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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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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蕊娘闻言; 眼前难以抑制的闪过妹妹的脸,她心中恨极; 却仍强自压抑着,她对魏潼轻笑:“殿下自有妥善之法; 何必来问我。”
魏潼轻轻捏了捏蔺蕊娘的鼻子:“我想听你说。”
蔺蕊娘娇声道:“我若是说出来了; 怕殿下觉得我心狠。”
“我早就知道你心狠了。”魏潼低声打趣道:“当初你可是让我在你院外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蔺蕊娘瞋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动手动脚的没规矩。”
魏潼点头:“当初却时是年少轻狂; 唐突了佳人。”
“可眼下你是我的; 自然可以随意动手动脚了。”魏潼说着,低头在蔺蕊娘的颊上轻咬了一口。
“殿下怎么如此爱咬人。”蔺蕊娘说着,伸手抵住魏潼的胸口:“说正事呢。”
魏潼亲了一口方才咬过的地方,闷声道:“那就说呀。”
蔺蕊娘软软抓住魏潼的衣襟; 轻声道:“非常之事自然是以稳妥为要,若是想稳妥的话; 自然是要……”
蔺蕊娘说到这不再往下说,魏潼抬头盯着她:“蕊娘,你突然同意跟着我; 就是因为七娘吧。”
蔺蕊娘心中惊愕,不自觉的便松开了握着魏潼衣襟的手:“殿下说什么呢?”
魏潼握住蔺蕊娘的手:“去年七娘府里有个叫蔻娘的舞姬在她寿宴上出尽了风头; 那个蔻娘是你姊妹吧。”
蔺蕊娘手一颤:“殿下怎么知道的?”
魏潼看着蔺蕊娘,眼里是清清浅浅的柔意:“因为我在意你,你的事无论大小; 我都不会等闲视之。”
蔺蕊娘闻言一滞,蓦地将头埋在他怀里:“殿下,我与蔻娘自幼便相依为命; 她见不得我辛苦,便去了昌乐公主府里,想谋个好前程,让我们的日子好过些,可谁知……”
她说着,眼泪不停的往外流,一滴一滴沁湿了魏潼的衣衫:“她不过就是个小女子而已,昌乐公主为什么就是容不下她。”
魏潼抬手轻抚蔺蕊娘的脊背:“你的苦楚我知道,好了,别哭了,当心一会头疼。”
魏潼温言相劝,而回应他的却是蔺蕊娘越发汹涌的眼泪。
————
魏熙晨起打扮妥当,正靠在窗下看一封来自洛阳的书信,待她将短短两页纸缓缓读完,面上便带了浅浅的笑意。
“公主,魏灏昨夜暴毙身亡了。”
魏熙闻言一顿,手无知觉的在纸上捏出褶皱:“什么?”
陈敬道:“据说是他昨夜醉酒,不知道怎么跌到池子里了,等侍从发现的时候都淹死了。”
魏熙神色低沉:“他身边没人伺候吗?”
陈敬摇头:“这事或许不简单。”
魏熙握拳,手中纸张也随着她的动作皱缩成一团:“你差人将这事盯紧了,这种时候最容易出差错。”
魏熙说罢,低头看着手中纸团,她低低一叹,将纸团展开撕碎后,抬手丢到了摆在屋中的荷花缸里。
她垂头看着碎纸被水渐渐沁湿,连字迹都模糊成一团,心也似被这软塌塌的碎纸给糊住了。
魏熙抬手,想要将纸捞出来,指尖刚碰到水,却听春鸣来通传,说是宫里传召。
魏熙闻言,指尖一动,带起一圈圈波纹,她抬手,由着陈敬掏出帕子,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陈敬道:“怕是因着魏灏之事。”
魏熙面色不善:“麻烦。”
魏熙说罢转身就出去了,陈敬见状,收起帕子,也抬步跟了上去。
等到了花厅里,魏熙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面生的内侍也未说什么,等内侍说明了来意便转身往外去。
陈敬和内侍并排跟在魏熙身后,他侧头和内侍打探,却没问出什么得用的东西来,末了,内侍觑了觑魏熙的背影,悄声道:“出了这样的事,陛下心里可不只是不舒服那么简单了,公主还是要多注意些。”
等魏熙见了皇帝,才知道皇帝的心里果真不是不舒服那么简单了,看那脸色应当是气怒非常才是。
魏熙上前行礼,唤道:“阿耶。”
皇帝面色沉沉并不叫起,魏熙见状,抬头看向皇帝:“阿耶怎么了?”
