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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本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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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门当户对,荣华一生了。后来,太傅之子南迁,住进了江南龙泉别院之中,便离开京城了。后来嘉怡公主出嫁,太子与先帝相继去世之后,她从来没有回过京,这么些年过去了,她竟然回来了?还弄了个这么大的仪仗,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回来了似的。”
“原来如此,”成青云点点头,“先帝去世时,嘉怡公主也不过十三四岁吧?如今也才二十三四岁而已。”
“是,”卫则风点点头,“想当年,我小时候,和嘉怡公主也算是玩得挺好的。可惜她早早就嫁做人妇了……哎,听说她和驸马十分恩爱。”
成青云无声乜了他一眼,眼看着那仪仗终于拐过街角,缓缓向着皇城而去了,她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或许是因为中秋快到了,所以公主回来和家人团聚吧。”成青云猜测。
“或许吧,”卫则风悻悻地,似乎还在回忆着他幼时和嘉怡公主的过往。
成青云慢慢地吃完鸡腿,忽而有些感慨,中秋到了,肯定是无法回蜀郡团聚了,那就和青岚一起过吧,也算是,一家人团聚了。
第176章 面朝天阙
中秋将至,雾霭淡淡的庭院之中飘起清幽的桂香。连清婉也开始琢磨着做月饼,一早起来,就将刚刚蒸好的月饼给成青云拿了过来。
用精致的模子印出来的花纹,圆而饱满的月饼看起来精致可口,冒着热气的白烟萦绕着软耨的香味。
“先生,这是枣泥花生馅儿的月饼,刚刚做好的,还热着,先生带着去上朝吧。”清婉捧着一碟子月饼,对成青云说道。
她笑容满面,嘴角梨涡甜美浅浅,笑意吟吟,掩不住喜悦。
成青云官升一级,上任起,便要入宫上朝了。她第一次穿朝服,青衣纁裳,大袖宽松,却逶迤庄重,衣裳之上,织绣三章纹,因官级较低,纹绣简单,似细笔轻描,佩戴银鱼符,象征其五品官员的身份,头戴玄冕,冕有五旒。
她身量纤细,显得高挑,这青衣官服一上身,显得清贵端然,英气挺立。
清婉欣羡又钦佩,将手里的月饼拿得更高了,“先生,你穿上这身官服,真的好神气啊!”
成青云轻轻地摸了摸腰带,再正了正头戴的玄冕,轻轻地拨了拨冕上的旒,轻笑道:“有吗?”她一想到南行止的朝服,便觉得有些相形见绌,比起朝中的重臣要员,她的官服简直堪称简陋布衣,她甚至连官邸都没有。
她轻叹一声,拿着一块月饼轻轻啃了一口,香甜的滋味在唇舌之上蔓延浸润开来,她双眼一亮,“嗯,这月饼不错的!”
