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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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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谢家家规那么严,他却一条都没有拿来要求她。沐沉夕想不出,还要再奢求他为她做什么?
若要说成婚后的日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那便只有一条——谢云诀实在是求子心切。他这迫切的心情全部用在了行动上。
这可苦了沐沉夕的腰,她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么多年强身健体,此时此刻全然没有用武之地。
以前一把百十来斤的大刀舞得虎虎生风,如今再练的时候,经常腰力不济。而且自打谢云诀透了底之后,也不再掩藏他的实力。
沐沉夕有时候想武力反抗,也遭到了残酷的镇压。
小别胜新婚的日子刚过了没多久,王诗嫣的事情有了消息。
听闻王贵妃向皇上提议,让谢云诀纳王诗嫣为妾,此事便就此了了。皇上思前想后,最后决定召沐沉夕入宫,亲自说明利害。
他已经做好了沐沉夕要大发雷霆失去理智然后抵死不从的准备。
可沐沉夕入了宫,听他说完了这一决定,却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皱着眉头道:“所以,连陛下也觉得我夫君会对王诗嫣行不轨之事?”
“朕当然不信,可是如今你去外面打听打听,长安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都以为谢云诀是衣冠禽兽。天下悠悠众口,你堵得住么?”
“所以,即便是事情并未发生,为了一些谣言,陛下就要以错误的方式来解决一件错误的事情?就像当初向全天下人昭告,说我爹叛国通敌一样?”
皇上一怔,在场的宫人心头大骇,全都大气也不敢出。
他看着沐沉夕,她的神情很平静,一双眼眸漆黑,却再也看不出心中所想。
良久,皇上抬了抬手:“你们都下去。”
宫中只余下皇上和沐沉夕两人,他原本还威严地站在她面前,人都离去之后,却仿佛被抽走了力气,身形也有些佝偻着回身走向了那张龙椅。
皇上坐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都苍老了许多:“朕一直知道,你心里恨死朕了,也知道说再多都换不回澄钧的命来。可是沉夕——”
他哽咽了一下:“你可知朕…也是身不由己……”
“你们都说自己身不由己,可到底是谁在逼着你们身不由己?”
“是命。”他两只手微微颤抖:“朕最心爱的两个女人都死了,都是死在朕至亲的手上。朕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是死在了朕的手上。朕身边所有的人都想要害朕!你可知道每日提心吊胆,日防夜防,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充斥着吃人的妖魔的滋味么?”
“我不知道。我们沐家人,做人做事只求问心无愧。”
皇上凝视着她良久,苦笑了一声:“是啊,你们问心无愧,这小人全让朕当了。沐澄钧说他为了朕出生入死,替朕守护唐国的百姓。他铁骨铮铮,为国为民,朕便是那个恋栈权位,只知帝王权术的小人!可当年朕召他回京,为的也是唐国的江山。否则——”
他咬了咬牙,满腹委屈:“否则朕当个昏君,不是更逍遥快活么”
“认一句错就那么难么?”沐沉夕冷冷地瞧着他,“去年金兵进犯边关,有一位老将军叫张韧,陛下应该也认识。他主动请缨,要带一队精兵截杀金兵主力。我和军师觉得其中有诈,力劝未果。他一意孤行,带走了三千精兵去了肴关。因为他的刚愎自用,三千精兵没有一人回来。他们被围堵在一处山坳里,任人屠宰,尸体堆成了山。”
皇上看着沐沉夕,隐约记起了那位叫张韧的老将军,是个花白胡子的老头。为人古板,但上阵杀敌时从不惜命。
“张将军被属下以命相护,回到了军中。他一句话也不曾为自己辩驳,在三军前斩下了自己的头颅,以死谢罪。陛下说自己身不由己,便是承认,我爹是蒙冤受屈而死。亲手筑下的冤案,就翻不得么?!”
