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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黑化步伐要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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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修齐耸耸肩,走到宋寒枝身边,伸手替她拂去叶子,又起身将鱼竿夺了过来,转头看时,宋寒枝尚自睡得沉,那人却已经不见踪影。
“都是一群傻子,无药可救。”
他愤愤说着,回屋拿了件袍子,盖在宋寒枝身上。又在近水处生了一堆火,方才险些抢走他鱼竿的贼鱼此时正被剥了鳞,卸下肚中之物,夹在树枝上来回烤。
鱼肉烤至酥软,向晚的风一刮,淡淡的香味便四散开来。宋寒枝抖了抖鼻子,明显是捕捉到了这丝香味,一下子醒来。
“好饿。”她舔舔嘴唇。
江修齐已经把烤鱼给她拿了过来,看了看她初醒时的倦脸,不禁道:“你这几日怎么休息的,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辰。”
宋寒枝这才发现天色将黑,距离影门内规定回去的时间不多了,心情顿时惆怅起来。无论她再怎么想着逃避,总归是要回去面对的。
今天真他妈糟糕。
“不急,先把东西吃了,吃完我送你回去。”江修齐不知是从何处拿来一个细瓷小碗,净了手,将鱼肉撕成小块,盛在碗里,递给她。
宋寒枝:“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这么照顾我?”
“照顾你是我的事,你怎么管的那么多?”
“……”
这话说得她竟无法反驳,只好接了碗过来,尝了一口。
脆软可口,江修齐的手艺倒不是盖的,这鱼烤的不比楚都内的大厨差。江修齐见她吃着,又拿了一罐不知是何的东西过来,洒在鱼肉上。宋寒枝凑上去闻了闻,香的不得了,立即没再说话,乖乖地吃了起来。
江修齐没有动筷子,见宋寒枝吃得香,便起身去收拾了东西,再出来时,宋寒枝已经坐在池边净手了,她吃的不多,碗里还剩一半。
“几年不见,你胃口倒是小了很多。”
江修齐想起很久前,宋寒枝拉着他吃遍了楚都内大大小小的馆子,说是做东请他吃饭,自己却撑得快走不动道,最后还是自己扶着她回去的。
果然,一长大,什么都变了。
“我要减肥。”宋寒枝比了比自己的腰,“不能再粗了,再粗下去我都要嫌弃自己了。”
其实宋寒枝的腰一点都不粗,窈窕有致,该细的地方细,该有的一点不少。夜色昏暗,江修齐隔着一段距离望去,只觉宋寒枝的举手投足间都显出成熟的风味。
她一抬手捋头发,白色的手腕便露出一截,散发搭了几缕在脖子上,显出秀气的脖颈,尤其是如浪般浮起的胸前,精致的下颚,从哪个角度看去,都是说不出的勾人。
他的小妹妹,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妖精。
江修齐无奈一笑,难怪顾止淮说自己与宋寒枝待在一处他不放心,别说顾止淮了,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些年来练就的定力,在宋寒枝越发勾人的魅惑里,还能剩下多少。
何况,他早就是宋寒枝手下的败将。
这可是个大麻烦,得尽快把她弄回去才行。
江修齐这么想着,朝她招了招手,“走吧,是时候回去了。”
“好。”
宋寒枝跟着江修齐走,途中江修齐回头问她:“还记得我那次说的狼和羊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希望那只羊聪明一点,不要轻易就让狼给吃了。”
“什么意思?”
月色正好,彼时的二人已出了山林,行在空旷的街末,闻言,江修齐的步子顿了一下,随即回过头来,慢慢揭掉遮眼的毡帽,扔在地上。
“你问我什么意思,嗯?”
江修齐挑眉,往她靠过来,拽住她的手,便往身后的墙上撞过去。
宋寒枝还没反应过来,江修齐就把她抵在墙上,一只手还环上了她的腰。她先是懵了一会儿,江修齐低头,伸手挑起他下巴,道:“就是这个意思,懂了吗?”
他的眼里有一弯很深的湖,映照在月色下,宋寒枝对上他的眼睛,手里的刀也抵了上来,压在他腹处。
“不要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她很认真地在说。
江修齐摇头,捏住她的手,将刀一寸寸地往上移,直至抵在左边的胸膛,嗤笑一声,“你为什么不把刀对在这里?”
“江修齐!”
“我在想,顾止淮他有没有这样待过你,或者,”他侧下头,伏在她耳边,“做过比着更亲密的事,嗯?”
