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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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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引入洞天深处的一处活水的石岸拐角处发现一包药渣。
太医们依次验过,结论是有人暗自将温补的枸杞,换成了虎狼之药大罗伞,因此要了荣嫔与她腹中孩儿的性命。
皇上大怒。
“平日里是谁给荣嫔煎药的?”
玉瑾已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
皇上正色道:“所有接触过这副药的人,通通关到慎刑司严刑拷问!高成!”
“奴才在。”
“派人日日去慎刑司盯着,一有消息马上来回朕。”
就在此时,太后驾到。
太后由两位姑姑搀着,一步一颤。
皇上马上动身去迎。
“皇额娘,您怎么来了?”
“听说荣儿这可怜孩子殁了,她侍奉了哀家这些日子,哀家总要来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皇额娘放心,儿子必会查清楚真相。”皇上边说边扶着太后坐下。
太后拿出一方丝帕拭了拭泪。
“皇上可是要给荣嫔极尽哀荣才好。一来她为了生育皇嗣才早早丢了性命,二来也是安抚她母家,莫要寒了三朝老臣之心啊!”
皇上哀痛不已,点头答应:“皇额娘说的是。朕立刻下旨,追封荣嫔为荣妃。并且晋封她爷爷杨老将军为一等昭勇侯。”
太后点了点头,说道:“荣妃的丧仪就着内务府尽快按照妃位的规制办理吧。皇上莫要忘了,亲作悼词,以表悲痛之情。”
皇上语气哀婉:“荣儿伺候朕的时日也不短了,一直十分恭谨。朕……朕答应生下皇子皇女就马上封她为妃,可谁知如今却只能追封她。朕想要再赐给她些什么,却发现朕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她这一朝撒手人寰,朕却没什么能够给她。悼词都是讲给活人听的,朕的心里话再也无法讲给她听了。”
太后闻言冷冷地道:“普通人重情义是好事,皇上身为九五至尊,不可太过于悲痛。她知道皇上想着她惦着她,已然可以瞑目了。”
第二十一回 感念逝者坐以待毙 谋求活路计上心头
紫禁城内,永和宫。
青郁如往常一样,在宫中用晚膳。
突然,永和宫廊下随侍的小太监来禀报,御前传旨的太监来了。。。
青郁淡然道:“请进来罢。”
一进门竟然是小禄子。
青郁一愣,旋即说道:“禄公公不是在圆明园伴驾么?什么大事要劳烦您来宣旨?”
小禄子说道:“皇上特吩咐奴才告诉静妃娘娘,还叮嘱奴才一定要缓缓地说。”
青郁当下便觉得不妙,拈了丝绢的手立时抚在胸口。
小禄子道:“荣嫔娘娘殁了……”
霎时青郁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身体飘然欲坠。
风眠,雨落连忙扶住她。
风眠说道:“娘娘保重身体啊!要以腹中的龙胎为重啊!”
小禄子继续说道:“静妃娘娘请节哀顺变。皇上已经下旨追封荣嫔娘娘为荣妃,太后也传旨内务府丧仪要极尽哀荣,还给荣妃娘娘的爷爷和父兄加官晋爵……”
青郁脸上不自觉地淌下两行清泪。
她有些后悔没有随圣驾去圆明园,或者把荣儿留在宫里。
青郁心里明白,荣儿肯定是被人算计了。
她支起微仰的身子,站正了,问道:“荣妃好端端的怎么就殁了?”
小禄子回道:“荣妃娘娘可怜啊,被人把御赐的安胎药给换成了堕胎药,龙胎被打下来了,娘娘血崩不止,转眼人就没了。皇上为此也生了大气了,把一干人等都关进了慎刑司,现正审问着呢。”
“随侍荣妃的宫人何在?”
“接触了那副药的人,玉瑾姑姑以及两个负责煎药的小宫女都进了慎刑司,荣嫔娘娘的陪嫁桃夭在给荣嫔娘娘守灵呢,等丧事办妥了圣驾便要回銮了。”
青郁点点头,遣风眠抓了一小把金瓜子,打赏给了小禄子。
小禄子千恩万谢地告辞复命去了。
小禄子走后青郁瘫坐着,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想起那日合宫夜宴,她已是避宠多时,众人之中唯有荣儿与她谈笑风生。
御花园中,荣儿又说破她争宠的伎俩,愿与她倾心相交。
随后荣儿更是以自己受伤为代价,让她重新回到皇上的视线。
她怀着二阿哥时,珍嫔以麝香暗害她,也是荣儿仔细勘查浮碧亭的一砖一瓦才发现了端倪。
她想起荣儿说的话,荣儿无心争宠,只愿保存杨家满门不受连累,自知身单力薄,因此找寻她作为臂助。
可荣儿帮过她那么多次,她却一直都没来得及为荣儿做些什么,荣儿便殁了……
即使是答应送给荣儿腹中胎儿的礼物,她都未及送出。
荣儿冰雪聪明,观人于毫微,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人在后宫的争斗中也这样早地败下阵来,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青郁蓦地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绝望。
入宫的选择到底是不是对的?会不会还未报仇便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化为一副枯骨?
