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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首辅的心尖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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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五岁那年,金国连同北狄犯边,两面夹击。二十万大军,围得雍关水泄不通。足足有一个月,雍关后来断了米粮。我那时候小,只记得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着今天能吃什么。”她抬头瞧着他,“不瞒你说,老鼠,蟑螂,蛇,能吃的我都吃过。或许你们自小长在长安的人会觉得恶心,还会说什么君子不食嗟来之食。真饿到那种地步,什么都能吃。”
  她长叹了口气,努力让语气轻快些:“后来援军赶到,解了围。粮草也姗姗来迟,大家终于能吃上饭了。娘亲蒸了馒头,我一个人吃了五个。吃得太撑了,到了晚上太难受,生了病,最后全吐出来了。娘亲就一边照顾我,以后都不会再挨饿了,喜欢的东西可以慢慢吃,别一下子吃那么多,会撑坏胃。”
  谢云诀低头看着她,眼中似乎有些泪花,又隐忍地褪去。
  “所以那年在酒楼,我听到齐飞恒说,只是为了向我爹提亲,就故意扣了雍关的粮草做要挟的时候,是真的想杀了他。”
  谢云诀薄唇微张,似是要说什么。
  沐沉夕停下脚步,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又要说我莽撞,我如今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莽撞。长安有自己的规矩,可我自从七岁回来,就一直在不停地破坏规矩。原本可以轻易化解的事情也都搞得一团糟。回顾长安那十年,不枉费你以前骂我又蠢又坏,连我自己都想骂自己几句。”
  谢云诀叹了口气,捧起她的脸:“以前我也有不对,年少气盛,以为自己博览群书通晓万物,其实什么都不懂。也不懂你。”
  “那…你现在懂我了?”
  “懂了一些。”
  “那你觉得我…如何?”她抬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着漫天的繁星。
  “还是昔日那个小傻瓜。”
  沐沉夕撇了撇嘴:“你别以为我读书少,傻瓜和蠢货不都是一个词么?”
  “说你是小傻瓜,你还来劲。”谢云诀捏了捏她的脸颊,负手向前走去。
  沐沉夕回过神来,连忙追上了他:“那你是不是越懂我,对我就会多一点点喜欢?”
  谢云诀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他对她的喜欢早就刻在了骨髓里,不可能更多了。只是越了解她的过去,越是会心疼。
  她问了良久也没等到回答,有些失落。
  却忽然听到了一声:“嗯。”
  她扯住了他的衣袖,笑逐颜开:“那以后我多给你讲讲我的事情。”
  “好。”
  舒爽的风吹起两人的衣袍,这样悠闲漫步的时光,谢云诀觉得,似乎是自己偷来的……
  ………………………………………………………………………
  长公主寿宴在即,宫里的嬷嬷给沐沉夕量体裁衣,做了一身极为漂亮的粉色襦裙。
  沐沉夕少女时对粉色的物件嗤之以鼻,觉得这颜色绵软无力。用桑落的话说就是娘们唧唧的。
  如今瞧着也十分别扭,还是叮咛好说歹说才上了身。
  自屏风里出来,叮咛和丝萝眼睛都看直了。叮咛的笑意都按捺不住,啧啧称赞:“夫人,您打扮起来真是国色天香。不都说长安第一美人是王家小姐么,可我怎么觉得她连我们夫人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沐沉夕嘴角抽动了两下:“你们吹嘘得也太过了些,我若是长安第一美人,以前怎么不见得有人思慕我?”
  倒也不是没有,齐飞恒算是其中一个。但那人向来是个花花肠子,八成是图个新鲜。
  叮咛腹诽,就她家夫人以前那个行事做派,哪个不怕死的敢思慕她?
  说话间,外面进来通传:“夫人,二姨娘到了。”
  “让她进来。”
  叮咛小声道:“夫人唤她作甚?”
