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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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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得极好看,脸部线条似是一笔一画勾勒而出,只是这张脸,再如何养眼,总是无端生出一股阴柔。
与赵成言的阴柔不同,楚秉文身上散发的,还有不加掩饰的狠厉。
而且,狠厉居上。
宋寒枝吸口气,她问,“你把我抓过来干什么?”
“我一个打算在南中养老的小女人,还能碍了你的事?”
“你还这么年轻,养老——岂不可惜了?”
他伸手,对上宋寒枝微肿的左脸,笑道:“好好一张脸,这是被谁打伤了吗?”
那夜来喂水的人下手极狠,一巴掌扇过去,让宋寒枝的脸肿到了现在。
榻上的身影动了动,余光看去,楚秉文竟真的朝她伸出了手。
她迅速转头,扣住袭上来的手,冷笑,“奴才办的事,主子怎么会不清楚,倒来问我?”
楚秉文点头,“这么说,是押你的人干的?”
宋寒枝不说话,松开手,却反被楚秉文攥住,她扔了半晌都没扔走。
“别逼我动手,松开。”
“你怎么敢动手,肚子里的孩子,不想要了?”
宋寒枝僵住了。
楚秉文一笑,顺势拂上她的脸,“难为我找了你这么久,你居然有了身孕。”
“宋寒枝呐宋寒枝,你说,这么久不见,我该送个什么礼物给你,还有你肚中的孩子?”
“楚秉文。”
她几乎咬碎了牙,看向他,“我救过你。”
五年前,是她背着楚秉文,一路避开傲因的长牙,逃出生天。
“乖,你救过我,我怎么会不记得。”
楚秉文袖里装着奇香,一靠上来,香味便窜进了宋寒枝的鼻子,她还没来得及捂鼻,顿时四肢绵软,倒在了床上。
第89章
“楚秉文!”
“嘘。”他伸手捂住了宋寒枝的嘴,“别闹,你太不安分了,我只是给你下点药,把你力气抽干而已。”
楚秉文附身下来,把她额前的头发捋到耳后,“你说,顾止淮到底知不知道你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宋寒枝一顿,双手都没了抬起来的力气。
她问:“你什么意思?”
“宋寒枝,你要知道,你是一根刺,一根能杀死顾止淮的刺。”
“他不是挺能耐吗?我在想,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他会怎么想。”
“疯子!楚秉文,你就是疯子!”
男人笑了笑,“谁会疯还不一定,你放心,你肚子里的孩子,暂时没事。”
“不过,从此以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了。”
“我会对外宣称,你的孩子,是我的。而你宋寒枝,是我的妃。”
楚秉文看向她的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轻狂,夹杂的些许火热,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魔鬼。
他要用宋寒枝,用她肚里的孩子,作为抗衡顾止淮的筹码。
赵成言说的没错,楚秉文禽兽不如。
宋寒枝看着他,忽而轻笑了出来。
男人歪头,“你笑什么?”
“楚秉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极了喜欢我。我一个被玩剩下的女人,居然要被圣上封妃,传出去,你有脸见你的列祖列宗吗?”
“哦?”楚秉文挑起她的脸,并没有被激怒,反而勾起了笑意,“玩剩下的女人?”
“怎么了,觉得恶心吗?”
他摇头,“我见过的恶心,比这更甚千倍万倍。”
“而且,就算你被玩剩下了,我也不会嫌弃你。宋寒枝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可你怎么就和顾止淮搅在了一起。”
楚秉文手下用力,发青的指尖掰过她的脸,努力让她直视自己。
“江修齐居然还想把你瞒下去,可是,我找了你这么久,怎么会让你跑?”
“楚秉文,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男人冷笑,一把把她从床上拽起,狠狠扔在地上。
“你们把我逼到了这般境地,反倒来问我干什么?”
暴躁,狂怒,难以揣测的野兽,用这些来形容楚秉文,一点也不为过。
宋寒枝清晰地听见自己撞地的声响。冷冰冰的地面贴上脸,她脑子一片模糊,不及片刻,肚子就开始剧痛。
她捂住肚子,紧咬牙关,额上开始泛起冷汗。
楚秉文手下一顿,迟疑地看着她,“你不舒服?我下手重了?”
