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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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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回头见是蔓嫔,于是纷纷跪下,齐声道:“给蔓嫔娘娘请安。”

    蔓嫔款款走近,说道:“找两个力气大的太监,把门给本宫撞开。”

    很快,沈贵人的房门便被撞开了。

    众人往房中望去,都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只见沈贵人神形枯槁,骨瘦如柴,衣服发辫散得不成样子,扑倒在地上。

    蔓嫔大惊失色,差点儿跌倒,被人扶住。

    蔓嫔声音颤抖着道:“快,快去请太医!再去通知皇后娘娘,哦不,去通知静妃娘娘,快去!”

    静妃听说延禧宫出了事,连忙赶了过来。

    风眠、雨落扶着静妃进了延禧宫,只见已有好几位太医在此。

    齐楚听闻静妃驾到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静妃行了跪拜大礼,说道:“静妃娘娘吉祥,微臣给静妃娘娘请安了。”

    静妃道:“齐太医免礼平身吧,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齐楚道:“沈小主已然仙逝,太医院众人都回天乏术。蔓嫔娘娘也被吓着了,看来也要好生调养一阵子。”

    静妃道:“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就殁了?”

    说完便要往里边走去。

    齐楚连忙拦住,说道:“沈小主其状可怖,静妃娘娘千万不要去看。”

    说完又压低了声音道:“娘娘请回吧,这边的事情微臣会料理,也已经禀报了皇后娘娘,娘娘您千万别搅进来。”

    静妃道:“那本宫总要去看看蔓嫔。”

    齐楚道:“蔓嫔娘娘受惊过度,已吓出了病,刚服过药安歇了,娘娘不如改日再来。今日发生此事,宫中想必不会平静,娘娘千万要置身事外。”

    静妃道:“那就有劳齐太医了。”

    齐楚道:“恭送静妃娘娘。”

    静妃依旧由风眠、雨落扶着,往回走去了。

    走到延禧宫门口,静妃回望了一眼,心如刀割。

    雨落道:“娘娘在看什么?”

    静妃道:“本宫不知这延禧宫是不是风水不好,荣贵妃、英嫔两个主位娘娘都死于非命。如今竟然连沈贵人也殁在了这里,蔓嫔也病倒了。她们都一心向着本宫,为了本宫做了很多事,却都是这样的下场……”。。

    风眠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命中有的劫数到了便要应劫,即便是娘娘也帮不了她们。况且,娘娘也是千辛万苦才闯过了命里的劫数,谁又能怪娘娘呢?”

    雨落道:“风眠说的是,娘娘不必伤感。奴婢服侍娘娘这么久,从来没听娘娘信过什么风水,如今是怎么了?”

    静妃道:“原来是无知者无畏,现在经历的事情多了,发现太多事难以由一己之力掌控,有时也难免会叹息命运的无常。”

    风眠道:“娘娘忘了?命不能变,运却可以转。只怕还有的是事情等着娘娘拿主意呢,咱们快些回宫吧。”

    三人加快了步伐,往永和宫走去。

    储秀宫里,皇后也吃了一惊。

    谨言肃立在一旁。

    皇后眼神飘散,说道:“怎么会?这就殁了?”

    谨言道:“却是殁了。可能是沈贵人突然犯了瘾,又没来得及到储秀宫里。”

    皇后道:“那本宫有朝一日会不会也像沈贵人那样?”

    谨言连忙打断她,说道:“万万不会,皇后娘娘您放心,这东西正是治娘娘的病的,老爷早已重金买了许多备着,一切都有奴婢日夜贴身伺候,万万不会出这种事。再者说,娘娘最近的精神不是好多了吗?恐怕是沈贵人本来无病,沾了就有些受不了了。”

    皇后道:“本想让她安心为本宫所用,不想却弄巧成拙。这件事按是按不住的,可是会不会闹到皇上那去?”

