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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改造计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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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怀月看着这极漂亮的鸟儿双眼放光,神情狂热的让沈晚照怀疑她是恋鸟癖,她伸手摆了摆,声音放轻:“你们都别动,让我把她逮住。”
  然后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两手一合就要逮鸟,那鸟儿看着傻呆呆地好似什么都没察觉,但殷怀月稍一靠近,它就叫了声,扑棱着翅膀展翅高飞了。
  殷怀月收不住脚步,一下子撞在树上,沈晚照和韩梅梅在后头笑得打跌。
  殷怀月怒道:“笑什么笑,有本事你们来,够了啊,再笑我翻脸了!”
  沈晚照知道她脾气不好,看她像是真发火了才收了笑脸,觉得嗓子有些干:“我水筒子落在学堂了,我去喝点水。”
  那个杯子还是沈朝用竹子做的,上面还能盖盖,喝水都带着一股竹子的清香,她觉得好看硬压着她哥再做了一个。
  正好其他两个也渴了,便一道儿回了学堂,一进去便傻了眼,沈晚照的书都被扯破扔在地上,上面还用墨抹漆黑一片,里头还夹了一封恐吓信,桌子被推翻,毛笔有几个笔杆子都被踩坏,唯一庆幸的是她的水筒还在。
  她一转念就想到是谁干的,气一下子冲到头顶,一脚踢开地上的狼藉就要找余二算账。
  她并不是二世祖秉性,但两辈子都没人敢这么整她,立时就想找回场子,韩梅梅和殷怀月看她神色不对,忙一把把她拉住:“你怎么了?”
  沈晚照深吸一口气,被这么拉了一把倒是冷静下来了,她要是找余二算账,成不成先另说,不管起因如何,被关几天肯定是跑不了的,为了揍余二一顿把自己搭上不合算。
  告状老师也未必会管,她又没有证据证明是余二干的。
  她这么一想,心里的恼火先压了下来,摇摇头道:“我没事。”又问道:“最近还有夹在两节课中间的大休吗?”
  殷怀月把课单回忆一时,摇头道:“到咱们十五休假都没了。”
  沈晚照脸色不大好看,先弯腰把东西收拾干净,幸好她爹给她买书的时候多买了一套,现在想想真是明智,离上课还有点时间,她回去取了新书来,路上已经有了主意。
  一节课食之无味地听完,好容易熬到晚上入夜,沈晚照等韩梅梅睡熟了打起呼噜,悄咪咪地坐起来穿好衣裳出去。
  她轻轻拉开门,沿着走廊走了几步,巡查的人就提着灯笼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心里一惊,巡查的人就走到她跟前。
  温重光也没想到查个宿都能碰见沈晚照,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明显是以他为首,他不经意地退了一步,从容地从其中一个的手里接过灯笼,看起来就好像三人并肩而行一般,迎着沈晚照走了过去。
  沈晚照也没想到能见着温重光,但她可不想给自己记上一笔,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温重光打起风灯浅笑:“是夜里饿了想找吃的,还是患了夜游症,或者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把沈晚照想要用来搪塞的借口全堵了回去,她暗自懊恼平时都不查宿的,怎么偏赶上今天,一边干巴巴地道:“我,我突然想到有书落到学堂了,正想着回去取。”
  温重光唔了声,偏头装似思考,沈晚照嘴里胡乱解释:“这不是今天赶的太急,所以……忘拿了,这才想起来……”简直漏洞百出。
  她正想着要不要再加几句增加说服力,温重光就已经浅浅一笑,轻声截断了她的话:“夜里风大,快回去吧。”
  沈晚照:“……”这也太容易蒙混过去了吧。
  温重光后面站着的两个想要说话,但看他面色,十分知趣地闭上了嘴。
  沈晚照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他食指轻轻点在她唇上:“小心着凉,下不为例。”
