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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妃-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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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言抓住他的手借了把力,然后忽然转头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来,“你在说什么呢,这可是春天啊……”
翎神色一滞,表情也软了下来,“嗯,要把琴搬出去吗?”
这样笑着的昭言,已经太久没有出现了……
“嗯,要,”
昭言随口应了一句后便有些迫不及待地挣脱了他的手,往门外走了出去。
翎开口想阻止却还是没说什么,静静地看着她步履蹒跚地出了门,直到看到她坐在了那个石凳上才转身去拿琴。
石桌上斑驳的刻痕上覆盖了浅浅的一层花瓣,昭言一点点伸手摸上去,触到那些粉嫩嫩的花瓣后便露出了一点满足的笑来。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翎抱着琴而来,看到的便是那一抹简单的笑,心里忽然有些酸涩。
“这里的树……”
昭言从石凳上转过身,凭着例子探向右边,然后手碰到了一块粗糙的树皮接着笑问道,“是不是已经开满了花?”
翎抬头朝树冠看过去,果然见到了郁郁葱葱的树叶间开满了粉白色的花朵,细细小小的无数花朵挤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美丽而梦幻。
“是啊,开满了花,树叶间挤满了花,都是粉白色的,看起来很美,就像梦一样。”
“嗯,我也在梦里看到过。”
昭言伸手摸到琴调了几下音,然后食指勾了下琴弦,一道悠远的乐声从这个院落里传出,回响在头顶的这片天空上,似乎从这座庭院传至整座皇城。
心殿之外有人听到这声琴音都是一愣。
“是国师在弹琴吗?”
“国师好像有一段时间都没弹琴了呢……”
“是啊,自从那位李姑娘离开后,国师就没再弹过琴了吧?”
“是啊……”
正站在花园里的儿衫也听到了这声琴声,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看到周围的繁花万朵便露出了释然的笑。
“原来如此,春天来到了啊~”
她抬头对着树上靠着的人笑了笑,“春天真的来了,国师在弹琴呢!”
“嗯。”虹越懒洋洋地哼了一声,然后伸了个懒腰,睡意朦胧的眼慢慢清晰起来。
儿衫看着他认真起来的脸,虽然还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她却能发现不同。
“虹越,你……喜欢我吗?”她忽然仰头问着那个躺在树枝间的青年。
虹越还是那个表情,但目光却从天空移到了那个树下仰望着自己的女子。
二人一上一下地对视了很久,儿衫忽然浅笑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觉得,虹越和我在一起玩的时候总是懒洋洋的,没有干劲的样子,但是只要涉及到国师的事情,你就会突然精神起来,这会让我觉得我让你觉得无趣。”
虹越那没什么波澜的眼睛泛起了一丝涟漪,“没有。”
“是吗?”
儿衫笑的眉眼弯弯,弯腰将脚边的食盒拎在了手上,“没办法,我也只有虹越一个朋友而已。”
虹越脑海中忽然浮现了某个狂妄的女人的笑脸,不知为何说了句,“你也可以多交点朋友的。”
已经转身离开的儿衫听到这话身形一顿,然后笑着回道,“不用了。”
“为……”什么。
后面的两个字还没有问出口,儿衫便已经走远了,虹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有些寂寥,心中似乎预料到了些什么。
突然又是一道琴声响起,将虹越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的眉头皱了皱,察觉到这道琴声有些怪异。
“居然已经到这等阶段了,可怕的女人……”
琴声从一开始的断断续续到后来的连续不断,而后像流畅的溪水顺着山涧一路流淌下来,回荡在这座古老的皇城。
儿衫踏着琴音一步步走进心殿,一进门便被眼前的一幕美的差点停住了呼吸。
静谧的庭院中一棵盛开了满树花朵的百年历史樱树下,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石桌前轻抚古琴,眉目如画,身后一个黑衣男子静静地看着她,眼里是温柔的笑。
一切美丽而祥和,让人不忍心打扰。
那一瞬间儿衫似乎忘记了那里坐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而不是身负一个国家命运的国师,如此一来,那些痛苦的回忆,悲惨的命运,许多的事都不会发生了吧……
琴声连绵不绝,是她没有从前没有听过的曲子,每年的初春,国师总会坐在这里弹着琴,但却是简单的音调,断断续续不成曲,有时也会有完整的曲子,明明是还款的曲子,听着却孤独而寂寥的,听的让人心中空空如也,如同国师的那双眼一样,什么都没有,茫然而空洞,自然也没有这般响彻皇城的能力。
然而这次的曲子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如万物生长的初春一样,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希望。
希望?是因为那个目标终于要达成了吗?
