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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欢-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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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宪道:“时候不早了,早点休息。”。。
方盈阵脚大乱,疾行几步,到了他跟前,对他道:“时候是不早了,今日不如就留在东厢吧。”
温宪道:“改日,改日我再来看你。”
方盈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拉住他的衣袖,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温宪回身看了看她,一双杏眼,粉面含春,眉目如画。
温宪回了身,伸过手去,从她鬓角划过,又绕到后颈,轻轻探触那一缕缕的青丝。
方盈久在闺中,从未经人事,被他如此一碰,不由得心悸不已,周身颤栗。
温宪道:“难得,已有七八分神似,真是可惜了。”
方盈一惊,杏眼圆睁,说不出话来。
温宪道:“方盈,若你喜欢,我可以得空便来你房里与你说话。你近日读了什么都可以说与我听,你喜欢做什么都好,那便去做,不要拘束着自己。”
温宪收回手,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便是你,无论如何,都变不成旁人。希望下次,也许就是明天,我来看你时,能看到你自己。我喜欢与你说话,也只会是因为你是你自己,你明白了么?”
此时方盈心中已是一片荒凉。
她木然地点点头,眼看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便萎顿在地,泣不成声。
温宪的身影很快闪进了西厢房。
见他到来,青芜眼睛瞬间发亮,迎上前去说道:“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耽搁了?”
温宪笑道:“去陪了方盈一会儿,她离家入府,平日里也没有人说话,也是可怜。”
青芜道:“我倒是可以陪她说话,只是怕她嫌弃我出身低微,而且怕她嫉恨我日日留你在房里……”
温宪道:“你父亲的事情已经了了,你也不再是罪臣之女,同为仕宦之家,谁也不会低谁一等,我相信,方盈不会因此看轻你。至于后面一则,便是我连累你了。”
青芜道:“先别说这些了,今日还要去么?”
温宪坚定地道:“要去。”
青芜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衣服,说道:“早就备下了,时间不早了,万事小心。”
温宪道:“你为何不留我?”
青芜道:“若有心,隔山隔海也会回来。便如你对你心上人一样。这样的际遇,有是最好,没有也没什么惋惜。”
温宪看着她虔诚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不多时,一个黑影踏过京城的月夜,风一般地往皇宫掠去了。
第一百一十回 全贵妃祥贵妃争相有孕 永和宫寿康宫暗中斗法
又是一年春末夏初,正是“丽景烛春余,清阴澄夏首”。
随着天气转暖,太后的病情日渐稳定。
一日,寿康宫中。
淮秀道:“太后,祥贵妃娘娘求见。”
太后道:“让她进来吧。”
只见祥贵妃袅袅婷婷地进了殿,身着天蓝色蜀锦旗装,月白色丝线和深蓝色丝绸织成白蝶牡丹,内袖的裙装呈水蓝色。色彩层次分明,却又遥相呼应。
头上戴的碧玺宝石钿子,以珍稀蓝宝石为主,满载珠玉。
太后见祥贵妃今日格外与众不同,心中已明白了三分,笑道:“今日前来,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哀家么?”
祥贵妃笑道:“太后娘娘英明。臣妾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禀报。”
太后道:“说来听听。”
祥贵妃笑道:“臣妾已有身孕了,虽然尚不足一个月,但太医说,胎像稳固,因此特来向太后报喜。”
太后浑浊的眸子里闪现一丝微光,很快又暗淡下去。
淮秀福了一福,笑道:“奴婢恭喜贵妃娘娘。”
太后道:“先不忙恭喜,若是个公主,怕是也没什么用处,要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之后才能见分晓。”
祥贵妃道:“太后说得极是,只是此番臣妾也算没有辜负太后的一番苦心。”。。
太后道:“那是你值得栽培。哀家选了你,自然要不遗余力地栽培你。”
祥贵妃道:“臣妾有一事拿不定主意,正要请示太后您的意见。”
太后道:“你是想问要不要早些告诉皇上吧。”
祥贵妃笑道:“正是,太后圣明。”
太后慢悠悠地说:“此事不可急于一时。告诉皇上,便相当于昭示六宫,昭示天下。如今你胎象未稳,如此对你养胎无益。若依哀家看,便迟些再告诉皇上吧。”
祥贵妃道:“太后思虑周全,如此甚妥。”
太后道:“既然你已经有孕,日后倘若诞下皇子,哀家必定会抬举你皇后之位。这你大可放心。这是眼前儿有一件事,哀家不知你肯不肯。”
祥贵妃道:“请太后吩咐,臣妾不敢不从。”
太后缓缓地道:“你有孕是喜事,孕期要小心养胎。伺候皇上的事情,便交给雅贵人吧。哀家有意抬举她一个嫔位,让她搬离钟粹宫。一来让你静心养胎,二来也可以让雅贵人好好固宠。你觉得如何?”