她突然有一点后悔当初拒绝温宪带她离宫的建议。
可是,母亲和儿子两条命,怎么可以不讨回来!
她拼命地忍着不哭出来,泪水却决堤一般地将她淹没。
第二日,雨落知道静妃为荣妃之事大为伤身,因此早早地便请来了任太医为静妃请平安脉。
青郁一夜未眠,双眼红肿,嘴唇发白,声音也格外虚弱。
“有劳任太医了。”
任太医道:“静妃娘娘客气了。”
正说着,号脉的手却微微颤抖了几下。
青郁看在了眼里,于是问道:“任太医,可是本宫的腹中的龙胎有什么不妥么?”
任太医跪拜道:“娘娘请恕为臣死罪!不敢欺瞒娘娘,娘娘腹中的龙胎怕是很难保得住了。”
青郁大惊,问道:“前几日请脉还说无碍,怎么就难以保胎了?”
任太医说道:“娘娘稚龄生育,胎儿本就难以成活,更何况上次生育二阿哥时身体已然大为亏损,仍未曾补回来。从前几番为娘娘请脉,龙胎的发育还算正常,可这一次微臣发现,龙胎在娘娘腹中的生长已然趋缓,大事不妙啊。”
风眠在旁说道:“娘娘近日因荣妃娘娘殁了,悲痛不已,可是因此伤了身体?”
任太医道:“许是与此事有关。不过,娘娘切勿灰心,微臣会竭尽全力为娘娘保胎,只盼奇迹发生。”
青郁心中悲凉无限,面色也又暗淡了几分。
突然,她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转头幽幽地对任太医说:“任太医,揭发珍嫔一事,本宫还未曾谢过你。”
“娘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微臣的本份。”
青郁接着说道:“此番本宫妊娠估计也是九死一生,还要仰赖任太医的医术。只是本宫有一不情之请,不知任太医肯不肯帮本宫这一次?”
“微臣惶恐,娘娘请吩咐。”
“暂时不要把本宫腹中龙胎的情况告诉给本宫之外的人,包括皇上在内。如果皇上问起,只需告诉皇上,本宫和龙胎一切安好。”
“这……”
任太医犹豫之时,青郁已与风眠耳语了几句。风眠从永和宫的小库房拿出一包金锭子。
“任太医,这是本宫赏给你的,你且收着罢。以后若安心为本宫办事,还有厚赏。不若不然,本宫自然有法子让你丢了太医院的差事!”
任太医跪着谢了恩,领了金子唯唯诺诺地离开了。
任太医走后,雨落向青郁问道:“这任太医可是能真心帮咱们的?”
青郁神色黯然,说道:“未必,可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我原想只要得到皇上的宠爱,起码可以自保,现在看来还是远远不够的。你们俩帮我把小库房里皇上御赐的那些名贵的宝物里所有小巧精致便于夹带的通通挑拣出来,想办法卖掉,宫里一定有人有门路私运珍宝出宫。”
雨落惊讶地说:“卖掉?那不是可惜了?”
青郁幽幽地说:“我们在后宫之所以任人宰割,是因为没有人脉。内务府、御药房、太医院……这些地方可有一个人是我们的人?有了事情可有人供我们驱使?卖掉之后的银钱,可以专门结交一些家境贫寒之人。常言道,锦上添花无人记,雪中送炭暖人心。”
风眠道:“我认为娘娘说得有理。若不警醒起来暗自筹谋,说不定哪天可就步了荣妃娘娘的后尘了。”
青郁继续说道:“不仅仅是后宫,还有前朝的官员、各路王公亲贵,只要有机会都要结识。今后凡是来永和宫示好的福晋、命妇,她们的夫君在朝还是在野,有无实权,官阶几品通通都要给我记下来留用。”
风眠雨落齐声道:“是!”
