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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策:金牌医女-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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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段日子里,翩跹却依旧成为众人的焦点,也不知这太妃是真的喜欢翩跹还是出于何种目的,连着召翩跹进去几次,都是陪着她读书作画下棋,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这不免招人嫉恨。
这梓令老人为此也找过翩跹,这太后也问过太妃,看起来好似太妃真喜欢翩跹而已。
这日,翩跹刚从宫中回来,昨儿个这太妃竟抓来翩跹研习观星之术,医卜星相在更早些时候像是一家,可到翩跹这个时代之间的差别也是很大,翩跹倒也是觉得新奇,一时不也多聊了一些。瞧着天晚竟在宫中住了一晚。
洛府的马车已在宫门外候着了,翩跹神色困倦的往宫外走去。
昨日里跟太妃观星观到后半夜,今儿个还得起个大早给各位主子娘娘请安,请完安后也就准备着回府,宫中规矩大,翩跹也是折腾许久,如今就是想着回去好好睡一觉。
好不容易折腾到了洛府,赵嬷嬷早早的就在外面候着了。路过花园,竟见着洛茵茵在那逗猫,翩跹很是惊奇,毕竟,这茵茵素日甚少与猫相处。
赵嬷嬷见翩跹停下脚步,心下了然,便道:“这赵王前些日子刚买了只白猫养在府里,听说很是喜爱。不止赵王这周贵妃素日也稀罕养猫。”
翩跹了然,见着洛茵茵逗着猫,忽然上前向洛茵茵打了招呼:“妹妹好兴致啊,竟也想起逗猫来了。”
洛茵茵语带不耐道:“就瞧着这今日天气不错,怎么了?”
说话间,那猫就跑到翩跹脚边。
翩跹极害怕的缩回了脚,忙道:“可莫过来了啊。”
这洛茵茵见着翩跹没出息的躲在赵嬷嬷的身后,不由好笑道:“不就是只猫吗?你怎么怕成这样。”
话虽是这样说,可洛茵茵丝毫没有上前帮翩跹解围的意思。
翩跹像是受到极大惊吓,捂着胸口,对茵茵说道:“你可不知道这猫挠起来多疼,我前些日子养了猫,就被它挠了几道,现在见着猫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洛茵茵随后对着翩跹又是嘲笑一番,随后,这赵嬷嬷就护着翩跹回了婉园。
洛茵茵一把抱住猫,思索片刻后,嘴角浮起一个阴狠的笑容。
而翩跹在转过身后,嘴角也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小姐何时怕过猫呢?赵嬷嬷心生疑惑,但跟在翩跹身边日子久了,赵嬷嬷也就明白,翩跹最烦解释的。
不知不觉,选秀的日子就到了。翩跹毫无悬念的就进了第二轮,第二轮考核更是严苛,女德,女容今儿个要考验的是佳丽们的礼仪。
贞顺门前迎来了每三年一次的热闹场面,一辆辆马车有序的停在了贞顺门前,一家家的秀女在丫鬟和婆子的搀扶下,仪态万千的从马车上下来,一时间脂粉的香气就笼罩在整个贞顺门,那香气怕是要持续整整一个月都不能消散得近。
翩跹在阿蓝的搀扶下,缓缓的下了马车,见着前面那数不清的人头,在瞅着后面排成长龙的马车,乌压压的一大片,抬头一看,那打开的宫门就像是一张张血淋淋的大口,要将无数鲜活的生命吞进。
翩跹心中涌过一种怨恨,一种对自己无力改变现实的怨恨。自己,终将成为这恢弘皇城的一员,终将要让这座皇城吞噬掉自己五年的青春。
