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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宠--至尊狂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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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冷澈微微摇头,“不过多了此玉符在手,便可免去诸多不便,行事更加方便罢了。”
“如此,王爷就在漕城等着温柔的好消息便好。”温柔握紧玉符,向冷澈绽开一记自信的微笑。
“到了边军军营,一切皆有三弟在前,阿柔无须太过劳顿。”三弟的能力,他信得过。
“温柔谢过王爷关心。”
说话间,漕城城门便就在眼前,马车驶进漕城,只见漕城又是在慢慢恢复平日里的熙攘,马车往里驶去,在一间当铺门前停了下来。
“夙夜,务必照顾好王妃。”冷澈下了马车,望着夙夜,叮嘱道,只有夙夜跟在她身边,他才能放心。
“爷放心,夙夜定会好好照顾王妃。”夙夜说着,向冷澈抱拳躬身,而后便又跳上了马车前驭手旁的空位,驭手便驾着马车往边军军营去了。
温柔掀开车帘,向冷澈微微点头以示放心,冷澈亦向她微微颔首。
马车驶远,驶出了视线,冷澈便转身进了当铺。
“为我备辆马车,尽快。”冷澈一踏进当铺,便压低音量向前来迎候的伙计命令道,伙计点头,退下。
目下,不仅是边境即将有大事发生,便是帝都,定也会随之有事发生,漕城既然已经无事,且有阿柔与三弟应对,他必须尽快赶回帝都。
不过是不想让她忧心,才骗了她,请恕他不能遵照她的话好好休息,一切平息之后他再向她说明。
马车备好,冷澈踏上了马车,沉着脸,冷冷道:“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帝都。”
马车绝尘而去。
**
温柔一处。
温柔站在挡着鹿砦的军营口前,抬头望着那迎风招展的黑色大纛旗,感受着这许久未曾感受到的只属于有序组织的整肃之气。
只见那左边一面大纛旗上绣着“夷”字,右边一面大纛旗上则绣着“紫”字。
“王妃,军营已到,请随夙夜进去。”夙夜走到温柔身旁,躬身垂首道。
“夙夜,记住,现下我是王爷挚友云游云公子,注意你的称呼。”
“是,夙夜记住了。”
夙夜向守卫的士兵亮出了紫王腰牌,便有一名士兵前来为他二人引路,途经校练场,温柔不禁驻足观望,只见那步军整齐的阵容与步伐,那几乎冲破云霄的呐喊声,温柔似乎能感受得到属于一个国家的正气之所在,有这样整训有素,士气凛然的将士们在,难怪海国会使出那样卑劣的手段。
看不出夷国庙堂这般晦暗的国家,竟还有此等整肃的军队,将无能,则士昏乱,温柔心底不禁对这个紫王有了一丝猜测,不知这是个怎样的人,能让似乎能洞察一切的他都放心交付。
温柔与夙夜随着引路士兵走到了幕府辕门前,士兵让其稍等,便进去通传了,片刻之后,只见一甲胄在身,肩缀黑色披风的年轻男子从幕府大步走了出来,向温柔二人迎来。
温柔不禁打量起迎面走来的男子,只见其双目炯炯有神,眉眼间英气逼人,步伐矫健,或许是常年镇守边关的缘故,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下颚有些短短的胡渣,却让他更显得沉稳持重,又不失英姿飒爽,与那些常年在帝都锦衣华服的男子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好在她今日可有好好装束过,应当瞧不出她是女儿身,顶多看起来像个白面公子罢了。
“云公子前来,冷汐有失远迎,还望云公子勿怪。”紫王爽朗地说着,向温柔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在看到温柔的一瞬间,紫王有些震惊,因为他没有想到,予他书信的竟是这样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子,若非他知道夙夜交予他的书信这是出自他手,且还能成为大哥挚友,他绝不会相信这样一个近似女子的想得出那些办法,令他不禁折服。
“将军军务繁忙,还劳将军亲自来迎,当是云某请将军勿怪才是。”紫王的爽朗感染了温柔,让她也爽朗地向紫王抱拳笑道。
“云公子幕府请。”
“将军请。”
进了幕府,只见整个幕府干净而简洁,将位后树立着一张夷国边境地图,将位前是分成两列整齐摆放的将墩,帐内左侧是一张写放山川案台,右侧则是中军司马的席案,中军司马席案后是兵器架,可见这紫王平日里并不曾闲着。
待温柔在将墩上坐下,紫王让人端来了大碗的热茶,坐在将领之位上,向温柔笑着解释道:“军中有制,不可饮酒,此茶为边境百姓特制,喝下后能令人神清气爽,尤其适合军中饮用,如今冷汐便以茶代酒,算作为云公子接风洗尘。”
紫王说罢,遥向温柔双手捧起茶碗,径自先饮了,一举一动极是洒脱,没是丝毫矫揉造作与客套。
温柔亦是双手捧起了面前的茶碗,向紫王做了一个“干”的动作,接着便是将一大碗的热茶一饮而尽,丝毫不见女儿姿态,不禁惹得紫王爽朗一笑:“云公子果然与那些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们不同!”
