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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凰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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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烨眉心一颤,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似的。一旁的霍清婉哪里会不知道,只是眉间隐约有些落寞,她旋即掩下心思,忙起身行礼道:“既然皇上有要事在身,那臣妾也就不打扰了,先去看看菡儿了。”
  秦烨温声拍了拍她的手,道:“朕晚上过去看你们,一起用晚膳。”
  “那臣妾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几样皇上爱吃的。”霍清婉笑的温婉和顺,完美无瑕,让人挑不出一丝错。
  秦烨慢慢踱步到正殿,端坐上方摸着下巴打量着跪在殿下的那灰色衣衫的男子。
  “臣,萧子詹参加皇上陛下。”殿下的人声音清朗,一时间传遍整个大殿,空旷的回荡着。他毕恭毕敬地行了大礼,五体投地,实打实地叩在地上。
  秦烨沉默着打量着他,嘴角不由得弯起一抹奇怪的弧度:“哦?是萧先生么?自从两年前一别,许久不见啊。”
  萧子詹不卑不亢,似笑非笑地抬起头道:“皇上真是在打趣臣了,臣不过是到边塞晃了一圈罢了。这不,臣又来找皇上了。”
  “哦?你不怕朕怪罪你?”秦烨逼视着他,眸色清冷,却仿佛蕴含着无限的怒气,果然是不威自怒。
  萧子詹反倒是笑着盯着秦烨,闲闲道:“皇上是那样小气的人么?若是,那么也算是臣白来一趟,倒不如还去找靖王算了。”他紧紧盯着秦烨的表情变化,自顾自道:“当然,臣自然晓得皇上为人。若皇上是那么小气的人,又怎么会舍得破例把靖王封为异姓王?由此可见啊,皇上还是个大方的人。也算是臣没有白跑了。”
  秦烨端过桌案上放着的白玉茶盏,默然喝了一口,轻飘飘道:“倒是难得有人能这么放肆地和朕说话。”
  萧子詹朗声道:“多谢皇上夸奖。”
  “噗嗤。”秦烨嗤笑一声,冷冰冰地盯着萧子詹,“怎么,萧先生怎么来朕这里了?莫不是在靖王那里没捞到好处?”
  萧子詹倒也不觉得难堪,直白道:“皇上还真猜对了。靖王不识好歹也就算了,楚国那位长公主和他们家那位整日里斗来斗去,把我也给牵扯进去了。唉,那楚国的婆娘也忒狠毒了,差点没让靖王把我给杀了。”
  秦烨抬眼望了望他,微笑道:“哦?两个女子之事,怎么会牵扯到萧先生呢?莫不是萧先生和顾夫人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让靖王介怀?”
  “嘻嘻,皇上说的真是……暧昧,臣倒是真希望有这层关系,嘻嘻,顾夫人可是个美人儿啊……”他越说越不正经,顺便抬头看了看秦烨变了又变的脸色。
  “你再次求见朕,就是为了扯这些?”
  萧子詹陡然肃穆起来,拱手作揖道:“自然不是,臣是想留在皇上身边,一心一意为皇上效力。”
  “哦?一心一意?”秦烨陡然冷笑出声,一字一顿道:“萧子詹,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么?上次是为了调虎离山,这次呢?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说罢,秦烨拂袖起身,堪堪要离去。
  萧子詹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皇上不想夺天下么——我是说,完完整整的天下。”
  只这一句话,秦烨已经如遭雷击一般定住了身形。他眸光一转,勉强笑一笑:“哦?”