    谨言道:“沈贵人在蔓嫔宫里,明面上是静妃的人,这事扯不到娘娘身上。太医们也未必验得出什么。依奴婢看娘娘还是先去向皇上汇报此事,撇清关系,再把脏水都泼到静妃身上。”

    皇后道:“你说得有理,快些替本宫梳妆,本宫这就去养心殿。”

    谨言道:“奴婢遵旨。”

    说罢唤进来两个小宫女替皇后簪花更衣。

第一百二十一回 皇后趁机中伤 皇上施恩回护

    是日傍晚,养心殿。

    皇后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

    皇上听闻了沈贵人之事大为震怒,连忙召来一众太医询问事情的原委。

    可惜的是一众太医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只是说沈贵人并无服毒的迹象,可能是身体上有什么隐疾,所以突然暴毙。

    皇后道:“皇上,沈贵人是蔓嫔宫里人,蔓嫔身为主位治宫不利,说什么也脱不了干系。”

    皇上怒道:“蔓嫔何在?为何不见她来回朕的话?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想置身事外吗?”

    齐楚上前一步,说道:“蔓嫔娘娘被沈贵人之事吓出了病,如今已是卧床不起。”

    皇上道:“病了?”

    皇后道:“病了也要严惩,要不然各宫主位都只需一味用病躲责,不用再做事了。”

    皇上沉吟片刻道:“高成,传朕的旨意,降蔓嫔为贵人,摘去她的绿头牌,让她专心养病吧。”

    皇后道:“皇上,蔓嫔与沈贵人一向与静妃交好,静妃执掌协理六宫之大权,说不定暗中做了什么出格的事让沈贵人与其他妃嫔争宠最后连累沈贵人惨死。再者说,这件事也是她不曾妥善照顾的责任。”

    齐楚听闻皇后所言,便将心提到了嗓子里。

    皇上看了皇后一眼,稳稳地坐着,缓缓地道:“可是朕听说,自从皇后病愈便将后宫大权尽数收归于自己之手,静妃空有协理六宫之名,却早就不曾再过问那些琐碎小事。况且,朕相信静妃不是蓄意争宠之人,她若要争宠何必扶持别人?她自己便足够了。”

    皇后见皇上如此回护静妃,一时没了主意,眼神躲闪地说道:“可是静妃与蔓嫔、沈贵人交好是不争的事实,皇上如此偏帮静妃,也太偏心了。”

    皇上道:“你是皇后,后宫的妃嫔不管与谁交好,都应该由你照顾,你治宫不严,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有这诸多的说辞?”

    皇后一时泄了气,说道:“臣妾失言了。”

    皇上转头对齐楚等人说道:“齐太医,你们先回太医院吧,蔓贵人的病要好生照看,不能因为她被贬就敷衍了事。”

    齐楚道:“皇上圣明,微臣遵命,臣等告退了。”

    说罢带着太医院一众同僚离开了养心殿。

    皇上沉吟半晌,向皇后道:“璇仪,朕知道,你因为知秋的事情记恨英嫔,记恨杨氏一族。荣贵妃、英嫔既已身死,你仍是不能释怀,连带着嫉恨静妃、蔓贵人。可是你要知道,英嫔当初为何恨你入骨?还不是因为你暗害荣贵妃之事?荣儿死得那样惨,连带着腹中的龙胎也没有了。朕没有追究你,并不代表你没有错。对外,你要维持你皇后的凤仪,这无可厚非。此时此刻就你我夫妻二人,你还要那么理直气壮地要求朕惩治静妃吗?”

    皇后道:“臣妾,臣妾有罪,请皇上恕罪。”

    皇上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蔓贵人与静妃交好,那么朕便将永和宫的偏殿赐给蔓贵人居住,让她们彼此有个照应,不要被人暗害了而不自知。”

    皇后脸色越发苍白,唤道:“皇上……”

    皇上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下去,随即说道:“璇仪,朕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你切记切记,不要再试探朕的底线。事实如何,你自己心中有数,朕也能想明白个大概。一如既往地,朕仍是不打算追究你,仍然会保住你皇后的尊荣,但是你若想借此事做文章陷害无辜之人,那朕也不会遂你的愿。”

    皇后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喉咙里,让她难以开口发声。

    皇上继续说道:“事已至此,你好自为之。跪安吧。”

    皇后羞愤异常,脸上已无血色,只得悻悻地告退了。

    高成一路将皇后送出了养心殿,又回到皇上身边伺候。

    皇上对高成道:“蔓贵人降位挪宫之事,传旨的人派出去了么?”

