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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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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成赶紧伸出双手接过锦盒,说道:“奴才遵旨。”

    说罢低头一看,锦盒大敞着,里面有一片碎玉上还沾染着皇后指尖流落的血迹,仍未凝固。

第一百八十四回 缩不尽相思地 补不完离恨天

    高成小心翼翼地关上锦盒,说道:“皇后娘娘,奴才告退了。”

    皇后已是心如死灰,仿佛玉碎的刹那与皇上多年的情份都随之烟消云散了,因此只是点了点头。

    高成见状连忙悄悄地捧着锦盒退了出去。

    高成退下后,皇后呆立半晌,方才缓缓回身移步,重重跌坐在凤座上。

    宛如、宛兮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皇后道:“你们二人退下吧,本宫想一个人静静。”

    宛如道:“奴婢犯了大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道:“责罚你们又有什么用?终究也是再也回不来的了。罢了。”

    宛如、宛兮面面相觑,不敢多言,只能默默退下。

    皇后呆呆地看着自己被割破的手指,一时间情难自禁,滚下泪来。

    半柱香的功夫之后,高成已行至永和宫。

    静贵妃道:“什么要紧事要劳烦高公公亲自跑一趟?”

    高成道:“皇上命奴才传旨,晋封琳贵人为琳嫔。”

    静贵妃道:“本宫知道了,只是,传旨这样小的事竟也能劳动高公公亲自前来?皇上恐怕还另有旨意吧。”

    高成道:“静贵妃娘娘圣明。皇上还让奴才向静贵妃娘娘讨一样东西。”

    静贵妃道:“不知是何物?”

    高成道:“乃是静贵妃娘娘初怀身孕之时,皇上在圆明园赐予娘娘的那件白瓷孩儿枕。”

    话音刚落,雨落在旁边心中一惊,连忙看向静贵妃。

    静贵妃倒是神色如常,回望了雨落一眼,继续对高成说道:“不知皇上请高公公前来求取这件旧物意欲何为?还请高公公明示。”

    高成道:“皇上让奴才转告娘娘,琳嫔娘娘近日难以安眠,恐怕入夏之后会更甚,因此想取回白瓷孩儿枕为琳嫔娘娘安眠。”

    静贵妃道:“这白瓷孩儿枕是本宫用过的旧物,此番将它给琳嫔安眠,不若让皇上另赐宝物更显恩宠。”

    高成道:“娘娘,既然皇上有此旨意,只怕另有深意,还是请静贵妃娘娘找出白瓷孩儿枕让奴才带回去交差吧。”

    静贵妃道:“不是本宫想忤逆皇上的旨意,只是这白瓷孩儿枕早已不翼而飞,本宫去年想寻它已是遍寻不着,实在是拿不出来给皇上。”

    高成心里起了急,不自觉地上前一步,说道:“静贵妃娘娘,此事非同小可,娘娘此番又在禁足,千万不可在此时忤逆皇上的意思啊!无论如何,还请娘娘千万要尽快找出来让奴才拿回去复命。这可不是使性子的时候啊!”

    雨落道:“高公公,静贵妃娘娘一直备受皇恩,您也知道。这些年来永和宫里已堆满了皇上赐下的各种珍宝,为何皇上偏偏要这个?若是皇上要其他的,奴婢必能尽快找出来给高公公拿回去复命。若是真要这件白瓷孩儿枕,只怕需要多多宽限几日。”

    高成道:“娘娘、雨落姑娘,不是奴才不帮忙,只是皇上特意嘱咐了让奴才快去快回,恐怕无法另求时日啊。”

    静贵妃道:“无妨,那便请高公公就此回去复命,就说本宫这里遍寻不见即可。”

    高成道:“静贵妃娘娘,这可不是小事啊!还请静贵妃娘娘三思而行。”

    静贵妃道:“多谢高公公善意提醒,本宫心领了。”

    雨落道:“娘娘……咱们……”

    静贵妃对雨落道:“眼下本宫正在禁足,皇上甚至不许齐太医来请平安脉,即便是宽宥几日也难以寻获。罢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此次合该本宫命里有此一劫,本宫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雨落急得已快要落下泪来。

    静贵妃又对高成道:“有劳高公公空跑一趟。”

    高成道:“静贵妃娘娘客气了,那奴才就告辞了。”

    静贵妃笑道:“高公公慢走。”

    高成行了礼,默默地退了出去。

    雨落跪倒在静贵妃脚边,语带哭腔地说道:“娘娘,这可怎么是好?”