  萧子詹见他回头,露出了一个“我赌对了”的表情,堪堪地微笑了起来。“皇上果真是在乎的,也算是我萧子詹没有白来一趟了。”
  秦烨吃吃笑了:“是么?朕相信你是有本事的,只是这本事能有多少全心全意为朕所用,朕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我萧子詹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我流浪的日子过关了,舒服够了,也想出来找点事情做做。毕竟,辅佐一代帝王霸主这事情多风光啊,将来可就是功臣了。还不是我想怎么舒服就怎么舒服吗?”萧子詹懒懒道。
  秦烨驻足凝神望了望他,低声笑了笑,“看来,萧先生也是冲着这功名利禄来的。”
  “这可不是么?人啊,谁没有个功名利禄的想法?”萧子詹闲闲地伸了个懒腰,笑眯眯地看着他。
  秦烨又坐回去,好奇道:“那先生心中可是有良策了?不妨说给朕听听?”
  萧子詹眼珠子一转,堪堪笑道:“皇上觉得眼下最最要紧的,是什么?”
  “抑制霍寻的力量。”秦烨淡淡道:“朕的兵马还不足以与他正面开战。”
  萧子詹点头道:“皇上说的是,靖王的兵强马壮那可是天下人皆知的。毕竟,皇上能造反……呸,起义成功,一半儿原因都是靖王的兵马。”他笑道:“楚王暴毙的消息,想必皇上也已经知道了吧?皇上怎么看?”
  秦烨微微叹息,“本来朕想着设计一下霍寻,不料他反倒是先下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萧子詹摇头苦笑,道:“皇上说错了,后下手倒不一定会遭殃。”
  “哦?怎么说?”
  萧子詹道:“如今靖王那边还没有动静,这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妨找些人做个证人,说是看见靖王杀人灭口。皇上再佯作不知,放出风声,由百姓们传播。到时候靖王名声败坏,在中原立不住脚,我们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再来……”
  秦烨干笑了两声,反诘问道:“那你说,霍寻此举是为了什么?莫非只是单纯的想吞并楚国么?那也未免太傻了吧?”
  “霍寻嘛……”萧子詹表情旋即肃穆起来,他沉思良久,才缓缓摇摇头:“这才是疑虑之处,霍寻不可能傻到放任我们诋毁他。”
  “霍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眸底一片深沉,不由得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但是若是错过这么大号的时机,可就真的再难的了。皇上……”
  秦烨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
  萧子詹咳了一声,低眉敛目道:“若是皇上还是疑心臣……那么臣也无话可说。毕竟您是皇上,决定权还在您手里。臣也只是一个提建议的说客,说与不说在于臣,做不做在于皇上。”
  秦烨颇为意味深长道:“事关重大,朕不能不再想想。萧先生建议不错,日后若是不嫌弃就在这京城住下吧。朕找个职位给你。”
  “这……”萧子詹连连婉拒:“皇上啊,说实话臣并不想做官,做官多麻烦,不能得罪这个也不能怠慢那个。嘻嘻,我这种闲散惯了的人啊,是做不得官的。”
  秦烨道:“位高权轻,其他全不用你管。”

  ☆、出征(上)

  出征(上)
  秦烨微微叹息,“本来朕想着设计一下霍寻,不料他反倒是先下手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
  萧子詹摇头苦笑,道:“皇上说错了,后下手倒不一定会遭殃。”
  “哦?怎么说?”秦烨不免好奇道。
  萧子詹道:“如今靖王那边还没有动静,这反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机会。不妨找些人做个证人,说是看见靖王杀人灭口。皇上再佯作不知,放出风声,由百姓们传播。到时候靖王名声败坏,在中原立不住脚,我们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再来……”
  秦烨干笑了两声,反诘问道:“那你说,霍寻此举是为了什么?莫非只是单纯的想吞并楚国么?那也未免太傻了吧?”