  “她今晚要陪我去赴宴。”
  叮咛和丝萝面面相觑,一转头,就看到丫鬟打扮的风裳走了进来。
  沐沉夕眉头一皱:“妹妹,你这才几日未见,怎么又…又圆润了?这府里差点找不到你穿的衣裳。”
  风裳也是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公子就喜欢圆润的。”
  沐沉夕冷哼了一声,风裳的腿抖了抖,可戏是沐沉夕吩咐要作的,她也只好把一个得了宠不可一世的小妾扮下去。
  沐沉夕撇了撇嘴:“若不是公子非要你去,你的身份本是不得列席的。所以到了那里千万别暴露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长公主可不会饶你。”
  她顿了顿,又点了叮咛与她一同前去。
  三人上了马车,一路上叮咛都一脸愤愤不平地瞧着风裳。
  风裳自然不怕她一个丫头片子,可沐沉夕坐镇,她是半点心思不敢动。
  而此刻的长公主府内已经是宾客云集,女眷和男宾被带到了不同的宫殿之中休息。在外面规矩森严,但长公主素来喜爱办酒宴,又不爱规矩,所以此处相较也自在自由许多。
  没了拘束,众人便三五成群聚在一处,结交的结交,叙旧的叙旧。
  世家的小姐们虽然暗地里争奇斗艳,但也都瞧不上小门小户出来的姑娘,这会儿都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说着长安城里的新鲜事。
  左右也绕不开谢家的婚事。
  孟氏旁支之女孟颜最喜欢探听长安城里这些事,用以作为谈资。她家中也姓孟,但是山东一脉的孟氏。说好听了是与长安孟氏源远流长,说难听了,基本扯不上关系。
  但她父亲后来科举入仕,两相这才攀上了关系。
  孟家近些年又有些式微,家主对这些旁支便多加照拂和培养。孟颜来长安两年,却十分喜欢与长安的贵女们结交,长袖善舞。
  这会儿数她最为活络,她凑在王诗嫣的身旁:“姐姐,你可听说了近日谢府的秘闻?”
  王诗嫣温和地笑了笑:“说是秘闻,我足不出户的,哪里知道这些。”
  “听说啊,那位谢大人才娶妻没多久,便又纳了一个妾室。而这妾室,可是沐氏还未过门时候就养在外面的,听说还有身孕。”
  “颜儿,道听途说的消息,可不能乱说。”
  “这还能有假?!我家的丫鬟和谢府的马夫认识,他说的,那妾室一来,谢公子就成天往她房里跑。新婚妻子可是日日独守空闺,以泪洗面。”
  齐飞鸾冷笑:“独守空闺,以泪洗面?听这两个词便知道不是真的,沐沉夕那个脾性,这也能忍?”
  “不能忍又如何?俗话说得好,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她现在啊,哪有人替她撑腰?”孟颜满脸不屑。


第32章 酒宴
  旁人瞧着她说话有些粗俗, 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不过话糙理不糙,她们也都等着看沐沉夕的好戏。
  “我这落毛的凤凰,是不如哪只鸡?”沐沉夕大步走了进来, 扫了众人一眼。她余威仍在,众人顿时噤声, 不敢多言。
  孟颜没有见过她,虽然听说过一些她以前的事情, 但也不以为意。
  她只觉得, 一个母族只剩下什么功名爵位都没有的弟弟,夫君还不喜欢的女人,再强势能有多厉害?
  至于郡主之位, 不过是皇上看她可怜罢了。长安城里大大小小的郡主少说也有十几个, 那轮得到她撒也放肆。
  “我等只是在闲谈, 并未指名道姓。郡主怎么就自觉是落毛的凤凰了呢?”
