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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宫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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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眸子扫过男人脖子上丑陋的疤痕。目光重新回到林宓的脸上。表明来意。“我是来向你讨要你该交出来的东西。你可准备好了。”
  “我……”巨石再一次在林宓心底崩塌。他明明听闻那纪师爷身染重病。多日未曾下床。此前掌管大权的晋王也被削去了兵权。他抓住这个良机立刻花了近万两银子疏通了朝内另一股势力的官臣。本想趁着晋王与纪思凡无暇脱身的空挡寻求另一方的庇护。并筹划着将自家的产业大半藏匿起来。岂料行动还没完全展开。这要账的人便登上们来了。

  ☆、其之一II

  最新书籍更新…无弹窗  63*其之一II
  林宓默不作声。耗干了青壹的耐心。他性格直爽。做事方法素来求个痛快。从不拖泥带水。官商人士之间的那套寒暄之礼向来是他最为厌烦的。若不是纪思凡失血过多依旧下不了床才吩咐他前来收账。临行之前梅姑娘又再三交代不可将此事闹大。凡事均需以和为贵。他在进门的第一时间就一掌劈在林宓的后颈上将他击晕。又何须耐着性子站在这里干巴巴看着那个林宓戳在地上发呆。
  “到底准备好了没有。。”脚底稍稍用力。坚硬的石面咔吧一声被男子踩成了无数碎石片子。青壹以宣告自己的耐心已经用尽。
  “这……”林宓被这一声巨响惊得回过了神。看着那一地的碎石只觉背脊泛凉。急忙双手作揖道。“述林宓冒昧。不知兄台所说的要向在下讨要东西的究竟是什么。”林宓从商多年。又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一段时间。若说他是个胆小怕事之人确实。但随机应变的本事也还是有的。且今日之事关系到他林家七成家产。他岂能就此全数交了出去。他想。刚刚已经以眼色示意家丁私下里去集结打手。他要做的便是拖延时间。待家丁带着他平日里养着的那十几二十几个壮汉混混过来。他便不用去忌讳眼前的男人。
  然想必林宓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副商场官腔对青壹全数不起作用。他拖延时间的装傻这一计策更是犯了青壹的大忌。灰眸当即充满怒气。青壹大跨一步向前以极快的速度伸出左手自男人耳侧窜过。一把捏住了林宓的后颈。青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没给林宓半分躲闪的机会。更是用全了手劲。捏的林宓呲牙咧嘴。疼痛难忍。
  “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显然。林宓的装傻令青壹极为不满。质问的语气饱含着暴躁。声音更是近乎咆哮。就连住在林府深处的少奶奶们都被这声问话吓得急忙跑出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少……少爷……”不知是哪位夫人首先到达了前院。被眼前这一情景惊得呆愣不已。想开口询问。却被素衣男子一个斜视盯得宛如遭遇天敌的小动物般禁了声。随后两行热泪倾泻而出。嘤嘤哭声随即灌入男人耳中。
  如果说青壹此生最为厌烦的是男人敢作不敢当的行为。其次便是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行径。林宓的装傻。其妻妾的垂头低泣无一不触碰着素衣男子的底线。如果不是浓密的毛发遮挡了他多半张容貌。在场的人一定能够看到他额头处根根清晰仿佛即将崩爆而出的青筋。青壹抬起右手。从怀里掏出了张褶皱的宣纸一把拍在了男人脸上。“你该交出什么。上面写得很清楚。”
  林宓接过飘落的纸张迅速展开。纸上所写内容并非他此前猜想的与纪思凡之间的那一纸书约。却是他林家部分家产的详单。他全身一震。仔细看去单中所列之详细。比起他前几日于账房修改之前的真实账目还要来的准确精细。就连他家三代以前便封锁在锦盒之中从不向他人袒露的那颗凤凰泣血翡翠明珠都被列入债目之中。他额头冒汗。不知那纪师爷究竟从何途径得知了他家的祖传珍宝。又是以何方法探析了他欲隐藏资产的消息。这一纸详单内的物品算下来。不多不少刚好林家所有资产的七成。

