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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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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青岚面不改色,淡淡地说道:“是。”
南行止不置可否,只淡笑。随即将令牌还给成青云。
“这的确是一个重要的发现,”南行止轻轻捏了捏成青云的手,随后快速放开,“你如何发现这令牌的?”
成青云看着手中不过一块糕点大小的令牌,轻声说道:“是在一具尸骸的肋骨之下。或者说……应该是在尸骸的腹腔之中……”
“腹腔之中?”南行止挑眉,“难道是死者将这块令牌吞到腹中了?”
“也不一定,”成青云不敢肯定,“或许这令牌是放在死者的衣服里,死者肉体腐烂之后,令牌就随着泥土沉淀,到了尸骸腹腔的位置。”她略微蹙眉,思索着一块埋在土里的令牌,从上移动到下的可能性。
“若这块令牌是死者的……那么,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禹王的人!”南行止的声音一沉,“我记得,禹王叔的近身侍卫有十一人,而这里只有十具尸骸……还有一具尸骸呢?”
“难道是没被挖掘出来吗?”成青云微微顿了顿,“禹王殿下的所有近身侍卫,不是被流放……”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是,”南行止并未发觉她的不妥,依旧说道:“与禹王叔有关的人,有的是其党羽,便被贬黜。有的较为亲近,如侍卫、亲信部下,便被流放或者终身监禁于天牢。其子女,也都被流放了。”
“这些侍卫,本该是被流放到西北,为何会被屠杀在去西北的路途中?”成青云慢慢地走进桌案,将浸在水中的刀拿出来。
她能想象,这些侍卫,被押解束缚着,流放到西北,可是刚刚出京城,便被人屠杀,就地掩埋。
“或许,可以从这柄龙雀唐刀查起。”南行止说道。
“嗯,”成青云轻轻点头。
将尸骨收好,命人严加看守,并且不得透露任何口风,一行人这才离开刑部。
南行止本想让成青云随他一同回王府,成青云却犹豫片刻,婉拒了。
“还说要陪我一起守岁,如今连同我回王府补一个年夜都不愿了?”南行止微微眯了眯眼。
成青云低头,轻声说道:“我……出成府太急了,把重要的东西落在青岚家了。等我拿回来,便回王府找你。”
她本以为南行止会生气或者拒绝,可没想他竟然同意了。
成青云不敢怀疑,当即策马,追上走在前头一些的成青岚。
成青岚听见马蹄声,回头看见是她,稍稍愣了愣。他迟疑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同你回一趟成府。”成青云淡淡地说道,“昨夜没有好好守岁,今日会去向父母请罪。”
“如此,”成青岚点点头,策马快速回王府。
回到成府,成青云直接去了成青岚的房间,将父母的灵位摆出来,磕头,敬香。
“青岚,你也来磕头吧。”她说道。
成青岚照做,磕头,上香。
“青岚,你认为父亲如何?”成青云轻声问。
成青岚正欲起身,闻言便重新跪好,“父亲养我育我,我用尽一切都无法报答他。”
成青云将袖中的短剑拿出来,递给他。
他迟疑,依旧将短剑拿了过去。
“这是父亲打的短剑,因为我喜欢,所以就给我了。”成青云垂眸,睫毛轻轻颤抖,“你仔细看看,这短剑,有何不妥?”
成青岚握住短剑的手一紧,脸色也微微一僵。
“你早就知道了吧?”成青云直勾勾地看着他,然后用手指了指剑鞘之上,无数簇拥兰花之间,有一朵别致的兰花,花瓣蜿蜒围绕,形成一轮满月。
“这是月中之兰,与禹王的兰花,一模一样。”成青云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也轻轻颤抖。
“这是父亲给你的短剑,”成青岚冷冷地说道。
“可你今天看到禹王令牌时,却脱口而出禹王!”成青云握紧拳头。
成青岚静住,“那又如何?”
“你还知道房陵,当时去看尸群时,唯有你一人,说出那是通往房陵的路!”成青云逼视着他。
成青岚微微一笑,目光越发沉静,“青云,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我,到底是不是爹爹的亲生孩子?”成青云闭眼,终究沉重地问出口。
霎那寂静,窗外竹影筛过的光,清暗微冷。
成青岚面若冰霜,片刻后,才说道:“是!”
成青云僵硬痉挛的身体蓦地挺直,又颓然松懈,她期许又惴惴地望着他,问道:“是真的吗?”
