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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神医-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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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泽的容貌比云洛差远了,阿珩腹诽。
  公子泽看着手里的半个西瓜,再看看阿珩手里已经被挖了一半的西瓜,忍不住问:“如此是否失礼?”
  阿珩回以白眼。“你可知何为礼?”
  公子泽想了想,道:“自然是纲常伦理与礼仪。”
  “你说的对,也不对。”
  “此话怎讲?”
  阿珩道:“礼的本质是规矩,而规矩是由人来定的,拳头大就是规矩。强者制定规则,弱者遵守规则,我的规则便是,我高兴就成,因为我的礼便是让自己高兴。”
  公子泽挑眉。“你觉得自己是强者?”
  “你觉得这里谁能奈何得了我?”
  “权势掌控弱者的生杀予夺。”
  “但权势不能比我的毒更快置人于死地。”
  公子泽无言以对,他没见过阿珩的毒,但他见过另一个人的,阿珩的毒,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去。
  看阿珩吃西瓜吃得欢快,连瓜皮里的汁水都饮了,公子泽想了想,还是拿着勺子开动了,人生在世,比起遵守规则取悦别人,自然是取悦自己最重要。
  这厢两个人吃西瓜吃得欢,另一头的猎鳄也热闹。
  贵族猎鳄自然不可能如庶人一般下河去与鳄徒手搏杀,而是让奴隶下水将鳄引来,然后取了锋锐的矛在船上投掷水中之鳄,比的是准度。
  阿珩瞅瞅奴隶留在水里的残肢,再瞅瞅每次有鳄被长矛投中后为之拊掌的贵族们,低头继续吃西瓜,却不再向那边看一眼。
  将西瓜吃完后阿珩掏出柳叶小刀在瓜皮上雕琢了起来,阿珩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极为灵活,敏捷,一点都看不出指骨曾被根根敲碎,几个呼吸间,一只憨态可掬的虎头在瓜皮上跃出。公子泽惊讶的看着阿珩的手指,雕工过人工巧匠他见过不少,但不会有一人有阿珩的速度,雕工精美的同时,雕速亦快得不可思议。
  阿珩将瓜皮丢进了水里,绿色的瓜皮在水里飘着,残留的汁水与河水融为一体,公子泽遗憾道:“雕得很好?怎么丢了?”
  阿珩瞅了瞅公子泽,忽道:“鳄肉与我给你开的方子相冲。”
  公子泽颌首。“我不吃。”这几个月他已经习惯听阿珩安排膳食了,阿珩说吃什么便吃什么,说不能吃什么他便不吃什么。虽然被人这般管着从未有过,但考虑一下自己的眼睛便百依百顺了,阿珩自己都不敢保证这对眼睛不会有别的问题,他若不想再次失明,还是乖乖听话得好,哪怕这个医者一点都不靠谱,可他。。。。。。别无选择。
  然而看着河里的残肢,公子泽微默,做为一个传统的贵族,他并未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奴隶不是人,是牲畜,是工具,但没记错的话,阿珩的出身略。。。。。。尴尬——奴子。
  一入奴籍,永世不得翻身,指的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自身与子子孙孙。
  奴隶的子嗣是奴子,奴子也是奴隶。
  清的身份决定了其子孙卑微如尘埃的身份地位,尽管这父女俩一个比一个没有做为奴隶的自觉,前者设计齐武王杀亲子,朝堂动荡,后者更是劣迹斑斑,到如今,无人敢当着阿珩的面以她的出身羞辱她,却难免。。。。。。物伤其类。
  公子泽安慰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一点都没觉得被安慰到的阿珩。“我并未难过。”
  “那你?”感觉情绪不太对。
  阿珩淡淡道:“我只是觉得不爽,并未同情怜悯那些奴隶,他们的死是自找的。”
  公子泽疑惑:“此话怎讲?”
  “我若是他们,在被逼跳下船前便会夺剑杀几个贵族做为提前的殉葬品。”
  公子泽觉得阿珩太天真了:“船上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阿珩继续道:“那便在下船后引来更多的鳄,将船弄沉,殉葬品会更多。”
  公子泽没再继续争辩,他有种感觉,不论他如何堵死道路,阿珩都能秉着没有门便跳窗、没有窗便砸墙的精神找出另一条拉人殉葬的路来。“为何不逃?”