“既然不错,先生就多拿一些吧,我听卫大人说,上朝可费精神了,有时甚至会一个上午都没得吃,要饿肚子的。”
成青云心想也是,便多拿了两个月饼,正欲放进袖口中,却发现这官服的袖口带宽大,根本就不适合放东西,想了想,干脆拿着,打算在路上吃掉。
晨钟忽而涤荡过京城未明的天际,悠悠传了过来,钟声苍沉而古老。
“先生快些上朝去吧,要不然赶不及,皇上就会怪罪的。”清婉看向皇城的方向,催促成青云。
成青云这才看向胡柴,清婉也知道胡柴也是要护送成青云入宫的,便勉为其难地给了胡柴三个月饼。
胡柴拿着一个月饼,三两口就吃完了,临走前还多拿了一个,清婉瘪嘴,嘟囔着说他贪吃。
成青云出了宅子,清婉才恋恋不舍地回去。
来京城数月,这是成青云第一次踏着清晨的钟声出门。天微亮,眼前的一切,都在朦胧的破晓中显得神秘而依稀,前方蜿蜒房舍掩映的皇城,越发巍峨雄伟。她走得不紧不慢,眼看着皇城越来越近,皇宫的宫门巍巍矗立在前方,一时怔忪忐忑。
宫门前,停了不过几辆马车,并没有仪仗,只有车夫,看来并不是皇子王孙的马车。
她发现来得早,便停在宫门口,想要等候着什么。
果然,片刻之后,便听到车轱辘转动之声,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她身前,暗淡绰约的光影之中,一人下了马车,三品官员的朝服华丽庄重,威仪儒雅,有有着属于武官的厚重与遒劲。
成青云正欲上前,刚一抬脚,就发现不妥,定了定之后,她拱手上前,恭敬地行礼,“下官拜见成侍郎。”
方下马车的成青岚脚步一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愕然地看着她,眼底难掩落寞,神色复杂。
成青云欣然地看着成青岚,有些不自在地拉了拉下裳,笑意清浅,对他说道:“青岚,你看,我也可以上朝啦……”
成青岚静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勾唇笑了笑,上前一步,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
他的手轻轻地从她肩上滑过,慢慢地抚平她前襟上的褶皱,还有腰间微微下滑的躞蹀。
“这蹀躞还是扣紧些好。”成青岚轻声说。
他轻轻垂眸,黯淡的晨光中,他眼下似覆着淡淡的阴翳,眼眸暗然深邃,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之间,宫门口来了好些人,寂静的晨色慢慢地喧闹起来。成青岚为成青岚理好衣冠之后,后退一步,与她拉开距离,似端详了她一会儿,才轻轻点头,“这样就好了。”
成青云一笑,说道:“我第一次上朝,还是有些紧张的。”
“可熟悉规矩礼仪了?”成青岚问。
“熟悉了,”成青云双眼含笑,灵动生气,“若是忘了,我就跟着滥竽充数好了,反正我站在最末端,皇帝也看不见我,站一个上午,下了朝就好了。”
成青岚不由得轻笑,正欲说话,忽而见几对仪仗缓缓地停在皇宫门口,宫门口的人纷纷噤声,恭敬而立,等候着仪仗停下来。
成青云循声看去,认出那是南行止的仪仗与南澈的仪仗,等南行止与南澈下车之后,见众人行礼问好,连忙跟随着行礼。
南行止下了马车,敏锐的目光很快便看到了成青云,那一抹青色的声音,如山峰之上,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青松一般,让人眼前一亮。
南行止目光微微从成青岚身上掠过,落在成青云身上,便向她走过去,轻轻点头,说道:“你这身衣服,倒是和在蜀郡成都的捕头服有些相似。”
成青云蹙眉,“世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穿上五品官府,也像个没品没级的人吗?”
南行止挑眉,兴味十足笑道:“难得你还有自知之明。”
成青云脸上一红,恨不得跺脚,可碍于他是世子,只能隐忍不发,倔强又恼怒地看着他。
南行止端详打量着她,问道:“可紧张?”
“怎么会紧张?”成青云嘴硬,“我觉得轻松得很!”
