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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宠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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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喘了几口气,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着眼睛休息了会儿,那些叫喊声越来越近了。

    匆忙的脚步,伴随着嘶哑的怒喝声。

    “你们都是死人吗?连我都保护不了,平日里那些饭啊肉啊的还不如拿去喂狗!一群饭桶,老子今天要是落入秦机手里,你们也要死无葬生之地的,知不知道?!”

    这个声音很陌生,但是他提到了秦机。

    俞明枝一喜,但随即心就跌入冰窖中一般。

    她孤身一人在此,面对的是即将到来的秦机的敌人,若是敌人恰好认出她的身份,那后果……

    来不及多想,俞明枝脚蹬地几下,好不容易站起身来,不想却又被尸体绊倒,膝盖撞在坚硬的地面上,温热的感觉在膝盖上蔓延。

    叫骂声更近了。

    她咬咬牙,摇摇晃晃着重新站起来,小心翼翼的跨过尸体,然后拼命地往前跑去。

    她不管自己会跑到哪里去,只要前方没有能够阻拦,就不会停下脚步。

    看着她跑远的身影,隐匿在黑暗中的马车上,一双明亮的眸子眯起来,轻声笑道:“此女不凡。”

    “您满意了吗?”另一个声音问道。

    “怎会不满意?”他继续盯着那道背影,直到被夜间的雾气遮掩,然后又看向另一边嘈杂起来的人群。

    “那个女人好像是秦机的未婚妻!”

    “您确定?”

    “不然她碰见我们跑什么跑?”

    “等等,这是老八的尸体!那个女人杀了老八!”

    “快追!”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善报

    接下来,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手快而狠的抽出匕首。

    彻骨的痛意姗姗来迟。

    单静为倒吸一口冷气,剑从手中滑落,“砰”的一声砸在地上,他艰难的抬手指着俞明枝,“你,你……”

    在生死关头,他一个激灵,模糊的记忆在此时此刻变得清晰无比,他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死而复生的人——

    前不久,传回的消息明明说前襄州刺史俞言深的家人全部死在流放的半路上。

    眼前这个姑娘,眉目之间有俞言深的影子,特别是那双眼睛流露出的神情,如出一辙。

    他绝对不会认错。

    俞家姑娘也许以为从没见过他,但他确确实实见过俞言深领着闺女拜访一位致仕多年的老尚书,那天他也在尚书家做客,只不过是和他家少爷在花园里喝酒聊天。老尚书见他们一身酒气,没叫他们去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他在离开老尚书家的时候,远远的看到这位姑娘跟着俞言深在堂屋里和老尚书说笑。

    没错,就是她,俞言深的女儿。

    他顾不上彻骨的疼痛,颤抖着伸出手想抓住俞明枝——只要把她押到皇上或是赵仲面前,不仅是她要再“死”一次,连救下她的秦机也要完蛋。

    他“咯咯咯”的笑,忘记自己身受重要,性命已危在旦夕。

    “你是俞……”

    声音戛然而止,即将搭上俞明枝肩膀的手也顿住动作。

    匕首再度捅进单静为的胸口,然而这次是秦机拿过俞明枝手里的匕首,捅进去的。

    他冷声说道:“放心,你所爱的那个女人。我已经找到了,她很快就陪你一起走黄泉路。”

    单静为的喉咙声里发出“咕噜咕噜”声,接着鲜血喷出,秦机丢开匕首,抓紧她的胳膊,一个急退,避开散落的血珠。

    单静为的身子摇晃几下。扑向地面。

    “嗖嗖嗖”。利箭破空声再度响起,竟是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就算主子死了也要完成任务。