成青岚转开头,不再作答。
成青云指着父母的灵位,说道:“青岚,你看着父亲,你再告诉我一声,我们……”她紧紧地睨着他,一字一顿地问:“或者你!的确是父亲的亲生孩子吗?”
“青云!”成青岚豁然直视着她,“够了没有?”
“没有!”成青云固执而愠怒地抬起下颌,“我就想知道一个真相!我知道你一直都知道,你告诉我!”
第259章 兄妹之情
成青云极力地控制情绪,即使心头翻江倒海,脑中酸涩刺痛,她也保持镇静。
“真相,其实你或许已经知道了,你又何必再问?”成青岚目光直视着灵位,他静默片刻,温和地说道:“我问心无愧。”
成青云心底很乱,面对成青岚坦然的目光,她内心更乱。方才在回成府的路上,所想到的问题和疑惑,在此时都不知该如何问出口。
入京之后,成青岚的所作所为,一直让她看不透。
他立场神秘,不知是属于朝党的哪一派。他帮助萧妃杀人,甚至利用凶器嫁祸给她。
成青云晃神,终究混沌模糊地开口,“青岚,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回答我。”
成青岚锋利的轮廓孤冷而沉静,只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轻轻点头。
“你入京,不是为了实现什么功名报复吧?”成青云斟酌着反问。
桌案上香烛烟火微萦,成青云的视线有些模糊,她看不清成青岚的神色。
“不是,”成青岚轻声回答,眉目沉敛。
成青云抓着下裳,双腿跪坐于软垫之上,却硬得发僵。
似斟酌了许久之后,她才问道:“那是为了什么?为了报仇吗?”
成青岚眼中戾气乍现,“青云,若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他清冷一笑,“当年血流成河,满门含冤,何其悲惨何其悲痛,我难以放下,难以忘记。”
成青云心头强力撑持的希望最终幻灭了。她颓然跪坐,极力回忆着当年离开京城之前的事情。
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她的记忆力,没有血流成河,没有家破人亡……她记忆里,最深刻最美好的,都在蜀郡,都在成都,都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有关。
“所以是真的……”成青云慢慢地抬手,将那柄短剑拿回来。她呆怔地看着剑鞘之上蜿蜒逶迤的花纹,其中一朵兰花,犹如皎然满月。
这么些年,她都没有注意,这些兰花之中,独独有一朵兰花与众不同。
她将短剑放回袖中,捏紧袖口,又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你是否在为萧氏办事?”
成青岚早已收敛眼中的戾气。温和的神色微微一凜,沉默片刻之后,他轻轻点头,“当初来京,的确是依仗了萧氏一族的势力。”
“所以……”成青云到底无法对他说出重话,她哽咽,轻声问:“你想利用萧氏复仇吗?”
成青岚不看她,却保持沉默。
成青云心如刀绞,她矛盾挣扎,思索着他的沉默到底是何含义。
是默认?还是不屑于解释?还是如何?
“青岚,”成青云指尖轻轻颤抖,“你当初,一直想让我离开京城,就是害怕复仇的事情连累我,对吗?”
“是,”成青岚并不否认,“你到底是我最在乎的人,我不想连累你。”
“萧氏一族野心勃勃,势力也强大,你就能保证,你利用他们达成目的之后,他们不会过河拆桥?”成青云冷冷地反问。
“如今兵部,在我的掌控之中。”成青岚镇定自若地说道,“我好歹筹谋多年,手里有兵权。”
成青云面无表情,她撑着手臂起身,垂眸看着他,“我走了,青岚,我无法劝你收手……但是……”她顿住,双眼微红,终究没说出任何话来。
得到了答案,心底的郁结并没有消散,反而越发沉重。
她转身离开,身后的人突然起身,疾步追上来,将她紧紧抱住。
成青云一愣,脑海之中一片空白,还未开口也还未挣扎,成青岚伸手轻轻扣住她的下颌,“青云,你还不明白吗?”
成青云诧异地看着他,“明白什么?”
他哀痛又隐忍地看着她的眼睛,抱住她的手臂越发用力,恨不得将她揉进身体血肉里。
他呼吸急促浑浊,似忍着极大的情绪。许久之后,他才缓缓地放开她,为她整理凌乱的衣裳。
“这些事情,你不要参与进来,禹王的案子,还有那些侍卫的死因,我一直都在调查。”成青岚深吸一口气,原本微红的双眸,慢慢地平静缓和,如霁月般温润明朗。
他郑重地握住她的肩膀,轻声说道:“云儿,听我的,不管如何,我一人承担就可以了。”
成青云推开他,十分不忿,她压抑着声音和怒火低吼:“你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等于谋逆……你知不知道若是不能成功,你会怎么样?皇上会放过你吗?朝廷上的人会放过你吗?萧氏会放过你吗?”