“你胆大包天!”皇上断喝了一声,高高扬起了手,沐沉夕丝毫没有躲闪,抬起头来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第81章 遗书
那一只手以前也不是没打过她。但那时候沐沉夕从不恨他, 因为她知道,爱之深责之切。
可如今这一巴掌要是落下来,自此他们之间便两清了。
但下一刻, 那一巴掌落下,却是打在了他自己的脸上。
皇上背过了身去, 声音有些沙哑:“你走吧。”
沐沉夕张了张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转身离去。
这一路上, 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冰与火在反复煎熬。皇上于她而言,说是半个父亲也不为过。可他又确确实实让她爹含冤而死。
他说自己身不由己,那便是真的身不由己。只是这身不由己确实要了她爹娘的性命。
沐沉夕原本也以为自己恨他恨到会想杀了他, 可是她纵使有千百次的机会, 却还是下不去手。
相较而言, 王诗嫣的事情根本轻若鸿毛。皇上寻不寻她这一趟都无关紧要, 这是谢云诀的事情, 何须她来拿主意?
她的失魂落魄,谢云诀全都看在眼里。
以他对沐沉夕的了解,王诗嫣之事并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困扰。何况这本是他该处理的事情,沐沉夕不会傻到自己要去揽下来。
那么皇上寻她, 又让她看起来如此迷茫,必定是和沐家的事情有关。
他最担心的,便是她总喜欢一个人扛着。压在心里久了,就成了心结,想不开, 又要钻牛角尖。
于是用完了晚膳,循例,谢云诀牵着她的手散步消食。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再过几日就是年关了。
“夕儿,去年此时,你在雍关是如何过年的?”
沐沉夕还有些晃神,半晌才慢慢回想了起来:“金国人不过年,去年此时我好像带了几千人在深山里与他们主力周旋。”
“……”
谢云诀原是想让她想一想开心的事情,谁承想一开口又是血淋淋的杀戮。
可沐沉夕的脸色却渐渐缓和过来了:“你猜我在那里遇到了谁?”
“金国太子。”
自从沐沉夕七岁时杀了金国太子之后,金国王帐内斗不断,这几年方才尘埃落定。新任的太子是金国皇帝的第七子,金国的图腾是狼,他们认为这七皇子是个狼王转世,威望极高。
他被封为太子之后,歃血立誓要杀了沐沉夕为皇兄报仇,于是挥师来到了雍关。
代领三万大军将沐沉夕捆住,扬言要活捉了她。
谢云诀对这些事情了若指掌,许多军情他比她还先得知。
“其实军师早就得知了他要活捉我的消息,于是我提议以身做饵,带了几千精兵诱敌深入。利用地形之便,将他耍的团团转。过年的那一天,我和他正面交锋。新任的这个太子可比他那草包哥哥厉害多了。但还不是我的对手,交锋几十个回合,他转身想逃。”
“结果被你一刀斩于马下。”
“你怎么知道的?”
“长安的说书先生那一阵子天天说夜夜说,三岁孩童都能背下来了。只是他们听说的只是你的化名,不知道那是你。”
沐沉夕一谈起以前的战绩,心情便好转了了不少,整个人也眉飞色舞起来。
“你可知,军师是从何处得到的消息?”
沐沉夕顿住了:“我…我此前倒是问过,但是他不肯说。”
谢云诀笑了笑:“金国有寒鸦,唐国也有一个组织,名叫飞羽。”
“飞羽?”沐沉夕抬头看着他,“难道…是你?”
他颔首:“飞羽成立并不久,是你爹爹生前所创。只是还未能壮大,他便死了。临终前他告诉我寒鸦秘密的时候,也将飞羽交给了我,专门用以对抗寒鸦。”
沐沉夕想起上一次谢云诀为她挡的那一刀,还心有余悸。她明显感觉到,从王羽勉到齐飞恒,再到江南水患之事,她遭遇的阻力也在一点点变强。
“那这寒鸦究竟是在做什么?”