“那便好,”南行止见她情绪起伏的模样,不由得满眼笑意,“若是紧张,你就站在后面滥竽充数好了,皇上知道你会紧张,定会体贴你。”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成青云咬牙不语。
淡淡的晨光轻柔的穿过天际轻抹的流云,为这皇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晕,也在成青云那抹青色的身影上陇上淡淡的金色轻纱。
皇宫之内传来钟声,宫门口的群官终于可以入宫上朝。
成青云立即侧身退到一旁,让南行止与南澈等人先走。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位置,默默地跟在众人身后。
含元殿气派宏伟,成青云一入殿,仿佛置身壮阔浩渺的大海,不知身在何处,直到身后有人轻轻地推了推她,示意她站错了位置,她才警醒,立刻去找自己的位置。
卫则风早就给她吹过耳旁风,进入皇宫之后,一切谨慎谨慎再谨慎,哪怕是与其他人说话时站错了姿势,也会被人当做把柄。若是有不得体的行为或者言语,一定会被御史台弹劾,或者是参上一本,届时丟官降职是小,小命不保是大。
据说,曾经有位官员,在皇帝赐廊下食时,一不小心坐错了位置,就被人参了一本,直叱责其目无朝廷法度,越位无礼。如此一来,得罪了许多人,最终没有个好下场。
好不容易才在文武百官列队的最末端找到自己的位置,成青云端正站好,不敢再动,也不敢再说话。
再看南行止与成青云等人,朝服威仪风华,屹立于这巍峨朝堂之上,泰然若素,风姿清卓矜贵,真是让她羡慕不已。
忽而殿上传来尖细高昂的通传声,大殿之上瞬间一静,乌泱泱列队而开的文武百官蓦地庄严肃穆,雅雀无声。
皇帝缓缓走向丹陛,龙行虎步,稳重威严,让人望而生畏。
众人立刻下跪叩拜,鸦雀无声落针可闻的大殿之上只听得一片衣袂摩挲、窸窣声,以及环佩的轻灵声。
大约过去两个时辰,她一直竖起耳朵听皇帝和这些个官员说话,站到最后腿发僵。她这才恍惚懂得,卫则风对她说过,她只是来当背景的话,似乎是正确的。
光影流转,昭阳东升,明媚清澈的光从含元殿外照射进来,在大殿之上镀上斑驳的金屑,地上映出飞鹤祥云窗镂的剪影,熠熠生辉。
大约一个多时辰之后,总算听得一声“退朝”,殿上乌央央逶迤庄然的人纷纷下跪叩首,恭送皇帝离开。
成青云警醒地跪下叩首,再次听得众人起身时衣袂婆娑之声,这才谨慎地起身,依次尾随文武百官离开含元殿。
出得含元殿,她一步一步走向高而长的石阶,刚刚迈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腿已经站僵了。她干脆避开匆忙离去的人群,走到一旁粗壮碉楼盘龙翔凤的金柱后歇息。
虽然已入秋日,可厚重的衣服让她背后出了薄薄的一层汗。长时间的站立消耗了体力,腹部也有些饥饿。她轻叹一声,喟叹这上朝其实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那些匆忙离开皇宫的人,一定是赶着回家吃饭的。
靠着柱子站了会儿,正欲离开,忽而察觉一抹阴影从身后笼罩下来,她一惊,立即回头,只在澹澹光影下,看到一片旖旎清贵。
此人华服盛装,身着紫色朝服,衣襟之上,绣纹繁复尊荣,衣襟之上,暗纹婉转涟涟,隐约可见飞龙盘桓,祥云绕凤。
“世子,”成青云拱手行礼。
南行止轻笑,轻轻抬手,“已经没人了,不必多礼。”
“谁说没人了?”话音刚落,忽而传来一道熟悉又欣喜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这声音,成青云也能猜出来人是谁。
第177章 游园惊梦
果然,从盘龙祥云的金柱之后走出一人,此人正是南泽。南泽一身华丽常服,圆领宽袖,前襟之上是精美的苏绣芍药穿蝶,下裳迤逦翩跹,腰带之上坠着香囊玉佩。
“安王殿下,”成青云立即行礼。
南泽咧嘴一笑,好奇的目光紧紧的追着成青云,“哎呀,青云,你这身衣服可好看啦,比行之身上的还好看!”
成青云暗中看了眼南行止,不置可否。在她看来,她的朝服,比之南行止的朝服,简直犹如麻雀之于凤凰。
“我听说你今天开始上朝,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怎么样?上朝是不是特别无聊?特别枯燥啊?”南泽幸灾乐祸,“幸好当初我没听行之的话,要不然我也要天天在这大殿之上枯站半天。”
“还好吧,”成青云说得模棱两可。
南行止转身下了石阶,并不理会南泽,对成青云说道:“如何,可还习惯?”
“习惯,”成青云亦步亦趋地跟上。
他回身,打量她,目光从她周身逶迤而过。“这朝服可还合身?若是不合身,可让人修改。”
成青云点头,“合身。”
南泽错身过来,挤在成青云和南行止中间,热情地对成青云说道:“青云,你很少进宫来,对皇宫一定还不熟悉吧?不如我带你走一走?”