“照将军话说,云某看起来很像是只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公子?”温柔亦是笑着反问。
“哪里哪里,能得大哥赏识之人,冷汐不敢多做评判,况且云公子的才识,冷汐佩服。”他已从从夙夜口知晓漕城疫病是因为他才能在十二个时辰内平息,若漕城真的毁于疫病,他所镇守的边关,被海国踏平也便是迟早的事,况且他没有由此有更深一步的想法,若不是他一封书信传来,他不知正有一场大阴谋在向夷国靠近,漕城是那阴谋的第一站,这边关便是第二站。
“将军可有按云某信中所言在军营外燃起了青烟?”温柔收起了笑谈,向紫王严肃地问道。
“一切皆按云公子信中所说办妥。”紫王亦是神情严肃,“边防也已排布成佯装松散之态。”
“可确信对方能清楚地瞧见那青烟?”若是对方瞧不见,怕也是徒劳。
“这两日,不断发现对方有斥候出现,这青烟,与边防将士的情况,对方将领必会知道得清清楚楚。”
“很好,明日午时再燃上一次青烟,也务必让对方斥候看清。”温柔冷肃地说着,向紫王问道,“不知将军可否今夜之内将大部分将士从这军营转移出去?”
“不是难事,只不知云公子下一步想要如何走?”紫王在思忖温柔的话,“不知再燃一次青烟又有何用?”
“再燃一次青烟不过是让对方更深信不疑疫病已传到了军营之中,”温柔说得胸有成竹,“既然对方不断派出斥候,想必要打探的消息必是这个,至于下一步,自然就是瓮中捉鳖。”
然而,听着温柔的话,紫王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慢慢蹙起了眉。
温柔瞧见,问道:“将军,可有难处?”
“云公子请看。”紫王说着,站了起来,拿起腰上的长剑往身后的地图一指,剑柄所指之处是一片丘陵之地,“此处为狭陵道,是海国通过边防军后进入夷国的必经之路,斥候目前打探不到敌方将士人数,但我猜海国这一次,定会抓住这次绝佳的机会,必会大举进军,至少出兵两万,而我边军人数只有一万,与敌军人数相差一倍,我知云公子是想利用这丘陵之地做下埋伏,待敌军开进便一举击之,只是这狭陵道地势不宜埋伏兵。”
紫王顿了顿,又继续道:“就算此时向帝都申派援兵,怕也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狭路相逢,勇者胜。”温柔盯着地图上的狭陵道,眼眸深沉,冷冷道。
紫王望着她,瞬间惊住。
088、勇者得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一句话,仿佛一记惊雷在紫王的心底炸开,震得他的心动荡不止,惊愕地望着温柔,似乎不能相信这样一句话是出自这样一个看起来柔弱得近乎女子的人之口。爱残颚疈
“如何,将军不相信自己?”温柔转过头,对上紫王惊愕的眼神,轻轻一笑,她不信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单从那整肃的军容看,她便知,他定是同冷澈一般是将大夷放在心尖上的人,可为大夷生,亦可为大夷死,“云某可很是相信将军。”
从温柔盈亮的瞳眸中,紫王似乎能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么漂亮的眸子,他几乎认为是女子。
“将军放心,云某绝不会拿夷国将士的生命玩笑,必会与将军一齐做好最妥善的安排,打地方一个出其不意。”还不等紫王说话,温柔不禁又严肃道,“届时必须由将军在前冲锋陷阵,才能使将士们达到一鼓作气的士气,届时云某也会与将军一同陷阵。”
“冷汐不会让云公子置身险境,冲锋之人,冷汐一人足矣。”紫王听着温柔的话,不禁又将温柔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突然生出一种不舍其受到一点危险的想法。
他觉得他很美,美得有些不似男人,尤其那双眸子,仿佛能攫人心魄,即使是说迷人也不为过,更在知晓他对战事的见解与听到他方才一席话之后,他觉得他让他震撼,甚至有些动心。
紫王突然被自己心底这突然冒出的荒唐想法吓住,连忙稳住心神,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他是个女子,他身为一军之首也不该在这紧要关头动心,更何况,他是名男子!?