  “原来是你这只鸡在叫。”
  “你——你怎可如此侮辱于我?!”孟颜气得浑身发抖。
  沐沉夕挑眉瞧着她:“见到本郡主, 该行礼的好像一个都未曾行礼。长公主寿宴虽不拘礼节, 可也不是全然不顾吧。”
  王诗嫣立刻起身向沐沉夕施礼,旁人也都低了头。
  唯独是这孟颜,气不过,梗着脖子瞪她。
  沐沉夕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王诗嫣软软糯糯答道:“回禀郡主, 她叫孟颜。”
  “姓孟?”沐沉夕略略瞧了眼王诗嫣,这姑娘低眉顺眼的,心思倒是挺深。
  人人都知道她和孟家的关系水火不容,这个时候说出孟颜的名字,怕也是有意挑事。
  她可不像以前那般, 行事不过脑子。
  “孟家倒是出了个有骨气的,很好。”沐沉夕上座,风裳站在了较为显眼的位置。
  自然有不少人注意到了,毕竟这长安城里的千金小姐,家中也十分注重膳食,不会养出这么圆润的姑娘来。府里的丫鬟也有这般体形,但多数是粗使的,不会带出来见人。
  风裳也很无奈,她也是这半个月里才更加圆润的。本想着自己要死了,能多吃一点是一点,原本还寻常的身形如今就成这样了。
  沐沉夕呷了口茶:“不必拘礼了,都坐吧。”
  众人这才敢落座,原本热络的气氛也冷峻了下来。话也不敢多说几句,一个个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沐沉夕扫了眼在座的这几位,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看来对于长公主此番酒宴的目的颇为清楚,尤其是这孟颜,更是一副要艳压群芳的架势。
  倒是王诗嫣和齐飞鸾颇为低调,只穿了素色的襦裙。而孟家的嫡女孟珞甚至没有露面。这倒也寻常,毕竟如今裴君越的太子之位还不稳固。三家各为其主,眼下对于太子妃之位怕是还在观望之中。
  沐沉夕只喝了几口茶,便留下了风裳和叮咛:“你们在这候着,若是酒宴开始了,便去寻我。”说着起身离去。
  所有人只觉得压在心口的巨石这才松开,都齐齐呼出了一口气。
  叮咛被其他小丫鬟拉着离去,风裳则在角落里吃茶点。
  叮咛被拉远,便有相熟的小丫鬟问她:“叮咛姐姐,许久未见你了,你还好吗?”
  “很好啊。”
  “可我听说…你家夫人不是那么好相处的。”
  “我家夫人挺好的,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
  “那这么说……外室的事情也是假的?”
  叮咛绞着衣服,夫人也一向没有禁止她说这些事,何况夫人确实是委屈。她想起夫人临行前对风裳说的话,若是长公主知晓风裳的身份,或许……
  于是她一咬牙道:“这倒是真的,我以前以为我家公子举世无双,可谁承想,这成婚才多久,就已经这样了。”叮咛红了眼眶。
  “谁说不是呢,你别难过了。终究夫人还是夫人,她一个妾室也越不过去。对了,那个胖丫头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一个小蹄子。”叮咛撇了撇嘴,气不打一处来。见四下无人,小声道,“她就是那个妾室,缠着我们公子要过来。公子以前最守礼了,如今竟然破例将她带来了,你说是不是太荒唐了!”