第二十二回 碎今岁新瓷 揭旧时余恨
清晨,圆明园。
秋高气爽,渟泓演漾。
战国末期著名的阴阳学学者邹子(即邹衍)曾提出“中国名曰赤县神州,赤县神州内自有九州”的说法,后来乾隆皇帝借用九州的概念,御笔为圆明园为九洲清晏题诗《九州清晏》。
此时的九洲清晏笼罩在一片光华灿烂的晨光熹微之中。
可后殿之中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荣妃娘娘以及腹中的龙胎殁了,皇上忧虑皇嗣,心烦意乱。
昨夜正批着折子,突然发了狂,把案上堆的折子全拂了。还找由头处置了两个侍茶的小宫女。
高成轻手轻脚地进了后殿,喊了声“皇上。”
皇上抬头看了他一眼,未发一言。
高成继续禀报道:“慎刑司那边有消息了。”
皇上半倚靠着团垫的身子突然竖起来,怒目圆睁。
高成继续说道:“玉瑾被用遍了刑,什么都没吐出来。倒是有个粗使小宫女说见到玉瑾与皇后宫里的人私下往来……”
“皇后?”皇上难以置信。
高成点了点头。
皇上随手抓起桌上一个粉彩紫藤花鸟纹蓝地盖碗,用力掷了出去。
一时间碎瓷片四散奔逃,一屋子的太监宫女都吓破了胆。
那边厢,长春仙馆内,正有两个谦卑的小宫女服侍皇后涂染指甲。
秋时,取当日开得正艳的红色凤仙花瓣,将明矾碾碎,与花瓣一同涂在指甲上,少顷摘掉花瓣,指甲上便可呈现出鲜艳红润的颜色,数月不褪。
正是“洞箫一曲是谁家,何汉西流月半斜,俗染纤纤红指甲,金盆夜捣凤仙花。”
突然,知秋火急火燎地跑进来,气息一时喘息不匀。
她倒气的瞬间,皇后懒怠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慌什么?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慢慢说。”。。
皇后说着晃了晃她洁白如玉的手背,鲜红的凤仙花已将颜色印在了上面。
“看本宫这次涂得可好?若是还不好,就把她们俩拖出去打死!”
皇后边说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知秋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两个已是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宫女说:“你们两个,赶紧下去。”
小宫女们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知秋走近了皇后,哑着嗓子悄声说道:“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慎刑司那边有消息传过来,荣妃宫里的人咬出玉瑾与咱们的关系了!”
皇后大惊失色,一对手掌双双紧握住椅子的扶手,似要起身站起来,旋即又重重地跌落到椅子上。
指甲上鲜红的颜色如同血色,格外刺目。
突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向知秋问道:“那玉瑾呢?”
知秋答道:“玉瑾倒是没吐出来什么。但是十八般酷刑都用过了,人已经废了。”
皇后心中稍安,对知秋道:“废了好,废了好。可是她怎地如此不小心,被人看见了?”
“娘娘,现在纠缠这些细枝末节已经没有意义了。要紧的是皇上已经知道了,说不定马上就会传召娘娘,娘娘可要想好应对之法。”
皇后听闻皇上已经知道,而且马上就要传召立刻慌了神。
她两手抓住知秋的胳膊,剧烈摇了两下,声嘶力竭地用哭腔说道:“知秋,可怎么办啊?快帮本宫想个办法!不然皇上一定会废了本宫!本宫不能被废啊!本宫不想像顺治爷和乾隆爷的废后那样死在冷宫里!佟佳氏一代后族,不能就这么毁在本宫手里啊!”
知秋连忙扶住她的手,说道:“娘娘,您赶紧冷静下来,事情还没有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可是大清的皇后!母仪天下!皇上没有确切的证据是不会太为难您的。只要玉瑾死不吐口,就没有人证来指证您真的与此事有关。皇上怎么会因为一些扑风捉影的推测而废后呢?”
皇后仍然神色慌张,嘴角不住地颤抖。
“那太后呢?全贵妃呢?她们不会趁机致我于死地吗?她们怎么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知秋定定地看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您只要记住,您没有做过这件事,死不承认,她们便不能拿您怎么样?”
皇后渐渐冷静了下来。
此时听得外面小宫女怯生生地说了一句“娘娘,皇上派人来传召了。”
皇后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由于过度的紧张气血上涌已是微微发烫。
皇后定了定神,说道:“请他进来。”
小禄子进了殿,对皇后行了礼,说:“皇后娘娘,皇上请您即刻过去呢。”
皇后佯装无事,问道:“皇上没说什么事么?”
