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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妃嫁到王爷别挡道-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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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慢慢的,就陷了进去。

    情不自禁。

    赵婉凝神色怔忪片刻,才低声道:“可是陛下很清楚,臣妾所有的用心,都是有目的的。”

    皇姐说,不争不抢,就是最好的争抢,不管她想要得到什么,只需要记住一点,就是用心对他,做好皇后这个身份该做的,不要自作聪明,她都照做了,效果也很好。

    可为什么,明明一开始只是为了余生过得好才用心,后面却慢慢的失去了原有的目的性,只是想对他好而已。

    宇文煊扯了扯苍白的唇角,微微闭眼深吸了口气,才状似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这些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对朕,终究是用了心的。”

    赵婉凝有些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看向宇文煊,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可是陛下,臣妾的用心,对于陛下来说,终究是毫无意义的,不是么?”

正文 142:东越国丧,裴笙有孕

    宇文煊一时怔然,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

    赵婉凝幽幽自嘲道:“陛下的宠爱,总是带着防备,陛下的信任,也是真假参半,恐怕到现在为止,陛下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对二公主和丽妃母子的死心怀疑窦吧?您虽然说相信臣妾无辜,实际上却一直有心结,所以从那以后,您对我的态度就变得不一样了。”

    二公主是宇文煊最宠爱的女儿,原本都快十岁了,生母早逝,一直被太后抚养,性格骄纵,对她这个嫡母十分不喜,不管她如何善待,都改变不了,她怀孕的时候,就曾因为十公主而惊了胎气差点流产,可太后护着孙女,她作为嫡母不能和孩子计较太多,也只能忍了,可过后没多久,二公主死了,淹死在御花园的湖里,她自然成了最有嫌疑的人,只是没有证据,查不到任何证据,此事不了了之,可从那开始,太后厌恶极了她,宇文煊虽然一如既往的对她,可作为枕边人,她原本也是个心思细腻的,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是有疑心的。

    后来她生下了嫡皇子宇文英,他迟迟不肯立为太子,对于立储一事总是避过不谈,半年前,新入宫的丽妃有孕,且太医诊断说十有八九是皇子,宇文英是唯一的皇子,如若丽妃诞下皇子,自然是最大的竞争者,而丽妃出身名门,她虽是皇后,背后有秦国,可秦国日渐衰败早已不堪一击,又有那么多乌糟糟的流言蜚语,而宇文英体内有一半秦国皇族血脉,本就存在继位资格的争议,就像当年的宇文煊一样,甚至比宇文煊还不如,就在不久之后,丽妃流产了,还是一尸两命,她这个皇后也是最有嫌疑的人,虽然没有证据,可她最有动机,许多人明面上不说,私底下都在指责她讨伐她,他虽然说相信他护着她,可从那以后,夫妻俩就有个难以消除的隔阂,越走越远。

    本来就并不稳固的夫妻情分,因为这两件事,再加上期间还发生了一些别的零碎小事,一点点的消磨殆尽。

    赵婉凝站起来,缓缓踱步于床榻前,轻轻笑着,却满目苍凉:“其实您的怀疑没错,在英儿之前,陛下膝下并无其他皇子了,他是嫡子,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却因为身体里流着一半赵氏的血脉,就像当年的陛下一样,哪怕是嫡子,在继承皇位的资格上备受争议,丽妃有孕,且大半可能是皇子,如果她诞下皇子,我的英儿将没有立足的余地,上至太后,陛下,下至那些老臣和百姓,都不愿意让他成为储君,作为生身母亲,臣妾很不甘心,说实话,臣妾是想过的,想过铲除异己,为英儿清扫一切有可能妨碍他的绊脚石,可臣妾下不了手,也还来不及做,丽妃就流产丧命了,陛下不信任也是情有可原的。”

    说着,她转过头来,看着宇文煊,目光爱恨交杂,很不甘心的道:“可是陛下,臣妾自问,自嫁给你成为东越皇后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也无愧于任何人,臣妾作为您的妻子,越国皇后,做尽了我该做不该做的,结果换来了什么?其他人便罢了,可是陛下您呢?您是我的丈夫,却从未有过一日真正的信任我,所有的宠爱和在意,从来都只是虚情假意,从未在乎过我的内心感受,秦国是我的母国,哪怕再不好,也终究是我的母国,可陛下说出兵就出兵,丝毫不顾及我的存在,我苦苦哀求,可换了来了什么,换来了陛下一句不识大体无理取闹,陛下让我情何以堪?”

