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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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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沉夕也不好向长公主解释自己目前的打算,太后虽不是长公主的生母,但她也得唤她一声母后。
  “道理我是知道的。以前说过的那些话,都是年少无知罢了。男人纳妾都是天经地义的,何况阿诀待我很好……”
  她越是大度,长公主便越是心疼。她握着她的手紧了紧:“这些话骗骗旁人便罢了,在孤面前不必多说。王氏虽入了谢府,可你要记住,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她活得好不好,能活多久,都是你说了算。”
  长公主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琳琅满目全是小药瓶。
  沐沉夕不解地瞧着她:“这些是——”
  长公主一瓶瓶取出来,一边道:“这瓶能让她变成哑巴,这个涂在眼睛上能让她变成瞎子。这个可以让她生烂疮,这几瓶每次加一滴可以让她无法有孕……”
  沐沉夕看得目瞪口呆,敢情这一盒子全是毒药?!
  她方才看钟柏祁的书时,心下还忍不住犯嘀咕。这不受宠的正妻总是遭人陷害,一个小小的宅院里,居然那么多人懂使毒。这实在是不合常理,而且天底下哪里来那么多毒药?
  可此时此刻,她止不住感慨,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是长公主这药备得也太齐全了一些!仿佛就是照着书里面调配出来的。
  沐沉夕的脸皮抽动了几下:“这…这会不会多此一举?”
  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知道你心善,下不去手。这事儿交给珠珠去办,我看那丫头挺机灵的。”
  “还是免了吧。左不过是个妾室,我若是不喜欢,找个牙婆卖了都行。”
  长公主沉声道:“你还是太天真了!这无论是大户人家还是宫中,只要是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便多。而且男人的心总是易变,你能保证她哪天不会越过了你去?宠妾灭妻之事又不是没有发生过。更何况,你不害她,她还来害你呢!”
  沐沉夕越听越觉得耳熟,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一卷书上。长公主也循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


第89章 面基
  她看到了那卷书, 起身走过去捡起来瞧了一眼。
  沐沉夕老脸一红,正要抢过来藏起来。毕竟让人发现自己在看这样不正经的书,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长公主翻了翻, 忽然两眼放光:“这——这书竟然是全卷!”
  “全卷?书不是还没写完么?”
  “是啊。这书是木白先生最新力作,第一卷出了上下两部。我才看了上部, 正写到二水进了言府,一直不受夫君宠爱。好不容易经历了波折, 夫君对她动了心, 便戛然而止了。” 
  沐沉夕暗自咋舌,没想到钟柏祁在此事上如此缺德。一卷书不仅分了上下,断的地方也如此刁钻, 让人抓心挠肺想看下去。
  长公主一脸欣慰地瞧着沐沉夕:“我还当你傻, 原来你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不…不是…”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长公主掩唇笑道, “这长安城里的姑娘就人手一本, 便是要学学这出嫁之后的生存之道。你看我这备下的毒药便是为此做准备的。”
  怪不得这些毒药跟书里如出一辙, 沐沉夕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
  “可我总觉得这书写得有些问题。”
  “哦?哪里有问题?”长公主冷了脸来,有些不悦。
  “这书像是并未出嫁的人写的,他根本不了解成婚后的生活,女子受困于女训女则, 若是真依照他写的去做,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其次,真实的争斗书中所写要残酷得多,往往妾室才更惨一些。毕竟正妻可以随意处置妾室,只要找到合理的理由, 寻常不会受什么气。再者——”
  长公主打断了她的话:“孤看是你不懂。你见识得太少,而且还遇上了谢云诀。他自然不必常人,可终究也是个凡人。若想不吃那么多的亏,还是得学一学。这书写得很好!一定是一位有大智慧的女子所写!她虽然化名木白先生,可孤知道,她一定是个女人!唯有女人才能如此了解女人。”
  沐沉夕脑子里浮现出了钟柏祁的模样,他提着百十来斤重的大刀上战场的时候,谁能想到背地里在写这劳什子书?而且还毒害了这么多女子。
  她甚至怀疑,长安城的高门大院里,十之八九府邸里的争斗都是因为她们看了这些书在有样学样。
  “不过话说回来,你从何处得来的下部?”