紫王忽然自己鄙夷自己。
“如何?将军是瞧不起云某么?”温柔自然看出了紫王眼底对她的不相信,也不怒,她也承认她现在这打扮确实让人能以貌取人,径自走到兵器架前,抬手便握住了一支长戟,忽而一用力,将其从兵器架上拿起,方上手之时虽然显得有些吃重,然而将其稳稳握在手里时,却显得趁手自如,“如此就让将军瞧瞧云某的战力,如何?”
“再好不过。”在温柔将那长戟轻松自如地拿在手上之时,紫王惊住了,他还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没曾想竟能拿动那七尺长的长戟,不由惊艳,心下更是欣赏他。
“如此便请将军到幕府外来。”温柔说罢,持着长戟出了幕府,夙夜微皱眉心,想制止,却又不知如何制止,这王妃要真是到战场上冲锋陷阵,万一有个什么闪失,他如何向爷交代,无法,他只能跟到了幕府外。
“不知将军可否找来三名士兵与云某对阵?”
“云公子能以一敌三?”紫王不可置信地望着温柔,以他的身子骨,他认为能敌得过一人便算不错了,竟然敢口出狂言以一敌三?
“将军且看了便知。”温柔笑得自信,莫说以一敌三,便是以一敌五她也能应对自如,不过怕如此便折煞了士兵之气,便以一敌三为最佳。
“好!”紫王击掌叫了一声好,便唤来了三名士兵,温柔向紫王微微一抱拳,便步下了幕府高台,走到了三名士兵面前。
温柔与三名士兵抱拳作礼后,便只见长枪舞动,明明看其弱不禁风,可是那长枪在她手上仿佛有了灵性一般,挥扫自如,而分三方将她围住的士兵却伤不了她分毫,甚至连手中长枪靠近她身的机会都没有,未消片刻,只见温柔点足跳起,而后将手中长戟一个横扫,三名士兵便同时应声倒地,人未受伤,手中长枪却都脱手掉到了地上,温柔拄着长戟,转过身,看着紫王,笑道:“将军现在该如何评判云某?”