    深吸了口气,没等宇文煊出言辩驳,她就又道:“臣妾并非不明白,开疆拓土是一个帝王的夙愿,出兵秦国也并非您一人所能左右,而是关乎国政,所以臣妾也不怪您有此雄心壮志,也不能干涉国政,我臣妾既然嫁给了您当了这个皇后,就得事事为东越考虑,其次才是秦国,臣妾所在意的,是在这件事情上,您丝毫未曾考虑过臣妾,哪怕是一瞬间,怕是也没有的,您这么做,把臣妾置于何地?又让英儿如何立足?”

    她对秦国没有多少眷恋了,离开的时候,就和过去的一切都彻底告别,她也尽力这么做了,可就算再厌憎再不喜,那也是她生长的地方,她如何能受得了自己的丈夫出兵攻打自己的母国,让那本就四分五裂动荡混乱的国家雪上加霜?

    不管是站在什么样的身份立场,她都不能冷眼旁观,否则,她不仅心里不安,还会被人看做是一个不顾母国死活的白眼狼,日后如何立足?

    而她的儿子,也将一辈子抬不起头!

    直到那个时候,她才彻底清醒,她和她的儿子,于他而言什么也不是,起码他在做任何决定的时候,从未考虑过她和孩子,如此,她便也不需要继续付诸真心了,而那份控制不住萌生出来的情意,也该到此为止了。

    宇文煊沉默良久,对她的控诉无言辩驳,只扯着苍白的唇怅然笑着:“可如今,你也即将如愿了,朕命不久矣,待朕驾崩,英儿会是唯一的继承人,攻打秦国的事情,自然也不会继续了。”

    赵婉凝勾唇笑着,眼中却氤氲着泪水,伤悲难掩:“陛下说的对,等您不在了,英儿会是东越的皇帝,而臣妾,也会是至高无上的太后,只不过孤儿寡母的,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呢。”

    他若活着还好,哪怕再如何,她们母子都不至于过得太难,可他若死了,那就不同了,她背后的倚仗除了他就是秦国,可秦国眼看着也走到末路了,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哪怕是太后,怕是也举步维艰吧,东越的这些人,本就对她这个皇后很不认同,到时候更不会让她好过的。

    宇文煊低声道:“朕,会让阿焯摄政辅佐英儿,你放心,有他在,不会有人为难你们。”

    事已至此,他只有这一个儿子,真正在乎的女人也只有她,他要死了,总是要为她和孩子安排好后路。

    赵婉凝似笑非笑:“陛下如此安排,能保证纪王一辈子都将是个忠心的臣子么?”

    宇文焯如今安分忠心,是因为宇文煊是他的兄长,兄弟感情好,可不代表他会以同样的忠心去对一个刚会走路的侄子,就算会,可他权柄太大,难保以后不会野心膨胀想要取而代之。

    这样的事情,亘古有之。

    宇文煊沉默良久,才很笃定地说:“你放心,阿焯不会的。”

    他的弟弟,他知道。

    赵婉凝不置可否:“希望纪王不会辜负陛下的这份信任。”

    宇文煊没有再为宇文焯说什么,只静默许久后,无力的哑声问:“凝儿,你恨朕么?”

    赵婉凝摇了摇头:“不恨。”

    “可你怪朕,对么?”他似乎有些执着。

    赵婉凝淡笑,没有正面回答,别过脸去,低声道:“陛下,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爱也好,恨也罢,责怪也好,释怀也罢,人都快死了,计较这些,没有意义。

    何况,她只是失望了,心死了,对他没什么好责怪的,她理解他,只是无法接受,如若他活着,她应该也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待他了,可他要死了,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幸好,她尚未深陷,一切也将是过眼云烟。

    宇文煊愈发的虚弱,声音也愈发无力:“你说得对,朕都要死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了。”

    其实,他希望她是恨他怪他的,这样的话,等他死了,她应该就不会太伤心了,不伤心,以后就能好过一些。

    她才二十出头,尚是女子韶华,往后漫长的一生,都将蹉跎在这冰冷的皇宫之中,这一点,他终究对不住她。

    可也无法补偿了,唯一能给的,就是一世尊荣。

    赵婉凝突然很不想再谈这个,深吸了口气,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和想哭的冲动,故作淡然道:“陛下瞧着不大好,臣妾出去唤个太医进来,顺便让人给陛下送来膳食和药。”

