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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妃-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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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骁鹤漠然道,“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昭言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五年前我通过璇玑阁发出了十封信,分别发给了七国十个势力,信中写了一个阴谋,然而最终接受的却只有八个。”
李骁鹤听的头皮发麻,隐约知道了下面的事。
“北疆乔王,觉罗君相,扶风白殿,天倾皇室凤皎,尚翼皇帅,神风帝,以及坤域的镇北侯……”
昭言声音似乎是故意顿了顿,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第八个是,云州唐家。”
李骁鹤胸口一紧,连手都下意识地颤了颤。
“李骁鹤,我不需要你帮,因为我比你更强大,只要我想便可以在千里之外轻而易举地杀了你,帝侯又如何,还不是被困于亡者谷中死不瞑目?”
李骁鹤嗓音带着冷意,“亡者谷的大阵是你设下的?你就是那个莫留山的叛徒。”
“然也。”
“那你之前为何一直帮我?”李骁鹤不相信她所做的那些都是假的,明明五年前她帮了那么多。
昭言冷笑一声,“于我来说,帝侯之位并不算什么,云泽少女,又是莫留山掌门唯一亲传弟子,你可知你有多大的价值?本想留下你为我所用,却没想到你终究是个普通女子,跨不过情爱一关,你选择了鸿渊太子,云泽少女便属于了神风,如此我留你便无用了。”
“既然我得不到,别人也不能得到,不如毁了。”
李骁鹤听的全身发冷,她一点也不相信这番话是出自眼前的这个女子口中,哪怕是凤皎都好,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会是昭言说出这番话来。
“那呈凰祭上的一万人呢?”
“人?”
昭言那张冷漠的脸露出一丝讽笑,“奴隶而已,算是人吗?”
李骁鹤呼吸一滞,双手紧紧攥住,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就是这么看待人命的?”
“七国纷争,乱世之时,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命,天倾位于七国之列,若非没有奴隶,早已沦为其他六国瓜分之地,他们也算死得其所了。”
“住口!”
昭言神色自若地说着这一切,终于让李骁鹤忍不住冲了上去。
巅峰凌云九层,旁观的人甚至还没看清她的动作便看那原地失去的人影瞬间出现在了昭言的跟前。
完全不留情的狠狠一掌挥了过去,掌风甚至拂开了昭言额前的长发,昭言却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那一掌拍下来。
“国师!”
站在身后不远处的儿衫见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大喊。
身后天曜军为首的奴隶军们见此情景皆是大喜,有李骁鹤出手绝对能杀了那妖人国师!
翎整个人都绷了起来,手中剑已然出鞘,却在赶到之前被另一个人抢了先。
在昭言与李骁鹤之间,一身黑衣的虹越伸手拦住了这一掌,面无表情的脸似乎还努力勾起了一个笑容,一如六年前初遇的那样。
但李骁鹤却丝毫不领情,整个人在见到这突然出现的人时彻底冷了下来。
“虹……越!”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从她踏出大荒山脉后遍寻许久不见的人此刻就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挡在了她的仇人面前。
“你早就知道。”
虹越默不作声地看着她,脸上那丝怪异的笑也消失了。
“你早就知道亡者谷的一切,知道幕后主使是她,莫留山也知道?”李骁鹤收回手一句句逼问,声音因为愤怒而大的足够让这条街道听见。
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不知道五年前亡者谷之事,那位坤域女帝侯被害,却没想到竟是自家的国师所做的。
这个消息让他们一时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们的国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所以说死而复生的帝侯之所以会帮着奴隶军攻打他们就是因为他们的国师就是亡者谷的真正凶手,杀了帝侯之人?
“嗯。”
虹越没有否认,简短地回答。
李骁鹤却是觉得无比悲凉,她低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旁人听来无比的悲哀,又带着渗入骨子里的寒意。
“我一次次的怀疑,又一次次的选择信任,因为我一直把莫留山当作了家,可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终究是我太愚昧,这乱世之中,有谁是心思简单的,就连莫留山也不过是俗人罢了,也敢自称仙人,简直是笑话!”
李骁鹤猛的抬头,眼神冰冷地望着虹越,“索性连你也杀了吧!”