接下来翩跹跟着众人来到了一个院子,院子里的已是聚集着不少的官家小姐,大都三五成群,说着话儿,一派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心细的翩跹自然也看到有不少人正偷偷的打量着对方,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翩跹是跟在洛茵茵的身后进来的,一进院子,这洛茵茵就寻着周家的表姐去了。翩跹打量了一下周围,见着也没几个熟人,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了。不一会儿,那姚家姐妹竟然也是进了这个院子。
那姚黄一眼就瞅到了翩跹,便找翩跹玩去。
翩跹今日穿的是件水红色的曳地飞鸟描花长裙,在这一堆美人中倒也不显得出挑,可却不知道为什么,即使翩跹低垂着眉眼,却总能让人在第一时间发现。
那姚紫倒是先和几个同样地位不低的官家小姐寒暄了几句再缓步走到翩跹身边。一来就笑道:“妹妹甚少穿颜色这般鲜艳的衣服,穿起来倒真真是极好看的。”
这姚紫今天一身玫瑰紫牡丹花纹锦长衣,衬得其气质如兰,姿容高雅。翩跹回道:“姐姐可莫取笑我了,姐姐今天的装扮胜我十倍。”
“妹妹可千万别这么说……”姚紫被这一跨倒有些许不好意思。
姚黄本就是对这些话题不耐烦,这下则是挤进两人中间,一边挽着一人的手,笑道:“好啦好啦,你们都是姿容秀美,举世无双,就不要无聊的夸来夸去啦。”
翩跹和姚紫也就一笑了之。
“若是这话无聊,那么姚黄,你觉得我们聊什么比较好呢?”翩跹笑道。
姚黄想了想,就道:“我们来聊聊这几日京城出的奇闻吧。”
“哦?近日城里有什么好聊的呢?”这下姚紫也有些疑惑。
姚黄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你们知道吗?这立冬日赵王在怡心酒楼举办诗宴,半路上竟出现一个女子,那女子和赵王举止甚是亲密,传言道那女子可是有天人之貌啊……看来这赵王的好事要近了。”
正文 第十八章 棉衣
随后道:“但施针毕竟治标不治本。太后胃肠不适,不愿进食汤药,才是最大的问题。”
王咏也点着头同意,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太后娘娘汤药是不愿进食,要不姑娘施针看看。”
翩跹摇摇头道:“施针不是万用的,现在是太后娘娘不肯服食汤药,而不是服下后再呕出来,这心上的毛病,我也没办法的。”
翩跹想了片刻叫来张嬷嬷问道:“嬷嬷,你可有办法让太后服食些汤药?”
张嬷嬷想了片刻后,犹豫道:“太后最不喜的就是那苦药的味道,常常一闻就想吐,要不,姑娘想想法子去了那味道。”
王咏叹道:“良药苦口,这也是无法的。”
翩跹斟酌道:“不知做成药丸,太后吃不吃的下。”
“这法子我也试过,但太后还是嫌丸子味太重。”王咏无奈道。
“那做成小丸子怎么样,像那样一口能吞进两三个的丸子,丸子小点多分几次吃下,味就不会那么重了。但就怕那药效会不会有损。”翩跹有些犹豫。
张嬷嬷眼前一亮,道:“保不齐这能行,虽说药效会损着些,但只要娘娘吃得下就是最好!”
王咏也在一头道:“这说不准能行,我这就去试着做做。”
“有劳王师兄了。”翩跹答谢道。
这边刚说完,那边张嬷嬷就道:“那姑娘,太后娘娘的膳食要如何?”
“就按照以前王师兄所说的做,王师兄开的药膳方子都是不错的。不过就是这些东西还是温着好,老人家脾胃不好,凉了的膳食吃了对身子不好。”
“老奴明白,那老奴就下去准备着了。”张嬷嬷见王咏似乎还有话要对翩跹说,便告辞道。
“嗯。嬷嬷慢行。”翩跹笑着道。
送走张嬷嬷后,王咏就开口道:“姑娘,师叔说过段时间打算让姑娘进宫照料太后的身子,可是真的?”
