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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妻多娇[封推]-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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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不怎么美妙。
季大人怀着纠结的心情回到了季府,季夫人见他愁眉不展的。就关怀了几句。
季大人难免多说了几句:“妹夫今天被人弹劾了,罪责不轻。”
季夫人惊讶极了:“好好的怎么会?”心里是怎么想的,也只有季夫人自己知道了。
季大人叹口气:“我才知道妹夫任杭州知府这几年来会做了那么枉法的事, 还被御史抓到了证据。”
季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却很敏感,季大人一说御史,季夫人不可避免就想到了苏颖,谁让季夫人记得准准的。苏颖她爹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先前这左都御史就曾经出过手。
如今这次,会不会?
季夫人旋即在心里否认了这个想法,那左都御史就是再能耐,也不能徇私枉法啊,再说了潘太太、潘如月跟苏颖之间的摩擦还不至于上升到这种地步。毕竟两家还有亲戚关系呢。“会不会牵连到咱们家?”
季大人眉毛皱了起来,沉吟半晌道:“应该不会。”
“可小姑子他们呢?”季夫人并没有说潘太太还有潘如月跟潘璋现在还住在季家,会不会因此牵连到季家,只是这么模棱两可的说了,表面上听还是关系潘太太他们几人会不会被杭州知府潘大人给牵连到。
季大人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不好说啊。”
季夫人摆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小姑子还病着呢。她家竟是遭遇了这等事,我还愁着要不要告诉她呢?若是告诉她吧,生怕加重了她的病情,可若是没有及时告诉她,等小姑子从旁的渠道得知了,怕是会埋怨我。”
潘太太根本就没什么大病,季夫人就是不愿意看到潘太太蹦跶的那么欢,到处惹是生非。
季大人脸色沉了沉,不悦道:“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她,这是她家的事!”
季夫人看了看季大人的神情,还是劝了劝:“您不是说这件事还没有定论的吗?现在告诉小姑子会不会太早了些?不过,这件事还是最好跟姑老爷通通气吧?”
季大人从鼻翼里哼了一声,带着不满道:“如今再和他通气已经晚了!”
季夫人揉了揉眉心,跟季夫人说:“还是把小妹叫过来,我有些事要问她。”
季夫人应下了,没让丫环去传话,亲自去了一趟。
潘太太怏怏的躺在床上,听丫环说季夫人来了,她也不打算起身见礼,等季夫人进来了,还假模假样的说:“大嫂来了,我不便起身,大嫂莫怪。”
季夫人正等着看潘太太倒霉呢,心情正好,这会儿就不在这等小事儿上跟潘太太计较了。当下季夫人就面带担忧同潘太太说:“可怜见的,小姑子你病了,如月那丫头也伺候你给累病了,如今又……唉,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潘太太本来还在想什么叫“伺候我给累病了”,如月是她亲闺女,她还会磋磨自个亲闺女么,可听到后面意识到季夫人话里的不对劲,耷拉下脸说:“敢情嫂子不是专程来探望我,而是来奚落我的啊,嫂子可真是——”
后面的话没说完就被季夫人给截断了,季夫人抬手按在潘太太的胳膊上。安抚的拍了拍,沉声道:“小姑子这话儿说的可不地道,也罢都到了如今这地步,我也不与你一般计较了。我来呢。可是有要紧事要跟你说,偏你非要跟我计较些有的没的。罢罢,是这样的,老爷回来说今日在朝上有御史弹劾了姑老爷,罪名不轻,虽说还没有下定论……”
潘太太也不管自己是否在生病了,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拔高声音道:“你胡说什么?嫂子你怎么能这么不安好心?是不是早就咒着我家出事了?嫂子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季夫人被这一抢白抢的脸色特别不好看,她冷声道:“小姑子你休得再无理取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收敛下你的脾气。这话儿是你大哥亲口说的,难道还做的了假不成?”
潘太太遇到大事一下子就慌了,她连忙从床上下来,也不管之前和季夫人说的“不便起身”了,嘴唇哆嗦着:“怎么会这样?我不信。是不是哪个卑鄙下人看我家不顺眼,造谣生事,诬蔑我家?”
虽然这里面有指桑骂槐的嫌疑,但季夫人大人有大量的不和潘太太一般见识,她还接连叹气,叹到潘太太更加心烦意乱。
搁在往常,潘太太肯定要跟季夫人胡搅蛮缠一番。可现在潘太太没这个心思,她迅速整理好就要去见季大人。
季夫人见针插缝的说了句:“看小姑子你焦急成这个样子,看来对姑老爷的罪行不知情么?”
