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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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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微笑着道:“高公公费心了。那便起驾吧。”
甬道上,皇贵妃端坐在凤辇之中,高成、雨落等人跟在旁边。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放心,奴才已让人将钟粹宫看守得密不透风。这一次的侍卫都是当年温大人的嫡系,不仅精明强干,而且忠于娘娘,万万不会再出孝慎皇后那样的事。”
皇贵妃心中一动,隐隐感觉到眼眶发冷。
原来却是热泪遇到冬季的冷风,未等落下就干了,凉凉地悄悄地消散而去。
皇贵妃道:“高公公有心了。”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客气了,这都是奴才的本份。”
皇贵妃道:“温大人不幸过世,皇上伤心了两年了,可是这宫里的戍卫却一日都不能松懈。圣上的安危关乎大清的社稷,若有忠心又能干的人才,高公公也该多在皇上面前提醒一二。”
高成道:“奴才遵旨,请皇贵妃娘娘放心。”
皇贵妃道:“本宫听说,太后暗中节制着一班侍卫,想来也是于礼不合,真是该好好地整顿一下了。”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的意思奴才明白了,请娘娘放心。”
皇贵妃道:“高公公打小就伺候皇上,见惯风云,本宫没什么不放心的。”
钟粹宫,祥贵人寝殿。
殿门一开,只见祥贵人穿着一件白色素锦旗装,小两把头上没有珠翠,只有一个银簪子挽束着发髻。
祥贵人见是皇贵妃驾到,苦笑一声,说道:“记得当年和妃赴死之时,尚且是皇上亲自去送的。如今我竟然连当初的和妃都不如了。”
皇贵妃走到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说道:“那是自然,和妃虽然死了,但皇上这些年也还惦记着她,而你必然是半点儿都不及她。只是你倒也不是太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得不让本宫刮目相看。”
祥贵人笑道:“你才在宫里多少年?我见过多少风浪,比你多了不知道多少。”
高成道:“祥小主,尊卑有别,您还是尊称一声皇贵妃娘娘吧。”
祥贵人道:“眼看着命数都要没了,还管什么礼数?不过临终能得高公公送行,也算是皇上心里还有我。”
皇贵妃道:“高公公您先下去吧,祥贵人想必也有些话要跟本宫说。”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这却万万不可,皇上再三叮嘱了,一定要保证娘娘的安全。”
皇贵妃笑道:“无妨,祥贵人向来明事理,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人。况且孝慎皇后膝下空空,祥贵人可以有儿有女。本宫也身为人母,最能明白慈母心肠,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抛却不顾,儿女的后福却不可不顾及。”
高成道:“皇贵妃娘娘小心,那奴才就在门口守着。”
皇贵妃道:“东西就放在那吧。雨落、小德子,你们也随高公公在门外等着罢。”
高成将一个被绸布蒙住的托盘放在桌上,带着小德子和雨落下去了。
祥贵人道:“皇贵妃娘娘说得不错,我没有什么理由与皇贵妃娘娘同归于尽,相反地,我还要向皇贵妃娘娘请罪,请皇贵妃娘娘饶恕这些年不恭敬的罪过。”
皇贵妃道:“你倒不如请本宫饶恕你当年指使珍嫔害死二阿哥的罪过。”
祥贵人花容失色,惊讶道:“你竟然早就知道了?”
皇贵妃道:“当初后宫局势尚不明朗,本宫一时也没有想到会是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本宫早已看尽了后宫众人的嘴脸,特别是你。如果还不能认定是你所为,那也太迟钝了。”
祥贵人道:“所以你才对我的誴儿下手?”
皇贵妃道:“你错了,这笔账本宫没有算在五阿哥头上。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你和太后在幕后操纵,本宫不会牵连一个黄口小儿。而且说到底你也是为求自保而依附太后,虽然做了不少错事,但是若你肯自行偿命也就罢了。”
祥贵人道:“你真的不打算除恶务尽,对五阿哥、五公主下手?”