南行止微微眯了眯眼,“皇宫并不是随处可走的地方。”
南泽连忙说道:“我当然知道,后宫和一些政要大殿不能随意进入,但是随便逛逛花园亭台还是可以的吧?”他无所谓对对南行止摆摆手,“何况很快就到中秋了,皇上会宴请百官,青云定要进皇宫赴宴的。到时候不熟悉地形环境,走错了怎么办?这回有我带着,就算出了错,想来也不会有人追究。”
他说着,便拉着成青云往东走,“这边是紫兰行宫,行宫之上有太液池,太液池就是皇宫里最大的湖,湖水连接宫中很多地方,湖水之下还有暗渠,将水流通引往宫外。我告诉你,这个季节,湖面上的莲藕啊莲蓬啊还有些水草之类的都熟了,好多宫女宫妃会在水上游湖,还会划着船到湖上采莲采菱,发证都进宫了,顺道去看看吧。”
南行止蹙眉,冷冷地看了眼南泽挽住成青云胳膊的手。
成青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来,无声看了眼南行止。
几人下了通往含元殿的主道,走向通往太液池的临水小径。秋意初来,草木花鸟染上初秋的色彩,碧绿枝叶晕染上绚丽的黄,张扬的金色与抖擞的金桂菊花肆意点缀。
太液池水面之上,翩然飘着还未凋谢枯黄的荷叶,若胡璇舞姬翩飞的舞裙,裙裾边缘染着斑驳的黄。亭亭荷叶间,挺立着成熟的莲蓬。
湖水荡漾,荷叶摇曳,潋滟水光之间,穿梭着轻舟。烟波浩渺,荡舟于水光清荷之中,惬意悠然。
南行止看向太液池之后的一座宫殿群,忽而想到什么,问道:“前几日,嘉仪公主和驸马入住皇宫了吧?”
“是,”南泽一边欣赏着湖光山水,一边说道:“听说住在了她以前住的清芳殿,离这里也不远。”他展颜一笑,欣然说道:“除了嘉仪公主,其他两位公主也来了,与两位太妃住在一起,母女团聚。”
“嘉仪公主早年就失去了母亲,如今和驸马一同住在皇宫里,恐怕也不会寂寞。”成青云随口说道。
“故地重游,发现物是人非,也难免伤感。”南行止呓语般低声说道。
成青云闻言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湖水潋滟荡漾,光影似被水纹荡漾过一般,将南行止的面色映得暗沉,只有那双俊厉的眉眼隐约有光微微闪过。
嘉仪公主离开京城之后不过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相继失去了弟弟和父亲,从此皇宫于她来说,不过是个物是人非的悲伤之地,重览久地,怕是想起往日温馨美好,而今这偌大的皇宫,已没有她眷恋的亲人,所以她才从来不回皇宫来吧?
“今年好啦,”南泽没心没肺,依旧笑得很是开怀,“嘉怡今年是中秋入宫,中秋热闹,很多人都陪着她,她一定不会伤心的,高兴还来不及呢!”他蹙眉,若有所思,“嘉怡走的时候,我还没来得及听她叫我一声王叔,今年她回宫了,必定要让她亲口叫一声!”
南行止与成青云心头隐隐的阴沉瞬间一扫而空,只是静静地看着水面。
太液池水面之上传来银铃般的欢声笑语,莲动而轻舟出,几名年轻婀娜的宫女划着船慢慢地向岸边划过来。
迎面看见南行止与南泽,几人连忙停了船,盈盈地欠身行礼,“见过王爷,见过世子……”几人看了看成青云,并不认识,但依旧拘着礼。
“这是刑部司成大人。”南行止对宫女说道。
几个宫女连忙向成青云见礼。
“你们是哪个宫的宫女?来太液池干什么?”南泽双眼微微眯着,嗪着温和的笑容,问几个宫女。
几个宫女也知道这是仁宗皇帝最小的王爷,也深知他自幼好玩随和,便也不拘谨,恭敬地回到道:“王爷,我们是兰泽殿的宫女,替沈太妃来采菱的。”
“沈太妃?”南泽笑意吟吟,“便是三公主的生母沈太妃吗?”
