门楣上找到了“浅妆”二字。
此刻,朱漆描花的店门正紧紧闭合。
王墨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边果然有家卖茶水的铺子。王墨便带了疏桐走进去,要了两杯这个节气最流行的薄荷茶。
待那卖茶的婆子递上茶水后,王墨便道:“阿婆,隔壁的脂粉铺子怎么关门了?我家娘子喜欢的一款胭脂,只有他家才有。”
“他家公子前几日出了事,一家人忙着请大夫,接待廷尉府的差爷,哪里还有心情开铺子?”
“这又是大夫又是差爷,究竟是个什么事儿?”疏桐边喝茶水边好奇问道。
“说不清楚啊,好好一个公子哥儿,去城东看望朋友回来就失踪了,第二日在码头边被人发现,结果却是一问三不知,人跟傻了一般。还是那日我去码头接茶叶,凑巧一眼认出他是隔壁李家的公子……”
“这事竟惊动了廷尉府?”
“可不是么。这李公子身上没有跌伤、撞伤,失踪一日后却突然变成了傻子,着实蹊跷啊。家里人替他换洗衣物时,在他衣襟上发现了一些乌黑的药渍,就怀疑李公子是被他那位朋友灌药谋害的,这才去报的案……”
那卖茶水的婆子将她知晓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恰好又有客人来买茶,她便忙着去招呼客人了。
从茶水铺子出来,疏桐便道:“接下来怎么办?”
“去李家看看。”
疏桐瞥一眼紧闭的铺面,不解的看向王墨。人家关门闭户,他怎么进去看?
王墨走到店面的小侧门前,抬手扣动铜环。片刻后,便有个婆子来应门。
那婆子来开门,只抬眼瞥了王墨和疏桐一眼,便摇头道:“铺子这几日歇业,公子和夫人改日再来吧。”
今日几次被人误会为王墨的夫人,疏桐心下便觉得这些人好没眼光:一男一女上街,就一定是夫妻关系么?
“我是廷尉府医药司的便差,奉周慈周大人之命来查看李公子的病情。”王墨抬手挡住婆子正欲关上的侧门。
“昨日不是有两位大夫来看了么?”婆子疑惑道。
王墨道:“昨日是看过了,可案情需要再来看看。”
那婆子将门拉开了一些,王墨正要往里走,那婆子忽然又道:“恕婆子我斗胆,两位这身装束实在不像来办案的,还请出示一下令符吧。”
“周大人认真分析过昨日收集的线索,认为此案非同一般,怕打草惊蛇,故而要我们着便装前来。这是令符。”王墨从袖中摸出一块金镶玉的腰牌,呈给那婆子看。
疏桐诧异望向王墨,正奇怪他怎么会有廷尉府的令符,便听那婆子道:“差爷这令符为何和昨日那两位的不同?”
“昨日你见的是黄铜鱼符令吧?”
那婆子点了点头。
“在廷尉府,不同的等级使用的令符是不一样的,黄铜鱼符是三等差吏的通用令符,我的等级稍微高一点,用的金镶玉。”
那婆子恍然大悟,忙忙侧身道:“二位差爷请!”
那婆子引得两人穿堂进入后院,一路带入西侧的一间厢房。
“夫人,这是廷尉府医药司的两位便衣差爷。”婆子进门后,对侧坐在床榻旁愁眉不展的一个妇人禀报道。
那妇人闻言站起身,急行几步上前问道:“可是案子有了什么进展?”
“暂时还没有好消息带给夫人。”王墨亦迎上一步,肃容道:“不过夫人放心,今日我们大人已经派出一队便衣,沿公子当日走过的路线在逐一摸排线索。我们今日来,也是要再看看能不能从公子身上再找出些有利线索。”
妇人点点头:“有劳两位差爷了,这边请。”
妇人抬手将两人引至床榻前。烟青的丝帐之中,熟睡着一个面容俊俏肤色白皙的青年男子。一见这男子的容颜,疏桐便不由得想起她几次在绣坊听到的传闻,说是城中有贵妇修炼采阳补阴的不老妖法,专门强掳俊美的青年男子。
王墨在妇人先前坐着的木椅上坐下后,伸指扣上李公子的手腕。他把脉许久,直到那妇人面露疑惑时,他才放开李公子的手道:“请夫人将公子当日换下的衣物拿来看看。”
那妇人便越发疑惑:“昨日那两位差爷,已经将京儿的外袍带走了啊……”
疏桐正担心王墨冒充官差被人揭穿,王墨却淡定道:“昨日那两位兄台只带走了外袍,我们还要再查看查看李公子的贴身衣物。”
妇人脸上竟露出一丝犹豫:“这,这个……”
王墨抬头看向妇人,面上神色有些发冷:“此事已经立案,还望夫人不要藏掖物证耽误我们办案。”
那妇人怯怯瞥一眼王墨,随即转身对身后的婆子道:“刘妈,麻烦你去将京儿的内衣送来。”
待那刘婆子去拿内衣,王墨便又仔细询问了李京这两日的言行举止及进食入睡情况。
听闻李京事隔两日,仍然不记得自己的姓名,不认识自己的家人,疏桐便又觉得这不像是“忘忧散”的药效了。
王墨问完,又起身仔细查看了李京的头部,尤其是发髻、耳后及枕后等隐蔽位置,看了好一阵后,他才回身在床前的木椅上坐下。
疏桐正想询问他查看的结果,那刘婆子便提着个竹篓进来了。
王墨起身接过竹篓,先是凑近闻了闻,待疏桐好奇走上前来时,他却已背转过身,面朝李夫人的位置,两指拎起沾染了泥水污渍的内衣,稍稍看过一眼,便冷色道:“夫人昨日为何不将这证物提交出来?”
