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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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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爷爷一直一言不发,此刻忽然道:“沐沉夕,你这人莽撞无礼,不识大体,确实不是我属意的家主夫人人选。但你在边关出生入死击退金国之事是真,就凭这一点,你这条命比老夫的金贵!老夫今日便是死,也不会受人要挟!”
  他说罢向前一横,就要抹了脖子。
  可这一扑却扑了个空,三爷爷睁开眼,便瞧见沐沉夕一手攥着他胳膊一边一脚踹开了那傀儡,袖刀飞卷,火花四溅。
  他惊魂未定,目光落在沐沉夕的胳膊上,仿佛是刀削一般被割下来一块肉,衣衫都被染红了。
  三爷爷忽然明白,为什么沐沉夕这么喜欢穿红色的衣裳。这样颜色,即便是受了伤,也不至于那么触目惊心。
  甚至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伤来。
  沐沉夕救下了他,皱着眉头道:“你倒是有血性,可怎么没脑子?!”
  三爷爷刚刚生出些好感,瞬间被浇灭。
  “你倒是有脑子,惹了这么大的祸,我看你怎么收场!”
  沐沉夕白了他一眼:“真是大惊小怪,这就叫大祸?我看是这人不知死活吧。”
  “我们谢府家规严谨,清晨都要漱口,你怎么还这么大口气?!”三爷爷说着捂住了鼻子。
  沐沉夕气结,一脚将他踢到了角落的草地上。他滚了几滚,捂着屁股爬不起来。
  她纵身上前,三两下将那傀儡击碎。正要转身,忽然发现身前多了根丝线,那丝线肉眼几乎不可见。但沐沉夕一向比旁人耳聪目明,瞬间便瞧见了。
  除却眼前的丝线,她的周身都被包围了!
  沐沉夕眉头一皱,中计了。这两个傀儡只是诱饵,目的就是要在沐沉夕身边布下这些丝线。
  “不错嘛,断了两根手指,长了些脑子。”她凝神细听声音的来源。
  没有了两只傀儡,那人没了媒介,只能自己发声。可这个时候,他却忽然不再言语。
  情势危急,沐沉夕原是想一咬牙冲杀出去。谢云诀却忽然道:“我还以为寒鸦如此狂妄,是派了什么高手来。原来是三魂之一的闪魂,如此大张旗鼓挑衅,原是虚张声势罢了。”
  “怕不只是虚张声势,丢了两根手指,连胆子也没了。缩头乌龟似的,金国专出这样的脓包。”沐沉夕继续道,“对了,我想起来。此前你们新立的太子死在我剑下的时候,也曾经跪地求饶过。要不然你也跪地求饶,今日我便放过你。”
  “他何曾向你求饶?你胡说——”
  话一出口,一道寒光破空,没入了谢恒的心口。四下顿时一片尖叫,三爷爷看着自己的孙子忽然被杀,捂着心口颤抖着手指着沐沉夕说不出话来。
  谢恒惊愕地瞧着沐沉夕,又看向谢云诀。他纵身飞掠,来到沐沉夕面前,挥着剑舞了几下。沐沉夕听到耳边传来了琴弦断裂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缓步走到了谢恒面前。
  沐沉夕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没想到几年未见,你还学会了易容。”她一把捏住了他的脸,用力撕扯,果然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
  “你——你们是怎么知晓我——”那人说着话已经开始口吐鲜血。
  “从你入席开始,我便怀疑你了。”沐沉夕淡淡道,“谢恒出身行伍,行事作风都冷峻刚毅。而你常年见不得人,即便是努力模仿,可行动之间仍然透露出一丝阴郁。尤其是你这双眼,分明是杀手的目光。”
  那人忽然大笑了起来:“沐沉夕,你以为杀了我,你就赢了么?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杀你,你身边也会有更多的人会因你而死。就像谢恒一样!”
  沐沉夕双眸一沉:“他在何处?”
  闪魂口吐着鲜血,很快咽了气。
  沐沉夕没有逗留,立刻开始清除周围的丝线。谢云诀吩咐众人:“立刻全府搜索谢恒!”