    说完,她转身步伐紊乱的走了出去。

    宇文煊侧头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枯寂幽深的眼眸中,涌动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晦涩又不甘。

    说是身中剧毒还能活七日,可因为伤重,第六日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宇文煊就撑不住了,甚至连后事都来不及交代,只说了皇嫡子继位和纪王摄政,就没了气息。

    东越进入国丧。

    东越变天了,秦国还在激烈内战,本来应对楚家军就格外吃力,加上傅青丞率军来援,后方又动乱不休,赵禩步步败退,一点点的往北退守,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赵禩亲自领兵,可似乎真的没有办法反击,任由楚家军和祁国大军吊打,而秦国各地的动乱也日愈激烈,整个国家都陷入了一片混战之中。

    相较于其他地方,南境算是平静的。

    对于外面的事情,聂兰臻不太关心,只一心在府里养胎,孩子已经七个月了,经过姬亭两个多月的悉心调理安胎,胎位基本稳固了,母亲和孩子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看着比正常月份的小一些,且怀的比较辛苦,据说生产的时候可能会有些艰难。

    不过不影响聂兰臻的心绪,她每日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因此,气色都好了不少。

    而就在这个时候,裴笙被诊出有孕两个月。

    大家都很高兴,叶霜芾高兴的都哭了,而裴笙兴奋的心情怎么都收不住,整日对着聂兰臻的肚子喊女婿。

    正好这个时候年关将至,两军休战,楚胤等人一道回了扶风,一起过了个年,因为聂兰臻情况稳固,裴笙有喜,这个年楚王府倒是过得格外热闹。


正文 143:兰臻产子,天下大势(大结局)

    年后,因为聂兰臻还有不到两个月就临盆,楚胤没有再去战场,他舍不得,也放心不下,其他人倒是照常去了,如今和朝廷的战况到了这个地步,是不能停下的,所以该打还是得打,大家也只能尽快结束战争,或是等聂兰臻生产时才能回来。

    楚胤虽然没去,可除了陪着聂兰臻,便是关注着战况和各地的动乱,显然那些都是他一手操纵的,可他很有分寸,各地乱虽乱,却没有造成什么百姓伤亡,反而因为是响应楚王府的讨伐起兵,受到了不少民心军心支持,现在的赵氏,早已令秦国臣民深恶痛绝唾弃不已,而对于楚王府的期待和爱戴,达到了空前的鼎沸之态。

    如今楚王府可谓民心所向众望所归。

    聂兰臻从不过问外面的事情,主要是她现在需要身心舒畅愉悦,不宜多思多虑,要是知道太多,免不了会忍不住挂念忧思,所以楚胤也好,其他人也罢,都从来不会告诉她外面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如今的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平安生下腹中的孩子。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应该不会再见到赵禩了,可没想到,竟然还是见着了,最后一面。

    怀孕九个月的时候,傅中齐带着周太后来到了扶风,是特意赶在她临盆之前来的,五年她被赵禩带走的事情,傅中齐知道,周太后不知道,她身体不好,是特意瞒着她的,不过她怀孕的事情,倒是没有瞒着,所以,这老两口过了年后,就启程被伤来了扶风,周太后身体不好,马车慢悠悠的走了一个月才到,一起来的还有两个儿媳妇和孙子,而傅青霖作为帝王特别忙,去年已经在她出事的时候来了一次待了两个多月才回去,现在朝政繁忙抽不开身,没跟着来。

    他们一来,楚王府更加热闹了。

    冯蕴书特意在中午办了个小家宴,大家坐在一起好好叙叙,话话家常,聂兰臻全程陪着,待家宴差不多结束了,楚胤送她回房休息,本想陪着她的,可北边传回战报,似乎很急,他去了书房处理,聂兰臻便趁机休息了。

    可她一向浅眠,又警戒之心甚重,刚闭眼没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了房间,靠近她,明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可屋内多出的生人气息,还是被她察觉了。

    何况,她还听到了清沅一声轻咛,后没了响动。

    聂兰臻立刻睁开了眼,一睁眼,就看到了赵禩。

    他穿着一身黑衣,是王府暗卫的统一装束。

    聂兰臻瞬间清醒过来,忙坐起身:“你……怎么是你?”