宋寒枝咬牙不说话。
男人拂袖起身,不顾挣扎,拦腰抱起她,放在床上。
“我可以不生气,也不打你,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
“宋寒枝,你说,你听不听我的话?”男人把褥子捡起,盖在她身上,言语间,是难得的温柔。
宋寒枝别过身,一张脸惨白的没了样子,蜷成一团。
“你说啊!宋寒枝,我要你说话!”
男人转瞬又暴怒起来,扯过她肩膀,猛地往后一拉。崭新的棉衣被撕裂,露出她精致白皙的瘦肩。
“顾止淮就那么好?乖乖听我的话不好吗!”
宋寒枝被提起,又被重重砸在了床上。她全身无力,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有绵长的酸涩,连着痛感,在腹中升腾。
孩子,本就来之不易的孩子,根本经不住这样的折腾。
宋寒枝不敢想,这样下去,她的孩子还能保多久。
攥着胸前的护身符,绝望感袭来,铺天盖地。她破天荒地哭了,哭得哑声,将脸埋进褥子里,只剩露出半截的肩,微微颤抖。
她的不堪向来只留给自己消化,从不肯再外人面前露出一分,可一旦牵涉到肚中的孩子,宋寒枝所有的伪装登时分崩离析——
只剩恐惧,无休止的恐惧。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她当初拼了命救出来的楚秉文,不该是这样的啊。
男人又愣住了,躁兽的模样敛尽,他小心翼翼地把宋寒枝的身子扳过来,覆上她额头探了探,不料身下的人突然出声。
“楚秉文,我这辈子,做过最大的悔事,就是当初救下了你。”
“你禽兽不如,真的。”
宋寒枝闭上眼睛,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
楚秉文垂下眼帘,眼底深沉,伸手,将她唇角的血渍擦拭干净。
“宋寒枝,你病了,我去给你叫御医。”
注意到她微肿的半边脸,他又轻声笑了笑,“乖,听我的话,明天给你送一份大礼。”
御医被叫了进来,宋寒枝胎气不稳,老太医战战兢兢把脉良久,才敢说出口,“回皇上,这位姑娘……”
“良贵妃。”楚秉文头也不抬,“从今天起,她是良贵妃。”
宋寒枝,你救过我,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的良人。
一旁的宫女侍卫都唬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床上的人。昨日才押进宫里的犯人,转眼间就成了贵妃,还有了身孕,这要是传出去……
“宣旨下去,册封宋寒枝为良贵妃。”
下面的人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楚都内有名的女眷那么多,宋寒枝是谁?直接册封为贵妃更是不合礼数……
“皇上。”
“朕不想再重复一遍。”
“是。”
宋寒枝痛得醒了过来,她隔着满屋子的人,转头,同楚秉文遥遥看了一眼。
男人嘴角带笑,挥手,“御医留下,其他的都滚。”
“从明天起,你贵妃的名号就要传出去了。”楚秉文走过来,从御医手里端过药,坐在床头。
“我说过,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不会为难你。”
宋寒枝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手里黑色的药,烛光里漾起诡异的色泽。
“别担心,没毒。张嘴,把药喝了。”
她面色木然,咬咬唇,没动。
楚秉文轻轻笑了,一手袭上她的脖子,死死掐住,端起药碗便给她灌了下去。
苦涩味呛满了咽喉,药液缓缓流下,路过的每一寸都疼,一半入了喉,一半洒在衣上。
“砰!”
老太医身形一抖,楚秉文喂完药,反手就把药碗砸在地上。
男人说,“宋寒枝,我的良贵妃,你要是多听一下我的话,该有多好。”
话语不硬不软,还带了迁就,见惯了风雨的老太医还以为是自己耳朵打了叉。
“你听我的话,顾止淮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把你扔在南中不管不顾,他顾止淮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你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
“他野心太大,装的东西太满,连我都满足不了,却独独容不下儿女情长。宋寒枝,你好好想一想,他顾止淮值得吗?”
宋寒枝看向他,“你说完了?”
楚秉文看着她的唇,一上一下,忽然忍不住摸了上去。
女人低头,躲过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缓缓说道:
“对,他就是无情无义,所以,我劝你不要把我当做筹码,我没那么重要。”
“他在外面的女人一抓一大把,你与其想着把我留在这里,还不如想着正大光明打过他。”
男人听完,只是问:“你身子好些了?”
宋寒枝没说话,他却握住她的肩。
“宋寒枝,既然顾止淮不值得,那你就好好留在我宫里,等着有朝一日,我把顾止淮的人头给你提过来。”
她抬头,“你不是想利用我,去对付顾止淮吗?”