    高成道:“小禄子已经去了,皇上可要奴才把他喊回来?”

    皇上道:“不必。朕金口玉言,并不打算更改。只是朕也想亲自去永和宫看一看。”

    高成道:“那奴才马上安排銮驾。”

    皇上道:“不用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她心里一定不好受。算来延禧宫已殁了三位妃嫔,也许是风水不好。高成,你去吩咐人把延禧宫封起来吧,以后再不许人住进去。”

    高成道:“奴才遵旨。”

    皇上道:“蔓嫔恐怕也是不中用的了。可她好歹也伺候了朕这两年,朕不忍心将她弃之不顾,让她任人宰割。宫中失宠的嫔妃会是什么下场,朕并非不知道。”

    高成道:“皇上仁德,乃是百姓之福啊!”

    皇上道:“朕相信静妃会好生保护蔓贵人,让她安度余生,不必再被人暗害。这对于她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高成道:“没了皇上的恩宠,总归是好不到哪儿去。可惜蔓小主身子若是真废了,再想要承宠也的确不能了。”

    皇上道:“宫里有人喜欢朕多多赐予恩宠,可是朕却总觉得她不一样,朕宠爱她也不能让她更加地开怀。自她进宫,朕对她就是恩宠有加,可是她这些年却对朕若即若离,如今更甚了。”

    高成道:“皇上是说静妃娘娘?”

    皇上点了点头。

    高成道:“静妃娘娘是个通透的人,也许早已看透了宫中娘娘之间的争斗,只是一心静静地爱慕皇上。”

    皇上若有所思地道:“也许吧。”

    半晌,皇上抬眼看着高成道:“高成,你亲自替朕去一趟永和宫,关照一下蔓嫔挪宫之事,让她放心,朕总是会护着她的。璇仪是朕的正妻,朕不能把她怎么样,还要借助她的力量,但是朕仍然有能力保护朕喜欢的女人。”

    高成道:“皇上圣明,奴才这就去。”

    高成说罢便往殿外走。

    这时皇上突然道:“让她,不要害怕。”

    高成回过头,看皇上眼神中似有无限的内容。

    高成道:“皇上放心,奴才遵旨。”

    高成出了养心殿一路往永和宫中来。。。

    永和宫中,雨落向静妃道:“娘娘,皇上身边的高公公来了。”

    静妃道:“快请进来。”

    高成毕恭毕敬地进了殿,行了个大礼,说道:“奴才叩见静妃娘娘。”

    静妃道:“高公公快快请起,赐座。”

    雨落将早就准备好的凳子搬了过来。

    高成也不推辞,便坐下来了。

    静妃道:“皇上可是有什么旨意?”

    高成道:“皇上降了蔓贵人的位份,又下旨让她搬来永和宫,这些想必小禄子已来传过旨了。”

    静妃道:“不错,本宫已然知晓。高公公亲自前来,难道皇上还另有旨意?”

    高成道:“不错,皇上让奴才前来是为了让静妃娘娘放心,降位挪宫此举只是为了保护蔓贵人。皇上相信,蔓贵人即使病着,再无恩宠,在娘娘宫里也一定可以安享余生。”

    静妃道:“谢皇上如此费心地为我们姐妹筹谋。臣妾感激不尽。”

    高成道:“皇上的意思是相信娘娘,同时也会保护娘娘的。皇上还说,让娘娘别怕。”

    静妃不禁愣住,想起初嫁于皇上之时,流丹浃席的第一夜,皇上也是这么说。

    别怕。

第一百二十二回 长相思兮长相忆 短相思兮无穷极

    静妃向高成道:“高公公,皇上是说,别怕?”

