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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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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滑到离地不过一丈的距离。
  宋寒枝先将绳子吊在怪物较多的一边,那些怪物嗅到宋寒枝的气味,顿时扑了过去,宋寒枝见状忙将绳子抛到很远的地方,树下的一群立即跟着绳子移了数步,争相撕咬。
  宋寒枝找准时机,一个跃步从树上下来,飞快地朝山坡跑去。
  我的祖宗爷,你能不能别哭,宋寒枝边说着,一把抱过山坡上正在揩鼻涕的小男孩,飞也似地跑起来。那小男孩趴在宋寒枝的肩上,刚刚止住了哭声,转眼看见一堆怪物在朝自己飞奔而来,已是吓傻了,紧紧拽住宋寒枝的脖子,低低地吼了声:“快跑!”
  宋寒枝脚下一趔趄,险些摔倒,搞了半天你小子会说话?要不是生死关头,宋寒枝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抱着小男孩,宋寒枝不断地在林间拐弯,蜿蜒前行,试图尽可能多的甩掉身后的怪物。
  事实证明,宋寒枝的确做到了。但是她还是不太走运,就在她到达了目的地,踮脚将小男孩递到树枝上的时候,从一旁的草丛里忽然窜出一个怪物,一口咬住了宋寒枝的手臂,将她拖到了地上,开始撕咬。
  宋寒枝本就没了多少衣物,一番撕咬下来吃疼得紧,抓起匕首便向那怪物的面门刺去。那怪物手一挥,便将匕首打落在地,继续撕咬起来。
  宋寒枝绝望了,只好挥起不大的拳头,一拳一拳地砸下去。那怪物好不好受不知道,反正宋寒枝觉得自己的骨头快是要散架了。
  那小男孩见着下面的惨状,惊呼一声,便想下来帮宋寒枝,刚刚准备下来,便被宋寒枝吼了回去。
  “你给我待在上面别动!”
  宋寒枝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能少死一个是一个,便将那小子吼了回去。
  胶着一晌,那怪物已是袭上了宋寒枝的脖子,宋寒枝顿时眼前一花,喉咙里泛起了腥甜。
  宋寒枝只想骂一句,自己,终于是要死了啊。
  意识溃散的前一刻,宋寒枝已是听不见任何声音,朦胧中眼前的怪物停止了撕咬,倒了下去,紧接着,宋寒枝也倒了下去。
  倒地之时,宋寒枝的眼里,出现了一双黑色鎏金的皮靴,再往上看,是一身华贵的玄色衣袍,再往上,嗯?这人一张臭脸,很像自己说要打一顿的那个姓顾的小子。
  这人手里握着弓箭,黑着脸向自己走来。
  ……
  该不会,这就是那个姓顾的小子吧。
  宋寒枝昏了过去。
  
  

第8章 
  其实,宋寒枝昏迷前瞧见的那人,正是顾止淮。
  而顾止淮黑着脸,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他老人家是摔了十来个茶杯,听着他爹不急不慢地把花名册来来回回朗读了四五遍,直到宫里派来的人亲自证明:六皇子的确丢了等一系列破事之后,方才带着他的队伍,砸开了大门。
  宋寒枝的确是被换进去的,充当着至关重要的炮灰角色。
  想出这馊主意的是一个家境不错的少年郎,俗称败家子,一边记挂着爹妈手里的钱,一边想着照自己的本事,进去和送死没差别,小命迟早是要交代。如此思来想去,便找了个宛如小乞丐的替身进去,心想应该没人发现,自己便收拾收拾跑路了。
  是的,那个宛如小乞丐的人,就是宋寒枝。
  顾止淮那个气啊,那么多和你一样的败家子你不找,偏偏找到了宋寒枝当替身,大怒之下,便差手下将这人暴打一顿,吊在城头,让他父母来赎。
  江修齐不知情,见顾止淮又发了飙,忙跑了过来,日常充当和事佬。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修齐也表示很气愤,原来就是你小子搞的破事,害得大爷在城墙上挂了半宿,一气之下,也给了那人几腿。
  该罚的罚,该砸的砸,完事后顾止淮热情高涨,带着江修齐打头阵,没想到一进谷,便撞见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逮谁咬谁,心下皆是咯噔一下。
  这些破玩意儿打哪儿来的?江修齐一边大声骂着,一边掏出长剑,颇有砍白菜的势头,一刀一个。
  不知道,先打了再说。顾止淮带着手下,一路杀了进去。
  “兄弟,情况不对啊,不知你发现了没有?”江修齐跟在顾止淮的身后,迎面扑来一个血盆大口的怪物,江修齐一刀劈了下去。
  “说。”顾止淮背对着江修齐,杀敌的手法稍微仁慈点,一律都是剁脚。
  “这些怪物,都是人啊!”