她恨不得给他几巴掌,可是急怒之下,她只能恨恨地抓着他的衣襟,厉声反问:“你以为我不参与,我就能置身事外吗?我是你的妹妹!”
“既然这样,你干脆别做我妹妹好了!”成青岚握住她的手,“就当我们从来都不是兄妹!”
成青云怔住,她愕然又困惑地看着他,喃喃自语,“这可能吗?我们本来就是兄妹啊……”她一步一步走到灵位之前,木讷地望着灵位之上的字,蓦然间心痛不已。
“青岚,我没有父母了,我只有你了。”她的泪水潸然盈眶,“你还说过,要和我……一起回蜀郡呢……”
成青岚走到她身前,抬手擦去她眼角氤氲的泪点,“会的,我一定陪你回蜀郡。”
成青云抽了抽鼻子,情绪大起大落之后,反而是疲惫。
她忽而想到什么,抬起袖子搵干眼泪,深吸一口气之后,说道:“我要走了。”
成青岚没动。
成青云慢慢地转身,生怕别人看出她的情绪,便面无表情地离开成府。
身后一片清寂,唯有竹林清曳婆娑。
门房并未看出她情绪有何不对,恭恭敬敬地将她的马牵了过来,甚至还热情地问道:“先生,你不留下来吃晚饭吗?或许大人为您准备了您爱吃的美食呢。”
成青云翻身上马,拉住马缰,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小红马嘶鸣一声,撒开蹄子策马疾驰,险些将门房撞个趔趄。
门房连忙避开,还未站稳,便见成青岚疾步走了出来。
他望着成青云策马离去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去备马。”
“是,”门房不敢怠慢,连忙将马牵了出来。
成青岚越上马背,疾驰而去。既然连成青云都能怀疑他了,那么南行止也一样!
成青云或许会帮他隐瞒,但是南行止不会!
成青岚拉住马缰,身后的披风被吹得迎风招展,如虹般,飞扬成一道直线!
……
成青云策马一路疾驰,最终被京城城内巡逻的官兵拦了下来。
衙役之中倒是有人见过她,连忙客气地行礼,但公正不阿地说道:“大人,街道之上禁止纵马,否则就要被杖责二十。”
成青云咬牙,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只好说道:“我有案情要立刻上报,不得耽误!”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随后赶紧让路!
成青云策马继续前行,这回稍稍放缓了速度。待到达瑞亲王府,她立刻问门房:“世子在吗?”
门房为她牵好马,说道:“在,世子回来之后就没出府过。”
成青云蓦地松了一口气,疾步向南行止的住院而去。
星驰楼房门紧闭,成青云迟疑片刻,走进院中。
绿黛迎了出来,许是过节,她一身红妆,婀娜艳丽,也不失端雅。
“先生,”绿黛向成青云行礼。
“我要见世子,”成青云直接说道。
“世子有要事,吩咐过了,若是先生来,请先生先用饭,世子办完事之后,就来看先生。”绿黛恭敬得体。
成青云看着紧闭的星驰楼房门,咬牙,“我有要事,现在就必须见世子!”
她越过绿黛,带着急切和怒意要入星驰楼。
绿黛身手不弱,可成青云态度急切,绿黛怕伤了她,并未使出全力。
成青云快速冲进星驰楼,推门,门关得很严,她用力,再使劲推,门突然开了。
她险些扑了个空,见南行止站在门前,立刻站定,她定定地看着他,见他如青松般屹立着,哀沉的心蓦地平静下来。
“进来,”南行止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入了房。
成青云跟进去。
时辰虽早,可天色已黯淡。
房间内光影交织,桌案上一盏琉璃灯,光转如玉,四周玉树花枝灯,灯火摇曳。
成青云静立于桌案前,离灯火一步之遥,清楚地看见了桌案上的一纸文书。
还未装裱成奏书的密奏,寥寥几行字,便证实了成青云心头的猜想。
“世子,怀疑青岚……”成青云期期艾艾地看向南行止。
南行止轻轻抬起下颌,“此事非同小可,哪怕是怀疑,也要做足警惕和防备。”
成青云心头一沉,抿紧唇,无措又失落。
“世子,连同我也要怀疑吗?”成青云一字一顿地问道。
南行止脸色一沉,冷声道:“到底是我怀疑你,还是你不相信我?”