皇帝沉声道:“我给大郎脱罪,你应当不甚快活吧。”
“阿耶的决定阿熙不敢置喙。”魏熙说着唇角一抿:“可他做出那样的事,我自然是欢喜不起来的。”
“所以你就将他杀了?”
“什么!”魏熙神色惊愕:“阿耶觉得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吗?”
皇帝神色不动:“阿继说,大郎被废后,你曾去羞辱过他,并以阿继他们兄弟的性命要挟大郎。”
魏熙跪地道:“求阿耶明鉴,我若是去看大哥,就定然会谨慎行事,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听去。”
她说着眼圈一红,既是气愤又是委屈:“定是有人想离间我们父女,还请阿耶明鉴。”
皇帝道:“正如你所说,我们是父女,离间我们又有什么用?”
魏熙摇头:“阿熙也不知道,还请阿耶彻查,还我一个清白。”
她说着,猜测道:“可是有人害了大哥,怕被阿耶查出来,便栽赃于我。反正我和大哥的仇怨是众所周知的。”
“真相如何自有人查证。”皇帝说着,沉沉看着魏熙:“你不妨先说说,你可去过大郎那里?”
魏熙神色微顿,终是道:“去过。”
她说着,神色悲凄,早就蓄在眼眶里的泪缓缓流了下来:“先是他阿娘害死了我阿娘,后又是他用那般卑劣的手段害我,他落到那般下场,我为何不能去出口气?”
皇帝听魏熙提到谢皎月,原本端沉的神色有了丝恍惚,他往后一倚,似被卸了力道,半晌,皇帝看着仍在抹眼泪的魏熙,微微一叹:“你先回去吧,查明真相前便不要出来了。”
魏熙愕然:“阿耶……”
“回去吧。”
皇帝说罢,欲要起身,内侍见了,忙上前扶他,皇帝借力起来,还未站直,眼前却一黑,头往后一仰,竟是要跌到。
“阿耶!”
魏熙话落,眼疾手快的内侍便已将皇帝扶住,皇帝此时也缓过劲来了,他看着满脸担忧之色的魏熙,神情不似先前冷硬:“阿熙,行事须得有度,我老了,以后怕是再没人肯如此惯着你了。”
魏熙上前扶住皇帝:“阿耶是天子怎么会老,我以……”
魏熙的话还未说完,搭在皇帝胳膊上的手便被他拂开:“人哪有不老的,行了,你先回去吧。”
皇帝说罢,在内侍的搀扶下转身离去,魏熙看着那道已显蹒跚之态的背影,心中越发压抑。
待回府后,魏熙还未缓过劲来,她本以为今日不能善了,一路上想了许多应对之策,没想到皇帝就那么轻轻放过了。
如此结局,魏熙心中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越发不安了,说不上是因为什么,许是因为皇帝高拿轻放的态度让魏熙看出了疲态,也或许是因为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魏熙刚要吩咐陈敬去查此事,却想起她的宅子已经被羽林军围起来了,她眉头一蹙,想了想道:“你想法子传话给表兄和高启,让他们多加小心,加强宫廷戍卫。”
不必去查了,反正查出来也没什么意思,左右不过那几个人,一并防着便是,也省的有漏网之鱼。
————
温绍延从温轧荤处出来便听见前面喧闹,他眉头一蹙,抬步便往那里去了。
温绍延看着那被捆着的二十余俘虏,问道:“这是做什么?”
一个校尉道:“大郎君,这些人不服管教,辱骂将军,将军判了他们的罪,说要以儆效尤。”
温绍延神色微冷:“如何儆?”