男人笑了,“你当真以为我奈何顾止淮不得,要靠一个女人去对付他?”
宋寒枝换了个姿势,她神情松动了些,看着他问,“这么说,你很有把握对法顾止淮?”
“不算很有把握,但是我愿意赌一赌。”
“你远上江北一无所获,难不成,你还有什么藏起来的法子?”
楚秉文说,“我的良贵妃,你越矩了。我不相信你,不会什么事情都对你坦白。除非……”
“除非什么?”
男人靠了上来,“除非,你愿意答应我,以后成为我的人。”
宋寒枝:“不可能的,你曾经险些害死过我两次,楚秉文我告诉你,我也不相信你。”
“我说过,那是江修齐和赵成言的过错,他们两人联合起来,打算瞒过我。我要是知道朱砂是你,一定早就用法子把你从顾止淮身边抢过来。”
“宋寒枝,我真的找了你很久,真的。”
“只要你开口,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就认作是我的。以后的万里江山,任你和你的孩子挥霍。”
两人都安静了。
老太医咳了一声,刚准备寻个由头溜走,便听见楚秉文怒极的声音:“滚!”
房门被仓促地撞开又掩上,屋子里又只剩了二人。
影影绰绰,宋寒枝掐着自己,指甲渗了血,好不容易忍下心绪。
她问,“回到问题的源头,楚秉文,你又没打算利用我对付顾止淮,那把我抓过来是为什么?”
楚秉文:“你想知道?”
“我想。”
“好,那我告诉你。”男人蹲下来,“因为,我一直记得你。”
“你背着我逃命的那一天,我就把你记下来了。”
“我容易躁动,容易杀人,喜怒无常,这些都是因为我一直活在不安中。”
“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安心的人,真的,你是第一个。”
第90章
“楚秉文,你这是有病。”
“无论有病还是没病,这都无药可治。”楚秉文道,“所以,只要我还守得住这江山,病就病了吧。”
“你守不住的。”宋寒枝看着他,“楚秉文你出去看一看,有多少地方在作乱。人心倒了,你觉得你还扶的起来吗?”
“所以顾止淮必须死!”
“都是因为他,这天下才乱了。”
宋寒枝抿嘴,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不想吵了。她觉得楚秉文对顾止淮有着莫大的敌意,要想从他嘴里套出消息,很难。
而楚秉文也不想吵了,宋寒枝巧妙地带走了话题,很明显,她选择了漠视他的心意。
他决定徐徐图之。
宋寒枝将褥子拉了上来,盖住方才被他扯坏的衣衫,转身过去,身子小小地蜷成一团。
还好,那药没问题,喝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觉得肚子已经安分了下去。
楚秉文是暴君,生起气来可以把她撕碎了吞下去,为了避免冲突,她只能保持沉默。
男人坐在榻上,看着宋寒枝,许久都没动。
“我脾气不好,而我一生气,就想杀人。所以,为了防止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以后,最好要听我的话。”
“我不想对你动手。”
宋寒枝没说话,半晌也没动身子,看上去似是睡着了。
楚秉文真的有病,发起怒来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一旦安静下来,却又温柔的像另一个人。
她正闭着眼,身下的床突然一沉,一只手揽上了肩头。她身子骤然缩住,往后看,原是楚秉文已经靠了上来。
她下意识地出手,“滚。”
可她失了内力,双手一出,便被男人紧紧扣住。
“你还在怪我,嗯?”
楚秉文继续靠近,将她手压住,“我刚才不该对你下手那么狠的,宋寒枝,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
“我就是杀你,也会让你死的不带痛苦。刚才那样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嗯?”
楚秉文是疯子吗?宋寒枝瞪红了眼,“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把该属于我的东西,牢牢握在手里。包括你,宋寒枝。”
男人歪着头,黑发垂在褥子上,笑了。
“你以后只能待在我身边,听我的话,要是你执意想着顾止淮,那我只有杀了你,你明白吗?”