  阿珩再一次给了公子泽一对白眼。“你觉得这情况,跑得掉?”能跑自然要跑,跑不掉,自然是要多拉几个人陪葬。不过再碰上绝境,她绝不会再如十四年前那般极端用瘟疫这种武器,瘟疫太危险了,一个不留神,连不相干的人都给拉下了黄泉
  公子泽无言以对。
  猎得鳄很多,用膳时,每个人都分到了一鼎御厨精心烹饪的鳄肉羹,公子泽以忌口为由将鳄肉羹送给阿珩。阿珩身份不够,分不到,但他不吃的话赠她也可以,反正他没用过。
  阿珩啃着蒸饼道:“我茹素。”
  公子泽默,但他记性不好吗?前些日子他去看阿珩时,分明看到她与三七、无忧在吃鳄肉羹,虽然是别人吃肉,阿珩抿汤。
  都不吃,那鼎鳄肉羹最终被撤了下去。
  公子泽对阿珩低语:“他们都是青国的公卿重臣,亦有君王。”
  阿珩申明道:“医者三诫第一诫,不杀生。”
  不杀生?那就是死不了人?公子泽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情绪是失望还是别的。
  阿珩一边啃着蒸饼一边打量着青王,青王的容色较之公子泽要稍逊,却没有不如公子泽的味道。许是因着曾经长达十二年的荒淫放纵,青王的脸与阿珩一般,都透着三分病态的苍白,然而青王却不会给人以阴郁之感,锐气以及尊贵,黝黑的眸子里晶亮,细瞧的话能看到眸底熊熊燃烧的野心之火。因着那火,青王的眸子愈发明亮,却不会给人以侵略感。宛若一柄绝世的宝剑,锋利无双,却因为剑鞘的阻隔,别人很难摸清楚它的锋利,而清楚的时候也是命归黄泉之时。
  这男人简直是天生的君王,符合现世观念所崇尚的王者,阿珩想。可惜她不喜欢,古往今来的君王,她没几个看得顺眼,最多就是不讨厌,若要问喜欢的话,便只有两位,一位是青帝,一位是白帝,她欣赏前者的人生态度,以及善良,特别是善良。青史不会说一位帝君是否善良,但阿珩相信,青帝一定是一位善良而宽容的帝君,现成的例子便是她与羲和独孤的联姻,不论她爱不爱羲和独孤。联姻的初始都是建立在她尊严受损的基础上的,只冲这一点,不论爱不爱,有哪个君王能够在大权在握后选择宽容?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才是亘古的真理,而青帝,打破了这真理。欣赏后者,是因为赤帝的真诚,一个王,天知道有多少张面孔,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君王可以是圣人,也可以是魔鬼,但不论如何,很多事,君王做了,哪怕错了,也不会允许别人说他错了。赤帝的担当可谓君王这一职业里的一株奇葩,不论对与错,不论世人是否允可,不论是否有利益,不论是否对自己有所损害,她做了,便一定会承担相应的责任。
  青王很好,他的身上有很多为王所需的优良品质,唯独没有属于“人”该有的东西。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青王选择了鱼,便永远都不可能再拥有熊掌。
  阿珩打量的目光太过直接,除非本身也是君王,否则不论是谁,与君王相处时皆不能直视君王,阿珩没有这方面的认知,她看人都是直视,直视别人的眼睛,同时听人心跳及血液流速。
  清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老娘说,不论是演技多么高超的人,哪怕可以控制脸上的每一寸表情,都不可能控制眸子的表情,所以,看人的时候一定要看着别人的眼睛,如此才能知道对方是不是在骗你。