“是,”宫女笑道,“三公主前些日子回宫,陪沈太妃住在一起,沈太妃说三公主自小就爱吃莲子,故而让我们来采些新鲜的莲子回去。”
“那正好,”南泽对几个宫女招手,“你们把船划过来,本王也要去采菱。”
几个宫女掩唇轻笑,“王爷说笑了,王爷千金之躯,怎么能来采菱呢?”
南泽眉头一蹙,很是不满,说道,“不过就是划船游玩罢了,我今日带了成大人过来玩,不玩点新鲜的怎么好?”
成青云轻叹一声,俩忙劝说道:“王爷,我看还是不要去划船了,这船不好划,若是不小心落入水中……”
南泽阴沉着脸,“青云,怎么你也不给我面子?”
南行止陪着成青云来太液池,也不过是想让她熟悉皇宫之中必要的路径,不想她跟皇宫之中的人过多的接触生出麻烦,便对南泽说道:“那边有水榭,让人送些茶点来,我们去水榭小憩。”
说罢,南行止正欲带着成青云离开,那轻舟之上的宫女突然惊慌起来,几人撑着长篙不停用力的撑船划动,可小小的船只却丝毫不动。
“怎么了?怎么划不动了?”宫女们在船上急得团团转,小小的船只左右晃动摇摆,船上的宫女急得尖叫,娇喘喊叫着,向岸上的人求救。
南泽见状,顿时大笑,幸灾乐祸地指着船上的人说道:“哈哈,你们倒霉了吧,谁让你们不让我上船采菱的?这就是不给本王面子的报应!”
几个宫女慌了神。
成青云见那船晃得厉害,便出言提醒,“是不是船下卡住了什么东西,你们试着用船桨讲船底的东西拨开,或者后退。”
船上倒是有位宫女快速镇静了下来,拿起船桨,往船底之下拨动,很快,船桨似乎就触碰到了阻碍物,那宫女眉头紧蹙,说道:“果然是船底下有东西卡主了!”
几个宫女立即上前帮忙,要将船底的阻碍物弄走。
“或许是这荷花长得太好了,也许是水中的水草缠上了。”成青云想要看看船底的情况,可是面上荷叶田田,相互掩映,船只的情况都无法看清楚,更不用说水中了。
南行止也并未催促她,随她一同站在着水光潋滟荷叶田田的太液池之畔,一旁的南泽还在幸灾乐祸,水中的宫女们焦急不安,嘈杂的人声和潺潺的水声交错起伏,宛若都成为了虚幻的背景。
那几个宫女一番协力划船之后,终于将划动船只脱困,劫后余生般连忙将船划到一旁,以免再被绊住。
“咦?什么东西浮上来了?”撑船的宫女忽而变色,惊疑地看着略微浑浊的水中浮出的不明物。
“啊!”船上有宫女突然盯着水中浮上来的东西惊恐的尖叫,有人甚至直接吓得瘫软下去,跌倒在船上,险些落入水中。
“什么,什么东西?”南泽好奇地问,仰着脖子,踮着脚尖想看清楚。
几个宫女面如血色,吓得瑟瑟发抖,好一会儿,方才撑船的宫女,才用船桨轻轻地拨了拨水中浮上来的东西,说道:“是……是个死人……”
成青云眉头一蹙,与南行止无声对视一眼。
南泽立刻噤声,收敛了笑容,“什、什么……死人?”他全身微微一僵,立刻吼道:“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人把人捞起来,看看还有没有救!”
成青云清隽的眉头轻轻蹙着,尸体经过水浸泡,已然上浮,若是还有救的话,那一定是天方夜谭了!