  沐沉夕思忖了片刻,决定让长公主看清楚这本书的真面目,免得受到荼毒:“我认识写书的人。”
  “你认识木白先生?!”
  “是…是啊。”沐沉夕被长公主忽然的兴奋吓了一跳,“要不改日我安排你们见上一面?”
  长公主有些羞涩:“她——肯么?”
  “肯,一百个心甘情愿。”
  “那…那好吧。我近来都闲着,你若是约好了时间便来知会我。”
  沐沉夕目送着长公主离去,回头才瞥见桌上那一盒子的毒药。正要收起来,谢云诀便回来了。
  他瞧了眼桌上一盒子的药,不解道:“府上有老鼠?怎么买了这么些药?”
  沐沉夕将方才长公主到来的事情说了一通,谢云诀忍俊不禁:“那本奇书,我也有幸拜读。原来竟是钟将军的大作,失敬了。”
  “你怎么也看过?”
  “只是有所耳闻,慕名拜读。”
  沐沉夕咋舌道:“你以前不是最不屑这些,还说是玩物丧志,怎么如今也一起堕落了?若是夫子知晓,怕是胡子都要气得竖起来。”
  谢云诀回想起太学时候那位夫子,着实有些同情他。沐沉夕入太学时,正是她最叛逆的时期,桀骜不驯,不喜束缚。
  分明是陛下让她女扮男装去学规矩,可交到夫子手里之后,规矩没学会,带坏了一大群贵胄子弟。
  夫子成日里吹胡子瞪眼,却无能为力。他唯一的慰藉便是谢云诀,教出这样的学生来,是他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事情。
  当然,他们的夫子是当世大儒,教完这一批学子,便退隐江湖了。
  谢云诀怀疑,夫子的退隐和沐沉夕不无关系。许是心力交瘁,生怕再遇到这样的学生。
  也幸好他是退隐了,若是知晓自己娶了沐沉夕,夫子可能会吐血三升。
  “以前是我太过迂腐,错失了时间不少美妙的事物。如今决定心胸开阔些,包容世间万物。所以便拜读了钟将军的大作。”
  “你觉得写得如何?”
  “钟将军身为男儿身,可惜了。”
  沐沉夕忍俊不禁:“我也觉得,他若是女儿身就该被送进宫中。不过话说回来,他也老大不小了,不如借着此次机会帮他和长公主一把?”
  “你想如何?”
  沐沉夕踮起脚尖在谢云诀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谢云诀颔首道:“择日不如撞日,正巧明日得空,我随你一起去。”
  “好啊。”
  沐沉夕的想法很简单,长公主虽然见过钟柏祁,却并不了解他。正好借此机会让两人重新认识,直接约见是最好的法子。
  而且最好留个悬念,给长公主一个惊喜。
  至于钟柏祁那头,当然是要他好好准备。于是她派叮咛前去钟府递了消息,顺道看看风裳是什么境况。
  钟柏祁喜不自胜,可叮咛没瞧见风裳。据钟柏祁说,他也不知道她去了何处。
  沐沉夕得到叮咛的回禀之时,谢云诀正一口一口喂她喝药。她听完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风裳以前虽说不着调,可也不至于一声不吭就失踪了。
  长安城里她也是人生地不熟的,这能去哪儿呢?