潘太太尖锐道:“大嫂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潘家倒霉,怎么那还没确定的事儿到你嘴里就成了好似已经证据确凿的罪行了?”
季夫人没有被堵住,她辩解道:“如果不严重,你大哥何必那么着急。左右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曲解,那我就不必再费这个口舌跟你说什么了。”
“哼!”潘太太虚张声势的冲季夫人冷哼一声,转眼见到了季大人,已经红了眼眶。捏着帕子按着眼角:“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嫂怎么说的好似老爷就要被问罪处斩一般?”
季夫人被她这倒打一耙膈应的要死,可季大人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责备季夫人,反而是面色凝重,没说话,好似默认了潘太太说的这种情况。
这个认知可把潘太太给吓坏了,她也顾不得掉眼泪了,惶惶然道:“大哥!”
季大人义正言辞道:“我问你,妹夫可与敬国公府有勾连?”
“敬国公府?”见季大人问的那么郑重,潘太太眼神闪烁了下,杭州知府在外面的事儿,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知道,可她之前谋害苏颖的时候,那同她合谋的人好似漏了一句底,说是什么国公府的,当时她并没有多在意,现在听起来,难道就是这什么敬国公府?
可潘太太不敢确定,这件事也不能拿出来说,当下就道:“大哥,那爷们儿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晓。”
季夫人却看出来刚才潘太太言行间的闪烁,她狐疑的多看了潘太太一眼,心想都到了这种紧要关头,她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因此就将这个疑惑压下了。
季大人听潘太太说的也有理,但想傅奕阳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说出来自然是有根据的,心里叹息一声。
潘太太见季大人神色凝重,心里慌的不行,眼泪不用自己作就掉了下来:“大哥,你可得想想办法啊,若是潘家获罪了,那我,我们娘几个可该怎么办啊?”
季夫人忙劝道:“小姑子,这事儿还没个定论,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
“大嫂,我心慌啊。”搁在背地里,潘太太早就嘲讽回去了,可在季大人面前,潘太太还是很能收敛的,她的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祈求的看着季大人。
“大哥,你现在不是尚书么,官居高位,再不济也能替我家老爷你妹夫说句话。如今,我可就指望您了,您一定能帮潘家度过这次难过,是不是?”潘太太满怀期待的问道。
季夫人在心里冷笑,小姑子说这话都不觉得前后不一,前面说“说句话”。后面就一下子成了笃定她家老爷能帮他们渡过难过。
可到时候要是渡不过,岂不是都要赖到季大人身上?以着她这小姑子的脾性,这又不是不可能的。
季夫人这时候不说话了,季大人并没有一口应下来。安抚道:“事情究竟如何还没有定论,还得再往后看看,不过这件事还是知会妹夫一声为好。”
潘太太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大好看,可她没资格指责季大人,如今她能指望的人不多,季大人是其中跟她关系最亲的一个,她可不希望这时候惹得季大人不喜。
当下脸上哀戚神情更重:“大哥说的是。”
等回到自己的屋子,潘太太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如果潘知府真的出事了,她可要怎么办?
大哥平日里多疼她这个嫡亲妹妹。可现在潘家遇到了这样的难事,大哥却犹豫不决,这哪是疼爱妹妹的兄长,分明就是被大嫂吹了枕头风,不愿意帮她这个嫡亲妹妹罢了。
还有她那个蔫坏的大嫂。向来看她这个小姑子不顺眼,事事针对她,刚才不但幸灾乐祸,一言不发,更有落井下石的嫌疑。
潘太太觉得季大人这个嫡亲兄长多半是指望不上了,一时间惶惶然,不知道能指望谁。
潘家在京城除了季家没什么靠得住亲戚了。亲戚?
