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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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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机的目光又回到公文上,等看的差不多了,于是立刻放下公文,吹灭蜡烛,钻进被窝里,将俞明枝搂在怀里,香甜的睡去。
到了八月十五这一日,俞明枝和秦机先去慈幼局发了月饼和各种吃食,然后才来到郭家。
郭家今天没旁的亲戚在,就自家人吃吃饭。
俞明枝刚歇了会儿,就看到一位夫人带着名女子笑着走进来,她们和郭昌、郭运一家客气的打招呼,然后被迎进屋子里,又向秦机和俞明枝问好。
郭曾氏小声对俞明枝道:“这位就是礼部祠部郎中康夫人和他家大小姐,趁着中秋节特意来我们家见见面。”
俞明枝诧异,“怎么就这样过来了?”姚氏要怎么办?
郭曾氏抿嘴一笑,眼中闪过得意和扬眉吐气。“姚秀宁已经被娘家接回去了,大哥用口舌和恶疾两个理由休了她了。”
“嗯?”居然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办了,难怪今天郭老夫人都不出来见人了。
俞明枝看眼四周,老夫人那样固执,定然是想不开的。
这位康小姐礼数周到,谈吐得当,又是和秦机那边有关系的。怎么看都会比姚家带来给多的利益。郭昌虽然孝敬母亲。但是利益面前伤她老人家的心几分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上次施诡计想要弄坏她的嫁衣,逼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郭曾氏又感叹道:“以后也有人帮忙分担家里的事,我不用那么操劳了。”她笑着说。但眼中有几分失望。
权利得来的不易,却又要交出去,任谁也舍不得。
俞明枝笑了笑,懒得安慰什么。
康小姐和郭昌说了两句话。便来找俞明枝,“见过秦夫人。”
俞明枝道:“康小姐不必客气。说不定以后还得喊您一声娘了呢。”
康小姐掩着嘴笑,虽然郭昌年纪大了些,又有三个儿女,但是做为京中目前最瞩目的商贾。又有秦舍人这样的大女婿,上哪儿去找这样好的婚事?
她这个年纪,想要再找户好人家已经没可能了。嫁到郭家来。做享尽荣华富贵的大夫人,而郭昌还没有妾室、通房。哪里不好了?
她拉着俞明枝的手,出门前得到父亲母亲的叮嘱,一定要和秦夫人拉近关系。
“我只比你大十岁左右,这样喊多不好意思。”
“应该的。”俞明枝知道她的心思,也表现出适当的热络。
“不知秦夫人喜欢什么,自行准备了一样礼物,希望您不要嫌弃。”说着,康小姐叫丫鬟送上来一只锦盒,当面打开来,送过去。
是一套珍珠头面。
颗颗珍珠大小一致,圆润动人。
以礼部祠部郎中的俸禄来说,这样的礼物已经是最好的了,可见其良苦用心。
而且也很漂亮。
俞明枝笑起来,手指抚过那些珍珠,毫不掩饰喜爱之情,“真好看,多谢康小姐。”
“秦夫人喜欢,我便放心了。”
俞明枝道:“康小姐还是唤我宝芝吧,喊秦夫人太见外了。”
“好,宝芝。”康小姐笑着点头,这位外界传闻不多的郭家大小姐虽然嫁给了秦舍人,但是这样和善亲和,也不小家子气,大方得体、待人接物都有分寸,更坚定了她嫁来郭家的心。
郭曾氏见她们相谈愉快,也忍不住过来插嘴。
不管都怀着怎样的心思,众人说话笑声不断。
康夫人迟疑了一下,问俞明枝:“听说您和其他夫人约了下月初一去云居寺上香?”
俞明枝心道消息传得真快,一面点头应道:“是有这么一回事。”她和善的笑着,“康夫人,康小姐若是有空,一起去走走可好?”