谢云诀思忖了片刻:“他们是金国培植的势力,人员庞杂,贩夫走卒各行各业都有。以前我以为他们只是在唐国的底层行动,但后来慢慢发现,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进了唐国的方方面面。甚至…宫中或许也有他们的人。”
沐沉夕蓦地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谢云诀:“今日陛下说,他身边所有的人都想害他。难道…”
谢云诀颔首:“陛下所言或许是真。只是他也分不清身边究竟是何人想要害他。”
沐沉夕顿时觉得毛骨悚然,若是连身边至亲都不能相信,一个人的处境该有多可怕?!
“那…那今日皇上对我说这些话,莫非是在想我求救?”
谢云诀略略思忖道:“不无可能。他身为一国之君,身边之人又难以相信,这世上若是有一个人绝无可能与金国势力有牵扯的,便只有你。他也只能信你了。”
这世上唯一能信赖的人,却是与他有着血海深仇的人,这究竟是怎样绝望的境地?
“可我…不想救他…”
谢云诀垂眸:“你若全然不想救他,便不会如此犹豫。”
沐沉夕移开了目光,轻声呢喃:“可是…可是我救了他,那我爹娘…”
“夕儿,你爹临刑前,在牢里给你留了一封信。”
沐沉夕怔住了:“什么信?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因为他交代过,若是有一天,你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时,再将这封信交给你。”
谢云诀从袖中取出了那封信放在了沐沉夕的手中,她的指尖颤抖,差点连信都展不开。
熟悉的字映入眼帘,那一刹那,两行泪自她的眼中滚落。沐沉夕没有急着读那封信,只是小心翼翼地贴在心口,闭上了眼睛。
爹娘留给她的东西不多了,每一样都比世间难寻的珍宝还要珍贵。随着时间的流逝,只会越来越少。
良久,她才缓缓展开信,一字一句地看。
“沉夕吾女,展信佳。看到此信时,我与你已是阴阳两隔。入狱前,你娘亲还问我,若是早知今日境遇,后不后悔回长安。我实在是追悔莫及。可若是再选择一次,我还会回来。那年月夜,你我父女二人倾心交谈之时,我便已经下定决心,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在这人世间,我最放不下的唯有你们这一双儿女,尤其是你。阿念性情软弱,未经历练,需要的只是磨砺。可你性子太过刚烈,我最怕你想不开,去寻陛下拼个鱼死网破为我们报仇。所以特意托了钟柏祁和谢云诀看护着你。如今你看到这封信,想来他们一定将你看护得很周全。
你没有冲动之下做出弑君之举,说明我的女儿长大了。虽然爹爹希望你永远天真烂漫,可爹已经无力再护着你了。
但爹的死并不能怪罪陛下,当时的情形已经是凶险万分。生死存亡之际,是爹选择抛下了你们兄妹二人。唐国可以没有丞相,却不能没有国君。只是爹没想到,你娘也狠了心肠,要随我一起走。爹拦不住她,只能留你们孤零零活在这世上了。
爹死前最大的遗憾,便是未能肃清寒鸦,留你们一片太平盛世。兴许万般凶险,还要你和阿念一起面对。
只是你要相信爹从小对你说的话,人死后,是会化作天上的星星看着地上的亲人的。若是你想爹娘了,就抬头看看天。爹娘在看着你呢。
爹知道,我家夕儿一向眼光不错,谢云诀是个好人。若是你能嫁给他,爹爹九泉之下也会感到宽慰的。”
沐沉夕读完了信,感觉风雪似乎有些停歇。她一抬头,谢云诀正抬手替她挡住了头顶的雪花。
她将信折好,珍重地收了起来。谢云诀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
“信中说了什么?”