    静贵妃道:“为今之计只有等,等到圣心转圜方有活路。而且既然皇上晋封了琳嫔,又要本宫的白瓷孩儿枕为她安眠,想必对她不仅是恩宠,更是会言听计从。从前本宫就猜想,琳嫔是和硕长公主安插进来的人。所以即便本宫如今被困在这里束手无策,本宫相信,长公主也一定有办法解救本宫。”

    雨落道:“当初奴婢就不该替娘娘将白瓷孩儿枕送给风眠,那便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静贵妃道:“皇上此举是为了试探本宫有没有容人的雅量,即便试出来本宫没有也不是什么大罪,更无法就此便把宁嫔滑胎的罪过安在本宫身上。”

    雨落道:“只怕从此皇上与娘娘会隔心了。”

    静贵妃道:“伴君如伴虎,即便没有今日之事,也会有别的事,难道还指望像寻常人家那样一生一世保全恩爱么?”

    雨落闻得此言,便不再搭话,只是默默地在一旁垂泪。。。

    不久,高成回到了养心殿复命。

    皇上道:“琳嫔晋封的旨意都传到了?”

    高成道:“回皇上,都传到了此刻六宫上下均已知琳嫔娘娘晋封之事。承乾宫和永和宫是奴才亲自去传的旨。”

    皇上道:“皇后和静贵妃反应如何?”

    高成道:“皇后娘娘和静贵妃娘娘神色自若,未见有异。皇后娘娘更是说琳嫔娘娘颇得圣意,封嫔乃是迟早的事。”

    皇上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两件东西可拿了回来?”

    高成道:“奴才无能,请皇上责罚。那两件东西只拿回了一件,却也已损坏。”

    皇上道:“可是朕赐给静贵妃的白瓷孩儿枕年久失修略有破损?”

    高成道:“回皇上的话,静贵妃娘娘说那白瓷孩儿枕去年夏日便已到处遍寻不见,不翼而飞。倒是皇后娘娘的青玉合卺杯一直保存完好,但就在宫女宛如将玉杯递给奴才之时突然失足跌倒,将玉杯摔碎了。”

    皇上大为惊愕,说道:“你说什么?”

    高成将锦盒打开,呈给皇上道:“奴才不敢欺瞒皇上,青玉合卺杯的确是在奴才面前刚刚由宫女宛如无意打碎的。”

    皇上接过锦盒,见其中一片碎玉上隐隐有血迹。血迹已由断面渐渐沁入玉体,与青色的玉质融为一体,一青一红甚是刺目。

    高成继续禀报道:“皇后娘娘见玉杯已碎甚是伤心,竟欲徒手将碎玉拼起来,因此不慎被碎玉割破了手指,滴血在了碎玉上。”

    皇上道:“皇后的手可有大碍?”

    高成道:“依奴才愚见应该无甚大碍。只是奴才瞧得出,皇后心痛于玉杯之破碎,伤感非常。”

    皇上道:“请个太医去承乾宫看看吧。另外这玉杯拿去内务府的玉匠那里,试试看是否可以修复。”

    高成道:“奴才遵旨。”

    皇上又问道:“承乾宫的宫女宛如打碎玉杯,皇后可有惩治她?”

    高成道:“皇后可是生了大气了,不仅当着奴才的面将宛如姑娘踢倒,还掌掴了宛兮姑娘。”

    皇上哀叹道:“她们可都是皇后陪嫁的侍女啊。”

    高成道:“皇上圣明,正是如此。”

    皇上道:“罢了,你下去吧。”

    高成道:“奴才告退。”

    说罢拿着装有玉杯碎片的锦盒默默退下了。

第一百八十五回 皇上不慎中计 太后仍留后招

    待高成退下,方才在一旁未发一言的琳嫔对皇上道:“皇上,这番试探意料外之事太多,恐怕做不得数。”

    皇上道:“朕本来料想,静贵妃必然会交出白瓷孩儿枕,而皇后则未必会同意交还青玉合卺杯。”

    琳嫔道:“这是为何?”