  ☆、其之一III

    64*其之一III
  “我给你三日时间。倘若三日后你没有把这单子上的东西准备好了。林府的牌子就等着被我亲手砸烂吧。”撂下这句话。素衣男子大踏步的走出了林府。似乎是为了证明他说得出便做得到的本事。青壹每走一步。林府院落的石板便被他踩碎一块。留下了一条凹凸不平。仿佛通向地府的道路。
  直到男人消失在大门处许久。林宓都没有从惊诧中解脱。他捧着手中那张有如千斤重的债目不知如何是好。单子上的内容很详细。若照上面写的去准备三天时间富富有余。然让他林宓将这七成身家白白奉上。要比割去他的心头肉还要来的痛苦。他又岂会听其命办事。“来人。”他大呼一声唤来家中小厮。命其速速备马。他要立刻去求见那位唯一可能救他的人。当朝宰相。。赵普。
  这一日。阳光明媚。灰蓝色的鸟儿伸展着双翼时而在白色花丛中穿梭。时而冲入云霄滑翔。时至秋末。正是杜鹃花期茂盛之时。何芳子站在郁郁繁花之中。仰望秋风卷起的白色花瓣自空中徐徐飘落。宛若深冬白雪无瑕剔透。映得花丛中那抹白色身影宛若杜鹃花仙般清丽动人。她竟看得痴了。
  赤蝶剪下一朵含苞待放的杜鹃。将其扔进竹篮中。回头时余光扫到了数米之外的何芳子。便放下了手上的工作。缓步朝着女人走去。
  “今儿个天气很好。芳子要不要出去走走。”
  “出去。”何芳子诧异。若说她不想走出莫归坊。再次看看外面的世界那实属骗人。可她一个死人。怎么能够出现在人群之中。怕若是有人认出了她的长相必然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早已认定自己此生只能活在人潮之外。像蝶夫人说的这般出去走走。她不敢奢望。
  她的这一想法。赤蝶看在眼里。她顿循着何芳子的目光向天空望去。“芳子。你与我第一次闲聊那日。若不是我再三解释。你会相信我就是那名早该化为尸骨的人吗。”她反问。接着又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在这混乱的年月里。有时候只有死人才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也只有死人才不会被那些个闲言碎语所困扰。因为二十年前的蝶妃死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人们才淡忘了那名徘徊于后蜀宫中的贱妇人。正因为二十年前的蝶妃死了。二十年后的今天人们见到我才能够称呼我一声蝶夫人。芳子。你认为二十年间我从没遇见过后蜀之人吗。你认为他们真的完全遗忘了我的样貌吗。”
  赤蝶将视线收回。望向身旁的美人儿。她知道她是个聪明人。很多事无需说的太多她便能领会他人的用意。从她见到何芳子那时候开始。她便极是喜欢有着一副傲骨的她。不只是源于燕儿对她的唉。还因她的聪颖与清灵。由于赤蝶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多说话语的人。所以与何芳子的交谈总是令她舒服的。而在和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也让她逐渐明白了燕儿爱她至深缘由。她很感谢她。当她离开了燕儿。有她在她的生命中出现。若没有她。她无法想象在她饮毒死去之后。燕儿会变成何种样子。若没有她。也许这个世界便会又生出一只只闻血腥、只为杀戮的恶鬼。
  “听说今天街上有个热闹的集市。你若待的闷得慌。不如与我去集市上转转。”
  “好。”