成青云茫然地看着他,却发现他目光冷得刺人。
她垂下头,正欲解释,忽而传来敲门声。
南行止沉沉地看了成青云一眼,转头看向门外,问道:“何事?”
“世子,”绿黛恭敬地回道,“平王殿下来了。”
第260章 相拥而眠
成青云出了星驰楼,见平王南澈向这边走来,连忙恭敬地行礼。
南澈风轻云淡地看了她一眼,进了星驰楼。
门关上,成青云在门前呆怔地站了一会儿,心头依旧沉闷凝滞。
平王南澈和南行止在星驰楼呆了很长的时间,待两人从房内出来,南行止恭敬地送走南澈,成青云才敢回到房间中。
房内依旧明亮,灯火如珠光。
成青云入了房,下意识朝桌案上看去,却并没有发现那份密奏。她环顾,心想难道是南行止将密奏藏起来了?
她站在桌案前,没动。四处查看时,发现桌案下,一个小小的火盆内,还有些许残留的灰烬。她蹲下身细看,灰烬竟然是那份密奏。
片刻之后,南行止送走南澈,回了房间。
成青云立即起身站好,目光一直追着南行止。
南行止面色平静如水,眼底的阴翳却难以掩饰。入房之后,他走近桌案,才发现成青云在房中。只片刻间,便将眉目间沉敛的心事尽数化去。
“密奏我已经烧了。”南行止淡淡地看着她,说道。
成青云的心沉下去,她见南行止转身,便上前两步,急切地说道:“世子,我并不是不相信你。”
南行止脚步停住,他笔直的背影慢慢地放松,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她。
“成青云,方才我很生气。”他说道。
成青云眨了眨眼睛,这一天,她的心绪大起大落,此刻却沉到了谷底。她暗自喟叹,期许地看着他,“世子,现在还生气吗?”
南行止冷哼一声,反问:“你说呢?”
成青云没辙了。她定定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
南行止走上前,垂头看着她,“青云,不管你如何怀疑,接下来,我都不会去管成青岚的事情了。”
成青云愕然抬头看着他。她眉头紧蹙,想不明白为何南行止突然改变主意了。
“但是,就算成青岚出了事,我也可以保证让你不受牵连,你相信吗?”南行止问。
清淡的一句,却让成青云红了眼睛,她沉重地点头,说道:“世子,我相信。”
南行止眸色沉静,那双漆黑明湛的双眼中,似多了许多凝结的沉重和压抑。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早些回房休息吧。”
成青云有些失落,她探究地看了南行止一眼,有些无地自容。
静默的出了房门,她忽而想起,这是新年的第一天。瑞亲王府内,红梅簇簇,宫灯明亮,逶迤绮丽。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了留在王府的理由。连南行止,似乎也对她疏远了。
绿黛见她上了游廊,迟疑一会儿追了上来,“先生,世子不是让您回房吗?”
成青云说道:“绿黛,我回卫宅吧,麻烦你告诉世子一声。”
“成青云!”话音刚落,南行止的声音沉沉的落下来,成青云的脚步顿时僵住!
身后一阵疾风而来,片刻之后,她的手被南行止抓住,他带着怒意,拖拽着,将她带了回去。
“不辞而别!?”南行止面色沉冷,“成青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小气?”
成青云怔怔地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双眼微微湿润。
她原本以为,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障碍和距离很多很远,可如今,他们可以这样亲密。
若是他愿意回头带她走,她心甘情愿与他携手而归。
她被带着怒意的他带进了房间,房内暖气袭人,他一入房,便将房门合上。
窗外夜色渐深,房内红烛高照。
“没我允许,你不准擅自离开!”南行止说道。
成青云心里暗喜,可嘴上却说:“凭什么啊?”
南行止盯着她,冷笑一声,“就凭咱们的婚书在我这儿!”
成青云抿唇,低声说道:“婚书我还没签呢……”
南行止轻笑,“签不签都一样,反正最后你还是我的。”他低头吻她的额头,“青云,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你别走,好不好?”