    高成道:“正是呢!启禀静妃娘娘,奴才伺候了皇上几十年,还从来没有见皇上对哪位娘娘这么用心。记得有一日,奴才还看到皇上一个人怔怔地看着娘娘送的双鱼玉坠。不得不说,静妃娘娘真的是好福气啊!只怕奴才日后都要仰仗静妃娘娘的照拂。”

    静妃道:“高公公言重了,本宫可怎么敢当呢。这宫里前面有太后和皇后娘娘,其次有全贵妃娘娘和祥贵妃娘娘。恬妃娘娘是皇上早在潜邸时就伺候皇上的老人儿。即便是新入宫不久的彤妃如今都与本宫并尊,高公公的话,本宫怎么担得起。”

    高成笑道:“静妃娘娘这么说就是与奴才见外了。这谁不知道皇上心里的地位才是首要的,有了皇上的心,其他的东西还不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吗?更何况静妃娘娘还是如此通透的人,怎么会不明白这个理儿?”

    静妃道:“那本宫只能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承高公公的吉言了。”

    静妃转身向风眠使了个眼色。

    风眠将梯己匣子拿了出来。

    静妃随手抓起一把金瓜子,对高成道:“这点小小心意,算是酬谢高公公漏夜进永和宫替皇上传旨的辛劳。”

    高成高举双手接了过来,一边往袖子里塞,一边道:“静妃娘娘还是一如从前慷慨,只是奴才未曾做过什么,真是受之有愧。”

    静妃道:“高公公日日伺候圣驾,劳苦功高,再多的赏赐都当得起,不必客气。”

    高成笑着说道:“娘娘厚爱,奴才就却之不恭了。时辰不早了,奴才也要回养心殿复命,还请娘娘早早休息吧。”

    静妃道:“高公公慢走,雨落,替本宫送送高公公。”

    高成于是行了礼,退下了。

    风眠也扶着静妃进了寝殿歇下了。

    第二日,晌午。

    齐楚来给静妃请平安脉。

    静妃道:“齐太医,有劳了。”

    齐楚搭了会儿脉,说道:“娘娘仍是安康的脉象。”

    风眠替静妃撤去了腕上的丝帕。

    静妃道:“既然来了,等一会儿再去替本宫看看蔓贵人的病。”

    齐楚道:“遵旨。只是微臣还有一事想要禀告静妃娘娘。”

    静妃道:“齐太医请讲。”

    齐楚道:“微臣思虑再三,昨夜又研究了好一会儿,觉得沈贵人之死不寻常。”

    静妃道:“如何不寻常?”

    齐楚道:“不知静妃娘娘是否听说,近来京城中出现一种厉害的东西,叫做福寿膏?”

    静妃道:“这本宫倒是不曾听过。”

    齐楚道:“这福寿膏乃是黑色胶质,缠、绵、软,可用烟袋吸食。吸食之后,整个人飘飘欲仙,病痛全解,精神焕发。可长期吸食之后容易上瘾,人也会日渐枯瘦,萎靡不振,更需要频繁吸食。长此以往便会形容枯槁、面黄肌瘦。若狠心断掉,恐怕会引发体内其他疾病,十有八九熬不过去。微臣看昨日沈小主的形状有几分像是吸食过福寿膏。也许是上了瘾,一时又寻觅不得,引发了体内的宿疾,于是暴毙于宫室之内。”

    静妃道:“这福寿膏竟然如此厉害?”

    齐楚道:“的确,京城中已有不少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吸食此物。也有不少人因此而倾家荡产。无一例外都是日渐消瘦,神思倦怠。”

    静妃道:“看来沈贵人这是着了人家的道儿了。真是可惜了。”

    齐楚道:“微臣提醒娘娘的是既然此物已进了宫,娘娘需防人不仁,万事万物皆要加倍小心。”

    静妃道:“多谢齐太医提醒,本宫记下来了。雅嫔那边怎么样了?”