康夫人正有此意,能和秦夫人一同出游的肯定不是一般官员家眷,她们虽然掺和其中显得卑微了些,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毕竟有了秦舍人、秦夫人在背后撑腰。
“那感情好。”她连连点头,“我们家都是信佛的,听说云居寺如今香火最是旺盛,解签的先生也相当的准呢。”
俞明枝道:“我也是这么听说的。”
有了云居寺这个话题,几个人聊的更为热络。
吃过晚饭,秦机和俞明枝上街看花灯,想到会碰上“熟人”,所以他们乔装打扮成一对中年农家夫妻,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看着各式各样的花灯。
五光十色、造型各异的花灯铺天盖地,光彩流转,照亮半边天空。街两边卖什么东西的都有,捏糖人的、卖面具花灯的,各种吃食的,甚至连南疆特产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药丸都有,还有不少人挤在一处猜灯谜,好去兑换奖品。
俞明枝和秦机碍于现在的身份,每个灯谜都只看看,而后彼此低声交换答案。
每次都是相同答案的时候,两个人能比得到了奖品还要甜蜜。
不过两人也在互相较劲,看谁猜出来的最多,就这么嬉闹着走过了大半条街。
“公子,小姐,买一束花吧?您看,这娇嫩的花儿多衬小姐的美貌?”街上卖兰花的小贩,热情的向一对过路的男女推荐。
一袭青色的衣摆从眼前扫过,被小贩阻拦而停下的两个人,正好挡住了俞明枝的去路。尽管秦机及时伸手拦了一下,但是她还是踩在了其中一人的鞋面上。
绣着牡丹的浅粉色绣鞋上登时印出一个乌黑的鞋印。
为了装的像一些,秦机特意叫人拿了两双鞋到农田了踩了踩,再送回来给他们穿的。
绣鞋的主人顿时怒了,惊叫一声就要给俞明枝一个巴掌。
“梦瑞!”有人在秦机之前,靠离那女子近一些,而抓住了她的手腕。
秦机眯了眯眼,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正是岳朝晖和赵梦瑞,两个已经定亲的男女在节日里出来游玩是常见的事情,没想到正巧被他们碰上了。
赵梦瑞恶狠狠的瞪着面无表情的俞明枝,叫道:“她踩脏了我的绣鞋!那可是我花费了好大的心思,自己绣的,今天特意穿出来的呢。”
俞明枝抓紧秦机的手,对她说道:“这位小姐,实在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胡说!”赵梦瑞打断她的话,“你就是嫉妒我的鞋子好看!”
岳朝晖头疼的叹口气,“要说怪罪,还不是因为那买花的小贩挡了我们的去路,后面的人来不及停下脚步吗?”
小贩一听火势往自己这边吹了,一溜烟跑了。
赵梦瑞撅起嘴,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没再多说什么。
岳朝晖客气的对俞明枝说道:“没关系,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来处理即可,不耽误你们赏花灯了。”
“多谢公子。”俞明枝欠身道谢,然后赶紧拉着秦机就走。
赵梦瑞还是没忍住,“你怎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岳朝晖道:“小事一桩。”说着,他从袖子里摸出一块帕子,蹲下身,亲自为赵梦瑞擦去绣鞋上的污渍。
这副场景引得走过来的赵冠洲和傅公子连连咂嘴起哄。
走到看不见岳、赵二人的地方,俞明枝撒娇似的靠在秦机的胳膊上,“别生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秦机眨了眨眼,早已隐去眼中的冷光,笑道:“我可不会为了这等人置气,只是大好的时节出现在我面前,碍眼的很。”
俞明枝笑了,指着头顶上一只走马灯,“快去猜这个,我喜欢这只灯!”