宋寒枝一点也不怀疑了,那个一上位就把楚都杀的上下噤声的人,就是眼前的楚秉文。
赵静歌用疯子来形容他,简直是抬举了他。
楚秉文揽住她,“别怕了,好好睡觉,明天早上,我送你一份礼。”
宋寒枝一夜未眠,男人也不盖被子,和衣躺下,气息寥寥。她一度以为身后的人已经冻昏了过去,否则,为何呼吸声都浅到不能察觉。
夜半时分,身后的人动了,宋寒枝绷紧了身子,男人鬼魅一般立起,将宋寒枝被握了一夜的手塞回被子里。
他开门,落上锁,走了出去。
鸡鸣三声,宋寒枝才蒙蒙地睡了一会儿。再睁眼,漫天皆白,光透过窗棂折进来,刺得她眼睛有些疼。
楚都又下大雪了。
老婆子开门进来,衣上落满了雪。
她抖掉雪,命身后的人将东西都端了进来,“娘娘,该洗漱了。”
热水,手帕,及至泛着热气的粥,都带着熟悉的气味——
楚秉文给她下的迷药。
她只要还待在这间屋子里,就免不了这药物的毒害。楚秉文做事,当真是手段做绝。
送完东西,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宋寒枝起身洗漱完,刚犹豫着要不要喝点水,屋外就又起了动静。
两个侍卫端着一个木箱,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皇上吩咐送过来的。说等娘娘过目了,就送回去。”
“我给你准备了大礼。”宋寒枝想起,昨夜,楚秉文是对她说过这话。
大礼,大礼,楚秉文这样的疯子,会准备什么礼物。宋寒枝走过去,揭开看了一眼。
一颗人头,黑血凝成团,结在箱底,死不瞑目。
是上次打她那个侍卫,楚秉文把他头割了下来,送给自己,当做见面礼。
宋寒枝神色如常,把箱子合上,“我看了,你们拿回去吧。”
她坐了回去,端起热粥,一口一口地喂下去。
这颗人头送过来,大半的作用是威慑。楚秉文应该是想告诉她,不要把他热恼了,他想杀人,随时都可以。
而且,他向来如此。
宋寒枝不想有朝一日也被这样装在盒子里,给顾止淮送过去。
她要活着,要小心翼翼地踏在楚秉文喜怒的边缘,保护好肚中的孩子。
侍卫抱着东西回来的时候,楚秉文正在看折子。外面雪大,屋内燃着暖炉,他抬起眼问,“她说了什么没有?”
“回皇上,没有。”
“滚。”
“是。”
他放下折子,向屋内唤了一声。
“出来,给朕斟茶。”
珠帘被拉开,绕出赵静歌清瘦的身形。她裹着一身鲜红的长裙,衬的脸色苍白,穿得极为单薄,手下攥紧,走了过来。
赵静歌手上布满淤青,给他倒了一杯水递上去,“皇上。”
楚秉文笑着,把她手拉过来,五指覆在淤青的位置上,不断按压。
“上次打的,可好了些?”
她忍下痛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好多了。”
男人挑眉,“你怕我?”
手中的茶杯一拿再拿,终究没握住,楚秉文一用力,就撒了出来。
赵静歌面如土色。
滚烫的开水洒在他腿上,他却躲也不躲,“贱人,你们都是贱人。”
楚秉文松了她,拿帕子出来擦了擦手。
“滚,现在就滚。”
她俯下身子,将地上的水拭尽,而后推了门出去。
屋外隆冬,上下一白,雪下得密密麻麻,赵静歌在檐下顿住了。
“皇后娘娘,天儿冷,您还是得注意点身子,多穿点。”
今天当差的小太监是新来的,见赵静歌穿的单薄,一时没忍住开了口。
只是这话一出来,管事的老太监和赵静歌面色都变了。
“砰!”
屋门打开,一道茶杯飞了出来,在那小太监的头上砸出个血窟窿。
“朕宫里人的事情,也是你这个砸碎能管?”
沉默一晌,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赵静歌唇已经变青了,颤抖着发声,“皇上,息怒……”
“拖出去砍了。”
“皇上。”
“我说,拖出去砍了。”
尤其凌冽,比外间的大雪还要冷。
老太监低头,“领旨。”
一阵喧声过去,赵静歌还跪在地上,楚秉文拥着大氅出来,抬起她下巴,“皇后莫不是又被朕吓到了?”
她不去看他,摇摇头。楚秉文蹲下来,风吹起他的乌发,摇摇晃晃。
“按理说,你赵家人的胆子不该这么小才是。”
“你的弟弟,整日对着我阳奉阴违,也是个不怕死的。怎么你这个做姐姐的,还不如你弟弟?”