祥贵妃道:“这是应当的,多谢太后为臣妾等费心筹谋。”
太后道:“哀家早已悄悄地让人把毓庆宫收拾了出来,既然如今你首肯,甚是明事理,那哀家随后便下恩旨了。”
祥贵妃道:“臣妾一切听从太后娘娘安排。”
太后面露微笑,对她道:“甚好。那么先跪安吧。切记不可提前告诉皇上,务必要等到怀胎三月之后。”
祥贵妃答应着下去了。
她心中难免略有不快。
当年她怀五公主之时,太后的言行与今日大不相同。
但是人在屋檐下,事事还要仰仗太后庇佑,对于太后的种种安排,即便心中不情不愿,也必须不得已而为之。
祥贵妃出了寿康宫,抬头看到天高云淡,春风拂面,不觉得熏然欲醉。
“便再忍耐两个月,就要熬出头了。”
祥贵妃对自己说道。
说罢加快脚步,回宫去了。
是日午后,太后便传下懿旨,晋封雅贵人为雅嫔,赐居毓庆宫。
传旨的太监跑遍东西六宫,一时间众人尽皆知晓。
傍晚,永和宫。
全贵妃前来与静妃叙话。
全贵妃进门便道:“有些日子没来,怎么又清减了?可是用膳用得不好?”
青郁笑道:“说也奇怪,虽然天气一日比一日暖起来,可是这食欲总不见涨。”
说着便与贵妃见了礼,携手坐下。
全贵妃道:“这可不是办法,总要好好调养。”
青郁道:“这倒是小事。贵妃姐姐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午后太后晋封了雅嫔一事?”
全贵妃笑道:“是,也不是。”
青郁不解其意,问道:“那又是为何?”
全贵妃道:“雅嫔晋封的确对恩宠上有碍,但是却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此番本宫特意前来是要请妹妹帮本宫拿个主意。本宫已有身孕一月有余了。”
青郁又惊又喜,说道:“这岂不是天大的好事?竟然忍得住进屋这么久才讲出来?”
全贵妃道:“正是呢!本宫想问妹妹讨个主意,这有孕之事是现在便告诉皇上,还是等胎像稳固之后?”
青郁笑道:“若今日贵妃姐姐不来,我早想着明日让风眠、雨落去请。如今贵妃姐姐于我心意相通,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今日午后太后下了懿旨,晋封了雅嫔。我便隐隐觉得事情不简单。雅嫔在祥贵妃的钟粹宫一向是互为臂助,一同邀宠,近些日子以来所得恩宠颇多,没有必要此时晋封挪宫。一分为二哪有齐头并进的裨益多啊?”
全贵妃道:“妹妹的意思是,太后另有深意?”
青郁笑道:“太后盘踞后宫,老谋深算,断不可能做无用功。相反的,她一言一行,必有深意。于是我思虑再三,想到太后如此行事必是挪宫比不挪宫益处更多。那便只可能是祥贵妃和雅嫔其中有一人怀有身孕了。”
全贵妃惊讶道:“祥贵妃或者雅嫔也有孕在身?为何瞒得这样好?一丝风声都没有?”
青郁道:“如今太医院一大半已在我们掌控之中,太后势必会小心谨慎些,必不会唐突将孕事昭告天下。而且我想,若是雅嫔有孕,大可等她将有孕之事告诉皇上之后,由皇上下旨加封。而且在钟粹宫中有祥贵妃看顾,总好过一个人搬去毓庆宫吧。想必怀孕的并非雅嫔,而是祥贵妃。祥贵妃有孕,不便服侍皇上,正是雅嫔上位争宠的好机会。太后为她另辟宫室,抬举她做了一宫主位,便是为了方便她独占恩宠。”
全贵妃听得入神,说道:“妹妹说得有理,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青郁道:“太后如今以守为攻,已将我们的退路堵死了。为今之计,我们只能抢占先机,先行将有孕之事告诉皇上,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后宫众人心中都明白,谁能再诞下皇子,谁就是下一任皇后。我们先声夺人,仍有胜算,而且为今后留有余地。贵妃姐姐日后如果先祥贵妃生下皇子,无论是太后还是祥贵妃都无话可说。”
全贵妃道:“可如今并不知祥贵妃孕期几何,难保不被她抢了先。”
青郁道:“贵妃姐姐切记,万事都可让她们走个先手,偏偏此事不可。太医院众多名家好手,想尽办法也要先于祥贵妃分娩。下一位皇子可是皇长子,身份尊贵,非同小可!”