    秦机眼疾手快,拉住单静为的尸体。挡在自己和俞明枝的身前,接下那三支羽箭,随后就以尸体为盾牌,带着俞明枝退出死胡同。

    耳边箭声呼啸。俞明枝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唯有手紧紧地按住秦机身上的伤口。

    秦机轻吻在她的额头上。脚尖挑起地上一支断剑,不顾锋锐的剑锋,抓在手中,狠狠地掷向黑暗中的某一处。

    随着一声痛呼。俞明枝感觉到更多的鲜血从伤口涌出。

    “我们走。”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后,秦机加快脚步,搂着俞明枝冲出胡同。

    俞明枝接着凄冷月色。这才看清周围环境,若没有猜错他们此时此刻在京城之外!这里是由众多逃难道京城来的难民自发开垦、搭建草屋而形成的小小村落。一开始朝廷取缔过两回,但后来京城里实在没办法安置流民,为了不招致官逼民反的祸患,官府便默许了这里的存在。

    随着流民越聚越多,这里也初见规模,与普通的村庄一样,只不过房屋更加破败,阴森如鬼屋一般。

    难怪街上乱作一团,都不见一个人出来。

    这些经历过灾难、绝境的流民们,早已知晓如何保命——远离一切可能的危险,绝不发善心救人,因为往往救人的同时也是把自己送进鬼门关。

    看月头,城门已经关闭,但依秦机的本事应该可以半夜打开城门?

    她如此想着,问道:“最近的城门往哪个方向走?”

    秦机用剑撑着地面,看一圈四周。

    在觉察到枝枝离开那里,被带走后,他叫所与人都去搜寻她的下落。而在知晓去向的那一刻,他拼尽全力赶来,在不知不觉间甩开了手下,现在竟连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如果和他在一起,再遇上单静为的手下,恐怕两人都难保命。

    “枝枝,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尽快赶回城里。”

    “不!”俞明枝当即反对,“你得歇着,不能再乱动了!告诉我方向,我回去找人。”

    秦机垂眼看向她的裙子,俞明枝低头看去,浅色的裙子上染开一片暗色,稍稍往前走一步就有刺痛感从膝头传开,明明刚才和秦机逃跑的时候一点也没有觉察到。

    “你伤的更重。”俞明枝的手动都不敢动一下,“我这点小伤和你比算不上什么,我们还是别废话了,万一单静为的人正好往这儿赶,碰巧撞上可就麻烦了。”

    “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就会有麻烦。”秦机幽幽说道。

    俞明枝瞪他,“你是先缠上麻烦的。”

    秦机失笑,这时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他连忙带着俞明枝躲进旁边的草垛后面。

    不多时,地上人影晃动,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

    “主人呢?跑哪里去了?”

    “就你们没用,把人给跟丢了,要是主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仅要了秦机那个奸佞小人的脑袋,也会把你碎尸万段!”

    “你就没责任了么?明明叫你跟紧的,现在怪罪到我头上了。”

    “行了!把吵架的精力用在杀秦机上岂不是更好,你们往那边去找找看!”

    来者一共五个人,虽然个头不高、身形干瘦,但从脚下的功夫来看,几个人都是以灵敏迅速见长,不是秦机一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俞明枝和秦机相对无言,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响起惊呼声。

    看来他们发现了单静为的尸体。

    骂声持续不断,俞明枝看着草垛子,萌生一个办法。

    “从胡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路边堆着不少草垛子。”

    对于居住在这边的流民来说,舒软的大床、棉被是奢侈之物,大多人用石头加上一块破木板就算是一张床了。但直接睡在上面会磕的身上难受。于是弄来干草,均匀的铺在木板上,再盖上一张破布,就舒服多了,另外平日里生火做饭、冬日取暖都少不得用干草引燃。

    “他们那伙人这会儿在胡同里哭单静为死了,如果我趁此时机点燃草垛,就算不能烧死他们。将他们困在那里一段时间。是否足够我跑到城门口了?”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秦机感到身体越发的冷,不能再拖延了。他注视着俞明枝的脸庞,虽然草垛之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他就是能隐约的感觉到那张让他欢喜的脸庞浮现在眼前。