  “霍寻嘛……”萧子詹表情旋即肃穆起来,他沉思良久,才缓缓摇摇头:“这才是疑虑之处,霍寻不可能傻到放任我们诋毁他。”
  “霍寻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他眸底一片深沉,不由得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虽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但是若是错过这么大号的时机,可就真的再难的了。皇上……”
  秦烨深深地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萧子詹咳了一声,低眉敛目道:“若是皇上还是疑心臣……那么臣也无话可说。毕竟您是皇上,决定权还在您手里。臣也只是一个提建议的说客,说与不说在于臣,做不做在于皇上。”
  秦烨颇为意味深长道:“事关重大,朕不能不再想想。萧先生建议不错,日后若是不嫌弃就在这京城住下吧。朕找个职位给你。”
  “这……”萧子詹连连婉拒:“皇上啊,说实话臣并不想做官,做官多麻烦,不能得罪这个也不能怠慢那个。嘻嘻,我这种闲散惯了的人啊,是做不得官的。”
  秦烨道:“位高权轻,其他全不用你管。”
  萧子詹微微颔首,道:“是。”
  ————
  皇城,未央宫。
  殿内的雕梁画栋与富丽堂皇都是翻新过得,正殿上壁以椒泥涂满,取其“椒聊之时,繁衍盈生”之意。内外由一道长长的汉白玉雕祥云飞凤框赤金百兽屏风隔开,外殿置有皇后宝座和金丝楠木的芙蓉榻。
  内殿的帷帐都是用五彩丝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底部镶嵌了浅红色的水晶吊坠;蟠龙鎏金金丝楠木床榻前一对龙凤祥和的蜜烛,上置碎花穿金的龙凤呈祥石榴被。甜滋滋的蜜烛之香和着殿中合欢香的味道,让人身子软绵绵的。
  有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到近,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着盛丽宫装的女子,朝天髻上十二队累丝金凤步摇簪,金凤口中衔着一串明晃晃的东海珍珠。一袭暗红压百褶的大红宫装明艳华丽,耳垂上的步步生莲耳铛摇曳生姿,煞是动人。
  霍清婉抱着小丫头轻轻哄着,小丫头很是乖巧,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素锦褙子,头发用丁香色的丝缎绑了个小巧玲珑的发髻。明明才五岁多的小人儿,却是出落得干净而精致,已经隐约可见是个美人胚子。
  眼下她正安静地依靠在母亲怀里酣睡,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
  霍清婉轻轻排哄着女儿,一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小童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跑出来。小家伙生的浓眉大眼很是灵气,胖乎乎的身子走起来摇摇晃晃,让人随时担心他会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他扯着霍清婉的衣袖,眨眨灵气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母亲……母亲……陪我玩嘛……”
  霍清婉摸了摸秦宁的头,一旁的奶娘“哎呦”一声无比惊奇地跑过来,对着霍清婉连忙叩首行礼,嘴里慌慌张张地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霍清婉温和地看了一眼秦宁,笑着对奶娘说:“带着宁儿出去玩吧。”
  她转头对宁儿温柔的说道:“姐姐病了,母亲要照顾姐姐,改日再陪着宁儿玩好不好?宁儿先去和奶娘玩,等下父皇过来了让他陪着你玩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一阵子,用力地点点头:“好。”
  霍清婉对着奶娘颔颔首,奶娘会意,旋即对着秦宁连哄带骗抱了出去。
  这日黄昏,霍寻带着顾镜辞出门纳凉。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其时见斜阳光映满湖,脉脉如杜鹃泣血,照在湖边双凤夺珠的影壁之上,那斑斓辉煌振翅欲飞的两只凤凰亦见苍劲狰狞之态。
  顾镜辞坐在亭子前看着那满湖的荷花,霍寻一边对着一旁的军卫低声吩咐着什么,一边奋笔疾书,似乎在下达什么命令。
  过了一会,那军士走了,霍寻松了一口气,踱步到顾镜辞跟前,“怎么了?有心事?”
  顾镜辞指着他笑叹道:“有心事的人是你吧,瞧你忙的,是前线出了什么事吗?”