全贵妃道:“妹妹所言极是!一切都依妹妹所言。”
青郁道:“贵妃姐姐不便在此多做停留,以我之见,事不宜迟,此刻便动身去养心殿求见圣驾吧。”
全贵妃会意,匆匆拜别静妃,乘着软轿,带着宛如、宛兮往养心殿去了。
永和宫又恢复了平静。
青郁坐于榻上,眼看着明月渐渐攀上树梢。
她在静静地等待着那个飘忽不定的身影,每日隐藏在四周,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第一百一十一回 终究拨云见日 总归雨过天青
是夜,养心殿。
皇上仍旧朱批不辍,正在看大臣们递上来的奏折。
高成禀报道:“皇上,全贵妃娘娘来了,在门外等着求见皇上呢。”
皇上放下奏折道:“全贵妃?她怎么来了?请进来吧!”
高成答应着退下了。
不多时,高成扶着全贵妃进了殿。
皇上迎上去,说道:“虽已是春暖之时,但晚来风急,何苦跑来?若是着了凉,岂不受罪?”
全贵妃笑道:“臣妾来自是有臣妾一定要来的理由,皇上何不听了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怪臣妾呢?”
皇上笑道:“无论如何,你总是有理由的,朕这些年庇护过的你骄纵任性之举还少么?”
全贵妃佯装气恼,说道:“看来皇上是不想知道了,也罢,臣妾就先回了,改日再来禀报皇上罢!”
皇上揽住她,笑道:“哪里去?既然来了,便留下罢!有什么事要告诉朕的?速速讲来!”
全贵妃娇羞一笑,说道:“皇上天命所归,臣妾不负众望,恭喜皇上又要得一麟儿了。”
皇上大喜过望,说道:“真的?太医诊过脉了?确是皇子无疑?”
全贵妃道:“齐太医亲自诊过。已有孕一月有余。齐太医说,依脉象似是个小皇子。只是时日还浅了些,尚不能下定论。”
皇上笑道:“朕知道,这次一定是个皇子!”
全贵妃幽幽地道:“臣妾也想为皇上分忧,早日诞下皇子,希望天遂人愿。”
皇上携了全贵妃的手,往后殿走去,边走边说道:“磬笙,朕好高兴。今夜你便留在养心殿吧,外头乍暖还寒,若是吹了风可使不得。”
全贵妃道:“但凭皇上安排。”
高成听闻皇上此言,连忙打点一切。
而此刻青郁正在永和宫中,盯着眼前的烛火。
火苗高低明灭,如星眸闪动,如流萤私语。
青郁轻轻拨动烛火,映照着往窗外。
突然,她拿起烛火,往金银丝银红色软烟罗纱帐上点去。
那罗纱帐乃是江宁织造特供上用的珍品,可再贵重也抵不过火的侵袭,瞬间就燃了起来。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迅速闪进永和宫寝殿,一把将燃着的纱帐撤下,又将火苗踩灭。
青郁仍旧半举着一截蜡烛,烛光映照着她的脸,早已泪流满面。
青郁持着烛火,渐渐走近那人,映照之下,展现出了一张眉目疏朗的脸。
正是温宪。
温宪看到烛光缓缓逼近自己,不由得低下了头,说道:“千万小心火烛,早点歇下吧。”
说完便转身要走。
一步还未迈,便听得身后有声音传来。
“在外面,要比在里面好看些么?”
温宪猛地回过头,只见青郁已将烛火熄灭。。。
黑暗中,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感觉到她一双眼眸死死地盯在他身上。
温宪道:“你知道?”
青郁并未答话,慢慢靠近他,说道:“如果方才不是如此,你预备何时才会现身?”
温宪心惊不已,他睁大了双眼,说道:“你方才是故意点燃纱帐,逼我现身?你知不知道水火无情?旦夕之间,火势就会蔓延!”
青郁淡淡地道:“我知道。”
温宪一时心急如焚,说道:“你知道还做?”
青郁道:“我知道你会来救我。”
温宪急道:“若我有事未至,又如何?”