皇贵妃道:“五阿哥错就错在有你这样一个额娘,怂恿他去争取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本宫让他入嗣惇郡王府不但不是害他,反而是在救他。若他从此老老实实做人,本宫也能容得他平安长大。至于五公主,本宫并未打算对她做什么,待她成年,本宫还会让皇上做主指一个好人家,让她风光大嫁。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今日自行了断,毕竟你当年起了歹心,害死本宫尚在襁褓之中的二阿哥,本宫不得不给无辜早夭的皇儿一个交待。”
祥贵人道:“好,以命抵命,公平。”
皇贵妃道:“你放心,本宫言出必行,一定不会食言。”
祥贵人道:“我以为你一定恨我入骨,恨不得抽筋剥皮,想不到你早就知道二阿哥之事的原委,却不向皇上告发我,还肯留我一双儿女的性命。”
皇贵妃道:“眼看你也没有几口气可喘了,本宫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若想置一个人于死地,仅仅想着告发他亲手做的恶事是没有用的,要让那人自己跳进圈套里才更妥帖。事实如何没有人关心,只要表面功夫做足,一切合情合理,有证有据,那人即便什么都没有做过都会百口莫辩。所以这些年来,本宫并没有着急做什么,更没想过去皇上那里告发你,如今是你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
祥贵人道:“皇贵妃,你好狠毒!”
皇贵妃道:“若论狠毒,本宫怎及太后之万一?你说本宫恨你,其实本宫不但不恨你,相反地还很同情你。你临死还想着自己在皇上心里的地位,这些年来对皇上用情不可谓不深,只是你的人生终究还是被太后耽误了。太后欲求不满,妄想蛇口吞象,你定力不够被她撺撮着也想当个太后。如此一来无论是皇上还是本宫都万万容不得你。”
祥贵人道:“是啊,我为太后做事的第一天起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一直相安无事,反而还生出许多妄念。其实冥冥中自有主宰,善恶到头终有报。孝全皇后一死,一定会告诉阴间的黑白无常来向我催命了。”
祥贵人缓缓走近桌旁,一把掀开绸布,只见白绫、毒酒、匕首赫然在列。
第二百一十回 极为难世路似冥 最可怜人情如梦
祥贵人道:“多谢皇上和皇贵妃娘娘给我留一个全尸。只是当年孝全皇后爱惜容颜,不惜吞金自尽,让皇上对她的美貌念念不忘。我今时赴死,只怕皇上都不会来看我一眼。”
皇贵妃道:“你这一生好话说尽,坏事做绝,临死还能保全父母儿女已经是上天垂怜了,还有什么不知足?而且皇上说了,若你能自裁,他会赐你贵妃尊位,将你风光大葬。你也能安息了。”
祥贵人拿过酒壶,饮了一口,说道:“皇贵妃,你不知道,当年我与皇上年貌相当,情志相投,也有过一段神仙眷侣一般的好日子。我是真心思慕皇上的,一生一世,至死不渝。皇贵妃,你可有过这样的感受?”