校尉心中暗骂温绍延多管闲事,却不得不回道:“剐刑。”
温绍延神色越发清冷:“此举有伤天和,打他们几十军棍便是。”
校尉为难道:“这是将军吩咐的。”
温绍延道:“我会去和阿耶解释。”
校尉摇头:“军令已下,请恕末将不能从命。”
校尉说罢,命令道:“行刑。”
校尉话音方落,便有士兵抬手往俘虏身上割去,温绍延看着那被割下来的肉,厉声喝止,心中的无力感却与日俱增。
“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在一阵痛呼叫骂声中,这中气十足的一句话显得极为清晰,温绍延一震,蓦然上前推开行刑的士兵:“宿莘!”
那被唤作宿莘的俘虏闻言抬眼,他脸色苍白,浑身脏污,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亮的让温绍延心生愧疚。
他只见宿莘唇角一挑,满是讽刺:“温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依旧是白天颓废,晚上修仙的一天……
浪到七点才想要开始写,结果又被我妈弄出去赏夜景了……所谓的夜景就是树上缠着的小彩灯,据说每条路上都不一样╮(╯▽╰)╭这是何等的闲情逸致
第192章 风雨
温绍延看着宿莘; 这张脸他很是熟悉,可如今他再也不是那个抱着书卷向他求教的腼腆学子了; 而是一个满面讽刺痛恶的敌军俘虏。
前后不过半年,这天壤之别的待遇却让温绍延难以适从。
温绍延看着宿莘额上的冷汗; 突然上前给他解绳索。
宿莘看着身旁尴尬站着不知该如何的胡族士兵; 又看向周遭被一点点削去皮肉的同袍。
一个俘虏见宿莘看过来; 眼里燃起希翼的星火; 他盼着宿莘能让温绍延也救救他。
宿莘好似没看见,他的无力的往后一仰:“先生不必白费力气了。”
温绍延似是没有听到,依旧低头解着绳索,只握着绳索的手微不可查的颤了颤。
“你如此又有什么用呢?”宿莘垂眸看着温绍延:“是能救我; 还是能救你身后那些在惨叫的士兵,抑或是能救正饱受战争之苦的大夏子民?”
温绍延闻言如堕冰窟; 浑身的气力像是被冻上了,身子不受控制的一软,便跌到了地上; 宿莘身上留下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衫,他却浑然不觉。
宿莘看着温绍延被染上鲜血的白衣; 低低一笑:“学生先前还以为先生能当上公主的驸马,眼下看来,倒或许是公主能当上你的太子妃。”
温绍延一震; 抬头看向宿莘:“没有太子妃,也没有太子。”
“先生是个好人。”宿莘说着,眼里有些怜悯:“可惜太好了; 既难为别人,又难为自己。”
“我不是好人。”温绍延说着似是有了力气,他撑着地起身,对众人喝道:“都住手!”
他这一声几乎是喊出来的,在场众人连温绍延大声说话都未听过,更何况是喊的这一嗓子,惊愕间纷纷抬头向温绍延望去,便是行刑的士兵都不自觉的停下了。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俘虏见状眼里迸发出了逃过一劫的喜意,校尉看着他们蹙眉道:“大郎君,你此举怕是不妥。”
温绍延不理会他们,继续给宿莘松绑。
“你们这是做什么,想要抗命?”
将士们闻言一惊,皆对正向此处来的温轧荤行礼。
温轧荤淡淡看了他们一眼:“继续。”
士兵们得了令,皆又动作起来,这一方原本已经静了下来的天地,又响起了痛苦的呜咽。
这嘈杂的声音凝聚成山,纷纷压在了温绍延心头,让他难以喘息,他眼前一黑,却强自忍住,继续为宿莘解着绳索。
“大郎,你在做什么?”