“若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冬天我就要进宫来了。”翩跹早猜到王咏要问这问题,倒也没太多惊讶。“那时就要劳烦王师兄多照料了。”
“不敢不敢。姑娘要是进宫的话,太后娘娘的病是有望了。”王咏笑道。
翩跹眼里流露出几丝无奈,道:“尽力而为罢了。”
“那我先去做些药丸过来,这里就劳烦姑娘多照料着。”王咏和翩跹聊了些太后的病情后,就准备离开了。
“王师兄慢走。”
这寝殿的大门一开,凉气又再度涌了进来,站在门边的翩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连忙关上寝殿的门缩了回去。
因着太后娘娘睡下的缘故,寝殿内本只有张嬷嬷和其他两位嬷嬷守着,张嬷嬷一走,这翩跹想找个人帮忙添件衣服也是难的。
翩跹裹着身上单薄的衣服,艳羡的见着两位嬷嬷身上已换上的棉衣。翩跹思量着张嬷嬷应该快要回来了,想再撑着一会儿,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打开了条缝,翩跹本就站在门边,便看见一个看着年纪尚小的宫女抱着几条毯子进来了。
翩跹奇怪的看着那女孩。
那宫女一见到翩跹眼神便有些古怪,翩跹心下生疑,那宫女便行了个平礼道:“这位姐姐,张嬷嬷让奴婢送些毯子过来,说是夜里起风了,怕姐姐和嬷嬷们着凉。”
大概是张嬷嬷叮嘱过,所以刚才才有些古怪。翩跹消除了心下的疑惑,随后道:“多谢妹妹了。”
一个嬷嬷听到动静走了过来,见到那宫女奇怪道:“云雅,你怎么来这了?”
那宫女笑道:“请李嬷嬷安,是张嬷嬷让奴婢送来毯子的,这还有些棉衣,奴婢私心想着这天变得快,别冷到嬷嬷们。”
“那就多谢张嬷嬷了。”那嬷嬷接过云雅手里的毯子,对着云雅道:“东西我们就收下了,你替我们谢谢张嬷嬷。”
那宫女福身道:“那奴婢就先告辞了。”
“嗯。”李嬷嬷点了点头,自己就走到殿内去了,翩跹笑着给云雅行了个平礼后,也随着李嬷嬷走到殿内去,但云雅也转身离去时,眼睛深深的看了翩跹一眼,只是翩跹不知道罢了。
忙活了一个晚上,也施了两次针,这太后总算进了食,也吃了几次药丸,太后的脉象总算有些好转。王咏今早来诊脉,见到翩跹时笑得眼睛都要眯成条缝了,道:“王某,谢过姑娘了!”
“王师兄过奖了,要不是王师兄把那些药丸赶制出来,太后身子也不会稳定的那么快。”翩跹笑了笑,眼底有些泛青。
王咏见翩跹有些没精神,便道:“姑娘要不下去休息会,这儿我来看着。”
翩跹迟疑道:“可王师兄也是辛苦了一夜,又是做药丸,又是开方子的。还是王师兄你先下去休息下。”
“姑娘体弱,我可不敢让姑娘累着了,王某可担不起师叔的责怪。”王咏继续劝道:“再说王某是个男儿,怎能让姑娘在这里辛苦我却自己回去休息呢。更何况等下宫里的几位主子就要过来了,姑娘不便露面。”
翩跹见王咏这样说道,便不推辞了:“那翩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推开寝宫的大门,一股寒意铺面而来,即使翩跹裹着层棉衣,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这雨又开始下起来了。翩跹望着外头灰蒙蒙的天,偌大的宫殿似乎都笼罩在雾里,更添股阴冷之气,到处都有宫人守着,但却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整座皇城就像是死了一般,处处都透着一股肃杀和萧索。不知为何,翩跹一下觉得身上的血液都凉了起来。
接过宫人递过来的油纸伞,翩跹往着宫殿的某一角走去。湖蓝色的宫裙上披着红色的棉衣,慢慢走过雨幕,仿若只蝴蝶悄然飞过,似乎给整个寂寥的宫殿增加了一抹亮色,令所有的宫人眼前一亮。
张嬷嬷让翩跹到回房休息,说是早饭也已经端去了。翩跹推开门就见桌上摆着碗冷的白粥和几样小菜,那满满的食欲便又下去了。
正文 第十九章 太妃
这宫里吃的大多是冷食,翩跹昨日里吃着的晚饭便是凉的,今日早上又是凉的,翩跹觉得有些受不住,但挨不住肚子咕咕的叫唤,也将就着动了几口,便躺床上去了。
“姑娘又没怎么吃?”希芸端着几乎未动过的饭食从房里退出来,正好见着张嬷嬷过来,张嬷嬷随口问道。
“是。”希芸点点头。
“怕是吃不惯这些冷食,罢了,就撤下去吧。”张嬷嬷摆摆手,示意希芸退下,自己推开房门进去了。
翩跹本就睡不安稳,刚刚希芸进来的时候,翩跹已经醒了,这下张嬷嬷进来,翩跹就起身迎道:“嬷嬷有什么事吗?”