  苍凛说,有一些人,演技骗过别人之前一定会先骗过自己,因此不论怎么看,他们的眼睛都是真挚无比的。但眼睛能骗人,血液流速与心跳却不会,只要记住别人血液流速与心跳的变化过程,略加分析便能发现问题。
  阿珩的眸子很亮,亮若妖鬼,被这样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感觉绝不会好。对此,云洛一早便习惯了,青王却没习惯,也不可能习惯,自他继位为王,敢直视他的人不多,而萱夫人死后,便只剩下公子泽这个瞎子会直视他了。
  公子泽情况特殊,青王自然不会与他计较什么,但阿珩的直视却让青王微微蹙眉,此女太放肆。

  ☆、第二十四章嫡庶

  四季田猎自然要有围场,辰国王公贵族的田猎是往深山老林里钻,也不用担心没有合适的猎场,洛川郡、山南郡以及北地郡群山起伏,虽然不适合耕种,但很适合猛兽发展,狼虫虎豹横行,某种意义上,辰国贵族的猎场是整个辰国。别的国家没辰国那般令人无语,春季有春嵬的围场,夏季有夏苗围场,秋季有秋狝围场,冬季有冬狩围场,围场里有专人照看,放养大量的牲畜,又有行宫别院以供休息。
  青王族的秋狝围场是浮水围场,浮水发源于浮络山脉,蜿蜒流淌八百里,注入青水,是青水中游的主要支流,土地肥沃,郁郁葱葱,一派原始风貌。青国虽然疆域辽阔,虽然人口众多,但。。。。。。青国超过一半的疆土都被郁郁葱葱的森林所覆盖也是不争的事实。
  看着被王族圈为围场,与王族禁脔似的,庶人黔首皆不得靠近,擅闯者可就地格杀的浮水围场,阿珩愈发无语,有着如此辽阔的疆域,有那功夫开疆拓土,为何不好好经营已有的土地?最重要的是,浮水土地肥沃,很适合耕种,就这么圈成围场,成为王族的禁脔,一年之中只有君王来围猎的时候才有人气,太可惜了。
  尽管没什么人烟,但围场的猎物可谓满地都是,兔子、山雉已经满地跑,獐子、鹿同样满山跑,至于狼虫虎豹之类的,想猎就得进山林深处。
  阿珩没去参加狩猎,更没兴趣看,在辰国呆久了,对于狩猎,她更喜欢看儿郎拿着刀剑与狼虫虎豹搏杀,带着一堆仆从围殴。。。。。。一点意思都没有。因此在浮水里抓条了肥得不像话,根本不怕人的鱼便回浮水行宫安排给自己的屋子了。
  青国有三座宫室最是有名,其一是王宫,宫室千重,高台林立,绵延十里,宛若仙阙;其二是章台宫,为灵王所建,动用人力超过十万,耗时十数年,规模比起王宫只大不小,其中的主殿台高达百丈,灵王晚年就是在章台生活的,据说章台之上收罗了各国的美人,风情各异。不过他一死,章台便被萱夫人荒废了,荒草比人还高,直到当今青王继位才摆脱这种窘境,重新兴盛起来;其三便是浮水行宫,南方虽有兽患,但没北地那么严重,而且冬日苦寒,出门溜达也着实苦了点,因此地理位置偏南的国家都不重视冬狩,青国也不例外,秋狝才是青国的大事,既然是大事,自然要吃好喝好玩好住好,因此浮水行宫修建得及其舒适。
  阿珩不是贵族,享受不到浮水行宫的舒适,但住的地方也不差。公子泽是青王的王弟,又是先王嫡子,因此他在浮水行宫有着一座独立的宫室,阿珩便与他住在一起。阿珩原本应该是在另一处的,但问过公子泽后发现那地离青王太近,阿珩果断搬公子泽这里来了,美其名曰对病人负责。
  青王是个好的君王,但阿珩表示,他再好,我也不喜欢,所以他的健康与死活关老娘屁事?
  公子泽看着在院子里,身边是红泥小炉烹鱼,躺在竹榻之上看书的阿珩,颇为不解。“你不去看狩猎?”
  阿珩闻言,目光从竹简上移开。“有什么好看的?”