高成选用的是上好的丹毒,又名鹤顶红,服下后毒发极快,祥贵人话音刚落,嘴角就淌下一滴鲜血,身子也渐渐瘫软下去。
皇贵妃道:“本宫岂会不知?可惜本宫挚爱之人已被你害死,与本宫今生都无法再相见。是你,还有太后、宁嫔,你们为了争权夺利,罔顾无辜之人的性命,让本宫痛悔终生!本宫如今只想平安度日、老死宫中,你们为什么一个个地都不肯放过本宫,非要逼本宫出手取你们的性命啊?”。。
祥贵人犹如醍醐灌顶,方才恍然大悟,可是她的舌头已经麻木,只能含含混混地说道:“你,竟然……温……”
皇贵妃道:“你猜得没错,可惜你已经没命将这个秘密告诉太后了。你要记得,是太后害了你一生,你且在黄泉路上等着,用不了多久,本宫就送太后下去与你会合,到时候你尽管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话音刚落,只见祥贵人双目圆睁,一声不吭地栽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皇贵妃未再费神看她一眼,转身走到殿门前,推开了门。
高成、雨落等人迎了上来,口中唤着“娘娘。”
高成往内殿之中探头一看,对皇贵妃说道:“皇贵妃娘娘好大的本事,这样轻松的差使奴才还从未办过。”
皇贵妃道:“皇恩浩荡,祥贵人甘心自裁,有劳高公公派人将她收殓了吧。”
高成道:“内务府的人都等着呢,皇贵妃娘娘放心吧。”
皇贵妃道:“高公公事忙就不用送本宫回永和宫了。本宫还未谢过高公公调教出小德子这样机灵的徒弟,永和宫的差事他当得极好。”
高成道:“有皇贵妃娘娘心疼他是小德子的福气。奴才恭送皇贵妃娘娘。”
雨落扶着皇贵妃乘着风辇,一路回永和宫去了。
皇上追封了钮钴禄·柔嘉为祥贵妃,高成也奉旨以贵妃之礼为祥贵妃安排葬仪。
是日夜间,高成办了一天的差事,身心疲惫,出宫回了他京城中的私宅。
高成刚一进门,一个灵秀的小丫头就走出来道:“大人今日怎么回得这么迟?和硕长公主已等了许久了!”
高成吓了一跳,连忙弓着身子快步往正殿走去。
小丫头不敢近前,只得在殿外候着。
长公主正在正殿饮茶,苑若在旁边伺候着。
高成跪下磕头道:“奴才叩见长公主,奴才不知长公主殿下光临,有失远迎,请长公主饶恕奴才死罪!”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宫里出大事了,高公公难免劳累,本宫在此稍等片刻也不碍事。”
高公公道:“长公主圣明,虽说皇上开恩以贵妃之礼殓葬,但是一切从简从俭,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长公主道:“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坐着回话吧。”
高成道:“奴才多谢长公主。”
长公主放下茶杯,一手捻着一方丝帕,两手交叠放在腿上,说道:“这屋里的三个人,本宫、苑若和你都是老相识了,本就无需客套。苑若小时候就在皇额娘身边伺候,陪着皇上和本宫一起长大。你更是打小儿就伺候皇上,一转眼都这么多年了。”
高成道:“奴才有幸能侍奉皇上和长公主是奴才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长公主道:“这宅子住着还习惯么?”
高成道:“说起来真是僭越了。奴才何德何能竟能蒙长公主将温大人生前的宅子赐予奴才,奴才是没有根儿的人,也没有儿子可以继承,真是寝食难安。”
长公主道:“本宫瞧着你屋里头新添的两个小丫头都不错,模样秀气,说话办事也颇为伶俐。高公公真是有福之人啊!再收养个儿子就万事大吉了。”
高成道:“主子这就是笑话奴才了,奴才也只是看她们身世可怜就收在了屋里。主子若是看得上,就带回公主府吧,替奴才伺候主子,也算是替奴才尽一份孝心。”
长公主道:“你既然这么说了,本宫可就不客气了。不瞒你说,今日一进门本宫就瞧上这俩丫头了。你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大总管,美人儿见得多了,眼光越来越毒了。这么好的小人儿上哪儿找去?本宫碰都碰不到啊!”
高成道:“主子要是不嫌弃,奴才让她们俩过来正式拜见主子,给主子请安吧。”
长公主道:“也好。”
高成起了身,说道:“你们两个进来。”
两个小丫头怯生生地低着头走进了门。
高成道:“还不给长公主请安?”
二人跪下恭恭敬敬地叩了个响头,齐声说道:“奴婢叩见长公主殿下,给长公主殿下请安。”
高成道:“你们两个有福气,长公主看上你们了。你们在这京城里可劲儿地打听,和硕长公主的府邸可不是谁都能进的。日后你们就替我好生伺候长公主,知道了吗?”