他轻轻地贴着她的额头,“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成青岚那里带回来。”
听这语气,似有些酸。
成青云没说话,南行止当她同意了。
绿黛让人备好饭菜,便退了出去。成青云看到美食,心底隐忧消散不少。但疑惑却并未完全退却。
“世子为何将密奏烧了?”成青云淡淡地问。
南行止停箸,定了片刻,将一块鸡腿夹到她嘴边,说道:“用饭时不说这些……”他唇角轻扬,别有深意一笑,“若真要说,待会儿睡觉的时候说。”
成青云的心猛地一阵加速。小小的八仙桌之后,是一树灯火,光影流泻,照得她的脸红红的。
用过饭,绿黛带着两个侍女进来收拾了碗筷,又为两人准备洗漱。
“你们出去吧,”南行止对绿黛等几个侍女说道。
绿黛等人丝毫未曾迟疑,闻言便欠身行礼退了出去。
成青云坐在软榻上,正欲起身,南行止按住了她的肩膀。
他将水端到她脚边,说道:“泡个脚吧,顺便涂一涂祛风膏。”说罢,他褪去她的鞋袜。
成青云蜷着脚趾头,有些抗拒。南行止恶作剧一般,指尖轻轻地挠过她的脚心。
成青云没忍住,笑出声,脚也立刻缩起来,嗔怒道:“世子,别挠我痒痒……”
南行止挑眉,“原来你这里怕痒,”他倒也没再与她玩笑,将她的脚放进水里。
随后起身,端了凳子来,与她相对而坐,褪去自己的鞋袜,与她一起泡脚。
原本宽大的水盆,在他的脚浸入的那一刻,变得逼仄拥挤起来。
他的脚无处可放,便轻轻地放在她的脚背上,时不时撩些水起来,温润着两人的脚背。
成青云原本还挺别扭,可那份厚重感,无意间让人觉得踏实又熨帖。
“你除了脚以外,还有哪些地方怕痒?”南行止的脚非要钻到水盆下,轻轻地婆娑她的脚心。
成青云提起脚来,不想洗了,说道:“没有了!”
南行止不以为意,“等会儿就知道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擦干了脚,忽而起身,将正欲穿鞋的她一把抱起,直接向卧房内走去。
星驰楼与他的寝殿相连,拐过几道房门,便入了卧房。
她安静地靠在他肩头,可心跳如雷。
一沾到床,她立刻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南行止不紧不迫地躺了下来,将她抱在怀中,倒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其他动作。
成青云松了口气,呆怔地望着帐帘之外的烛影。
“世子,”片刻之后,南行止终于等到她开口。
“嗯,”南行止动了动,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只有你和我的时候,你可以叫我行之。”
成青云全身发热,似要融化成一滩温水,她定了定神,还是将有些煞风景的话问出了口:“为什么将密奏烧了?”
她微微转头看着他,见柔和的烛光在他身侧的线条上覆上光晕,而他眼底一片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突然改变主意了而已。”南行止淡淡地说道,他摩挲着她腰间的手微微停了停,沉声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那份密奏也没有任何作用。成青岚手里,有兵部的兵权。”
若是成青岚真的与萧氏一族为伍的话,那么除了兵部的兵权之外,还有萧氏一族的京城防卫司的兵权。
两大兵权,都不在皇族手中。若是……
她不敢往下想。
皇帝年幼时,并未掌权,若非有瑞亲王府做其后盾,只怕皇权也岌岌可危。
且各地藩王也会蠢蠢欲动,应付起来捉襟见肘。
可如今,连瑞亲王也去世了,南行止虽为瑞亲王嫡子,能够承袭瑞亲王爵位和权利。但要真正将权利掌控在手,还需一个契机,否则,名不正言不顺,不但南行止令人难以信服,连皇帝恐怕也没有周全的办法。
如此说来,成青岚当初进入兵部,或许是早有预谋的。
兵部掌管天下兵马,中央禁军,边军和地方军,虽然由皇帝直接掌管,可要调动各地军队,十万以上,必须要有兵部的兵符。
成青云心头百感交集,只是静静地看着南行止。
南行止轻轻地将她的头发拨开,以免压倒她。
“还看什么,再看,就把那晚没办完的事情办完。”南行止似笑非笑。
成青云立刻闭上眼睛,在他怀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慢慢地让自己入睡。
……
春节过后便是祭天大典和春蒐。