    皇上道:“以朕平日里对她二人的了解,静贵妃一向不爱争宠,为人也宽仁大度,必然不会吝啬于一个白瓷孩儿枕,朕也不愿相信她会为了一己私利去害别人。皇后这些年变了很多,已不见了当年张扬跋扈的样子,但她待朕情深,为人又向来快意恩仇,缺少城府,恐怕不会遵旨。可是今日看来却不是这样。皇后违背本心归还玉杯却又指使贴身的宫女将她打碎,这件事看起来很不寻常。”

    琳嫔道:“皇上是说皇后乃是故意指使宛如打碎玉杯?可皇上明明说这玉杯是皇上皇后最为珍爱之物,皇后怎么会舍得?”

    皇上道:“也许她的意思就是她珍爱的东西即使打碎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琳嫔道:“那静贵妃娘娘说瓷枕遍寻不获又该如何解释?”

    皇上道:“如今的静贵妃已经不是当初淡泊从容的静欢了。此事或许是朕错了,她如今已为人母,又怎么会不为六阿哥打算?又怎么会仍旧如从前一般?”

    琳嫔道:“那此事皇上想如何处置?”

    皇上道:“如今只能暂时削去静贵妃协理六宫之权,改由恬妃和彤妃暂代其职。太后一直拉拢恬妃,而彤妃也与皇后、静贵妃交好,如此一来也能互相制衡。可惜你入宫时日尚浅,还未能有子嗣,位份不宜晋升过快,否则以你的资质和对朕的忠心,后宫之事交给你,朕才能真正地放心。”

    琳嫔道:“或许是皇上多虑了,合卺杯摔碎和瓷枕丢失之事都是凑巧而已。”

    皇上道:“后宫之中没有那么多巧合,那些看起来蹊跷的事情均是人有意为之。”

    琳嫔道:“可是三位娘娘均被禁足,时间久了,传了出去,只怕会对盛誉有损。”

    皇上道:“朕暂且顾不了那么多了,真相尚未查清,眼看着又是一件无头公案,朕也不得不给宁嫔一个交待。”

    琳嫔道:“得皇上如此费心,宁嫔娘娘的怒气也可尽消了。”

    皇上道:“只怕没那么容易。”

    皇上握住琳嫔的手,继续说道:“棠棣,你何时为朕生下一个皇子或是公主才好。”

    琳嫔飞霞流靥,娇笑道:“臣妾多谢皇上垂怜,只是子嗣乃是宿命所定,臣妾纵然日夜祈求也难以顺心遂意。”

    皇上笑道:“朕是真龙天子,上天又岂会对朕的所求置之不理?”

    说罢挽了琳嫔的手,步入寝殿的帷帐之中。

    正是“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是夜,寿康宫。

    淮秀正为太后篦头,准备稍后服侍太后就寝。

    淮秀一边篦头一边道:“太后,今日奴婢听说了一件好事。”

    太后道:“什么好事?”

    淮秀笑道:“只怕奴婢说了,太后今晚太过开怀又要难以安眠。”

    太后道:“你还怕哀家过于开怀?快些讲来吧。”

    淮秀道:“今日皇上让高成去承乾宫取回皇后入宫之初皇上相赠的那一对青玉合卺杯。”

    太后道:“却有此事?那合卺杯可是前朝的古物,皇上、皇后一直甚是珍重,视为定情之物。”

    淮秀道:“谁说不是呢?皇上派人取回已是一桩奇事。可巧的是那宛如丫头心思机敏,装作失足跌倒,竟然给打碎了!”