  霍寻站在栏杆前吹着晚风,晚风习习吹来,掠过他的衣衫猎猎。夕阳西下,深蓝色的天幕映着他的脸越发阴沉不定:“西南不安定啊,也许就要打仗了。”
  “又要打仗了么?”顾镜辞若有所思,低声叹道:“那这次,你可会亲自领兵挂帅吗?”
  霍寻“嗯”了一声,转而笑着回头道:“可是舍不得我?西南战事一触即发,那里气候湿热,极其容易生病,我可不敢带着你过去。”
  顾镜辞一怔愣,和霍寻对视的瞬间又是一阵尴尬。她笑着摇摇头,撇开目光道:“我只是问问哥哥的现状,他有写信来么?”
  霍寻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都是一些军务汇报,他再西南很忙,建安王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
  “嗯。”顾镜辞随手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雪白的手腕上一只淡青色的温润晶莹的镯子。
  霍寻凝眸望见那镯子,唏嘘叹了一声:“很久以前给你的了,没想到如今你还带着。我以为你早就丢了。”
  顾镜辞扑哧一笑,“好好儿的镯子丢了做什么?你也把我想的太小气了。”
  霍寻亦对着她笑了笑,他的眉眼纵使还是如昔的模样,却终究还是染上了一抹肃杀,一抹凌厉。顾镜辞抿唇不语,自问道: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么?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的模样,也不如从前那般的美好了吧。
  “那你——”顾镜辞涩涩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霍寻道:“后日就集结全军,出发。”
  顾镜辞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她总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闻言,顾镜辞低眉顺眼,婉声道:“那,我明晚在府上备好酒菜为你送行。”
  霍寻闻言一惊,旋即温柔的笑了笑,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笑道:“好。”
  顾镜辞自然是知道霍寻喜欢吃什么,这些年来,那些他爱的,要说忘记也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下厨做了那些菜,把所有酒菜端上桌子后,诗意将她的长发重新梳顺,编了个发髻。
  诗意笑道:“小姐,今晚可是个好时候呢。”
  顾镜辞一顿,怒道:“又胡说什么?什么好时候不好时候?”
  “小姐错怪了,”诗意哀怨道:“奴婢说的是今个儿可是七夕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乞巧节,可不是个好日子么?”
  顾镜辞一叹,摆了摆手:“七夕又如何?我早已不是小姑娘了,讲究这些做什么?”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远远地就有声音闯进来,诗意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她忙欣喜地朝着霍寻行了个礼,知趣地退下。
  霍寻立在顾镜辞身后,他望着镜子中的两个人,忽然笑着去摸了摸那镜子里顾镜辞的模样,不觉道:“真好。”
  他今夜穿了一身石青色长袍,内敛的石青色更衬的人老气沉稳。长身玉立,更似挺拔苍竹。眉眼之间一点落寞若隐若现,他轻声道:“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过节了。”
  顾镜辞披散着长发坐在绣凳上,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霍寻已经执起梳子沾了些沉香水慢慢地帮她梳起头发来。顾镜辞默不作声地任凭他梳理着长发,他的手掌宽大,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扯疼了她。曾经霍寻帮她梳过一次头发,扯得她头发疼了许久。从此以后霍寻对她的头发都是小心翼翼的。