    “把火石给我,你找个地方躲起来。”

    她的口气几乎命令。

    秦机迟疑着掏出火石,叹道:“明明发誓我来保护你的。”

    俞明枝道:“我不是一味索取,不懂回报的人。”

    听到这话。秦机感觉身上的疼痛减弱了许多,笑道:“好。你往西边走。大约需要一刻的时间。这是能叫城门大开的信物,杭续留守在我家中。还有这个,你带着防身。”

    “好,你等我回来。小心藏好了。”俞明枝叮嘱道,然后往外走,不想手突然被扯住。

    她回头看。听到秦机说道:“路上小心。如果发觉不对劲,只管自己逃走。”

    俞明枝骂道:“说什么傻话。”说罢。丢开秦机的手,带着从草垛里摸出来的破火把,忍着痛小跑到胡同口,快速地探头向内张望一眼。

    那五个人或站或跪在单静为的尸体旁,哭泣着的同时咒骂秦机不得好死。

    他们正好站在最大的那堆草垛旁边,身边、脚下都是易燃的干草。

    她又抬头看了看一人多高的墙,将火把丢过去,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向上伸直双臂,再用力跃起。

    手正好扒住墙头,但是手上的膝盖正好又撞在墙面上,她硬是咬着牙咽下痛呼,然后一条腿抵在墙上,双手用力往上爬。

    她的心“咚咚”的乱跳,生怕这边自己还没能翻过墙去,那边单静为的手下就出来。

    所以,她不管身上有多疼又有多累,一刻也不敢放弃,爬上墙头后,迅速地直接松开手,仍由身体摔下去,以此避免直接跳下去,导致膝盖伤上加伤。

    后背撞在地面,她还爬起来,就看到一脸惊惶的所在角落里瞪着自己的一对母子。

    女人差点要叫喊出声,她扑过去捂住她们娘俩的嘴巴。

    “我只是路过的,不会对你们怎样,但是如果敢发出一点声音,我不会杀了你们……”她冷声威胁道:“可我不敢保证外面那几个恶徒发现了,会如何对待你们。”

    女人拼命地点头,自觉的捂住儿子的嘴巴。

    俞明枝立刻转过身去,点燃火把,然后拿起地上一只破锄头,估算好草垛的位置后,一锄头砸在墙面上。

    流民们用零碎的砖石和泥巴筑城的墙极容易摧毁,三两下便破开一个小洞,露出墙另一侧的干草来。

    她用火把点燃干草,看着浓烟渐渐飘起,然后狠狠地将火把丢出去。

    火光在半空中转过一道炫丽的弧线,然后痛呼声响起来。

    角落里的母子吓得缩成一团,但也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俞明枝看着满手的血,心跳地更厉害,一刻也不敢停留,踢开院门,向西边狂奔过去,路过胡同口的时候看到那五个人中有三人身上着火了,痛苦的在地上翻滚,剩下两人手忙脚乱的试图扑灭火,但很快反而引火上身。

    草垛越烧越旺,火光冲天而起。

    寂静的流民村落,终于炸开了锅。

    人们惊慌失措的叫着,没人敢上前灭火。

    俞明枝趁乱钻过人群,不知疲累的奔跑。

    突然,乱中伸出一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她用力甩了一下,没甩得开,心急之余直接抽出秦机给她的匕首,刺向那个抓着她的人。

    在匕首将要落下的时候,她先顿住了。

    抓住她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有着一张圆圆的可爱脸庞,对着她灿烂一笑,露出贝壳般整齐洁白的牙齿。