小禄子道:“许是为了荣妃娘娘的事。娘娘小心些,皇上正在气头上。”
皇后强装镇定地道:“本宫知道了,本宫这就过去。来人,好好地送小禄子出去。”
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宫女走上前来,引着小禄子往外殿走,小禄子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知秋对皇后道:“娘娘,莫慌,记住奴婢的话,一口咬定不知道。”
皇后看着知秋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
知秋继续说道:“万不得已之时,奴婢自会去跟皇上自首,承担所有罪责。”
皇后先是惊讶,很快转为悲痛不舍,眼泪已在眼眶里打转,对知秋说道:“万万不可!本宫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只剩你一个了。你千万不能有事!当年本宫随皇上在潜邸之时,便是你与晓春陪伴着本宫。那时本宫不谙世事,任人宰割,受尽欺凌,竟连自保都不能。嫡福晋仰仗着太后在背后撑腰,对本宫百般折辱。为了剪去本宫的羽翼,甚至冤枉晓春冲撞她的龙胎,将晓春活活打死!可怜晓春一条无辜的性命惨死在她手中,可是她事后竟然只是受了皇上一顿训斥!那时本宫就知道,在那王府之中,只有比别人狠毒,比别人残忍才能存活下来。那时本宫也发了愿,那次救不了晓春是本宫无能,受了别人的算计,可是今后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你,让你永远能陪在本宫身边!”
知秋眼中早已滚下泪来,提及早逝的同胞姐姐,她再也抑制不住。
知秋任凭眼泪如雨,并不去擦拭,看着皇后,动情地说道:“我与姐姐身为奴婢,性命都是主子的,有娘娘此话,我已不枉此生。”
皇后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知秋,你相信本宫,等下御前问话,本宫就一口咬定与此事无关,本宫一定做得到。”
第二十三回 真相大白帝后离心 往事如烟母子失和
天色已然大亮了。
皇后仰首挺胸踏进九洲清晏的殿门。
“臣妾叩见皇上。”
皇上见皇后神色自若,突然说道:“皇后,你可知罪?”
皇后泰然答道:“臣妾不知。”
皇上提高的音调,字字有力,捶打在皇后的脏腑之中。
“你身为皇后,统领后宫。本应该事事垂范,为朕分忧。可是你竟然嫉妒嫔妃有孕,痛下毒手,害得朕没了一个孩子,荣妃也因此惨死。她爷爷和父兄浴血沙场多年,此刻正在新疆为朕剿平张格尔叛乱的余孽,荣妃却在此时受迫害暴毙于圆明园。你让朕怎么和边疆将士交待?皇家难道就是这样对待忠臣良将之女的吗?你还不知罪吗?”
皇后正色道:“臣妾位居中宫多年,一直勤俭自持,恭谨奉上,自认并未有一丝一毫逾矩之举。荣妃之事,与臣妾无关。”
皇上大声喝道:“慎刑司中,荣妃宫里的小宫女已然招供,你与掌事宫女玉瑾暗通款曲,伺机谋害荣妃腹中之子,你还不承认?”
皇后冷冷地道:“请问皇上,玉瑾何在?可否与本宫对质?”
皇上喊道:“高成!去慎刑司将玉瑾提来!”
高成走到御前,对皇上、皇后行了礼,回禀道:“回皇上,慎刑司刚传来消息,玉瑾受不住酷刑,人已然断气了。”
“死了?”皇上一惊。
高成说道:“慎刑司给玉瑾用了所有酷刑,人早就废了,断气是迟早的事。”
皇后转向高成道:“敢问那玉瑾可有吐露本宫与她谋害荣妃之事吗?”
高成道:“回皇后娘娘,玉瑾至死不承认受命害死荣妃娘娘,更没有提及皇后娘娘。”
皇后对皇上道:“皇上,虽然有人诬告,但是玉瑾至死没有承认,足见臣妾清白无辜,请皇上明察。”
皇上来回踱了几步,对高成道:“慎刑司中众人,除玉瑾已死外,其余一律杖毙。朕不得不给杨家一个交待啊!”
说完转身对皇后道:“皇后,虽然玉瑾没有供出你,但是此事你难逃干系,朕先解了你治宫之权,由贵妃代理,你且离开圆明园,先行回宫,无召不得外出。”
突然,门外有声音传来。
“皇上,切不可姑息养奸啊!”
同时,有太监的声音响起:“太后驾到!”