  谢云诀将勺子送到了她的嘴边:“不必担忧,我已经让夜晓去了寻了。风裳功夫不弱,不会轻易出意外。”
  “她功夫不弱,脑子却不行。明日之事了了之后,若还是没寻回她,我会亲自去寻。”
  “嗯。”谢云诀喂她喝完了最后一口。沐沉夕苦得眯起了眼睛,可是下一刻,嘴里多了一颗甜甜的冰糖。
  她含着糖,甜笑了起来。一旁的叮咛和丝萝连忙退了出去,两人在门口相视一笑,便各自忙去了。
  而远处的雪地之中,一道白色的身影几乎和白雪融为一体。
  清浅上前替王诗嫣撑了伞:“看那两个丫头的神情,谢家夫妇的感情怕是蜜里调油。小姐这般沉得住气么?”
  王诗嫣瞥了她一眼:“不沉住气只会出蠢招。倒是你,几番催促,难道没想过自己也能做些什么?”
  清浅勾起了嘴角:“我自然知道该做些什么。你可知明日谢家夫妇会出门?”
  “见谁?”
  “听马夫说,他送叮咛去钟府,又送丝萝去了长公主府。你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王诗嫣略一思忖,淡淡道:“做什么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们都不在府里,那么照顾老夫人的事情,便自然而然落在我身上了。”
  “小姐总算还记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清浅冷声道,“外面寒凉,还是先回去吧。”
  王诗嫣还在禁足之中,此番也是偷摸着出来的,停留未几,便匆匆回去了。
  清浅护送她回去,一路走一路回头看了倾梧院一眼。
  停了几日的大雪又开始纷纷扬扬落下,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翌日晌午,沐沉夕不疾不徐地在谢云诀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她这刚有身孕,肚子很平坦,丝毫看不出来。
  所以大多数时候,沐沉夕总是会忘记自己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行动坐卧一切如常。
  倒是谢云诀,晚上入睡总是怕压到她,睡得十分规矩和小心。
  白日里走路也总是下意识要搀扶她,沐沉夕便索性将大半的重量全放在谢云诀身上。这如胶似漆的模样,看得叮咛和丝萝都有些牙酸。
  他们将长公主和钟柏祁约在了常去的酒楼里。这家酒楼便是此前沐沉夕常常和桑落他们喝酒的那间。
  酒楼有一些别致的雅间,其中有一间专供男女相亲之用。它由一个屏风隔开,两边各是清雅的茶室。
  沐沉夕一拉开门,便发现钟柏祁已经坐在里面了。看他这模样,估摸着已经喝了一肚子的茶水。
  她忍着笑意道:“钟叔,你怎么到这么早?”
  “我…刚到…”
  说话间,小二哥进来,有些为难道:“客官,您这已经是第三壶茶了,喝多了只怕…夜里难以入眠……”
  沐沉夕摆了摆手:“两边各上一壶花茶,清热解渴的。”
  小二哥应声离去。沐沉夕和谢云诀交换了一个眼神,谢云诀径直坐在了钟柏祁的面前。
  沐沉夕走向了另一个隔间。
  等了片刻,长公主这才姗姗来迟。她此番算是低调出行,可还是带了七八个侍卫,两个婢女。
  两名婢女手里还捧着书卷和文房四宝。
  两个茶室是不隔音的,长公主一进来,钟柏祁便听到了声音,赶忙开始整理自己的仪容。
  长公主压低了声音:“人就在隔壁?”
  沐沉夕点了点头,与她挤在一处,附耳道:“一会儿殿下有什么话,可直接对他说。”
  长公主满脸激动:“我有满腹的话想要问她,可为何要隔着屏风?”