儿衫抬头看向头顶的这片蔚蓝天空,眼中是一片深黑。
如此一来,她的命运之路也要开始了。而这条路上,不需要朋友,也不该有,只能她一个人孤独走下去。
因为这座古老的皇城,这个传承了千百年的国家,需要她来守护。
“儿衫?”
院内的琴声突然停了下来,昭言的声音响起。
儿衫转身走了进去,笑着道,“国师大人今天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啊!”
“嗯。”昭言点头一笑,然后指着旁边的树问道,“这是什么树?”
儿衫脸色猛的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旁边的翎,见到翎低下头后,她一下捂住了嘴,双眼充满了泪水,身子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没听到她的回答,昭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儿衫努力压了压眼泪,平复了下心情,用最欢快的语气回道,“我在想呢,这树叫做樱,开的花名为樱花。”
“樱花啊……很好的名字。”
昭言沉思片刻道,“有些熟悉的名字。”
儿衫的眼泪忍不住滑落,这一幕如此相似,一如十多年前的那一日,她第一次见到那个白衣的女子。
“这树叫什么名字?”
“这是樱树,开的花叫樱花。”
“樱花啊……很好的名字。”
“……”
第四百三十六章 因为我很聪明
天倾的战事愈演愈烈,就连皇城的气氛都越来越紧张,随着大皇女凤皎的败落,三皇女凤蔷,大将崇颜都接二连三地吃了败仗,五方奴隶军交汇后犹如天降神兵,一路胜利地攻到了天澜城最接近的绵城。
尽管那日得到了国师昭言的保证,但眼下这局势凤缪无比避免地乱了阵脚。
天倾建国数千年,从第一任女帝建国以来,何曾有过这样大的危机?居然让一群低贱的奴隶逼到了自家门前!
“荒唐!”
元老院的那些长老们这下也真的慌了,接二连三地召开会议,然而却都是将责任推给皇室,要不怪凤皎,要不怪凤缪,就是不敢说一句承担责任的话,也拿不出什么计划来。
凤缪气的直发抖,当着他们的面就吼了句,“诸位当初依仗国师时怎么不这么说!元老院早该废了!”
此话一出整个元老院都怒了,全都站起来攻击凤缪,甚至威胁要联合天倾贵族召开元老会议废帝,然而凤缪只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便离开了议会大厅。
凤缪能坐上女帝之位并非巧合,能在七国中站稳脚步也不是一般庸人能做到的,事实上在七国内,这位女帝的雷厉风行是众人皆知的,比之扶风那位大祭祀也不遑多让。
于是她这边刚与元老院闹翻,那边就召了满朝文武上朝议事,开口便将如今天倾之危机归咎于元老院的办事不当,国师的错误命令,而后就直接指出元老院权力过大已经超越了帝王,才出现了如今的局面,言下之意已然是要夺权!
满朝静寂,却是凤蔷趁机站出来拥护了女帝的话,而后接二连三地有大臣站出来赞成此事,一时间整个朝堂上皆高呼陛下圣明。
凤缪站在皇位上看着这些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站在第一位的翩翩男子身上。
“国士以为如何?”
众人心中一凛,女帝一向对夏侯端态度亲密,甚至朝内一直有言传二人有染,一向称其夏侯,此刻却是直呼国士二字,且态度冷淡,难不成二人之间的关系有变?
夏侯端就像没察觉到周围紧张的气氛,和女帝那冰冷的眼神一样,依然笑的温文而雅。
“陛下,圣明。”
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顺应大流,如今这事态还有谁看不出来,这显然是女帝早已安排好的一出戏罢了,废元老院一事,势在必行,只是早晚罢了。
夏侯端附和的如此简单反而让凤缪心里没了底,这个男人她是欣赏的,同时她也承认自己的确对他有那么几分情愫在,但这不代表自己知道了他是国师的人还会毫不设防地对他,尤其是这男人现在已经丝毫不掩饰他对国师的追随了。
正如夏侯端所预料的,废元老院一事并非她一时兴起,早在她登上帝位之时便已有了这个打算,毕竟这是帝王时代,只属于帝王的天下,怎能容得一群腐朽顽固的老东西来指手画脚?