秦机立马应道:“好!”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 衣服
十五夜里没有宵禁,全城百姓玩乐到亥时,黑布般的天空绽开一朵朵烟花。
红的、绿的,五颜六色,眼花缭乱。
人群中不断的发出欢呼的叫声,街市上的热闹达到了顶峰。
俞明枝提着赢来的走马灯,兴高采烈的往停了秦家马车的巷子走去,经过一家买布料的铺子时,她往里头看了一眼,然后笑着在秦机耳边说话。
秦机道:“好,我叫人去买。”
俞明枝心满意足,他们今晚看够了花灯和圆月,吃够了各色小吃,又赢得了想要的花灯,现在又买到她想要的布料,真是个愉快的十五月圆之夜。
到了巷子里,他们登上马车回家。
秦机注视着怀中的妻子,想到她见到岳朝晖时的眼神。
平静的,毫无波澜。
他笑着将她搂的更紧。
不多时,随从送来几匹布放进车厢里。俞明枝就着烛光,手掌细细的抚过布面,手软光滑的料子,颜色也是正好,一件是元青色,既衬容貌气质,又显得正式,还有一件海棠红,富贵大气、不**份,再有一件是暗纹月白色的料子,看起来素净家常。
她爱不释手,眼睛笑的像一对弯弯的月亮。
马车继续前行,秦机怕她摔到哪里,忙将她抱回怀里,问道:“买这么多料子做什么?”
“库房里差的就是这几个颜色。”俞明枝笑道:“你也晓得,我近来刺绣的功夫大长,所以手痒的很。成衣坊那儿的衣服好是好,但花纹和样式都一成不变,没什么新意。所以想扯了布来做几身衣服。”
秦机道:“你问问杜妈妈,家里有哪几个人会做衣服的,都召集过来帮忙,你别累着,做针线活最容易伤眼睛。”
“我没那么娇弱啦。”俞明枝蹭蹭他的胸口,“而且除了你去衙门外,我们整日粘在一块儿。哪有机会吃苦?”
秦机在她额头亲了下。
马车回到秦府。珠儿将布匹搬到正院里,然后指挥丫鬟们端来热水,伺候公子和夫人梳洗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机去了衙门。俞明枝刚叫珠儿把昨夜买的布料搬到厢房里,杜妈妈就来了。
“快请她进来。”俞明枝从软榻上支起身子,从窗子看到杜妈妈领着几个丫鬟和媳妇子过来。看来秦机记着昨晚的话,在出门前交待了杜妈妈。
杜妈妈进来。带着一众人给俞明枝请安。
行完礼,她笑着说道:“这几个都是府里手艺活最好的。挑选花样颜色、刺绣到剪裁衣服都是好手。成衣坊里二十年的老裁缝都不一定有她们的手艺。原是招进府里来给公子和楚……咳咳,夫人喜欢什么样的衣服样式,尽管说来,奴婢们定然让您满意。”
俞明枝笑着点头。看媳妇子拿来尺子要量身,摆摆手道:“不是给我做的。”
“咦?”杜妈妈惊讶。
俞明枝道:“是给秦机的。”
杜妈妈眼中的惊讶全都化为笑意,“夫人真是有心了。”
俞明枝道:“这几日我带着丫鬟们整理了衣柜。看了看公子的衣服,都按着季节和颜色重新摆好了。只是看着不够穿,想给他重新做几身,也顺便锻炼下我的绣工。”
说来真是奇怪,人前煌煌的秦舍人,家里能穿的衣服却没几件,除了官服,翻来覆去那么五六件,不是领口袖口有磨损,就是样式太老,都是五六十岁的老头爱穿的样子。没想到人后这么朴素随意,真是不像那个叱咤风云的中书舍人秦机。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想亲手给他做。”
杜妈妈抿着嘴笑。
俞明枝问道:“不知道你们可有公子的衣衫尺寸?”