皇上快走了两步,迎上前去,搀过太后的胳膊,服侍太后上座。
太后脸上满是威严的神色,对皇上道:“皇上,皇后毒害后妃和皇嗣,绝不能姑息。”
皇上道:“皇额娘,玉瑾已死,已然失去了人证。而且,她临死都没有指证皇后与此事有关。其他证据也并不能明确表明皇后一定参与谋害荣妃。”
太后冷笑道:“人证?哀家给皇上带来一位。”转而对淮秀道:“把人给哀家带上来,请皇上亲自询问!”
话音刚落,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被带上了殿。
皇上问道:“你是何人?”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道:“微臣于泳濂,乃是太医院的太医,曾为荣妃娘娘安胎。”
皇上道:“抬起头来!”
于太医微微扬起头。
皇上道:“的确是。”转向太后问道:“皇额娘,这是何意?”
太后说道:“今天于太医来找哀家自首,自陈帮皇后毒害荣妃之事,害怕皇后杀他灭口,所以将一切和盘托出。”
皇上心中一惊,向于泳濂道:“确有此事?”
于泳濂磕头如捣蒜,说道:“皇上饶微臣性命,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太后。”
皇上对皇后吼道:“皇后,你跪下!你还有何话可说?”
皇后跪下,神色依然未变,说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未见过此人,不知他为何诬告臣妾。”
皇上向于泳濂说道:“诬告皇后,可是死罪,你可知道?”
于泳濂道:“微臣万死,不敢欺瞒皇上!”
皇上问道:“是与何人接头?有何凭证?”
于泳濂答道:“乃是皇后身边的知秋姑姑亲自找的微臣,微臣本不愿意,奈何她用皇后威权相逼,又以银钱利诱。微臣一时迷了心窍,犯下了滔天大罪。此事有皇后的赏银为证。”
太后身边的淮秀拿出一包纹银,高成接过来呈给了皇上。
皇后道:“皇上,臣妾冤枉。不仅臣妾与此事无关,臣妾也敢保证,知秋亦与此事无关。银锭都是一样的,安知是臣妾赏的?”
皇上对皇后道:“你即使能为自己辩白,安能保证底下的人不会背着你做下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后正色道:“知秋乃是臣妾的心腹,宫内人尽皆知,此人诬告知秋,便是冲着臣妾来的。臣妾贵为皇后,母仪天下,垂范后世,绝不会为了一己荣辱,让宫女去顶这莫须有之罪。”
皇上听了微微颔首,拾起一枚纹银拿在手里看了看,突然对于泳濂说道:“于太医,向朕承认毒害皇妃是死罪,被人杀了灭口也是一死,你因何惧之啊?”
于泳濂磕头磕得脸都快要埋进地里了,颤抖着说道:“微臣毒害荣妃娘娘之后于心不安,因而向太后自首。”
皇上看了看太后,又看了看于泳濂,冷笑一声,说道:“那你为何向太后自首,而不直接向朕自首呢?”
于泳濂被这样一问,早就吓破了胆,只管不停地磕头,嘴上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怒喝道:“大胆奴才!欺君罔上,谋害皇妃,拉下去,杖毙!诛九族!”
太后见状连忙道:“慢着!皇上,此人其罪当诛,可是念他良心未泯,更是供出来了幕后指使,以哀家看,诛九族就免了罢!”
皇上看着太后,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说道:“皇额娘,罪犯欺君,不容姑息啊!”转身对众人道:“还愣着干什么?拖下去!马上杖毙!”
于泳濂被拖得四肢离地,远远地还在喊:“皇上饶命!太后救我!”
皇上对皇后道:“皇后,你跪安吧,在朕解除你禁足之前,不许迈出宫门一步。”
皇后心上的巨石至此算是放下了,对皇上和太后行了礼,退下了。
皇上对高成、淮秀等人说:“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纷纷退下了。
太后面色不悦,急急地对皇上道:“皇上,人证物证俱在!何以如此包庇皇后?”