长发飞起,无风自舞,这安静的城中突然平地起了一阵风,城外的大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李骁鹤脚下银芒慢慢闪现,出现了一道道繁复的阵纹,忽然听的昭言一声响起。
“缚死法阵而已,你以为自己还能活多久?”
李骁鹤心中一冷,脚下法阵收了回去,周围随之平静了下来。
“是你给我下的缚死法阵?”
昭言从虹越身后走出,嘴角微勾起。
“世间除我之外还有别人会缚死法阵,但能解缚死法阵的人,只有我一个。”
虹越闻言神色微动,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说。
李骁鹤一下冷静了下来,看向了虹越。
虹越点了点头,示意她说的真的。
“什么条件?”李骁鹤不是轻易妥协的人,尤其还是自己的仇人。但眼下的情况不容她随性而行,昭言之能力也许比自己还要强大,硬拼并不能得到缚死法阵的解决方法。
“退兵。”昭言吐出这二字。
可以说这个条件完全在李骁鹤意料之中,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怪异了。这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怎么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又怎么会让这个国家落到这个地步?
那日的呈凰祭屠杀实在不是聪明之举,就连她都知道不应该激怒奴隶军,激化双方的矛盾,更不该违背信誉,落的个冷血杀戮的骂名在身。
“退兵可不在我,这场战争的主角是奴隶与皇室,我只可以选择不插手而已。”
谁知李骁鹤这么一说昭言居然一口便答应了,“可以,你不准插手。”
李骁鹤眉头一皱,正怀疑对方是否还有后手时,只听得昭言喊了一声。
那边的翎忽然动了动,下一刻脚下突然震动了起来,城外的奴隶军很快便发现自己居然被一群穿着红衣的铁骑包围了。
“红衣卫。”
李骁鹤认出了这些人便是当年凤皎手下的那支暗军,她没想到昭言居然还藏着这么个杀器。
天策榜上国师昭言无疑是无冕之王,除却莫留山白殿,就连鸿渊太子都不敢说能打败国师昭言,但偏偏天策榜上无她之位,而暗军榜上,红衣卫便是这样一个角色。
明明不在榜上,却拥有着骇人之名,哪怕是五年前那次尚翼皇宫之行,不过百名红衣卫也足以与尚翼皇室上千暗军对抗,虽然最后败落,但也是实力派。
而今看这动静,外面怕是有数万的红衣卫,相比于不过匹夫之勇的奴隶军来说,无疑是碾压,看来对方早就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记住你的承诺。”李骁鹤说完冷冷地看了虹越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城门。
“不愧是国师大人,居然还留有一手。”
李公郁神色阴冷地策马走进了城门,与李骁鹤擦身而过之际竟然也没什么反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如此反应不仅让翎和儿衫皱起了眉,就连虹越都有些疑惑了。
昭言漠然地“看”了前方的人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诛杀所有奴隶。”
翎低头,“是。”
李公郁忽然大笑了起来,“国师难道不怕我直入皇城,杀进皇宫,屠了这满城百姓吗?”
“你大可试试。”
这冰冷的一声后,所有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便是一声响透天澜城的巨大嗡鸣,恐怖的威压犹如巨石突然落了下来。
眼前的国师脚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白芒,银色的纹路繁复奢华,像古老的文字图案甚至蔓延了整座天澜城。
只是一瞬间,整座城都被白光笼罩了,城中的百姓们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李骁鹤也露出一丝惊讶,耳边响起虹越的声音。
“师父和从云都说她是莫留山数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弟子。”
李骁鹤心中泛起一丝酸涩,那样惊才绝艳的人,为何会走到这一步……
李公郁也被这一幕惊的脸色白了白,随即低声笑了起来,高声道,“好一个神通广大的国师,好一个瞒天过海的奴隶!”
一瞬间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整座城静的可怕。
翎和儿衫的脸一下白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罪人
奴隶?什么奴隶?
所有人都蒙了,不知道李公郁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唯有儿衫和翎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二人紧张地看向国师。
然而当事人却和什么也没听到一般,脚踩着银色大阵漠然置之。
“国师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惊讶,又或是在假装镇定呢?”
李公郁笑的阴郁,随后挥了挥手让人带过来一个人。
“不知国师可认得此人?”