杜妈妈连连点头,“有的,奴婢顺手也带过来。”
“好。”俞明枝拍手,叫珠儿将料子给仆妇们看,“除了衣服,再做两双鞋子吧?我之前只成功缝出过一床被面,还是头一次做衣服,有不好的地方,还请你们不要嫌弃我蠢笨麻烦,多指点指点我。”
杜妈妈道:“哪里是麻烦,能近前伺候夫人,是她们的福气呢。”
丫鬟和媳妇子们不约而同的点头。
“那好。”俞明枝挥挥手,“来,都帮我看看。”
屋子里为做衣服的事,忙的热火朝天。等秦机快要回来,俞明枝赶紧叫人把东西都收走,妥善的藏好了,然后拿出一本话本,在窗边闲闲的看着。
说来也巧,话本里的女子也在为相公缝制衣裳。
她看着,不由地会心一笑。
秦机进门时,看到这样娴静美好的妻子,凑上前来,用衣袖擦去她额角的细汗。
俞明枝道:“天还是有些热,所以出汗了。”
秦机道:“欲盖弥彰。”
俞明枝瞪他,“秦舍人要审我吗?”
秦机凑近了些,“好啊,来一点新花样的审问方法。”
俞明枝指尖戳在他的肩膀上,“你敢。”
“有什么不敢?”秦机凑到俞明枝耳边。
两人玩闹了一阵子,出了满身的汗,先沐浴过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秦机拿起一只木盒,打来开给俞明枝看,里面是一对玉戒指,玉色清脆,光华温润。他拿起一只戴在俞明枝的手上。
俞明枝看着他的目光,拿起另外一只给他戴上。
“本来想给你买件珠钗。”秦机解释道:“但是想到之前送你一支钗子了,所以想有点儿新意。”
俞明枝并拢手指,冰凉的触感在手中渐渐变得温暖,哪怕是夕阳下也遮不住玉的光华剔透,“真好看。”她伸出手,与秦机戴玉戒指的那只手十指相扣。
秦机道:“我这桩事办的好,枝枝可有什么奖赏?”
俞明枝神秘的一笑。“过几日你就知道了。”
秦机诧异,“还要过几日?”
俞明枝道:“也要容我想想,对不对?”
秦机点头,“对。”
“好了。”俞明枝牵起他,“来,我们去吃饭。”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秦机提议道:“我们把饭菜摆到庭院里吃,可好?”
俞明枝支起身子。手按在窗棱上。张望着外面的夜空,“是呢,今天的月亮比昨儿还圆呢。小库房里不是有很多烟花吗。我们拿来放怎么样?”
秦机欣然点头,“好啊,不过……”他微微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小库房有烟花?”
“因为我聪明。”俞明枝含糊过去。要下了软榻去吃饭。
秦机捉住她的胳膊,拉进怀里。“快老实交代。”
俞明枝道:“这儿是我们的家,我到处看看,熟悉熟悉,所以顺便就看到了。我就是当逛园子一样的走走停停。珠儿们给我撑伞,还带了茶水糕点。”
“我们的家。”秦机听到这四个字,心甜如蜜。
他原本的家。早就在灾荒中没有了,伶仃多年。终于有了真正的家,而且甜蜜恩爱,没有人可以分离他们。
俞明枝吩咐珠儿去小库房拿烟花,
两人在庭院里吃饭,然后再放烟花。绚丽的烟火,像乍然盛放的花,照亮秦府上空。
他们在热热闹闹的放烟花的时候,无数双眼睛也看向天空。
“秦家么?”一个人背着手站在庭院里,对着远处的烟花冷冷一笑,“成亲之后这般儿女情长了,倒是没想到秦机还有这样的嘴脸。”
他身后的人叹口气,愁眉不展。
赵仲转过身,在他对面坐下,斟了两杯酒,“郦兄,如今皇上整日对着美人儿,早就忘了你那档子事了,无需再愁闷苦恼了。”
“到底是记挂在心上过。”郦望山摇头。
赵仲举起酒杯,“来,先喝了这杯酒。”
郦望山没心思,但碍于赵尚书令的面子,还是喝下了一杯酒。
赵仲道:“秦机成亲了,他的死穴便又多了一个,无论是秦夫人,还是整个郭家,都会是他的软肋。我们卖蠢太久,得有些动作了。”
郦望山问道:“尚书令有何高见?”