  顾止淮大喝:“别在那里废话!你当我瞎,看不出来这些都是人?”
  “我的意思是说,这么多人都中了招,里面肯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啊。要是你的小妹妹也成了怪物,你怎么办。”
  顾止淮身形一滞,沉了声道:“那便一道杀了,无论如何,今日这些谷中的怪物绝对不能走出去。”
  江修齐闻言眉毛一挑,嘴角弯弯,露出好看的梨涡,很是听话地“哦”了一声,下一刻,便一刀了结了扑上来的两头怪物。
  后面的人忍不住了:“主子,你们讲了那么久的什么妹妹,我们来是找六皇子的,到底还找不找了?”
  “找!当然找!”顾止淮停了下来,看了看前方的地形,是一个庞大的盆地,便道:“兵分三路。王敬攸,你带人去下面搜寻,王敬伦,你带上人去左边的林子看看,江修齐,你带人跟着我往这边来。记住,但凡遇见这些怪物,只管杀,若是让它们逃了出去,逃一个,我便杀你们一个,明白了吗?”
  “是。”一群人领了命,顿时各自走了开。
  顾止淮看了看天色,已是下午的光景,若是,若是真的还有什么人活着,那也得赶快找着才行。这地方到处都透着邪门,就算是侥幸活着的人,也断是熬不过今晚了。
  顾止淮走了两步,忽觉江修齐还站在原地,叉着手,嘴里叼着一根草,忽上忽下,眼神直直望着地面,似是在思索什么。
  “您老人家又怎么了?”顾止淮回头问道。
  江修齐摇摇头,吐掉嘴里衔的草:“不应该啊。兄弟,你上次说,你第一次见着那小妹妹时,她在干什么来着?”
  顾止淮身后的诸人闻见这话味儿不对,都憋笑起来。
  顾止淮黑了脸,回了头:“笑什么笑!还不给我去找!”
  一群人立即走开,传来诸如“走走走,有什么好看的。少爷长大了,这事儿还不正常。”的种种议论声。
  顾止淮的脸更黑了:“她当时在卖艺。”
  “还有呢?”
  “还有什么还有!就普通的杂耍,爬爬树什么的。你以为她有多大本领?”
  江修齐一拳挥在顾止淮肩上:“这就对了!那些怪物没有心智,爬不了树,要是你的小妹妹还活着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搞不好你的小妹妹现在就在树上趴着呢!”
  顾止淮也突然开了窍,看了看四周,皆是矮木灌丛,只有靠近盆地底部的一侧山坡上树林茂密,看上去是个爬树的好场地。
  江修齐明显也发现了那块地方,一把拉过顾止淮便跑了过去。
  顾止淮跟着跑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看着身后跟着的一群侍卫,限入了沉思。
  “楞啥呢?再不过去可就凉了。”
  顾止淮摇摇头:“不妥。”
  一看见顾止淮这副模样,江修齐便知他又开始了纠结模式:“你就说吧,你啥时候妥过……”
  “六皇子还没有下落,我们这么多人去寻一个丫头,怕是会引起嫌隙。这样,你带着人继续按原路搜寻,我去盆地底部看看,出了什么事,我自会联系你们。”
  顾止淮还欲再说,江修齐已是打发走人了:“好了好了,我们走,都听你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那小妹妹要是真变成了怪物,我看见了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你。”顾止淮说完,便朝那地火急火燎地赶去。
  江修齐看着顾止淮的背影,摇摇头,转身道:“我们走!”