  顾镜辞微微扯出一抹笑意,低低道:“走吧,去吃饭。”
  “好。”霍寻微微一笑,搀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霍寻坐在她对面,低低叹道:“这些年,沉沉浮浮,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苦。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我对不住你。这杯酒,我敬你。”
  顾镜辞站在窗前望着朦朦胧胧的月色,淡淡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彼此选择过后的结果。又哪里能说是谁对谁错?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我们都把自己当初认为最好的选择选了出来,才有现在的结果。是好是坏,都是我们彼此的选择的结果。”
  霍寻端起酒杯,微微有些触动,对着顾镜辞碰了一下,一口尽饮。

  ☆、出征(下)

  出征(下)
  霍清婉抱着小丫头轻轻哄着,小丫头很是乖巧,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素锦褙子,头发用丁香色的丝缎绑了个小巧玲珑的发髻。明明才五岁多的小人儿,却是出落得干净而精致,已经隐约可见是个美人胚子。
  眼下她正安静地依靠在母亲怀里酣睡,身上却散发着浓浓的药香味。
  霍清婉轻轻排哄着女儿,一旁一个穿着灰色衣衫的小童子已经摇摇晃晃地跑出来。小家伙生的浓眉大眼很是灵气,胖乎乎的身子走起来摇摇晃晃,让人随时担心他会一屁股栽倒在地上。
  他扯着霍清婉的衣袖,眨眨灵气的大眼睛,奶声奶气道:“母亲……母亲……陪我玩嘛……”
  霍清婉摸了摸秦宁的头,一旁的奶娘“哎呦”一声无比惊奇地跑过来,对着霍清婉连忙叩首行礼,嘴里慌慌张张地道:“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霍清婉温和地看了一眼秦宁,笑着对奶娘说:“带着宁儿出去玩吧。”
  她转头对宁儿温柔的说道:“姐姐病了,母亲要照顾姐姐,改日再陪着宁儿玩好不好?宁儿先去和奶娘玩,等下父皇过来了让他陪着你玩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头想了一阵子,用力地点点头:“好。”
  霍清婉对着奶娘颔颔首,奶娘会意,旋即对着秦宁连哄带骗抱了出去。
  建元二年夏初,靖王上奏朝廷,奏表曰:楚王暴毙,臣寝食难安,悲痛欲绝,楚国乃臣之故国,经数十载放得复国,其中艰难险阻非一日之能言明。今甚不幸,楚王仙逝崩去,楚国之百姓亦六神无主,臣心中甚为不安。臣霍寻再拜皇帝陛下,望陛下以百姓苍生为重,恳许臣代理楚国之事。
  皇帝听罢,奏旨意曰:“准靖王霍寻代理楚国之事。”
  旨意一到,赵志云的军队已经日夜兼程赶往楚都长安。
  然在西南边塞,却并不甚安宁。建安王对于爱子陈朗之死至今耿耿于怀,决意倾全国之力报复秦国。越加加紧屡屡叨扰边境。另一方面却在集结军队,西南边陲战争一触即发!
  顾铮连忙写了信八百里加急送到徐州给霍寻,请求援兵支援边塞。
  这日黄昏,霍寻带着顾镜辞出门纳凉。凉风吹过满湖粉荷碧叶,带来些许如水的清凉。其时见斜阳光映满湖,脉脉如杜鹃泣血,照在湖边双凤夺珠的影壁之上,那斑斓辉煌振翅欲飞的两只凤凰亦见苍劲狰狞之态。
  顾镜辞坐在亭子前看着那满湖的荷花,霍寻一边对着一旁的军卫低声吩咐着什么,一边奋笔疾书,似乎在下达什么命令。
  过了一会,那军士走了,霍寻松了一口气,踱步到顾镜辞跟前,“怎么了?有心事?”
  顾镜辞指着他笑叹道:“有心事的人是你吧,瞧你忙的,是前线出了什么事吗?”
  霍寻站在栏杆前吹着晚风,晚风习习吹来,掠过他的衣衫猎猎。夕阳西下,深蓝色的天幕映着他的脸越发阴沉不定:“西南不安定啊,也许就要打仗了。”
  “又要打仗了么?”顾镜辞若有所思,低声叹道:“那这次,你可会亲自领兵挂帅吗?”
  霍寻“嗯”了一声,转而笑着回头道:“可是舍不得我?西南战事一触即发,那里气候湿热,极其容易生病,我可不敢带着你过去。”
  顾镜辞一怔愣,和霍寻对视的瞬间又是一阵尴尬。她笑着摇摇头,撇开目光道:“我只是问问哥哥的现状,他有写信来么?”