老者景言茫然地站在众人跟前,看着周围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军……”
李公郁对他笑了笑,“老人家,你不是要找你的孙女吗?她就在那儿呢!”
景言一怔,随即面露惊喜地看过去,然后一瞬间便将目光落在了昭言身上,那双苍老的眼中忽然溢出了泪水。
哪怕是二十年没有见,但那张肖似他儿子儿媳的脸还是让他觉得熟悉无比,他张口便喊道,“小……”
“放肆!这乃是天倾国师大人!”儿衫忽然大喝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老人身子一颤,似乎是受到了惊吓,然后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昭言,似乎在仔细得分辨。
而昭言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般,依然那副漠然的样子,空洞的双眼什么也没有。
老人对上那双无神的眼,然后视线落在了昭言身上的某一处后瞳孔猛的一缩,他嘴唇抖了抖,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四周。
到处是繁华的街道,华美的高楼,不远处的前面是巍峨辉煌的皇宫,旁边的人们此刻都好奇而惊讶地盯着他,或者说盯着他头上的那个“奴”字的刺青。
他回头看了眼李公郁,又看向城门下的李骁鹤和虹越,最后落在了城外那黑压压的奴隶军身上。
那双眼忽然暗淡了下来,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一样。他回头看了昭言一眼,真的就是一眼,一眼过后他便转过身去,对着李公郁笑了笑道,“将军,我孙女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
李公郁挑了挑眉,看着眼前年迈老人有些惊讶地样子,“老人家,你的孙女不就站在你面前吗?穿着一身白衣,已经成了堂堂天倾的国师了!”
一刹那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天澜的百姓们都呆在了那里,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国师……是奴隶?
开玩笑吧?
国师怎么可能是奴隶?
国师可是亲手屠杀了无数奴隶的人啊……
“李公郁你胡言乱语!”儿衫厉喝一声。
李公郁没理她,锐利的目光像箭一样投射在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身上。
“国师大人,不,我该称你景言才对。”
老人脸色变了变,强笑道,“将军您弄错了,我才是景言。”
“不,你是景言的祖父景霍,数百年被天倾俘虏的景氏一族的后人,而今世代为奴的景氏怕是只有你和你的孙女两人了吧?”
李公郁意味深长地看了昭言一眼。
老人一下慌了,上去跪咋了李公郁的马前,“将军你弄错了!景氏就剩我一个人了,景氏只有我一个人了!我就是景言……”
那个被人欺侮时都不曾弯腰的老人此刻毫不犹豫地跪在了地上,一遍遍地重复着,喊着,声音都沙哑起来。
看着这一幕的天虎城子民们也觉得不忍起来。
昭言面无表情地面对着众人,似乎在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唯有儿衫和翎才能看到那白色的锦袍下已经掐的没有血色的手。
国师……
城外李骁鹤看着这一幕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旁边虹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随后看向她,“是你安排的?”
“云泽少女脱离了莫留山也还是李骁鹤,有些事没有莫留山我一样可以知道。”
李骁鹤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微抬着头开口道,“我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你们要隐瞒的,我必定要知道,你们要阻拦的,我必定要做到。”
虹越的眼神闪了闪,嘴角露出了一丝怪异的弧度,脑海中想起了有一次听到从云对龙瑶说的一句话。
“李骁鹤之所以是李骁鹤,不是因为她是云泽少女,而是因为她与我们所有人都不同,她就像是打破黑暗天际的第一束红云,身披血色,但从不会畏惧。”
此刻的他想,好像真的是如此。
“你要毁了莫留山吗?”他问。
李骁鹤显然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后她转过脸回了一句,“我会去莫留山的。”
虹越似是接受了她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不再追问,也转头去看戏。
那边李公郁看着老人跪在那里声嘶力竭地喊着,讽笑道,“老人家,你如此为她,她却眼睁睁地看着你守受罪值得吗?”
老人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干裂的嘴唇抖着抖着只会说那么一句话,“我就是景言,景氏只有我一个人……”
“是吗?”
李公郁双眼眯了起来,紧紧盯着昭言的脸,然后突然挥了下马鞭,策马向跪在地上的老人踩了过去。
“那景氏如今便断绝血脉了!”