    齐楚道:“雅嫔娘娘的确是害了相思病,倒非微臣当初所料。”

    静妃道:“那也无妨,总归是斩下了太后的一条臂膀,而萧太医又毫发无伤,这已是最好的结局。”

    齐楚道:“毓庆宫如今已如同冷宫一般,那按娘娘的意思接下来该怎么做?”

    静妃道:“你专门派萧太医去看顾雅嫔的病。太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未免惹火上身,一定要引着太后去斗皇后,才能保全自身。当初太后坐山观虎斗,引英嫔入局,想要重创皇后与本宫的势力。如今我们也如法炮制,一定要替英嫔报这个仇。”

    齐楚道:“娘娘放心,如此说来,微臣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静妃道:“你做事,本宫向来很放心。只是本宫还有一事要问过你的意见。”

    齐楚道:“娘娘请讲。”

    静妃看了看风眠,说道:“你们二人的心思,本宫已经明白。但是本宫仍想早日成全你们的婚事。风眠,即便你不愿离宫,也可以先行成婚,再回到宫里做事。或者本宫可以认你为义妹,你们成亲之后,你可以常回宫中小住,陪伴本宫。”

    风眠跪下道:“娘娘,万万不可!若是娘娘有什么事,即便已经成亲,我们也难以独善其身,莫不如留在宫里相助娘娘。”

    静妃对齐楚道:“齐太医,你的意思呢?”

    齐楚道:“微臣附议,一切都以娘娘的安危为重。如今宫中形势虽然看似妥帖,但是娘娘难道忘了二阿哥与三阿哥之死?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静妃叹了口气道:“你们对本宫如此情深意重,让本宫不知该如何报答。”

    齐楚道:“娘娘言重了,微臣为娘娘做事,便是为了报答娘娘对舍妹的再生再造之恩。如今娘娘更愿意把风眠姑娘下嫁于微臣,如此恩德,微臣三生三世都难以报答。”

    风眠也说道:“这世间事原本就难以两全。既然如此,奴婢愿意舍小我而成全娘娘的大业。更何况,远远未到自弃的时候,只是再稍等几年罢了。”

    静妃对风眠道:“即便如此说,你二十五岁之时也必须离宫出嫁,不能再耽搁了。别跪着了,快起身吧。”

    风眠起身笑道:“还有五年,奴婢不急。”

    静妃道:“那也要考虑齐太医啊。”

    齐楚道:“偶尔能在宫中见到风眠姑娘,微臣于愿足矣。”

    静妃看着她们郎才女貌,端的是一对璧人。

    静妃道:“时辰差不多了,本宫要午休片刻。风眠,你替本宫送送齐太医吧。对了,上次去御药房抓的药是不是快要吃完了?那便随齐太医再去抓一点来,有齐太医看着,想必御药房的人也不敢不经心。”

    风眠与齐楚悄悄对望了一眼。

    静妃道:“还愣着干什么?去吧!让雨落进来,服侍本宫休息。”

    风眠道:“是,娘娘。”

    齐楚行了礼,说道:“娘娘,微臣告退了。”。。

    静妃点了点头,目送着他二人走出了殿门。

    少顷,雨落进了殿,说道:“娘娘可是要歇息了?”