  小丫鬟们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各自嘀咕起来。
  不一会儿,这消息便像是一阵风似的,暗自传遍了长公主府。
  而沐沉夕那头,正在长公主府四处转悠。这里她以前常来,长公主和她姑姑以前是闺中密友,后来姑姑成了皇贵妃,亲上加亲。长公主开府前住在皇宫里,时常走动,连带着她也一同照顾着。
  长公主的个性一向跳脱,与她的关系倒好似忘年交。所以沐沉夕后来也常来长公主府走动,她一向比较随性,长公主也不让身边人提醒她什么规矩。所以她都是来去自如,想她了,便过来瞧一瞧。
  如今算起来,也好几年未见了。
  沐沉夕原是想在酒宴开始前去见见她,可走到一半,远远便瞧见了谢云诀和一众世家子弟达官显贵在闲聊。
  那行人越走越近,打眼一看,全是熟人。
  从太子和几名皇子,到世家子弟,再到凌彦等人,齐全得不能再齐全了。
  整个长安,怕是除了围猎,也只有长公主府能有如此盛况了。而围猎场上都是男子,唯独是这里,千金小姐们也会列席。所以长公主府酒宴,不少小门小户的人家也是能塞便塞,哪怕是自降身份献舞也要来露个面。
  沐沉夕以往都是混在那群男子之中,耀武扬威带着一群人胡闹。今日还是头一次以女子的身份出现。
  她原想避一避风头,可这些人眼看着就到面前了,避无可避,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几人远远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子走来,看那款款身形娇艳欲滴。
  齐飞恒眼前一亮:“四殿下,您瞧着长安城里的姑娘,真是个顶个的水灵。”
  四皇子也算是老成持重,笑了笑:“飞恒,今日是为太子殿下挑选良配,你应该唤他去看。”
  裴君越闻言,笑道:“四皇兄莫要取笑,姑姑向来喜爱热闹,又爱替人撮合姻缘。我看十皇兄也还未纳妃,也可以掌掌眼。”
  十皇子瞧了眼裴君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然是要掌掌眼,免得取个母夜叉回去,那可有的受了。谢太傅,你说是不是。”
  “十殿下慎言。”谢云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十皇子连忙赔笑:“玩笑罢了。”
  谢云诀顿了顿,又瞧向裴君越:“太子殿下也不必忧心选妃之事,内子对此事也十分上心,帮着参谋了一些人选。她说,十分了解殿下的脾性,一定会为陛下选一位良配。”
  裴君越心里五味杂志,她上心他的婚事,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恼火。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沐沉夕已经走到几人身前,盈盈施礼。
  瞧见来人,在场众人都愣了愣。一个个偃旗息鼓,没有多言。
  谁能想到,这水灵灵的姑娘竟然是当年那个一杆红缨枪,打得他们几日不得起身的沐家小霸王!
  沐沉夕正要唤谢云诀,他却目不斜视径直向前走去。
  她怔了怔,转身追了上去:“云郎,你等等我。”
  谢云诀脚下一顿,这才正眼瞧她。方才那粉扑扑的一团物体靠近的时候,谢云诀根本瞧也没多瞧一眼。在他眼里,红粉骷髅,都是一样的。他向来不会上心。
  他是怎么也没能想到,沐沉夕今日会穿了粉色的襦裙。
  身后静悄悄的,离近了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不由得都有些晃神。
  “沉夕?你…你今日这打扮……”
  沐沉夕有意在众人面前给他面子,于是娇羞地捏着衣角:“夫君觉得好不好看?”
  “好看。”
  “那我以后多穿粉色。”
  “嗯。”
  谢云诀刚应了,感觉到身后的目光,又摇头道:“还是少穿。”
  “好,夫君不喜欢,我就不穿。”
  她这千依百顺的模样,让后面一群人都看直了眼睛。谢云诀有些后悔,早知道事先嘱咐一下那位嬷嬷,裁的衣裳不要那般招摇。
  裴君越衣袖下的拳头攥得死死的,都快掐进了肉里。他僵着身子上前打招呼:“定安郡主今日也来了?”
  沐沉夕转头瞧了他一眼,又福身施礼:“太子殿下万福。”
  “免礼。听闻郡主对我的选妃之事很是上心,可愿意说说,都相中了哪家的姑娘?”
  一说起这事儿,沐沉夕便打开了话匣子:“此事本是陛下交由夫君参谋,我也只是从旁提些建议。毕竟是国之大是,不敢独断专行。只是我同殿下也有些交情,比旁人了解一些,所以挑了一些,私心里觉得,殿下一定喜欢。”
  “哦?你怎知我的喜好?”
  沐沉夕想说,咱们打胜了仗去城里喝酒,挑姑娘的时候不就知道了?
  但这话实在不体面,她瞧了眼谢云诀。
  谢云诀也是满脸好奇,带着微笑瞧着她。可这笑容却让沐沉夕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离裴君越远了些,凑在了谢云诀的身边。
  “殿下这么问,是觉得我不了解你的喜好?”