  他说完大步离去,没有人敢跟上去。沐沉夕也回了倾梧院,她干脆利落地处理好了自己的伤口。那边便传来了谢恒的消息。
  沐沉夕快步寻了过去,谢恒是在一口井里被发现的。她过去的时候,谢云诀也在。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地上那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
  良久,谢云诀对丝萝道:“去凌府寻大理寺卿。”
  凌彦得了消息匆忙赶来,一眼瞧见了谢恒的尸首。他惊骇地退后了几步:“这…这——”
  谢云诀的声音冰冷:“验尸。”
  凌彦立刻上前,可对上谢恒的目光,却难掩悲痛。年前还与他有过几面之缘,可正月十五未过,他就已经死了。
  沐沉夕静默了片刻,转身走了。
  谢云诀却没有追上前去,叮咛也是惊魂未定,却忙不迭安慰沐沉夕:“少夫人,您别多行,公子肯定没有怪您的意思。”
  沐沉夕垂眸:“我知道。”
  “谢恒公子的死都是那个闪魂做的,您也为他报仇了。”
  “报仇了么?”沐沉夕抬起头,只觉得有什么一闪而过。那身形如同鬼魅一般,让人分毫无法察觉。
  即便沐沉夕不懂如何验尸,可见过了这么多的生死,她也能看出一二。谢恒是被一招毙命的。
  他的功夫虽然不及夜晓,可在长安也是数得上名号的。然而有人竟然能一招将他杀死,这人的功夫不在她之下。
  而今日闪魂到来,刺杀并不是主要的任务。或许他也知道自己杀不了她,故意闹了这么一出,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挑拨离间。
  他想让她知道,谢恒是因她而死。
  这一晚,沐沉夕辗转失眠,半夜,谢云诀没有来。
  一连数日都是如此,谢府议论纷纷。一片悲戚的氛围之中,唯有王诗嫣心情愉悦,她哼着一支曲子绣着荷包,十指纤细修长,很快将一只荷包绣好。
  清浅悄无声息入内:“他们确实已经有许久未见了,想必对于谢恒的死,谢云诀是怪她的。”
  王诗嫣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时机成熟了。”她起身翻出了一件素白色的衣裳,对着自己比了比,“你看我穿这一身如何?”
  清浅扫了她一眼,颔首。王诗嫣换上了素白色的衣裳,梳洗好,提上命厨房准备的精致糕点,不疾不徐地去了谢云诀的书房。
  她立在雪中,清浅进去通禀。出来的是丝萝,她淡淡道:“公子在处理公务,还请您稍待。”
  王诗嫣也不着急,在寒风中立了许久。最冷的冬天过去了,不再飘雪,但还是冷的。
  约莫等了半个钟头,里面总算有了动静,丝萝唤她进去。
  王诗嫣进了书房,这才感觉到一阵暖流,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抬头,正对上谢云诀关切的目光:“怎么等了这么许久也不进来?”
  王诗嫣浅笑,温声道:“夫君在忙着国事,我…不敢叨扰。能在外面守着已经心满意足了。”
  谢云诀的手紧了紧,旋即温柔道:“傻瓜,冻着了吧。去炉火旁暖暖——”
  王诗嫣却凑到了他身旁:“能在夫君身旁,我…心中便是暖的。”
  “我看你还提了食盒来,里面装的是什么?”
  “一些我亲手做的糕点。夫君要尝尝么?”
  “好…好啊。”
  王诗嫣取出了糕点,谢云诀闻了一口,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小口尝了尝。
  “夫君…不喜欢?”
  “太甜了。我喜欢清淡些的。”谢云诀放了下来,“不过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王诗嫣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面上却还带着笑:“夫君忙于政务辛劳,我正巧学了些按摩的手段,不如我替夫君解解乏?”