疏桐闻言有些惊讶:他是什么意思?若这李夫人昨日将这内衣交给廷尉府的官差,他今日还能查看么?
李夫人却一脸困窘:“京儿平素为人正直,这街坊之中爱慕他的女子不胜其数,可他从来都洁身自好,从未有过荒唐之举……这次定是他交友不慎,受人引诱才会……”
“李夫人放心,廷尉府办案,要的只是证据和线索,此物事关贵公子清誉,我们会替他保密。”王墨打断了李夫人的话,随即将竹篓搁下,欠身道:“此行已经找到一些线索,我们这就回去复命了。”
说罢,不待一脸尴尬的李夫人再发问,王墨转身叫了一脸懵懂的疏桐便往外走。
第四十章 好奇可耻
更新时间2014…2…16 18:22:27 字数:2286
刘婆子送两人出门,走到门口时,她突然道:“两位差爷,婆子我想多问一句,我家公子这病,还能治好吗?”
闻言,王墨停步道:“你为何不问我这案子能破吗?”
刘婆子叹气道:“这城里青年男子失踪也不是第一桩了,前面几个还是命案都没能破案,我们还能指望么?”
“既是这样,你们为何还去报案?”王墨追问道。
“其实我和夫人都不赞同报案,是老爷气急不过,又受了几个朋友的煽动,才去报了案。”
听了刘婆子的话,王墨仰首望了望门楣上的店招,随即道:“你家公子这病,治好了只怕会丢命。换我是李家老爷,我就变卖了铺子,搬去僻静乡野。”
刘婆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墨唇角勾笑,转身离开了李家铺子。
上了马车,疏桐便忍不住问道:“公子发现了什么线索?”
王墨从车厢座椅下的铜盒里拿出湿布巾子,一边擦手一边笑问:“桐儿问这个,是因为好奇,还是要向常氏交差?”
“有什么区别吗?”疏桐替王墨递上一张干布巾子,不解问道。
“是前者的话,我可以透露一点儿;是后者的话,我拒绝回答。”
疏桐愣了愣,终究选择了保持沉默。
“承认自己有好奇心,难道很羞耻吗?”马车走了许久,王墨突然笑道。
怕与他的目光对视,疏桐干脆掀开一侧的车帘,侧首窥看街道上徐徐后退的景色,保持沉默。她不是羞于承认自己的好奇心,而是觉得王墨用这种语气与自己说话,太过亲近暧昧,有点近乎调情。
除开她对他身份的反感和抗拒,她这般表现,其实也与昨夜他说的那种“骄傲”有关。她暗自觉得:若她一直和他保持着疏远的交易的关系,或许她就能避免为他侍寝。
疏桐不准备打听此事了,王墨却又径直道:“李京确实是被人灌了药,那药的成分与‘忘忧散’也非常相似,但这不是致他失忆的主要原因。在他百会、玉枕、灵台等多处穴位上,我发现了隐于发中的细小针眼……”
“李京头部有针眼?”疏桐再也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转首便惊讶问道。
王墨点头道:“嗯。致使他失忆的人,应该是一个医术高明且擅长针灸的大夫。”
“所以公子劝李家不要送去治疗?”
看着疏桐那副急于作合理化推断的表情,王墨含笑摇头:“天下的大夫多了去了,他去求医也未必就遇到害他的那位。我劝他不求医,其实是担心那幕后之人。”
“幕后之人?”疏桐越发惊奇。
“从李京内衣上的污迹看,作案的人很有可能是个女人……”
疏桐惊道:“难道真有‘采阳补阴’术?”
“‘采阳补阴’?”王墨皱起眉头:“桐儿听谁说的?”