“我爹——”沐沉夕哽咽了一下,声音有些嘶哑,“他说他是自愿赴死的。”
谢云诀叹了口气:“其实当年王孟齐三家罗织沐丞相罪名之时,陛下是不信的。但那时我并未牵涉其中,个中内情了解也不多。只是沐丞相说过,陛下的圣旨,是他握着陛下的手亲自盖下的玉玺。他托我护下沐府家眷,所以圣旨上是满门抄斩,实则只有他们夫妇赴了刑场。”
沐沉夕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谢云诀抱住了她,高大的身形将风雪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真相如何,或许你可以问一问皇上。”
沐沉夕抬头看着他:“可我今日说了那样的话,他——”
“他不会介怀。年关上,宫中除夕宴。你可以寻机会问他。”
沐沉夕点了点头,心中稍稍释然。爹爹虽然给她留下了不少的谜团,却也让她知晓,唯有她过得好,他九泉之下才会得到安宁。
她踮起脚尖,在谢云诀的耳边轻声说道:“我爹还说,我眼光很好。”
他低头瞧她,嘴角扬起:“嗯,比寻常人都好。”
“哪有你这么不自谦的?”她嗔怪了一句。
“好,我自谦一下。我眼光不如你,要等这么久,才看到你的好。”
沐沉夕抿着唇,浅浅的笑意漾开。今晚,天上没有星星,但她知道,爹娘都在看着她。
她要一直笑着过好每一天,这样,他们才能安心。
沐沉夕抬头看着谢云诀,他的发上已经落满了白雪。她轻声道:“你头发白了。”
谢云诀轻轻拍去了她头上的白雪:“是啊,与你白头偕老。”
两人不知不觉路过了老夫人的院子,时辰不早了。他们估摸着老夫人已经睡下了,便没有叨扰。
可刚转身走了没几步,门口便传来了轻唤:“这风雪交加的,你们伞也不打,在外面做什么?”
两人身子一僵,转过头,对上了老夫人微微愠怒的目光。沐沉夕顿时有种犯了错误被夫子捉住时的心虚之感,再看谢云诀,也是如此。
老夫人瞪着谢云诀:“夕儿毕竟是女子,你如此冻着她,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她说着伸出手来,和颜悦色对沐沉夕道:“来,进屋暖和暖和再走。”
沐沉夕搀扶着老夫人一同进了屋,她此前赠她的那人参果然有用,老夫人服下之后,现在好转了不少。
当然,她觉得也有心情的缘故。老夫人如今的心情比以前好上了许多,精气神也足了。
大婚当日,老夫人还觉得自己没什么盼头了,可近来又想看着他们夫妻二人能生个孩子。儿子女儿都行,她想当奶奶了。
三人进屋,烟儿去煮了姜茶来。沐沉夕捧着姜茶喝了几口,老夫人问了她一些日常琐事。又送了她自己亲自缝制的护膝和护腰,暖和舒适,十分贴心。
谢云诀瞧着,忍不住问道:“母亲,你赠了夕儿这些,那…我的呢?”
老夫人哼哼了一声:“你的?你不是有王家那个阴阳怪气的王姑娘么?那里需要我给你缝什么护膝?”
“娘——我——”
老夫人起身:“你随我进屋,我有话对你说。”
第82章 爱护
谢云诀满脸无奈, 但也只能跟着进了屋。沐沉夕喝着姜茶,烟儿忽然小声道:“少夫人放心,若是王家那小姐过来, 我们也都还是在你这边的。”
沐沉夕呛了一下,烟儿继续道:“其实老夫人这几日也有些来气, 我们家公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事。若真是做得出来,老夫人一定会为夫人出气的。”
沐沉夕笑道:“我知道了。”
说话间, 屋内的声音传来, 烟儿听不清,沐沉夕却听得一字不落。
“那王家小姐,我是断然不允许她进门的。”
“母亲宽心, 我与她之间并不瓜葛。坊间风传, 怕只是有心人造谣。”
“最好如此。你可不能薄待了夕儿, 她才嫁入我们谢家多久?如今年关还没过, 你若是纳妾, 让她情何以堪?”