  顾止淮的目光在密林间不断搜寻,约莫过了几炷香的时辰,除了满地的血迹残骸,愣是没有找到宋寒枝的影子,再加上头顶的明晃晃太阳,一时不由得烦躁起来。
  也正是在这时,他耳边传来了似有若无的打斗声。
  顾止淮心下一惊,忙扒开了沿路的荆棘,映目便是一个近乎全身**的姑娘,在疯狂地挥舞着拳头,一个怪物正咬着她的脖子,趴在她身上撕咬。
  顾止淮拿起身后的弓箭,瞄准那怪物,一箭射了下去,那怪物顿时倒在了地上。
  顾止淮走了过去,将那小姑娘从怪物的身下拖出来,便见着那小姑娘额头上的一点朱砂。
  当真是宋寒枝,顾止淮松了口气,笑起来,不错不错,命倒是挺硬的。
  可是下一刻,顾止淮就楞了起来。他才发现,宋寒枝几乎是**地躺在他怀里!
  要知道,我们的顾小公子虽然风流倜傥,可对于碰女人这件事,他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这下好了,顾止淮仿佛抱了个烫手的山芋,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宋寒枝远远地甩了出去。
  是的,顾止淮的确是把重伤的宋寒枝甩了出去。
  好在宋寒枝现在已经昏迷了,要是宋寒枝还醒着,她本就不待见顾止淮,他还把她一把扔了出去,那宋寒枝非得跟顾止淮拼命不可。
  扔完以后,顾止淮转过来身,掏出竹哨,乱吹了一通。
  需知影门这样的大组织,其内部必是有不少传递暗语的家伙,竹哨便是其一。虽然看起来顾止淮吹得不怎么样,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但在影门内部人员听来,那便是大有文章。
  简而言之,这哨声的意思,就是我快撑不住了,你们该来救命的可以来了。
  这边江修齐正杀得天昏地暗,猛然听见哨声,心下一紧,忙带了人赶过来,心里不住纳罕。要知道顾止淮此人别的可以不要,面子是一定要的,这么多年来,就没听见过这他吹这救命的哨声,眼下也不知道他遇见了什么要命的情况。
  不止江修齐,几乎是所有人都听见了急促的哨声,他们以为自家主子正在进行一次惊天地泣鬼神的打斗,便都怀了壮烈的心情赶来。
  于是,当整个山谷里面的人从四面八方稀稀拉拉赶来时,便看见顾止淮负手立于林间,斜阳洒在如墨的长发上,好一派潇潇洒洒,淡然出尘的模样。
  “你们都不许过来。江修齐来一下。”
  众人:“……”
  江修齐过来给了顾止淮一脚:“你发什么羊癫疯?”
  顾止淮忙拉了脸,先前的淡然一扫而光:“她没穿衣服!”
  江修齐一头雾水:“啥?啥没穿衣服?”
  “宋寒枝!她没穿衣服!”
  江修齐狐疑地看了顾止淮一眼,又看了看四周,便见着了躺在地上的,奄奄一息的宋寒枝。
  江修齐的脸抽了抽。
  “那你给她穿上不就完了!”
  顾止淮的脸色很为难:“哪里来的衣服给她穿?”
  江修齐实在忍无可忍了:“你身上不是衣服吗?你倒是给她穿上啊!”
  顾止淮挣扎了一会儿,用手挡住眼睛,走了过去。不出五步,又退了回来。
  “你去你去!”顾止淮气急败坏地对江修齐吼道。
  “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不能一天让你爹把你关在屋子里了,以后我得多把你拉出去转悠转悠。”江修齐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边打趣道,一边走了过去,将自身衣服脱下,把宋寒枝小小的身体裹住,一把抱了起来。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一个如此纯情的人,这要是传出去,你他妈得让人笑死,哈哈哈!”