    静妃道:“是啊,再过不久便要过冬了吧,本宫也懒怠了许多。”

    雨落道:“秋风萧瑟,娘娘要保重身体,千万不要病倒了,之后的请安便让奴婢去替娘娘回了吧。”

    静妃道:“也好。便说本宫沾染了时症,需要多多休息,更是切忌吹风。这京城中的风也刮得太烈了。”

    雨落道:“谁说不是呢。”

    雨落说罢,扶着静妃起了身,往寝殿走去。

第一百二十三回 碧桃花蕊心络 朱颜青鬓红尘

    又是一年秋尽冬来,万物萧索,正是“飒飒满池荷,翛翛荫窗竹。”

    高成正服侍皇上在养心殿的暖阁里练字。

    高成道:“皇上,明年是不是又要选秀了?这可是大事,可要早早张罗起来,内务府催着问呢。”

    皇上叹了口气,说道:“那一年选秀,宫里进了许多新人,也添了许多是非。明年虽是选秀之期,可是朕也无心再选。所幸全贵妃和祥贵妃都怀有龙嗣,总归会有人诞下皇子,继承朕的江山。”

    高成道:“话虽如此,可宫里这些小主要么年岁大了不能生育,要么生了病不便伺候皇上,要么就是不得皇上喜欢。皇上何不再选个可心的人?”

    皇上道:“每一次选秀之前都曾做此设想,可最后还是选了那些门楣高些的,不能尽如人意。养那么多人在宫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朕想想就算了。”

    高成道:“这天气一凉下来,静妃娘娘、雅嫔娘娘都病倒了。蔓贵人也卧床不起。皇上今晚可是还要去彤妃娘娘的翊坤宫?”

    皇上又叹息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正在此时,小禄子在门口垂首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皇上头也不抬,自顾自地写字,说了声:“让她进来吧。”

    皇后带着谨言施施然进了暖阁。

    “臣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仍旧没有抬头,说道:“平身吧。”

    皇后道:“臣妾有要事启禀皇上。”

    皇上道:“何事?说罢。”

    皇后道:“臣妾发现太医院的太医与宫中女子有不轨之事。”

    皇上抬起头,眼中射出一道寒光,吓得皇后往后仰去。。。

    谨言连忙扶住了。

    皇上道:“你说什么?”

    皇后道:“臣妾……臣妾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前来请皇上定夺。”

    皇上放下笔,走到龙椅边上,坐了下来,说道:“到底什么事?让皇后如临大敌。”

    皇后道:“有一日太医院的萧太医到储秀宫为臣妾诊脉,无意掉落了一个扇坠。那扇坠上有一枚桃核打磨成了并蒂莲花的形状。问题就出在桃核上。臣妾已派人仔细查验过,那桃核乃是‘魁蜜’之核。魁蜜历来是深州进贡的贡桃,只有皇上有资格享用。即便皇上恩赏,也只有少数宫室才有。他一个小小的太医,居然佩戴着魁蜜桃核制成的扇坠,难保不是这宫里哪个人错了主意了。”

    皇上道:“有几分道理。萧太医在何处?叫进来回话吧。”

    皇后道:“萧太医已被臣妾扣押,正在殿外听旨。臣妾早前询问过他,他一个字也不肯吐露。”

    皇上道:“原来皇后已经预先审过,没有查问出结果才来回朕。”

    皇后道:“臣妾也是想为皇上分忧,谁知这大胆狂徒萧逸致嘴巴太严。”

    皇上道:“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把人带上来吧。”

    不多时,两个御前侍卫押着萧逸致进了暖阁。

    皇上道:“萧太医,皇后说你与宫人有私,你认不认?”

    萧逸致道:“皇上明鉴,微臣冤枉。”

    皇上道:“那你如何解释你佩戴的扇坠上有贡桃桃核所制之物?”

    萧逸致道:“微臣不知如何解释,但微臣与所赠之人并无过多瓜葛,请皇上明鉴。”

    皇上道:“所赠之人是谁?”

    萧逸致道:“微臣不能说。”

    皇上道:“不能说?你可知那可是欺君之罪。”

    萧逸致道:“即使罪犯欺君,微臣也不能无情无义。”

    皇上道:“既然如此,朕又如何明鉴呢?”

    萧逸致低头不语。

    皇上沉吟片刻,说道:“先把萧逸致下了大狱,听候发落。朕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两个御前侍卫押着萧逸致下去了。

    皇上向皇后道:“皇后辛苦了,跪安吧。”

    皇后道:“皇上,此事千万不能姑息啊!”