    “您看那儿。”她指着路边。

    俞明枝顺着看过去,穿过惊慌来往的人群,看到秦机被一个白发老头搀扶着,正笑着向自己招手。

    “姑娘请跟我来。”小姑娘蹦跳着穿过人群,俞明枝赶紧跟上。

    老头踢开身后的屋门,小心的扶着秦机进去,俞明枝踏进屋内之后,小姑娘赶忙关上屋门,将外面的杂乱统统阻挡在外。

    “他们是谁?”俞明枝走到秦机身边,不解的问道。

    “你曾问过恶是否会有恶报,答案还没到来,但是……”秦机脸色虽然苍白如纸,但是压不住嘴角的笑意,“善有善报,是一定的。”

    “嗯?”俞明枝看向白发老头和小姑娘。

    小姑娘从床底下掏出一口小巷子,提到桌子上打开,里面是一些瓶瓶罐罐和一些干净的布条。

    白发老头撸起袖子,洗赶紧手之后走过来,“老夫姓罗,小姑娘叫我一声罗大爷就成。我和我孙女儿能活到现在,都多亏了秦公子。不过这些话先不提,老夫先给秦公子处理伤口。”

    俞明枝退后一步,怕碍着罗大爷做事,眼睛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秦机。

    秦机道:“没想到你现在住在这儿。”

    “说来话长。”罗大爷用小刀割开衣服,用温热的巾子先擦去伤口附近的血迹,“秦公子忍着点,千万别咬着舌头了。”

    “嗯。”秦机淡然自若的坐着,笑吟吟的望着俞明枝。

    俞明枝瞥一眼已经被染红的血盆,心提到了嗓子眼,不由自主地走到他身侧,握住他的手。

    秦机道:“一会儿要是太疼了,把你的手抓疼了可不好,好不容易养回这么白皙娇嫩的手。”

    俞明枝道:“你能忍着箭伤,此等小伤小痛我怕什么?”

    秦机笑着向罗姑娘使了个颜色,小姑娘立刻过来拉住俞明枝,“我听秦公子说姑娘你也受了些伤,我来给小姐清洗清洗,把伤口包扎起来,免得沾染到脏东西就不好了。”

    “去吧。”秦机点点头。

    罗姑娘又拉了她一把。

    罗大爷善解人意的说道:“姑娘放心,老夫的医术定能保秦公子安然无恙。”

    “我过会儿来看你。”俞明枝轻声说道。

    “嗯。”秦机点头,温柔的注视着俞明枝。

    俞明枝这才跟随罗姑娘出去,刚出了屋子,她就听见一声压抑下的低吼和桌椅翻倒的声响,心猛烈地一跳,急忙又转过身去。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转变

    风吹开帘子,露出罗大爷的后背,他恰好挡住秦机。

    但没挡住一地碎裂的木头。

    屋子里回荡着秦机压抑的喘息声。

    俞明枝快步走上去,一眼就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支羽箭和洒落四处的星点血迹。

    秦机面色更加煞白,面无表情的凝望着摇曳的烛光。

    俞明枝默不作声的站在旁边。

    罗大爷镇定自若的迅速用布条缠绕住秦机的肩膀,但是他刚打了个结,血迹已经渗到最外面一层了。

    他皱紧眉头,拿起羽箭又仔细的观察箭头,沉吟道:“这箭头很特别,看来伤口要比我想象的复杂。”他抬手点住几处穴道,然后拆开包扎的布条,将一整个小瓷瓶的药膏全都抹在伤口上,然后重新包扎好,这一次伤口没有再渗出血。

    秦机闭上眼,一言不发,俞明枝忙问道:“罗大爷,他的伤势如何”

    罗大爷道:“情况不大好,你看那箭头与寻常的不同,上面有细小的尖刺,扎入血肉之中便会形成巨大的伤口,并且箭头上被抹了些东西,不然以我的药膏,不可能止不住血。”

    箭头上沾着血污,他毫不迟疑的直接舔了一小口,咂咂嘴。

    俞明枝紧张的盯着他。

    “果然……”他瞬间严肃起来,“我的药不能支撑太久,必须尽快上山采一味药草。”

    夜深了,外面又乱作一团,如无本事的话,此时上山无疑是羊入虎口。

    罗大爷招呼自己的孙女儿过来,“把秦公子抬到床上躺着去。姑娘放心。我孙女从小练的一身好武艺,又识得草药,经常夜里上山去找药草,所以她一定会顺利采回来的。更何况秦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点小事不足挂齿,姑娘不必多虑。”

    俞明枝看着罗姑娘一个娇小的姑娘要去架起秦机。上前一步拦下他。“麻烦罗姑娘尽快上山,可以吗?”