  顾止淮瞥了一眼发出猪叫的江修齐,眼里飞出刀子:“你要是想死,就尽管说。”
  江修齐笑了好久,终于还是冷静了下来,或许,是他的脸已经笑疼了,反正江修齐终于是没笑了。
  这时,只听见“嘭”一声,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顾止淮身后的树上掉了下来。
  顾止淮吓得不轻,以为又撞见了个怪物,拔刀便要砍。
  “等等,我不是怪物,我是人,我是楚秉文。”
  顾止淮的刀滞了好久,方才收回去,江修齐亦是吃惊至极。
  楚秉文,字伯双,楚王膝下第六子,亦是楚国的六皇子。
  
  

第9章 
  楚都内,大街小巷上熙熙攘攘,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穿市而过,其上是一个着黑衣的蒙面男子,明亮的日头下挥鞭驾马,径直往楚宫里去。
  穿过宫门,便是一条大理石铺就的平坦大道,两边皆是离地三十丈的高墙,高墙之上是一排排红砖绿瓦的宫殿。在大道上行了一里之地,映目又是一道恢弘的殿门,门下重兵把守,来往士兵巡逻不止。
  “何人?”一人一马还未靠近殿门,便早有一队人马围了上来,问道。
  那蒙面男子举起手里的令牌:“南中五百里急报,速速呈上。”
  这人手里的令牌是南中都尉赵成言的特令牌,此地的人怎会不识得,忙开了门,让这人进去了。
  高门打开,此人的身影隐于林立的楼殿之中,一众侍卫都是心头紧了紧。连赵家公子的特令牌都拿了出来,怕是外面又出了什么变故。
  不一会儿,金碧辉煌的楚宫内,端坐在龙椅之上的楚怀远,亦是当朝皇帝,从宦官手里接过了赵成言五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
  楚怀远已是将近古稀的年纪,头发半白,许是征战一生的缘故,眉目间是藏不住的英气,一双眼睛尤为清澈有神。可就是这双满是豪气的眼睛,在看完折子后,迅速地黯淡下来。
  六皇子楚秉文,六日之前就已踏上了祭祀的归途,却在三日前,众目睽睽之下,在南中境内失踪了!
  一想及随行的诸多官员,楚怀远的眉头涌上了戾意。
  “传皇后!”
  “是。”
  和日暖风下,一抬步撵慢慢自凤阳宫过来,步撵华贵精致,镶金挂玉,一路香风扑鼻。及至正殿,当今皇后——丘舞商,款款下了撵。
  “皇后,小心行事。”一个小宦官在搀扶皇后进殿时,小声说道。
  “我自有分寸。”丘舞商凤眸微转,勾唇一笑。她今年刚刚三十出头,在这深宫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再紧急的事情处理起来都是得心应手。
  何况,她知道皇上这次叫她过来是所为何事。
  殿上一片安静,楚怀远挥挥手,一干人便退了下去。等到殿上的人都离开了,丘舞商方才浅浅一笑,揖身:“皇上……”
  楚怀远走过来一把捏住她脖子:“贱人,你把文儿怎么了?”
  丘舞商倒是没想到他如此激动,冷笑道:“皇上这是怎么了?我一个宫门都没出去的人能对你的宝贝儿子做什么?”
  “提出让文儿祭祀的是你,随同文儿去祭祀的也是你娘家的人,你当朕是傻子吗?”
  不错,这次楚秉文遇险一事,全为丘舞商一手策划。只是她之所以如此大胆,完全有她的底牌。
  “皇上莫忘了,丘家对皇上怎么样,赵家对皇上怎么样,更别说从来不听指挥的丞相了。可皇上在朝中四处打压丘家,反而处处给赵家表现的机会,怎么,皇上这是要过河拆桥?”
