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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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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眠道:“那倒是。”
青郁道:“若是有人存心要害本宫总能找到办法,要防住也难。即便是你们都在宫里,他们此处断了念想,难道不会从别的地方下手么?”
风眠道:“宫中的日子还不安稳,娘娘要加倍小心才是。”
青郁道:“不知道太后近日又在暗自筹谋什么。”
雨落道:“奴婢听说宁嫔娘娘一直在拉拢温大人府上的盈夫人,会不会对长公主殿下和娘娘不利?”
青郁道:“长公主殿下一向治家严谨,恐怕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不过,风眠,若你有空还是去温府给温夫人捎个话儿,提醒她小心。”
风眠道:“奴婢知道了,今日晚些时候就去。”
雨落道:“中午还是留在宫里用午膳吧。难得入宫一回,总也舍不得你这么快就要走。”
青郁道:“雨落说的是,也不急在这一时。”
风眠笑道:“好。”
雨落也笑着说道:“我这就去传膳。”
说罢便又瞬间跑得没影儿了。
风眠将房门掩住,复又回身坐下,说道:“娘娘与那边可是真的断了?”
青郁苦笑道:“是啊,久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你不提,本宫都要忘了。”
风眠道:“奴婢不信,娘娘最重情义,即便没有人再提起,娘娘也不会真的忘了。”
青郁道:“咱们都长大了,应当明白这世间之事多得是不得已。大多数时候,记得还是忘了又有神马关系呢?。”
青郁说罢往窗外看去。
风眠道:“娘娘在看什么?”
青郁道:“看年光似水,这一年年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没什么意思了。”
风眠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只见院子里有几个太监在扫雪。
再过不久可能便要开春了。
隔日,午后。
静欢仍旧带着景行去和硕长公主府邸看望长公主。
苑若最喜爱景行,抢了陪他玩耍的活儿,与乳母及两个婢女陪着景行在院子里玩雪。
长公主和静欢并排站在一旁看着。
长公主道:“近来温宪饮食起居一切如常么?”
静欢道:“冬天饮食一向比别的时候多一些,晚间睡得也还安稳。只是有一件稀罕事儿思来想去还是应该如实禀报给额娘。”
长公主看了静欢一眼,仍旧望向与苑若玩雪的景行,说道:“什么事?”
静欢道:“昨日方盈从宫里回来,我特意让温宪去她房里问候几句。可谁知温宪却去了一夜,不曾回来。”
长公主道:“一夜?那可真是一件稀罕事儿。你心里想必不是滋味吧?”
静欢道:“我与温宪成婚这么多年,眼看着他纳了方盈和青芜进门就早想到了有这一日,心里倒是不怎么难过。只是隐约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昨日傍晚,齐太医的夫人从永和宫回来,便到了我那里。听她说,宫里的宁嫔娘娘现正拼命拉拢方盈。若她们只是性情投契,想帮方盈争宠倒也罢了,就怕有什么别的图谋。”
长公主道:“宫里那位倒是格外警醒,巧的是从前方盈从宫里出来都会到本宫府上禀报,昨日本宫却一直不见她来。而且如你所说,晚间温宪突然宿在她房里了,这事着实有些蹊跷。”
静欢道:“额娘圣明。”
长公主道:“宫里那位有心了,本宫这次又不得不领她这份人情了。”
静欢道:“额娘说的是。”
长公主道:“还有什么事?”。。
静欢道:“府里倒是没什么事儿了。只不过京城里倒是有些风言风语,说得难以入耳。”
长公主道:“什么风言风语?你倒是说来给本宫听听。”
静欢道:“京中传言皇上近日的新宠琳贵人乃是额娘举荐入宫的,还说额娘越俎代庖插手皇上枕席间之事……”
长公主轻蔑地一笑,说道:“太后真是黔驴技穷,拉拢不到琳贵人就想出这么卑劣的招数。”
静欢道:“额娘是说这都是太后在幕后操纵?”