    在看过去,果然守在那边的清沅瘫倒在地昏迷不醒。

    她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守着,没必要的时候,身边都只有清沅一个人,就连蒙筝和那些保护她的暗卫,只有出门会让他们全程跟着,府里守卫森严,明里暗里的守卫不计其数,楚胤又在府里,可谓十分安全,所以,她不会让他们时刻守在身边。

    没想到,还是让他混了进来,是她高估了王府的守卫还是低估了他?

    赵禩目光贪恋痴迷的看着她素净精致的面庞,并未回答。

    她气色很好,不像之前在他身边时那样瘦弱憔悴,而是气色红润饱满,肚子也圆圆的,看来母子都很健康,可见那两位医术高超,想来待临盆时,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如此,他也就彻底放心了。

    想到这里,赵禩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绷着的神经松缓下来,看着她淡淡的多:“我是来看你的。”

    聂兰臻冷笑咬牙:“这个时候你竟然敢踏足南境,潜入楚王府,看来你是活腻了?”

    楚胤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竟然还敢来,可谓不知死活,如今到了南境楚王府,他就算武功再高,怕是也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赵禩微微垂眸,淡笑低语:“确实活腻了……”

    聂兰臻皱眉,愈发警惕起来,意欲叫人。

    虽然她身边没什么人守着,可院子周围守着不少暗卫,只要她叫一声,外面守着的人就会立刻出现,届时惊动了王府上下,赵禩便是插翅也难逃。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潜入的,要知道,楚王府如今的把守,可谓铜墙铁壁,没有他们的允许,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武功再高,也都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潜入。

    赵禩低声道:“你不用这样,我这次来,只是不放心来看看你,确认你真的安然,不会对你不利,你……不用如此防我。”

    他从来不想伤害她的,如今,更是只希望她余生安好。

    聂兰臻冷着脸道:“那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很好,所以,你可以走了。”

    他的死活她不在意,甚至也想要他的命,而只要她高呼一声,他便是死路一条,可终究,她并不想如此要了他性命。

    至于等他出去后,死活也就与她无关了。

    赵禩似乎对她的冷漠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反应,只自古的开口:“这应该是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聂兰臻看着他。

    “我在你心里,可曾有过丝毫的位置?哪怕只是……”

    他没问完,聂兰臻就直接道:“没有。”

    赵禩愣住。

    聂兰臻漠然道:“赵禩,我的心很小,装了太多的人和事,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赵禩面色有些难堪和失落,可还是不甘心:“那当年呢?我们小的时候,你对我就没有半分的在意?还有那两个月,我们处于一个屋檐下,你对我真的半分恻隐之心和动容都不曾有过?”

    聂兰臻坦然道:“当年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并非只对你,哪怕是只猫儿狗儿,是一个路边乞儿,我也会同情帮助,无谓在意与否,而那两个月就更别说了,因为你,我差点和我的孩子一起丧命,因为你的软禁,耽误了我许多时间,以至于我这几个月遭受了不少罪,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心生恻隐,为你的自以为是感到动容?”

    赵禩哑然无声。

    聂兰臻语气生冷不耐:“赵禩,你知道的,我其实很想杀你,可我不想趁人之危,你最好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赵禩一笑:“你还是对我不忍的。”

    聂兰臻别过脸去,冷声道:“随你怎么想。”

    赵禩上前一步:“臻臻……”

    刚一开口,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从外面闪进来的人打断了。

    楚胤急急忙忙闪身进来,看到他,立刻眯着眼杀气腾腾的看着他,咬牙:“赵、禩!”

    看到他来了,赵禩面无惧色,甚至没有丝毫身处敌营的紧张担忧,只有平静,淡淡笑着:“来的挺快。”

    “不知死活!”一声冷嗤,他直接抬手,一阵罡风打向赵禩,赵禩连忙躲开,罡风打到那边的屏风上,屏风倒塌,殃及周边,顿时弄出一片狼藉。

    赵禩躲开后,看了一眼聂兰臻,便忽然闪身出去。

    楚胤眯着眼看他离去的身影,没有立刻追去,而是走向聂兰臻。

    双手握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一番,才紧张地问:“臻儿,没事吧?”

    聂兰臻摇了摇头:“我没事,他并未伤到我。”

    楚胤松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看他刚才急急忙忙进来,且看到赵禩不意外,可见是知道赵禩来了,或是猜到,可他怎么会知道?