“好枪法!”紫王由衷赞叹一句,“冷汐以貌取人,惭愧惭愧。”
温柔将手中长戟抛到夙夜手里,笑道:“并非将军以貌取人,实是云某这模样没有安全感。”
“云公子笑谈了。”望着温柔,紫王笑得开心,“只是要云公子随冷汐上战场,怕是不妥。”
紫王可谓是说出了夙夜的心里话,夙夜也想要说些什么,终觉得都不妥,便也没有说什么。
“家国有难,云某身为一介男儿,怎可置家国安危于不顾,而只顾自身安危?”温柔说得振振有词,夙夜却听着黑了一脸。
并非她非要亲自冲锋陷阵不可,只不过她担忧紫王一人无法全面顾及而已,这一次要的是将海国此次陷阵之士打尽,挫败海国之霸主气焰,让夷国在这风之大陆扬眉吐气一番,更重要的是,此战若胜,海国近年之内绝不敢再向夷国出兵,如此一来边境便可暂时安宁,便能让他少了一份对边境安危的顾虑,他已为相,必要整顿大夷朝纲与民治,少一份忧虑,便能让他更专心地做他要做的事。
“哈哈!云公子说得对极!身为男儿,当为国生,当为国死!”温柔的话让紫王再次赞赏,“只是云公子依旧不可与冷汐一齐上战场,战场不是儿戏,且云公子是大哥挚友,万一云公子有个什么意外,冷汐便无法向大哥交代,既然云公子信得过冷汐,冷汐便绝不让云公子失望,况且冷汐久处战阵,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多了云公子,怕只会行事不便。”
温柔沉默片刻,觉得紫王说得在理,便也不再坚持,“也好,那么云某便与将军来商议如何排布兵线与布下埋伏。”
紫王微微点头,与温柔并肩走回了幕府,两人在幕府商议了将近三个时辰,直至夜色沉沉,方才用了晚膳。
是夜,一对对人马衔枚裹蹄,悄声无息地开出了军营,开进了狭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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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海国没有动静,但是斥候回报,海国仍不断派出斥候,紫王命令将士们在狭陵道原点休憩,不可埋锅造饭只可冷炊,累了便小憩片刻,绝不可长眠,将士们亦是赳赳领命,异口同声的赳赳应答声几乎震得整个狭陵道地动山摇,可见将士们的士气正在燃烧。
这,才是夷国所必须的军魂。
温柔与紫王长谈议出兵线如何分布,如何埋伏,在何处埋鹿砦,又在何处布弓箭手,而海国军队还未开进的这一日,正好给他们安排的机会。
第三日天方破晓时,便听到沉沉隆隆如滚雷般的声音夹着喧嚣的尘土从狭陵道北边入口卷来,两面海蓝色大纛旗便如乘着这巨浪般向夷国腹地的方向掠来,可见其士气之高涨,必是从关口进入之时如入无人之地般不费吹灰之力,其便认为夷国边境真受了疫病之灾,再加上在他们面前仓皇往回逃窜的夷国将士,更让其认为夷国那不可小觑的边军果真倒下了。
然而,对方以为他们中了计,却不知他们亦可计中计,看那故作仓皇逃窜模样的夷国军士,再看那绝尘冲锋而来的海国骑兵队,迎风猎猎飞扬的大纛旗,想其必是生起了轻敌之心,若非如此,对方必会徐徐图之,先将边军军区占领,而后再做下一步的攻占计划,如今看那滚滚烟尘,其必是全军一举攻来。
只是,他们不知,这正中了温柔与紫王的下怀,如此他们的计划实行起来便更简单了一分,原本想到的后顾之忧怕是都可免了。
而温柔与紫王之所以敢做如此计划,一是他们可以以漕城之疫一事将计就计,而是斥候已打探清楚了海国此次领兵之将是个焦躁有余,沉着不足的人,这样的人最是急功近利,这么看来,海国便只在将士人数胜了一筹,且海国军队早有铁军之称,可见其将士战力之强,他们虽已事先做好应对与埋伏,却依旧免不了要与其正面交锋,届时,便只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了。
只见海国将士一鼓作气地冲到了狭陵道中断,为首坐于一匹枣瑟骏马上,将军模样的中年男子似才察觉到不对劲,太过安静,就算夷国不战而溃也不当是毫无防守的情况,将军突然警惕了起来,猛地扬起手中的长枪,这才察觉到这狭陵道对于并驾齐驱的骑兵来说太过狭窄,不该让骑兵队当前开阵,可现下却也无法转换阵形,只能下令两两走马往前行进,而就在海国将军下达命令之时,当前开路的两行骑兵突然跌到了布满鹿砦的陷阱里,与此同时,两侧的低矮丘陵上忽然爆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嘶喊声。
还不等海国将军的话音落下,便有如雨一般的火箭从两侧的低矮丘陵上飞速射下,飞入骑兵队间,箭簇上裹着沾着猛火油的棉布火焰不息,灼烧了马身马蹄,不过片刻,为首的骑兵队便已是人仰马翻,马匹受了惊胡乱踩踏,拥在一起一时无法避开的士兵因此而受伤的不在少数,再加上命令还未能传到后部,跟后的步军又在不断往前补,使得原本士气大涨的海国将士们乱成了一片。
“让步军往回撤!往回撤!”为首的海国将军现今才意识到中了埋伏,不禁高声嘶喊着下令,是他太过急进,竟没有想到夷国边军会在这狭陵道布下埋伏,而这狭陵道他早就已清楚地形,根本不适宜埋伏兵,这夷国是如何做到的将伏兵埋得如此之好以让他丝毫都看不出端倪,且这边军将士不是大多都染上了疫病,如何还有这么多的弓箭手!?