温绍延回身看向温轧荤,眼里有些祈求之意:“他是我的学生。”
“别忘了你的身份。”温轧荤沉声道:“你是我的儿子,不该和这些夏人来往。”
他说罢看向站在一旁无所适从的士卒:“还不行刑,想抗命不成。”
“阿耶!”温绍延阻拦不及,被温轧荤的亲卫抬手制住了。
士卒将宿莘重新捆好,抬手就割了一块血肉下来。
温绍延看着那块从宿莘身上剐下来的肉,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他抬头看向宿莘亮得惊人的双眸,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蓦地推开了压着他的士卒,抽出了他佩在腰间的刀。
“你要做什么!”
温轧荤喝问未止,便见温轧荤一刀削断了捆在宿莘身上的大半绳索,还未等温绍延将余下的绳索斩断,便见宿莘身子一偏,竟直直往刀上撞来,他一惊,想要将刀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霎那间,温绍延只觉刀上一顿,温热腥甜的血随之溅到了他的身上,他没料到宿莘如此决绝,愣愣站着忘了反应。
直到宿莘倒地,他才反应过来,忙上前拥住宿莘:“你这是做什么!”
宿莘摇头:“没用,还不如……求个痛快。”
温绍延闻言,只觉嗓子被堵住了,他哑声道:“无用,是我无用。”
宿莘仍旧摇头:“先生不该在这里。”
温绍延眼神空茫,似听不懂宿莘的话。
“苦了先生了。”
苦了?
有何苦?
从始至终受苦的都是别人,而他,不过是如跳梁小丑一般自说自话罢了。
温绍延只觉乏力,愣愣的抱着宿莘不知应当如何,正忡愣间,却觉肩上剧痛。
原来是温轧荤看不得温绍延这幅样子,气急了,抬脚便往他肩上踹去:“看看你是什么样子!不嫌丢人吗!”
温绍延一口鲜血从胸腹中吐出,抱着宿莘倒在了地上。
本是抱着臂懒洋洋作壁上观的裴斯见状,心中有些慨叹,他上前:“大郎君都吐血了,将军还是先传军医吧,等大郎君好了再训他也不迟,大郎君身子弱,若是有个好歹,心疼的还是将军。”
温轧荤咬牙道:“我恨不得没生过这个丢人的混账。”
众人闻言皆呐呐不敢言,温绍安低头藏住眼里难以抑制的嘲讽,却听温轧荤喝骂道:“还不将他送回去,真等着他死吗!军医呢,还不快过来!”
温绍安看着被士卒小心翼翼抬起来的温绍延,面上闪过狠意,若真是死了就好了。
转眼间温轧荤等人便走了,只余还在行刑的士卒以及任人鱼肉的俘虏,当然,远远站着看热闹的士卒也是有的。
裴斯扫了那些看热闹的士卒一眼,眼底眉梢带出些讽意。
看这些,是觉得吃的饭太过寡淡无味了吗。
他耸了耸肩,还真是可怜呀。
裴斯看着往回走的温绍安,上前轻拍他的肩:“不去看看?”
温绍安嗤道:“看什么,看人家父子情深吗?”
裴斯垂眸轻笑:“被踹一脚还是父子情深?”
温绍安没答:“连心都不齐的废物还管他作甚。”
裴斯悠悠道:“他管不管我们管不着,不过我听说将军想要登基了。”
温绍安脚步一停,却见裴斯对他笑道:“立了国,便也该立太子了。”
————
洛阳风波不停,长安也未必安宁。
魏熙应了魏潋会给他弹琴庆功,就自然不会懈怠,午歇过后,左右也没有什么事,她便抱着琴缩在寝室里弹奏。
她的琴艺极佳,随意奏一首曲子便能艳惊四座,此时弹琴多是因夏日闷热,她在府里待的闲了。
魏熙先是弹了一曲《秦王破阵乐》,却可惜古琴音色低沉悠远,弹出的曲子少了激昂之感,她想了想,略改了一段,以散音疾速挑拨,却还是不甚满意。
魏熙抬手按住琴弦,吩咐夷则去将她藏的几本乐谱拿来,含瑛见了,递给魏熙一碗清凉的饮子,道:“又不急在这一时,公主且先歇歇,都弹了近一个时辰了。”
她说着,看了看魏熙的指尖:“都磨红了。”
魏熙轻笑:“看来还是练的少了,等我将茧子磨出来就好了。”
含瑛瞋她一眼:“又不是没乐师,何必要磨出茧子来,多难看。”
魏熙抿了一口饮子,嘟囔道:“我的手生的好,就是有茧子也不丑。”
含瑛正欲说话,却听外面传来了喧闹,魏熙眉头一蹙:“怎么了?”