那勇武侯可不是她的亲戚,论辈分是她的侄子,等如月嫁到勇武侯府当继室,那就是亲上加亲了。
可现在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苏颖那边她没能找到机会下手,之前和她合作过的什么国公府的人如今也没了踪影。
本来还想着时间还有的是。自然能找到法子除了苏颖这块绊脚石,可如今潘家都危在旦夕了,最主要的还是解决了潘家的危机。
潘太太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委屈了如月,不过如月一心想着嫁给勇武侯。如此也就不算委屈了,如月到时候还会感激她这个当娘的这么替她考虑呢。
到时候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在来个捉女干在床,不怕勇武侯不认账,然后只要用这点威胁勇武侯,想必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勇武侯必然得出手帮助潘家渡过这次难关了。
只要到时候潘家没事了,那如月就还是官家嫡女,就算做不成继室,做个二房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等到那个时候凭着如月的相貌,笼络住勇武侯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至于苏颖,如月又得宠,再生个一男半女,到时候勇武侯府就没她这个正妻什么事了。
这么想想,比让苏颖下堂还会让她痛苦,潘太太觉得以前是她想法太狭隘了。
这个主意可真是一石多鸟,潘太太越想越觉得行得通,心里就有了底气,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愁苦和悲戚。
殊不知让潘家倒霉的背后,就有勇武侯掺了一脚,人家还兴致勃勃的推波助澜着,潘太太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相比于季府的忐忑,勇武侯府是一片和煦之风刮过。
苏颖从傅奕阳口中得知了这件事,眨了眨眼睛:“短短时间内,御史怎么会这么快就集齐证据?”
傅奕阳捋捋苏颖的头发,道:“你当潘知府以前就没被人盯上,不过是隐而不发罢了。”
碍于潘知府背后的靠山,但如今这靠山根基不太稳,又有人要这靠山倒,这自然就会有人冒出来做前驱了。
苏颖懂了傅奕阳的意思,看来那潘知府做人太高调,不知道感恩啊,她瞧着傅奕阳:“那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嗯?我不过是给了他们契机而已,潘知府何尝无辜,他罪有应得,且等着看,这次定论很快就能下来了。”傅奕阳笃定道,至于他到底在这里面做了什么,这还是不要细说了。
PS:
潘太太,何弃疗!
☆、181章 自投罗网
苏颖挑眉看了傅奕阳一眼:“这样啊。”
她并没有详细追问,过程如何不重要,关键是看最后的结果。
苏颖想着之前街上差点被马撞的事,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件事的背后,并不像是傅奕阳调查到的那般。
也不是说她有被害妄想症,只是那件事处处透着诡异,尽管傅奕阳调查出来的真相乍一听乍一想也说得通。
可总归是有哪里不太对劲。
若是按照傅奕阳调查出来的真相,那潘太太摆明是被人充当替罪羊的,可也不用潘太太背后的敬国公世子就这么容易就暴露出来啊?
还有忠睿王府世子病的也蹊跷,谁知道这里面跟忠睿王妃有没有关联?
苏颖正沉思着,傅奕阳就问起来:“今个,有人给你不痛快了?”
苏颖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今天姜夫人的事,脸上淡淡的,拿眼睛斜他:“木秀于林啊侯爷,说起来倒也是我的不对了,谁让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偏是要来拿捏我这个软柿子。”
这本是句玩笑话,可苏颖一看傅奕阳凝重的神情就顿了一下,赶紧把话圆回来:“她们倒是小看了我,想来我是藏在深闺无人识,她们却非要来碰碰我这个软钉子。那姜夫人也没从我手上讨着什么好,一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傅奕阳原本捏着拳头抵在桌子上皱眉,听了她的话松了眉间的那个“川”字,他对着苏颖本就柔和,听见她这个样子说,倒勾了勾唇扯出一个笑来,伸手按住她的手背,捏到手心里揉搓:“旁的倒也罢了,藏在深闺这话儿就不对了。”
这样的话本来就是顺口说出来的,偏偏他要咬文嚼字的。苏颖也知道他是想缓和下气氛,只笑一笑,尔后道:“柳氏的家人我让大管家安排妥当了,虽说他们有那份心是好的。只是兴许被旁人利用了都不自知,徒惹麻烦。”
傅奕阳语气也有些冷淡了:“往后柳氏的事儿不会让你再操心。”
显然,柳家人闹腾到侯府门前的事儿让傅奕阳觉得伤了脸面,如同之前魏姨娘的家人贪墨,还在外面打着侯府的名头收取贿赂惹恼了傅奕阳一般。
当时收拾他们,更多的还是他们做的太过分了。
之前傅奕阳不知道也就罢了,等他知道了,以他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自然不会姑息的。
在傅奕阳的眼里,可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这个认知。也不私下里处置魏氏一家人,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只要奴仆贪污超过一百两,按律例就是死罪。
至于来正院闹腾的魏家的娘子军自是载了个底儿掉,魏姨娘都倒了,只剩下一个往后还要看苏颖这个嫡母过活的庶女。她们还真是有这个胆子。
她们那么做,踩的可不光是苏颖的尊严,更多的还有傅奕阳的脸面,这样的事儿但凡传出去,宠妾灭妻,纵容一个妾的娘家人还是侯府的家生子去诬蔑主母这样的事儿,打的可就是傅奕阳他自己的脸。
傅奕阳不能用这种原因发泄。但魏家贪污索贿的事证据妥妥的,即便他们的卖身契并没有在侯府,这等升斗小民傅奕阳一句话下去他们也得不着什么好。
这次,柳家人来闹,无论是否真是来重申苏颖嫉妒不容人,但到了傅奕阳这里。不说他不但不会认为是苏颖嫉妒不容人,反而会觉得柳姨娘不懂分寸,得寸进尺,恃宠而骄,呃。恃宠而骄这点就算了。
总之,苏颖就那么一说,傅奕阳就会自动把原因归咎到他自己身上了。
姜夫人的如意算盘在最开始就没能打响。
苏颖笑着点点头:“有你出面,比我出面要妥帖的多。”也省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至于小叔那里,”苏颖看了看傅奕阳的神色,见他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来,她有些无奈,不要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啊,“你打算怎么处理?”