“你听说了么,大理寺和刑部派人去襄州抓了些官吏回来。”
郦望山一怔,“为何我没听说过?”
赵仲呵呵一笑,“这桩事,秦机那帮子人办的隐秘,要不是多方打听,哪里会知道。而且,看情形,他已经查了很久。”
郦望山反而更加坐立不安了,“难怪谭泰会突然被抓……他一定是在查俞言深的案子!否则不会突然牵连出这么多,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谭泰去过襄州,和那边官吏联合起来陷害俞言深的?!”
赵仲俯身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郦兄不必多想了,只要那些人……”他以手为刀,横在脖子前,“那么这个秘密就谁也不知道了。”
“可是杀了他们,不更令人起疑?”郦望山道。
赵仲叹气,“郦兄,你近来操心那些繁杂的事情太累了吧?你怎么就没想过俞言深被定罪的那几条罪名?”
郦望山对这件案子很熟悉,一一道来,当念到“谋逆”的时候,眼睛一亮。
“原来如此。”
赵仲点头,“该让一些事情变成真的了。”
郦望山长长的舒口气,笑道:“那就好,那么这件事就不会牵连到我们身上。”
赵仲笑道:“既然秦机那么关心俞言深,就让他好好头疼去吧。那时候翻出来他关注俞言深的案子,便和这件事脱不了关系了,到时候就是他自掘坟墓。”
郦望山想到这里,心情愉快,但还有有件事令他想不清楚。
“秦机和俞言深一直没有交情,为什么会突然查到俞言深的案子,他到底是凭什么觉察到异常的?到底是什么令他非查这个案子不可?”
赵仲又喝了口酒,远处的烟火照映的他的脸无光六色,“反正他要有的愁了,这点小问题,何须在意。”
郦望山道:“其实当初传来俞家人和官差在半路上,被流寇杀害焚尸,我就觉得着这件事很古怪。”
赵仲笑着摇头,“尸体都运回来,再三检查过了,我也在刑部找了人验尸,确定没有问题,体型、年龄和一些特征都符合。你啊,就是因为围场的事情,才变得多虑了。”
郦望山苦笑。
赵仲道:“就等着看好戏吧,我都安排好了,就为了让郦兄你高兴,忘掉那些没必要的烦恼。另外,听说你那外甥死在大牢里了?年轻人有些本事,可惜了……所以,也当作是给他报仇雪恨吧。”
郦望山拱手,“多谢赵尚书令。”他想了想,又道贺:“听说令嫒将和商州刺史家的大公子订婚了?可喜可贺。”
“是啊。”赵仲微笑道:“沂王很满意这门婚事。商州刺史之子,信安县主的外孙,和皇室也牵上些关系。只不过岳家先前定亲的是俞言深的闺女,这点美中不足了。”
郦望山道:“会不会岳家大公子有意接近令嫒,好查清俞言深的事?”