张嬷嬷见翩跹眼底还泛着青。便随口问道:“姑娘怎不多睡会,可是老奴吵醒姑娘了?”
“我白日里是睡不长久,刚刚就醒来了,只是身子有些懒不愿动弹而已。”翩跹笑着给张嬷嬷沏了杯茶。但张嬷嬷也没动,别说张嬷嬷不动了,翩跹自己也不愿意喝冷茶。但翩跹还是给自己沏了杯。一动口,翩跹就叫道:“哟,这茶怎么冷了啊。冷茶伤脾胃,嬷嬷万不能喝啊。”
张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忙道:“定是希芸那丫头不小心,怎能让姑娘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呢!”对外连声唤着希芸。
翩跹心下冷笑,但面上还是劝道:“希芸也不是故意的,嬷嬷就饶了希芸这次把。”
“看着姑娘的面上我这次就放过她好了。”张嬷嬷面上是摆出副余怒未消的样子来。
翩跹劝慰道:“嬷嬷别生气,生气伤身啊。不过嬷嬷这下来找翩跹所为何事?”
“看老奴差点把正事给忘了,刚才娘娘醒过来了,说是等下进食完早膳后想要见见姑娘。”张嬷嬷扫了眼还未梳洗的翩跹,道:“姑娘还是好好梳洗一番吧。”
翩跹也没太大的反应,只道:“这是自然。省的我这副邋遢的模样,吓到太后娘娘了。”翩跹语气一顿,接着道:“这不,从昨儿个到现在我还没沐浴呢,也烦请嬷嬷找人给我拿身衣裳来。”
“嗯,老奴这就吩咐下去。”张嬷嬷笑道。
翩跹沐浴过后,顿觉神清气爽。一扫疲惫,与昨日不同,湖蓝色的宫裙上又罩了见水红色的外衣,光鲜的衣服,再加上翩跹的明眸皓齿,浑身倒是洋溢着一股鲜活之气,一扫秋雨阴寒之气。连张嬷嬷见了也觉得喜欢。
翩跹随着张嬷嬷走到殿内,太后正好在在服药。因着药丸甚小,太后吞咽倒是方便,但太后却也是吃了几颗后就不想再吃了。
王咏在一旁劝道:“娘娘还是再吃几颗吧。这药丸小,味道没那么重。”
太后看了眼王咏,不耐烦的再度拿起几颗,吞食下去。见太后吞食了些足够的药丸,王咏就放心的叫人撤下了。
“你就是洛翩跹?”太后斜靠在枕头上,看都没看向翩跹,只是微眯着眼,懒懒的问道。
翩跹不慌不忙的行礼道:“正是。”
太后像是忽然来了精神,眼睛看向翩跹,随后道:“抬起头来。”
翩跹缓缓抬头就见到太后的眼里浮现抹古怪的情愫。翩跹看不懂。
“你的医术当真不简单,梓令没看错人,哀家自会好好赏你的。”
“小女不敢居功,这都是王太医和张嬷嬷悉心照料的功劳。”翩跹谦虚道。
太后看了眼翩跹道:“你不必谦虚,你的功劳哀家自是知道的。”
太后不咸不淡的说了些话,翩跹也并未太在意。只是例行赏赐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知太后话题一转就转到别处上去了,只听太后道:“你祖母不是生病了吗,你有这医术怎不留着照顾她,反倒自己跑了出来?”