  沈晚照有些不自在,不过他都这么说了,她再说话就是不识趣了,老老实实地回屋了。
  目送她进屋,站着温重光身后的人低声道:“首辅,您让她……”
  他负手信步:“无妨,小事而已。’
  沈晚照一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她卯时下三刻学舍和学堂的门才开,这时候去也可以,只是时间有些紧,人也多,不如深夜去安全指数高,她卯时过一个时辰就行了,打开窗子往外看,周遭还没有人,只有个婆子在院里扫地。
  她咬了咬牙,放弃形象,从后面的窗子翻了出去,小心避开路上的锦衣卫,一溜烟进了学堂,找到余二所在的丙班,拨开窗子的木栓跳进去,按着昨天探听来的消息,数到了第四排靠窗的位置。
  余二才不是那等每天把书本子带来带去的勤快人,都偷懒把书放在教室,这可给沈晚照提供了便利,她在昏暗的教室里狞笑了几声,抽出余二的书本和笔墨泼墨挥毫起来。
  她记得早上第一节 是解明的课,又怕解明看不见,特地在桌子一脚画了头猪,脑袋却是解明的样子,旁边写了大大的解师两个字,歪着头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把东西恢复原样,又悄咪咪地溜走了。
  进学舍的时候,韩梅梅已经快要醒了,她迅速换完衣裳,用绢子擦了擦手和脸,她堪堪做完这些韩梅梅才睁开眼,她靠在床柱上微笑道:“早上好!”
  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余二才吊儿郎当地晃悠到学堂,一进来就见解师铁青着脸,同学都用看傻狗的幸灾乐祸眼神看着他。
  余二被看得莫名其妙,等到了自己座位上,看清了上面画着的是什么才目瞪口呆,张嘴结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解明阴沉着脸:“余正岚,在你桌上的涂鸦,你竟问别人怎么回事,我看你不光无法无天,装傻的本事也不差!”
  余二急的额头冒汗,刚说了一句不是我,身子就碰到累在桌上地书本,书本子哗啦啦掉了一地,其中一页大敞着画了解明穿女装的样子,看起来确实像平常课上闲极无聊的涂鸦。
  穿女装可以说是对男人极大的侮辱,仅次于太监二尾子这些话了,要不然诸葛亮怎么会送女装给司马懿以作挑衅,想要逼他出战。
  余二嘴张的似个蛤蟆,不过他虽然顽劣,倒也不傻,想了会儿就明白是谁干的,正要不管不顾地冲出去找沈晚照算账,一扭头就见解明气的脸青唇白,高举着戒尺瞪着他。
  余二:“……”


第10章 
  解明素来心高气傲,此时已经瞪圆了眼睛,咬紧后槽牙:〃你竟敢如此侮辱师长,还在圣人言上画糊涂乱写,折辱圣人,目无尊长,眼里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看你也不用在书院上学了,赶紧回家混吃等死吧!”
  他还算是没说太难听,在他看来余二这种人想要学好比母猪上树都难,趁早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去吧!
  平常哪有人敢跟余二敢这么说话,谁敢怼他一句,他早就上去揍人了,偏偏解明是师长,外头还有锦衣卫虎视眈眈,他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敢动。
  他憋屈地梗着脖子:“解师问都不问一句就责骂我,这就是为师之道吗?!”
  解明冷笑一声:“你干出这等事儿还有理了?”
  余二心里憋闷的要死,大声道:“不是我干的,是甲班的沈晚照,她,她一直和我不对付!”
  解明对余家和沈晚照的龃龉多少知道一些,只当他在诬陷报复,淡淡道:“她什么时候碰到的你的书本课桌?为什么要这么做?”
  余二被问住了:“……”他总不能说是他先让人撕坏了沈晚照的书本,她才来报复的。
  解明语带嫌恶:“你不敬师长也就罢了,被发现之后竟还想托赖旁人,余家好歹也是名门世家,怎么教出你这个不学无术又不知廉耻的东西来!”
  余二被人身攻击的差点飙泪,又不敢还手,只好站在原地抖着嘴唇看着解明。
  解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把手掌伸出来!”