  “自然。你连自己的喜好都弄不清楚,又怎会了解旁人的?”
  “那你说说看你的喜好。”
  “我喜欢的女子,要有一双明眸,皮肤白皙,樱桃小口,杨柳细腰,但是不能有病态,要身体强健,最好精通骑射,会武艺,读过书。”
  沐沉夕越听眉毛皱得越紧,脱口而出:“你不是喜欢珠圆玉润,身材凹凸有致的么?”
  “我——我何时说过?”裴君越咬牙切齿。
  “醉酒的时候说的,钟将军可以作证。”
  谢云诀瞧着裴君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了笑意,喝道:“沉夕,不可无礼。”
  沐沉夕回过神,立刻软软糯糯道:“妾身口不择言,知错了。”
  “回去领家法。”谢云诀语气冷峻,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是。”
  他背着手走在前方,沐沉夕亦步亦趋低眉顺眼走在后面。
  裴君越上前,扯她衣袖。沐沉夕挣脱开,瞪了他一眼。他用口型道:“你被他拿了把柄?”
  “没有,别挨着老子。”
  “你别怕他,他欺负你,我替你做主。”
  “少来,他没欺负我。后面你皇兄和臣子们看着呢。”
  “看就看,我们俩的关系,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我都成婚了,避嫌知道么?再不走远一点,踹你下池子。”
  裴君越咧了嘴,一脸坏笑:“我不信,那你装这半天不是白装了?”说着又去扯她衣袖。
  沐沉夕忍无可忍,一脚将他踹进了一旁的池子里,嘴里还叫着:“太子殿下小心!”
  裴君越趔趄着掉进了池子里,他熟识水性,扑棱了两下浮了起来。
  谢云诀转过头,蹙眉瞧着沐沉夕,她一脸无辜。
  后面的人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大的动作,谁人不知?
  “太子殿下怎么落水了?”
  齐飞恒正要指向沐沉夕,她深瞧了他一眼,齐飞恒顿时觉得喉咙发干,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沐沉夕柔声道:“许是脚滑了,几位殿下方才都瞧见了,可是如此?”
  她这阴阳怪气的,比起以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不知道要可怕多少倍。就连年长许多的四殿下也不由得颔首道:“确实是太子脚下不留神。”
  谢云诀瞧着那栏杆,这得不留神到什么程度才能从栏杆上翻出去。
  沐沉夕嗔怪道:“太子殿下以后走路小心点嘛。”
  裴君越也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好忍气吞声:“知道了。你们先行,我换身衣服。”说着扑棱着水花,以狗刨的姿势游去了对岸。
  谢云诀瞧了眼沐沉夕那刚做完坏事满眼的得意,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牵了她的手,免得她再惹事。
  落后许多的许笃诚暗自咋舌:“凌彦兄,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怕她了。连太子都敢踢下水,这换了个人,怕是早掉脑袋了吧?”
  “你知道什么,太子殿下还未被封为储君之时两人就是好友了,那时候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太子殿下也给她摘下来。被踢下水算什么?”
  “怎么听你这么说,太子殿下对她…”
  “那是忠心耿耿。”
  许笃诚忍俊不禁:“凌兄用词未免不太恰当。”
  除此之外,凌彦也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当年的太子殿下了。只知道那时候沐沉夕颐指气使,让太子殿下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从无半点违逆。
  “可太子殿下不说,其他几位殿下为何也视而不见?”
  “许是…习惯了吧…”
  凌彦瞧着许笃诚一脸懵懂的模样,解释道:“以前沐氏长在陛下身边,一向是当公主一般宠爱。在几位殿下眼里,便也是当妹妹看待的。兄妹间打闹,都只是小事。”
  “以前是这样,如今……”
  “所以说,是习惯。”
  凌彦这一点算是说对了,几位皇子倒还真是习惯了见她无法无天。方才对谢云诀那千依百顺的模样,看得他们浑身难受。直到她把裴君越踹下水,大家心里那股子别扭劲儿才缓过来。
  而且他们揣摩着父皇的意思,是对这个定安郡主仍有情分在。不过是个小女子,他们也不想同她一般计较。
  一行人入席,沐沉夕原是有自己的席位的,然而谢云诀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她只好与他同席。
  叮咛也带着风裳一同出现,谢云诀瞥了一眼,眉头皱了起来,压低了声音:“为什么她也在?”