  楚怀远咬牙看了丘舞商半晌,方放下了手,背过身去,脸上阴晴不定。
  “好在文儿已是顺利脱身,若是他有什么意外,你那些陪同去的娘家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丘舞商满意地看着自己鲜红的指甲,眼底尽是不屑。她就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敢对她怎么样。楚怀远常年征战的物资,几乎都是靠丘家支撑,眼下国库空虚,他还得拉下脸来,朝自己娘家借,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丘家翻脸。
  只是可恨,她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尚未及笄的女儿,否则,这天下,哪里轮得到楚秉文那个傻子。眼前这个人打定了主意,要立一个傻子为太子,她现在自然是是巴不得楚秉文赶快出点什么意外,尽早死掉才好。毕竟,对于天下之主这个位子,她很是有一些想法。
  不止如此,楚怀远还一味打压丘家。所谓的提拔赵家,不过是换着法子打压丘家罢了。丘家有多少家底她清楚,楚怀远更为明白,他想抢,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这天下,最凶悍的军队握在顾遂锋手里,最充沛的物资握在自家娘家手里,丘舞商不相信,楚怀远单凭一个赵家,就能将自己怎么样。
  丘舞商凭借着娘家的威风在宫里跋扈了半辈子,眼下楚怀远身子江河日下,她怎么能不好好把握机会,巩固娘家在楚国的地位?
  你且看着,我丘舞商有朝一日一定会将你踢下龙椅,连同你唯一的傻儿子。
  丘舞商冷笑一声,揉了揉发痛的脖子,语气傲慢十分:“既然皇上没什么事了,那我就退下了。提醒一下皇上,乱世之秋,还请皇上不要失了分寸,免得到时候,自食其果。”
  楚怀远面色如常:“你可以滚了。”
  丘舞商不怀好意地瞥了楚怀远一眼,随即开了殿门,款款走了出去。
  楚怀远站在窗前,看着丘舞商的步撵出了视线,眉间涌出一丝杀机。
  “皇上,不要心急。”从屏风后传来一个声音,低沉喑哑,随即珠帘被掀开,一个白发老者走了出来。
  “这毒妇活不了多久了,皇上且先忍忍,勿要乱了大计。”
  楚怀远这才转过身来,低声问道:“府上的大小姐赵静歌今年该有十三岁了吧?”
  那老者点头:“再过两年便是及笄。”
  楚怀远思考了会儿,道:“那便趁这段时间,赶快将文儿与府上大小姐的婚事定下来。我不想再出事端了,楚国,现在也输不起。”
  “一切但凭皇上定夺。”老者躬身回道。
  楚怀远叹了口气,慢慢踱着步子走开了,外间的阳光照在他的肩上,显得沉稳,而又心力交瘁。
  他在等。一场博弈已经开始,他握着为数不多的棋子,赌上江山。为了楚国的安稳,为了楚秉文的将来,他不得不放手一搏。
  丘家?丞相?镇远王?他笑了笑,朕还要活几年,不把你们端下来,我又怎会安心把天下交给文儿呢?
  一场最为冒险的棋局已然开始,至于鹿死谁手,尚不可知。
  那边的楚宫风起云涌,这边做苦力的江修齐也是炸了毛。
  “姓顾的,你要是再扒老子衣服,老子和你翻脸信不信?”
  正在扒江修齐衣服的顾止淮置若罔闻:“闭嘴!没看到外面一大群男的吗?难不成你想让宋寒枝裸着出去?”
  江修齐眼看自己已是露胳膊露腿了,顾止淮还在一味地将衣服往宋寒枝身上裹,便骂道:“放屁!是我要裸着出去了!你看看你给这丫头裹了多少层!脸都看不见!你的衣服呢?怎么就光脱我的衣服?”
  “我可是小侯爷,你看见过哪个侯爷衣衫不整就满大街跑的?”
  “……”
  王敬伦凑了上来,看了看后方使眼色:“主子,这六皇子如何安置?”