“孩儿知道。”
良久,老夫人叹了口气:“她姑姑之事,那日我有意提起,现在想想, 有些后悔告诉她。你说若是她不知晓这些,会不会开心一点?”
“夕儿应该宁愿知晓真相,也不愿意自己被蒙在鼓里。”
“可是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仇恨,如今再加上她的姑姑…”
“还有我。”
“可沐贵妃生前一直对我说,这些事不要让她知晓。想必也是想保护她。”
“她不是那般心志不坚的女子, 既然下定了决心要为沐丞相报仇,便会不惜一切代价。若是如此,她知晓的内情越多,或许成功的可能越高。刻意隐瞒,反而会坏事。”
老夫人沉默了片刻:“可我这心里总是有些担忧。她在边关行军打仗的法子是知道不少,可长安城里的人心,却比那战场要凶险得多。”
“我也担忧此事。尤其是齐飞鸾,她哥哥死在夕儿手里。她却如此殷勤,其中必定有诈。只是夕儿似乎另有打算。”
老夫人顿了顿:“这么看来,许多事还是应当教教她才好。”
谢云诀拱手:“劳母亲费心了。”
“不费心,有她陪着我,我这心情也好。那丫头走南闯北很有见识,讲了许多事情,闻所未闻。若是我再年轻上十岁,也想随她一起出去见见世面。倒是你,让她来陪我,你舍得么?”
“母亲说的哪里话——”他顿了顿,“白日里我政务繁忙也便罢了,只是回府之后…她还是要回倾梧院的。”
“知道了。”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成日里粘着她,也不怕她嫌你烦。”
沐沉夕在外面听着,怎么她俩就这样把她给瓜分了?
谢云诀出来,牵起了沐沉夕的手:“这时辰也不早了,不便叨扰母亲休息,回去吧。”
沐沉夕点了点头,走到门口,老夫人又递了个护膝给她:“天凉了,别冻着膝盖。”沐沉夕接了过来,看着那细密的针眼。
她咬了咬唇,原是想叫一声娘亲。可是到了嘴边,又有些说不出口。
老夫人倒是没有觉察,只是笑着挥了挥手。谢云诀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去,沐沉夕收敛起了方才有些压抑不住的情绪,一步一步跟在他的身后。他的掌心很温暖,紧紧包裹着她。
雪地上,映出了两串长长的脚印……
………………………………………………………………………………
年关很快到了,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谢府上下也忙碌了起来,但年夜饭却是要去宫中用的。
原是喜庆的日子,可偏偏王家此刻一直在闹事。自从王家败落,行事也越来越失了大家的风范。
他们竟寻了些泼皮无赖,大张旗鼓地宣扬起了王诗嫣和谢云诀之间发生的事情。
他们添油加醋,描述得十分香艳。寻常百姓最喜欢听的,便是这些个艳1情俗事。一时间闹得街知巷闻。
沐沉夕得知此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王家人如此大张旗鼓,便是脸面也不要了。王诗嫣这么做,也是破釜沉舟要嫁入谢府。
她觉得王诗嫣的背后,一定牵扯着什么阴谋。只是事情闹到如今的地步,怕是不得善终。
她正思忖着此事,耳边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沐沉夕忙迎了出去,便见老夫人冒着风雪进来。她连忙扶她坐下,老夫人满面关切:“沉夕,听说你今晚要和阿诀一同去除夕宴,他们男人粗枝大叶的,关心不到。我这儿为你背了暖和的袄子,可千万别为了好看而少穿衣裳。”
“我这身子骨结实着呢,而且夫君清晨便备下了晚上穿的衣裳。”沐沉夕指了指远处塌上放的那一件。叮咛立刻取了来,递给了老夫人。
她捏了捏,确实挺暖和,照顾这么周全,她都无从插手。老夫人撇嘴:“不行,我这件也要一起穿上。”
“那…那会行动不便的…”
“那便穿我这一件。”
“好。”
沐沉夕向来对穿什么不大在意,便老老实实套上了。老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粉雕玉琢的,跟年画似的。”