  “凑个热闹。”
  难怪她一出现就在卖乖,这是做了亏心事。
  他隐约也能听见窃窃私语的议论声,看来沐沉夕这风声也都放出去了。
  不一会儿,众人都落座,长公主这才姗姗来迟。
  她今日着一袭紫衣,雍容华贵气度不凡。众人起身行礼,长公主抬了抬手:“免礼,你们也知道,孤素来不喜欢繁文缛节。今日的酒宴百无禁忌,只需开怀畅饮。”
  众人一同举杯饮下了第一杯,接着便是酒宴上各自客套互相敬酒。
  长公主扫了眼沐沉夕,她正在给谢云诀夹菜。一想到最近长安城里的流言蜚语,长公主便来气。以前耀武扬威的,这会儿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更让她生气的是,谢云诀以前是那般中正端方的君子,如今竟然公然将妾室带来了长公主府,平白脏了她的地。
  于是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向沐沉夕道:“夕儿,你都回长安这许久了,怎么也不见你来拜见孤?”
  沐沉夕闻言,连忙端起酒杯:“回禀长公主殿下,回长安以来诸多事情繁琐,太过繁忙,还未来得及前来拜谒,是我的疏忽,我自罚酒三杯。”说罢一口气三杯酒落肚。
  长公主又瞧向一旁的谢云诀,他一向滴酒不沾,就连陛下都特许他以茶代酒。这会儿面前也没有酒杯,但长公主就是想为难为难他,于是笑道:“谢大人,你夫人都自罚酒三杯了,你不该陪她一起么?”
  沐沉夕捏着酒杯笑道:“长公主殿下见谅,我夫君酒量欠佳,我代他喝。”
  一旁的婢女已经替她添满了酒,她正要仰头而尽,却被夺过了酒杯。谢云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端起了她的酒杯:“长公主教训的是,身为夫君确实要与夫人一同领罚。”
  沐沉夕小声道:“换只酒杯,这杯子我——”
  话音还未落,他便已经就着她喝过的地方饮下了那杯酒。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大大小小的酒宴,谢云诀一向不喜参加也就罢了。即便是来了,也不会喝酒。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还是夫妻俩共用一个酒杯!
  尤其是方才说闲话的那些个千金小姐,心里都暗自酸溜溜地嘀咕,不是说迫于无奈娶的她么?怎么如今如此回护她?
  三杯酒喝完,谢云诀正要落座。长公主忽然对众人道:“我一直以为谢大人不喝酒呢,没想到酒量还不错。听说成婚当日,谢大人都早早就入了洞房,都没和大家喝上几杯。不如今日趁此机会,一起补齐了?”
  长公主向来是一呼百应,几位皇子立刻顺了姑姑的意,接二连三地向谢云诀敬酒。
  沐沉夕偷眼瞧了瞧长公主,四目相对,长公主剜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许护短。
  沐沉夕偷偷抱着拳拱手求饶,长公主翻了个白眼,满心都是恨铁不成钢。
  酒宴上气氛活络开来,不少人来凑这个热闹。沐沉夕虽然上次领教了一下谢云诀的酒量,但还是不想他这么喝下去。
  于是在太子殿下第三次起身敬酒之时,她终于按捺不住:“太子殿下,你敬酒的次数是不是太过频繁了些?”
  裴君越摆手道:“谢太傅教了我许多修身齐家治国之道,师恩重如山,几杯酒算什么?”
  “既然太子殿下这么能喝,不如我们换种喝法?”沐沉夕指了指面前的碗,“小酒杯喝得不痛快,我和你用碗喝!”