  “他…他不太好意思…”沐沉夕低声道,“他说了,要笔墨交谈。”
  长公主颔首道:“煮茶笔谈,确实风雅。”
  沐沉夕嘴角抽了抽,哪里是风雅,分明是她怕长公主见到真人之后会大失所望。所以先铺垫铺垫,让两人聊一聊。
  待聊开了,互生好感之后,这才让两人见面。
  于是她勤快地跑起了腿,两边传信。好在只是几步远,也不费事。
  只是四人都不知道,此时此刻,隔壁的屋子里却隐藏着一些黑衣人。清浅听着隔壁的动静,分明隔音效果并不好,却只听到走动,听不到声音。
  她心中暗自琢磨,果然是在密谋不可告人之事,居然知道笔谈,谢云诀和沐沉夕当真是谨慎。


第90章 木白
  而此刻的屋内, 沐沉夕也很好奇长公主在写什么。大略扫了一眼,竟然全是书中的情节。
  钟柏祁越看越觉得奇怪,长公主与他见面, 不露面却净说这些事,莫非…她识破了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 钟柏祁顿时有些兴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长公主越写越兴奋, 最后干脆起身道:“木白先生, 孤知道是你。你的大作我都拜读过,一十四卷。道尽了世间女子的坎坷沧桑和命不由己。似你这般惊才绝艳,绝不该埋没尘世间, 你可愿入我公主府?”
  钟柏祁听到长公主认出他来, 原是激动。可听到最后一句, 心下琢磨着, 公主要他入府, 难道是要他入赘?
  可他堂堂七尺男儿,边关及十万大军的主帅,怎么可能入赘?
  谢云诀看着他百般纠结的神色,忍不住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道:“千军易得, 夫人难求。大丈夫能屈能伸。”
  钟柏祁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起身应道:“好!老子跟你回去!”
  雄浑的男声传来,吓了长公主一跳。她退后了一步,握住了沐沉夕的胳膊, 向对面叫道:“你是何人?”
  她的丫鬟上前撤去了屏风,对面一览无余。
  长公主和钟柏祁四目相对,面面相觑。空气一时间都凝固了。
  沐沉夕隐约觉得大事不妙,赶忙脚底抹油要溜。长公主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这是怎么回事?木白先生呢?”
  沐沉夕干笑:“这就是木白先生。”
  “他?!可…可木白先生应该是个女子啊!”
  沐沉夕无奈道:“都说了是先生,怎么会是女子呢?”
  “可是…可是那难道不是化名么?”
  “是化名。木白木白,不就是一个柏字么?”
  “但那细腻的笔触,那真挚的情感,怎么会…怎么会是他?!”长公主上下打量着钟柏祁。
  他虽说不是桑落那般的壮汉,可也生得高大威猛。脸上还带着不少的胡茬,整个人都带着军中男子特有的粗野气质。
  可细看之下,他的眉宇粗犷之中透着刚毅。一双眼睛聚着精光,看向她的时候目光灼灼,让人不敢直视。
  长公主以前从未细看过他,如今仔细打量间,面上竟然有些红。
  钟柏祁听出来这是误会了,眼中有些失落:“啥?刚才公主殿下不是让我入赘?”
  沐沉夕瞪圆了眼睛:“什么入赘?”
  钟柏祁咳嗽了一声:“没…没什么…”
  长公主半晌才回过神来,恢复了礼数:“钟将军,你…你真是木白先生?”
  “那还有假?”
  长公主上前了几步:“那你这一卷书中所写的女子,可有原型?”
  钟柏祁的目光落在沐沉夕的身上,沐沉夕正和谢云诀眼神交谈。乍被瞧了一下,还不明所以。
  谢云诀却留意到了,又听长公主道:“那负心薄幸的那个男子可也是影射的谁?”
  “自然是那种相貌堂堂,得了万千女子芳心,却心猿意马,始乱终弃,朝秦暮楚,朝三暮四,娶了妻子半年就要纳妾的人渣了!”