从侧面看来,二人仿佛紧紧贴在了一处。
宋寒枝一滞,江北的营帐中二人唇舌相依的场景袭上来,她变了脸色,骂道:“有病!”
江修齐笑笑,手里的力气松了些,宋寒枝挣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钻了出去。
“江修齐,你知道的,我心里已经有人了,你若是还当我是个朋友,以后便再也不许做这等出格的事情,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情谊一刀两断。”
“从前不就断过一次吗?怎么,现在又要来一次?”
宋寒枝气得险些又拔出刀子,“你不要讲这些歪理!”
“好了好了。”江修齐摆摆头,环手倚在一边,说:“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快些回去罢。”
快些回去,莫要让人等久了。
她整理了衣衫,道了句“保重”,便离开了。江修齐倚在墙角的阴影里,眼底划过落寞。
她向来就是一个说走就走的人,决绝地离开,从不会回头。
可他不是。
他已经目睹过无数次宋寒枝离开他的世界,那个小小的背影,春风几度,已是如今撩人的模样。
她的刀没有伤到他,可她转瞬即逝的神情,狠狠地刺中了他的心脏。
那一刻,江修齐的脑子里,重复闪现着一句话:
她是顾止淮的信徒,不容他人染指,生死相依的信徒。
——
宋寒枝躺在床上,手里翻着一本杂书。天气有些闷热,窗外摆放了一堆的花草,初春开得茂盛,每到夜晚,里面的小虫子就会闹个不住。
今夜也是这样,屋内氛围压抑,光线渐渐暗淡下去,宋寒枝眼睛有些受不住了,欲起身灭烛,窗外的热闹却似打好了招呼,一齐歇了下去。
于是她知道,有人来了。
只是枕边的刀子尚未拿起来,门就被砰然一声撞开,顾止淮手里提着一壶酒,衣间带着外间的潮露,进来了。
宋寒枝死也没有想到,都这个点了,顾止淮居然亲自上门拜访。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穿着喜服,装束也与寻常无异。
顾止淮面带冷色,看也没看她,自顾自坐了下来,开始斟酒。回醒过来,宋寒枝突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翻身自床上跳了下来。
“顾止淮,今天可是你大婚的日子,你现在这副样子是在搞什么鬼?”
大婚大婚,着喜服,迎宾客,接新娘,都是跑不掉的步骤。顾止淮这结的什么婚,大半夜的还有时间跑到自己这里来?
“喂,顾止淮。”
宋寒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止淮抬起头来,眼里别样的意味闪烁。
“你今天和江修齐干了些什么?”
“什么干了什么,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顾止淮低头灌了一口酒,将宋寒枝扯到怀里,对着她的唇,送了下去。
“唔。”
酒气的醇香在二人唇齿间萦绕,宋寒枝看着眼前的顾止淮,脑子里有如飓风刮过。新婚之夜就来找她,顾止淮这事情做的简直了。
“啪!”
宋寒枝给了他一巴掌。
“新婚之夜,顾止淮你这样做,对得起你新娘子吗?你对得起你的孩子吗?”
她吼得用力了,说到最后,眼里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你把我当什么了,心情不好就来找我?怎么,我是你的附属品吗?顾止淮,我没那么下贱,你也别作践你自己。”
顾止淮手里的酒壶摔在地上,他起身,将宋寒枝拦腰抱起,便扔在了床上。宋寒枝立即支起身子,伸手就要扔掉顾止淮袭上来的手。
他欺身上来,压住宋寒枝的双手,俯身到她耳垂边,轻轻吻了下去。
“有三件事要给你说。第一,今夜和赵攸宁大婚的,不是我,而是哥哥的灵牌。自始至终,赵攸宁要嫁的人就是我哥哥,不是我。”
宋寒枝的手停止了挣扎。
“第二,赵攸宁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是哥哥的。哥哥还没来得及对赵攸宁母子二人负责,就走了,那是哥哥的骨肉,我自然是要将赵攸宁好好养着。”
顾止淮话语低柔,双手不自觉按上她的背,激起她一阵战栗。
“还有第三,我看到今夜江修齐和你在一起了,我们兜兜转转了这么久,这次我不想再打哑谜了。宋寒枝,我喜欢你,我要你成为我的妻,要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
他是喝酒了,可这次,他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说,我喜欢你,要你成为我的妻,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想过无数方法,却总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顾止淮轻轻说着,又抵上她的唇。
“所以答应我,宋寒枝。”
宋寒枝凝视着头顶的顾止淮,手里僵硬,不知道该如何搭放,安安静静,过来许久后才开口。
“顾止淮,你这个王八蛋。”
第70章
顾止淮皱眉,这句话,不是什么好话,他觉得,是她误解了什么意思。没想到,宋寒枝接着说:
“一直瞒着我很好玩儿吗?”