“祖母的病需要静养,小女学艺不精,帮不上什么忙,宁愿暂居庙宇为祖母祈福。”这太后是平南王的姑母,即是翩跹学医之事都知道,自是知道翩跹在洛家是什么处境,但太后这样问下来,翩跹就不能讲周媛的坏话,不为别的,就为着太后自身最重礼法孝道。
听翩跹这样回答,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是个会看眼色的人。
“你母亲还好吗?”太后见着翩跹的眼睛,也不由得想起一个人,顺口问道。
我母亲?太后问的是周媛吗?翩跹一时拿不定主意。
翩跹半晌没开口,太后就意识到自己错误,补救道:“听说这次你们洛家两姐妹都要参加这次选秀,你母亲定是操劳。”
真是周媛啊,还真不习惯这个称呼。翩跹心里自嘲一笑,道:“我离家数日母亲的近况不是很了解,但听着府上的人说过,母亲身体很好。”
太后点点头,正想开口,谁知殿外忽然传来通报,太妃娘娘到。
太后和张嬷嬷互看一眼,张嬷嬷就道:“姑娘等下就站到柱子后去,切莫出声。”
“翩跹晓得的。”翩跹行了个礼后,就闪到了帷幔后去。
太妃姚氏,是申国公姚尚德的嫡亲姑姑,其父姚琅是跟随太祖的开国功臣,担任安国第一任宰相,姚氏出身显赫,才女之名更是远扬四方,进宫后,在六宫中也是颇有贤名,与太后感情甚笃,自太祖驾崩后,太妃移居慈宁宫旁的康宁宫。
翩跹隐在帐子后还是忍不住拿眼望向太妃。即使年华老去,但沉在骨子里的东西都是变不了的。一身素衣,太妃虽不言不笑,但似乎总有股淡雅之气笼罩着。为了怕人见到,翩跹又连忙把自己藏到柱子后,只听见殿内隐隐传来的声音。
“你来了啊……”
“今早起来便听着人说姐姐醒了,就赶过来看看。”
“听说昨夜里你头风又发作了,可还好?”
“不碍事,老毛病了。”
“不是哀家说你,你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也不好,昨儿个待到那么晚作甚,要不是清妃,哀家怕哀家刚醒了,你就倒下了。”
“无碍的。”
“说句心里话,哀家现在真觉得自己个老了,不中用了。这宫里的事你也多担待些吧。”
正文 第二十章 头风
“姐姐自是知道我向来不愿沾染这些的,况且我的身子骨怕是也承受不住,我觉得还是让那些年轻人来做吧。”
“你是说……”
“清妃。说句不好听的,我们这把老骨头还能撑多久,而这后宫总不能让那周氏一人独大。”
“何尝不是,但我们这么多年下来,这安阳周氏的势力是一天天打起来了,放眼宫中四妃中也就清妃和容妃不依靠这周氏。可清妃家世不高,容妃膝下只有一公主,终难成器啊……”
“清妃家世虽不高,但如今六皇子回来,六皇子战功显赫,母凭子贵,怕也有力能和周氏抗衡。”
“也是,听说因着三皇子的死,今日圣上也格外看重清妃。这怕也是个机会。”
翩跹听出太后语气中有些松动,便知道到这皇宫中估计要不太平了。扶持清妃,打压周贵妃,看似简单,其实不易。不说安阳周氏在前朝占着多大的地位,就说周贵妃管理六宫多年,膝下又有两子傍身,只要贵妃没有大错,就算是圣上也要忌惮三分。
两虎相争,这后宫怕也是不安宁,还是找些时候赶紧走才是正道。
“启禀太后,周贵妃,清妃,容妃等在外求见。”后宫中人得知太后身子转好就一窝蜂的扎堆到了慈宁宫来了。
翩跹隐在柱子后,看不到太后的动作,只听到太后有些厌烦道:“宣吧。”
环佩叮当,翩跹虽见不到,但依旧觉得一股香风袭来。
“参见太后娘娘。太妃娘娘。”
“起来吧。”与太妃说话时的声音不同,此时的太后语调中都尽显着上位者的威严。
“多谢太后娘娘。”
待到众人都坐定,一个略显娇媚的声音便响起,“太后娘娘身子可是好些了?这是臣妾娘家特地寻来了的千年野山参,希望对太后的病有帮助。”
不用说,如此显摆的就是贵妃周氏。可人参又不是万灵丹,太后的病吃这人参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收下吧。”
那周贵妃见太后收了后,便继续道:“听王太医说娘娘的身子需要静养着,所以,昨儿个内务府的,回话说是现在天凉了准备要给宫里的个个姐妹们做些御寒的衣服,臣妾私心想着太后病重,就自己个拿了主张,望太后恕罪。”
这是在夺权啊……没想到太后一病倒,这周贵妃就心急的想把内务府的权力收过来。不知太后心下是作何打算。
“你做的很好。”只听得太后淡淡一句就揭过不提。“怎么没见鸢昭容呢?”