  公子泽道:“我以为,年轻女郎都很喜欢。”
  “我不是花痴。”
  “可你是女郎。。。。。。话说,苏神医年岁几何?”公子泽有点摸不准阿珩的年龄,尽管阿珩看上去挺年轻的,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但。。。。。。想想某人年近古稀之年却仍旧风采如故的模样,公子泽便决定不要相信眼睛。耳听诚然为虚,眼见也未必为真。
  阿珩道:“十九。”
  公子泽瞅着阿珩三千青丝里染着的缕缕银白,很是感慨:“苏神医真年轻。”
  阿珩凉凉的瞅着公子泽。“你原以为我几岁?”
  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呗。公子泽道:“二十余岁。”
  阿珩意味不明的道:“不是七老八十啊?”
  公子泽:“。。。。。。你的头发,很容易让人误会。”人都会长白发,但那得是四五十岁时候的事了,阿珩才几岁?
  阿珩瞅了瞅自己发间丝丝缕缕的银白,十四年前从地底下爬出来,发现自己是靠什么活下来的后,她自此食无味,头发也成了这样。哪怕这些年为了方便,她剪过不少回头发,然而发间的缕缕银白也不曾消失丝毫。“我的脸不会让人误会。”
  公子泽道:“可容貌很不可信。”
  阿珩以疑惑的眼神瞅着公子泽。
  公子泽浅笑道:“七老八十,脸上却没有半点皱纹,宛若青年的人,并非没有,我相信,苏神医日后也会这般,不是吗?”
  阿珩眸色无波无澜,意味不明。“你很羡慕?”
  “如今的我,不羡慕。”
  阿珩道:“二十年后的你会羡慕。”人是一种很犯贱的生物,只有在失去一样东西后才会珍惜与羡慕仍拥有的人,青春亦然。
  公子泽道:“那也是二十年后的事。”
  阿珩闻言若有所思。“那你说我要不要先下手为强灭了你?”
  公子泽无语道:“你不说医者三诫不杀生吗?”
  阿珩不以为然。“手不沾鲜血而取人性命的法子有很多。”
  “那也只是有可能。”
  “有可能也是可能成为敌人,二十年后我多半还活着,你若想要长生药,我是你唯一能找到的药材。”
  羲和氏到如今已然凋零,整个九州大地上就两个直系,或许在遥远的未来,会因为返祖而出现新的直系,但如今这个时代,只两位。苍凛太恐怖,抓他还得注意他不会乱丢毒。药,拖个百八十万人殉葬,这种事,苍凛肯定做得出来,事实上,他做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有人动长生药的心思,派出心腹死士去抓苍凛,苍凛也不管是否需要,更不管来抓自己的是谁,第一反应定然是用毒灭了方圆百里所有能喘气的生物。人畜死干净了,自然不会有人威胁到他的安全,至于被牵连的人是否无辜,谁会在意异类的无辜与否?
  苍凛太过凶残,世人也曾愤怒,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然而苍凛只要发现有人想杀他,永远都不会考虑应该明确目标的谁来杀自己就先灭谁,不牵连无辜这种问题,他回回都牵连无辜,人族对苍凛每一次刺杀的失败都以数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命做为代价。久而久之,哪怕苍凛恶贯满盈,也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了。刺杀失败,只死自己一人,代价并不重,但代价是数万甚至数十万的人,刺客死了一了百了,但幕后主使者必然遗臭万年。人是欺软怕硬的,奈何不了苍凛,自然会捡软柿子挑。