    罗姑娘看她神色紧张,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紧盯着秦机。一刻也不挪开,抿着嘴笑了笑,然后让开位置,“姑娘。我这就去,好生照顾秦公子哦。”

    “嗯。”俞明枝点点头。听着罗姑娘蹦跳的脚步声远去,和罗大爷一起架着秦机往后面的厢房去。

    她个头比秦机矮不少,这会儿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架住秦机。如此一样就会更吃力了,膝盖上的疼痛一阵阵的传来,她咬牙忍着痛。坚持住带秦机来到床边,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又脱去靴子,盖上被子。

    罗大爷道:“厨房就在隔壁,锅里烧了热水,要是不够的话,可以从院子的水井打水,干净的巾子都在这儿。”

    俞明枝感激道:“多谢罗大爷。”

    罗大爷道:“不谢不谢。”

    俞明枝没有多言,撸起袖子就要去打水,罗大爷看她艰难蹒跚的脚步,忽然想起一事,叫道:“这位姑娘先等等,我给你弄一弄腿上的伤。”

    俞明枝点头,坐在罗大爷跟前,慢慢的拉起裤腿。

    布料擦过伤口,又带来一阵刺痛。

    她干脆一狠心,用力一拉,露出整个膝盖来。

    就着惨淡的烛光,她看到膝盖上一片暗红,似乎仍有鲜血往外冒。

    罗大爷道:“姑娘你也太拼命了。赶紧给你清理干净上药,不然留下伤痕可就不好了。”

    俞明枝看着罗大爷给她包扎伤口,又望向躺在床上的秦机,自箭拔出来之后,他就再没有说过一个字。光看着那渗出的血,她也莫名的觉得肩膀疼的厉害。

    “秦机……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吧?”她说出自己害怕的事。

    “只要药草才回来,配上我的独家秘方,保证药到毒除,”罗大爷利索的包扎好伤口,“你就是秦公子的未婚妻?”

    俞明枝点头。

    罗大爷笑道:“郎才女貌,好好好。秦公子有你这样一位妻子,我想大伙儿都会替他高兴的。”

    “大伙儿?”很显然这爷孙两个自称起来用不上这三个字。

    罗大爷神秘的一笑,“伤口已经替姑娘弄好了。”

    “哦。”俞明枝想起正事,连忙回头拿了盆去灶间打热水,然后仔细的给秦机擦身子。

    她做这些的时候,秦机没有一点反应,任由她拿起胳膊来来回回的擦。

    看着这样的秦机,俞明枝的眼睛越发的酸,她俯下身轻唤一声“秦机”,没有比此时此刻更想得到一声回应了。

    这个一直一直都会回应她的人,头一次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秦机就这么无声的躺着,唯有清浅的呼吸代表着他还活着。

    她害怕起来,就算当初在流放路上,冲上去制服要杀她们的官差时,都没有如此的害怕。

    “秦机?”她又唤一声,坐在床沿,握住他冰冷的手。

    那样神采飞扬、玉树临风的男人,为了保护她而重伤在身。

    心底有深深的愧疚,也有其他……

    俞明枝用巾子擦了擦眼角,然后重新用热水洗过,又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秦机的脸,知道这张俊朗无双的脸颊上纤尘不染,明若月盘一样。