赵仲无奈,“你多虑了,当初俞言深的事一被揭发出来,岳家就退婚了。”
郦望山道:“那是商州刺史的意思,岳家大公子就不一定了。”
赵仲有些不悦,三番两次的开解了,郦望山还是这样杞人忧天。之前是同情他在围场的遭遇,所以一次次的包容,但是再这样下去,特别是在大喜的世上唱衰,就让人没心情同情他了。
他冷冷的起身,秦家的烟火终于结束了,那对新婚半个多月的小夫妻,甜甜蜜蜜的说着话呢吧?这一次他没想到秦机对立的立场,而是想到自己将要嫁出去的女儿和文武双全的而来女婿,不管这场婚事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做父母的没有不希望女儿幸福的。
“他对梦瑞非常好。”他还是草草的解释一句。
郦望山意识到赵仲心情的变化,知趣的住嘴,改口说道:“祝令嫒与女婿百年好合,恩爱长久。”
好话总是令人舒心的,赵仲高兴了些,“等梦瑞的婚事办完,也该考虑考虑你家几个儿女了,必定都会是门好亲事。”
郦望山拱拱手,“多谢赵尚书令。”
赵仲又望向天空,冷笑道:“秦机,这一回看你要如何救你的新婚妻子和俞言深。不知道这个做为你晋升中书侍郎的礼物,会不会感到惊喜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乱党
俞明枝依然在秦机上朝之后,叫丫鬟们抬出箱子,召集齐会针线的丫鬟媳妇子们,围坐在室内,一边做衣服一边闲聊,其乐融融。
珠儿带着一人站在厢房外,“夫人,大夫来给您请安了。”
“大夫?”俞明枝不解,近来除了吃些调养的汤药外,身子一只很爽利,没病没痛的,怎么突然请来了大夫?
“进来吧。”她喊道。
珠儿请大夫进屋,丫鬟们让开一条道,好让他们过来看诊。
珠儿先将一块丝帕搭在俞明枝的手腕上,然后大夫才恭恭敬敬的上前来,双指搭在雪白的腕子上把脉。
丫鬟和媳妇子们都停下手里的活,谁也不说话,紧张兮兮的注视着夫人。
片刻后,大夫松开手,对俞明枝作揖,“夫人身体无碍,只需继续按时服用调理身子的汤药即可。”他顿了顿,试探的问道:“不过,夫人近来身子没什么异样吧?因为有的病症初期,脉相上是看不出来的。”
他意有所指,俞明枝满脑子是选花样的事,没怎么放在心上,随口答道:“一切都好。”
大夫道:“那就好,祝愿夫人身体康健。没别的吩咐,小人告退了。”
俞明枝点点头,“多谢大夫。珠儿,送送大夫。”
珠儿应声,送大夫出去。两人走到院门外又停下脚步,大夫低声说道:“无论到底如何,还是请小心照看夫人的身体,切不可大意了。夫人因为先前的遭遇,身子有些虚,虽然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小心为上。”
珠儿郑重的点头,“我明白了,多谢大夫。”她将一个红色的荷包塞进大夫手里,客气的笑了笑。
大夫拱拱手,跟着小丫鬟走远了。
珠儿抿嘴想了想,快步回到屋内。
夫人和仆妇们又聊起来了。这些仆妇并不都是京城人,有从公子家乡来的。也有京畿周边的。形形色色,也便有各种各样的故事。
她晓得所有人的底细,但夫人还不清楚。闲聊之间关系也更为亲密。
看得出,仆妇们因为夫人的和善可亲,而放下疏离戒备,气氛轻松愉快。
要是那位楚姑娘看见这般场景。怕是要气得吐血了吧?
她坐到夫人身边的锦杌上,轻声问道:“夫人。您这几日本该要来小日子的吧?”
俞明枝拿着花样的手顿了下,笑道:“好像是的,我不大记得清日子,不过……”她叹口气。“你也晓得,经过那桩事之后,有时候就不做准了。”
珠儿眼中透出一股笑意。“夫人,您可以有想过……是有了?”
俞明枝一听。脸颊微微发烫,嗔怪道:“才半个多月,你这丫头胡说什么?”
珠儿笑起来,不过这事回头还是得和公子说一说。
俞明枝斜瞄一眼,见那丫鬟心思重重,自己也不由地紧张起来,这种事情不到一个月后根本就说不准的,只有乱猜。
她看看手里精致的花样,眼珠子转了转,全身心的放到这个上面去了。
还是早些给秦机做出那三套衣服好了。
午后,俞明枝终于敲定了衣服的款式和花样,将事情分散布置下去,虽然想亲力亲为,但是她也清楚单靠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索性也不强出头了。
“夫人,休息会儿吧,别伤着眼睛了。”珠儿换了茶水糕点,温声劝道。
俞明枝正盯着衣服发愣,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指着图样上的仙鹤,对珠儿说道:“你说这鸟儿的眼睛不用线绣,而是嵌上小小一粒的宝石如何?”