“傅煦阳不求上进是他自己的事,但总归他还是姓傅。”傅奕阳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平静,经过了之前傅煦阳联合傅母下狠手谋取爵位的事情后,傅奕阳断断不会再傻到再把傅奕阳当他嫡亲的兄弟,这句话就是表了态,往后傅煦阳前程如何他断然不会再伸一把手的。
“姜老头儿如今跟疯狗似的,被主人呼喝着让咬谁就咬谁,不但如此,还招呼上一家老小都上阵,可真是条忠狗!”傅奕阳嘴毒起来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他那么一形容,苏颖都想替姜大人一家掬一把同情泪,不过也不得不承认,傅侯爷形容的十分到位。
“如今咬我身上来,打死他是不行,非叫他惹上一身骚不可。”说着立起眉毛来,苏颖只觉得这时候他若是笑上一笑,那必然是邪魅一笑,苏颖为自己的想法囧了一下,连忙遮掩住,就听傅侯爷说:“此番不叫他脱下一层皮来,倒显不出我的能耐了。”
侯爷酷炫狂霸拽。
画风不太对。
苏颖没沉浸在侯爷的霸道里,反而首先想到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她自我反省了一下。
傅奕阳说完又放柔和了,对苏颖笑了笑:“总不能让那些个烦人的苍蝇来侯府里嗡嗡叫。”
苏颖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一下子就从疯狗马仔变成了苍蝇了,一下子就降低了格调啊。
傅奕阳凑到苏颖耳畔来:“论起家风不正来,我是拍马都赶不上姜存富的。”
这话儿听起来怎么都不大对劲,苏颖刚这么想,就被傅奕阳在她耳边说的话给震了下,她狐疑的看了傅奕阳一眼,也学着他一般咬耳朵:“你是怎么知道的?”
连人家养外室的地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侯爷您不是在户部工作的么,什么时候还兼职御史了?
傅奕阳倒并不以为然:“若不是姜存富手伸的太长,我未必有多余的心思去查他家那些龌龊事儿,尽污了眼。”
说罢,他张着嘴拿牙轻咬了下苏颖的耳郭:“呵,那姜存富的夫人可是数得着的河东狮。你要是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吩咐永平。”
这是怂恿她拿姜存富的外室做文章呢,什么路都给铺好了,苏颖只觉得他咬的她只觉得一阵酥软。直从耳郭酥麻到心间。
苏颖眉眼含笑,只觉得这份心意无比慰贴,偏偏还要装成一本正经的样子:“我一点都不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切莫以己度人。”
惹的傅奕阳下巴抵在她肩膀上笑出声来,苏颖翻了个白眼,嘴上仍旧不饶人:“如今我才知什么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呢。”
傅奕阳只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岳父大人身为都察院左都御史,有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可比我清楚的多。”
苏颖一噎,傅奕阳这话儿总让她觉得那姜大人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里,有她父亲插了一脚。一时间苏颖不知该说什么好。
见苏颖沉默了,傅奕阳微微一笑目光落到苏颖身上,看得她低下头,这才说:“我也就这么一说罢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啊,苏颖对此不置可否。她心思动了动:“按理说小叔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苏颖在傅奕阳的目光下干巴巴的笑了笑,继续往下说,“怎不见他来找老太太?”