  谢云诀无辜中了一箭,长公主和钟柏祁的目光齐齐落在了他身上。
  沐沉夕不乐意了:“你们二人看对了眼儿,与我们何干?”她走到谢云诀身旁,“既然面也见了,茶也喝了。我们功成身退了。”
  而长公主和钟柏祁却四目相对,眼神里同时流露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意识到彼此心意相通,顿时又惺惺相惜起来。
  沐沉夕和谢云诀一走,长公主便和钟柏祁一同落座。两人就改善沐沉夕在谢府处境之事上达成了一致,探讨起了诸多巩固正妻之位的方法。
  不但相谈甚欢,更是发现彼此心意相通。
  “我们家夕儿别的都好,就是在这件事上犯傻。男人么,容易得到的,都不知道珍惜。她倒好,从小到大倒贴着送上门来。你说姓谢的这小子能珍惜么?”
  屋外,背着沐沉夕往马车走的谢云诀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长公主点了点头:“我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她就是藏不住心思。又不会勾心斗角那一套。再看看王诗嫣,家中姐妹众多,从小那都是在争夺爹爹的宠爱之中长大。论起手腕,夕儿就是这个——”她竖起了小拇指。
  钟柏祁一拍大腿:“可不是么!所以,她不能留下!”
  “我前日还给她送去了一些毒药,可她肯定不会用。”
  钟柏祁摇了摇头:“使毒这样的手段不够高明,一不小心就容易留下证据。最好的法子便是杀人于无形。”
  “哦?如何杀人于无形?”长公主饶有兴致。
  钟柏祁从衣袖中取出了一个卷轴:“这便是我最近研究的话术之道,第三章便是讲的如何用言语杀人于无形。乃是宫中后宅必备之物。”
  长公主两眼放光,双手接过拜读了起来。
  而屋外,沐沉夕和谢云诀打了好几个喷嚏。沐沉夕一脸不痛快:“我怎么成就了一段姻缘,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谢云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若是他们因我而能走到一起,也是一桩美事,你不必不高兴。”
  沐沉夕搂住了他的脖子:“委屈你了。你放心,等此事了了,我一定加倍补偿你。”
  谢云诀哭笑不得,拍了一下她的脑门:“又说胡话。以后钟将军的书少看。”
  沐沉夕用力点头:“他这书荼毒了长安多少女子。若是人人都以他的书为范本行事,肯定家宅不宁。”
  “他写的东西不无道理,只是在谢府并不适用。”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今生今世,我只娶你一人。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学了也无用武之地。”
  “那还真是…有点可惜…”
  “……”
  谢云诀思忖了片刻,认真道:“是我考虑不周,那为了让你不留遗憾。改日我——”
  沐沉夕慌忙捂住了他的嘴:“倒也不必。”
  她的手软软的,掌心和虎口原是有些老茧,如今也渐渐消退了不少。谢云诀正要握在手中,她忽然抽出了手,未及他反应,一个抽身掀开车帘跳了出去。
  这突然的变化让他措手不及,车夫原本也在驾车,忽然背后帘子掀开,一道人影便飞了出去。他慌忙勒马,随后谢云诀探出身来。
  他一转头,只见沐沉夕飞身上了屋舍。屋顶一片白茫茫,可她一脚踢下去,却见一个白衣男子被一脚踹飞了出去。那人用白头巾包着头,脸上也蒙了白色的布,方才趴着,寻常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人。
  但那人很快稳住了身形,拔出了剑。一声怪异的哨声自他口中发出。
  霎时间出现了另外三名白衣男子,沐沉夕立在屋脊上,手中什么武器也没有。
  谢云诀这才惊觉,此处竟然隐藏了杀手。沐沉夕的感觉着实是敏锐,这也是多年来身处危险之中历练出来的。谢云诀近几年功夫练得不错,可毕竟实战经验差她许多。
  单打独斗,沐沉夕或许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可真要是遇上了敌人,她的优势便能显现出来。
  谢云诀没有贸然上前,此刻沐沉夕和这几个莫名出现跟踪他们的人之间正在对峙。
  以往若是沐沉夕遇到了敌手,都是直接动手,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迟疑。如今双方僵持,显然是彼此都没有胜算。
  白衣人也在打量着沐沉夕,似乎在寻找她的破绽。沐沉夕明面上波澜不惊,手心里却全是汗。她什么场面没见过,可对上这几人,头一次面对势均力敌的对手。