  “…好…”
  王诗嫣绕到谢云诀的身后替他揉按额头,便瞧见谢云诀身前的书案下藏了一张纸。她心生好奇,给谢云诀揉捏着额头没多久,便转着手腕道:“我太没用了,稍稍用力手便酸了。”
  谢云诀捉住了她的手腕:“我瞧瞧——”
  王诗嫣欲拒还迎道:“没事的,只是有些酸。”
  她说着要抽回手,身子却一个不留神滑到了桌上,“无意”碰落了桌上的东西。赫然,她瞧见了长安的舆图,其中有几个点被朱砂圈了出来。
  她迅速记住,连忙起身慌张道:“妾身莽撞,请夫君责罚。”
  谢云诀不动神色将那张图盖了起来:“无事,你既然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王诗嫣颔首匆匆离去,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刻关锁好了门窗,压低了声音对清浅道:“快去告诉太后,谢云诀有心要造反!”
  清浅惊愕地瞧着她:“你是如何知晓的?”
  王诗嫣将今日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了清浅,她略一思忖道:“你才去一次便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消息,难道不怕是他骗你?”
  王诗嫣冷静了下来,思忖良久:“那此事先按下不说,待我再去探探。”
  “好,没有确切的消息不可贸然告知太后。”
  “对了,最近那个女人如何?”
  “还能如何,每日埋头不出,说是养胎。我看是遭到了谢云诀的厌弃,也没脸见谢家的人吧。”
  王诗嫣冷笑:“活该如此,得到了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这些都是她应该受的。”
  而那头,沐沉夕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衣裳,手中却多了一根银针。
  “少夫人,少爷说了,他不需要您给他绣什么荷包之类的,只要不扎了手便可。”
  沐沉夕瞥了她一眼,没有作声。只是她手中的针却在不停旋转着,杂乱无章之中,忽然,那针立住了。叮咛瞧见那针径直穿过灯罩,熄灭了油灯。
  她嗔怪道:“少夫人,您这又是在做什么?”
  “练功夫。”她不能坐以待毙,既然发现了更厉害的敌人,那么她自己也要更厉害才行。
  沐沉夕起身去将钉在柱子上的针拔了下来,可走近了才发现,那针已经没入其中,拔不出来了。
  王诗嫣那头可没歇着,密集地寻找各种借口去探望谢云诀,他渐渐的也不再阻拦她,由着她自有出入起来。
  谢府一时间也是议论纷纷,说这谢家怕是要换女主人了。
  虽说人一向拜高踩低,但沐沉夕这郡主名头犹在。加上她平日里待下人又不错,并没有发生什么受到欺负的事情。
  可这件事传入了公主府之中,长公主便坐不住了。她去寻了钟柏祁,将谢府的情形一说。两人合集来合计去,不由得想象起了沐沉夕大冬天被赶出门洗衣服的情形。
  “夕儿她这人就是太傻,这人都欺负到她头上来了,也不吭声。”长公主抹着眼泪道。
  钟柏祁也是恨铁不成钢:“我早说谢云诀不是个好东西。谢恒死了,大家都挺难过。可这件事怎么也算不到夕儿头上吧?诚然那杀手是因为和夕儿的恩怨,可夕儿当初杀了这个金国人,救了几百条人命,怎么没人算这一笔账呢?”
  “可不是么,我们夕儿命苦啊。爹娘不在了,夫君还不疼爱,真是…真是…”长公主哽咽了起来。
  钟柏祁立马上前宽慰她:“事已至此,总不能让她大着肚子被赶出来。但这王诗嫣也得教训教训!”