  顾止淮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楚秉文。楚秉文和顾止淮其实是差不多的年岁,但不知为何,这六皇子矮小瘦弱,看起来还没有宋寒枝高。走了一路,也没怎么讲话,搞得顾止淮差点忘了还有这一号人。
  好歹楚秉文也是个皇子,就这么像个小乞丐似的跟在队伍后面也不妥。
  虽然顾止淮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有顾忌过这些。
  顾止淮沉吟之际,江修齐来了一句:“六皇子的身份尊贵,我们这些乡野俗人就不要管了,依我看,只有让顾小侯爷把六皇子背着,才最为妥当。”
  王敬伦:“有道理!”随即看向顾止淮,后者满脸写着:你不怕死就说出来试试。
  “这,还是算了吧。”王敬伦抹了把汗。
  “你们不用管我,照顾好那个受伤的姑娘就行了。”楚秉文低了头,忽然开口道。
  江修齐咂咂舌,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搂紧了怀里的宋寒枝,向城门的方向疾步走去。宋寒枝小小的身躯不住抽搐,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其他缘故。
  一行人皆是安静下来。打开城门,赵成言早已带了一干大夫,守在城门下。见面便是一大群官员朝江修齐围了上来,恨不得立即把宋寒枝的衣服扒光,一边扒着,一边哭喊。
  “我的主子诶,你可没事吧?你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怎么活,皇上怎么活啊!”
  江修齐本就一幅近乎全。裸的姿态,被这些人一挤,登时不耐烦起来,刚准备骂两句,就见顾止淮拔出了剑,斜阳里明晃晃的,冷着脸,一剑推开那些凑上来的人。
  “她不是六皇子。你们要找的人在后面。”
  那些人顿了一会儿,随即很是齐整地往后面跑去:“主子诶,原来你在这里,这可如何是好,两日不见竟晒黑了!天呐……”
  场面一度鬼哭狼嚎,叫天喊地。
  赵成言看着这群人实在是心力交瘁,再加上宫里派来的队伍早就候着了,楚秉文是即刻就要回宫的,便也没了招待的心思,匆匆嘱咐两句便走了。
  这边的人忙着给六皇子讲解美白知识,那边的宋寒枝已是被抱进了府中。顾止淮叫上丫鬟婆子替宋寒枝清洗身子,又叫了好几个大夫,进进出出的,阵仗颇大,顾遂锋原本在屋子里嗑瓜子怄气,听见这架势,也扔了瓜子,整理好一副严肃的表情便往顾止淮这里赶来。
  “你来干嘛?”果不其然,顾止淮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再无他言。
  “哼!我来是为了告诉你,试炼还没满三天,就算这丫头活下来了,也进不了影门!”
  “正合我意,那便不进了。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我跑了一天,累。”
  顾遂锋被堵得说不出话,只好转移话题:“江修齐这个臭小子呢?怎么没见着他?”
  “他去忙着穿衣服了。”顾止淮抬头,见顾遂锋还盯着自己,便向左边指道:“他在那边,要我带你去吗?”
  顾遂锋又“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顾止淮见他爹出去了,脸才稍微松了下来,终于是显出一副疲容,坐在石凳上,揉了揉酸痛的胳膊。
  “主子。”王敬伦走了进来,揣着一封密信,递给了顾止淮:“这是探子刚刚带回来的。”
  顾止淮展信看了一会儿,便将信折好,递回给了王敬伦。
  “主子,出了何事?”
  顾止淮拍拍手:“没什么事,就是丘赵两家又要乱了而已。你自己看吧,无妨。”
  王敬伦闻言,迅速开了信,便看到赵家的嫡长女赵静歌要纳入楚国,嫁给六皇子楚秉文的消息。
  “主子,这赵家是怎么了……”
  “错,你应该问丘家怎么了。”
  “那我们……”
  “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回到楚都时,自会有人找我们。”
  “主子说的,是丘家?”
  顾止淮点头。这些年来,朝野之上,论不服管教,他爹排第一,那丘家绝对要排第二。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段日子,皇帝在不断地削弱丘家的势力,提高赵家的地位。安排赵家赈灾是,娶赵家嫡长女亦是,若是丘家还算明白,心下便该有了杆秤,尽早地找一条后路。
  好像眼下能帮丘家的,也只有顾家了。但是这件事,也不是顾止淮说了算。
  不知长兄会做何打算?