可现下不是他多想的时刻,当务之急是要保全这两万铁军的安全从这狭陵道退出,而后再做再次攻袭夷国的打算。
可是如今,纵是这海国将领撕破了嗓子喊着往后撤,拥挤在一群的骑兵与步军,哪里能如往日一般施展开伸手,人乱马,马踩人,直是乱作了一团,丝毫没有一点往日里的整肃可言。
就在海国兵马乱成一团的时候,三波火箭齐刷刷往人马群众射,只见那低矮丘陵上的黑色大纛旗晃了三晃,箭雨停下,而后竟是巨大的滚石从两侧轰隆隆滚下,海国人马无法散避,又是严重的伤亡。
夷国这一波攻击下来,海国军士几乎死伤近五千,海国将军意识到不能再在此处停留,必须尽快从两端突围,夺过一旁掌旗司马手中的大纛旗,嘶吼道:“骑兵队跟着我冲!步军往后撤,突破来时关口!”
只听海国将军这一声吼,海国将士们亦是大喊了一声,将方才受到的埋伏燃成怒火,跟着为首将军冲了!
“覃英将军!立刻领兵前去截住后撤海国士兵的后路!”站在丘陵上亲自掌旗的紫王看到海国将士欲分做两队要从两端从这狭陵道突围而出,立刻将手中的大纛旗扔到了随行司马的手中,立刻翻身上了身旁的白马马背,向在待命的一健硕男子命令道,男子慨然领命,飞也似的离开了,紫王紧握着手中的长戟,向面前的士兵们吼道:“轻兵上阵,誓守护我大夷,谁愿随我来!”
“我!”
“我——!”
紫王话音方落,便爆发出了士兵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嘶喊声,仿佛置生死于度外,人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神情坚定无可撼动。
“夷国的好男儿们!随我来!”紫王只觉心中波涛汹涌,高喊了一声,用脚一踢马肚,便往海国骑兵往夷国腹地突破的方向去了。
所谓轻兵,并非是轻装上阵的士兵,而是将生死放轻,对眼前之战有着必死之心而能勇往直前不顾一起的士兵,敢为轻兵者,必怀着陷阵之士,有死无生的想法,敢为国生,敢为国死。
如此,便是两军较于阵前,拼的便是两军,抑或说是两个国家的实力了。
对方人数一万四千余,己方人数不到一万,且海国将士有着铁军之称,更有墨阳铁山造出的精铁兵器,大夷,能胜么?