一声惨叫,却不是属于老人的。
那匹扬起双蹄的骏马在从空中落下的那一刻忽然被从中间切了开来,汹涌的鲜血洒了一地,甚至喷溅到了周围人的脸上。
老人脸上身上却是一点血也没有,只呆呆地仰着头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在被切开两半的马的尸体中间,一身洁白如莲的锦衣如今被洒上了半身鲜血,那张绝世脱俗的脸孔上染着斑斑血迹,包括那双空洞的双眼似乎都盛满了幽暗之色。
而那双从来只用作弹琴的手此刻正插进李公郁的肩膀,将他提在了空中。
“将军!”
身后奴隶军中有人赶了过来。
“……”李公郁张嘴想说什么,却只是不停地吐着血,整张脸都是惨白色。
所有人都被这触目惊心的一幕震惊了,包括儿衫,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位神明一样圣洁的国师杀人。
如此的残忍,如此的冷漠。
甚至有人已经当场吐了出来,那满腔的血腥似乎萦绕了整条街道,连随后跟过来的凤皎等人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国师这是承认了?”
李骁鹤缓缓踱步走过去,替李公郁点穴止住了血,然后从昭言手上接过了人。
昭言任她带走李公郁,血淋淋的手慢慢垂下来,脚下很快被一滴滴的血给染红。
“承认什么?”她的声音很冷静,冷静还是那么淡漠,没有起伏。
“承认你也是奴隶!”李骁鹤一把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将其举到高处示众。
一石激起千层浪,人群中凤皎瞪大了眼睛,听着这句话犹如做梦般不真实。
众人全都看向那只手,很快站得近的人便发现那只白玉一样的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而最明显也最深的就是那五根手指关节上的圆形疤痕,一个个,如丑陋的印记。
“这是只属于奴隶的印记,骨刑,专门针对犯过叛逆之罪的奴隶,会在骨头上留下印记,意为世代为奴。”
这座城的子民们再次寂静了下来,他们不敢置信地看向国师,期待着她开口否认,然而却见她沉默地站在那里,什么也不说,好似承认了一切的指控。
“叛徒!”
人群中突然有奴隶喊道,紧接着又有带着恨意的声音响起。
“你这个罪人!”
“身为奴隶却杀了那么多奴隶!”
“冷血的魔头!”
“叛徒!”
“罪人!”
那些奴隶们怒骂着,而天倾的百姓们却无法反驳一句,他们全都被这个消息吓傻了,怎么也无法相信这个国家的神明居然是一个奴隶。
一个那么卑贱的奴隶……
而这个奴隶不仅成了天倾的国师,还亲手屠杀了那么多的奴隶,这一刻身份的转换让呈凰祭那夜的事情看起来如此的讽刺,可笑。
一个能亲手杀了那么多族人的人,该有多么的冷血……
天澜城的百姓们忽然觉得一阵彻骨的心寒,这样狠毒的人,怎么会是天倾的神呢?
辱骂声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开始吐唾沫,砸东西,而更多的人则是冷漠地看着。
昭言漠然地站在那里,好似一切与自己无关,唯有儿衫与翎挡在她的身边。
“不!不是的!她不是奴隶!她不是!我是奴隶!我才是奴隶啊!她不是……”
景霍朝众人嘶喊着,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听到他的声音。
昭言忽然弯腰扶起了他,用没有沾血的那只手搀住了他粗糙苍老的手。
“跟我走。”她说。
景霍的眼泪流了下来,布满了沟壑纵横的脸,他紧紧握住了昭言的手,抿着嘴再没有说话,低下头发出痛苦的低鸣。
昭言带着他在儿衫和翎的保护下转身朝皇宫走去,在遇到凤皎时她说了一句“回宫”便擦身而过。
而身后的一城百姓们看着那逐渐消失的白衣背影,或骂,或叹,或悲,或怒。
李骁鹤远远看着昭言的背影,心里的惶然越来越明显。
“后悔了吗?”虹越问。
李骁鹤摇头,目光复杂,“这世道早已不允许我后悔,会心软会后悔的那个李骁鹤在五年前就死在了亡者谷。”
“那你为何悲伤?”