    皇上道:“若真如你所说,萧逸致是与宫妃有私情,那他下狱之时一传开,说不定会有人肯站出来。”

    皇后道:“皇上曾经将魁蜜赐予何人,高公公一查便知。”

    皇上道:“高成,你可还记得?”

    高成道:“奴才记得魁蜜极其稀少,只有少数宫室里才赐了两三个。太后和皇后宫里自不必说,两位贵妃娘娘宫里也是赏下了的,其余便是从前得宠的那几位小主了:静妃娘娘、彤妃娘娘和雅嫔娘娘。”

    皇上道:“你不会记错?”

    高成道:“不会错,这等贡品,寻常宫室是无福消受的。只能给几个主位娘娘,而且是恩宠加身的才会有。”

    皇上道:“你派个人去把萧逸致入狱的事情散出去,主要是有贡桃的那几个宫室。”

    高成道:“奴才相信小主们都是清白的,只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皇上看了他一眼,说道:“去吧。”

    说罢又转头对皇后道:“皇后觉得朕这样做可有何不妥之处吗?”

    皇后道:“皇上思虑周全,再无不妥的了。”

    皇上道:“那就跪安吧,有什么消息,朕会派人通知你。”

    皇后道:“谢皇上,臣妾告退了。”

    皇后还未踏出门,便听见身后皇上发狂将方才所写之字尽数撕碎的声音。

    谨言扶住皇后,悄悄地在她耳边说:“娘娘别回头,往前看,往前走,千万别回头。”

    皇后被一路搀着走出了养心殿。

    皇上发泄了一通,精疲力尽,跌坐在龙椅上。

    高成道:“皇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兴许是误会呢!皇上您难道忘了当年禧嫔娘娘之事?看起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最后还不是误会一场?”

    皇上苦笑道:“禧嫔?朕本来也不想相信,可是任泰和死后,禧嫔就一病不起,最后没多久就殁了。朕如今想来,却是不得不信。”

    高成道:“那只是巧合罢了,做不得数,皇上放宽心。”

    皇上道:“朕气的是皇后,为什么要来告诉朕这些事?朕一点也不想知道!朕宁愿装聋作哑,也不愿意去面对这些事情。朕知道,朕老了,后宫年轻的妃嫔都是对朕虚情假意,为什么还要不停地提醒朕?”

    高成道:“皇上多虑了,这哪儿有的事儿啊?后宫的娘娘们都敬爱您,仰慕您啊!”

    皇上道:“高成,你没看到刚才那个萧逸致的长相?又是那么年轻。换作是朕,朕也会选他而不会选朕自己!”

    高成道:“皇上,您消消气,这宫中的娘娘都不是浅薄之人,都出自名门,懂得忠君爱国。那样凡俗之人如何能与天家气质相比?”

    皇上脑海中突然有一闪念倏忽而至。

    皇上道:“你刚才说什么?”

    高成道:“奴才说皇上天家风范,无人能及。”

    皇上道:“不是,前一句。”

    高成道:“奴才说娘娘们都是名门闺秀,忠君爱国。”

    皇上道:“朕的后宫大多是名门闺秀,但也有例外。”

    高成道:“皇上的意思是?雅嫔娘娘?”

    皇上道:“你刚才说雅嫔的宫里也送过这个魁蜜?”

    高成道:“的确送过。”

    皇上道:“雅嫔的病再多找几个人瞧一瞧,别被这个萧逸致给骗了!”

    高成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办。”

    高成急匆匆地快步走了出去,留下皇上一个人,简直恨不得咬碎一口白牙。

第一百二十四回 妇姑勃谿争上下 击搏挽裂赌高低

    是日稍晚,永和宫中。

    内殿只有青郁和风眠。

    青郁捧着一盏豆青地粉彩山水纹瓷盖碗正在饮茶,风眠在旁边伺候着。

    其他的小丫头们都被青郁打发回了房休息。

    雨落一路小跑地跑进了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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