  “你可有法子?”长公主双眸放光。
  钟柏祁抱着胳膊,一脸得意:“别忘了那些书都是谁写的。”
  两人相视一笑,计上心头。
  而被算计中的王诗嫣最近发现,谢云诀对她似乎若即若离的。她送去的糕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吃。
  这件事果然不太对,谢云诀还没有完全信她,得想个法子让他全然相信她才行。
  她思前想后,正苦恼间,长公主那头忽然传来了消息,说是邀请他们去放纸鸢。
  王诗嫣露出了一丝笑容,机会来了……沐沉夕自然也收到了请帖,她一猜便知道了长公主和钟将军的意图。可盛情难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叮咛也是兴奋不已,早早忙忙碌碌准备起了风筝。


第96章 纸鸢
  早春二月放纸鸢是长安城一向盛行的活动, 无论是王宫贵胄家的小姐还是寻常百姓,都会自己扎纸鸢去城郊放一放。
  沐沉夕瞧着叮咛这愁眉苦思的模样,撇嘴道:“不就是放个纸鸢么, 有什么好想的。随便糊个大雁去放一放了事了。”
  叮咛挑眉道:“那怎么行!长公主可说了,这不是寻常的放纸鸢, 而是赛纸鸢。赛赢了可有嘉奖,即便是没有, 那也不能输给那个院子里的人。”
  那个院子里的人自然指的是王诗嫣, 她一向心灵手巧。每年扎的纸鸢都能引得众人惊叹。
  沐沉夕少时也参加过一次,她也不懂这些,听说是扎个自己喜欢的东西放上天就行。她也是苦思冥想, 于是去问谢云诀。
  他那时候正烦她, 便随口道:“物似主人型, 不如扎头猪, 衬你。”
  沐沉夕也没听出好赖话来, 高高兴兴扎了头猪放上了天。
  她那纸鸢飞得是又高又稳,自然也被许多人瞧见了,惹来了一阵嘲笑。她向来不在乎这些,依旧高高兴兴放着纸鸢。
  最后因为纸鸢飞得太高, 线断了,她飞身去追。可纸鸢落入了坊市之间,也不知掉到了哪一户人家,怎么也寻不着。
  “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扎什么,就扎头猪吧。”
  叮咛噗嗤一口笑了出来:“奴婢想起来了, 以前听闻夫人放纸鸢便是将一头猪放上了天。那猪又大又圆,把旁人家的纸鸢都给撞掉了下来呢。原来这是真的。”
  沐沉夕抱着胳膊道:“自然是真的,猪多好啊。以前在雍关,一年到头吃不上肉,更别说是猪肉了。如今也不能忘了本,就扎头猪。”
  叮咛高兴地应了,心灵手巧,很快扎了三尺长的猪。沐沉夕提了笔,大笔一挥,在上面写了三个字——谢云诀!
  叮咛变了脸色:“少夫人,这…这…这…”
  沐沉夕冷哼:“他以前埋汰我,我可都记着呢。”
  叮咛有些无奈,最近少爷一直不来看少夫人,她心中怕是也有怨气。这些小事,想来少爷也不会计较。何况少爷从来不会去放纸鸢,他也看不见。
  放纸鸢之日到来,沐沉夕带着叮咛出门。快到门口之时,忽然瞥见了前方的王诗嫣。她快步上前,笑道:“哟,看来妹妹也是要去放纸鸢。不如让我瞧瞧你今日这心灵手巧,扎的是什么?”
  王诗嫣顿时露出了些许慌乱的神色:“妾身拙作,怕污了姐姐的眼。”
  “还能有比你本人更污了我眼睛的物件么?”
  王诗嫣捏着裙边,抬头看着她。
  沐沉夕蹙眉:“你若是不让我瞧,那好,今日也不必出门了。”
  王诗嫣咬了咬牙,命清浅拿出来给她瞧了一瞧。原是一双栩栩如生的鸳鸯,做工精细,让人惊叹。
  “哟,还提了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沐沉夕嗤笑,“你还敢求什么一心人,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让我消失么?”
  王诗嫣咬着牙跪了下去:“妾身不敢。”
  “我看你这心思也是藏不住了,干脆别遮遮掩掩了。”
  “姐姐非要这般以为,妹妹也无话可说。”
  沐沉夕听着这姐姐妹妹,便觉得刺耳。她握着那纸鸢,似乎是要用力捏碎它。忽然,背后传来了一声断喝:“你在做什么?”
  王诗嫣低着头抹着眼泪抽泣了起来,一抬头时已经是梨花带雨。
  谢云诀大步走来,皱着眉来瞧着两人,最后目光落在沐沉夕的身上:“你又在做什么?”
  “只是教训教训不守规矩的妾室罢了,这也不可么?”