顾止淮摇头:“瞒住你,是怕你想太多,而且这事有赵寅的参与,我不能轻易把你也牵进去。”
“这就是你什么都不说的理由?我不接受。”
宋寒枝吐字的气息撩到耳畔,顾止淮不自觉又吻了上去,身下一片柔软,他觉得,脑子里的理智正在慢慢被蚕食。
桌上的蜡烛噼里啪啦炸响油滴,宋寒枝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快要被顾止淮褪下,连胸前那一抹白束也露了出来。
“顾止淮,你想要睡我?”
顾止淮咬上她的脖子,埋首下去,并不答话。
“你等等。”
他仍旧不听指挥。
宋寒枝强行从他身下钻了出去,顾止淮一只手揽上她的肩头,她顺势翻身倒下,将顾止淮压在了身下。
“顾止淮,你记着,不是你睡我,是我睡你。”
她褪尽了衣衫,环上他的脖子,低头吻了下去。顾止淮眼里深如泉冰,他看着俯身下来的人,身段似玉,斜发半拢,颈下一抹春色摇晃,心下最后一根弦,断了。
顾止淮哑着嗓子,反而咬上宋寒枝的唇,双手迎上玲珑腰,便不顾宋寒枝的惊呼,将她压在身下。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
蓬勃的热气从口中吐出,宋寒枝眼看着顾止淮覆在了她身上,长发洒下来,将她隔进了一方小天地。
油灯灭了,地上衣裳散落,床上的二人,却是紧紧抱在了一起。
双方都是未经人事,却在这事上没有半分生涩,尤其是顾止淮,长时间以来压抑的情感让他有如躁兽,几乎是在疯狂地索取。宋寒枝的手陷进他的长发里,她挺起腰,说:“顾止淮,你冷静一点。”
转而,她的嘴就被堵上。
顾止淮不想冷静,一点也不想,身下的宋寒枝像是会上瘾的糖,他一旦尝过,就再也不想停下来。末了,宋寒枝的手紧紧攥住被褥,短暂的窒息感袭来,顾止淮俯下身子,泛潮的头发落在她胸前,随之一同起伏。
他低头,咬住宋寒枝耳垂:“哥哥有一个孩子了,我很羡慕,要不,我们也要一个孩子?”
宋寒枝瞪他:“八字还没一撇,你想的可真多。”
顾止淮低笑一声,并没有打算劝她,密密麻麻的吻落了下来,他掀开被子,又起一波。
直到天色将明,顾止淮才肯放过宋寒枝,折腾了一夜,她早已累趴下,枕在他臂间沉沉睡了过去。
顾止淮低头看着她,卷起一抹她鬓间的发,在手里不断缠绕,最后又低头吻了下去,从眉间,一直到锁骨,哪一处都不肯放过。
他要对她十万分的好,顾止淮心想。
从来没试过女人滋味的他,明显是尝到了甜头,轻声下床,他打来水,抱起宋寒枝,给她洗澡。洗着洗着,他又不自觉抵上她的唇。
水里的宋寒枝胴体尽显,顾止淮也很奇怪,小时候她明明是个干瘦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他爱不释手的尤物,看来吃好饭很重要,他以后要宋寒枝再多吃点才行。
宋寒枝被吻醒,她看了看袭上来的顾止淮,往后退开,混蛋,折磨了她一夜不够,天都要亮了还不让她休息。
“你让开,我自己洗。”
顾止淮哪里会让,不顾水里人的战栗,五指修长,拂过滑腻的皮肤,好不容易洗完,他抱着宋寒枝回到床上。
宋寒枝往里挪了几分:“够了啊,我要休息了。”
顾止淮搂着她在怀里,低头亲上她的额头,男人说:“我想把你接进府里。”
这是他压在心底多年的想法,横竖赵攸宁只是个摆设,与她成亲的是自己哥哥的灵牌。哥哥的妻有了,他却还没有。
可他又有些犹豫,眼下他终于把赵家拉了过来,正是与小皇帝争斗的风口浪尖,他怕明目张胆把宋寒枝接回府里,会给她招来祸事。
宋寒枝想了想,她说:“顾止淮,我不傻,要是我被你接回府里,是不是就要永远藏着了?”