二人道:“奴婢知道了。”
长公主道:“抬起头来,让本宫好好看一看。”
二人微微抬起头。
长公主道:“模样生得真好。都叫什么名儿?”
高成道:“奴才本不会取名儿,所以用的都是她们自小的本名,这个叫杜若,这个叫白芷。”
长公主点点头道:“岸芷汀兰,也算雅致。你们今日就跟本宫回府吧。”
二人叩头谢了恩,高成便打发她们下去打点行装了。
长公主道:“本宫要走你两个人,怎么也得还你一个啊。”
高成道:“主子说笑了,奴才所有尽是主子所赐,哪里说得到还字?”
长公主道:“这些鲜花骨朵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只怕她们时间久了反而会生出异心来,对你不利。高成,你年纪也不小了,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所需要的不过是个伴儿,日日服侍你起居饮食就够了。”
高成道:“主子圣明,可是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奴才没有那么好的命能得个伴儿一同终老。”
长公主道:“本宫知道你与苑若是老相识了,自小一起长大的情份毕竟与别人不同。早些年皇额娘治宫治府都十分严谨,不许宫女和太监对食,就这样把你们耽误到年过花甲了。如今本宫就做主把苑若赐给你,你可愿意?”
高成喜极而泣,跪下叩头道:“奴才何德何能?怕还是不要耽误苑若终生的幸福了吧。”
长公主道:“苑若,你可愿意?”
苑若道:“奴婢谢长公主大恩,奴婢心甘情愿,服侍高公公。”
长公主道:“如此就皆大欢喜了。”
第二百一十一回 禁鸦片两国开战 上书房二子论政
高成又重重地磕了两个头,说道:“奴才心中不安,求主子给奴才安排点差事吧!”
长公主道:“无他,本宫只是要你在宫里在皇上面前千万保住皇贵妃母子周全。”
高成道:“奴才遵旨,请主子放心,有奴才在一日,皇贵妃娘娘、六阿哥和六公主的日子必定是稳稳当当的!”
长公主道:“高成,年纪不饶人,皇上贵为天子,难免心气高又要强,不肯服老的。你平日在宫里要好生规劝着,莫要伤神动气,一切以江山社稷和龙体安康为重。”
高成道:“主子放心,奴才伺候皇上这么多年了,最了解皇上的心性。连日里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但是皇上心里都有数着呢。”
长公主道:“那就好。本宫先回府了,明天就把人给你送过来。”
高成道:“回主子的话,奴才平日里都在宫里当差,苑若一个人在宅子里难免寂寞。不如还是请主子白天留她在身边伺候吧,替主子把丫头们调教好了,奴才在宫里当差的时候也省得惦记了。”
长公主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那就这么办吧。”
高成道:“奴才伺候主子起驾。”
说罢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伸出半个袖子遮着的胳膊。
长公主轻扶着高成的纹袖,起了身。
是年年底,惇郡王爱新觉罗绵恺因查办、革职、削爵、丧子等一系列的打击,气郁难解,一病不起,最终与世长辞,死于位于京城的府邸之中。
皇上为表悲痛之意,追封其为亲王。
惇郡王的爵位则由奕誴承袭。
道光十九年年初,晚清名臣林则徐抵达广州,经道光帝首肯,在当地就地销毁收缴而来的所有烟土,进行了历史上著名的“虎门销烟”。
九月,英舰在虎门外穿鼻洋挑衅,水师提督关天培率部迎击,与英国人展开激战。
早前远在蜀中叛乱即将被清剿完毕之时,太后意欲夺取平叛的功劳,再三恳请皇上派她亲生的幼子绵忻以代圣上出征为名亲赴蜀地。
此时东南沿海遭受敌犯,朝臣纷纷上表启奏瑞亲王绵忻责无旁贷,必须再次代圣上出征,提振士气。
一日,皇上刚下了朝,对群臣启奏由瑞亲王绵忻代皇上出征之事未置可否,径直到了上书房。
四阿哥和六阿哥以及两位师傅纷纷跪下,恭请皇上圣安。
皇上道:“免礼,平身吧。”
说罢向两位师傅道:“今日阿哥们都学了什么?”