  高手过招,往往只在一瞬间,没有人敢先一步动手露出破绽。
  原本已经停下的雪又开始纷纷扬扬落下,谢云诀负手立在马车前。他并不打算插手,若是扰乱了沐沉夕的阵脚,极有可能发生在悬崖山洞中的危险。
  他经历过的实战次数太少,所以只能等待他们交手的时机从旁协助,以免给沐沉夕添乱。
  忽然,一阵大风刮过,扬起了雪花。就在刹那间,几名白衣人无声飞起,迅疾攻向了沐沉夕。四把剑自四个方向袭来,速度极快,只在顷刻之间便到了沐沉夕身前方寸之地。
  谢云诀原以为沐沉夕会纵身掠起躲过一击,谁料她竟然迎着一名白衣人而上。手指用力一弹,击中了他的剑身,长剑偏移,擦着她的胳膊过去。
  白衣人虎口一震,手中的剑却丝毫没有松开。可沐沉夕却顺势而上,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就势一翻挡在身前。下一刻,三把剑刺穿了这名白衣人。
  饶是如此,他手中的剑也没有落下。沐沉夕又使出了弹指,三下敲击剑身,那把剑竟然生生断成了两截。她夹住了断剑的前端,一把将重伤的白衣人推开。
  他从房顶咕噜噜滚了下去,留下一路的血红。
  剩余三人看也没看自己同伴一眼,继续攻击沐沉夕。这一次他们采用了车轮战,不打紧身,隔了一段距离消耗。
  上过战场的都知道,一寸长一寸强。沐沉夕手中只有一把断剑,而他们却是长剑。兵器上她便落了下风。
  可方才交手,四人与她交战,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便已经杀了其中一名白衣人。这三人心中不免生了怯意。
  沐沉夕不敢有丝毫懈怠,与他们周旋了百十来个回合,都不相上下。
  两方都有些累了,忽然,他们感觉到背后有风声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剑已经割开了一名白衣人的喉咙。
  余下两人立刻背靠着背,这才发现谢云诀也上了屋顶。
  方才沐沉夕与三人缠斗,谢云诀便一直在寻找时机。终于找到了一个破绽,快准狠地杀了其中一人。
  方才那一击,沐沉夕看得真切。切入的时机把握之精准,连她都自愧不如。高手之间的对决,贸然加入,多半会伤到自己,可他这一来,便占据了主动权,吸引了白衣人大半的注意力。
  沐沉夕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策略。她想要抓一个活的回去好好审问。
  于是,她和谢云诀一人一个与白衣人交战。若是一对四,沐沉夕或许没有把握。可一对一便可以毫无顾忌。
  她直取那人面门,原是想一掌击晕他。可那人却忽然迎了上来,全然是鱼死网破的架势。


第91章 暴露
  沐沉夕反应极快, 一只手格挡住下方这人的拼死一击。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生死就在刹那之间,她来不及多想, 手指用力,直接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待白衣人的身体缓缓滑下时, 沐沉夕对上了谢云诀一言难尽的目光。
  片刻之前,这只手还覆在他的唇上, 软玉温香扑在他怀里撒娇。下一刻, 她就在屋顶上拧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沐沉夕看着谢云诀脚下那显然还有气,但是已经晕过去的白衣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回想起来, 她和边关那些弟兄们叔伯们简直是杞人忧天, 还担心她以后会成为河东狮。就谢云诀这功夫, 她上次都直接被按在地上摩擦了。最可恨的是, 这家伙还扮猪吃老虎, 一直装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谢云诀直接将那活着的白衣人从屋顶丢了下去,落在雪地上,被谢府下人捆成了一团。他则走向沐沉夕,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轻轻跃下屋顶。
  “我自己能下去,不用这样。”沐沉夕嗔怪道。
  谢云诀瞥了她一眼:“这样是让你记着,你如今还有身孕。”
  沐沉夕顿住了,她方才还真忘了这么回事:“活动一下筋骨罢了,不碍事的。”
  谢云诀冷哼了一声, 没有拆穿她。回到马车上,他抱着胳膊沉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想教训她几句。
  “方才那四人围攻你的时候,你明明可以向上跃起躲过这一击,为什么偏偏选择了那么危险的方式?”