青郁道:“你知道觊觎皇妃是死罪,为何还要来?为何还要现身?为何还要在此跟我说这么多的话?为何这么在意我的死活?”
温宪心思澄明了,他不禁快步上前,死死地箍住她,说道:“我知道都是我的不是。我额娘与静欢一道设了局,我竟然没看出来。你要杀要剐都好,只是别再气恼伤身。”
人前似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静妃娘娘此刻也柔软了下来。
青郁轻轻把头从他肩上探了一点出来,好开口说话。
“我也有不是,那日也不知是怎么了,就只想着自己的伤心,一心让你也如我一般地伤心。”
被她提起,温宪瞬间觉得心肝如摧,他松开青郁,望向她的脸,伸过手轻轻拂拭她的泪痕,说道:“是我有错在先,你想怎样惩罚我,都是应当的。其实,你此番大病一场,已是折磨得我如堕火海。今后你记住,万事万物我都是以你为上,你千万不要再这样伤身了。”
青郁道:“我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只是那日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温宪定睛细看她的双眼,说道:“不,你不知道,不知道才会怀疑、才会伤心。我对静欢是感动,是恩义,是愧疚,你才完完全全拥有我的心。我之所以轻易地中了额娘和静欢的计,不是因为我心里有她,恰恰是因为我心里没有她,却害她伤感一生,我每每思之于此总是心怀愧悔。正是如此,我才多了些不忍。”
青郁从心底散发出由衷的笑,温宪扶着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道:“可我不知道你会生那么大的气。”
青郁道:“你的心意我何尝不明白?只是我想提醒你的是我们犹如行走于刀刃,或者悬崖绝壁之上,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静欢与我争夺你之心早已有之,我不愿与她计较,闺阁情事原本就不分对错。但是,若是他朝出了什么其他的变故,你务必要警醒,千万不要再中人家的计。”
温宪道:“你说的是,我记得了。况且,有了这次的教训,还愁我记得不牢么?”
青郁眼神狡黠,笑道:“我看你倒是因祸得福,听说还新添了两房侧室。”
温宪道:“我知道你又要因此事取笑我。那日,我急火攻心,一时气恼便想出这个让皇上赐婚的法儿来对付我额娘和静欢。现在想来悔之晚矣,我心在你这里,何苦又连累一个人?我看方盈她也是心思单纯,入府后难免被我额娘利用,也是可怜。至于青蘅……自从那次之事,我久久不愿回府,只想找个地方歇脚。一群人里,妆都化得差不多,认不出哪个是哪个。但是听到她说她的名字叫青蘅,我便想到了你。这两件事都是阴差阳错,你就莫要气恼了罢!”
青郁笑道:“我不气,多个人照顾你是好事。”
温宪道:“我只当青蘅是朋友,至于方盈,也仅仅待之以礼。”
青郁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检讨自己。那件事也不该怪你,是我性子太烈了。有了嫌隙讲清楚就好了,何必要闹出这场风波出来。”
温宪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换做我,可不敢说。我只敢说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青郁倒在了温宪怀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春日清晨,正是“阑干楼阁帘栊,杨柳秋千院中。”
风眠、雨落进寝殿伺候青郁梳洗,只见银红色的纱帐早已被火燎没了半边,还有几片残纱散在地上。
雨落笑道:“娘娘今日气色倒好。”
风眠在一旁道:“好端端地,这纱帐怎么焦了?可是走了水?”
青郁道道:“无妨,一向也觉得那银红色的霞影纱不好。不如就换上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吧。”
此时此刻,青郁的心底也正是“雨过天青云开处”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 众人齐聚承乾宫 后妃共贺全贵妃
第二日,全贵妃有孕之事震动后宫。
皇上为了防止有所冲撞,免了六宫众人每日去向全贵妃请安。
永和宫,午后。
风眠、雨落正在为青郁梳妆。
风眠道:“娘娘好久没出门了,这是想要去哪儿?”
青郁道:“全贵妃有孕,本宫须得前去贺一贺。”
风眠道:“这时候?虽说免了请安,但此时承乾宫里恐怕正热闹着呢。”
雨落道:“正是呢,恐怕好多人去道贺,娘娘要不要晚些再去。”
青郁道:“很久没出门了,又是这大好的春光。本宫想出门去走走。”
风眠道:“好,那咱们陪娘娘去御花园可好?”