  霍寻点点头,又摇摇头,道:“都是一些军务汇报,他再西南很忙,建安王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人。”
  “嗯。”顾镜辞随手将自己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雪白的手腕上一只淡青色的温润晶莹的镯子。
  霍寻凝眸望见那镯子,唏嘘叹了一声:“很久以前给你的了,没想到如今你还带着。我以为你早就丢了。”
  顾镜辞扑哧一笑,“好好儿的镯子丢了做什么?你也把我想的太小气了。”
  霍寻亦对着她笑了笑,他的眉眼纵使还是如昔的模样,却终究还是染上了一抹肃杀,一抹凌厉。顾镜辞抿唇不语,自问道:他们,还是从前的他们么?或许在他眼里,自己的模样,也不如从前那般的美好了吧。
  “那你——”顾镜辞涩涩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霍寻道:“后日就集结全军,出发。”
  顾镜辞眉心突突的跳了几下,她总觉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闻言,顾镜辞低眉顺眼,婉声道:“那,我明晚在府上备好酒菜为你送行。”
  霍寻闻言一惊,旋即温柔的笑了笑,像是得了糖的孩子一般笑道:“好。”
  顾镜辞自然是知道霍寻喜欢吃什么,这些年来,那些他爱的,要说忘记也是不可能的。她自己下厨做了那些菜,把所有酒菜端上桌子后,诗意将她的长发重新梳顺,编了个发髻。
  诗意笑道:“小姐,今晚可是个好时候呢。”
  顾镜辞一顿,怒道:“又胡说什么?什么好时候不好时候?”
  “小姐错怪了,”诗意哀怨道:“奴婢说的是今个儿可是七夕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乞巧节,可不是个好日子么?”
  顾镜辞一叹,摆了摆手:“七夕又如何?我早已不是小姑娘了,讲究这些做什么?”
  “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远远地就有声音闯进来,诗意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她忙欣喜地朝着霍寻行了个礼,知趣地退下。
  霍寻立在顾镜辞身后,他望着镜子中的两个人,忽然笑着去摸了摸那镜子里顾镜辞的模样,不觉道:“真好。”
  他今夜穿了一身石青色长袍,内敛的石青色更衬的人老气沉稳。长身玉立,更似挺拔苍竹。眉眼之间一点落寞若隐若现,他轻声道:“已经很久没有和你一起过节了。”
  顾镜辞披散着长发坐在绣凳上,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霍寻已经执起梳子沾了些沉香水慢慢地帮她梳起头发来。顾镜辞默不作声地任凭他梳理着长发,他的手掌宽大,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动作十分小心翼翼,生怕扯疼了她。曾经霍寻帮她梳过一次头发,扯得她头发疼了许久。从此以后霍寻对她的头发都是小心翼翼的。
  顾镜辞微微扯出一抹笑意,低低道:“走吧,去吃饭。”
  “好。”霍寻微微一笑,搀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霍寻坐在她对面,低低叹道:“这些年,沉沉浮浮,你跟着我受了不少的苦。不管怎么说,总归是我对不住你。这杯酒,我敬你。”
  顾镜辞站在窗前望着朦朦胧胧的月色,淡淡道:“这一切,都是我们彼此选择过后的结果。又哪里能说是谁对谁错?你没有错,我也没有。我们都把自己当初认为最好的选择选了出来,才有现在的结果。是好是坏,都是我们彼此的选择的结果。”
  霍寻端起酒杯,微微有些触动,对着顾镜辞碰了一下,一口尽饮。
  夜风徐徐,窗外一轮明月当空。飘窗上绣的是暗纹芙蕖,那银线绣的芙蕖格外飘逸通透,栩栩如生。
  顾镜辞夹了几筷子菜,索性坦然笑道:“这月亮真好。”
  霍寻朝着窗下走去,他定定望着那窗下被罩布笼罩着的古琴,不由得轻抚着那古琴,叹息道:“这架绿绮琴是昔年你的珍爱之物,我归来之时,就顺手把它带来了。”
  “昔年曾有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结缘,只是真可惜,我终究是没留住你的心。”
  顾镜辞哑然失笑,夹着菜一口一口吞咽着米饭。却是味同嚼蜡,连心中也满是苦涩之情。
  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那些说过要一生一世的话,那个信誓旦旦眉眼温和的你,又岂是可以轻易忘记的?你,又岂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若是那么容易就能放下……我们又为何会在这里,做一个无形的囚徒?她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唏嘘道:“好端端的提这些做什么?”