杜受田道:“启禀皇上,四阿哥听闻有人侵袭我大清海防,今日无暇顾及课业,只是一直吵着要去面圣。”
翁心存道:“六阿哥也是如此。”
皇上道:“裕⒃D儿都想见朕?那我们父子三人可谓是心意相通了。朕如今已然来了,有什么话就说吧。裕阆人怠!
四阿哥道:“儿臣虽然身为皇子,却一直不能为皇阿玛分忧,于心不安。如今东南沿海有海战,孩儿岂能坐视不理?孩儿求皇阿玛让孩儿以皇子的身份代皇阿玛出征。”
六阿哥道:“四哥是嫡长子,身份尊贵,不容有失。孩儿乃是庶出,更应该替皇阿玛出征。”
四阿哥道:“六弟,你还小,更是静娘娘的心头肉,若有闪失岂不让静娘娘伤心?皇阿玛所有儿子里,我年纪最长,理应由我代皇阿玛出征。圣祖康熙爷讨伐葛尔丹时便是令其兄长裕亲王福全、恭亲王常宁分兵两路围剿叛匪。”
六阿哥道:“四哥,你身份贵重,若是有什么闪失,必会陷额娘于不义之境地。世人会说她偏帮亲子,而让继子冲锋陷阵,上阵杀敌。再者说,太子留朝听政,而其余皇子披挂上阵的惯例古已有之。”
皇上笑道:“原来你们都想去战场。”
四阿哥、六阿哥跪下道:“愿为皇阿玛分忧!”
皇上道:“皇贵妃和两位师傅辛苦了,替朕教出两个这么出色的儿子。可是此次英国人进犯海防可是水战,你们的水性如何?”
六阿哥道:“四哥尚有腿疾,不便入水,也受不住船上的颠簸。而孩儿最善水性,请皇阿玛恩准孩儿所请。”
四阿哥道:“皇阿玛,孩儿的腿虽然有旧患,但是经由齐太医细心调理已然痊愈,上山下海都如履平地。”。。
皇上道:“你们年纪尚幼,今后有的是上阵杀敌的机会,不用急在这一时。虽说我大清也有皇子替父出征的先例,可是也从未有过让未成年的皇子奔赴战场的事情啊。皇子身担江山社稷,关乎国祚万年的大计,不到万不得已,不能以身犯险。为今之计,你们的皇四叔瑞亲王可以说是不二的人选。”
六阿哥道:“那皇阿玛为何仍在犹豫?迟迟未见下旨?”
四阿哥道:“六弟,怎么能这么跟皇阿玛说话?快给皇阿玛叩头请罪。”
六阿哥叩了一个响头,说道:“孩儿失言了,请皇阿玛恕罪。”
皇上道:“见你们如此兄友弟恭,朕心甚慰。可是你们皇祖母刚刚失去了你们皇三叔,若是皇四叔也出了意外,朕恐怕会背上不孝的罪名。”
六阿哥道:“皇阿玛,孩儿觉得皇四叔首先是大清的子民,皇阿玛的臣子,其次才是皇祖母的儿子,皇阿玛的骨肉兄弟。国家有难,无论为臣还是为民都应该责无旁贷,更何况是亲王之尊?那更应该身先士卒来报效皇恩。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富贵闲人,缺的是裕亲王那样的贤王。”
皇上道:“不错,当年世祖顺治爷在世时曾经问过几位阿哥有什么志向。裕亲王直言愿做贤王,而他的一生也并未食言,为大清社稷鞠躬尽瘁。圣祖康熙爷也直言不讳地说愿向皇阿玛那样成为有德明君,终其一生都在践行诺言,最终开创盛世辉煌。裕饧履阍趺纯矗俊
四阿哥道:“孩儿觉得为君为父是世上极难之事,既要扛下江山社稷,又要顾及骨肉亲情,因此从心眼里佩服皇阿玛。若是孩儿,万万难以周全平衡。”
皇上道:“那你认为皇阿玛应不应该派你皇四叔出征?”