  余二抽着鼻子,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解明举了戒尺实打实地往下抽,他忍到第十下‘汪’的一声就哭了。
  沈晚照下课以后才听到这个消息,坐在课桌上乐不可支,没想到平时在京里日天日地日空气的小霸王余二竟然还是个玻璃心。
  今天课就一节,再说明天就到了放假可以回家的日子,这帮二世祖恨不得长一双翅膀飞出去,心早就不在课上,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窗外走神。
  沈晚照家就在京里,明天当然也要回去,她想着前几天洗的床单应该晾干了,于是走到晾衣服的地方准备取床单,没想到还没走近就又被人堵住了。
  余二身后又带了几个狗腿子,这回的神色可以说是狰狞了,把热肿的手掌藏在袖子里,恨声道:“今天早上的事儿是不是你干的!”
  沈晚照皮笑肉不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风仪极佳,轻飘飘一甩袖就要走。
  余二狠狠地抓住她的胳膊:“小贱人小淫妇!你还跟我装蒜!就是你害得我今天被解师打手板的!”他说着就高扬起手,想要揪她头发,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
  沈晚照眸光一下子沉了下去,却冲他微微一笑:“你骂谁是小贱人?!”
  余二瞧得有些失神,她毫不犹豫地挥出一拳,正中靶心,余二被打的整个人犯了过去,鼻血长流,她趁着余二还没反应过来,弯腰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拎起来,正反抽了两耳光。
  这下别说余二了,就是他后面几个狗腿子都没反应过来,沈晚照惯以温雅翩翩的形象示人,谁能想到她猝不及防就出手,而且打人还打的这么狠。
  余二一下子给打的有些懵,鼻血也不擦,抬眼惊恐地看着她。
  沈晚照心头火气乱窜,正要再补几拳,旁边站着的几个狗腿子这才回过神来,上前就要把余二架开。
  余二终于反应过来,怒声道:“你竟敢打我!”挣开几个狗腿子就冲了过来。
  余二已经被打的有些憷了,嘴上叫嚣的厉害,但脚下却不怎么敢动弹,于是拉人壮胆,大骂道:“你们这群蠢货,都是死人啊!平时吃我的和我的跟我称兄道弟,现在还不过来帮忙,不然仔细我叫我爹好生整治你们,出了事儿我扛着!”
  几个狗腿子本有些迟疑,听了这话就冲了上去,反正是把沈晚照打出好歹来是余二担责,表现好了没准还能落点好处。
  沈晚照怡然不惧,反而冲着几人迎了上去,几个世家子们就在一处小山坡上你一拳我一脚地动起手来,她还从旁边捡了根捶衣棒,对着几个二世祖就敲了下去,一根棒子被她舞的虎虎生风。
  这帮人打小养尊处优惯了,招式比不得沈晚照这等整天被家里敦促着习武,但他们人数多,一时竟然僵持不下。
  沈晚照逮着一个狠劲打,拎着木棍就往余二腿上敲,他被打的嗷嗷叫痛,其他几个想要救援,一时就乱了方寸。
  余二被打的跳脚,大叫道:“沈晚照,你有种就把棍子放下,咱们一对一单挑!”
  沈晚照趁机又给了他一下,嗤笑一声:“你有种,你有谁的种?”
  余二:“……”
  余二跟个泼妇似的,一把上来扯她头发,沈晚照没让他扯着,头上的银簪子却掉了,早上用了桂花油梳整的一丝不苟的发型也乱了,沈晚照一下子炸毛,战斗力飙升,逮住余二狠狠地揍了起来。
  几人在小坡顶上拳来脚往了一刻,余二和几个狗腿子被打的趴在地上,沈晚照也累得够呛,用棒子拄着呼哧呼哧喘气,眼眶乌青了一块,嘴角也被打破了皮儿。
  余二累成一条死狗,过了会儿才勉强站起来,对着恨恨地竖了竖拇指:“你,你行!不亏是沈家悍妇!”
  沈晚照提起最后一点力气往他腿上踹了一脚:“以后给我记住了,少给我说这些污言秽语,不然我撕烂你的嘴!”