长公主道:“八九不离十,这些流言蜚语无需理会。只是温宪回心转意了这么久你的肚子还不见动静?”
静欢道:“媳妇儿无能。扶本宫回屋吧,站着不动最容易冻坏身子。”
静欢道:“是,额娘。”
说罢扶起长公主,缓缓地进了门。
积雪将一切罪恶都掩埋住了,待到雪化之时,是否又会掀起滔天巨浪呢?
第一百八十一回 祥贵妃有意设计 静贵妃无端被诬
春日喜雨,太后在寿康宫里闭目养神。
两个小宫女正在替太后推拿。
淮秀进来禀报道:“太后,祥贵妃来请安了。”
太后缓缓睁开双眼,说道:“让她进来吧,你们都下去。”
两个小宫女退了下去。。。
少顷,祥贵妃进殿跪拜道:“臣妾叩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道:“起来吧。”
祥贵妃道:“谢太后娘娘。”
太后缓缓地说道:“宁嫔的胎有多久了?”
祥贵妃道:“算起来已过了三个月了。”
太后道:“三个月,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她因这龙胎已经得了不少的恩宠,哀家已经对得起她了,再拖下去只怕不好办了。”
祥贵妃道:“太后放心,臣妾知道怎么做。”
太后道:“那就好了,岁月不饶人,哀家年纪大了,是该享享清福了。”
祥贵妃道:“请太后静候佳音。”
太后笑道:“好,好,你越来越像个太后的样子了。不枉哀家这些年不遗余力地栽培你。”
祥贵妃道:“臣妾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太后的重托。”
祥贵妃突然站起身来,走到太后腿边跪下,静静地为太后推拿起来。
太后很是受用,慢慢合上双眼继续闭目养神。
又过了半月有余,宁嫔好端端地在宫里安养竟突然血流不止,秦太医赶到之时龙胎已然小产。
毓庆宫的宫女太监不敢怠慢,赶紧禀报了皇上和皇后。
祥贵妃曾经奉旨看顾宁嫔腹中龙胎,静贵妃亦有协理六宫之责,因此一并赶了过来。
而齐楚身为太医院之首也带着几个当值的太医赶到了毓庆宫。
宁嫔小产之后体虚血弱,服下了安神的汤药便昏睡过去。
皇上在毓庆宫正殿之上端坐,皇后与二位贵妃则坐在两旁。
皇上道:“宁嫔贴身的宫女何在?”
两个小丫头走上前来跪下道:“奴婢素雯、碧月,叩见皇上。”
皇上道:“你们可是宁嫔的陪嫁丫鬟?”
二人道:“奴婢正是。”
皇上道:“宁嫔平日里的一饮一食可都是你们两个贴身服侍的?”
二人对望一眼,说道:“回皇上,是。”
皇上道:“去把宁嫔这几个月爱用的东西都一一拿来请太医验看。”
素雯、碧月连忙收拣了一堆东西,请诸位太医过目。
无外乎一些胭脂水粉、金玉钗环之类。
秦太医拾起一个鎏金八仙过海纹手炉,拿在手里仔细验看良久。
皇上问道:“秦太医,这手炉有什么不妥么?”
秦太医道:“这手炉所散发的梅花香气中隐隐含着麝香的气味,虽然已经用花香极力遮掩,但是仔细闻起来仍然能闻得到。”
皇上道:“齐太医,你看看。”
秦太医将香炉递给了齐楚。
齐楚回禀道:“启禀皇上,的确如秦太医所言,这香炉沾染过麝香。”
皇上重重地向扶手拍打了一记,怒喝道:“好大的胆子!”
众人吓得纷纷跪下。
皇上怒目圆睁,说道:“朕方才就觉得宁嫔滑胎一事甚是蹊跷,如今看来果然是遭人暗害。来人,把这两个宫女,以及内务府从上到下所有能接触到宁嫔香炉香饼的人一并关押到慎刑司受审!审不出个子丑寅卯来,高成你这个大总管就别当了!”
