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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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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瑾啊,”他的嗓音中透着情潮褪去的沙哑,似低低哀求:“别吃药了,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会护着你们娘俩的。”
梁忆瑾原本已是昏昏欲睡,话音一落,彻底醒了,并且非常并且地打冷颤。
彦卿趁机拥住了她,手掌落在她小腹上轻轻摩挲,低柔的语气中满是期待,“给我生个同你一样好看的女儿。”
“殿下这是怎么了?”梁忆瑾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是她最怕的。
她现在不能生孩子,前途未卜,生死难定,自己一个说舍也就舍了,绝不能让孩子跟着受罪。
“就因为林将军要来大楚?”
梁忆瑾在彦卿怀里转个身,去看他的眼睛。
“我就是,”他缓缓道,“突然在想,如果你没有跟了我,会跟谁成亲。会对谁笑,对谁哭。就这么一想吧,我就有些受不了。”
其实他的所思所想更多,也更上不了台面。如果不是他,就会另外一个男子同她肌肤相亲,同她生儿育女,白头到老。越想就越气焖,就像是真的有人在虎视眈眈地等着抢走她,即便是此刻说起胸腔中也燃着一团怒火。
只是梁忆瑾像快石头一样,呆愣着,一言不发,连眼睛都忘了眨,直勾勾地盯着彦卿胸口的那颗红痣,眼珠子都要对到一块去了。
彦卿垂眸抚了抚她的眼皮,又把人网上拎了拎,与她温柔对视,虽不是咄咄逼人,但一定是要讨个答案的。
梁忆瑾慢慢垂下眼皮,知道是自己逃不过了,无措地咬着手指,慢吞吞道:“孩子的事,殿下能容妾身想想吗?”
“当然,总得要你愿意了才好。”
彦卿伸手盖住她瞪得大大的眼睛,温然道:“睡吧。”
梁忆瑾哪里还睡得着啊,她都能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感觉都要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彦卿很快睡着了。
清冽的呼吸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沉香气味落在梁忆瑾额头上,她原本就睡不着,这会儿浑身更像针扎似的难受。
她强迫自己又坚持了一会儿,等到彦卿彻底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偷偷摸摸从妆台抽屉里拿出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出来,也没用水,直接扔进嘴里,干咽了下去。
回回煎药太麻烦,梁忆瑾就让杜嬷嬷把避子药制成了成品药丸,这样能方便些。
孩子这件事,她不用考虑,也没得商量,彦卿要是不同意她就只能偷偷服药了。
时至中秋原本是秋高气爽,梁忆瑾却闷得难受,后背扑簌簌地冒汗。她光着脚走到外间,轻轻推开窗扇,凉风袭面,心头的烦热被吹散了些。
彦卿对她的好,她感受到了,早都感受到了。她费了这么多心思,不就是为了让他喜欢她嘛,所以他对她的好,实则是情理之中,是她一点点求来的,难道不是吗?
一叶障目,今天之前,梁忆瑾完全没有从别的角度去看待过这份好,她只想着要去利用这份好。
他对她越好,她的胜算就越大。
之前曾一闪而过的愧疚之意又重新浮上心头,久久萦绕,挥之不去。
她伏在窗沿上,仰头凝望着树梢背后透亮的月亮,忽然生出来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没有她不是活了两辈子就好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心无旁骛地同彦卿相处一场了。同这么个风雅的人弹琴论诗,饮酒作画,哪怕只是斗斗嘴,也是极好的。
梁忆瑾勾了勾嘴唇,嘲弄自己:“你想的可真好啊。”
就这样想着想着,梁忆瑾打了个哈欠,倚着床沿睡着了。
夜半,冷风灌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喷嚏,这才又踉踉跄跄跑回床上。
她刚钻进被子里,彦卿就靠上来揽住了她。梁忆瑾原本以为是自己把他吵醒了,低低说了声抱歉,结果发现这人是睡着的。
彦卿醒的时候永远是温然淡雅,就连笑的时候嘴角弯曲的弧度都是恰到好处的,不张扬也不敷衍。但他睡着的时候却显得冷峻异常,嘴角微微向下,看起来不大高兴。
如果这才是一个人本来的样子,那么彦卿,你是从来都不高兴吗?