  ☆、其之一IV

    65*其之一IV
  熙熙攘攘的街道。拥挤的人潮。何芳子将披风上的兜帽罩在头上向前望去。
  有多久了。像这样行走在人群之中。她已经记不得自己上一次作为普通人走在街巷之中是在什么时候了。或许在今天之前。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隐没在人潮之中过。
  她随着人群向前走着。左侧是始终一袭白衣的蝶夫人。身前身后各一名伪装成平民百姓的莫归坊护卫。蝶夫人说。即便这趟只是在集市上转转。但是也不可完全放松警惕。护卫方面。她选了两名孟玄夜最为精炼的部下一前一后守着以防万一。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有多么大的阵仗给周遭的人带来疑惑了。
  蝶夫人的安排。何芳子全数默许。集市上有很多新奇的玩意是她从未见过的。比如那右侧人群聚集处。一名年过半百的老者在用滚烫的糖浆作画。她看得甚是惊奇。那淡黄色的糖浆散发着香甜的味道。老者以流畅的动作在米纸上方舞动。不出片刻便能绘出一条威武的金龙。男人们在一旁拍案叫好。又有不少孩童趴伏在案几上对着那蜜糖口水直流。她看得又是钦佩又是好笑。不觉翘起了嘴角。
  赤蝶见了觉得甚好。此趟带她出来虽是多少冒了些风险倒也值得了。
  穿过一片拥挤的人群。赤蝶停下脚步转向何芳子。“那边的静心楼斋菜很是出门。出来一个上午了。过去歇歇。”
  何芳子答了句好。便随着两男一女走向集市右侧的斋菜坊。
  她漫不经心的吃着斋菜。清亮的眼儿不时向外望着。不知怎的。她原本是个喜静的性子。现在却甚是喜欢集市上的喧闹。小贩们的叫卖声。小孩子追跑打闹的欢笑声。年轻女人们三五成群的促成一堆。羞涩的议论着书斋里的俏书生。街角的布店走出几名妇人。她们一个个手捧素色布料。喜笑颜开的边走边聊着。那些该是她们为自己的丈夫采办的入冬新衣的料子吧。
  这些。都是她未曾经历过的。她甚是羡慕。何时。她也能像他们一般做个普普通通的民妇。天寒了为他采办新衣。天热了为他削梨解暑。平日里为他料理三餐。照看孩子……
  啊啊啊。。
  蓦地。一声凄厉的叫声贯穿集市。下一刻。喧闹的集市化为一片静匿。
  “快看……”
  “啊……好可怕……”
  “哪儿来的丑八怪……”
  “滚开。别在这里……”
  “丑八怪。。”
  “好恶心。快走开……“
  嘈杂的叫嚷之声吸引了何芳子的注意。她放下碗筷循着声音的源头看去。只见街角一个通路的出口被人群堵住。时有难以入耳的言语传出。
  “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赤蝶语毕。相较年轻一些的护卫立刻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功夫。他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人群的外围。
  何芳子随着年轻护卫的身影而望。他挤进人群为她劈开了一个缝隙能够勉强看到中央范围的视野。她微眯了双眸。集中精神通过那道缝隙向里看着。高大的墙壁一角蜷缩着一个被粗布麻衣瘦弱身影。人们将那人围城了一个圈。不停地唾弃咒骂。那些肮脏的辞藻听得她皱紧了眉头。而那被咒骂之人却无半点反抗之意。只是不断地向墙角缩去。仿佛一只见不得光的蝙蝠。极力将自己隐藏在漆黑片翼之下。
  忽然。一个瞧起来十七八岁的大男孩跑到人群正中。一把抓住了那人的粗布麻衣。而后双手用力向后一扯。那人的遮挡被瞬间抽离。将其极力遮挡的可怖容貌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是她……”何芳子猛然站起。精巧的茶杯被她这一动作带的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她无暇顾忌。单手提裙朝着向下的楼梯跑去。