  沐沉夕抱着胳膊得意地笑了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方才那四人的剑招,看起来是想围杀,其实剑势是朝上的。若是我向上躲闪,下落的时候空中没有着力点,只能任人宰割,那才是必死无疑。要破局,就要出奇制胜。而我选中的这个人,就是刚才在屋顶挨了一脚的那个。在酒楼的时候,我便觉察到了他们。一路从他们的轻功判断,辨别出了功夫最差的一个。先一步削弱他的战斗力之后,待他们围攻之时,才能一举寻到突破口。”
  这一番解释让谢云诀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看来沐沉夕并不是有勇无谋。那一击看似千钧一发,其实早已经步步为营,谋算好了。
  马车渐行渐远,那被鲜血染红的屋顶上,一双白色的皂靴轻盈落下。金色瞳孔的男子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那辆马车。
  身后,几名白衣人紧锣密鼓训练有素地处理起了尸体。其中一人把玩着一根银针走到他身旁:“主上,要追么?”
  “不必,你不是他们对手。”
  “原以为要对付的只有那个女人,没想到谢云决竟然也会功夫,还不比她弱。”男子手中的银针凌空旋转着。
  “寒鸦自诩无所不知,怎么连如此重要的情报都漏了?”金瞳男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
  “谢云决此人滴水不漏,我们安插的人在他身边多年,从未见过他显山露水。今次若不是沐沉夕,只怕依旧不会知晓。”
  “如果说沐沉夕是他的软肋,他这软肋也着实太硬了些。”
  银针男子猛的攥紧了手中的针,身后已经被清扫一空,大雪白茫茫一片,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主上,接下来该怎么办?”
  “先会会她。”两道身影无声无息消失在了白茫茫之中。若是有人经过,只怕以为自己是眼花了。
  马车回了府,沐沉夕原是想自己下马车。可谢云诀俯身抱起了她,坚决不让她再走动。沐沉夕觉得他也太过大惊小怪,只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哪有那么娇贵?
  可谢云诀不但将她抱了回去,还请了大夫来给她诊脉。确认无碍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但人走后,谢云决不放心,又前前后后检查了一遍。沐沉夕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咸鱼,被他翻来翻去。
  “我真没事。”
  “你这般粗枝大叶,自己受伤了怕是都不知道。”谢云决翻过她的耳朵看完,这才确认她没有受伤。
  沐沉夕抬起眼眸:“今日之事,我有许多疑惑。”
  “嗯?”
  “首先,我们的出行是谁泄露的?其次,这些杀手是不是寒鸦的人?最后,你此次出手,岂不是暴露了自己?”
  谢云决露出了笑容,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错,学会动脑子了。”
  沐沉夕撇嘴:“我一向很爱动脑子的。”
  “嗯,只是不大明显罢了。”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莫非,你也不晓得我提出的问题,故意打岔?”
  谢云决知晓是她的激将法,然而也只能心甘情愿中计:“你的第一个问题,仔细想想,府里最近有什么变化?”
  “王氏?”
  “她身边的婢女清浅轻功不错,近来出入府内外也很频繁。此前还向车夫打探过丝萝和叮咛的行踪。”
  沐沉夕了然:“怪不得夜晓才走,他们就迫不及待想要动手。那第二个问题呢?”
  “应该是寒鸦的人没错。”谢云决自袖中取出了一根黑色的羽毛,“寒鸦以黑羽为记,这是从那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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