  要是原来余二肯定不信,但现在他是真的信了,沈晚照说撕烂他的嘴,那是真的要动手的,于是气恨地哼了一声,被几个狗腿子搀扶着转身走了。
  他们今天也是运气好,打了这么久也没遇着锦衣卫,沈晚照从地上捡起簪子用绢子擦了擦,随意把头发半挽起来。
  她一边感慨一边往学舍走,走到一半儿却顿住了,要是韩梅梅她们问起她脸上的伤来,应该怎么说?这么走回去未免有些招摇,万一遇见个爱打小报告的,她得吃不了兜着走。别的不说,她隔壁学舍就有一个。
  她犹豫片刻,想到昨晚上尚昭的袒护,用广袖半遮着脸,脚步一转就往他的院子里走。
  她进院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空荡荡的,敲门也没人应答,转头准备回去,没想到刚出院门就跟温重光撞了个正着,他身上有些风尘,还有山中特有的清冽香气,看来是出去才回来。
  他诧异道:“你怎么……”看到她脸的时候立刻转了话:“你脸怎么了?”
  沈晚照郁闷地叹了口气:“给人打了,你这里有药没,给我借点呗。”
  她有点后悔,这幅鼻青脸肿的形象就该找个山洞蹲着,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呢?
  温重光转身回屋拿药油,沈晚照想要伸手自己抹,他像是没看见似的,用干净的纱布沾了药油,给她轻轻揉按着眼眶。
  沈晚照有些不自在,他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书院有规定,不准打架,就算见着有人打架,也不准围观起哄。”
  沈晚照忙道:“我可没动手,是别人打我的。”
  他勾唇一笑,不知道信是没信。
  沈晚照不自在地岔开话题:“不让人打架我还能理解,特地规定不让人围观又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手指有意无意滑过她嫩白肌肤,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避开:“你不妨猜猜。”
  沈晚照道:“是怕打架伤着围观的人?”
  温重光侧头,似乎有些想笑:“是怕打架的人本来没想打,但周遭围观的人一多,他们就不好意思不打了。”
  沈晚照:“……”
  太特么有道理了,她竟无言以对……
  她上了药觉得青紫不那么明显了,问温重光借了个斗笠,扣在头上回了学舍。
  她回到学舍之后韩梅梅才看到她脸上的伤,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沈晚照含糊道:“取床幔的时候不小心磕的。”
  韩梅梅也认不出打的和磕的的区别,难得安慰她几句,还主动帮她带饭。
  沈晚照对明天回家也比较期待,晚上躺在床上总也睡不着,早上起来兴奋地收拾好东西,背着木箱提着包袱就往书院外走。
  书院外头的小小集市已经成型,最多的还是买小吃的,沈晚照被一家卖小土豆的香气吸引过去,一个个削的圆润小巧的小土豆被扎进竹签里,搁到油锅里炸的香气四溢,上头还刷了酱汁和蒜泥,撒上一把葱花,那香味就飘了出来。
  摊子周围有不少人都在买,她凑过去问道:“多少钱一串?”
  摊主忙而不乱,抽空向她笑着比了个三,她娘老是不准她吃路边摊,导致她对路边摊有点执念。
  于是一口气买了五串,抱在油纸里用手捏着,周遭人太多她不好意思吃,再往前走几步,就见沈家的马车停在不远处,有个长身玉立的少年斜靠在马车上。
  她笑着招了招手:“哥。”


第11章 
  沈朝怀里还抱了只养的胖墩墩的橘猫,本来正在他怀里安睡,听见沈晚照的声音抬起滚圆的脑袋,‘喵’的一声就跳到她怀里来了。
  沈晚照乐了:“哥,你怎么把嘿嘿带来了?”
  嘿嘿是她两年前捡到的一只流浪小猫,当时以‘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铲屎官’的精神,锲而不舍地把她的裙角挠成抹布,终于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带回家之后当着玉瑶郡主的面表演了一次新解锁的铲屎技能,她爹娘才点头同意让她养猫。
  沈朝生的更像玉瑶郡主,秀丽有余,英气不足,脸色稍稍苍白了些,他正在整理马缰,连瞟都没瞟她一眼:“你们情深似海,他一天不见你就挠我,挠的我背上一道道血条,你们其实是两口子吧?”