李骁鹤脸上露出一丝困惑而无奈的笑,“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那个女人,昭言,她到底要的是什么……
第四百四十章 宫变
天倾的一场叛乱牵动着七国所有人的心,谁也不知道这场内战的结局如何,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那位死而复生的女帝侯身上而已,但这场战争的尾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场战争的主角似乎不再是帝侯李骁鹤的死而复活,而是那位隐藏天倾深宫里的无冕之王,国师昭言。
一个在沧澜大陆都堪称神秘的女子,不同于天子,皇帅,她的来历甚至比云泽少女四个字还要神秘,因为没有人知道这位十多年突然出现在世人眼中的女子她来自何处。
那通天的手段,那神秘的来历,让人忍不住猜测,然而谁也不曾想过,这样一个让天倾子民奉为神明,让七国尊为王者的女子,居然是奴隶之后……
天澜城外一场叛乱的落幕让七国始料不及,数十万奴隶大军兵临城下,而国师昭言一人便拦下了千军万马,但却被揭露了真正的身份来历。
奴隶……
国师昭言,那个视奴隶为草芥的女子,竟然是一个奴隶。
那场让天倾慌乱的战争以国师昭言缓缓踏入皇宫的背影为结尾,整个天澜,乃至整个天倾,整个沧澜为之震惊。
奴隶军首领重伤之下暂时休战,皇室震怒,元老院的长老们疯了般地嘶吼着,然而没有人敢去打扰那座寂静偏远的心殿,没人敢踏入那心殿去质问那个白衣女子。
她骗了所有人,元老院的长老们一反常态,完全放弃了之前推出的这枚棋子,气急败坏地要求女帝废黜昭言国师之位,将其处死!
可让人意外的是,一向与国师水火不容的女帝凤缪却在此刻沉默了,她不见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上奏废黜国师的奏折。面对陷入疯狂的元老院和愤怒的满朝文武,凤缪只说了一个理由,便让他们都闭嘴了。
“此刻天澜城三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唯有国师之红衣卫可与之抗衡,若我杀了国师,你们谁敢上阵杀敌!”
所有人都寂静了下来,这便是他们不敢贸然踏入那座心殿的原因。
即便到了此刻,国师,那个女人依然掌握着这个国家的命脉,整个皇室的性命。
女帝一言暂时压下了国师之事,故此心殿的日子依然那么的安静,偶尔会有几句琴声传出,然而皇宫里的议论不绝于耳,对这座殿阁里的人,对这里面穿白衣的女子,种种流言蜚语不过几日便传遍了整座皇城。
再过几日送饭的宫女也不再愿意进来了,换成儿衫亲自去拿,一路上总有人指指点点,耳边犹可听见“奴隶”“罪人”之词,夹杂着震惊鄙夷唾弃的眼神。
儿衫面无表情地走过,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犹如这十多年来在皇宫所做的一样。
另一面面对外界议论纷纷的猜测,女帝凤缪派遣大皇女凤皎作为使节亲自与奴隶军首领和谈。
双方于天澜城外三丈崖上见面,李公郁由于受伤并没有来,只有章丘陪同李骁鹤一同赴约,而天倾这边也只有凤皎一个人,这是双方事先的约定。
继一个月前的不欢而散后,李骁鹤第二次与凤皎见面,这一次她却是冷静多了,就像之前那个疯狂的凤皎不是她一样。
三丈崖之所以名为三丈崖,自然不会只有三丈,只是表明这座陡峭的山崖真的很险峻,山顶上的风都带着渗入骨髓的寒意。
凤皎与李骁鹤并列站在一起,看向不远处脚下渺小的天澜城,风将二人的衣裙吹的扬起,飘飘荡荡,如翩舞的蝶。
“我从未想过会像今日这般与你并肩站在这里,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逼到这种地步。”
凤皎垂眸看向自己套着黑纱的右手,眼神淡然而悠远。
“我想过。”
李骁鹤回道,神色淡淡地看着远处的山岚,“从你在坤域对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一幕了。”
凤皎忽然一笑,有些无奈的味道,“我所见过的人,无非是棋子和执棋者,而你却说要掀了这盘棋,从一开始你就和我们不一样。”
“我们本来来自不同的世界,想要得到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
李骁鹤心中微动,“你不懂我想要的,正如我不知道昭言想要的。”
凤皎从鼻子里笑出了声,声音有些空旷,听起来像从远处而来,“那个女人,我看了她十多年,都不曾看透她想要的是什么,甚至有时候我怀疑她根本什么也不想要,我所见到的她唯一感兴趣的也只有你了。”
李骁鹤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转移了话题,喊道,“章丘。”
站在身后的章丘走上前将一封信交给了凤皎,“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要求,休战的要求,若不能达到,我们誓死血战。”
章丘的声音并不大,甚至是礼貌而温和的,但说的每句话都坚定地看着凤皎,每一个字都像灌了铁一样沉重,沉甸甸地压在三人的心头。
凤皎拆开了那封信,只看了一眼便白了脸色,倏然抬头看向李骁鹤,连抓着信的指节都泛了白。
“一,女帝凤缪退位!”