*
接下来两天,两人之间莫名地有些别扭。孩子的事彦卿再没提过,当然两人也没有再做过能涉及这个问题的事。
彦卿总是早出晚归,白天一整天都见不到人,几乎连话都没说几句。
直到两天后两人一道进宫参加中秋家宴,马车逼仄的空间里,尴尬的气氛让梁忆瑾如坐针毡。彦卿从上了车就一直垂着眼皮,显得很疲惫。
梁忆瑾时不时瞥他一眼,但人家没有半点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忍了忍,眼看着快到了,梁忆瑾终于鼓足勇气往彦卿身边挪了挪,小声问:“殿下这两天很忙吗?”
彦卿没吭声。
她气馁地撇了撇嘴角,顿了顿,打算再试一次。
“殿下——”
“梁忆瑾,”彦卿挑起眼皮看向她,眼神有些朦胧,“我就是困了。”
刚才没留神,这会儿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眼中的确有细细的血丝。
话说完,彦卿又阖上了眼皮,懒懒地揉着眉心。
一阵轻轻的窸窸窣窣之后,车厢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灯彦卿再睁眼,一只细白小手摊在他面前,手心躺着一只精巧的红色瓷瓶。
红白映衬很是好看。
“这是薄荷油,”梁忆瑾小声道,“殿下如果头痛,可以涂一些缓解缓解。”
彦卿淡淡扬眉,“谢了。”
谢了,你倒是接过去啊。
谁知他下一个动作是提袖掩住口鼻,缓缓道:“薄荷会让我浑身起红疹子。”
嗖的一声,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小瓷瓶从出车窗飞了出去。
彦卿愣了愣,才低低地感慨了一句,“腕力不错。”
虽然薄荷油壮烈牺牲了,但隔了两天总算是搭上话了,也算是死得其所。
不过彦卿的心情的确很糟糕,这个小插曲之后,气氛又很快沉闷下来,好在马车停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来,他连走路都比平时慢了许多,可见的确是累了。
家宴仍设在清宴殿,与上回太后的寿宴同一个地方。
借着中秋团圆,离京一个月的殷俭荣也终于敢回来了,只是再见彦卿就有些讪讪的,不敢似往日那般熟络殷勤,连带着殷曼易也安分了不少。
梁忆瑾刚坐下就被太后点了名,太后乐悠悠道:“你这孩子有心了,所有的寿礼当中哀家就中意你画的那副画,已经挂起来了。”
“皇祖母能喜欢便是那幅画最大的福气。”梁忆瑾半低着头,笑得温婉。
魏皇后闻言,尖细着嗓子,大惊小怪道:“本宫只听太子说王妃的琵琶弹得极好,竟不知王妃还会作画,当真是个才女呢。”
“这样的相貌又配上这样的才情,”皇后点了点魏琬琬,笑着:“连你都比下去了呢。”
这句话明面上虽然是在数落魏琬琬,其实是说给殷曼易听的,殷曼易也清楚,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装听不懂,故意跟着起哄,“那既然侧王妃这么厉害,今儿又是中秋家宴,不如来一曲助助兴?”
这话若是旁人说起来,倒也真不算是刁难,本身就是家宴,奏一曲助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殷曼易这一看就憋着坏水呢,梁忆瑾都能想到她后头的话,肯定是打算把她与歌姬相较,羞辱一番。
她还在想找个什么由头回绝了,就听彦卿冷冷道:“要弹你弹,她不弹。”
因为疲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没了平日的清朗,脸色也不好看,阴沉沉的。殷曼易不可思议地瞪了瞪眼睛,也没敢再挑事。
梁忆瑾注意到,一直面无表情独自饮酒的皇上抬头瞧了彦卿一眼。
也是,一直温和的人突然有了脾气,任谁都会吃惊的。
众人面面相觑,彦卿反倒坦然,淡淡啜茶,只是仍黑着一张脸。
打破局面的是魏琬琬,她突然捂住胸口弯腰干呕了两声,旁边的婢女赶忙递了水给她漱口。
“怎么了?”彦诩起身扶住她,轻抚她的后背,很是体贴,“可是这菜不合口味?”