他笑了,“什么时候你弟弟喊着造反了,我带你去看看,壮壮胆子。然后——”
“然后,我把他的头砍下来送给你,让你们姐弟团圆,你说好不好?”
赵静歌面色刷的变白,身子不稳,几乎要倒了下去,“皇上明察,臣妾不敢,有这般谋逆之心。”
楚秉文拍拍手,站了起来,“要是你弟弟有你这般觉悟,那就好了,可惜,可惜。”
赵静歌低头不语,一晌后,捂住嘴,忽然哭了起来。
他无谓地看了一眼,回头,“来人,把皇后扶进去。”
“是。”
宋寒枝尚在想着法子,怎么把屋内的迷香散掉,楚秉文就来了。
她将屋内的纱窗尽数刺穿,屋外的风雪一齐灌进来,还来不及拿东西掩上,门轰然一声打开。
他站在门前,说,“宋寒枝,你怎么就不让我省一下心。”
于是她的双手双脚又被铁链缚上。
宋寒枝有些闹心地蹲在床上,连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
“看来你已经好了不少,都敢想着法子逃出去了。”
楚秉文似是不喜欢和她隔着说话,又坐在了榻上,将褥子推到她面前。
“我今天给你送的大礼,你可收到了?”
宋寒枝:“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非杀不可?”
“他打了你。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你。”
她摸了摸脸,心想那侍卫真是倒了血霉,哪个主子不好,非摊上楚秉文这样的主子。
“所以,宋寒枝,你就待在这里,除了我,没人敢动你。”
有时候,宋寒枝觉得楚秉文就像一个偏执的孩子。于他而言,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只要一个肯定的答案。
好比自从她被掳到这里来,楚秉文对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你留在这里。
你就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许去。
她不答应,楚秉文便会动气,发怒,甚至一度失控地想要杀了她。
宋寒枝不明白,楚秉文到底把她当做了什么,是战胜顾止淮的纪念品,还是就单纯的救命恩人?
恩人,差点被他摔死的恩人,宋寒枝无奈笑了笑。
“楚秉文,你要是真念着我原来救过你一命,现在就应该放了我。”
“放了你,你能去哪儿?”
男人摇头,掐上她的脖子,按在床上,“说到底,宋寒枝,你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你还是想死。”
“我把封妃的消息一传出去,顾止淮就疯了似地举兵攻过来。宋寒枝,我的良贵妃,你还说顾止淮不在乎你,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嗯?”
“你还是喜欢他,想要找他,你们都是贱人,贱人就该死。”
宋寒枝躺在床上,楚秉文的手下越发用力,掐得她眼睛都昏花起来。
她忽然有些绝望了,眼前这个人,她真的猜不透。她根本想不出法子来自救,无论她说什么,都只会让他更加愤怒。
愤怒过后,就像楚秉文自己说的,他想杀人了。
他又想杀了宋寒枝。
她看着楚秉文,异常的冷静,“你杀了我吧,真的。”
宋寒枝第一次觉得,她真的活累了。而且于顾止淮而言,她只能是拖累。
天下局势初显,二者不相上下,现在的顾止淮,根本拖累不起。
那便死了吧。
昏迷之际,她又拂上胸前的护身符,眼里有东西涌了出来。
顾止淮,无论生死,我都是附在你体内的魂,你要带着我的怨念,我的不甘,替我报仇——
杀了楚秉文。
第91章
他终究是没有下去手。
因为宋寒枝哭了。
他可以忍受她的谩骂,她的威胁,甚至是以死相逼,却唯独不能看到她哭。
她一哭,楚秉文的心就跟着碎了。
收回了手,男人有些惶恐地替她擦眼泪,全然不知宋寒枝此时已经昏死过去,残余的悲伤铺天盖地,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他说,“宋寒枝,我不杀你了,你别哭。”
“你喜欢顾止淮也好,不喜欢也罢,我都不对你发火了。”
“你别哭,你千万别哭。”
屋外的人不敢进来,只听见楚秉文一个人哑了声,在里间不断地说话。
“皇上……”
“滚,都滚!”