高成吓破了胆,连忙跪下,说道:“奴才罪该万死,奴才这就去!”
皇上道:“还不快滚?”
高成连忙退了出去。
皇上的眼神在皇后、祥贵妃、静贵妃脸上身上游走了一会儿。
半晌,皇上道:“皇后,你身为后宫之主,出了这么大的事难辞其咎,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朕就罚你在自己宫里闭门思过吧!”
皇后道:“臣妾遵旨。”
皇上又对祥贵妃和静贵妃道:“你们一个奉旨协理六宫,一个奉旨照看宁嫔腹中龙胎,你们就是这样替朕做事的?也回去闭门思过吧,没有朕的旨意,不要外出了。”
祥贵妃和静贵妃也说道:“臣妾遵旨。”
皇上道:“你们都跪安吧。”
皇后,祥贵妃,静贵妃行了大礼,一并退了下去。
殿外,皇后与静贵妃不自觉地对望了一眼,却因此没有留意到祥贵妃一闪而过的得意神色,只看到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宫中人多眼杂,皇后与静贵妃都没敢开口对彼此说些什么就各自回宫去了。
皇上此番相当于仅仅因宁嫔滑胎一事就一举幽禁了后宫之中位分最高的三个人,狠戾的程度可谓是前所未有。
一时间宫中人心惶惶,难以揣测到圣意。
毓庆宫,傍晚。
皇上一直独自坐在正殿,眼看着夕阳西下。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皇上,娘娘醒了,您可要去看看?”
皇上缓缓抬起头,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穿着翠绿色衣衫的宫女站在不远处。
定睛一看,那衣衫的缎面有若隐若现的印花,镶着淡紫色的滚边,图案虽然寻常,倒也简单清丽。
皇上道:“你是谁?”
那人行了个礼,说道:“奴婢乃是毓庆宫的宫女唤云。”
皇上起身道:“带路吧。”
说罢跟着唤云走进了宁嫔的寝殿。
宁嫔醒来后因滑胎之事已是哭得肝肠寸断,皇上远远地便听到哀嚎之声。
皇上走近宁嫔,坐在床沿上,双手握住她的手说道:“宁依,你还年轻,孩子一定还会有的。”
宁嫔哭着道:“皇上,有人害臣妾,皇上您可一定要给臣妾做主啊!”
皇上帮她拭去泪痕,说道:“你放心,朕已经将与此事有关之人统统押入慎刑司受审,还禁足了皇后、祥贵妃和静贵妃,朕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给你一个交待。”
宁嫔道:“臣妾知道,一定是皇后和静贵妃谋害臣妾腹中之子!”
皇上松了手,脸色骤变,说道:“无凭无据,可不要信口开河,你以妾妃之身诬告皇后可是大罪!”
宁嫔被皇上的愠容吓了一跳,改口道:“即便此事与皇后无关,臣妾敢断定,静贵妃也必定脱不了干系!皇上您想,协理六宫是何等大的权力!后宫之事都在她们把持之中,要想把手伸到别的宫里,除了她们谁还能有此便利?”
皇上道:“绝不会是静贵妃,你入宫晚有些事不清楚,静贵妃为朕所生的二阿哥和三阿哥都被人害死。若这宫里如今谁最能体会你丧子之痛,那必是静贵妃。宁依,你刚刚伤了身子,不要胡思乱想,先好好安养几日再说。”
宁嫔道:“皇上,她深知丧子之痛对人打击之巨大,因此才将此痛加诸在臣妾身上,以报复臣妾夺宠之恨。”
皇上道:“宁嫔,你刚没了孩子,即便是疯言疯语,朕也不会与你计较,但有些话不要说得太过了!”