鸢昭容是十六皇子的生母,太妃娘娘的亲侄女,平日里倒是蛮讨太后的欢心,今日没来见太后,太后难免问起。
“十六皇子昨日染了风寒,鸢妹妹正照顾。”声音温和,像是清妃的声音。
那周贵妃似乎对鸢昭容的事有些不在意,笑道:“这鸢妹妹也还是小孩子的性子,听风就是雨的,还是找些太医看看,保不齐只是咳嗽几声罢了。”
“是关皇子,小心点自是好的。”清妃缓声道。
此事就被揭过。
接着都是些日常寒暄。若说有什么奇怪之处,翩跹只见有个嬷嬷趁着大家不注意走了出去,不知道这嬷嬷是哪位贵人宫中的?
“皇上驾到。”
皇上也来了,当真躲不掉了,翩跹无奈的再往柱子后面躲了躲。
“儿臣请母后,太妃安。”
“孙儿拜见太后,太妃。”
安文帝一下朝就来到慈宁宫,和几位王爷皇子一样,都还穿着朝服。
“母后身子可是好些了。”
“好些了。烦皇上挂念着。”
“儿臣见母后气色大好了,这王咏当真有本事,儿臣定要重赏。”
“我瞧着这王咏是个可用的人,刚刚听说昨儿个十六皇子病了,等下让王咏去给皇子看看。”
“晓儿病了吗?鸢儿怎么没来告诉朕?”自皇帝听着也还是不知情的样子,道:“等下儿臣再指其他太医去看看就可,就让王咏好好照顾母后吧。”
“说是昨儿夜里着了风,恐怕没来得及告诉圣上吧。”清妃在旁边打着圆场。
“说着也是,昨儿个猛地下了场雨,被雨一浇可不凉透了吗。”另外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这应该就是颖岚公主的生母容妃娘娘了。
“唉……最近怎么那么多事……”太后疲倦的声音响起。
安文帝听到,忙请罪道:“儿臣无能。”
接下来的嫔妃们也都请罪道:“臣妾无能。”
“罢了罢了。与你们何尤……”太后停顿了下,对太妃说道:“对了,你昨儿个不也头风犯了吗?可好些了?”