    太后喜上眉梢,笑道:“那对姐妹果然一心一意为哀家办事,哀家没有白疼她们。这样一来,皇上必定以为皇后失德,有嫉妒嫔妃之心,难堪中宫的大任。”

    淮秀道:“正是呢!皇上这一回恐怕必然会恼了皇后了。太后,咱们是否让宛如她们把药量再加大一些?皇上为免她们互通消息,连齐楚都不许进去请脉,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

    太后道:“虽然齐楚不许入承乾宫请脉对我们有利,但是如今承乾宫里里外外都被皇上盯得死死的,若是咱们的人贸然与宛如、宛兮接触,说不定会被皇上发觉,到时候岂不是害了自己,助了她们?如你所说,宛如那丫头今日既然可以未经哀家指使就打碎玉杯,想来其他的事情她们也能自行处理,哀家不必担心。”

    淮秀道:“太后圣明,当年入宫之前就已经将宛如、宛兮收为己用,才有今日的局面。”。。

    太后冷笑道:“那有何难?皇后说到底仍是我钮钴禄氏的出身,即便她后来与哀家离心离德,终究也逃不出哀家的手掌心。”

    淮秀道:“太后运筹帷幄,伏脉千里,奴婢拜服。”

    太后又笑道:“祥贵妃此次做得好!哀家提拔她没有选错人,她果然比皇后高明许多。”

    淮秀道:“祥贵妃并未一举击溃皇后与静贵妃,太后怎么还说她做得好?”

    太后道:“一举击溃?哪有那么容易。她二人毕竟是皇上多年所爱。祥贵妃的高明之处在于并未让任何人指证皇后和静贵妃,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阻止自身牵涉其中落得个诬告的罪名,更能搅乱皇上的心绪,让皇上不得不疑心皇后和静贵妃,此举实在是高招啊!”

    淮秀道:“可是宁嫔在皇上去看望她时一口咬定是皇后和静贵妃害她滑胎。”

    太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笑道:“宁嫔?这样不中用的东西利用利用就罢了,哀家也不打算留着。况且她刚失了孩子,难免疯言疯语,皇上不会理会她。加上宛如如此伶俐乖觉,只怕短时间内皇后和静贵妃想要翻身也难。哀家正好借此时机继续下一步计划。”

    淮秀道:“太后圣明,奴婢真是佩服得紧。”

    太后道:“你若是得了空便带些阿胶、鹿胎膏等补品去看看宁嫔,务必要让她对皇后、静贵妃合力谋害她腹中龙胎之事深信不疑,也要让她知道,她人微言轻,宫中龙蛇混杂、腥风血雨,一不留神就会遭受无妄之灾,她若不好好依附哀家,不但难以保养皇嗣,就连她自己性命都难以保全。而哀家不但能让她得到皇上的恩宠,更能保住她家族的荣耀。”

    淮秀笑道:“奴婢谨遵太后懿旨。太后请放心,奴婢知道怎么说。如此一来,她还不乖乖地安心为咱们办事,一一替太后您清除宿敌?”

    太后道:“宁嫔这样徒有美貌的女子真是可悲可叹,事成之后也不能留了。”

    淮秀道:“可不是么,正愁找不到替罪羊呢。放眼后宫,论聪慧过人谁能与您相较?先帝那么多嫔妃还不都是您的手下败将么?”

    太后道:“哀家看你近日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淮秀道:“皇后和静贵妃失势,眼看着太后娘娘就要得偿所愿,奴婢心中着实高兴。”

    太后道:“成事之后,哀家也要赏你呢。”

    淮秀道:“奴婢不敢讨赏。夜深了,奴婢服侍您就寝吧。”