男人说:“你说的不准确,藏是要藏着的,不过不是永远,可能要等我整垮了小皇帝之后。”
低了头,宋寒枝不自觉牵上顾止淮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晨色熹微下显出淡白,指尖是凉的,凉的她想放在身体上焐热。
她说:“顾止淮,你还记得两年前,我在江北同你说过的话吗?”
男人低眸,眼里又卷起江北漫天的风雪,那时候,他的宋寒枝,靠着孱弱的身躯,一步一步杀到江北,对他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跟着你,杀到最后。
她还说,顾止淮你不要放弃,我会陪着你,把别人欠你的,都讨回来。
而现在,他当真成了乱臣贼子,宋寒枝也跟着他,毫无怨言。
“我记得,什么都记得。”
男人低首,将怀里的人搂得又紧了些。
“我想继续待在影门,我手里的刀,不能放。我要等着有一天你报尽所有仇,能坐享四方太平了,再停手。”
男人没说话,她又说:“我会的不多,但至少让我帮帮你,或者,不要让我拖后腿。”
“顾止淮,你信我好不好。”
顾止淮不能再听了,他怕自己会当着她的面哭出来,只好又压在她身上,将宋寒枝剩下的话堵回去。
宋寒枝从来就是他的软肋,是插在他心上摇晃不停的刀,所以每次宋寒枝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他最敏感的神经。
他想起以往对她的情绪失控,甚至是吼她,当着她的面发脾气,心下就一阵战栗。
顾止淮,宋寒枝骂得对,你就是混蛋,你忘了她当初是以如何的虔诚,答应陪你走下去的,却自私自利地想要牺牲掉她最后的自由,把她捆在身边。
男人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要是让我发现你受了任何伤,这些话就不作数了,我会把你接回府里,好好养着。”
宋寒枝环上他的脖子,笑得不行:“油嘴滑舌,你要是早几年给我说这些,我一定就答应了。”
无论什么时候,一个男人说我养你,对女子来说,都是莫大的心悸,可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这些话对她作用不大。
男人又皱眉,“不是油嘴滑舌,我是认真的。”
宋寒枝又笑。
“顾止淮,你什么时候开始动起睡我这样危险的心思的?”她伸手揽住顾止淮的腰,埋首在他胸前。
男人眼底划过热流,他沉下身子,抓过宋寒枝的手抵在褥子里,说:“不知道,反正很久了。”
是很久了,可惜宋寒枝性子烈,他一直没找着机会。昨夜凭着三分酒力,三分混劲,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
“你们男人真的是,就没有安过好心思。”
“我是个正常人,天天看着你在我眼前晃,怎会不动心思?”他低首,托起宋寒枝的腰,覆了上去。
“什么鬼话,你怎么又来,唔……”
顾止淮伏动着身子,咬上她的耳垂,魅惑的气息传来,他说:“因为我觉得,你尝起来很甜。”
“混,蛋……”
——
日上三竿,顾止淮才念念不舍地起床,换上了衣衫。还是宋寒枝一直催促他,他才愿意动身。
“演戏要演足,你把赵攸宁大摇大摆地扔在府里,不怕他爹过来找你麻烦?”
“你说反了。”顾止淮系好衣衫,低下头来又亲了她一口。
“赵攸宁怀孕的事,小皇帝迟早要知道,而且她怀的是我哥哥的孩子,小皇帝怕赵家和我站在一起,绝对会对赵攸宁下手,免除后患。”
“所以,赵家人需要我,去保护赵攸宁。要找麻烦,也只能是我找他们的麻烦。”
他眼神动了动,想起那次赵攸宁逼着宋寒枝下跪的场景,若不是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他可能早就忍不住动手了。
宋寒枝摸摸脖子,“这么说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顾止淮轻轻笑了。
“我没有多厉害,只是恰好能保护好我在乎的人而已。”
“嗯。”宋寒枝忽然想起一事,她问:“上次江修齐还和我说,赵成言现在于我们非敌,我当时不相信,现在看来,你的确和赵家联手了?”
“嗯,利益互换而已,还有,赵成言这人不简单,你不要和他深交。”
宋寒枝没有好气,“我天天在影门内,你看见我和谁深交了?”