  ☆、七成家产I

  无弹窗小说阅读  66*七成家产I
  三日之期已到。青壹如约再次出现在林府大门之前。相较之前的不同。他此次并非独自登门。领带了七名部下。均是虎背熊腰的彪形巨汉。衬得他的身形有些弱不禁风。可在林宓看来却不然。后颈的酸楚时刻提醒他提防着这个看似书生的男人。
  他吩咐了下人。将债目上的古董。名贵药材。名书真迹一一装箱。不敢有半分怠慢。账房的管事兼管家手持详单一一核对。看那一箱箱的珍宝被巨汉们抬上木车。他的心都在淌血。他明明记得前日少爷自宰相府回来的时候满面笑容。他明明听见少爷口中不断重复林家有救了。林家有救了。日后还吩咐他将此前虚造出来的账目全部焚毁。他以为少爷得到了贵人相助。心中大石也放下了不少。可现如今又是怎么样的情况。这几名大汉眼看就要将林家的财产全部掏空。少爷怎就连句制止的话都没有。还让他帮着清点数目。他在林家执事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不禁冷汗直流。
  “林福。”
  正在管家发呆的时候。林宓开口唤道。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少爷。有……有什么吩咐。”林福拂袖擦去满头大汗。佝偻着背抬步来到林宓面前等待吩咐。
  林宓将手探进袖中摸索。掏出了一把铜质钥匙。“这是地藏室的钥匙。去把老爷生前锁起来的那个锦盒拿出来。”他将钥匙递给林福。并一再叮嘱他速去速回。不要让青壹大人等的时间长了。吃过了上一次的亏。林宓了解到这素衣男子是个没有耐性之人。若是让他老人家等的烦了。怕他这脖子又要吃上一番苦头。他想。反正这七成家产今日无论早晚都要交给眼前这个男人。何不痛快一些今早交待。免得自讨苦吃。
  “您说锦盒。。”林福大惊。那锦盒里装的凤凰泣血翡翠明珠可是林家的祖传宝物。是林家老爷子生前亲自锁进锦盒里藏入地藏室的。知道这可明珠的人在林家算起来该是只有老妇人、少爷和他这名执事二十年的管家。少爷竟叫他将此明珠取出交予他人。这叫他怎么能够从命。“少爷……这……这锦盒取不得啊……万万取不得啊……”他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向林宓坦言。
  “你……”这个没用的废物。林宓在心中暗骂。如今是何等情景。这老家伙在这紧要关头冲什么忠贞奴仆。若不是看在他从父辈起便在林家执事。林家的大小事务他最为清楚。他早将他一脚踹开。免得坏了他与相爷的大事。“少废话。我让你去拿你就去。别让青爷等。”
  “可……”老管家还想说什么。可看见少爷凶恶的眼神顿时便像放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骨气。只剩一副干巴巴的皮囊。说到底他只是个管事的。那老爷子留下的明珠不归他所有。他若说的多了。管的多了。怕是也得不到少爷的好脸色。“是。”他从地上爬起来。向大堂正中的那位素衣官爷做了个揖。“青爷稍等片刻。林福这就去将那锦盒取来。”他胡乱抹去脸上残留的眼泪。紧握着手中那枚铜质钥匙转身而去。
  看来这一遭。他们林家就要彻彻底底的垮了。

  ☆、七成家产II

    67*七成家产II
  林福握紧了钥匙沿着东厢的走廊一路行至后院最里处。也就是林府的最深处。这处方位虽然朝向与林府一致。构造也是别有一副雅静之风。但由于地处过于靠里。建造的时候又别有用心的在屋前修满了藤架。林府大批人马还没搬来开封。这里便被捆石龙围了个严实。林家老爷仙逝之后。除了少爷和他这个不时过来打扫的管家以外。林府再无他人知道此处竟还有栋鲜为人知的雅致堂屋。
  他拨开浓茂的捆石龙。日光照耀下。露出了繁绿之后的精雕木门。中间挂着一枚铜质鱼形挂锁。便是林福手中钥匙的源头。他压低身形钻进了捆石龙中。拿起钥匙准备开锁。颤抖的双手几次都令钥匙与锁眼擦肩而过。他不禁心急。却是越着急越是达不到目的。这使得他又不禁想到了林家老爷。林家老爷子临终前的情景依稀在目。他今日却违背了老爷子的命令。打开了这把铜鲤宝锁。
  古铜钥匙探入锁芯。与轴心凹凸切合。咔吧一声传出。已被男人打了开来。林福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精雕大门。堂屋之内摆放不多。正中是一处灵台。上面摆放着林家三代掌事的祖宗牌位。于前年仙逝的林老爷子的牌位放于右侧。林福一进门便扑腾跪在地上。照着那三名林家祖先足足磕了三个响头。嘴里默默念着些自责的话。望祖先们能够饶恕自己今日的冒犯。
  “林福实属迫不得已。祖先在上。千万不要怪罪小的。林福在此磕头认错了。”说着。他又连连磕了是个响头之后。方才起身。
  隐藏在旁处的黑眸眯起。眼中流露鄙夷之色。不知这个多事的林家老管家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才会打开暗道。如果再这么耗下去。恐怕那个没耐心的青壹就要发怒。到时他再想探清林家藏宝室的秘密恐怕就要难上加难了。可他现在除了等着那老管家自行开启密道却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若是贸然行动惊吓了他。难保他不会就此退缩拒绝取出明珠。
  男人正担心着。却见老管家似乎乞求完毕。猛然趴跪着转身朝着房门爬来。他被老管家这突然的动作震得心中一惊。迅速后退半步隐进捆石龙中。动作迅速而轻巧。没惊动半片藤叶。而那趴跪着的老管家爬到门边半天没有动静。男人碍于与房门之间不到一米的距离也不敢轻举妄动。视野更是被繁茂叶片遮挡了大半。无法清晰的捕捉到老管家的一举一动。只能靠着耳力来辨认他的方位以及动向。
  男人极力的听着。还要时刻提防前院的林宓。而屋内老管家的动静则是越来越小。过了约莫两分钟的时间。他竟完全捕捉不到堂屋内的任何动静了。
  “不好。”他在心中大叫一声。迅速从捆石龙中蹿出。一脚迈入堂屋。屋内摆放如初。灵台上林家三位祖宗的牌位没有丝毫被人动过的痕迹。他蹙着眉头。迅速扫视堂屋内的每一个角落。一滴汗水自他的额头缓缓流下。偌大的房屋当中空洞无人。哪儿还见得那林家老管家的身影。