    太后点了点头,由淮秀扶着步向床榻。

    这几日宫里风云突变,原本最为风光得意的皇后和静贵妃今夜想必是无法安眠了。

第一百八十六回 云蒸霞蔚双花结果 凤翥龙蟠两月团栾

    春末夏初,眼看着酷暑将至。

    虽说宁嫔滑胎一事让皇上大为伤感,仍决定早些赶到圆明园避暑。

    因宁嫔滑胎一事被关到慎刑司里人从始至终没有吐露半句,皇上无奈,只得都放了。

    至于被禁足的皇后、祥贵妃、静贵妃,皇上仍然没有解禁之意。

    自从皇后被禁足,头痛之症愈发严重。

    承乾宫的宫女每每拖托守卫宫禁的侍卫通报皇上,皇上都以为是皇后假意托病邀宠,并未理会。

    而同在禁足的静贵妃对皇后生病之事却是茫然不知。

    是日,皇上邀了彤妃和琳嫔一同到恬妃宫里品尝美食。

    尚常在本就居于恬妃的咸福宫,因此也获邀作陪。

    用膳既毕,众人在恬妃房中倾谈。

    恬妃命人为众人呈上解暑消滞的白毫银针及几例茶点。

    这白毫银针乃是白茶之中的上品,被誉为茶中美人。只因其挺直似针,满披白毫,如银似雪。

    恬妃道:“眼看着京城的天儿越来越热了,臣妾特备下了这上好的白毫银针奉与陛下及各位妹妹。”

    皇上道:“恬妃有心了。今日朕让你们几个过来也是为了去圆明园避暑一事。宁嫔滑胎之事还未水落石出,宫中毕竟失了一个孩子,朕还不便解皇后和二位贵妃的禁足。此番去圆明园只能由恬妃和彤妃你们二人多操点心了。”

    恬妃、彤妃说道:“臣妾遵旨。”

    皇上道:“朕想着今年不比往年,没有许多人同去,不至于太过糜费,便可以多停留些时候。”

    恬妃道:“皇上说得是。只是这人选方面,皇上心里可有了主意?”

    皇上道:“那便是你们在座的四位吧。宁嫔滑胎之后身子需要好好调养,就留她在宫里吧。”

    尚常在喜出望外,说道:“臣妾也有份儿?”

    皇上笑道:“你若不想去,真可以换别人。”

    尚常在跪下说道:“臣妾谢皇上隆恩。”

    皇上道:“你们各自好生准备着,朕打算三日之后便要启程。”。。

    众人道:“臣妾遵旨。”

    皇上微笑颔首,低头又饮了一口茶,连连称赞。

    恬妃道:“请皇上和众位妹妹尝尝臣妾亲手做的点心,这蟹黄小娇儿着实费心一番功夫呢。”

    皇上道:“品相甚好,名字也别致,恬妃有心了。”

    坐在旁边的琳嫔今日一直少言寡语,面露不适之色,但听得众人齐声夸赞这茶点的美味,也只能勉力尝了一丁点儿。

    这一尝不要紧,却不自觉地干呕了起来。

    皇上道:“琳嫔,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恬妃道:“是不是着了暑气?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琳嫔道:“回皇上和恬妃娘娘的话,臣妾这两日总是没有胃口,有时还会反胃,也许是中暑了,不打紧的。”

    彤妃道:“皇上,臣妾看琳嫔妹妹的样子像是害喜了呢。”

    皇上大喜道:“当真?”

    彤妃道:“臣妾初怀七公主时也是这样。”

    皇上向高成道:“快去太医院请齐太医来亲自为琳嫔诊脉。”

    高成答应着下去了。

    少顷,齐楚拎着医箱,带着一个小太监来到了咸福宫。

    齐楚跪下道:“微臣叩见皇上,各位娘娘。”

    皇上道:“免了免了,快为琳嫔诊脉。”

    齐楚道:“是,皇上。”

    琳嫔腕上早已搭了一方丝帕,齐楚切了半晌的脉,复又冲着皇上跪下。

    皇上早已急不可耐,问道:“可是喜脉?”

    齐楚道:“回皇上,琳嫔娘娘的确身怀有孕,只是时日尚浅,还不安慰,需要多多休息安养。”

    皇上抚掌大笑,对琳嫔道:“棠棣,你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又对齐楚道:“朕命你随侍圆明园,为琳嫔娘娘安胎。”

    齐楚道:“微臣遵旨。”

    皇上又对高成道:“高成,命人将圆明园九州清晏西配殿乐安和收拾出来,给琳嫔娘娘居住。”

    琳嫔道:“臣妾不敢,这让臣妾如何当得起。”

    皇上道:“宁嫔之事不能再次发生了,你居住在身边,周围都是朕御前的人,朕才能安心。”