    但是擦干净了之后,反而显得脸色苍白的可怕,连嘴唇都看不出原有的颜色。

    俞明枝抓紧帕子,又望向门口,祈祷着罗姑娘能够一路平安,尽快的回来。

    罗大爷看她坐立不安,反而摇头笑了笑。

    外面渐渐的安静下来,罗大爷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说火都扑灭了,那五个面生的男人一个死了,两个烧伤严重,“嗷嗷”叫着,但是没有人敢去碰他们,他索性暗中给他们致命的穴道上插了两根针,送他们上西天。至于剩下的两个,据说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流民们一见都死了,草草的拉到外头乱坟岗上喂野狼了。

    算是暂时安全了吗?俞明枝继续盯着秦机,罗姑娘怎么还没有回来?

    罗大爷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道:“估摸着再有一炷香的功夫,我孙女儿就到家门口了。”

    “真的吗?”俞明枝欣喜的望向门口。

    “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骗人呢。”罗大爷和蔼的笑道。从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小撮黑色的粉末在碗里,然后就看着门口不动了。

    俞明枝见他一脸笃定,便又去换了一盆热水。重新给秦机擦去额头上的细汗。

    刚忙完,轻快地脚步声响起,罗姑娘的笑脸映入他们的眼帘,“我采到药了!”她高兴的挥舞着手里的一把青草。

    罗大爷招手。“快过来快过来!”

    罗姑娘赶紧跑过来,将药草送到爷爷手中。

    罗大爷三两下将药草揪碎。然后掺在黑色的粉末中,用石杵狠狠地捣成稀烂,再叫孙女揭开秦机身上的布条,将那药汁全数倒在伤口上。又重新包扎好。

    他把过脉,慈祥的笑道:“如此这般,姑娘可以安心了。”

    “多谢罗大爷!”俞明枝长长的松口气。秦机的脸色似乎也好转了些。

    罗大爷吩咐孙女照应着秦机和俞明枝,自己出去了。

    罗姑娘看俞明枝把秦机照顾的那么好。心知她必定也累得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新的被褥,“秦公子怕是要明日一早才能醒过来,姑娘不如去我屋里躺会儿吧?您看您累得,脸色都发白了呢。”

    俞明枝摇摇头,“我不累,陪在秦机身边就好了。而且……”她看着甜美可爱的罗姑娘,“你们和秦机是什么关系?”

    罗姑娘拖了张摇摇欲坠的小板凳过来,“我和祖父是三年前从南边逃难过来的,爹娘都死了,只有我们爷孙两个相依为命。当初好不容易逃到京城,本指望能借着祖父的医术讨生活,可是居然不给我们进城门,祖父当时又气又急,加上连夜赶路,担惊受怕的,于是染了重病,昏死在街上,我哭着求了好多年,都无济于事,万幸当时碰着了秦公子,不然……只怕我也活不下去了。”

    “秦机救了你祖父?”俞明枝惊讶的望向秦机。

    他为何会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嗯。”罗姑娘用力点点头,“秦公子将我们带到他家中,请了大夫医治。祖父病愈之后,为了报答秦公子的救命之恩,于是答应留在慈幼局做事,给那里的孤儿或者无钱看病的穷人家的孩子治病。前前后后,包括我爷爷的医药钱,和慈幼局买药的钱,都是秦公子垫付的呢。”

    俞明枝迟疑着问道:“你们不知道他是谁吗?”

    “知道啊,可是那又怎样?”罗姑娘耸耸肩膀,“我只在意我所看到的秦公子。他真的是个好人,姑娘您很有福气。”

    俞明枝心里忽地豁然开朗,想透彻了一直困扰她的问题。

    “谢谢你,罗姑娘。”她眨了眨眼睛,忍下泪水。

    罗姑娘茫然,不明白她为何有一瞬间的激动如狂。

    俞明枝压下情绪,又问道:“可是你们为何会住在这里?”