“二,废元老院!”
“三,杀国师昭言以告奴隶亡魂!”
“若有一个条件不能达成,天曜军必攻入皇城,亲自夺天倾皇位!”
每一字,每一句,字字诛心!
“放肆!他们敢!”
凤缪疯狂地撕碎了那封信,瞪着凤皎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召集所有皇城禁卫军!朕要杀光那群奴隶!”
凤皎握了握拳,低着头不说话。
“国师!昭言呢?昭言呢?”
凤缪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拔出佩剑就要往外冲,“只要杀了昭言这个祸害就行了吧!一个该死的奴隶……”
“母皇!”
凤皎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到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凤缪回头狠狠地瞪着她,雍容美丽的脸狞笑着,“怎么?你也想拦着我?也想背叛我?想废了我好登基吗?”
凤皎心中一悚,立刻跪了下来,“儿臣不敢!儿臣永远都不会背叛母皇!”
凤缪看着跪下的人忽然吃吃地笑了起来,像哭一般地笑,带着无奈的悲哀,她弯腰抱住了凤皎,紧紧地抱住了她。
“凤皎,母皇这次……怕是真的……”
凤皎心一颤,如此近的距离下她很容易便感觉到了抱着的人微微颤抖的身子。
“母皇……”
她回抱住她,眼中划过一丝狠厉,低声道,“不会的,我不会让事情到那一步的,我们还有办法。”
凤缪闻言惊喜地抬起头,“什么办法?”
“红衣卫。”
凤皎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一枚火红色的令牌,“只要有了红衣卫,奴隶军就不再是威胁。”
凤缪看着那令牌眼中狂喜,随即是疑惑与紧张,“你是怎么拿来的?那个女人不是轻易招惹的,你不知道她的手段……”
“母皇。”凤皎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
“您别忘了,您是天倾的帝王,是天倾唯一的主宰。”
凤缪一怔,随即渐渐冷静了下来,慌乱的眼神也淡然了下来。
“朕知道了。”她慢慢站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气势。
凤皎见此露出一丝笑意,站起来立在她的身后,“我永远都是站在母皇这边的。”
“我是天倾的帝,是这个国家唯一的主宰。”
凤缪说着伸手推开了房门,却在下一刻白了脸色。
“凤皎,这便是你的忠心吗!”
凤皎一惊,连忙上前一步,却看到御书房的门外站满了密密麻麻的拿着武器呢红衣人,将房内的二人团团包围了。
“红衣卫……怎么可能?我并没有……”
凤皎的脸也苍白一片,手举火红色令牌喝道,“令牌在本殿手中,你们是听何人之令?竟敢造反!”
凤缪一听也露出茫然惊慌之色。
“可笑。”
人群之外忽然响起一个清脆淡漠的女子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讽刺。
“红衣卫是谁所创自然就听谁的命令,这可不是区区一个令牌就能改变的了的!”
“您别忘了,您是天倾的帝王,是天倾唯一的主宰。”
凤缪一怔,随即渐渐冷静了下来,慌乱的眼神也淡然了下来。
“朕知道了。”她慢慢站起身,恢复了以往的属于帝王的威严与气势。
凤皎见此露出一丝笑意,站起来立在她的身后,“我永远都是站在母皇这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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