珠儿想了想,道:“这样可以显得仙鹤更为灵动有神采呢。”
俞明枝见她也赞同自己的意思,立时放下手里的布料,“我们出去走走吧,去珠宝铺看看,说不定能挑到中意的宝石。”
珠儿道:“也好,正好夫人能休息会儿呢。”
“是啊。”俞明枝伸了个懒腰,“也有两天没出门走走了。”
珠儿笑着,吩咐丫鬟婆子准备马车,又回来服侍夫人换了身浅绿锻裙,换了个简单的发式好戴帏帽,都收拾好了,就出门去了。
经过包子铺,俞明枝叫珠儿买上一笼,叫一个跟车的婆子先送回家去。
等到了珠宝铺门口,她戴好帏帽从车上下来,珠儿赶忙小心翼翼的搀扶她。
俞明枝看她这副神情,笑而不语,只管由她扶着,袅袅婷婷的走进铺子大门。她出门,特意挑的府里最不起眼的马车,收起刻有“秦”字的木牌,就是叫旁人都不晓得她的身份。
店伙计热情的迎上前来,“夫人,本店刚进了一批货,都是上等的好东西,要不要拿给您过目?”
“好。”俞明枝点头,“另外,你们这儿可有米粒大小的宝石,若有的话也拿来一些给我看看。”
“好勒!夫人您先请坐这儿。”店小二请她坐在床边的圈椅中,又有其他伙计捧来茶水。
俞明枝等候的片刻功夫,打量了一圈这间铺子。架子上放着不少金银玉器摆件,从成色来看都是好东西。此时铺子里正有三四个客人在说笑,挑选东西。这些夫人们个个衣着华丽,举止优雅,定是有不凡来历。
“夫人,您看看。”店伙计捧来一只漆盘,上面铺了一层暗红色的锦缎,摆着几样首饰和宝石。
俞明枝一一看过,先挑选出做衣服需要的小宝石,然后才去看珠钗首饰。
“诶?这支簪子真好看。”旁边一位夫人凑过来,笑着指一支花蝶簪子,因为是俞明枝在看的东西,所以礼貌的没有直接拿起来。
俞明枝道:“确实好看,夫人若是喜欢。只管拿去看吧。”
“多谢。”夫人这才拿起那支簪子,细细的端详。
俞明枝看她一眼,这屋中的客人就数她看起来最为端庄华贵,容貌娇美年轻,但眼角淡淡的细纹,还是透露出年纪不小了。
她在对方发觉之前,垂下眼帘。继续挑选首饰。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她不会对这些漂亮的珠钗毫无反应。
珠儿看她挑了半天,没有露出满意之色,又叫店伙计再拿一些过来。
“夫人。您请看。”店伙计又端来新的收拾,虽然这份夫人打扮素净,又戴着少见的帏帽,但从谈吐举止来看。肯定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夫人,所以招待起来一点不失热情。
珠儿从他手里接过漆盘。就在这时只听刺耳的“嗖”的一声破空声,紧接着还握住漆盘边缘的手僵硬住了。
“诶?”珠儿抬头看去,瞬时瞪大眼睛。
一支白羽箭正中店伙计的眉心!
血从伤口处缓缓淌下,流过瞪圆的眼睛。
店伙计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珠儿赶忙撒开手,扑过去挡在俞明枝身前。
她刚站稳,后背心一股热流。
“噗通”。店伙计仰面到底,死不瞑目。
店里顿时乱作一团。惊叫声此起彼伏。俞明枝目光一凛,拽着身边的那位夫人,矮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窥探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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