这有些说不通。
傅奕阳淡淡的说:“许是受的伤比较重,到如今还下不来床罢。”
苏颖明显是不信的,要真是这样的话,陈夫人说不定早就过来哭诉了。但傅奕阳都这么说了,摆明就是不想再多谈这件事,苏颖就没有再往下问下去,再说她这么问又不是真的关心傅煦阳,只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
刚讨论过姜家人,隔天姜夫人竟是差人送了请帖来。
苏颖拿起那张请帖怔怔出神。薄荷知道是姜夫人送来的请帖,吃惊道:“这是无事献殷勤啊。”
非奸即盗,虽说这话说的不大中听,可也在理,毕竟昨天才起了龌蹉。今天就跟没事人儿一般送了请帖来,说是不计前嫌呢,还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呢。
苏颖往后靠了靠,神色淡淡的,芦荟端上时鲜的果子来,见了被苏颖搁到一边的请帖:“夫人,可是要拒了?府上往日和姜府无甚交情,来往也少,像是这样专门下请帖来邀也是很少的。”
苏颖想到昨天傅奕阳和她说的那些事儿,翘了翘嘴角:“这位姜夫人素来的风评如何?”
“这,奴婢倒是知道一些,说是姜夫人是脂粉堆里的英雄呢。”芦荟这还不是拐着弯的说姜夫人就是个母老虎,跟昨日傅奕阳说起来的“河东狮”又异曲同工之妙,况且连傅奕阳都有耳闻,看来姜夫人这名声传的可够悠久的。
苏颖轻轻一笑,这也难怪姜大人会把小情儿充当外室养在外面了,连个名分都没有啊。
姜夫人昨日还在那儿替柳姨娘出头呢,啧啧。
苏颖看了一眼那请帖:“先放着吧。”
芦荟见苏颖懒洋洋的,就提议道:“太太,今儿天正好,您要不要过去到园子里走走?”
苏颖想了想,整日里宅在屋子里也没什么意思,听芦荟这么说也就同意了,芦荟扶着她到园子里去了。
池塘里小荷才露尖尖角,柳条轻荡,碧水蓝天,清风拂来,苏颖倚在美人榻上望着水榭外头的风景,顿觉得心旷神怡,和煦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懒洋洋的让人升起睡意来,她眼睛一阖,立马就有小丫头拿过薄毯来给她盖上。
迷迷糊糊的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声响睁开眼睛,芦荟赶紧松开皱着的眉头过来:“太太醒了?”
“怎么了?”苏颖慵懒的扭了下身子,偷得浮生半日闲,真不容易。
薄荷在一边黑着脸,芦荟也拧着眉:“那位潘太太上门来了。”
“谁?”苏颖没反应过来,就这么一问。
“就是日前太太在云若寺里碰到的那位潘太太,潘姑娘的母亲,刚见面就送了您一个镶金镯子的那位。”芦荟以为苏颖没什么印象,就好好的解释了一番。
苏颖嗤笑一声:“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是哪位了,呵呵,你说她找上门来了?”
那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可不是呢,哪有这样的,连拜帖都没送,就那么冒失的直接上门来了。门房的没有吩咐自是不会贸贸然的把她们给放进来。只过来请示太太,奴婢瞧太太睡得香,便没有唤太太醒来。那边的奴婢也不好做主,只等着太太您吩咐呢。”芦荟说的还是很委婉的,对方哪里像是来做客的,倒更像是找碴的,在侯府大门外可摆足了谱。
“是只有她一个,还是那位潘姑娘也一起来了?”苏颖仍旧懒洋洋的躺着不动,不等芦荟回话,苏颖就道:“潘家好歹也是书香门第。怎么上门都不先送拜帖呢,这次来的别是冒名顶替吧,让门房盘查清楚了,咱们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许进来的。”
薄荷在一旁抿嘴笑了笑:“昨儿姜夫人那是例外。”
芦荟捂嘴笑了笑,曲曲膝盖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去吩咐了。
潘太太是临时决定过来,哪有什么拜帖,等到了侯府门外,报了名号自然就被门房的拦住了不让进。
门房的见这人连拜帖都没有,还自称是侯府的亲戚,他怎么不知道侯府还有这么一门亲戚,看起来也不像是穷酸人家。可怎么连上门礼仪都不懂。
遂缓了口气对来问话的丫环道:“我看你家主子也不像是穷酸的,要真是有名有姓的,不妨回去重新写了拜帖来。更何况,这段时间我们太太精力不济,轻易不出门也不待客的啊。”
丫环推了个荷包进来,只道:“只麻烦小哥给通报一声。只管报了我家太太的名号便是。”
门房的听她说的这么笃定,就有些犹豫,便道:“那你们等着罢。”
咣当就把角门给关上了,让人过去正院通报。