沐沉夕嗤笑道:“珠珠那般珠圆玉润才像年画吧。”
老夫人瞥了眼一旁正在打瞌睡的丫鬟,嗔怪道:“你瞧瞧你带来的这贴身丫鬟,近来吃得是少了,可成日里打瞌睡,这是要冬眠么?我可没听说过猪还要冬眠的,一般都是宰了吃。”
风裳一惊,顿时醒了过来,开始假装忙碌。
老夫人将目光收回,握住了沐沉夕的手:“夕儿,宫中向来不是太平之处。我有几句话要嘱托你,你可千万记住了。”
沐沉夕点了点头。
老夫人便不疾不徐,一条一条说起了要注意的事情。这桩桩件件,事无巨细,沐沉夕听得脑袋发胀。可心中也不由得感慨,老夫人这般手段,若是在宫中,如今怕也是能入主中宫了。
再回想她自己的诸多行为,若不是因为以前有爹爹撑腰,早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最重要的一件事,宫中无论何人给你吃食,你可以接过,但千万不能吃。我在家中备了夜宵,若是饿了,回家来吃。”
沐沉夕点了点头,心下却觉得老夫人有些过度担忧。她又不是没有出入过皇宫,自小在那里长大的,即便自己没经历过,也见识过不少宫中女人的手段。
不过她不想让老妇人担心,便颔首道:“我记下了。”
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又吩咐风裳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直到外头催促,才放沐沉夕离去。
沐沉夕今日不乘马车,而是骑马前去。谢云诀白日里在龙渊阁处理些事务,这会儿直接在宫中等她。沐沉夕嫌马车慢,便索性带风裳一起骑马。
路过安义坊的时候,她还瞥见了一顶大红色的花轿,于是笑着对风裳道:“今日除夕,怎会有人家在今日嫁娶?是什么黄道吉日么?”
风裳算了算:“好像也不是,大约就是想蹭蹭年关上的喜气吧。”
“双喜临门,想来也不错。”
两人说着便来到了宫门口,下了马,一路来到了紫宸殿内。宫宴今日设在此处,来的都是皇亲国戚。沐沉夕赶到时,还未见谢云诀。倒是先见到了裴君越。
他正和身旁的宫人交谈着什么,旁人都不太敢接近他。宫人瞥了眼沐沉夕,低语了一句,裴君越转头看向了她。
见到她的刹那,裴君越双眸亮了亮。
沐沉夕今日穿得是一身藕粉色的袄子,她的衣着一向浓烈,像是一团火焰。可今日却如此温柔,衣领上的绒毛包裹着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整个人看起来娇小可人。
他大步上前,沐沉夕正寻着谢云诀,瞧见裴君越走来。大庭广众的,她也只能向他行了礼。
裴君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啧啧称奇:“你今日这一身…真是不错。”
“婆婆替我挑的。”沐沉夕笑了起来,“她以前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想来眼光自是不错。”
“还得看谁穿。换了旁人,这粉色穿在身上,简直土到家了。可你穿着,软软糯糯,像极了糯米藕。”
“我看你是饿了。”沐沉夕撇了撇嘴,“话说回来,我夫君哪里去了?你可见过他?”
“被太后和皇上一同唤去了。”
沐沉夕皱起了眉头:“都除夕了,王家那事儿就不能消停一些么?”
“平白惹了一身腥,确实是烦。不过男人纳妾也很寻常,你何必如此执着?依我看那王诗嫣就算进了谢府,还不是任你宰割。”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他要纳妾便纳妾,我可从未阻拦他。”
“你听听自己话里这酸意,他哪里还敢纳妾。”裴君越顿了顿,又指了指沐沉夕的肚子,“不过说句实在的,你们成婚都多久了,还不见动静。这若是时间久了,他早晚是要纳妾的。”
沐沉夕不悦,这也不能怪她。成婚虽久,可圆房也就这两三个月的事情。哪能那么快就有了?