    琳嫔感激涕零,轻声道:“谢皇上。”

    三日后,圣驾启程前往圆明园,太后依然随行,恬妃、彤妃、琳嫔、尚常在也一并随行。

    皇后与其余妃嫔则是被留在了宫中。

    皇上临行之时嘱托成妃料理宫中琐事,而成妃一向对皇后害自己烫伤失宠之事心怀怨怼,因此借此机会向内务府施压,克扣皇后的份例,就连静贵妃也一并遭了殃,被好一顿作践。

    承乾宫和永和宫已陷入茫茫无边的凄风苦雨之中。

    而远在圆明园的彤妃被瞒了个严严实实,竟然对皇后和静贵妃的处境毫不知情。

    盛夏,九州清晏。

    皇上正与琳嫔一同下棋。

    皇上道:“将军!”

    琳嫔笑着求饶道:“臣妾看错了,皇上容许臣妾悔一步吧。”

    皇上笑道:“落子无悔,岂能反悔呢?”

    琳嫔将手中的棋子掷回,说道:“臣妾不玩了,怎么下也赢不了皇上,好没意思。”

    皇上道:“好好好,朕看在你腹中龙胎的份儿上,让你悔一步吧。”

    这时,高成禀报道:“皇上、琳嫔娘娘,彤妃娘娘来了,正在殿外候旨。彤妃娘娘说有要紧事必须立刻面见皇上。”

    皇上停手问道:“是何要紧事?”

    高成道:“彤妃娘娘没说。只是外面的日头正烈,奴才怕彤妃娘娘等久了身子受不住,皇上可要见一见彤妃娘娘?”

    皇上道:“请她进来吧。”

    高成答应着下去了。

    琳嫔道:“皇上,既然彤妃娘娘有要紧事禀报皇上,臣妾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皇上道:“不必了,想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彤妃向来恃美生骄,怕是朕近日太过宠爱你,心中不满。”

    琳嫔道:“那臣妾就更要回避了。”

    皇上道:“无妨,朕并不是单单宠爱你,而是爱惜子嗣,彤妃身为皇妃应当明白。”

    这时彤妃已跟着高成进了殿,跪下道:“臣妾叩见皇上。”

    皇上对彤妃道:“平身吧。”

    琳嫔也起身轻轻施了个礼,说道:“臣妾见过彤妃娘娘。”

    彤妃道:“谢皇上。”

    说罢站起身,又对琳嫔道:“琳嫔妹妹有礼了。”

    皇上道:“今日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彤妃道:“启禀皇上,得蒙上天垂怜,臣妾再次怀有龙嗣了。”

    皇上又惊又喜,站起身来,往彤妃身边走去,边走边说道:“当真?什么时候的事?”

    彤妃道:“臣妾月信一直未至,今日一早请了齐太医替臣妾诊脉才发现原来是有孕了。”

    皇上笑道:“齐太医的医术想必不会有错。”

    高成在一旁笑着说道:“奴才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后宫的娘娘们接连有孕,真是天佑我大清啊!”

    琳嫔道:“恭喜皇上,恭喜彤妃娘娘,这真是上上之喜。”

    皇上一手牵起彤妃,一手牵起琳嫔,将二人的手交叠在一起,说道:“不错,果然是上天垂怜。朕已经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高成,今晚朕要在九州清晏设宴,与两位爱妃一同庆祝这大喜的事。”

    高成道:“是,奴才这就去传旨。”

    皇上拉着彤妃和琳嫔的手,分别扶着她们二人落了座,自己方才坐了下来。

第一百八十七回 既得门楣荣耀 难忘过往恩德

    皇上道:“鸾音、棠棣,你们二人同时有孕,真是令朕格外地开怀。圆明园不可不谓之福地,龙气蒸蔚。而你们为我大清开枝散叶、绵延后嗣更是有功之人。朕此番要厚赏你们,你们说说可要向朕求什么恩典么?”