  “若是要论不守规矩,谁能比得过你?”谢云诀俯身扶起了王诗嫣,又从沐沉夕手中取过纸鸢,放在了王诗嫣的手中,“既然是长公主邀约,不可迟到。”
  王诗嫣低着头怯生生道:“可是姐姐不许,妾身…妾身不敢——”
  “这谢府还没轮到她来当家做主。”
  沐沉夕冷哼了一声,气冲冲地自两人中间闯过,还故意撞了一下王诗嫣。她果然应声便要倒下,却被谢云诀扶稳了。
  沐沉夕上了马车,叮咛坐在外面偷眼去瞧谢云诀和王诗嫣,越看越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以前公子不这样的,没想到他也如此负心薄幸。
  谢云诀扶着王诗嫣上了马车,思忖了片刻,转头走向了沐沉夕的马车。王诗嫣坐定,收敛了神色,一旁清浅道:“这谢云诀似乎对沐沉夕并没有忘情,两辆马车,还是选了她的。”
  王诗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这男人最讨厌的便是遭人威胁,尤其是谢云诀这样骄傲的人。偏偏此次邀约的是长公主,她一向惯着沐沉夕。谢云诀不能得罪长公主,想必也是满心不情愿去哄她了。”
  然而此时此刻前面的马车内,沐沉夕正双手双脚极力抵抗着不让谢云诀抱住她。
  怎奈谢云诀如今也不收敛着,与她角力之时丝毫不再落於下风。若论起实战,他没她有经验。可是单纯论起力气,他还是远胜于她。
  沐沉夕挣脱不开,被整个抱在了怀中。她嘟嚷道:“你此刻不是该去牺牲美1色,迷惑王诗嫣么,怎么还跑来我这里?不怕引她怀疑?”
  “我更怕你吃醋。”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腰,“瘦了。明明还有身孕,怎么不多吃一些?”
  “我吃了,今早还吃了三个肉包子。”
  “只是今早吃了三个,昨日晨起赖床,到了午时吃了一餐,晚上又忘了用膳。一日只吃一餐,你不饿么?”
  沐沉夕被拆穿,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不是在书房么?怎么还知晓这些?”
  “只需问问膳房的人便知道了。”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脸,“你如今有孕在身,不能再像从前一般了。我不过是几日不在,又开始不肯按时吃饭。怎么好像你和食物有仇?”
  “这不是多年的习惯没改过来么,何况我是真不觉得饿。”
  “不饿也得吃。”
  谢云诀抱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别的女子有身孕都是圆润起来,你倒好,又轻了。”
  “那…那大概是我勤加锻炼。而且你们男人不都喜欢那种扶风弱柳的?就像王诗嫣那样,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心疼。”她低头绞着手指。
  “你哭起来的样子确实不够梨花带雨,所以我不喜欢见到你哭,我喜欢看到你笑。”谢云诀认真道。
  沐沉夕嘴角止不住扬起,总算是肯抱着他,别别扭扭地亲了一口。
  然而马车一到郊外,两人下了马车,又一副刚吵完架的模样。沐沉夕转头恨恨地瞪了王诗嫣一眼,她似乎很惊恐。但眼中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清浅压低了声音道:“还真是如你所料,以这两人的脾性,早晚会闹到如此地步。”
  沐沉夕大步走向长公主,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远方。沐沉夕循着长公主的目光瞧去,便发现不远处策马而来的钟柏祁。
  “拜见长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长公主转头瞧见了她,顿时露出了笑容,顺势牵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才来,都等你许久了。今日扎了什么纸鸢?”
  沐沉夕刚要张嘴,便听长公主道:“千万别再是那头猪了。”
  她干笑了一声,让叮咛取出了她的纸鸢。长公主差点被气背过去,正要教训她,忽然听到众人啧啧惊叹。
  只见所有人都围着王诗嫣,看着她的那一对鸳鸯纸鸢满脸艳羡。
  “她那纸鸢精细归精细,可是…飞得不一定有我的高。这赛纸鸢最终不还是看谁的纸鸢飞得高,飞得久么?”
  “可你这扎头猪是什么意思?哟,还题了字——谢云诀?!”长公主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
  眼见着钟柏祁过来了,赶忙道:“钟将军,你今日带来的纸鸢是何模样?”