皇上背过身,语气平静。
“皇额娘,朕的亲额娘命薄,早早就离朕而去,从小是皇额娘抚养朕,视朕如亲子,而朕也视皇额娘为亲额娘。朕的亲额娘去世之后,父皇便立皇额娘为皇后,皇额娘亲生的儿子也都是嫡出了。但是直到朕登上帝位,皇额娘都未曾向父皇提过废长立幼。这些儿子都记在心里,深深感念皇额娘的恩德。也正因为如此,皇额娘让我娶谁,我便都娶了。除了朕的皇后之外,又纳了祥妃和全贵妃。对于全贵妃,朕并不是众人眼中那么钟爱她,朕只是知道,朕只有这么做了,皇额娘才能放心,才能不再逼朕接受一个又一个钮祜禄氏的女子。”
太后被皇上这番话惊得愣住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皇上继续说道:“皇额娘,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荣儿年纪轻轻就殁了,连带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了,朕已然很伤心。朕身边又少了一个可以说知心话的人。皇后陪伴着朕这些年,无甚大的过失,对朕也有几分真心。朕不想此时废后。希望皇额娘能够理解。”
太后愣了半晌,嗓子眼冒出一声:“皇帝……”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了,朗声唤道:“高成!替朕送太后回宫。”
第二十四回 伤怀奈何天 合欢罗网地
太后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留皇上一个人怔怔地坐在九洲清晏后殿内。
半晌,高成回来复命。
皇上问道:“送回去了?”
高成道:“是,皇上。”
皇上道:“太后可说了什么?”
“回皇上,太后生气了。”
“她有没有说她气什么?”。。
“太后气皇上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皇后,还气皇上一意孤行,与她生分了。”
皇上无奈地笑了一下,突然对高成说:“高成,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事事通透,依你看,荣妃之事到底是不是皇后做的?”
高成低下头,说:“皇上折煞奴才了,奴才可不知道啊。”
皇上自言自语道:“不管这件事是不是皇后做的,朕都只能保全她,如果没有她,朕的后宫就完完全全地变成了钮钴禄氏的天下了。朕已经不再是少年,可即便是如今,太后仍想控制着朕,朕讨厌别人左右朕!”
皇上越说越气,语气越来越激动。
高成“扑通”跪下了,说道:“皇上息怒。”
皇上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荣儿太可惜了。她家世显赫,人也聪明机灵、娇俏可人,难得的是性情也好,与朕很是投缘。朕本想待她生下皇嗣就即刻册封,待到下次大封六宫之时或者再次怀有皇嗣就晋封她为贵妃,与全贵妃并尊,以此制衡钮钴禄氏在后宫中的势力,可是现在……真的是可惜了!”
皇上说着不住地叹息。
高成进言道:“皇上,莫要为了荣妃娘娘之事伤了龙体啊!荣妃娘娘生前最是关切皇上的龙体康健,皇上如果为此有损龙体,荣妃娘娘在天之灵会不安心的。”
皇上思虑至此,悲从中来。
高成道:“皇上不是也很宠爱静妃娘娘吗?”
皇上道:“不错,可是静妃的出身的确低了一些。而且上一次二阿哥殁了,她至今膝下无儿无女。否则她此次又有身孕,朕便可以晋她的位份了。”
高成道:“奴才倒觉得静妃娘娘像是有福气的人呢,这才进宫多久,都怀了两次龙胎了。别的娘娘都羡慕坏了。”
突然,高成想到什么,赶紧对皇上说:“皇上,瞧奴才这记性,差点忘了,荣妃娘娘族中必定还有姐妹啊。杨老将军平定叛乱有功,皇上纳功臣之女进宫也是施恩之法,自古有之啊!”
皇上的内心被一丝喜悦冲淡了连日来的悲戚,说道:“好你个高成!这个主意不错,该赏!”
高成笑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奴才的福气,奴才不要赏赐,只求皇上日日龙颜大悦。”
皇上笑道:“好,朕就着你去调查一下,杨家是否还有适龄的女子。杨老将军新添了战功,朕又愧对荣儿,今次她若有族中姐妹可以入宫伴驾,朕即刻封为贵人。”
高成道:“是!奴才这就去。”
高成前脚刚踏出殿门,今日在园中当值的领班侍卫便急匆匆地赶过来,对他道:“高公公,出大事了!”
高成心情正好,说道:“有什么事大不了的!”
那侍卫首领悄声说道:“皇宫那边来报,捉住了一对暗中幽会的男女,正是禧答应和任太医。”
高成大吃一惊:“居然出了这种事?”
侍卫首领道:“请高公公通报皇上一声。”
高成捶胸顿足,道:“皇上圣心刚刚转晴,这回啊,可有得受了!”
待那侍卫禀报完毕,皇上已是怒不可遏,问道:“那贱人现在在哪儿?”
侍卫答道:“宫中守卫发现后即刻禀报了静妃娘娘,静妃娘娘让把他二人绑在永和宫里了,然后便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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