魏琬琬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
“这……太子妃莫不是有喜了?”角落里不知是谁小声地提了一句。
皇后登时又惊又喜,忙道:“快扶太子妃去后殿歇着,传太医来。”
魏琬琬与彦诩成亲快两年了,一直无所出,彦诩的两个儿子是侧妃所生和侍妾所生,若是能迎来个嫡子,大楚江山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而这位后继者的身体中流淌着一半魏家的血,这才是魏皇后最在意的。
“来,我陪你去。”
比起皇后的咋咋呼呼,彦诩倒是极冷静,朝着太后和皇后微微示意,便扶着魏琬琬退了出去。
梁忆瑾下意识看了眼彦卿,琢磨着,他不会是因为已经知道魏琬琬有孕,才这般闷闷不乐吧。
会吗?不会吧?
看他之前对魏琬琬也淡淡的,那也有可能是故意做出来的态度,毕竟是小叔子和嫂子,总得顾忌些。
真的是因为这个吗?那之前他说想要个孩子同魏琬琬有孕有没有关系呢?
梁忆瑾越想越多,脑中已经浮现出彦卿这两日才不思饭不想的模样了。
想着想着,胸口就有些堵得慌,自己惴惴不安的两天,方才又在车上低三下四地哄着他,原以为他这么不痛快是为着自己,结果……
她实在气不过,恶狠狠地瞪了彦卿一眼。
彦卿余光瞥见梁忆瑾在看自己,刚转过去,她已经收回了目光,判若无人地去夹菜。
只是,吧嗒一声——
一根筷子折了。
梁忆瑾赶紧用手攥住,那根筷子倒也没彻底断开,裂了个缝,旁人注意不到,彦卿看到了。
这是闹什么脾气呢?他不懂了。
梁忆瑾也没想到自己气性这么大,硬挺着用颤巍巍的筷子去夹菜,也没好意思叫人再换一双来,一个姑娘家吃着饭把筷子撅折了,传出去有失体面。更何况,她也不想叫旁人知道她还有这功力。
彦卿扶额淡笑一声,拣起自己的一根筷子扔进了梁忆瑾怀里。
梁忆瑾扭头看他,眼中并无感激。
彦卿勾勾手,示意她把那根断了的筷子递过去,见梁忆瑾还在磨蹭,瞪了瞪眼睛以示警告。
气归气,也不能不知好歹,梁忆瑾不动声色地把断掉的筷子收进袖中,偷偷地递给了彦卿。
这个动作从殷曼易的方向看来,就像是两人情难自已,吃饭的途中还忍不住牵了牵手,看得殷曼易是怒火中烧,要不是殷俭荣上一回把彦卿得罪的太深,她真想过去抽梁忆瑾两鞭子。
“狐媚。”殷曼易在心里啐了一口。
彦卿大大方方地叫人又拿了一双筷子来,断掉的那一根被随意扔在面前的食案上。
梁忆瑾盯着那根筷子,很不自在。
不大一会儿,皇后欢天喜地地回来了,朝着太后和皇上福了福身,喜滋滋道:“给太后和皇上道喜,太子妃确认有身孕了,月份浅,脉象不显,但经由几位太医反复诊脉,的的确确是有了。”
众人忙起身齐齐道贺,东宫储君的嫡子意味非比寻常,按理说是个大喜事,但太后和皇上却都是淡淡的,特别是皇上,脸上没有一点笑意。
这么一对比,皇后过于明显的喜悦就显得不合时宜。
她讪讪地扯了扯嘴角,神气劲儿少了一半。
等到彦诩同魏琬琬回来,又免不了一番热热闹闹又虚情假意的恭贺,太后场面做的足,赏了不少东西,但皇上还是一言未发。
这大殿之中发生的一切都好像与他并无半点干系,他像被邀来看热闹的。
但热闹都是旁人的,他只有面前的那壶酒。
梁忆瑾困惑极了,大楚国的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大合乎常理。从前以为彦卿好些,谁知道也是个拿不起放不下,拉不长揉不碎的,明明表现得瞧不上魏琬琬,却又因为人家有了身孕而伤神。
想到这里,梁忆瑾又忍不住瞪了彦卿一眼,被逮了个正着。
彦卿皱了皱眉头,用唇语说了四个字:恩将仇报。
*
来的时候一个人不高兴,等到宴会结束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闷闷的。
彦卿是乏了,也没气力同梁忆瑾再多说,只是随口问了一句:“你对着筷子闹什么气呢?”