四阿哥道:“皇三叔已经不幸辞世,皇祖母更为此一病不起。战场上枪炮无眼,难保皇四叔一定会平安归来。若是皇祖母为此更添病痛,外面的清议的确会对皇阿玛不利。不如还是让孩儿代皇四叔去吧。”
皇上点了点头,说道:“裕蚀取!
六阿哥道:“皇四叔战功赫赫,更有不少实战经验,在军中也有威望,而四哥虽然弓马娴熟,毕竟未经历练。皇阿玛,若四哥出征恐怕会动摇国本。若皇阿玛怕人说闲话,不如恩准孩儿去四叔同去。”
皇上对两位师傅道:“两位皇子都是忠孝仁义之辈,有师傅们教导之功。”
杜受田与翁心存说道:“阿哥们天资颖悟,臣等不敢居功。”
皇上又对两位阿哥道:“朝政之事朕自会决断,你们二人要安心跟着师傅们学本事,将来才能为君为臣,拱卫我大清的江山。”
四阿哥与六阿哥道:“多谢皇阿玛教诲,孩儿记下来了。”
皇上点了点头,离开了上书房。
是日晚些时候,皇上颁布圣谕,派遣瑞亲王绵忻为钦差大臣,巡视海防。并且特旨只准岸上督战,不许下海迎敌。
第二百一十二回 仕途赫奕常思权势风味 世事繁华却念林泉光景
身向云山那畔行。北风吹断马嘶声。深秋远塞若为情。
一抹晚烟荒戍垒,半竿斜日旧关城。古今幽恨几时平。
转眼又到深秋。
一日,永和宫中。
齐楚按时来为皇贵妃请平安脉。
锦瑟带着侍候的宫女太监出门候着了,唯有雨落随侍在旁。
齐楚道:“娘娘一切平安。只是眼看着快要入冬了,不久便又要落雪,娘娘尽量要保持心情平稳,小心切勿勾动眼睛的旧疾。”
青郁道:“辛苦齐太医了。有空再让风眠进宫来陪本宫说说话。”
齐楚道:“她平日在府里也惦记着娘娘。按娘娘的吩咐,她抽空便去和硕长公主府里陪温夫人倾谈。小公子一切安好,请娘娘放心。”
青郁道:“那也是个苦命的人。只是她虽然多情,心里还拿捏得住分寸,真是不易啊!要知道一死百了是最容易的事,难的是逼自己活下来承担一切。若是没有温夫人,长公主和景行老的老、小的小,让人怎么放心得下?”