“话虽如此,想搭上你的人,据我所知,可有不少。”
“……”
“你也不能和江修齐有太多交情,我不放心。”
“明明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是我没错。”顾止淮扶着她坐起来,倒了一杯水给她喂下去,“把他放出来,是因为他派得上用处了,赵家那边,他知道的不少,还有一个我很感兴趣的东西,他好像也有涉及。”
宋寒枝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顾止淮和赵寅达成约定,他肯为赵家保住赵攸宁,肯定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赵家从先帝时期就跟随皇室,手上说不定真的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看见宋寒枝认真思索的模样,顾止淮低头吻上她的额头。
“昨夜辛苦你了,你好些休息,我去府里处理些事情,今晚再来看你。”
第71章
顾止淮回府的第一件事,就是例行问管家,赵攸宁昨夜寻死了没有。
管家擦了擦汗:“回主子,夫人她……”
顾止淮打断了他:“要叫她大夫人,她是我嫂嫂,别人不清楚,你难道也不清楚吗?”
“是是是,老奴不对。大夫人她闹到了三更,非要我们去把主子您寻回来。我们一群人关上院门,挨个跟她解释,说主子您昨夜有急事,去了影门,大夫人又闹了一个时辰,这才罢休。”
“嗯。”他沿着廊下穿过,回头吩咐,“你记着,往后她每次闹,你就说我要去影门处理急事。”
末了,想起宋寒枝泛红的脸,他又加一句:“这样的情况,以后还多。”
管家点点头,埋头继续说:“主子,江先生一大早就来了,此时,应该还在前厅候着。”
“一大早?”
“是。”
顾止淮停下步子,转头往书房走去,“告诉他,让他在书房里见我。”
“是。”
顾止淮回了书房,喝了一盏茶后想了想,取了镜子,将头发全束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刻钟后,江修齐迈着步子进来了。
顾止淮拿手指瞧着桌子,看也不看他,问:“你来做什么?”
“我来自然是有事。”
江修齐坐在他对面,一抬眼,就看见顾止淮脖子上几处淡淡的红痕。他愣了愣,“我听说,你昨夜没有在府中歇着?”
“嗯。”
江修齐苦涩一笑,“你该不会去找小妹妹了吧。”
“是又如何?”顾止淮的语气毫不掩饰,冷冷看着他,“还有,他不是你妹妹,叫她宋寒枝。”
红痕的位置,几乎要掩在领口下,那是极其私密的位置,直逼锁骨,江修齐就是没有脑子,也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不能容忍他稍微亲昵,甚至以刀相逼的宋寒枝,是昨夜顾止淮身下的承欢人。
他再如何贴心,再如何待她好,终究比不上顾止淮。
那个她视作信仰的顾止淮。
他仰头灌了一大杯水,吞下所有苦涩,重重地放下杯子,“接下来你准备如何?”
“这是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也对,我的确不该管。祝你们爱得死去活来,长长久久,永不分开。”
顾止淮挑眉,很是受用地举起茶杯:“承你吉言。”
二人各怀心事地敬了一杯,江修齐道:“赵家那边,还没松口吗?”
“还没,赵寅和他儿子,都是狐狸,哪会这么容易松口。”
“那你接下来怎么做?”
顾止淮皱了眉,“我说了他们也断然不会听,不如先等小皇帝动手。赵家一家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顾止淮感兴趣的东西,赵家握有大量信息,而且事关重大,他觉得按小皇帝的秉性,为了防止到时候这些东西落到顾止淮手上,很可能会对赵家下手。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等待,看小皇帝什么时候会忍不住动手。
江修齐点头:“我能做的已经做了,现在赵家配不配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你看,我是不是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顾止淮:“从道理上讲,是这样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杀了我?”