  沈晚照:“……”
  沈朝整理完才转过身来,一眼就看见她手上的土豆串,不客气地抓了两串过来,随口问道:“这几天在书院过得如何?”
  沈晚照想到解明,想到余二,想到孔茹,死要面子地道:“好。”
  沈朝低头咬着土豆,嗤笑一声,嘴里有些含糊:“你是说跟未婚夫的二弟处的好,还是山河书院里的二世祖们对你好,或者你成了磨镜特别好?”
  沈晚照:“……滚滚滚!”
  刚才激动的心情转眼消影无踪。
  沈朝正想再补几句刀,这时候抬起头来看见她的脸,眉毛立刻皱了起来:“你的脸怎么了?”
  沈晚照怕她爹和她娘担心,含糊道:“昨天不小心跌了一跤。”
  沈朝瞥了她一眼,也没急着问话,搬下脚踏来让她先上车,自己靠在马车上的软垫道:“你在书院真的过得不错?”
  沈晚照面不改色地道:“当然。”
  沈朝看了眼她左眼的一圈乌青,伸手抚了抚自己眼眶:“是啊,这不就是你过得好的证明。”他由衷道:“你过得真是太好了。”
  沈晚照:“……”
  他哥这人除了不大敢在长辈面前放肆,那张嘴对其他人从来都是插刀精准,直切心脏,小时候兄妹俩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大打,她本来一直郁闷沈朝嘴这么欠到底是跟谁学的,后来被曾祖母带了一段时间,她真的明白了。
  沈朝淡淡道:“说吧。”
  两人当兄妹足足有十五年,还不算在娘胎里的十个月,眨眨眼睛就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沈晚照投降道:“余二带人来找我茬,被我教训了一顿,我自己也受了点伤。”
  沈朝撇撇嘴:“都说余家是百年世家,显赫却知礼,我看教育出来的子弟也不过如此。”
  沈晚照点头附和,是呀是呀,沈朝慢吞吞地补了一句:“不仅蠢,连你都没打过。”
  沈晚照:“是……你滚蛋,你哪头的,你是余家派来的卧底吧?!”
  沈朝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以示不屑,顿了顿又问道:“除了余二,剩下帮他打你的是谁?哪家人?你应该打听过了吧。”
  沈晚照摸了摸嘿嘿圆毛茸茸的脑袋:“吏部侍郎宁家的二儿子,五城兵马司副将白伟的长子,还有一个科道御史的小儿子。”
  沈朝嗯了声,眼珠子转了转,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沈晚照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沈朝面不改色地道:“想瞻仰瞻仰比余二还蠢的人是何等尊荣。”
  沈晚照:“……”幸好不是对着她了。
  他揉了揉嘿嘿的毛肚皮:“咱们家已经给余家登门道过歉了,余家大爷已经说了谅解你年少无知,余二动你已经很没有道理了,他们算什么东西,凭甚帮着余二收拾你,难道看你长得不顺眼,还是香料用太多?”
  沈晚照忍无可忍,扑过去跟他打了起来。
  两人都打的气喘吁吁,瘫在靠垫上,沈晚照这才想起来问道:“怎么今天是你来接我,爹娘呢?”
  沈朝淡淡道:“爹娘嫌你烦,让我找个地方随便把你扔了。”
  沈朝最厉害的地方在于,不管多离谱的事儿他都能说的一本正经;沈晚照翻了个白眼:“说正事。”
  沈朝这才道:“三姑姑和姑父要来,他们几年不回来一回,家里上下都想念得紧,所以家里都忙着准备迎接他们呢。”
  三姑是她爹和大伯的妹子,后来嫁到蜀中当豫王妃,平常也不大方便回来,因此都是几年回来一趟的。
  沈晚照眼睛一亮:“表哥和表姐会来吗?”
  沈朝点头道:“自然的。”他托腮遐想:“你说三姑姑会带什么好吃的回来?”