冷,浸在骨子里的冷,等所有人都离尽,只剩他还在反反复复地叫她。
楚秉文喊她无数声,宋寒枝却一直闭着眼,男人低头抚上她的眉,忽然停了下来。
她的眼皮轻轻抬了一下,没睁开,但的的确确是动了。
他注意到了,欣喜若狂。
“宋寒枝。”楚秉文将她抱起来,摸着她的脸。
他只觉得心很乱,明明刚才气得恨不得掐死宋寒枝,可一看见女人哭,心里从未动摇的地方就狠狠颤了一下。
宋寒枝说的没错,她救过他,饶是他再暴怒,再不堪,也不该伤了她。
男人掀开被子,解了自己的大氅,搂着宋寒枝,抱了一夜。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他便被腕上的痛意闹醒了。
是宋寒枝在咬他。
楚秉文昨夜搂着宋寒枝睡觉,手臂环在她脖子上,女人一醒来,就低头咬起来。
她的牙齿又小又细,用了力咬,不一会儿就咬出了血。
楚秉文低头看她,也不躲,看着看着,他觉得也不那么疼了。
“你醒了。”
宋寒枝抬头,眼里冰冷一片,“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男人说,“我想明白了,我舍不得杀你。”
她咬牙看了许久,“禽兽。”
楚秉文翻身起来,“宋寒枝,我的确是奈何不了你。但你要明白,这不代表我可以永无限制地忍下去。”
“必要时候,我可能做些必要的事情。譬如现在,离顾止淮攻城还有两天,你既是我的妃,我完全可以做我该做的事情。”
宋寒枝是他圣旨加封的贵妃,他却从未在她面前自称是“朕”。
她问,“你想干什么?”
“想干的事情很多,比如,要了你。”
楚秉文低下身笑着,握过宋寒枝的手,她的手心越发的凉,几乎要没了抬指的力气。
她要怎么办。
楚秉文软硬不吃,奸诈狡猾,她能怎么办?
“怎么,这就怕了?”
他捏起宋寒枝下巴,指尖不断摩挲,“你胆子一向很大,怎么一听见这个,连话都不敢讲了?”
“我在想。”宋寒枝喉咙动了动,“你怕不怕死。”
“楚秉文,你要是乱来,我宋寒枝发誓,一定会把你的脖子咬断。”
男人举起手,指了指血痕,“像这样?”
“没错。”
楚秉文笑了,一把将宋寒枝拉近身,扣住她的头,将她的嘴抵在自己脖子上。
他眉眼收平,敛去了笑意,说得异常平静。
“宋寒枝,我给你这个机会。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如今,也还给你。你大可以往死里咬,等我死了,你就解脱了。”
“否则,我就要把你一辈子困在我身边。我生你生,我亡你亡。”
宋寒枝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嘴里咸腥交杂,她唇角淌下来的血,渐渐打湿了被褥,可楚秉文一直很平静,连眉头都没皱起过。
他只是看着他,看她发疯,看她精疲力尽。
宋寒枝恨极了他,整个人立起,扑在他身上,宛如吸血的蝙蝠,要将他的血肉蚕食殆尽。
可她高估了自己。
她还记得,她对赵攸宁说过:
你骨子里就是一个小女人,胆小怕事,也怕死。
宋寒枝不怕死,可她毕竟也不是野兽,做不到将楚秉文的喉咙咬断。
一个时辰过去,她没了力气,身形倒了下去。楚秉文适时地伸了手,将她捞在怀里。
入怀的一刻,男人觉得自己罪恶极了。他把宋寒枝视作困兽,一步也不能离,苦痛地活着,就是不允许她走。
仿佛她是挑选出来的祭品,活着只是为他,一旦楚秉文死了,她也要被拉上陪葬。
“宋寒枝,我没死,你逃不了了。”
她逃不了了。
女人什么也不想说了,她没有挣扎,恍如被抽去灵魂,任由楚秉文抱着。
天亮了,男人抽出帕子,将她嘴上的血渍一点点擦拭干净。
“起来吃点东西,我待会儿再来陪你。”
宋寒枝没动,楚秉文只好抱起她,替她洗漱。
楚秉文一出门,侍卫就注意到了他鲜血淋漓的脖子,“皇上!”
他抬眉,“别大惊小怪,把掌事的嬷嬷叫过来。”
楚秉文最后看了一眼屋内的人,转身走了。朝堂之上,等着他的人,已经在寒天里冻了近一个时辰。
他没有废话,“顾止淮打到哪里来了?”
“回皇上,今早消息传来,乱贼已经到了,中州。”
“中州?”
一阵唏嘘响起,顾止淮离开江北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竟这么快就到了中州。
中州一过,就是天启,不出预料,顾止淮今夜就能兵临城下。
楚秉文不显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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