宁嫔道:“皇上,臣妾……”
皇上道:“你累了,喝过药早点歇着吧,朕改日再来瞧你。”
皇上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全然不顾宁嫔在他身后撕心裂肺地喊出一声“皇上!”
寝殿外,唤云快走几步跟上了皇上的脚步说道:“奴婢送皇上。”
皇上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好好照顾你家小主吧。”
说罢与御前的侍从一起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一百八十二回 皇上满载襄王梦 棠棣常怀神女颜
隔日,养心殿。
皇上拿着折子却看不下去。
高成手脚轻轻地进了门,禀报道:“皇上,琳贵人奉旨前来养心殿见驾,已在门口候旨。”
皇上抬起头说道:“请琳贵人进来吧。”
少顷,琳贵人进殿叩拜道:“臣妾叩见皇上。”
皇上道:“平身吧。”
琳贵人道:“谢皇上。”然后缓缓站起身。
正是“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皇上见她只穿了件甚是素净的雪青色旗装,头上碧玺珠花都全不见,只用银质的钏钗装饰,便又说道:“怎么打扮得这么素净?”
琳贵人道:“宁嫔娘娘刚失了孩子,宫中几位娘娘也被禁足。这时候皇上、太后和各位娘娘心里都不好受,因此臣妾私心想着外头即便是春光明媚,也不能太张扬糜费了。”
皇上道:“走近些,到朕身边来。”
琳贵人于是走到皇上跟前,皇上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你很懂事,朕心甚慰。”
琳贵人道:“臣妾别无可为,只是想尽心侍奉皇上,宽慰皇上失子之痛。”
皇上道:“若是宁嫔有你这般温柔可人就好了。朕见到她时,她眼里心里戾气太重,让人避闪不及。”
琳贵人道:“宁嫔娘娘此时正在伤心欲绝之时,难免会惹皇上不开心了。”。。
皇上道:“朕又何尝不难过。所以朕才下令彻查,更为此将皇后和两位贵妃都禁足宫中,让她们不能互通消息。”
琳贵人道:“原来皇上将三位娘娘禁足是为了避免她们互通消息。”
皇上道:“的确。宁嫔滑胎之事颇不寻常,虽然表面上看来皇后和静贵妃嫌疑最大,但是仍不能排除是太后和祥贵妃的所为。”
琳贵人道:“宁嫔一向与祥贵妃交好,又侍奉太后勤谨,这怎么会?”
皇上道:“你初入宫闱还不明白,这宫中之人为了权位荣宠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对于太后来说,没有什么是她不能利用和舍弃的,即使是祥贵妃,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她也不会手软,更何况区区一个宁嫔?”
琳贵人道:“可以宁嫔娘娘有孕之后恩宠更胜从前,难道不是好事么?”
皇上道:“己方的力量壮大固然是好事,可若能大大削弱对方的力量,难保她们不会铤而走险。”
琳贵人道:“皇上的意思是太后娘娘与
祥贵妃娘娘设计让宁嫔娘娘滑胎只为了陷害皇后娘娘和静贵妃娘娘?简直匪夷所思。宁嫔娘娘真是可怜。”
皇上道:“若朕没有猜错,宁嫔从头至尾都被蒙在鼓里。”
琳贵人道:“皇上需要臣妾做什么?”
皇上道:“无他,只是替朕参详一下此事。慎刑司来禀报过朕了,毓庆宫的两名宫女受过刑仍未见招供,只是说宁嫔贴身所用的器物她们向来是仔细收着,并未见异常。而内务府在将这些物件儿派往各宫之前,所能接触到宁嫔所用香炉香饼的人也无一例外不曾吐出些什么。如此一来,朕要有些犹疑了。”
琳贵人道:“皇上疑心什么?”