    楚胤沉声道:“阿槊传来消息,说朝廷大军节节败退,如今已经退守暨城百里外的沁阳,而赵禩并未坐镇军中,且不知去向,也就在刚才,楚安说在府中发现了一个暗卫的尸体。”

    如此,便足以推断赵禩可能来了,并且潜入楚王府,杀了一个暗卫取而代之。

    聂兰臻点了点头,仍有疑虑:“可王府守卫森严,他是怎么进来的?”

    楚胤思索一下,才低声道:“百密一疏,前日岳父岳母到来,王府隆重迎接,守卫安防不如往日严谨,想必是那个时候有了松懈,让他趁虚而入。”

    这倒是可以解释了。

    楚胤听到外面打斗声响起,看了哪个方向一眼,低声道:“想必赵禩已经被困住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一下。”

    说完,他站起来往外走去。

    聂兰臻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他已经出去了,她想了想,叫了听到动静赶来打的蒙筝,让她将清沅扶起来安置好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蒙筝带她出去看看。

    蒙筝有些顾忌:“公主,外面正在打斗,有些混乱,您还怀着小世子呢。”

    聂兰臻道:“无妨,我远远看着就好了。”

    她不知道赵禩武功有多高,但是鉴于赵禩此前种种,都看得出来不容小觑,哪怕是在楚王府的地盘也不能放心,楚胤的性格,必定会亲自和他打,所以,她必须去看看,否则不放心。

    蒙筝只好扶着她走出去。

    赵禩是在主院外面被包围住的,他孤身而来,自然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他,只得以一己之力面对这么多人,倒也不见任何惧色。

    楚胤一出来,就让围攻他的人停下,自己亲自出手,很快两个人就缠斗起来,高手对决,动静很大,聂兰臻出来,就看到俩人打的天昏地暗,难分胜负,周围都是王府的侍卫暗卫。

    她正看着,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陆续赶来,问清情况后,也旁观着。

    倒是没谁多担心,毕竟不管如何,这里是楚王府,总不至于楚胤会吃亏。

    赵禩的武功果然高强,俩人缠斗了一炷香,他都没怎么落于下风,楚胤是打定主意要杀了赵禩的,所以每一招都是杀机,相比已楚胤的攻击,赵禩选择的是防守,所以,打了一炷香都分不出胜负。

    周围却因为他们的这一番打斗,弄得一片狼藉。

    之后,俩人一个掌风对接,齐齐退后,相比于完好无缺的楚胤,赵禩身上带了点伤,似乎还是内伤,显然是刚才被楚胤的连番攻击伤到了。

    对峙片刻,楚胤让暗卫递上一把剑,而赵禩那边,也有一个王府暗卫丢了一把剑给他,赵禩没拒绝,接过之后,两个人又很快打在一起,看不清俩人的动作招式,只听到源源不断的刀剑相撞的声音。

    聂兰臻看着有些紧张,毕竟刀剑无眼,武功再高都难保不会被伤到。

    其他人都看着那边的打斗,站在聂兰臻旁边的冯蕴书却察觉了她的紧张,忙安抚道:“别怕,阿胤不会有事。”

    聂兰臻微微握着拳头,敛去那一抹不安,点了点头:“我知道。”

    可即使知道,也还是担心。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母亲精神紧绷,腹中的孩子也有些不安分,聂兰臻都能感觉到肚子不太舒服了。

    不过只是有些不舒服,她的注意力还是在那边的打斗上。

    强者自然是欣赏强者,傅中齐看着那边激烈打斗的俩人,不由赞叹道:“没想到赵鼎一生昏聩,这个儿子倒算是个人物。”

    可惜啊。

    终于,在持剑打了数百个回合之后,赵禩明显的落于下风,还被楚胤伤了,不过楚胤也没好多少,各自身上都带了点小伤,可两个人都不甚在意,继续缠斗。

    就在这时,俩人一阵对打后,仿佛很有默契的纷纷往后一跃,迅速转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手里的剑刺向对方。

    根本躲避不及。

    聂兰臻看的心惊肉跳,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

    果然,那俩人的剑,纷纷刺入了对方的身体。

    只是位置不同,楚胤的剑刺入的是赵禩的胸口,虽然有些偏不算致命,却也足以让他再无还手之力,而楚胤身上的伤就轻很多,只是刺中了肩胛骨。

    聂兰臻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绷住,哪怕看到楚胤的伤不是特别重,还是吓了一跳。

    “阿胤!”