几个宫女吓得缩在一起,南行止立即叫来最近的侍卫,立刻撑船去水中,将水里的尸体捞出来。
煞那间,太液池周围立刻变得人心惶惶,几个划船的宫女连船中的菱角也顾不得拿了,只拼命地划船靠岸,头也不敢回,生怕看见水里的死尸。
侍卫将船放入水中,成青云立刻上了船,南行止尾随而至。
“捞尸体时注意一些,不要破坏尸体,尽量保持尸体的完整性,动作要轻。”成青云对几个侍卫说道。
水中果然有一具浮尸,尸体已然有了些许肿胀,面部朝上,可口唇外翻,眼鼻膨胀,已经无法判断本来面目。只能从衣着之上判断是一具女尸。
第178章 现场验尸
侍卫很快将尸体捞起来,放在船上,一出水,尸体腐败散发出的恶臭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南泽在岸上就捂住口鼻,庆幸地说道:“幸好我没吃过这太液池上的菱角……”
其余采好了菱角的宫女宫妃,闻言个个变色,恶心又嫌恶。
成青云并没有立刻查看尸体,而是看向南行止,说道:“我需要一间单独的暖阁,要尽快验尸。尸体出现在皇宫之中,而且死亡时间为两到三天。尽快验明尸体,也能尽快查出真凶。”
皇宫之中的人不好带出宫外验尸,南行止立刻让人去准备单独的暖阁。太液池之畔的行宫之中,有不少暖阁,很快,宫人得到吩咐,立即辟出一间。
侍卫按照成青云的吩咐,用白布将尸体小心翼翼的包裹好,抬着进了暖阁。宫中看热闹的人小心翼翼地跟上,南泽则是又好奇又兴奋惶恐地尾随着成青云,时不时拿眼睛瞟着白布包裹好的尸体。
进入暖阁,成青云又对南行止说道:“世子,请为我准备皮手套,若是可以的话,让人回卫宅拿我验尸工具匣子来,若是没有,就用皇宫内部准备的。”
侍卫疑惑的看着成青云,不知她是何等身份,竟然能指使南行止,一时对她的态度表示困惑,又十分的好奇。
南行止立即让人去准备。
成青云这才放心下来,低头看着被平放在地上的身体,正欲俯下身掀开盖住尸体的白布查看情况,便忽而听得门外穿来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心头一凜,立刻出去迎驾,稀稀拉拉跪了一地。
皇帝携着俪贵妃匆忙赶过来,身后逶迤地跟着一行宫人。
“朕听闻太液池上出了事,如何了?”皇帝看向南行止,问道。
南行止上前,神色凝肃,正色道:“太液池之上,发现了一具浮尸。”顿了顿,立即说道:“成青云已经准备好验尸,务必尽快查出凶手!”
“好,”皇帝点头,凝重威严地轻笑,“朕倒是要看看,朕的皇宫之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他转头,看见跪在地上的成青云,厉声道:“成青云!”
成青云立刻抬头,行礼。
“朕准你在皇宫之内验尸,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朕。”皇帝沉声说道。
“谢皇上。”成青云叩谢。
皇帝让众人平了身,对俪贵妃说道:“去偏殿等着,验尸的情况及时向朕汇报。”
暖阁本就是在偏殿之中辟出来的,皇帝入了偏殿,只与暖阁相隔一闪门窗的距离,完全可以将暖阁之内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
很快,宫中的人便准备好了验尸所用的一切事物。成青云用浸过黄莲水的面巾蒙上口鼻,戴上皮手套,进入暖阁之中。
暖阁内早已充满了淡淡的尸臭气息,成青云立即开窗通风,一转身,便看见一位宦官在点熏香,成青云立刻出声禁止:“不要熏香!”