皇上道:“朕一早一定猜想到此事是太后指使祥贵妃所为,即便真相是宁嫔与她们沆瀣一气,借腹中龙胎打击皇后和静贵妃,朕也毫不意外。但若是如此无论是毓庆宫的宫女还是内务府管事儿的人应该都被她们买通,异口同声地出首皇后与静贵妃才是。可是慎刑司的刑罚已经过遍了,却仍不见她们招供,实在是可疑。朕此番也不得不疑心皇后或者静贵妃的确有心为了她们自己所生皇子的前途戕害嫔妃与皇嗣了。”
琳贵人道:“皇后娘娘处事一向公正严明,不像是会为一己私利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静贵妃娘娘更是绝少与嫔妃们争风吃醋,对于后入宫的嫔妃一向也是体恤提携有加,若说她们为了自己亲生的阿哥的前途而残害宁嫔娘娘腹中子,臣妾的确不敢相信。况且皇后娘娘乃是位居中宫嫡妻,身份地位再显赫也没有的了,家世又是宫里面娘娘里数一数二的好,即便宁嫔娘娘如今甚得皇上宠爱,也无法与当日的皇后娘娘相较。皇后娘娘若是出此下策,可谓是大大的不智,虽然防了一时,却大大折损了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实在是得不偿失。而静贵妃娘娘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已经是宫内宫外人尽皆知的事,如此盛宠他日若想扶自己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大可在皇上面前下功夫,皇上也未必不会答应,何必要如此舍近求远呢?”
皇上道:“棠棣,你说得也有些道理,可是既然是存心陷害,为何至今仍然不见有人来指证?你进宫时日尚浅,还不明白这后宫之中人心之难测。朕从小目睹了无数后宫嫔妃之间互相争斗倾轧的龌龊事,若不是皇阿玛、皇额娘悉心呵护,朕和几位固伦长公主、和硕长公主都难以平安长大。皇后和静贵妃与朕同床共枕多年,她们的为人朕是相信的,只是朕有时也不得不怀疑她们,毕竟权利的诱惑足以从根儿上彻底改变一个人。”
琳贵人道:“臣妾愚钝,帮不了皇上,真是愧对皇上的信任。臣妾入宫之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以及各宫的主位娘娘都待臣妾极好,臣妾一时也辩不出忠奸。臣妾只是觉得皇后娘娘和静贵妃娘娘深受皇恩,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而祥贵妃娘娘一向也对宁嫔娘娘照顾有加,难道忍心如此害她么?”
皇上道:“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宁嫔自戕,来诬告皇后和静贵妃。毕竟从始至终只有她在朕面前指证过皇后和静贵妃。”
琳贵人道:“这怎么下得去手?万万不可能啊。”
皇上道:“若此举可以换取太后和祥贵妃的信任也并非不会有人铤而走险。毕竟这胎是男是女尚不可知。而皇后、祥贵妃、静贵妃早已先后诞下三位皇子。在后宫之中生存,难免要仰人鼻息,作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稀奇。”
琳贵人道:“可是孩儿是娘的心头肉,为人额娘的怎么可能亲手断送自己孩儿的生路?臣妾宁愿相信宁嫔娘娘会为了自己的孩儿甘愿赴死。”
皇上道:“棠棣,你心思恪纯,朕心甚慰。日后你也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朕相信你会是一个好额娘。”
琳贵人本来甚是慷慨激昂,被皇上这么一说不自觉地羞红了脸,说道:“臣妾资质平庸不看造就,只怕枉费皇上的一番苦心。”
皇上道:“朕却觉得你很好,而且你是和硕长公主千挑万选出来的,朕相信她的眼光。朕今后会加倍抬举你,只是如今朕需要你替朕做一件事,你可愿意?”
琳贵人道:“别说是一件事,便是百件千件,臣妾也愿意。”
皇上道:“可此事说来颇有些凶险,你不久后就会如宁嫔一般置身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即便是朕也不敢说可以完完全全的保全你。”
琳贵人嫣然一笑,双靥飞霞,说道:“皇上,臣妾愿意。”
真可谓“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皇上亦不免心醉于斯。
第一百八十三回 索旧物试探初心 怨别情碎玉泣血
皇上伸手紧紧握了握琳贵人的手,复又放开,高声唤道:“高成!进来!”