顾止淮云淡风轻地举杯,“别急,我什么时候杀你,会提前告诉你的。”
江修齐笑了。
“好,那我静候佳音。”
——
许是春末的时候落了几场雨,这一年的夏天,来得有些晚。
世人皆以为列王来楚都,是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连楚秉文先前也是这样以为,宫里做足了阵仗,怕列王到时候提一些出格的要求。
可出乎意料的是,列王似乎真的只是单纯来见个面,礼物送完,由大臣带着在楚都内闲逛了几圈,就提出辞行了。
楚秉文也不留,直接叫人给送回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这次不让顾止淮插手这件事情。
顾止淮倒也难得自在,又把宫里剩下的几位宦官整顿了一番。赵攸宁嫁入顾家的日子,楚秉文还在尽着地主之谊,招待列王,在宫里大摆筵席。赵家和顾家的事,他想管,一时也空不下来手。
列王这趟玩得尽兴,宫里的筵席摆了将近一个月,直到木已成舟,他才提出回去。楚秉文前脚刚送走了列王,后脚就开始准备人手。
他现在有两个选择。
其一,杀掉赵攸宁,掐断顾赵二家联合的可能性。
其二,要是赵家拉不回来了,直接把赵家灭了。
楚怀远曾经告诉过他,赵家握在手里的东西很重要,要是能掌控赵家,自然很好,要是掌控不住,直接杀了所有人灭口。
身为楚怀远唯一的儿子,他自然知道赵家手里握着什么东西。
而现在,赵攸宁已经被顾止淮安置在府里,毫无疑问,要是想对赵攸宁下手,他不得不和顾止淮硬碰硬。
忍耐了这么久,楚秉文和顾止淮,终究是站上了权利的刀刃,对上锋芒。
顾止淮手里的仇家,已经被他整的差不多,事情到了收尾的地步,他抽调了大半影卫出来,一边守着丞相府,一边守在赵家。
对于丞相府里的影卫,他下了死命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赵攸宁不能出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至于赵家那边,情况则宽松了许多。他本就等着赵家在小皇帝手里碰壁,自然要等到恰当的时机出手。
简而言之,他想赵家早日和小皇帝反目。
而小皇帝,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列王走的第一日,他就派了人手过来,试探丞相府的深浅。
午夜时分,两方人第一次交手,丞相府里的影卫几乎是倾巢而出。事发之时,顾止淮正陪着赵攸宁坐在房中下棋,刀剑声音传来,女人白了脸,手里的棋子几次举起,又掉下去。
棋局乱了。
顾止淮拂袖,拣棋回局,也不看她:“重来。”
赵攸宁抬头:“我就这么等着吗?要是有一天他们杀进来怎么办?”
顾止淮:“至少在这里,他们没有这个本事。”
她还待再说,被顾止淮挡了回去。
“退一万步讲,我给你设下的逃跑路径有三条,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拼死护着你,你还怕什么?”
“进了顾家的门,这些便是常态,你须得适应。眼下我还能坐在这里陪你,再隔几日,我就要去江北一趟,照你这副胆量,如何敢一个人在这里周旋?”
赵攸宁皱眉,倏地坐起来:“你要走?什么时候?”
“就在这两日。”
“你,你一个人去江北,就不管我了?你别忘了,我肚子里……”
“咣!”
桌边的茶杯被顾止淮拂到桌下,他抬头,眼神冰冷:“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用哥哥的孩子来威胁我。要不是因为这个孩子,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顾止淮的话意很明显,没有顾止南的孩子,他不会拼尽全力保住赵攸宁。
那是他哥哥的孩子,是顾止南留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肉至亲。
赵攸宁跌坐在地上,将腕上的手镯往里紧了紧。这个镯子,是顾止南送给她的,不过,在他死后,这镯子才传到他手里。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的清晨,顾止淮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院子里,举着伞,将这镯子递到她手上。
男人语气很轻,轻得辨不出情绪。
“哥哥死了,就在昨天。紫萝流云镯,是顾家男人心意的象征,哥哥他想娶你。”
“他拼死拿下来的东西,你还是好好收着。”
她接下手镯的时候,整个人腿一软,直接倒在了地上,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自己问出了声:“他死了?”
顾止淮点头:“节哀。”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了。”
顾止淮呆住了,赵攸宁也呆住了。
天崩地裂。
再然后,就是顾止淮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将赵攸宁生生拉来了顾家。
他直面赵寅,说话毫不客气:“这事迟早要被皇帝知道,要想你女儿好好活着,就按我说的做。”
“你赵家保不了她,留在府上,她只有死路一条。”
赵攸宁哭了好几日,最后的最后,她眼看着自己的肚子打起来,赵寅的眉头皱成一团,终究是松口,把她嫁了过去。
赵寅愿意认输,他别无所求,只希望顾止淮能给她一个体己。
赵攸宁的新郎,是顾家祖祠最新的一块灵牌,大婚当日,只留了她孤零零一人,对着她的亡夫,喝下交杯酒。
她想开了,嫁给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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