  霍寻将罩布扯下来,那古琴历经无数岁月沧桑,却依旧古朴透亮,在清亮的月光下透着柔和的光泽。他缓缓坐下,卷起袖子,轻轻拭了拭琴弦。
  清脆的琴音从他指间流露而出,流畅如山涧清泉,却又如阳光一般温柔得使人心惊。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顾镜辞知道霍寻会带兵打仗,也会背书用典,只是她从不知道霍寻会弹琴。一时间有些发怔,直到一曲完毕,顾镜辞才恍然笑道:“想不到你还会这个?”
  霍寻站起来把袖子放下来,低低笑道:“我会的东西还多着呢,等闲下来了我得好好让你见识见识了。”
  顾镜辞道:“《凤求凰》本就是孤本,失传已久,你怎么找到曲调的?”
  “从前在家里闲的无聊,就琢磨了一下;自己补了一下调子。”霍寻淡淡道。
  顾镜辞点点头,霍寻望了望窗外的月色,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一时有些发怔,许久才缓缓道:“好。路上小心。”
  霍寻回头不可思议地望了望顾镜辞,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哑声道:“明天,来送送我吧。”
  顾镜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寻已经夺门而出。

  ☆、叛乱

  叛乱
  顾镜辞点点头,霍寻望了望窗外的月色,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一时有些发怔,许久才缓缓道:“好。路上小心。”
  霍寻回头不可思议地望了望顾镜辞,眉心微微抽动了一下,哑声道:“明天,来送送我吧。”
  顾镜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霍寻已经夺门而出。
  ————
  顾镜辞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睡在了桌子边上。
  酒菜依旧在,她却是头脑一阵阵发昏,许是昨晚喝的太多了,此刻仍有些头疼。她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夏日早上的风仍是清凉的,吹得她脑袋一阵阵发涨。
  诗意推开门,惊了一下:“小姐……您怎么……”她欲言又止,忙吩咐一旁的侍女打来热水。诗意小心翼翼地扶着顾镜辞坐到床边,惋惜道;“昨夜我敲着王爷出去,遥遥看见他的身影,以为您和他一起走了呢,怎想到……”
  顾镜辞嗤笑一声,不予置评。诗意忙奉上一杯茶水,关心道:“小姐可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御医聊瞧一瞧?”
  她摇摇头,仔细思量一会,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刚刚出口,她才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几乎不能发声。
  诗意答道:“已经是辰时了。”
  “辰时了么……”顾镜辞想了想,急急道:“王爷什么时候走?”
  诗意想了想,摇首道:“这个……奴婢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姐……”
  顾镜辞正在沉思,远处已经有低沉有力的号角声传来,那是军队集结出发的号角。紧接着就是一阵刺人耳膜的马蹄声。她来不及多想,夺门而出冲到街上。
  长长的军队似乎排不到尽头了,街上早已被空出来,两边站满了前去送行的百姓,一时之间人潮涌动。顾镜辞只得拼了命地往前跑,她脑中回荡着那句略带哀伤的话,“明天,你来送送我吧。”
  她觉得自己仿佛立在另一个空间,眼前能看见的,只有他一个孤寂的背影,只有他一个略带落寞的眼神。
  我一直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早就没有什么阻碍。
  在我决定回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一切。
  这样彼此折磨下去,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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