  ☆、七成家产III

    68*七成家产III
  对于林家上一代掌事老爷子的处事精密。男人早有耳闻。亦在此次的计划中小心再三。岂料竟在两分之内让那老管家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失了踪影。他有些挫败的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忆老管家自进屋之后的行径。觉着最有可疑的地方便是兀秃在房门对面的灵台。
  依他的记忆。林福在进了这个屋子之后除了磕头和那听起来甚是无聊的几番言语以外并没有做别的事情。他只得从这一动作下手。可若让他效仿林福跪在林家祖祖牌位前磕足十几个响头他亦是做不到的。那么……
  他俯下身子仔仔细细检查着灵台的每一寸。不放过任何细节。却依旧看不出个端倪。令他的眉头蹙的更紧。如果机关不在灵台上。难以想象如此空洞的一间屋子还有哪里能够藏得住那暗门的开关。
  或许……黑眸再次在堂屋中巡视一周。最终将焦点落在了林福趴跪着的地面上。或许这副灵台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靶子。而实际上真正的机关应该是在……猛然。男人一脚踏上灵台前的地板。脚掌以五分气力向下踏过。直觉后颈一阵夹杂着潮气的风掠过。回头看去。堂门前的地板上已然多了一条向下而去的通路。
  男人不敢怠慢。根据方才的经验猜测这条通路的入口装了自动开合的机关。时间不多。他迅速挪步踏下台阶进入密道。潮湿憋闷之感随着他的切入逐渐将他包围。黑眸紧眯。极力去适应着密道内阴暗的环境。暗道静谧非常。他必须以最轻的动作才可保证不被旁人察觉自身的存在。并且还需集中了精神在听觉上。每向下迈一步都像在刀刃上行走一般必须倍加小心。
  约莫下了十六七节台阶。昏暗的密道内终于露出一幕淡黄色的光亮。男人连忙侧身将自己的背部与墙体贴合。隐没在黑暗之中。避过了老管家投射过来的目光。
  林福停下手里的动作。狐疑的望向通路。不确定自己刚刚是否听到了一些细微的震动声。像是某种布料之间摩擦而产生的声音。他竖起耳朵又仔细地听了片刻。密室内仍旧一片死寂。他想一定是自己过于紧张出现了幻听。否则这间密室里除去他还会有旁的谁人出现。
  他端着烛台行至墙边。依次将墙上嵌着的四面壁烛点燃。照亮了整间密室。
  躲在暗处的男人借着光亮向内探去;心中不觉一震。密室中堆积着数十口木箱。均是一米长。半米宽的规格。木色漆黑。林福摸到其中一箱。以拇指、食指以及中指在锁扣处稍稍施力。啪的一声锁扣便自动弹开了。男人看到这一幕。立刻想到那该是一种名为无匙锁的物件。是北方的一位能人所制。根本不用钥匙。开启的关键在于拇指、食指、中指的默契配合和用力匀当的手上功夫。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精密玩意。也是一种最为难解的密码。
  他之前以为林家的密财全仗着那密道的机关保护。万万没想到锁着这一箱箱财宝的物件才是真正的难题。