在祭天大典之前,皇族的人,要入宫斋戒沐浴三日,文武百官也需得如此。
次日,成青云醒来时,难得南行止也还未醒。
京城的晨钟已然敲过,竟然没将两人唤醒。成青云见南行止还闭眼睡着,便偷偷地看他。
庭院之外静悄悄的,唯有摇曳的光,温柔地透过窗棂。
再躺了会儿,便听见门外有走动声,随即有侍女轻轻地推开门,将洗漱所用之物端了进来。
王府的侍女修养极好,行动如落地之花,轻盈无声。
隔着帐帘,成青云能见两三个侍女轻垂着眉眼,也不敢往床的方向看,顿时生出几分紧张。
她屏住呼吸,待侍女又重新离开之后,立刻起身。
南行止也睁开了双眼,见成青云匆匆忙忙地披上衣服,正欲下床。
天未大亮,成青云听见动静,愣了愣之后,说道:“世子,我先回房了。”
南行止蹙眉,起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惺忪的睡眼在片刻间变得清明。
成青云下了床,安抚地看着南行止。
南行止伸手,她便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中。修长的手指将她的手轻轻一捏,意味不明。
她周身笼罩在晦明晦暗中,窗棂外的晨曦,伴着下了一夜的雪色,似要将熏染晦暗。
“去吧,”南行止轻轻地放开她,又转身从床内拿了披风递给她,“披上披风。”
成青云披好,对他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庭院内还没有人,她快速转入了自己房内,房内冰冷的气息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她呆怔地坐了会儿,忽而想起方才南行止的神色。
她也就陪他睡了一晚,两人的接触,甚至不能为人所知。或许压抑在彼此心头的感情,看似浅淡,却是浓烈缠绵的。
就如昨晚,只是和他相拥而眠,也让她倍感满足,就像一只偷吃了美食的小老鼠。
如此想来,心底的晦涩,便也宽淡了些。
第261章 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将近,朝中休沐结束。
皇室宗亲,与文武百官,接要在祭奠大典之前,斋戒沐浴。
南行止与各宗亲王爷,在大典之前三日入宫,与皇帝一同斋戒沐浴,三日之后,满朝文武入宫,随皇帝一同前往圜丘,参加祭天大典。
祭天这日,成青云换上朝服,踏着晨曦钟声入宫,与满朝文武叩拜皇帝之后,随皇帝仪仗一同出宫。
文武百官,皆着盛装朝服,祭天仪仗逶迤庄重,浩浩汤汤。
皇帝行于仪仗之首,身着大裘衮服,帝冕之前,十二道旒沉稳内敛,其后便是平王、安王、以及南行止等人。皇室贵胄,朝服之上,织绣日月星辰,蟠龙暗纹。
到达天坛圜丘,皇帝行一步一步踏上祭台中央,其余人依次围列祭台之下,虔诚地与皇帝一同祭天。
平王、安王、南行止等人,将祭天祭品一一递于皇帝,随后将镇圭交于皇帝。
皇帝手持镇圭,面向西南,此时鼓乐齐鸣,钟鼎齐奏。
成青云只见四面八方,乌泱泱一片,瞬间跪地叩拜,山呼万岁,声音肃穆威仪。
山呼结束,礼部司仪将早已备好的酒水,交与平王南澈。
平王南澈将酒递给皇帝,皇帝举杯敬天、敬地、敬人,将三杯酒洒于祭台之上。
敬酒完毕,繁复庄重的祭天仪式过去一半,礼部司仪正准备将空的酒杯端下来,却猛地僵住,呆怔地站在祭坛之前,一动不动。
祭天仪式何等重要,岂容半分差池?
皇帝蹙眉,却是维持着镇静。
南行止与平王对视一眼,敛衽上前,走近礼部司仪。
礼部司仪面带惊疑,惶恐过后,不安地看了南行止一眼,抬手指着祭台。
那原本汉白玉雕砌的祭台,精美古朴,似日月清朗,而此时,原本浑无一物的祭台上,却赫然出现八个大字!
南行止目光沉凝地落在那八个字上,脸色倏然一沉!
皇帝几人的举止让祭坛周围的文武百官疑惑起来,众人暗中面面相觑,心怀猜疑。
而站于前方的几位重臣,早已看清了祭台之上莫名出现的几个字。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此乃上天降福,预示皇上江山社稷永享福瑞,定是皇上圣明,感动天地,故而祭天之时,才会出现此八字祥福!”
立刻有人站出来,行礼叩首,高声说道。
话音一落,便接连有人站出来,恭贺祝福之声连绵不绝。
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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