  裴君越顿时面露惧色,沐沉夕那个酒量他又不是不知道。以前在雍关,不打仗的时候两人拼酒。好几次他都差点喝死过去,她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怎么,输怕了?”沐沉夕挑眉。
  一旁长公主解围道:“夕儿,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顾形象与人拼酒,有辱斯文。”
  “那在座诸位一轮一轮灌我夫君酒,也算不得光明正大。谁若是真想喝,我奉陪。”
  角落里凌彦揉了揉眉心,回想起以前和沐沉夕一起喝酒的日子。谁不是第二天头疼欲裂,只能趴着看到她轻快地哼着小曲儿路过窗前。
  “好了好了,虽说是酒宴,可贪杯也不好。”长公主笑道,“今日还准备了些歌舞助兴,别忙着喝酒了。”
  众人这才偃旗息鼓,裴君越撇了撇嘴,沐沉夕这护短的架势跟以前一模一样。明明离开长安之后她还说自己放下了。
  沐沉夕还有些意犹未尽,忽然听谢云诀道:“沉夕,张嘴。”
  她下意识就张开了嘴,一块肉进了嘴里,她嚼了嚼,味道不错。于是冲他笑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菜,少喝酒。”他又夹了些菜放在她碗里,新上来的鱼还细心地挑去了刺。
  沐沉夕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注意到风裳已经离开,王羽勉也不在此处了。
  盘算了一下时间,歌舞结束,众人已经纷纷离席,三五成群不再拘束。长公主恰巧起身,于是沐沉夕对谢云诀道:“云郎,我去与长公主叙叙旧。”
  “我陪你一起。”
  “好。”
  两人起身一同走向长公主,恰巧一些世家千金也围了上来。长公主顺势捉住了沐沉夕的手拉到身边,又对其他人道:“酒喝多了有些晕,不如随我一同走走。我这府里新运来一座假山,你们随我去瞧瞧。”
  于是一行人便随长公主离开了酒宴。
  长公主拉过沐沉夕,附耳道:“夕儿,你告诉孤,成婚以后是不是受委屈了?”
  沐沉夕瞧了她一眼,眼眶刹那红了,她摇了摇头:“没有。”
  “还说没有,那个贱婢都已经来孤的府上了,如此猖狂!”
  沐沉夕叹了口气:“男人多纳妾绵延香火也是寻常,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戏文里骗人的。”
  长公主听她说这话,心都揪了起来。她以前何曾有过如此丧气的言论?她气不过,又瞪了谢云诀一眼。
  谢云诀正思忖着沐沉夕带风裳来的用意,平白就被瞪了一眼,一脸无奈。
  “你呀,就是什么都不懂,才这样傻乎乎的在一棵树上吊死。自己夫君的心自然要自己抓住,耍些小手段也是可以的。”
  长公主思忖了许久,沐沉夕成婚得太急,她母亲又故去。她虽然以前看起来是个混不吝,其实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她身为她的长辈,还是该寻个时间传授她一些房中术。
  夫妻间的鱼水之欢若是和谐了,感情自然也会变好。若是有了子嗣,她在谢府的地位也更加稳固。
  她正盘算着,忽然孟颜惊叫道:“你们看那边,那…是谁?”
  王诗嫣变了脸色,拉住了她。齐飞鸾倒是心直口快:“那不是王公子么?王公子身边好像是…”
  她瞧了眼沐沉夕和谢云诀,没有说出口。所有人都认出来了,王羽勉正在隔岸的小筑里与一女子会面。而那女子不是旁人,真是谢府的小妾风裳。
  两人凑得很近,似乎是在附耳交谈,十分亲密。
  谢家小妾扮作丫鬟来公主府之事,就连长公主都知道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声对沐沉夕道:“夕儿,这恶人你不好做,孤帮你。”
  沐沉夕握住了她的手,眼中包着泪:“长公主殿下,留夫君几分薄面。这毕竟是谢府的私事,我…我会处理的…”
  长公主无奈地瞧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这丫头也是命苦,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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