  阿珩很理解苍凛的风格,诚然有苍凛是个神经病的因素,但不可否认,她支持苍凛。多年前,她给离王下毒,离王令人将她关进暴室严刑拷打逼问解药,她挨了一轮刑便吃不消了,给了离王解药,然而。。。。。。解药里头掺了另一种毒;再之后,一直都是这样的重复,离王要解药,她一定给,但解药里也一定掺着另一种毒,哪怕离王长了记性让她先服一丸试毒也无用,因为不论什么毒是毒不死她的,因此她很放心的拿毒当饭吃;再再后来,她与差不离以离王的身体斗毒,斗得不亦乐乎;更后来,离王放弃了酷刑逼问出解药的事,因为很清楚,他得到的解药永远都会掺着另一种毒,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放过阿珩了,相反,在发现得不到解药后,离王下令酷吏无需再顾及她的生命,有什么酷刑尽管上;最后,她以瘟疫回敬离王,稷阳之乱,生灵涂炭。
  阿珩相信,离王这辈子都会对她有心理阴影的,而那也正是她想要的。想让别人不对付你,就得比别人更狠更绝,唯有如此才能在他人的心里制造出坚不可摧的心理阴影,让人想起你便打从心眼里恐惧,别说害你,便是想都不再想一下。苍凛做的,其实与她当年做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她的目标是让离王有心理阴影,而苍凛是让整个人族都对他有了心理阴影,手笔更宏大。
  苍凛那人,给人族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没个几百年忘不掉,相信三五百年后也没谁敢为了长生药动苍凛的主意,如果苍凛能活到三五百年后的话。两相比较,阿珩无语的发现,自己竟然是颗软柿子,对付苍凛,苍凛肯定眼都不眨的屠城,而她。。。。。。稷阳之乱虽然是她制造的,但最后闹得那么大,她表示压力很大,她绝对没想过毁掉一座城的。心理阴影至今未消,因此她是不可能效仿苍凛的,而不能效仿苍凛,她便注定是颗悲哀的软柿子。
  麻烦会源源不断,为了日后少麻烦点,阿珩觉得,屠城这种事不能做,可提前清理一下日后可能动歪心思的人阿珩是很乐意的。
  公子泽觉得背脊发寒,阿珩的眼睛里没有杀意,但自小想他死的人太多,动手的人也不少,他的警觉性被炼出来了。杀意这种东西,只要想杀人,都会有,不论怎样隐藏,都无法抹去杀意的存在,而没有了杀意便不可能再杀人了。但公子泽记得那个人说过,这世上有一些奇葩,杀人时没有杀意,害人时也没有恶意。前者是因为奇葩杀人时并不认为自己是在杀人,谁杀鸡宰鸭会有杀意?后者则是,害人纯属心血来潮之举,与孩童因为好玩而水淹蚂蚁洞本质相似,没有恶意,只是顺手就那么做了。
  阿珩虽然不似苍凛一般觉得杀人与杀鸡宰鸭没区别,却也不似寻常人一般会有杀意,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杀了人,人既然不是她杀的,那她就不是在杀人。因此,哪怕此时此刻在心里琢磨着怎么弄死公子泽,阿珩的心里也是没有一点杀意的,自在清病榻前立誓后她便不曾再杀一人,日后也一样。
  公子泽道:“你应该相信我。”
  阿珩扬眉。“凭什么?”
  “我的命在你的手里。”
  阿珩看着公子泽,非常确定这家伙知道自己在他身上做了什么。“那家伙对你还挺不错的,这事也告诉你,你不生气?”
  公子泽诚实道:“初时是生气的,但我也很清楚,你不可能给我解。”不是没想过用些手段,但那人直接了当的提醒了他苍凛的丰功伟绩,以及阿珩是苍凛的亲传弟子。
  阿珩点头。“我的确不会给你解,哪怕我死在你前头我也不会给你解,因为我不确定,我死后,你的有生之年,会不会有别的羲和氏直系出现。”
  羲和氏苗裔凶残归凶残,但猛虎啸聚山林前也曾有幼崽时期,而幼崽时与猫崽一般脆弱好欺负的。虽然很清楚,只要没死,羲和氏的苗裔都会成为她与苍凛一般强大的存在,可那过程。。。。。。能减少点还是减少点吧,做为先人,她总得给后人留点礼物。
  确定阿珩不琢磨怎么弄死自己了,公子泽不由得松了口气,刚刚恢复光明,他还想好好欣赏这个花花世界呢。
  阿珩重新将竹简放在眼前继续看。