  钟柏祁连忙献宝似的拿了出来,沐沉夕瞧了一眼,激动道:“这条蜈蚣好别致!”
  “……”
  钟柏祁心虚道:“你有没有觉得这条蜈蚣的头上,还多了两样东西。”
  “触须。”
  “触须至于这么粗么?”
  “那这是什么?”
  “是条龙。”
  沐沉夕看了长公主一眼,看到了她眼底的绝望。她虚弱地靠在宫女的身上,摆了摆手:“你们俩今日怎么玩儿都可以,但不许把这两样东西放上天。”
  沐沉夕撇了撇嘴,沮丧地找了个空地坐下,看着别人放纸鸢。谢云诀正负手立在王诗嫣身旁,她高高兴兴将它放上天以后,便转头去瞧他。
  两人相视一笑,郎才女貌,引得无数人艳羡。
  沐沉夕独自一人坐了半天,原是觉得无趣想走。谢云诀却忽然向她走来:“怎么不放纸鸢?”
  “长公主不许。”
  “无妨。那取出来,我帮你放。”
  叮咛不等沐沉夕拒绝,便忙不迭地将纸鸢递了过去。
  谢云诀接过来,目光忽然落在了纸鸢上面亲笔手书的字上。叮咛忽然回过神来,可为时已晚。


第97章 猪头
  谢云诀瞧了眼沐沉夕, 将那纸鸢重重摔在地上,转身拂袖而去。沐沉夕垂眸瞧着那纸鸢,没有作声, 甚至一反常态没有指着他破口大骂。
  可叮咛看着她平静的神情,却愈发觉得可怕。
  这一幕自然也被钟柏祁瞧见了, 他捏紧了拳头,良久又松了开来。
  良久, 沐沉夕上前俯身拾起了那只纸鸢, 拍去了上面的尘土对叮咛道:“走,放纸鸢去。”
  “少夫人,不如——”她哽咽了一下, “不如我们回去吧?”
  “那怎么行, 你何时见过我不战而败?”
  叮咛只好听从了沐沉夕的吩咐, 将那纸鸢放上了天。她的纸鸢扎得结实, 在天上也飞得高高的, 远远将其他人的甩在了后面。
  沐沉夕扯了扯线,瞧见了那鸳鸯的纸鸢,于是故意将纸鸢放过去。两只纸鸢在天上交缠,沐沉夕手指轻弹, 下一刻便听到了王诗嫣的惊叫。
  她的鸳鸯一头栽了下来。
  沐沉夕一脸得意,眼看着就要拔得头筹。天上忽然又多了一头猪,沐沉夕抬起头仔细一瞧。她眼睛比别人好,一眼就瞧见了那头猪身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沐沉夕。
  沐沉夕顺着线看到了放纸鸢的人,不是旁人, 正是她的夫君。他冲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意。
  沐沉夕一咬牙,他这是在向她挑衅!这怎么能忍?!
  于是她收回了自己的纸鸢,取了笔墨来,加大加粗写上了谢云诀的大名放上了天。
  两头猪飞得很高,当天许多来放纸鸢的姑娘们都瞧见了。于是一传十十传百,谢家夫妇成婚不到一年,互相骂对方是猪的消息不胫而走。
  两头猪在天上互不相让,长公主看着拉着线的两个人,虚弱地靠在椅子上让宫女替她揉额头。她简直怀疑这两人的年纪加起来有没有三岁。
  最后两根线交缠在一起,双双自两人手中断裂告终。沐沉夕冷哼了一声,大步走向长公主。
  谢云诀负手走向王诗嫣,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王诗嫣不太敢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便听谢云诀道:“跟我来。”
  王诗嫣跟着谢云诀也一同来了长公主处。
  两人走近便听到沐沉夕在向长公主讨要第一名的桂冠:“我这纸鸢是在天上飞得时辰最久也最高的,这第一名理当是我的。”
  “这话可未必,方才我与你的纸鸢飞得一样高,且比你的时间长。这第一名不该是你。”
  沐沉夕转身面向谢云诀:“你又未曾受到长公主殿下的邀请,你的纸鸢不作数。”
  “我这纸鸢是替嫣儿放的。”
  听到这句话,方才还饶有兴致看两人拌嘴的长公主瞬间冷了脸:“这话可当真?”