  ☆、七成家产IV

    69*七成家产IV
  林福打开箱子。取出一个朱红色的锦盒。他双手捧着盒子没有打开。生怕这阴暗的污浊之气令明珠沾染半丝污秽。重新锁上木箱。老管家并没有立刻返回地面。而是望着那朱红的盒子。双眼挤满了泪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趁着林福发呆的空档。男人回身登上台阶。在密道的入口寻着一处铜环样的装置。向外一拉。瞬时传来一阵金属碰撞之声。头顶震动片刻。通往外界的大门重新开启。他走出堂屋翻身跃上簇满捆石龙的屋脊。右手拇指与食指圈成个圈儿放于口边。哨响掠过。天边之际长啸回应。
  突现一只黑羽墨翅的雄鹰自云中展翅而来。落于男人肩头。他从鹰爪间取下事先准备好的纸笔。将林家密道开启之法以及密室内的情况简笔写下。对于那无匙锁的解法他没有深究。他并不担心自己的计划会被那么一把精巧的锁件阻挡。关于机械之事想必天下没有哪一个人能够比过收信之人来的更加清楚。
  纸笔被他重新装回鹰爪之下。又一声长啸。雄鹰展翅笔直冲入云霄。
  捧着锦盒的林福才踏出堂屋便听到雄鹰这一声长啸。他猛然回头向空中望去。见一黑影以讯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入云层。一时之间。他以为是自己眼花所致。然那嘹亮长啸至今在耳侧回荡。“开封属地。怎么会有雄鹰出没。”他诧异。但是时间上的紧迫容不得他多做考量。锁了堂屋便朝着前堂而去。
  且说林福这一去。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林宓站于堂前看着那前来收账的青壹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犹如火烧一般忐忑不安。脚底更是像极了踩在刀山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怔怔的面对着怒气越发旺盛的素衣男人。
  三日前。青壹登门造访甩给他了一纸债目。他当场以为林家三代产业将要全数败在自己的手里。望着素衣男人留下的那条碎石之路。他更是以为自己此番逃不过纪思凡的算计。七成家财定要双手奉上。否则必将如那地面之石一般落得个骨络粉碎的下场。
  但是并非天要亡他。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竟想到了自己父亲。也就是林老子。进而想到了父亲生前曾向他借鉴过的当朝宰相大人。他记得父亲向他提起过自己曾在宰相大人落魄之时施银相救。宰相立誓必报其恩。遂留下一枚玉佩为鉴。见此玉佩如见恩人。持此玉佩之人的请求他亦将竭尽所能为其达成其所愿。那玉佩经过林家两代流传。如今正佩戴在林宓的腰间。
  他当下命人备了马。将玉佩取下以锦缎包裹。快马疾驰奔向相爷府邸。这一去。便是两日。
  两日间。相爷收了他的玉佩。听了他的请求后吩咐下人将他带至客房休息。他心急如焚。食不下咽。无法入睡。唯恐大宋一国之相食言。不肯救他林家。然翌日清晨。相爷派人将他请去议事厅。相爷说。救林家并非难事。七成家产。林家大可双手向那奸猾的纪师爷供上。