青郁道:“就去承乾宫吧。久未露面,想必宫中的人都快把本宫忘了。”
说罢,青郁插上一支赤金打造的步摇,由风眠、雨落陪着往承乾宫来。
承乾宫里,果然是人满为患。
恬妃、彤妃、蔓贵人、郭贵人、宝常在等都在承乾宫围着全贵妃。
只听恬妃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说道:“全贵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进宫这几年,接二连三地为皇上诞下龙裔,这份福气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呀。”
全贵妃道:“听说恬妃姐姐近日厨艺上又精进了,频频引得皇上去你宫里,如此恩宠还怕没有子嗣么?”
恬妃道:“不比全贵妃娘娘年轻,都这把年纪了,想要有孕也难。”
全贵妃道:“无孕无宠的日子想必恬妃姐姐也过腻了,所以近日才如此进取啊。放心,本宫有孕之后,不便侍驾,一定会劝皇上雨露均沾,不要冷落了宫里的哪位姐妹们。”
恬妃、彤妃、蔓贵人、郭贵人、宝常在等齐声说道:“谢全贵妃娘娘恩典。”
恬妃道:“彤妃就不用愁了,恩宠日盛又是花样年华,只怕福气还在后头。”
彤妃笑道:“恬妃姐姐少取笑我了,在全贵妃娘娘面前,谁敢妄论恩宠呢,还不是全仰仗着全贵妃娘娘的庇佑。”
全贵妃也笑道:“宫中众人都是姐妹,互相帮衬是应当的。”
宝常在道:“全贵妃娘娘高风亮节,越来越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了。”
全贵妃瞬间变脸,说道:“这四个字可不是浑用的。皇后娘娘虽然在养病,但仍位居中宫,我等不敢僭越。”
全贵妃近日收敛起了莽撞任性的性子,后宫众人都不甚习惯。
宝常在羞赧地道:“臣妾失言了。”
全贵妃道:“在承乾宫里尤其不能失言,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怕是又要生出什么事端。皇上太后也会指责本宫不安分。”
宝常在道:“臣妾知道了,请贵妃娘娘恕罪。”
全贵妃复又露出微笑,说道:“无妨,下次注意就好了。”
众人正在说话间,只听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笑声。
一人说道:“全贵妃娘娘的性子越发能容人了,臣妾拜服。”
只见静妃徐徐移步进了殿。
全贵妃道:“本宫还当是谁?原来是静妃来了。”
静妃笑道:“臣妾来给贵妃娘娘道喜呢。”
几个嫔妃见静妃来到都各自见了礼。
全贵妃道:“宛如,快请静妃娘娘坐。”
静妃道:“多谢全贵妃娘娘,您如今身子贵重,千万不要劳累,臣妾这就坐了。”
说罢便落了座。
全贵妃道:“这有孕的辛苦,非静妃不能体会。不过各位妹妹看起来都像是有福气的,必然会有此福报,将来如本宫和静妃一样有儿女承欢膝下。”
宝常在道:“臣妾倒是早就不做此奢望了。只求可以像恬妃娘娘那样修炼得一技之长,能留住皇上一两次便罢了。”
全贵妃道:“你倒是不争不抢。”
宝常在道:“有列位娘娘在上,哪里有臣妾的份儿呢?博个安份守己的名儿也就罢了。”
众位嫔位都掩口轻笑。
全贵妃对彤妃道:“不知彤妃妹妹近日是否去储秀宫看过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抱恙如此之久,真是惹人惦记。”
彤妃听她提到皇后便是一阵心悸,掩着胸口说道:“自从那日去储秀宫回来后就害了病,之后便再未去过。”
静妃抬头看了彤妃一眼,彤妃也正好望向静妃。二人对视一眼马上又收回了目光。
彤妃继续道:“皇后娘娘她凤体违和,臣妾不敢再去打扰。”
全贵妃道:“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本宫有孕在身不方便,你们几个平日里受过皇后娘娘不少恩惠与提携,合该多去看望才是。”
彤妃假意答应了。
郭贵人也答道:“是,全贵妃娘娘。”
恬妃插嘴道:“许久不见静妃了,气色好了许多。”