然而元老院的势力根深蒂固,代表着天倾所有贵族们的利益,一直深深掌控着皇室的命脉大权,不是一朝一夕能拔除得了的。
而现在的关键就在于一个人,国师昭言,这个女人的身后站着整个元老院,代表无数贵族的支持,只要将她拉下神坛,元老院也就败了。
但现在夏侯端的态度太过从容,从容到似乎他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招,当然也可能已经有了下一步对策了,这让她心里又出现了一丝不安。
陛下放心,这天倾只会姓凤。
隐约间她又想起了那日昭言说的那句话,不知是何理由,凤缪毫不怀疑昭言对天倾得那份忠心,这份信任来源就和国师的来历一样莫名其妙,也因为如此她得以放心地利用这次的奴隶叛乱来夺回权力。
朝堂上的消息才一传出,元老院便掀起了,随即整个天澜城都被惊动了,无数贵族代表纷纷进宫要求觐见女帝,却都被拒绝了。
整个帝都唯一比较安静的便是大皇女府了,昔日车水马龙的大皇女府如今门可罗雀,除了那个下人走动外几乎成了闲宅。
但事实上凤家的人个个都不是轻易认命的人,更不会突然看开了一切放弃了权力斗争,皇宫内的事每个人都在盯着,大皇女府自然也不例外。
这消息一出来玉溪便报告了凤皎,彼时凤皎已经修养好了身体在院内打坐,听到这消息时只是睫毛微颤,一点惊讶的样子也没露出。
“殿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玉溪是笑着问出这句话的,他虽然不太懂情感,但跟在凤皎身边多年如何能不知道皇宫里的那些权力斗争,女帝这一手他也能猜出些门道。
“母皇也够能忍了,这次的奴隶叛乱是个好机会,她怎会轻易放火。”凤皎闭着眼睛轻声说道。
这时走廊那边玉秋端着茶走了过来,听到这句也没作声,放下茶站在了旁边。
玉溪皱眉,疑惑道,“可是陛下难道不怕事情超出控制吗?比较奴隶军如今可是势不可挡地直攻天澜城而来啊!”
凤皎睁开眼睛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不会的,只要有国师在就不会的。”
玉溪一怔,“国师她又不是神。”
旁边玉秋笑了笑,“国师她的确不是神,但她却能保住天倾。”
玉溪没说话,但脸上却是不相信的。
“那个女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她所拥有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凤皎轻轻晃动着手上的茶水,“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比任何一个姓凤的人都要忠心于这国家。”
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也没有人知道,但几乎皇室的人都知道这一点。
“另外,玉秋,差不多可以给我收拾些衣服了。”
玉秋微愣,“什么衣服?殿下要出远门?”
“自然是本殿的朝服,远门倒也不算,只是得去皇宫住一段时间而已。”
凤皎捻着茶杯勾起了唇角。
废元老院一事尚未定论,很快又传来消息,奴隶军再次攻下一城,直指帝都天澜。
与此同时,女帝凤缪决定御驾亲征,并且启用了三皇女凤蔷为副将,众人正惊讶这女帝怎会在这关键时刻离宫岂不是白白让元老院有反将一军的机会时,赋闲已久的大皇女凤皎再次被启用,成为了摄政王,待帝王执政。
如此一来众人终于明白了女帝的心思,原来这位心心念念的还是大皇女,借着这机会让大皇女复出,同时自己一面御驾亲征获得民心,另一面不忘让大皇女夺权,果然一箭双雕!
天澜城一片混乱,皇宫亦然,但这些都没能影响到偏僻的心殿,这里似乎处在另一个世界一样,丝毫不受宫外那些喧哗的影响。
儿衫坐在石凳上一边折着纸鹤一边说着最近发生的大事,偶尔还搭一句,“国师在听吗?”
“嗯。”昭言总是会应的,这在以往是不会有的。
这般温柔的国师只限于每年初春的这段时光,儿衫和翎都知道。
“国师今日不弹琴吗?”