齐楚道:“娘娘所虑甚是。温夫人此举令人钦佩。”
青郁拿着一方丝帕往小方桌上轻轻拂了一下,眼睫低垂,轻声说道:“听说瑞亲王已到了东南沿海。皇上不许他下海迎敌,乃是顾及兄弟情分,也是碍于太后的嘱托。这是皇上的仁慈博爱之处,可有些事咱们却应该替皇上做了。”
齐楚道:“娘娘放心,萧逸致早年在蜀中医士中医术拔群,颇受重用,如今已被调去了广东。萧逸致与萧夫人雪霏一直感念娘娘再生再造的恩德,想着报答娘娘呢。”。。
青郁道:“那你便把孝全皇后生前用过的方子交给他吧。”
齐楚道:“孝全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青郁道:“此事本宫细细思虑过,皇上也曾与本宫提起,孝全皇后临死之时容颜憔悴之状与当年孝淑睿皇太后临死前如出一辙,只怕都是当今太后下的毒手。问题一定出在孝全皇后的药方上。”
齐楚道:“可是孝全皇后所用之药经微臣一一验看过,并无毒性啊。”
青郁道:“当初孝淑睿皇太后也是如此死得不明不白,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看不出端倪。可是孝淑睿皇太后去世后不久,当时的太上皇乾隆爷和当今太后不约而同地屡次三番提拔施依山,直至太医院的院判。这众人都验看不出的方子一定出自施依山之手。”
齐楚道:“施太医?若真如娘娘所言,也并非全无可能。施太医的确有这样的本事,他的医术若干年来太医院之中无人能及。”
青郁点点头道:“况且施依山几年前已经死在了锦官城,必是太后派人灭的口。而孝全皇后死在施依山被灭口几年之后。所以这件事已是死无对证,无法坐实太后的罪状。但是即便如此,本宫何尝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孝全皇后用过的药并不是样样出自你手,但是时隔多年,你可还能记得?”
齐楚道:“微臣记得。而且经娘娘这样说来,微臣想得到应该是哪一个方子。”
青郁道:“那就好。便让瑞亲王按方服用吧。只是这个方子想必是下的慢功夫,积年累月才能见功效。让萧逸致嘱咐瑞亲王多多服用,原本一天一副便加量到一天三副。只要能拖上一年半载即可。不过务必要留着他的命回宫见太后最后一面。”
齐楚道:“可是如此做来,会不会连累萧逸致被查处?”
青郁笑道:“不会。既然本宫有心放那一对鸳鸯一条活路,又怎么会亲手断送?萧太医开的是孝全皇后用过的旧方子,即便皇上查问起来也不会有事。一来,太医院众人都看不出端倪;二来太后也不会笨到去皇上面前告发,那岂不是坐实了她暗害孝全皇后之事?三来萧逸致远在军中,又不在太医院,太后日后想要寻仇也是鞭长莫及;四来此事过后便安排萧逸致辞去医士之职,与雪霏继续做一对闲云野鹤吧。”
齐楚道:“娘娘思虑周全,微臣万不能及。”
青郁道:“本宫知道,你素有善心,对萧太医和雪霏也是心怀悲悯。本宫不仅为风眠、曦儿感到庆幸,太医院更是正应该由你这样的人统领。”
齐楚道:“微臣出身贫寒,又无任何根基。能得到如今的重用,多亏娘娘不断指点提携,微臣永生永世感念娘娘的恩德。”
雨落按耐不住,在一旁插话道:“娘娘,为何一定要留着瑞亲王的性命回宫见太后一面?若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太后岂不是更伤心?”
青郁冷笑道:“不,本宫要让太后眼睁睁地看着最宠爱的幼子死在自己的面前,却无能为力。这与听闻噩耗对太后的打击不可同日而语。想来她知道瑞亲王患病便会心急如焚地接他回京,以为经太医细心诊治就会痊愈,可是当她知道瑞亲王所用的乃是孝全皇后的旧方子,她方才能够心如死灰。纵观她的一生,机关算尽地去追求权力,追求名位,到头来却连亲生子的性命都难以保全,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对太后来说一定是最大的打击。”
雨落道:“娘娘好高明。如此一来,即便是太后忘了孝全皇后的旧方子是什么,她身边的秦太医也一定记得。”
青郁道:“不止是秦太医,代她去蜀中逼死施太医的人也会提醒她。听说瑞亲王到了前线,对军务指手画脚,添了不少的乱子。若他病倒,林则徐大人只怕更有胜算。”
齐楚道:“娘娘圣明。只不过皇上爱惜幼弟,各种封赏怕是少不了。”
青郁道:“哀荣是这世上最没用的事情,不过是活着的人求个心安罢了。想当年荣儿被太后和孝慎皇后联手害死,连累了她腹中的孩子未能睁开眼看一看这个世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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