温柔骑马位于能将战情看得一清二楚的丘陵之上,眼神沉得可怕,忽而一甩手中马缰,往两军交战处奔驰而去。
“云公子——!”温柔这突然离开让夙夜吃了一惊,想要拦住她已是来不及,惊呼一声后便也用力甩了马缰,追着温柔而去。
**
正午时分,冲锋陷阵的嘶喊声平息了,整个狭陵道已是被殷红浸透,尸体横布,引来了许多黑鸦盘旋于上空,海国的海蓝色大纛旗已是被鲜血染得斑驳,却失去了支撑,颓然的倒在将士的尸身之上,整个狭陵道安静得只听得到骤然呼啸而过的风声,唯有褴褛而斑驳的一幡黑色大纛旗在寒风中烈烈飞扬……
海国全军覆没,唯一走逃了为首的将军,夷国胜了,却是惨胜,尚还活着的将士只剩千人不到,且是人人负伤,如此惨烈悲壮的场面,让温柔久久不能语。
温柔用手捂着自己的左肩,只见她的左肩受了很重的伤,被利剑刺破的皮肉下似乎能看得到森森白骨,纵是她用手用力捂着,伤口还是在不断往外沁血,可见其伤势之重,然而却未见她面上有丝毫痛楚之色。
“云公子。”夙夜的声音将温柔从望着眼前这惨烈的场面的失神中唤了回来,“夙夜保护不周,让云公子受伤了。”
“大管事何须自责,云某不过受了小伤,有何自责之说。”温柔微转过身,发现夙夜亦是浑身浴血,用剑拄着地才能站稳,亦是受了重伤,更加上他本来身上就带着伤,现下的他脸色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可怕,温柔不禁蹙起了眉,关心道,“大管事身受重伤,还要受云某拖累,当是云某自责才是。”
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夙夜不顾自身安危保护她,这如何能让她不觉内疚?
“保护云公子是夙夜的职责所在,云公子无须自责。”夙夜勉力一笑。
温柔知道与夙夜说再多关于此话题的话都没用,不如不说,向周遭望了一眼,问道:“大管事可有见到将军?”
紫王爷?夙夜一怔,微微摇头。
温柔眉心不禁紧蹙起,方才将军以一敌十,若非她及时出手,怕那长枪就要从他身后洞穿他的心房,好在刺透的是她的肩而非他的心,不然大夷可就要少了一个难得的良将,如何她也不能让他丧命在这小小的狭陵道之战中,可为何现下却不见他身影!?
“将军何在?”温柔向正在搜寻是否还有活口在的士兵急问道。
“将军!?”士兵被温柔的神情惊住了,听着温柔的话心猛的一颤,木讷地往周围看了看,而后也未回答温柔的问题,便扯着嗓子嘶喊道,“找将军!快找将军!”
士兵一边紧张的喊着,一边扑在堆积的尸体上翻找着。
温柔的心不禁沉了下来,不见将军,难道——
大约一炷香时间过后,有士兵激动的声音传来:“找到了!找到将军了——!”
温柔连忙往士兵的方向跑去,只见七八士兵围住一个几乎能称为“血人”的人,只见他一身银甲已尽是血色,盔帽下的长发散乱而染透了鲜血,一张英俊的脸已看不出原本的肤色,双眸紧闭着,温柔连忙将食指凑到他的鼻底,感受到那虽微弱却依然存在的鼻息,悬起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
“云公子,将军如何!?”一旁的士兵皆是眼神焦急地望着温柔,他们期待她不要说出让他们无法接受的答案,可以看得出这个将军平日里有多得军心,如此良将,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
“将军没事,不过是受了重伤而已,不必担心。”温柔的话仿佛让士兵们吃了一粒定心丸,脸上的焦急也慢慢散去,温柔继续道,“不过将军需要立刻救治。”
“可是军医在前几日便莫名失踪了。”有一名士兵急急道。
“不用担心,云某便可救治将军,不过需将将军立刻送到漕城才行,如此军营里想必无一处能让云某安心救治将军的地方。”只要还没死,她都能让他再变得生龙活虎。
“多谢云公子!我等这就将将军送往漕城!”士兵们一脸的感激,于是便两人一齐将紫王小心地放到了一名躬着背的士兵背上,士兵背着他离开了这遍处是血的狭陵道。
温柔走到倚在一棵树上的夙夜身边,轻声道:“大管事,回漕城,云某为你诊治。”
“夙夜怎敢劳云公子费心。”夙夜用剑拄着地,向温柔垂首道,“夙夜这便去备马车将云公子送回漕城,云公子肩上的伤才是要紧的。”