“不谈,手疼。”昭言说完似有所感地摸了摸自己的手指。
儿衫抬头看了一眼,瞥到那双洁白莹润的手指头关节处上的旧疤痕时说道,“虽然春天是来了,这两天夜里也凉的很,白天还好,晚上就不要出来了,省的手又疼。”
“现在不太疼了。”
昭言顺从地点点头,格外的乖顺起来,手上开始摸她折的纸鹤,一边摸一边拆开,嘴里低声道,“纸鹤怎么叠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身后翎将一张厚毯子盖到她身上,然后手把手地交她叠起了纸鹤。
昭言闷声不吭地学着,直到头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她要来了。”
儿衫和翎都抬头看过去,树上坐着一个俊朗的青年,脚搭下来,正垂眼看着他们,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是虹越啊!”儿衫很欣喜的样子,迫不及待地给他看自己叠的纸鹤。
翎也没打招呼,低头继续握着昭言的手教她叠纸鹤。
虹越看着连头也没抬的昭言又说了句,“李骁鹤要来了。”
“嗯,我知道,我能感觉的到。”
昭言笨手笨脚地折腾出了一个纸鹤放在了桌子上,接着说了一句,“那么强大的只属于她的力量,我不会认错的。”
“她会杀了你的。”
翎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带着杀意的目光扫了过去,却被昭言拉住了手。
“再教我叠一个。”她说。
“好。”翎低声应了。
虹越接过儿衫给他的纸鹤,低头把玩了几下,“她还会杀了莫留山的人。”
“不会的。”昭言神色自若地说。
“为什么不会?你骗了她,莫留山也骗了她,从云说我们都欠她的。”虹越说。
“因为我很聪明,谁也不会比我更聪明,包括李骁鹤。”
昭言抬头露出笑容,“欠她的很多,再多点无妨。”
“她会杀了你的。”
翎的脸一下冷了下来,带着杀意的目光扫了过去,却被昭言拉住了手。
“再教我叠一个。”她说。
“好。”翎低声应了。
虹越接过儿衫给他的纸鹤,低头把玩了几下,“她还会杀了莫留山的人。”
“不会的。”昭言神色自若地说。
“为什么不会?你骗了她,莫留山也骗了她,从云说我们都欠她的。”虹越说。
“因为我很聪明,谁也不会比我更聪明,包括李骁鹤。”
昭言抬头露出笑容,“欠她的很多,再多点无妨。”
第四百三十七章 我来杀你
心殿独有的平静很快被打破,儿衫还在计划国师的生辰怎么庆祝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
女帝凤缪战败,昨夜仓皇回城,奴隶军兵临城下!
这消息是她听路边几个宫女侍卫说的,儿衫意识到,此事既然已经到了众人皆知的地步了,看来是真的了。
抬头看向头顶这片天空,眺望着这片古老的皇城,她的心里油然生出几许悲色。
她什么也没说,神色自若地走了过去,踏入心殿时假装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笑着和坐在树下的国师打了个招呼,却没想到对方没出声。
那双定定的眼不知看着什么地方,满头长发上落了不少被风吹下的花瓣,看来维持这个动作已经很久了。
儿衫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凉,或许这个春天还没有真正到来,还是带着冬天的寒冷,毕竟这个国家本来就比较冷。
等到翎走出来的时她心里的猜测便验证了,他的手里拿着随身的剑,那是只有出这心殿他才会带着的剑。
“儿衫。”坐在那里的昭言朝她伸出手。
儿衫呆呆地站在那里愣了片刻,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下一刻她定了定神,走过去伸手扶住了昭言的手。
片刻后来心殿送饭的宫女一脸震惊地摔掉了送来的饭菜,呆呆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
而接下来皇宫里走动的人们都呆住了,因为他们见到了最不可能见到的一幕。
国师昭言出心殿了。
除了呈凰祭外,十多年没踏出过心殿一步的国师大人居然走出心殿了!