  “当真。”谢云诀瞧向王诗嫣,“你说是不是?”
  王诗嫣嘴角扬起,甜蜜地笑了:“夫君说是便是了。”
  长公主冷笑:“很好,身为妾室,当众羞辱正妻,以下犯上者当受什么责罚?首辅大人以前可任过大理寺卿,应该知晓的。”
  谢云诀变了脸色,却没有说话。
  这时一旁又一道清越的声音响起:“以下犯上者乃大逆不道,原是死罪。只是别坏了长公主殿下的兴致,不如小惩大诫?”
  众人看去,发现竟然是齐飞鸾。她今日也携了纸鸢来,满眼笑意地瞧着沐沉夕。她上前来一一施礼。
  “如何算是小惩大诫?”长公主瞥了她一眼。
  “不如跪下向郡主认个错。”
  长公主思忖了片刻:“那也太便宜她了,这样,你在此处跪上一个时辰。待用完了晚膳,刚巧可以回府。”
  “长公主殿下英明。”
  谢云诀拱手道:“长公主殿下,嫣儿身子骨弱,不如——”
  “两个时辰。”
  “……”
  他咬了咬牙,怒目瞪了沐沉夕一眼。她却在四处张望,事不关己地看着风景。
  王诗嫣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可是瞧着谢云诀用愤恨的目光瞧沐沉夕,咬紧了后槽牙。只要能让两人离心离德,一切就都值得。
  于是她忍辱负重跪了下去。
  谢云诀满眼愧疚和不舍,但长公主有旨意,他只能忍痛舍下她,随长公主去了远处的亭子里。来放纸鸢的寻常百姓和贵胄千金都在,纷纷好奇地瞧着她。
  王诗嫣有些难堪地低了头。
  长公主只唤了谢云诀,齐飞鸾便邀沐沉夕散心。沐沉夕并不是很想搭理她,可这会儿功夫也没什么事做,于是和她一同沿着河岸边散步。
  河面的冰才刚有消融的迹象,正值乍暖还寒时候,沐沉夕穿得却有些单薄。
  齐飞鸾走了几步,忽然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替沐沉夕系上:“天还冷,郡主别冻着。”
  “我不冷。倒是你,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齐飞鸾笑了笑:“我习惯了,不冷的。”
  沐沉夕知晓近来齐飞鸾的近况,齐家已经彻底败落,家中财物尽数被抄没。如今仅能勉强维持体面。她出门身边也只带了一个丫鬟,看起来还不是很伶俐。
  齐家如今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齐飞鸾的身上,她自然也利用着齐家余威在尽力垂死挣扎。
  “郡主姐姐,你近来…过得可好?”
  她自己都理不清,倒还来关心她,沐沉夕觉得有些可笑:“我如何,你也瞧见了。”
  齐飞鸾叹了口气:“原以为谢太傅是良人,没想到也是如此朝秦暮楚。”她说着便握住了沐沉夕的手,冰冰凉凉。
  “不说我的近况,你最近如何?我可听说,太子选妃定在了三月初,如今是二月上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准备。”
  “家中已经将我的铭牌呈了上去,主要负责此事的是谢太傅和长公主殿下。所以我担心……”
  怪不得她又来寻她,原来是有所图。
  “长公主那边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我和谢云诀如今的关系你也瞧见了。”
  “我知晓的,所以虽然担心,但也不敢劳烦郡主。只是过几日入选的名单出来,若是中了秀女,就要入东宫备选了。到时候怕是难得见你一面。”
  “你放心,若是有事,我会与你取得联络。”
  “好。”
  两人又绕着湖边走了几步,沐沉夕忽然觉得不适,泛起了恶心。她扶着一棵树干呕了起来,叮咛忙上前想要扶,却被齐飞鸾撞了一下,她抢先扶住了沐沉夕:“沐姐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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