静妃道:“许久不见,您已是在妃位了,真是可喜可贺。”
说罢又转头对彤妃道:“还要恭喜彤妃,不仅恢复了位份,还得了晋封,也是喜事一桩。本宫缠绵病榻许久,未曾与各位姐妹叙话,再次相见众位姐妹都添了变化。我倒忘了,这次是来给全贵妃娘娘贺喜的呢!风眠,将本宫的贺仪呈上。”
风眠揭开锦盒,原来是一个冬青釉带盖葫芦瓷瓶。
这葫芦的形状与孕妇的体态相似,因此会用来作为恭贺有孕之喜的贺礼。
全贵妃笑道:“静妃有心了。宛如,好生收着罢。”。。
风眠将葫芦瓷瓶递与了宛如。宛如小心地捧着下去放好了。
全贵妃道:“静妃难得来一回,必要尝尝本宫宫里的茶。这新进贡的松柏烟翠据说好生稀罕,冲泡后有翠色的烟汽浮动。”
说罢,宛兮早已支使着几个小宫女进了殿,为几位小主奉上了茶,并配上四色茶点,鲜艳明亮,活色生香。
全贵妃道:“请各宫姐妹们尝尝。今日有劳各位姐妹来承乾宫探望本宫有孕之身,之后皇上已然下旨免了晨昏定省,各位姐妹也可自在些日子了。”
恬妃道:“少了每日与姐妹们说话的时间,这日子可就难捱了。”
郭贵人道:“恬妃娘娘若不嫌弃,可以来翊坤宫坐坐。”
恬妃道:“翊坤宫这等钟灵毓秀的宝地,本宫的确难得踏足。”
彤妃是一宫主位,本应由她邀请恬妃,因此不觉看了郭贵人一眼。
郭贵人自知失言,低下头不再说话。
彤妃道:“郭贵人说的是呢,欢迎恬妃姐姐与我们谈笑作伴。”
全贵妃道:“如此甚好,本宫也可以安心养胎了。”
蔓贵人许久不说话,突然开口道:“说起这宫里钟灵毓秀的宝地,永和宫何尝不是一个呢?可惜静妃娘娘身子有恙,怕扰了娘娘休息,否则臣妾真想搬到永和宫偏殿去。”
青郁这才想起,自从英儿仙逝,蔓贵人无宠已经很久,延禧宫主位也久久空悬,于是说道:“蔓贵人伺候皇上时日也不短了,也是劳苦功高之人,到本宫这里来总不是长久的办法,须为自己谋得一宫主位才是正经事啊。”
蔓贵人久久无人指点,闻此言更是神伤不已。
静妃道:“全贵妃娘娘治宫严谨,一向劝导皇上遍施恩泽,蔓贵人只要用心,必能再次引得皇上垂怜。”
全贵妃看着静妃会心一笑。
第一百一十三回 贵妃安心养胎 青郁从中渔利
蔓贵人答道:“谢二位娘娘垂怜。”
全贵妃道:“静妃,本宫见你如今都大好了,本宫也有孕在身,你与本宫同领协理六宫的大权,如此时候合该为本宫分担一二才是啊。”
静妃道:“臣妾不敢推诿,但凭全贵妃娘娘吩咐。”
全贵妃笑道:“那就有劳静妃了。”
众人谈笑了一会儿便各自散了。
而就在青郁离开永和宫之际,永和宫中和硕长公主的内线已经将密函辗转送到了长公主手中。
京城,和硕长公主府邸。
长公主于寝殿中轻轻展开密函,只见密函只写了“汝窑”二字。
汝窑位于汝州,乃是五大名窑之首。
长公主暗暗思索道,汝窑最出名的乃是“雨过天青云开处”和“千峰碧波翠色来”两种釉色。其中以“雨过天青云开处”最为著名。
长公主心想,难道这是暗示本宫静妃从前之事已然了了?。。
长公主气急,将信纸撕得粉碎,对外唤道:“来人!”
一个侍婢答应着进了寝殿。
长公主道:“请夫人前来回话。”
不多时,静欢进了殿,唤了声“额娘”。
长公主幽幽地道:“来了?唉……自从那日方盈未能得到温宪垂怜,这几日温宪都宿在哪里了?你心中可有数?”
静欢道:“虽然方盈未能留住温宪,但这几日温宪偶尔也会去她房里与她说话,只是入夜之后仍旧去了青芜房里。”
长公主道:“本宫要提醒你的是宫里那位原本病着,如今已然大好了。你也该想想怎么拢住温宪的心,若是你自己不成,好歹调教出个人来。”
静欢道:“媳妇儿无能,无法与其相抗。”
长公主叹了口气,说道:“好在自从青芜入了府,他不必日日流连在外面。你下去吧,让本宫好好想想。”
静欢道:“额娘近日疲累了,不如让媳妇儿替额娘推拿头部的穴位吧。”
长公主笑道:“你倒有孝心。”
静欢道:“这都是应当应份的。”
说罢走近了,替长公主推拿起来。
眼看着春日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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