    她急忙要走过去,可肚子太大,又腿脚有些麻痹,根本没本法走过去,还差点摔了,幸好蒙筝和冯蕴书及时扶着。

    俩人都有些担心的问她怎么了,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紧张关心,她却都顾不上了,对蒙筝道:“扶我过去。”

    蒙筝只好扶着她过去了,其他人也担心的跟着。

    而这边,赵禩松开了手里的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楚胤身上的伤口也随着涌出血迹,却并不重,倒是赵禩身上的伤较为严重。

    他垂眸看着刺在胸口偏离几分的剑和那不断涌出的血液,仿佛察觉不到痛意,只扯唇苍凉一笑,是不甘,也是认命:“我输了。”

    楚胤神色冷漠,蹦着杀意,冷声道:“既然输了,那就受死吧。”

    说完,就想用力把剑刺得更深,可赵禩却看向那边背扶着走过来的聂兰臻,眸色晦涩,说了一句:“我想死在她的手里。”

    楚胤直接冷嗤:“你做梦。”

    说完,就把剑狠狠地一推,穿透赵禩的胸膛,然后再赵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剑迅速拔出。。

    “嗯……”赵禩痛哼一声,青筋暴起,脸色痛苦又狰狞。

    他摇摇欲坠了一下后,在聂兰臻被扶着走到这里的时候,重重的瘫下,双膝跪地,手捂着鲜血不断涌出的伤口,微微颤抖。

    聂兰臻已经被扶着走到他们旁边,拉着楚胤忙问:“阿胤,你怎么样?”

    楚胤看着她,放缓了语气:“我没事,不要担心。”

    聂兰臻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赵禩,眼神复杂,却并未言语。

    赵禩强行忍着痛意和几欲倒下的虚弱,脸色苍白,却已经恢复平静,祥和平静的看着她,那么温柔,低声问:“臻臻,我若死了,你可会记得我?”

    聂兰臻默了一瞬,淡声回答:“不会。”

    赵禩本就暗淡的目光瞬间死寂,徒劳满目沧桑,毫无生气。

    他苦笑,声音愈发飘忽虚弱:“这样也好,我这次来原本也没打算活着回去,都说父债子偿,我父亲欠下的血债,终究是要我来还的。”

    聂兰臻强忍着肚子的不适,微咬着牙:“你的一条命,可远远不够。”

    这笔血债,哪怕屠了整个赵氏都不够,可是哪怕不够,她也还是下不了手去真的屠了赵氏所有人,曾经有过那样的冲动,可她终究无法让自己真的成为仇恨的奴隶,变成她最恨的那种人。

    赵禩点了点头:“我知道,能抵一命是一命,剩下的,我用整个赵秦江山来还,或许也不够,可我没有别的可以补偿的了。”

    他亲手把秦国弄得乌烟瘴气,让秦国一步步走向末端,其实他可以的,他可以避免这样的局面,哪怕大势所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可他终究还是在江山和赎罪之间,选了赎罪,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逃不开因果循环,该来的迟早要来的,他也不过是认清了现实,就如同今日,他明知死路一条,还是选择了踏足南境潜入楚王府,来见她最后一面,也是来送死。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他毕生的宿命。

    聂兰臻没反驳,她其实知道,秦国江山沦落至此,不只是他们的推动,也是赵禩自断根基自毁基业,从当初在她杀了空明大师开始,他的所作所为,就已经说明了他的选择。

    场面一度安静下来,赵禩意识愈发涣散,却仍有一丝执着,定定的看着她,似在祈求:“臻臻,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

    我做尽了所有我能做的补偿,倾尽一切得去赎罪,已经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不要再恨我……

    只可惜,他没等到他想要的回应,直到闭上眼的那一刻,她都是沉默着的。

    看着赵禩闭上眼瘫倒,再无气息,聂兰臻怔怔的看着,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可却都说不出来了,因为她肚子越来越痛,要生了。

    楚胤第一个发现她不对劲,而其他人也陆续发现,接连紧张询问她,她只觉得肚子痛,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在场几位女的都是生过孩子的,很快确定了她要生了。

    楚胤如临大敌,连忙抱起她冲回主院,其他人也着急忙慌的吩咐去叫人,准备接生事宜。

    整整两个时辰,从轻微阵痛到后面越来越痛,痛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还发生难产的意外,险些血崩,还好有惊无险,两个时辰后,聂兰臻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

    三日后,昏迷了三日的聂兰臻醒来,亲自取名—楚回。

    而赵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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