  沈晚照鄙夷地把最后一串土豆塞进他嘴里。
  两人一路颠簸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算到了沈府,沈晚照怕她爹她娘见她这张脸要发作,先回了自己院子,换了套鹅黄色六幅绣忍冬花的湘江裙,上头罩了同色缠枝花儿的比甲,这才让大丫鬟青萝来给她扑粉,把脸上的伤遮掩遮掩。
  青萝无奈道:“要不您就告诉老爷夫人吧,这怎么能瞒过去呢?”
  沈晚照摆了摆手:“你把粉扑厚点。”
  青萝只好给她抹上厚厚的珍珠粉,她感觉一走路粉就扑簌扑簌地往下掉,到了两口子的院子,她给爹娘行礼拜见,刚低头粉就掉了一块。
  知女莫若母,玉瑶郡主哪能看不出她这点把戏:“你脸怎么了?!”
  沈晚照正犹豫要不要说出来,她老感觉告家长有点丢人,再说她又不是处理不好这点事儿。
  沈朝没等她想完就先一步把她卖了,沈岑风面有怒容:“纵然咱们家有过失在先,也已经赔礼道歉过了,他余家若是不服大可以说出来,何必当着我的面说谅解你,一转脸就又报复到你头上?!这不是背信弃义吗!”
  沈晚照正要解释,玉瑶郡主就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地站起来,伸手把她一拉:“走,咱们找余家说理去!”
  沈晚照忙把她拉住:“娘,这事儿应当跟余家没关系,是余二自己作的死,况且我也把他打回来了,他伤的可比我重多了。”
  玉瑶郡主还是不信,沈晚照就往她身上一靠:“娘,我饿了,早上还没吃饭呢,现在头晕。”
  玉瑶把找余家麻烦的事儿忘到一边,忙扶住她责道:“你说说你,你早上怎么能不吃饭呢,书院里还缺你这一口不成?”又紧着命人备饭。
  沈晚照成功地转移话题,立刻调转枪口看着打小报告的沈朝:“娘,你们怎么自己不来接我反倒让哥来呢,他简直是专门气我的。”
  玉瑶郡主瞪了沈朝一眼:“让你别整天怼你妹妹了,你怎么就不改呢?”
  又解释道:“我本来想抽出空却接你呢,你哥自己硬要去的,好些日子没见你了,也是想你了。”
  沈朝不自在地撇开头,又转过来道:“我想看看她在山河书院的狼狈样。”
  别说沈晚照了,玉瑶郡主也被气得够呛:“真真是你妹子的克星。”
  她正要训斥几句,这时候饭已经端上来了,一碗用去油鸡汤和金华火腿炖的燕窝,一碟麻辣牛肉丝,一碟下饭的腌黄瓜,主食是一小碗银丝面,上头还滴了麻油码了几片酱牛肉。
  玉瑶郡主把燕窝往她跟前推了推:“你们学校的燕窝怎么样?有没有家里的大?还有海参蜂乳这些呢?”
  沈晚照一口面差点噎到嗓子眼里:“娘您想多了吧?山河书院可是为管教纨绔建造的,怎么可能有这些,没缺衣少食就不错了。”
  玉瑶郡主郁闷道:“这怎么行,你还在长身子呢,我给你装些子,你后天带到学校里去吃。”
  沈晚照囧:“不要啊,拿了我也不会做,总不能生吃吧?再说你看看寻常人家的孩子没有燕窝人参不也好好地活到老了吗?”
  玉瑶抱怨道:“你去年做甚疯疯癫癫的,要不是你去年出事儿,现在都可以准备女子科举的初试了。何必到山河书院受罪?”