太妃道:“老毛病了,左右一晚没睡,早上也进食不了多少而已。姐姐的身子不好,管我这小事作甚。”
“你也不年轻了,这毛病能小吗?”太后有些无奈。
这安文帝也劝道:“母后说的是,太妃您要好生养着。”
“太妃娘娘,您都一宿没睡,这可大可小,等下就让太医看看吧。”容妃也在一旁说道。
连少言的清妃也开口道:“太妃娘娘,今早还没进食的话,我那刚好熬了些天麻鸡汤,等下就给娘娘送去。”
“他们说的对,昨儿个请太医了没?”太后似乎很满意众人的殷勤,笑道。
“请什么太医啊,昨儿个落了锁才发作的,懒得劳动别人了。这平日里都见着周贵妃忙的脚不沾地,老婆子心疼啊。”
“也是,昨儿个哀家一病,周贵妃就更忙了。”太后的语气平淡道。
“太后,太妃娘娘折煞臣妾了,这再大的事也抵不上两位的身子啊……”见太后语带不满,这周贵妃急忙出来说话。
这安文帝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姝儿说的是,母后和太妃的身子骨重要。”
圣上怕是有些不自在了吧,自己的庶母头疼了一宿都没召太医,说出去也不太好。
太妃笑道:“别说着像是姝儿没有孝心一般,姝儿可是最孝顺的。平日里姝儿没少孝敬我老婆子呢。”
正文 第六十章 破相
翩跹愣了片刻,随后笑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殿下年已双十,早就该成家立业了,身边有一个两个女子不足为奇啊。”
这边姚紫也道:“不就是个女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京城子弟的风流韵事还少吗?”
“可这是赵王啊赵王。”姚黄见两人这般不在意,有些着急道:“这可是赵王殿下,几年前未婚妻死后就上战场至今未有过任何风流韵事,最痴情的赵王啊……”
姚紫看着姚黄那激动的模样,伸出手摸了摸姚黄的头,笑道:“其实说到底,只是赵王觉得那女子究竟值不值得他这般做罢了。”
翩跹心下猛地想被什么一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来。
其实就在翩跹走神的时候,那边的甄选也就开始了。翩跹被编排到靠后的组次中,便跟姚黄姚紫姐妹俩先别过。默默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翩跹脑子里似乎还是姚紫刚才那句话。
说到底,也就是赵王觉得我究竟值不值得他这般护着……翩跹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但却不太想要深想下去。
“第六组上前。”
“周贵妃驾到。”
就在考核到翩跹前两组的时候,太监尖利的嗓音在原本鸦雀无声的院子引起了不少骚动。
这周贵妃是如今圣上后妃中的第一人,这是怎样泼天的富贵,她又是盛宠二十年,这又该是何等的花容月貌。周贵妃这三个字对于这些正当青春年少的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谁也说不清,她们或是羡慕,或是好奇,或是嫉妒,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往门口望去。
周贵妃则是仪态万千的在众人簇拥下缓缓走进了院子,她今日身着玫瑰红蹙金双层广绫长尾鸾袍,头戴点翠嵌珍珠岁寒三友头花簪,端的可是一份天家富贵。
翩跹微微抬头,就见到个身穿二等女官宫装的女子,怀抱一只通体雪白的波斯猫,亦步亦趋的跟在周贵妃身后。
一见这阵势,翩跹本是搭在一起的手渐渐收拢,左手趁着大家不注意伸进右手的袖子里,许久。
随后,秀女们一起向周贵妃请安。翩跹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个标准的笑容,但眼里却尽是嘲讽的冷意。
原本主管选秀的一个一等女官,语气不卑不亢对着周贵妃道:“娘娘怎么来了?”
“我见着今日太阳不错,就带着雪儿出来走走,路过这里就来看看。”周贵妃顺手从身后那女官手上接过那只猫,语气骄矜,满不在乎。
那女官倒似不吃周贵妃那一套,说道:“既然如此,奴婢们就继续了。”
“继续吧。”周贵妃摸着怀里的猫,随口道。
“继续。”那女官沙哑却带着威严的声音响起,翩跹前两组的姑娘往前迈了一步,按着选秀的流程走着。
翩跹不由打量起来那主持此番选秀的女官。前几天这颖岚公主就偷偷来给自己打过招呼了,说这次主持选秀的女官是曾伺候过太妃娘娘,如今管着尚衣局。
且在昨日夜里,为着今天的选秀,梓令老人竟也亲自过来一趟。他虽是想着第一轮就让翩跹刷下,随后再让太后亲自选入慈宁宫做女官,但翩跹如今风头已盛,若是第一轮都过不了,怕就显得有些刻意了。
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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