    “祖父说要给同样受苦受难的人治病,让他们好好的活下去呢。”罗姑娘说起来得意自豪,“这儿的大伙儿都很尊敬祖父。”

    原来如此。俞明枝握紧秦机的手,果真是善有善报。

    当初救下罗家爷孙两个,才有今日在危机关头保全一命。

    这时,罗大爷在外面喊道:“小蓁,过来过来,给秦公子煎药。”

    “姑娘坐着,我去去就回。”罗姑娘挥挥手,又飞也似的跑出去,带起一阵风。

    屋里安静极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相对着,谁也不说话,她就这么静静的望着秦机,欣喜的看着他的脸色一点点好转,手心也有了正常的温度。

    很快,罗姑娘煎好药,端着小碗回来了。

    药汤散发着热气和青草的香气,罗姑娘道:“一定要趁热喝。”

    “好。”俞明枝点头,用小勺舀了些药汤后,又犯难了。

    罗姑娘对秦机拜了拜,“秦公子莫怪,都是为了您能早日康复。”说完,她单膝跪在床沿上,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秦机的嘴角,迫使他张开嘴巴。

    俞明枝对着这副古怪的面容毫无想法,唯有赶紧的把汤药灌进去。

    可是昏睡中的人无法自己吞咽,药汤灌多了,便从嘴角溢出来。

    罗姑娘无奈的看着俞明枝,做了个手势。

    俞明枝看懂了。

    “我闭着眼睛,保准不偷看!”罗姑娘对天发誓。

    想着灌下汤药就能化险为夷,俞明枝顾不上那么多了,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俯身,嘴唇贴在秦机的嘴唇上,慢慢的渡气过去。

    罗姑娘轻轻地叫了一声,赶忙转过脸去。

    咽下了这口药之后,俞明枝反而更加焦虑,直接自己先含住药汤,然后嘴对着嘴,喂给秦机喝。

    他的嘴唇柔软温暖,感觉舒服极了,在分离之前,她忍不住舔了一下。

    然后才恍然觉察到自己做了什么,脸顿时红了。

    她连忙先看一眼罗姑娘,看她撇过脸去且闭着眼睛,轻轻地咳嗽几声,揉了揉脸颊,然后放下碗。

    罗姑娘这才转头看来,叫道:“都喝下去了?太好了!”她欢呼着跑出去,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祖父。

    俞明枝松口气,用巾子擦去秦机嘴角的药汁,然后就专心的守在床边。

    说来奇怪,大概都过了子时了,可是她居然一点困意也没有,反而心突突的乱跳着,恨不得天能立刻亮起来,秦机也能平安的醒过来。

    她有些话想对他说。

    这些话埋藏了多久,她自己都无法摸清楚,只知道必须和秦机说了。

    天色渐渐的亮了,远处有公鸡的打鸣声,响亮无比。

    经过半夜,俞明枝撑着脑袋坐在床边,直勾勾的盯着秦机。

    罗姑娘躲在门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的模样。

    祖父说的对极了,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为什么秦机还没有醒?”等了片刻,天色已经彻底亮了,可是期待了半夜的事情并没有在天亮时分发生,压下的恐慌在瞬间爆发,俞明枝跳起来,想要去找罗大爷问问情况。

    谁知刚站起来,手就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枝枝,我在呢。”

    身后响起沙哑,却清晰的话语。

    俞明枝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任由它汹涌而出。

正文 第九十五章 喂粥

    秦机抱住她,俞明枝避开他受伤的那一处。

    “别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轻声说道,难掩语气中的虚弱。

    俞明枝还是忍不住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自己的袖子上,或是秦机的胸口,“昨晚吓了一大跳。”那是得有多疼,才会硬生生的用手拍散了桌子?

    秦机揉揉她的头发,用手指一点一点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注意到她眼下的一片青色,心疼的问道:“你守了一晚上?”

    俞明枝看他目光炽热,下意思的撒谎道:“在旁边坐着睡了一晚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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