  顾止淮想起自己,已是好久没见着顾止南,摇了摇头,没再想下去。
  一切看起来都还是平静的模样,却又充满了不安的因素。顾遂锋比他儿子更为清楚,接下来的数载,丘家要面临的是什么,他顾家要面临的是什么。
  顾遂锋不傻,他既不愿袖手旁观,也不愿牵扯麻烦。反正狂也狂了这么久,再狂一把,也不是不可以。顾家运营着楚国最为剽悍的刺客组织,丘家厚厚的家底,他自然是不愿放过。
  一场势力的变更正在暗自推进中,只有寥寥数人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正在昏睡中的宋寒枝不知道,她睡醒后,将会面临一个怎样的世界。
  
  

第10章 
  两年后,南中镇远王府。
  艳阳高悬,正值人间四月半,街上往来之人皆是脱掉了厚衣,换上了单薄的衣裳。仲春旖旎,正是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的时节。
  镇远王府内,四下寂静,唯有小厮缄默地进出,不时换掉隔天的水果,端来一盆自冰窟里采集的上好冰块,给看书的镇远王消暑。
  镇远王五十上下的年纪,眉目不显老态,皮肤却有些松垮,穿着金丝镶边的紫色锦袍,倚在榻前,目光如炬,桌前雾气缭绕。
  “王爷,这是游先生刚刚带回来的消息。”一个蒙面男子,拿着一份密函,畅通无阻地径直走向镇远王所在的房间。
  镇远王放下手里的书,按了按太阳穴:“拿来。”
  镇远王一边看着信,一边抬起眼皮,望了几眼站着的人,道:“你是游左的人?”
  “是。”
  “楚都内情况怎么样?游左还好罢。”
  “回王爷,游先生的身份无碍,倒是我昨日一早从楚都赶回来的时候,感觉丘家有些不太平。”
  “行了。”镇远王扔了信,有些不耐烦:“丘家被抄了,这些我都知道。游先生还有没有托你传达的话?”
  “有。下月初八,就是楚秉文与赵静歌大婚的日子。游先生问王爷准备作何打算,他好在楚都内安排相关事宜。”
  “皇兄倒是给他儿子大婚送了份好礼,丘家上百年的家业,就这么送了一半。”
  那蒙面人在楚都内待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镇远王所指的一半家业是何意思。简而言之,丘家被抄,顾家也来帮着搅和,最后更是发挥了一贯的风格,将丘家的家产从皇帝手里抢走了一半。
  保守估计,楚怀远现在满头的白发,一半都是拜丞相所赐。顾遂锋这丞相当的,从来不听指挥不说,行事风格更是与抢劫犯无异。
  “顾家横插一脚,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罢了。”镇远王眼底闪过一丝狡猾:“侄子大婚,我这个做叔叔的,自然是要前去。你告诉游先生,我这次不会插手,江北那边自有人来。”
  “江北?”
  “你就这样说,游左自会知道我的用意。”
  “是。”
  “对了,你这次去,告诉游左,我需要一份详细的名单。下月我去楚都,亲自取来。”
  “不知王爷想要什么人的名单?”
  镇远王拿起一旁的茶杯,不急不慢地抿了一口:“影门十八卫。”
  楚都,虽是一片春光明媚,寒意却也还未退,但应了一年一度群芳节的缘故,从早上开始,街市上便是来来往往的人,节日的气氛甚足。
  群芳节,通俗点讲,就是大型王孙贵胄男女间的相亲现场,至时,素日里心不甘情不愿掖在家里的小姐,恨不得将身家所有挂在衣裳上,来一场女人之间的争斗。
  白日里四处**,夜晚便在群芳阁展示才艺。倒不是说她们要争个名次,这样的宴会,一般上层人士的公子哥都会出席,至时便可以明目张胆地同自己的心上人谈笑。
  若是没有心上人,那更没关系,满园的公子哥,你随便挑,制度甚是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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