“奴婢去看看。”春鸣说罢,便跑了出去。
还未等她走远,却见陈敬面色不善的过来了,她忙迎上去:“外面是怎么了?”
陈敬摇头:“外面有谢小郎君,你把郑修明他们喊过来,让他来护着公主。”
春鸣闻言面色一变,忙跑去寻府中侍卫了。
魏熙看着抬步进来的陈敬,问道:“前面怎么闹起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敬道:“宫里来人了,说是公主意图谋害陛下,要来给公主论罪。”
魏熙听了这话先是惊愕,可随之便是浓浓的担忧,依照皇帝的性子,知道她意图谋害,就定然会传她去宫中审问清楚再行决断的,断没有不问青红皂白便直接定罪的道理:“阿耶怕是有危险!”
陈敬忙拦住危险魏熙:“公主莫要惊慌,宫里还未传出消息来就应当是无事的。”
“阿耶如今病的那么重怎么会无事!”
陈敬安抚道:“宫里还有高启呢,有他在谁能害了陛下。”
魏熙抓住陈敬的袖子:“若是旁的呢?若是下毒呢。”
陈敬道:“宫里不止有苏井泉,您前些天还将道长给送进去了,有他二人看着,公主放心就是。”
魏熙有些不放心:“那老道那般欢脱,苏井泉一人怕是……”
“道长是有分寸的,您放心就是。”
魏熙仍旧觉得不安稳:“不行,我得进宫。”
“不可!”陈敬忙按住魏熙:“他们如此明目张胆,定是铁了心要您的命的,眼下府中严防死守,他们进不来,公主便无恙,可若是您出去就不一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且让我高冷一回
第193章 围困
陈敬看着神态坚决的魏熙; 缓声劝道:“您想,他们是打着您谋害陛下的旗号来的; 您若是进了宫,怕是他们没了顾忌; 害了陛下便直接将罪名栽赃到您身上。”
含瑛亦劝道:“正是这个理; 你就且先安心等着; 保护好自己最重要; 陛下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定是没事的。”
魏熙闻言不再坚持,转身坐在席上细细思量:“你说他为什么要诬陷于我。”
陈敬蹙眉,猜到:“怕是忌惮公主。”
魏熙摇头:“我一个公主有什么好忌惮的。”
陈敬道:“您有君宠和谢家; 朝中也不乏您的学生,以往诸位殿下都在; 怕是无人在意这些,可如今……”
魏熙有些讽刺:“这是矮子里拔将军了?”
陈敬轻笑:“公主可不是矮子。”
魏熙瞪他一眼:“这时候还有心情贫嘴。”
魏熙说罢,便见府中侍卫匆匆进来了。
魏熙见少了郑修明; 便问道:“郑修明呢?”
“回公主,我们来的半路上; 听有家仆来报,说宫里来人了,郑大哥便过去了。”
魏熙点头:“既然宫里来人了; 我们就不必急了,先等郑修明回来看看他怎么说。”
众人闻言,皆簇拥在魏熙身边安心等着; 含瑛看着满面忧虑的魏熙,关切道:“公主弹了那么久的琴定是累了,不如用些点心吧。”
魏熙摇头:“我不饿。”
她说罢看向屋中和院里严阵以待的侍卫:“眼下无事,你们且先歇着,不必如此紧张。”
侍卫们依旧站的挺直:“回公主,我等不紧张。”
魏熙闻言,没来由的有些好笑,正欲张口,却见有三人一并进了院中,正是郑修明、谢宜安和倪杭。
魏熙见来人是倪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紧张了起来,她忙起身迎去:“你怎么来了?”