这消息很快便风一般地传遍了皇宫各个角落,所有见过或没见过传说中的的国师大人的都聚集了过来,想要一观国师之貌。
就算之前国师曾做下了呈凰祭之夜的屠杀一事,就算在女帝的打压之下国师俨然要随着元老院一起坠落神坛,那也是天倾的神,那个不可逾越的传说往的人物,哪怕就是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收到这消息的凤皎也惊讶不已,她从代政以来一步都未踏进过心殿,也不见国师召见她,只有元老院那帮老家伙每天和她斗智斗勇,如今国师居然走出了心殿,让她也忍不住猜测起来。
而更多的说法更倾向于此次女帝御驾亲征战败,天倾面临着最大的危机,国师是来主持大局的。
然这些都是旁人的猜测,真正的主角此刻在儿衫与翎的陪伴下,迎着许多人好奇惊讶的目光踏上了御道,一身白色华服,长发披散在身后,静谧而装重。
御道尽头是因女帝负伤而归聚集在一起的满朝文武,在她露面的那一刻,百官皆震惊,唯有夏侯端落落大方地跪下,高呼一句,“参见国师!”
其他人方才如梦初醒,纷纷跪拜了下去,口中高呼参见国师。
昭言的脸上平静如水,一步步地走过了跪拜的朝沉,走进那属于帝王的寝宫中。
门被从里面打开,两旁宫女推开,露出了凤皎的身影,身着无翎凤服,神色不明地看着来人。
二人对视良久,又或者只是凤皎自己的一厢情愿,她还是弯腰一礼。
“见过国师。”
“免礼。”
昭言与她擦身而过时说了这句话,而后连脚步都不曾停顿地掠过她走进了内殿。
那里的御榻上凤缪脸色苍白,犹如重病之人,却还是半撑着身子,被人扶着,那双眼如同燃着火焰般看着她。
“国师……”
咬牙切齿的两个字,凤缪看着这个向她走过来的女子,心里的恨意滔天。
宽大华丽的寝殿此刻沾满了人,有元老院的,也有跟随而来的夏侯端封重臣,此时都默默无声地看向这走进来的女子。
“陛下。”昭言那双空洞的双眼“看”向她。
旁边元老院的几位长老有些惊讶地问道,“昭言,你怎的过来了?”
众人本以为国师会出言指责女帝凤缪的战败,毕竟她们本就是敌对的双方,孰料昭言居然直接无视了几位长老的问话,对着凤缪开口了。
“陛下,我曾说过,这这天倾只会姓凤,这话依然有效。”
凤缪显然没想到此刻她还会提起这句话,她这是在向自己表示忠心吗?
太大的惊讶让女帝愣住了,只瞪着虚弱的眼神看着昭言没说出话来。
但是另一个人却开口了。
儿衫上前一步对着凤缪一礼,“敢问陛下,奴隶军如何取胜的?”
这话问的也算婉转,其意也就是问女帝是怎么被打败的,毕竟是戎马半生的天倾女帝,战力绝对不低,故此凤缪也是十分有信心的将最后一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此又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奴隶军伤至此呢?
凤缪看着眼前穿着普通宫装的少女那张有三分熟悉的脸怔了那么一瞬,随后目光不自然地闪了闪,扯着苍白的脸笑了笑,“是儿衫啊,许久不见都长的这么大了,果真继承了你母亲的绝世容貌。”
“谢陛下。”儿衫不冷不热地回了句。
凤缪不再纠结于她,明白这是国师的问题便回道,“那个女人出手了,李骁鹤出手了。”
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她堂堂天倾女帝居然被那女人一掌便打败了,她本来还想见识下那传的神乎其神的神器北斗,却没想到……
“你还不够让我用北斗的资格,之所以由我出战,也只是想让你替我代一句话给昭言。”
“什么话?”
“我李骁鹤来找她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说完这句凤缪目光微颤,猛的咳了几下,凤皎凤蔷等人立刻围了上去。
“是么,她这么说的?”
昭言那张如白玉般的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来,看的在场所有人都是一惊。
这么多年来,可从来没见过,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位国师还会笑的!
除了儿衫与翎两个知情者外,在场唯有凤皎心里猜到了些什么,多半是因为李骁鹤那个女人,从六年前那个女人踏出云泽之时,这位国师便将全部的关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可笑当初的自己还妄想着能得到国师的赞赏认同。
她一度怀疑,除了天倾,世间只有一个李骁鹤能牵动这位国师的心神了。若非之前那句信誓旦旦的话,她真要怀疑国师是否会将这天倾送于李骁鹤了。
然而让她疑惑不解的是,既然国师如此在意李骁鹤,又为何会在呈凰祭那夜逼得李骁鹤与其决裂,甚至彻底对上天倾,太让人疑惑。
“国师到底想要什么,想做什么?”