  见阿珩整日里看医书,公子泽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阿珩的性子,很容易惹出麻烦来。
  事实证明,公子泽很有先见之明,奈何有人偏偏爱作死。
  公子泽以往眼睛看不到,自然不用参加狩猎,如今能看见了,自然得参加。阿珩对此表示不赞同,新眼睛总是勉强适应了新的躯体,不是完全适应没后遗症了,用眼过度,或是有个什么意外,很容易出问题。
  公子泽说:“这是青王的王令。”
  阿珩皱眉:“你确定他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弄死你?”公子泽的存在对于青王而言就是一根一日不拔便一日不舒坦的刺,原因?嫡子活得好好的,庶子却坐王位上了,不成体统,有悖人族近万年来的祖制。
  嫡庶尊卑是人族沿袭了近万年的祖制,非个人能挑战,阿珩便知道一个很是有名的例子。赤帝有一重臣,出身当时濁山氏族,其父子嗣众多,但嫡嗣只得两个,一子一女,为了争夺君侯之位,庶子们联手将嫡子给干掉了,只剩下年仅四岁的嫡女,原以为君侯之位怎么也得落自己手里了,结果。。。。。。最后继承氏族的是那名年幼的嫡女。尽管嫡女尚年幼,尽管还看不出她有什么才华,但她是嫡,庶子们是庶,只此一点,她便是第一继承人。
  自然,那些庶子也没死心,努力弄死或架空嫡女,不过。。。。。。多年之后,嫡女长大成人,追随赤帝平定了九州帝国的内忧外患,权势熏天,毫不犹豫灭了兄长们全家老小,鸡犬不留。
  嫡庶之间不仅仅是尊卑的问题,更有生死之争,不曾开始倒也罢了,但夺嫡一旦开始,不论当事人日后是否后悔,都不可能回头,必须不死不休的走下去。即便当事人不想走,围绕在他们的人也会为了利益推动他们走下去。青王与公子泽之间虽不曾夺嫡,但青王坐上了王位,而公子泽是嫡子,且不曾夭折,便注定这两位只能活一个。
  公子泽很明白这些,因此并未呵斥阿珩,阿珩说的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只要有机会,青王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他,事实上,青王很久以前就做过,只是没成功,否则萱夫人执政的最后几年也不会一门心思想要杀了青王,为此与公族势如水火。
  阿珩叹道:“罢了,我与你一起去。”
  公子泽讶异,这姑娘竟有善心?
  “你若是死了,我要如何判断自己的治眼之法是否成功。”这么点时间,便是有隐患也很难看出来。
  公子泽:“。。。。。。”期待阿珩有善心不如期待母猪能上树。

  ☆、第二十五章那又如何?

  公子泽的弓术非常有意思,连只兔子都没射中。诚然,兔子跑的很快,但围场里平时根本没人来,擅闯此地等于重罪,其罪当诛,因此迷路或偷溜进来捕猎的人都埋在围场的土里。这里的动物很少见到人,都不怎么怕人,呆呆的样子。然就算这样,公子泽也一只猎物都没猎到。
  阿珩忍不住笑了,笑得肆意。“我说,辰国的三岁小儿弓术都比你娴熟。“
  传说与赤帝乱。伦的情人,无忧的老子——少昊君离也是个盲人,生而目盲,却是所有盲人里最彪悍的,哪怕看不到也仍旧百步穿杨,弓术举世无双,直至今日也无人能够超越他,不论是同样的盲人亦或是不盲的人。
  公子泽也是盲人,且比少昊君离幸运,少昊君离那会,先天失明的毛病根本没人能治,公子泽比少昊君离幸运,遇到了能治他的阿珩。但公子泽永远都不会有少昊君离举世无双的弓术,这倒不一定是公子泽没有少昊君离的天赋,只是两者所处的环境不同。少昊君离每时每刻都可能被人杀死割下首级,迫于生存的压力,他必须拥有强大的武力。自然这并不是说公子泽就有多安全,但两个人所面对的生死危机是不一样的,少昊君离的压力来自于战争,而公子泽的压力来自于王权的争斗。因此,阿珩能理解公子泽的武力一般,但差到弓术连个三岁小孩都不如,未免太无语。