倪杭道:“是陈公公让奴才来的。”
魏熙的心一提:“怎么是他,阿耶怎么样了?”
倪杭宽慰道:“陛下无事,只是昏了过去。”
魏熙蹙眉:“究竟是怎么回事,阿耶怎么会昏过去?”
倪杭道:“是今日晨起陛下用膳时,苏太医照例检查陛下的饮食,却发现粥里有毒,查问之下,竟说是公主所为,陛下自然不信,欲命人彻查,可柳丽妃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陛下一气之下便昏了过去。”
柳丽妃与魏熙不合,自然是寻到机会便想要踩一脚,以往皇帝从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皇帝清楚魏熙和柳丽妃的矛盾,却不知为何,从未去管过。
按理说,皇帝是不该被柳丽妃几句话便气晕的。
“柳丽妃究竟说什么了!”
倪杭道:“柳丽妃说您与六殿下关系亲近,又说六殿下眼下风头无两,若是陛下有什么不测,那六殿下定会……”
“这个蠢妇,当初就该弄死她。”魏熙闻言深恨,柳丽妃这话实在是戳到点子上了,若只是诋毁魏熙,皇帝定然不会如此,可如今除了温轧荤,皇帝最担心的就是魏潋,要不然皇帝当初也不会派出两位皇子为左右元帅,又在他们帐下各自安排了可制衡他们的将领。
眼下魏沄死了,魏潋屡立军功手握重兵,皇帝本就是心焦,再加上如今他身子不济,便是魏熙和他说话都再三思量,生怕气到皇帝,可柳丽妃的话无异于戳皇帝心窝子,他本已是日薄西山,听了这话哪里受得住。
倪杭也颇为看不上柳丽妃,闻言道:“可不是,依奴才看她连先皇后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也值得陛下如此纵容。”
陈敬听倪杭提到谢皎月便知不好,抬头看向魏熙,果然见她面色不善,他忙喝道:“你这是什么话,她哪里配和先皇后相提并论!”
倪杭闻言反应过来,深恨自己嘴快,忙跪地请罪。魏熙垂眸看着他:“你为何想起拿她和我阿娘比?”
倪杭道:“先皇后母仪天下高风亮节她自然是比不得的,是奴才方才嘴快。”
“你进宫的时候我阿娘都不在了,你是如何知道我阿娘如何的。”魏熙不理会倪杭的辩解,面色沉肃:“可是你听过什么风言风语?”
“先皇后是一等一的尊贵,宫里都是那她当神仙供着,哪里敢议论。”倪杭说着,小心看了一眼魏熙的脸色,道:“是前些日子陛下发热,迷迷糊糊的对柳丽妃喊了一声先皇后的名讳,奴才才记在心里。”
“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是不少,先皇后的名讳都能打听出来。”含瑛垂眸看着地上跪着的倪杭,心里不自觉的带了些怒气。
魏熙听了倪杭的话更多的却是惘然,她原本以为皇帝早将谢皎月抛在脑后,却没想到他还是念着。
刹那间,魏熙只觉得眼睛有些酸,她轻瞌双眸,原来不只她一个记得,本该欢喜的,可她却突然生出许多恨意,因为记得,所以皇帝纵容柳丽妃,也因为记得,她从未想过将柳丽妃那个祸害除了,原来她不是顾念着自己的阿耶晚年孤独,而是对和阿娘相似的人下不去手。
可那个贱人终究不是她的阿娘。
魏熙握紧双拳,缓缓平息了怒意,她看向倪杭:“你起来吧,这原不是你的错,只是妄提先人终究是不敬,以后莫要再犯了。”
倪杭磕头拜谢:“是,奴才知道了,以后定然不在犯。”
“嗯,扶他起来。”魏熙看着他瘦小的身形,对陈敬道。
陈敬闻言弯腰将倪杭扶起来,待倪杭起来自后,便听魏熙问道:“阿耶既然晕了,这令又是谁下的?”