疏桐顿时面红耳赤,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听,听绣坊的徐妈说起……”
“她没准儿说对了。”王墨勾唇一笑,随即又掀开前帘对赵一道:“赵伯,前面廷尉府门口停一下。”
“公子要去廷尉府?”
“刚才冒了我师兄周慈的名,总得去给他打个招呼。顺带也给他提供点儿线索,看他们能不能查出些什么。”
疏桐道:“那金镶玉腰牌,真是廷尉府的?”
王墨笑道:“廷尉府的腰牌没那么好混,我不过是唬唬那婆子。”
马车适时停下,王墨开门下了马车后,对赵一道:“赵伯直接送桐儿回府,我晚上还有事,不必来接我。”
赵一应下后,王墨突然掀开车帘,对疏桐道:“查案之事,不在交易之内。桐儿明白否?”
疏桐当即点头道:“我不会说给夫人。”
见王墨阔步走进门列甲衣执戟卫的廷尉府,疏桐有些诧异:小时的王墨几乎足不出户,也很少与人往来,六年后归来,竟多了这么多朋友?谦词楼的老板、醉芳楼的琴师、廷尉府的医药官……
回王家宅院后,疏桐照例先去面见常氏。
请安之后,常氏问她大清早跟王墨出门去做什么时,疏桐方才明白王墨送她胭脂的本意。在心底鄙夷了自己一番后,她从袖中取出“醉海棠”递呈给常氏道:“公子嫌奴婢平日妆容太淡,今日一早就带奴婢去买了这个。”
常氏接过胭脂盒看了看,以不屑一顾的表情递还给她:“亏他也有老爷的血脉,竟和他娘一样,是个没眼光的人。”
事关王恺和朱婉,疏桐便只是垂首不语。
常氏却又问道:“他陪你买了胭脂,又去做什么了?”
记起王墨先前叮嘱的话,疏桐略作思忖后便道:“前些日子公子突然说要教奴婢骑马,公子去马厩看过后说府中的马匹性情太烈,不适合奴婢,准备替奴婢去买匹性情温和的……”
听到这里,常氏竟摇头笑起来:“要教丫鬟骑马,子夜真是出息了……”
教丫鬟骑马的,王墨不是第一个。几年前大公子王睿将房里的丫鬟果儿带去了跑马场,果儿不过是好奇让王睿载着在场上跑了一圈,回来后便被常氏以谄媚惑主的罪名毒打致死。
听闻王墨要教自己骑马,常氏却又是这番表情,疏桐便明白了她的心思:指望着王墨做出更多的荒唐出格之举,最后失去王恺的信任。
疏桐却必须装得惶恐不安,她跪地道:“奴婢知道此举荒唐,已反复劝说公子,可公子听若未闻……”
常氏笑道:“你不必惊慌,子夜现在的情况和睿儿当日不同,睿儿是有妻室还独宠贱婢,子夜如今尚无妻室,他宠你也是情有可原。”
疏桐还寻思再说点表白忠心的话,玉荷便拿着个信筒进来了:“夫人,去邺城护送贺礼的车队今儿回来了,还捎带回了青竹姑娘的信。”
常氏当即站起身来:“快,快拿来我看看。”
玉荷拿过果盘上的尖刀,小心启开了竹筒上的封泥,从筒中抽出信纸恭敬递给常氏。常氏展开读过后,脸上先是笑意盈盈,随即却又皱起了眉头。
“信里写的什么?”玉荷急切问道。
常氏叹气道:“青竹信里说王爷对蕙儿很好,一连数日留宿蕙儿房中……”
“夫人是担心‘盛宠必衰’?”玉荷问道。
常氏点头道:“任何事情太过,必然招来祸事。玉荷,你替我准备笔墨,我要给蕙儿写封信。”
“夫人也不必太过担心,王爷与蕙小姐新婚燕尔,如此恩爱也是常理。再说小姐初入王府,王爷是她唯一的依靠,若不趁机加深感情,反倒失了机会。”疏桐起身道。
“疏桐说得也不无道理。”常氏瞥一眼疏桐,寻思片刻,终究放弃了要写信的念头。
想常氏往日是个决断鲜明的人,如今事关自己的女儿,反倒有些犹豫不决了。
第四十一章 假戏真做
更新时间2014…2…17 18:25:59 字数:2207
疏桐和往日一样,在院中的梧桐树下练琴直到黄昏。
见日头低过了院墙,疏桐起身准备收琴,却刚站起身来,便听得几片掌声从院门处传来。
疏桐抬头看去,便见一名灰袍男子手抱琴匣,与王墨并肩立在院门口。
王墨赞道:“桐儿果然颇具天赋,这才几日就弹得这么好了。”
“难怪子夜不惜重金买下这琴,原来是为博红颜一笑。”那名灰袍男子一脸恍然大悟。
疏桐不知来者何人,只是朝门口的两人屈膝颔首施了一礼。
“桓先生,我家桐儿不会委屈了这琴吧?”王墨侧身笑问。
那名姓桓的男子则面露诧异:“夫人学琴真的才几日?”