凤皎也直接问了出来,如今局势似乎已经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步,她也不再虚以委蛇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国师的回答,就连那几个长老都是,他们突然觉得根本不了解这个用的顺手的工具了,似乎有什么已经超出了他们元老院的控制了。
不等昭言回答,外面有急报称奴隶军已到达天澜城外三十里。
众人皆是脸色一白,长老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纷纷看向昭言。
“昭言,我知道你有不寻常的手段,现在情况紧急……”
“国师大人,您一定有办法的……”
“国师……”
“你会知道的。”
昭言视若无睹,回答了凤皎那句话后便走出了殿外,对那禀报的人说了句,“让李骁鹤来见我,一个人。”
那人露出的迟疑表情,毕竟现在是他们处于下风,对方不一定会听。
“照我说的做。”
昭言声音冰冷了起来,随即竟是跟着那人一起走向皇宫外,儿衫和翎紧随其后。
整个皇宫的人,满朝文武,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位一身白衣的女子慢慢走出了宫门。
宫外早已乱成一片,人心惶惶,被兵临城下的恐慌逼的奔逃的帝都百姓们看着那扇禁闭的宫门缓缓打开,看着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白衣身影都停住了动作。
整条街上的人都停下了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缓缓走来的女子。
美丽早已不是她身上的标志,只因为对于这国家的子民来说,她早已不仅仅是美貌的女子,而是这个国家的支柱,这个国家的神了。
不治而愈的瘟疫,大大小小的平叛,惠及民众的策略……
那些功绩根本不需要诉说,这个女子带来的神迹早已折服了众人,尽管这个神一样的女子在呈凰祭那夜后被冠上了杀戮国师,冷血魔头之类的称号,对天倾的子民来说,她依然还是那个站在神坛上的人。
似乎只要有她在,这国家便不会亡。
一瞬间所有人的心就那么定了下来,用最平静的姿态迎接了这位国师。
这条街道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除了那些奴隶。
没错,除了奴隶。
这个国家的子民分为两种,一种是平民,一种是奴隶,前者有多敬爱这个国师,后者就有多恨她。
昭言穿过跪拜的众人,站在了徐徐打开的厚重城门前。
门的另一边李骁鹤静静与她对视,一身淡紫衣裙,也是一头垂到脚踝的长发,眉心银色纹路如神灵。
这一刻见到二人对视的众人忽然觉得这两个女子有那么几分相似,明明只是柔弱的女子,却拥有着那样不可思议的能力。
一个将这天倾握在手心,一个将这天下搅得翻云覆雨。
在这座经历了千年光阴的古老城池前,都拥有着传奇故事的二人,以敌人的身份在这座城前相对视,这充满历史性的一面被当时所有在场的天澜子民深深记在了脑子里,哪怕多年后已没人记得那位国师的容貌。
“昭言,我来杀你。”
第四百三十八章 被隐藏的身份
城门洞开,二人就这么遥遥相对,李骁鹤的身后是黑压压的奴隶大军,几乎所有人都用憎恨的目光看着那白衣国师,冲天的杀意似乎已经蔓延到了天澜城内。
李公郁等人虎视眈眈地瞪着前方,若非李骁鹤在跟前拦住,这支愤怒的军队怕是已踏平了这座城,将她千刀万剐。
“为什么?”李骁鹤定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五年的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这张脸依然如五年前那般,静寂漠然的如同盛世的莲花。
这样干净的的人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一条道路?
“为何要让自己的手染上血腥?你不是他们的神吗?”
李骁鹤不懂,一点也不懂眼前的人,从踏入沧澜大陆后,她最看不懂的便是眼前这个女子,不懂她到底要什么。
“因为这双手从不曾干净过。”
昭言站在那里没有再挪动一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既然我是他们的神,便能主宰他们的命。”
李骁鹤漠然道,“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昭言闻言并没有什么表情,“五年前我通过璇玑阁发出了十封信,分别发给了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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