宦官为难地看着她,“若是不点,可太臭了,皇上……”他看了看门窗,门窗的另一边,就是皇帝与俪贵妃。
“熏香会干扰尸体本来的气味,若是尸体的气味之中有重要线索,却被熏香破坏了,那就无法正确验尸了。”成青云厉声解释道。
“把熏香拿出去,”南行止对那宦官说道。他蒙上了面巾,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眸凌厉深邃,不怒自威。
宦官犹豫片刻,没听见皇帝反对,便匆忙地将熏香拿走了。
成青云蹲下身,掀开白布,从尸体的面部开始检查。
她用指尖轻轻抹过死者的口鼻,从口鼻处抹下细小均匀的白色泡沫,一边对记录的人念唱道:“死者口鼻之中有均匀细小的泡沫,如同白色的棉花。这是死者在被溺死时,经过在水中剧烈挣扎,肺部的黏液、空气以及水相互混合而形成的。这说明死者被溺时还活着,而且经过一番挣扎。”
南行止并非第一次见她验尸,却每每觉得会有新的惊喜。她的声音沉静自若,比平时更加冷硬单调,却更显得令人信服与敬佩。每说一个字,每说一句话,都让人眼前豁然一亮。
谁能想到,这么一具已然死去并且面部全非的尸体之上,竟然还能查出这么些线索。
不远处好奇的南泽和宫人低声交头接耳,激动又害怕。
检查完头面部之后,成青云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死者的头部,“死者头发凌乱,发丝脱落,死前或许是被人抓住头发按住头,淹在了水中。”
南行止应声查看死者的头发。细想之下,若是死者自己落水,那么就算衣襟凌乱,但头发也难以脱落。那头发脱落的地方,隐约能够看见头皮了,自然不会是死者自己拔下来的,很有可能是被人按住头时,死者挣扎抓下来的。
成青云伸手,慢慢地褪去尸体身上的衣服。
南泽脸色一僵,随后一红,跺脚道:“你……不知羞耻……你一个男人,竟然……竟然脱女人的衣服,何况,这女人都死了……”
成青云抬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在我看来,她不过就是一具尸体而已。死者为大,若需要为她讨回一个公道捉拿真凶,就不能顾忌男女之防,否则漏了错了线索,便得不偿失。”
南泽一愣,冷哼一声,见她果断地脱下了女尸地衣裳,“哎呀”一声偏开脸去。
南行止深吸一口气,咬牙隐忍着什么,片刻后也走到窗前,站在她身后。
快速检查完尸体全身之后,成青云说道:“尸体身上的尸斑浅淡。尸体在冷水之中浸泡太久,血液难以流畅,故而尸斑浅淡。其余皮肤……被泡得发皱,肤色苍白。”
随后,她又看向尸体的腹部,盯了片刻之后,才说道:“腹部肌肤呈鸡皮状,应该是尸体被抛入水中,皮肤遇冷时起的鸡皮疙瘩。”
“死人也会起鸡皮疙瘩吗?”南泽惊讶不已。
“当然会,”成青云理所当然地回答,“人刚刚死时,身体的体温不会立刻下降,皮肤也不会立刻坏死,所以抛入水中,遇到冷水时,也会起自然的反应。起鸡皮疙瘩也不罕见。”
南泽惊疑不定,想好好奇地一探究竟,又怕去看恶心恐惧的尸体。
成青云再查看尸体的四肢,尤其是双手和指甲。
“死者在溺水时,都会拼命地挣扎,通常会在死者手中发现泥土、树枝、水草或者其他物品。”成青云小心翼翼地查看死者的双手,谨慎地避开死者手腕上的一对银镯,说道:“皮肤被浸软,变白,膨胀,褶皱,或许会整体脱落。”她慢慢地拨开死者的手指,果然发现死者手中抓着东西。
“死者手中抓着树叶……”她将树叶小心翼翼地从死者手掌拿出来,仔细辨认,“这是……枫叶?”
南行止快速看了一眼,轻轻点头,“是,这是五角枫。”
成青云看着这片枫叶,若有所思。下一瞬与南行止无声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猜疑和默契。
南行止说道:“太液池附近,并没有枫叶,更没有五角枫。”
“既然如此,死者手中的枫叶是在哪儿抓到的?”成青云将枫叶谨慎地收好,一边舒缓而轻柔地说道:“死者很有可能不是在太液池之中溺死的,而是……在其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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