  辰国的儿郎,两三岁的时候便会得到一张玩具弓或弩,练习个两三年。练得差不多了,换成短工或铜弩,让孩子结伴跟着族里的猎人去城邑附近的树林里捕猎兔子、山雉之类的小动物。猎物换来的银钱攒起来,到孩子满了十二岁后换成更好的弓。弩,亦或青。铜剑、枪、戟、戈之类的武器,学习如何使用,并且学精。
  曾有人用一句话来描述辰国的尚武好战:辰国年满十五岁之儿郎,无一人不曾征战沙场。
  这话完全不是夸张,除去前些年以倾国之力修建白洛渠灌溉白水流域与洛水流域,辰国就没停止过对外扩张的战争。几年一场大战,一年几场小战,但凡与辰国接壤的国家都对其发悚,见过好战的,却从未见过这般好战的。
  生于那样一个国度,别说儿郎,便是女子只身走在外头碰上强人保不准都是能拔剑砍下几个强人脑袋的奇女子。
  青国虽不似辰国那般变态,却也同样尚武好战,严格来说,捭阖时代的每一个国家都尚武。生为王族嫡公子,弓马如此差劲,阿珩觉得,其实青王也没必要太担心这位,弓马娴熟是每个君王都必须掌握的技能。若是身体孱弱,弓马不通,便是坐上了王位,也一定是被群臣歧视,王位做得特别难受的王。    
  公子泽被阿珩笑得脸上火辣辣的,很快便寻了公子厘来教自己弓术。
  公子厘是公子泽的兄弟,同母的弟弟,与公子芾、玺王姬一样,皆为萱夫人有“感”而孕,也因此,一直被青国王族所排斥,碍于萱夫人的权势认下野种已经够憋屈了,再相亲相爱,还是别恶心彼此了。不过,虽是同母异父,但公子泽与这三个异父手足之间的感情倒是不错。公子芾与玺王姬为了他,奔波千里求医,公子厘见他想习弓术,也很认真的教。
  向公子厘学习,公子泽也没那么尴尬,萱夫人三子一女里,公子厘是最好武的,自小便勤习武艺,又以汤药淬炼筋骨,非常皮实,习武也习得更不怕苦,到如今,虽只十二岁,弓马娴熟不逊于军中将士。在整个王族里,不论是谁,哪怕瞧不起公子厘的身世,也没哪个人敢当面招惹公子厘。
  原因?
  公子厘六岁时有几个十几岁的宗室子弟以公子厘的出身为由羞辱了公子厘,公子厘哪能忍得住,跟人打起来了,论理,被揍肯定是公子厘,现实却是公子厘将别人跟揍了,并且失手打死了一个。最后这事还是被萱夫人给摆平的,给了那几个少年的家里一点赏赐便了了事,至于死了儿子的那个,萱夫人表示:十几岁的少年连个六岁都打不过,挺有脸的。
  确实很有脸,少年的父亲羞愧自尽了。
  青国尚武虽不如辰国那般变态,却有个败军之将不得入城的规矩,因此败军之将九多半会自尽,少年的父亲虽非败军之将,但生了那么一个儿子,败军之将都比他有脸面。
  阿珩饮着鹿乳瞅了一会公子泽练弓便无聊的直打呵欠,将最后一口鹿乳饮尽。“我去找点乐子,你们慢慢练。”
  公子泽闻言道:“你别随便对别人做什么。”
  阿珩摆手道:“我没那么无聊。”
  公子泽完全不信,阿珩在这方面完全是劣迹斑斑,上到君王,下到等同于牲畜的奴隶,她害过的人还少了?然而,他管不了阿珩,阿珩也不会听他的。
  虽然阿珩劣迹斑斑,但这一回她是真没打算做些什么,青国的王公贵族又没人得罪她,充其量就是她曾经因为沧水大疫的事得罪了不少人。不过那事在萱夫人在世时就被萱夫人给平了,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没谁会为那么多年前就被平了的事找自己麻烦,因此阿珩真没打算害人,她只是打算找几只兔子继续做自己归元蛊的研究。
  直到被人用弓箭对着时,阿珩仍旧没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来青国可没得罪人,怎么就有人拿弓箭指着自己呢?
  瞅着明显喝了不少酒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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