  沈晚照:“……”这个黑锅,她还是继续背了吧
  玉瑶郡主还要说话,沈岑风却强势带了一波节奏,英挺的眉毛微皱,把话题又转回到她脸上的伤上了:“真的是你反打了余二,而不是他一边倒地欺负你?你可别瞒着我和你娘。”
  沈晚照只得强调:“自然是真的,受伤是我自己不小心,余二哪里是我的对手,我的本事可是您教的。”顺带拍了记马屁。
  沈岑风性格跟她相仿,听了马屁心里暗爽,不过还是道:“这样自然最好,书院里都是这样的人,你以后得硬气些,宁可你打伤了旁人咱们去赔礼道歉,也不要你在书院里窝窝囊囊地受人欺负。”
  沈晚照拍胸脯保证。
  沈岑风颔首:“你在山河书院里好好学着,里头的都是大家宿儒,听说首辅和次辅过些时候还回去讲时政,你要是能学到这些人十之三四的本事,出来就很了不得了。”
  他语气带了几分缅怀:“次辅教导过我和你大伯,她为人正直良善,学识渊博,巾帼不让须眉,算算我也跟恩师多年未见了,你要是见着她,替我向她问候一二。”
  沈晚照正要点头,外头的管事就面带喜色地报道:“二爷,二奶奶,三姑奶奶和姑爷到了!”


第12章 
  沈岑风和玉瑶又惊又喜,让沈晚照洗了脸又重新上了妆,拉着龙凤胎便往前院走,正好她三姑沈琼楼和豫王也从正门往进走,两边刚好迎着,玉瑶忍不住嗔道:“你们不是说下午才回来吗,来早了也不通知一声,咱们府上又搬了地方,你们要是找不着门可怎么办?”
  圣上在三年前就给沈府赏赐了宅子,不光离皇城近,院子也大了许多,里头的布置更是富丽。
  沈琼楼不以为然地道:“每回给娘写信的时候她要提八百回新宅子的事儿,怎么可能记不得?‘
  这时候祖母陈氏也迎了出来,见着闺女喜悦非常,拉了她的手往进走:“说的倒好像是我故意显摆似的,还不是怕你找不着地方?”
  又招呼姑爷赶紧过来,笑道:“娘也常念叨着你们两口子,她老人家身子弱,不方便出来,你们赶紧带着外孙外孙女去见见她。”
  沈琼楼问道:“祖母身子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陈氏眉眼有些黯然:“去年生了场大病,如今还在将养着呢,夏天太阳大,都不敢让娘她出来,怕她晒着。”
  沈琼楼也有些难过,跟着她去了沈老夫人的院子,几个小辈儿在外头等着。
  沈晚照小时候被沈老夫人带过一年,印象中是个睿智的仿佛有很多故事的老人家,常常给她说些为人处世的道理,还敦促她启蒙,算是小辈儿里和曾祖母接触最多的。
  她感慨完就眼巴巴地看着正门,不知道她表兄妹两个什么时候出来。
  沈老夫人到底精神不济,没说几句话陈氏和豫王两口子就出来了,陈氏引着他们到正屋,对着沈琼楼笑道:“你大哥两口子也到外地为官,最近才启程回来,估计晚上才能到,咱们晚上好好地吃桌团圆饭。”
  她说完又叹道:“老大老二都外放,你呀,又好几年不回来,这几年整个院子就我和你大伯娘住,你也不说回来看看我。”
  一般这时候应该说‘我虽然没来瞧您,但心里着实惦记您呢。’哄哄老人家。
  偏她三姑是个实心眼,老实道:“蜀中这几年是挺忙的。“
  陈氏哭笑不得,还是豫王接过话茬,微微笑道:“虽然忙,但每天都惦记着岳母您呢,遇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头一个想着给您送过来,连我都没这待遇。”
  沈琼楼附和几句,把陈氏哄得喜笑颜开。
  沈琼楼说完让两个孩子行礼,陈氏也叫几个小辈儿上来见礼,颜狗沈晚照行礼的时候,生生被她三姑和她三姑父的颜闪瞎了一双狗眼。
  她三姑完美地继承了沈家基因,堪称绝色了,但三姑父比他还要美貌,而且不显老,如今已经年近四十,除了蓄了胡须,几乎跟二十多岁没什么区别,反而有一种成熟男人特有的味道,可见老天爷也对美人儿也要偏爱几分的。
  她所见的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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