高成连忙进殿回禀道:“皇上,奴才在。”
皇上道:“你派人去后宫传朕的旨意,晋封琳贵人为琳嫔。”
琳贵人惊讶不已,悄声说道:“皇上,臣妾……”
皇上看向她,摇摇头,示意她莫要多言。
高成道:“奴才遵旨,恭喜琳嫔娘娘。奴才这就去传旨。”
高成刚欲退下,只听得皇上又道:“且慢。”
高成连忙道:“皇上还有什么旨意?”
皇上道:“你亲自去承乾宫,问皇后要一件东西,拿回来给朕。”
高成道:“是何物这么要紧?请皇上明示。”
皇上道:“乃是一对青玉合卺杯。”
高成道:“可是皇后娘娘当初以全嫔的身份初入后宫时皇上赐予的那一对青玉合卺杯?”
皇上道:“正是。”
高成道:“那可是皇后娘娘最珍爱的宝物啊!奴才可不敢做这个掉脑袋的差事,奴才……”
皇上打断他说道:“那又如何?你去还是不去?不去就告老还乡吧,不用再出现在朕眼前了。”
高成无奈地道:“奴才遵旨。”
皇上道:“再去永和宫管静贵妃要来当年她初怀有孕时,朕在圆明园赐予她的那件孩儿枕。你告诉静贵妃,眼看便要入夏,琳嫔常常难以安眠,朕要回那件白瓷枕是要给琳嫔安眠。”
高成心里直叫苦,但也只得回道:“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
皇上道:“快去快回。”
高成于是领了旨退下了。
皇上对琳贵人道:“今后你便是琳嫔娘娘了。”
琳嫔道:“臣妾入宫时日太浅,受不起皇上这样的恩宠。”
皇上道:“你方才还说愿意为朕做这件事,怎么如今就反悔了?”
琳嫔道:“皇上让臣妾做的就是这件事?”。。
皇上道:“不错。”
琳嫔道:“可是臣妾并无失眠的宿疾。”
皇上道:“你有没有失眠的宿疾都不要紧。要紧的是那两件东西都是皇后与静贵妃初入宫时朕赐予她们的。”
琳嫔道:“如此一来,皇后与静贵妃娘娘会伤心的。”
皇上道:“与清白相比,与事实之真相相比,伤心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琳嫔道:“皇上用心良苦,臣妾明白了。”
皇上道:“你聪慧过人,一点即通。做戏要做足,今晚你就留在养心殿伴驾吧。”
琳嫔道:“臣妾遵旨。”
那边厢,高成奉旨到了承乾宫。
皇后道:“本宫正奉旨禁足,高公公亲自前来可是皇上有什么旨意?”
高成道:“启禀皇后娘娘,这第一件事是皇上让奴才传旨,晋封琳贵人为琳嫔。”
皇后道:“入宫即是盛宠,封嫔也是早晚的事,本宫知道了。那第二件事是?”
高成道:“第二件事是皇上让奴才向皇后娘娘要一件东西。”
皇后道:“不知是何东西?”
高成道:“便是皇后娘娘初入宫时皇上赐予娘娘的那一对青玉合卺杯。”
皇后大惊失色,说道:“高公公,本宫没有听错吧?”
高成道:“奴才再三跟皇上确认过,皇上的确是向娘娘要回那一对青玉合卺杯。”
皇后道:“高公公,您是打小就伺候皇上的,本宫入宫之后常常得您关照,今日您是否能向本宫明言,皇上此举到底是何用意啊?本宫当初以妾室的身份入宫本无权与皇上共饮合卺酒,可是本宫却得到皇上盛宠,皇上曾经以此青玉合卺杯起誓,会对本宫珍之重之,犹如皇上之发妻孝穆皇后。此事别人不知道,高公公应该是一清二楚的啊。”
高成道:“奴才岂能不知,可奴才方才刚刚多说了两句就惹得皇上开口训斥,奴才也是无能为力啊。”
皇后道:“难道还是为了宁嫔滑胎之事?高公公,此事本宫实在是冤枉。”
高成道:“皇后娘娘,皇上圣明,必然能为皇后娘娘洗清冤屈。此番皇上要什么,皇后娘娘就请照做吧,若是此时忤逆皇上的意思,只怕百害而无一利啊!”