“确实如此。”王墨点头之后,朝疏桐招手道:“桐儿,过来。”
疏桐放下“秋宵”,几步走上前去:“见过桓先生。”
“桓秀见过夫人。”
丫鬟被人误为夫人,是犯上僭越之事,前几次在外面疏桐没有辩解,今日可是在王家宅院中,疏桐不由得开口辩道:“其实我……”
“桐儿,桓先生也是我大晋闻名已久的琴师,他的祖上是东汉有名的琴师桓谭……”王墨打断了疏桐的辩解,转而介绍起桓秀的家世。
这边桓秀听得连连摇头:“子夜休要再说,羞煞我也。若非家道衰微,我也不会变卖了祖父深爱的‘焦尾’应急。”
“桓先生放心,我不是夺人所爱之徒,此举也不过是为满足桐儿想见见‘焦尾’的心念,待桓先生度过难关后,我愿意等价再行交换。”
“子夜此话当真?”桓秀一脸惊喜。
王墨郑重点头:“当真。”
桓秀便松了一口气,转而将怀中琴匣递给疏桐道:“舍不得送出此琴,我竟一路跟着子夜来了府上,让夫人见笑了。”
先前的话被王墨打断,疏桐明白王墨不想让桓秀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个丫鬟,此刻她便只是抬手接琴,含笑不语。
“有劳夫人代为照顾。”桓秀交过琴,躬身一礼,面上表情郑重,宛如他递给疏桐的是自家的孩子一般。
目睹桓秀的举止,疏桐觉得手中琴匣有些沉重,不觉道:“桓先生爱琴如此,疏桐必会小心珍惜。”
一旁的王墨道:“桓先生要不听桐儿用‘焦尾’弹奏一曲?”
疏桐顿时面露尴尬:“疏桐琴技尚且粗陋,只怕辱没了‘焦尾’的音色。能否待改日练得熟悉一点了,再奏与桓先生听?”
“桐儿说得也有道理。”王墨看向疏桐的目光亮了一下,随即他转向桓秀道:“一个半月后,桐儿与人约在芳兰渚赌琴,桓先生若是有兴致,能否来充任裁判?”
桓秀闻言一怔:“芳兰渚在何处?”
“离城八里的一处江心小岛。小岛对面青山排闼,四面洛河流深,岛上临水筑轩,视野开阔,非常适合聆音品茗……”王墨将那尚未成形的地方描述得十分诱人。
“以前怎么从未听说过此处?”桓秀略感诧异。
王墨笑道:“我也还没去过。不过优渥公子石拓选下的地方,想必不错。”
桓秀怔道:“石拓也去当裁判?”
“不瞒桓先生,与桐儿赌琴的,正是石拓石公子。”
桓秀一脸惊讶:“夫人竟是要与石公子赌琴?!”
“此中缘由说来话长,莫若我们进屋沏了茶水慢慢聊?”
桓秀转头看看越发沉暗的天色,摇头道:“今日天色已晚,家小还在等我,我改日再与子夜长谈吧。”
“既是如此,那我送送桓先生。”王墨抬臂将桓秀引向院外。
目送两人走出院门,王墨替桓秀拉开车门,恭送他上车。桓秀上车后拱手致谢,王墨一边还礼一边道:“对了,阮瞻阮先生也会去充任裁判。”
“啊!千里也要去?看来这场赌琴还真不能错过了。”桓秀一脸向往道。
王墨点头道:“那我到时派人来接桓先生同行。”
淡淡夕光下,王墨负手而立,余晖在他青灰的衣袍上镀了层金茫,将他一双深黑的眼眸映照得光彩熠熠。
远远望着这道高颀秀仪的身影,疏桐心底有些惶恐:不过是三言两语,他就把石拓、阮瞻、桓秀这些琴界翘楚给圈在一起了,让那个听来梦话般荒诞的赌琴,变得越发的真实了。这样的王墨,不是自己熟识的那个王墨,自己一点儿也看不透他。
“桐儿抱着不累么?”送走桓秀,王墨回身见疏桐抱着“焦尾”愣怔而立,不由便摇头笑道。
疏桐却忍不住道:“公子每日作戏不累么?”
闻言,王墨竟是一怔,随即便失声笑开:“难得桐儿这般懂我,过来替我揉揉肩吧。”
说罢,也不管疏桐是何脸色,王墨径直走到树下的石桌前坐下。
疏桐正想找了借口拒绝,却见阿荣提着浣衣院的竹篮走到了院门口。疏桐便走上前去,将怀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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