潘太太听了丫环回话,一方面自知理亏。一方面却更加不满,在心里想:这起子狗眼看人低的奴才,等如月成了侯府的二太太,都把这起子胆敢怠慢她的奴才都给发卖的远远的。
又想了,那门房摆这么大的谱,八成是早就得了苏颖的吩咐。
潘太太心里憋火,想到了在云若寺苏颖那目无下尘的清高模样儿,那滋味实在是难受。
潘太太看了看清瘦一些却更显得脱俗出尘的潘如月,心里复又得意起来,就再让苏颖这侯夫人得意一段时间吧,再往后有了如月,她那侯夫人可就会变得有名无实了,看到了那时候她还怎么嚣张。
潘如月窝在潘太太怀里,原本潘如月也是病了,可听潘太太说是要到勇武侯府去,那病就好了大半,还好好的打扮一番,这会子就问了:“娘,咱们这么冒失的过来,不太好吧,万一给奕表哥留下不好的印象,岂不是……”
潘如月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的,可她仍旧是一片丹心向傅奕阳,一心想着都是怎么给傅奕阳留下好印象,也不愿意做出让傅奕阳不乐意的事来。
潘太太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潘如月的额头:“如月啊,你要知道,娘现在做的都是为你好。你不是想嫁给勇武侯么,那就听娘的。只要你听娘的,凭借着你的容貌才情,这勇武侯府的一切早晚都是你的。”
潘如月羞涩的低下头,还不忘表态:“如月都听娘的。”
潘太太满意的点点头,又道:“今儿来侯府来呢,咱们可不是来见那侯夫人的,我们是去见见府里的老太太。”
潘太太虽然想立马把潘如月跟傅奕阳凑作对,可那也得找得着门路才行,想来想去,潘太太就把主意打到傅母身上。
以着潘太太的想法,就苏颖那样脾性的媳妇儿肯定不讨婆母喜欢,这样的婆母肯定会乐意另外找个听话乖巧的来扶持起来同不讨喜的媳妇儿打擂台。
如月是官家嫡女出身,出身高,分量重,比那些家生子出身的要高贵多了,老太太肯定会乐意扶持的。
之所以跟门房的说要见苏颖没说是拜访老太太,还不是怕苏颖得知了会不让她们进。等一会儿进了门,但凡提出来去拜见下府中的老太太,苏颖肯定不会阻拦的。
潘如月一听潘太太这么说,轻声细语道:“老太太很慈爱。如月不怕的。”
以前这个婆婆就特别体贴慈爱,知道她身体不大好,不但连规矩都不让她立,而且还没让她操心府中的庶务。另外还时不时的就送药材送补身的来,对她关爱有加呢。
这边潘太太的如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等了半晌也不见人迎接出来,心里愤愤,就让丫环再过去问问,侯府的待客之道呢?
丫环无法,只好过去隔着角门问门房的。
门房的这回儿可就不那么客气了,看过来的目光里都带着掩饰不住的轻视,朝里面拱了拱手道:“我们勇武侯府的门槛可不是阿猫阿狗都能过的,若是被主子们知道小的贸贸然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小的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么明显讽刺的话让丫环涨红了脸:“你说谁是不三不四的人啊?我们太太可是知府夫人,舅兄是一品大员。你这小人敢胡咧咧,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合该打烂你这张臭嘴!”
这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更何况是勇武侯府前。门房的也不是无的放矢,一听这丫头这么说,当下就冷笑:“哟,这么有身份不会不知道拜见主人家要递拜帖吧?”
一句话就把这丫头噎了个半死。
门房的往上指了指:“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勇武侯府,可不是什么没规没矩的人家!若是你们敢再在勇武侯府门前撒泼,可不要怪侯府的棍棒不长眼了。”
丫环被吓的脸都白了。不敢再与门房的争论,唯唯的回到马车前,把门房的话添油加醋的说给潘太太听。
潘太太火冒三丈:“勇武侯府就这么待亲戚,待长辈的?真是好大的威风!”
潘太太也是威武不能屈的人物,当下冷笑三声,颇有傲骨的道:“回去!往后她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屑于顾!”
丫环低头,心想八抬大轿不是给新娘子坐的么?
潘如月一腔希望化作流水,不甘的扯了扯潘太太的袖子,泪睫于盈:“娘?”
潘太太脸色愤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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