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早晚的事,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我这也是关心你。”裴君越说着话,目光却一刻也无法从她的脸上移开。
忽然,沐沉夕瞥见远处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顿时露出了笑容,大步走向谢云诀。
还没等她走近,忽然听到一声通传——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第83章 有喜
谢云诀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沐沉夕上前几步。他的目光转向她的时候,瞬间温柔了下来。谢云诀仔细瞧了瞧:“怎么不穿我备下的那件。这一身…新做的?”
沐沉夕对于做衣裳这种事,从来不上心, 都是叮咛替她做什么,她就穿什么。
好在叮咛是个心细的, 每次吩咐下去做的衣裳都很合身。但她多半是要给谢云诀瞧上一眼图样,时不时他会圈出几处要修改的地方。所以这一身新衣裳, 他一眼便瞧出来了。
“是你娘亲给我的, 怎么了?”
谢云诀笑了笑:“好看。”
连续两个人说好看,应该是真的好看了。沐沉夕笑了起来,衣袖下偷偷捏住了他的衣角。
皇上和太后都落座, 众人行礼之后, 也依照席次坐下。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深宫中的妃嫔们也都纷纷列席。沐沉夕扫了一眼, 宫中新旧交替, 妃嫔换了大半。有许多年轻的面孔。
而原本的四妃, 也只余下孟妃依旧神采飞扬,其他人即便是盛装出席,也难掩颓色。
此前那位赵婕妤看起来也颇为精神,今日穿了一身湖绿色的冬袄, 方才进来时,小脸冻得唰白,还要努力走出扶风弱柳的姿势,看得沐沉夕都替她冷。
如今暖和起来了,她连打了两个喷嚏。
沐沉夕小声对谢云诀道:“冷热交替, 这赵婕妤怕不是离染上风寒不远了。”
谢云诀略略扫了一眼:“所以你要多穿衣裳,不要总觉得自己习武就比别人身体强健。”
“我看赵婕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没见染风寒。何况我这穿得都行动不便了。”
沐沉夕抬了抬胳膊,露出了里面层层叠叠的衣裳。谢云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他母亲还真是和他想到了一处去。
宫宴之上,后宫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以前沐沉夕还不曾听出门道来,只觉得她们鸡毛蒜皮,一点小事翻来覆去说,着实是无聊。
此次得了老夫人的指点,她竟也能听出这些妃嫔们话里面的机锋。但左不过是抠字眼做文章。
赵婕妤从来不参与其中,只是偷摸着向皇上抛媚眼。沐沉夕低声对谢云诀道:“我觉得这赵婕妤是个妙人,旁人争风吃醋,互相勾心斗角。可劲儿全都使错了,明明此时此刻皇上才是最要紧的。”
谢云诀塞了一块鱼肉进她嘴里:“你倒是在此事上颇有心得。”
“可惜啊,没有用武之地。”沐沉夕一脸惋惜,“我忽然发现自己还挺有天分。”
“这么说来,不能让你一展拳脚,倒是我的不是了?”
沐沉夕终于听出了谢云诀话里的意思,用力摇了摇头:“那就不必劳烦了,毕竟多养活个人还要多费银钱。我们府上在宽裕,也不能浪费在这件事上。”
谢云诀捏了一下她的耳朵:“是啊,养活你已经不容易了。”
沐沉夕瞪他:“我又不铺张浪费,怎么就不容易了?”
她却是不铺张浪费,但谢云诀不自觉地便想给她添置各种物件。衣裳首饰都得是长安城里最好的,谢府的大厨也是从各地请来的名厨。
除却这些,单单就是金银玉器,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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