倪杭摇头:“无人下令,陈公公听说曹瑾派人来拿人便差奴才过来了。”
倪杭说着咬牙恨道:“也不知曹瑾听了谁的,竟然如此胆大,还想诬陷奴才里通宫外。”
他说罢看向谢宜安:“幸好有中郎将相助,要不然他手下的人就要直接将我杀了,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
魏熙闻言越发担忧:“阿耶如今怎么样了?”
倪杭道:“陛下晕过去后,曹瑾手下的金吾卫左卫便假传陛下之命将皇宫严密守卫起来了,高将军见事态不对,便与陈公公商量,派千牛卫驻守两仪门,又将甘露殿围了起来,眼下陛下定是无事,一切都得等陛下醒后再说。”
魏熙向倪杭问道:“如此一来宫中守卫定是严密,你是怎么出来的。”
倪杭道:“我从一处隐蔽小道里出来后,便按照陈公公的吩咐去寻了一位名唤陶季的羽林卫官,是他带人从安福门一路将我送过来的。”
魏熙看向谢宜安:“陶季是你手底下的人?”
谢宜安点头。
“那今日的消息也是表兄让人送进去的?”
谢宜安毫无紧迫之感,笑道:“总不能让你顶着个罪名吧,多麻烦。”
“那真是麻烦表兄了。”
魏熙说罢,不再理会谢宜安,垂眸在室内缓缓踱了几步,薄如蝉翼的雪色衣摆委地,非但没有轻薄之感,反而显出了十分的沉着雍容。
“曹瑾是九哥的表舅吧。”
陈敬应是:“只是他们明面上并无交集,怕是连陛下都忘了这一茬。”
魏熙理了理衣袖:“再没交集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血亲。”
谢宜安眉梢一挑:“魏灏和赵长清不也是血亲吗?”
魏熙瞥他一眼:“魏潼如今可没被贬。”
魏熙说罢,凝神想了想:“如今就敢将宫城守住,可见魏潼是要动真格的了,眼下只怕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魏熙说着,看向谢宜安:“金吾右将军蒋敦望可有什么反应。”
谢宜安道:“我方才派人去打探时还在府中,一切如常。”
魏熙点头,看向陈敬:“一个时辰内你能召集多少人手?”
陈敬道:“五六百应该可以。”
魏熙点头:“你去准备,让他们扮成金吾卫围住我其他几个兄长和朝中掌权的机要重臣的府邸。”
魏熙顿了顿,道:“就说我意图谋害阿耶,九哥派他们去守卫各家安全。”
谢宜安眉头一蹙:“你做的也太过了,都将他们的府邸给围了,他们定然心中清楚,你又何必给自己按上这个罪名。”
“我只是给他们提个醒而已。”魏熙说着,唇角微勾,颇为不屑:“说我谋害阿耶,谁信?”
谢宜安仍旧不放心:“你如此未必管用,不如我想法子将陛下的玺印弄来,挨个传旨,让他们避无可避。”
“这可是大罪,便是阿耶醒了你也讨不了好。”魏熙说罢,又道:“魏潼将消息封锁的严实,若不是我的府邸被围,我如今怕是还不知道此事,此举虽有逼他们表态的意思,但也是给他们提个醒。”
谢宜安有些无奈的拍了拍魏熙的肩:“那我带羽林卫去,你就老实待着,你当一个公主豢养私兵是好玩的?”
魏熙拍掉了他的手:“阿耶可是最疼我的,不会有事 ,就算他真要问责,我便说这些人是六哥准备的,反正他领兵在外,阿耶也奈何不了他。”
魏熙说罢 ,又拉住了谢宜安的衣袖:“我还有事要求表兄呢?”
谢宜安没好气的看着魏熙的手:“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太会写权谋,改了写写了改……泪目
第194章 反击
魏熙道:“请表兄帮我去游说蒋敦望、孔义林、樊素等人; 别人可能不知道,他们拱卫宫城; 怎么可能不清楚,眼下若不是在观望; 就定是已经投入魏潼麾下; 表兄尽力; 非常时候也不必拘泥于什么道义; 若是实在不能,便先将人看管起来。”
魏熙说罢又问道:“眼下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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