    彤妃道:“臣妾在同时入宫的嫔妃里位份已是最高,实在不敢再诸多要求,只愿皇上日后多来看看我们母女就心满意足了。”

    皇上道:“你阿玛外放做官时间已经不短了,他如今年岁渐长,朕便下旨接他回京于六部任职,安养天年吧,也方便你额娘随时进宫与你相聚。”

    彤妃道:“谢皇上隆恩,臣妾感激涕零。”

    皇上道:“你接连为皇家开枝散叶,你阿玛也与有荣焉,这官位也要升一升。前段日子总督仓场侍郎出缺,朕一时还未拟定接任人选。不如就让你阿玛领了这总督仓场侍郎一职吧,虽说只是正二品,但这可是掌握京城内外米粮漕运的要职啊!”

    彤妃道:“臣妾阿玛年迈体弱恐怕难以担此重责。”

    皇上道:“无妨,你阿玛这些年在任上一向恪尽职守,朕又岂会不知呢。”

    彤妃道:“那臣妾便代阿玛多谢皇上圣恩。”

    皇上又对琳嫔道:“棠棣你呢?”

    琳嫔道:“臣妾刚刚晋封了嫔位,又深得皇上眷顾,实在已无所求。”

    皇上道:“妃位仍有一角悬空,你不为自己求了来么?”

    琳嫔道:“臣妾才进宫,如此恩宠只怕会惹人非议,于养胎也未必有益。”

    皇上笑道:“那么朕便也赐你母家一个恩典吧。”

    琳嫔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你阿玛虽然只是小吏,但他世出名门,又教养出你这样聪慧灵秀的女儿也算是对大清有功,以他的年纪和地位实在不宜再屈居末流的官职任人驱驰,朕就赐你阿玛为三等轻车都尉吧,每年朝廷自会拨银子奉养,无需再多劳碌奔波了。”

    琳嫔道:“臣妾替阿玛谢过皇上隆恩。”

    皇上道:“对于母家,你二人无需过多牵挂,只要好生安养,平安诞下皇嗣即可。你们母家算起来也是朕的亲人,朕都会好生关照。”

    彤妃道:“皇上,臣妾母家世受皇恩,倒没什么可让臣妾挂心的。只是臣妾斗胆想为腹中之子向皇上求一个恩典。”

    皇上道:“你讲。”

    彤妃道:“自从臣妾与恬妃姐姐领了协理六宫之权,常常夙兴夜寐,寝食难安。一则臣妾与恬妃姐姐从前位份低微,甚少过问宫中琐事,不甚熟练;二则臣妾资质平庸,实在不比皇后和静贵妃娘娘那般冰雪聪明,实在难当大任;三则臣妾此番又有了身孕,今后恐怕精力不济。所以臣妾恳请皇上解了皇后与两位贵妃娘娘的禁足。宁嫔滑胎之事这么久都查无结果,中宫无端被疑许久,只怕徒惹朝臣和天下百姓的非议啊!”

    琳嫔道:“皇上,彤妃娘娘所言甚是有理,臣妾附议。”

    皇上向琳嫔道:“你也觉得朕应该解了她们三人的禁足?”

    琳嫔道:“臣妾的确做此想。眼下彤妃娘娘和臣妾都身怀有孕,也许上天垂怜皇上会再得皇子。可是四阿哥乃是中宫嫡出,其地位在阿哥里独一无二,若是皇上长久地禁足皇后,冷落四阿哥,外面的人恐怕会说彤妃娘娘和臣妾妖媚惑主,动摇大清正统。臣妾身为人母,日夜都为腹中之子担忧,生怕他一出生就被置于众矢之的,背着这些无谓的骂名。”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你们二人所言朕会仔细思量。今日是大喜之事,先不说这些,可好?”

    彤妃悄悄与琳嫔对望一眼,二人同声说道:“臣妾遵旨。”

    是日傍晚,皇上在九州清晏殿设晚宴,与彤妃、琳嫔一同庆祝她二人同有身孕之喜。

    宴席既毕,彤妃自行回了碧桐书院歇息。

    是夜,乐安和。

    皇上斜倚在罗汉榻上,琳嫔隔着一张方正的紫檀木小方桌坐在一旁。

    皇上慢悠悠地说道:“今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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