  ☆、七成家产V

    70*七成家产V
  林宓听后惊恐万分。大为不解。“若是将这七成家产拱手奉上。那我林家岂不是将顷刻化为乌有。”相爷这一计。怎能是说救助之策。
  赵普视之。心想难怪林家会遭此变数。看那林宓生的柳眉细眼。以林家前几代的家境。本该是个书生气息浓郁的人。可林宓这个人眼中有着挥之不去的市井之气。照其心急如焚。坐如针毡的行为来看。毫无胆色可言。定不是个能成大事之人。他静默片刻。心里边却想了很多。从当年林老爷子施金相救到他赠玉立誓。再到林宓捧玉登门。辗转几十年。这枚玉佩终究还是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赵普暗自感叹。偏偏是这个时候。偏偏又是如此之事。他连连摇头。叹息人生之事多不能进入人意。他不承想过。这枚玉佩还来之时竟会牵扯大宋江山之社稷。
  “林家少爷请听我说……”赵普收回心绪。招呼着林宓坐在桌前。又吩咐家丁备上上好龙井。方才继续开口赘述。
  纪思凡的手中握有林家公子亲手画押的字据。白纸黑字为证。以玉面狐狸的行事作风。无论明里暗里的方法。他都会设法将此七成家产全权收走。他命青壹登门收账。只是明地里的法子。若是不将他要的奉给他。难料他还会使出什么暗地里的法子。到那时。恐怕林家失去的只会更多。
  林宓听了连连点头称对。纪思凡之所以被民间称为玉面狐狸。并非只指他生得了一副犹如女子般好看的皮囊。更是揭示着他的为人。狐狸。狡猾而奸诈。加以聪明的头脑。果断的性子。此刻他若不束手就擒。将他想要的献过去。恐怕以后的日子便只能以提心吊胆四个字来形容了。
  想罢。顿觉背后一阵凉风掠过。不觉得打了个冷战。林宓一口吞下整杯龙井。忙又问道:“如相爷所说。纪思凡那只狐狸既然明着惹不来。那我们又有何办法能够保住我林家之财呢。”他问的着急。问完忽觉自己这话说的唐突。遂又补了一句客套话。“还望相爷为我林家指条明路。”
  赵普颔首。轻抿一口杯中甘露。两日间。他尽可能的站在纪思凡的立场上对其此番作为的真正目的进行推敲、拿捏。纪思凡是晋王的右臂。策划之事全数为了晋王的大计。这是他早已知悉的。他与晋王在朝中相斗之时。曾多次被那狡猾的狐狸钻得空子将形势扭转。令晋王始终立于有利的地位。他虽有不甘。却也打心里佩服晋王能有此忠贞能士追随。多番缠斗下来。他也逐渐或多或少的掌握了一些纪思凡的行事作风。他了解到。狐狸处事素来必有两手准备。不。更确切的说。狐狸对于一个计划一个局势。定会根据不同的预测与发展趋势编订多个计划。甚至做足了最坏的打算。如此一来才能令局势发展始终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便能始终在第一时间拿出对策。不让局势导向至不利的方面。所以他猜测。晋王如今被剥了兵权。势力锐减之情况。也该早在纪思凡的预料之中。

  ☆、七成家产VI

    71*七成家产VI
  摊开前日林宓随着玉佩一起交给他的纸张。上面是清晰的债目。均是清一色的古董以及珍宝。而非由实物估价后结算出来的真金白银。赵普注意到了这一点。结合之前的推测再加上对于纪思凡行事作风的解析。他在脑中形成一计。但这计策尚处于雏形之中。盲目实行只会落得个一败涂地的下场。还需更多的信息与事实才可将此计填充的更为饱满。于是他将债目放于桌上抬首对上了那双焦急的眼睛。
  “林家少爷可觉这债目中有无蹊跷之事。。”赵普诚恳的问道。期盼林宓的答案能给他心中的计划打上几分基础。
  林宓垂下目光。扫过那篇令他恼火却又无从发泄的债目列表。眼珠在细长的眼缝里来回滚动。若说这份债目中蕴藏的蹊跷之事。必数那枚凤凰泣血翡翠明珠。这枚明珠被封在锦盒中已有几代之余。平日里都会被锁在林家特意建造的密室之中。除去接管林家产业的长孙嫡子以及执事管家以外。绝无他人能够知晓。那密室中的一口口乌木箱子里的物件。更是不能让他人知晓的玩意。纪思凡到底如何知晓的这枚翡翠明珠的存在。林宓无从得知。但这个疑问就像一根鱼骨一般卡在他的喉咙之中令他无时无刻都在介怀。或许更多的是担惊受怕。
  那一夜签下的字据中的七成家产于他来说虽并非无关痛痒。但明面上的七成产业并不足以搞垮林家。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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