“大管事,你若不为自己想,也当为千瑜妹妹想。”温柔冷眼望着什么都将自己摆在末位的夙夜,语气不由得冷了起来,她看得出夙夜与瑜夫人皆互生情愫,只不过一人为仆,一人为主之妾,两人无法也不敢逾越这一道鸿沟而已,而夙夜这般忠心这般只为她心尖上的那个人着想,她也当为他替夙夜着想才是。
温柔的话让夙夜虚晃的脚步骤然已滞,一惊,苦涩道:“云公子说什么,夙夜不明白,夙夜这就去备马车。”
夙夜说罢,拄着剑,虚晃着脚步走了。
温柔望着夙夜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只是她不知道也想不到,冷澈已不在漕城。
089、风雨将来
温柔草草将肩上的伤口处理包扎好,吩咐还尚能行走的士兵照顾城外那些身受重伤的士兵,用冷澈给她的拥有漕城行事权的玉佩将幸免于难的大夫召集,一齐去为受伤的士兵整疗之后,便开始专心致志地为紫王清理伤口。爱残颚疈
好重的伤……
当温柔看着婢子卸下紫王身上的银甲,看到他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伤口,深深浅浅,剑伤刀伤,皮肉翻卷,直有一种触目惊心之感,沉静了眸光,端肃地脱下他早已被血染透的里衣,让婢子将燎炉里的炭火燃得更旺一些,而后绞了浸在铜盆热水里的帕子,开始为他洗伤口。
幸好皆没有伤及肺腑,不然这样一个健劲的好男儿不知该要在榻上躺多少时日,而休养的日子对这久经战阵的将士来说,无异于煎熬。
温柔虽极小心地不碰到紫王身上的伤,奈何他伤得太重,只要帕子轻点到伤口旁的地方都能让他的身体猛然一颤,温柔不得不将手上的动作再放轻一分。
直到将紫王身上的伤清洗安静,已是换了三盆热水,温柔的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用衣袖轻轻擦拭掉额上的汗珠,温柔接过婢子递来的小药瓶,让士兵按住紫王的肩与腿,便拔出了瓶塞,轻轻在他各处的伤口上洒上药粉,那辛辣的刺痛让昏迷中的紫王身子猛地颤抖,双手下意识地紧握成拳。
上了药粉,温柔忍着左肩上的撕痛,拿过放在旁已准备好的纱布,亲自为紫王包扎好伤口,待温柔将紫王身上的伤口包扎好,紫王的整个身子皆是被纱布缠绕着,唯露出两只手,温柔这才唤过婢子为紫王净脸,自己则从床沿上站起身。
然而温柔方站起,便觉自己的手腕被人突然握住,一愣,回头一看,紫王竟是微微睁开了眼。
“将军醒了?”温柔微微一笑,也不在意紫王这突然一握,只轻将他手拿开,放到了衾被上,“将军性命无忧,云某已替将军包扎好伤口,将军现下只需静养便好,狭陵道一役,将军胜了,我大夷胜了,将军放心休息,云某就不在此久留了,有什么话待将军伤好了再说不迟。”
温柔说完,看着紫王满眼疲惫的模样,也不希望他现下多说什么,唤来婢子好生伺候着,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温柔不知,她嘴角绽开的那一记浅笑,荡漾了谁人的心,久久不能平复。
紫王望着温柔的小小的背影,想要叫他留下,奈何喉咙嘶哑无力得一个字都吐不出,只能怔怔地望着温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清楚地记得,在狭陵道上,他一骑白马一袭白衣,手执长戟从丘陵上冲下来,一瞬间让他惊为天人,他冲到他身边,为他挡去身边的刀枪,甚至为了他,让敌方的长枪狠狠地刺进了左肩里!
那一刻,他的心再次狠狠地动荡了,生出了想要与他同生共死并肩共进的想法。
可是,他如何会对一个男人有这样的想法!?想必他是疯了!
温柔早已走出了紫王的视线,然而紫王的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内心异常挣扎。
温柔从紫王歇息处出来,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便往城西的当铺去了。
到了当铺,掌柜一脸谄笑地将温柔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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