皇后道:“多谢高公公提点。”
说罢转向宛如道:“去将青玉合卺杯取来。”
宛如道:“奴婢遵旨。”
少顷,宛如呈上来一对青玉合卺杯。
皇后拿在手里,仔细赏玩。
那对玉杯玉质通体均为青色,光滑细腻,实乃玉中极品。
玉杯由能工巧匠雕刻成以绳捆扎的双杯形状,绳结间雕成一方印,镌“万寿”二字。杯柄作凤形,杯身凸雕双螭,杯底乃是六兽形足。
杯身两侧分别刻有阳文隶书,一侧为:“湿湿楚璞,既雕既琢。玉液琼浆,钧其广乐。”另一侧为:“九陌祥烟合,千里瑞日月。愿君万年寿,长醉凤凰城。”
皇后手拿玉杯摩挲良久,心中念着当年与皇上的海誓山盟,又思及如今的处境,不禁悲从中来,心如刀绞。
自从皇上下令幽禁,皇后便再难与静贵妃互通消息。
未免齐楚暗中为皇后和静贵妃传递消息,皇上甚至不许齐楚再入承乾宫和永和宫请脉,而是指派了其他的太医。
皇后此时早已没了主意,但高成方才所言甚是有理,她如今已经身为中宫皇后,自然应当宽厚仁爱,不应以一己之私为念。
皇后将玉杯放置于锦盒之中,对宛如道:“将此物交给高公公拿回养心殿给皇上吧。”
高成道:“皇后娘娘如此识大体,想来皇上必定欣慰。”
皇后苦笑道:“有劳高公公了。”
皇后双手紧紧握住锦盒的边沿,郑重地递给宛如。
宛如双手高举过头顶小心翼翼地接了,珍而重之地托着,恨不得抱在怀里。
谁料宛如刚走了两步,脚底一滑,头向下栽倒在地,锦盒也摔了出去。
周围的人都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之时,已听到玉碎之声。
皇后腾地站起身来,快步走下台阶,俯身下去将锦盒拾了起来。
打开锦盒一看,只剩一盒碎玉。
皇后紧张地捡起一片片碎玉想将她们拼接起来,却不慎被碎玉划伤了手。
而宛如早已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口声声说道:“奴婢该死,请皇后娘娘恕罪。”
宛兮见皇后被碎玉割破了手指,连忙上前道:“皇后娘娘小心,仔细着手。”
皇后娘娘回手就是一巴掌,将宛兮扇翻在地。
宛兮捂着脸哭道:“请皇后娘娘息怒。”
皇后道:“没用的东西,还敢凑上来找打?”
说罢又走到跪着的宛如面前,一脚将她踹翻。
宛如爬起来又跪好,哭道:“求皇后娘娘息怒,赐奴婢死罪。”
高成也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吓得没了主意,亦不敢开口为宛如、宛兮向皇后求情,只得尴尬地站在一旁。
皇后将碎玉放下,收起染了血的手指,对高成道:“高公公,底下的人不当心,白费了高公公的一番心意。”
高成怯怯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息怒,凤体要紧。在皇上心中再珍贵的宝物都比不上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皇后单手托着锦盒的底,递与高成,说道:“请高公公带回养心殿向皇上复命吧。”
高成赶紧伸出双手接过锦盒,说道:“奴才遵旨。”
说罢低头一看,锦盒大敞着,里面有一片碎玉上还沾染着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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