“没有。”梁忆瑾垂着头,敷衍的意味很明显。
她不说,彦卿也懒得再问,低念了一句,“惯得你,爱说不说。”
梁忆瑾蓦地抬头,一字一句道:“你想要孩子就是因为太子妃有孕了,是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林尧:卧槽……出场失败
梁忆瑾现在这个想法其实很纠结,因为不想对不起彦卿,就希望给他找个”出轨“的借口,但真这么一向,她自己又气的不行,总之就是处于感情最好而又不自知的那个幸福的阶段。
晚上还有一更哦,六点没更,就是九点,看我手速~~~
接档文:《皇后成外室(重生)》预收走一发~
苏羽是庆元春的头牌,突然有一天被人花重金赎了身。
可这都小半年了,苏羽还没见过替她赎身的公子呢……
*
上一世,刘瑎将苏羽从长公主府带回宫中。
三年后,他亲手把凤印交给了歌女出身的苏羽,还执意将她所生的长子立为储君。
盛宠无边,君恩浩荡。
谁知太子受人挑唆起兵谋逆,与刘瑎兵戎相见。
一朝兵败,太子畏罪自尽,苏羽落发出家,尘缘断尽。
五年后,刘瑎病逝,将皇位传给了苏羽所生的皇三子,孤魂一缕萦绕在苏玉面前的青灯之上。
未能与她生同襟死同穴,是刘瑎壮阔人生中唯一的遗憾。
又名《我爹总是不想让我出生》《性感儿子在线坑爹》
*男重生
*这一世1v1
*甜的
第31章 说破
彦卿忍着头痛; 极艰难地理解着梁忆瑾的问题,他实在是没力气发脾气了,叹了口气,嗓音低沉干哑:“我要说是,你打算怎么办?”
梁忆瑾咬住下唇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生了。”
“这么说,”彦卿往前探了探,伸手把她的嘴唇从牙齿间掰出来,“原本是打算给我生了?”
他语调低缓,脸上没什么表情; 带着血丝的眼眸中只有疲累,没有那天夜里提到孩子时的温柔和期待。
梁忆瑾别开脸; 没承认; 也没否认。
彦卿看她这副模样,哼了一声鼻音; 重新又靠了回去,仰着面,一只手无力地遮在眼睛上。
梁忆瑾闷着头暗自琢磨了半天; 声音极轻极轻地问他:“那殿下这两日闷闷不乐也是因为这个吗?”
彦卿都被她给气笑了。
“梁忆瑾; ”他开口; 语气嘲弄,“我之前还以为你挺聪明的。”
姑娘的眼眸瞬间亮了亮,“所以不是,对不对?”
“无所谓; ”彦卿漠然道,“怎么想都无所谓。”
说完,食指竖在唇前示意梁忆瑾噤声。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彦卿对待任何事情的态度就是这样——随你。
你们爱怎么想怎么想,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让我娶谁我就娶谁,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让他愤怒,也不能让他高兴。
他就像睡着了,任凭那些盼着他苏醒的人如何无所不用极其,他都不愿意醒过来。
那些拼了命想要叫醒的他的人忽略了一件事,装睡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
*
两个晚上了,彦卿已经两个晚上没合过眼了,他神情涣散地盯着书案上即将燃尽的烛台,两天前太后跟他说的话一遍遍在脑中炸响,理智变成废墟一片。
“柳妃娘娘和小十二沉船身亡,不是意外,是彦诩派人做的。”
“是彦诩派人做的……”
……
太阳穴一阵刺痛,彦卿伸手摁住。
其实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皇上的对小十二的喜爱在那个时候对身为太子的彦诩确确实实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莫说是彦诩和皇后了,整个后宫所有人加起来,都不及柳妃母子在皇上心中分量的十中之一。
但小十二那个时候只有十岁啊,在所有兄弟中他跟彦诩最亲,最听彦诩的话,也正因为此,彦诩取他的性命取得格外顺手。
要说小十二最怕的人大概就是彦卿了,彦卿总喜欢捉弄他。每次被彦卿欺负了他都去找彦诩告状。
现在一闭上眼,彦卿还能看到他仰着头对彦诩说:“二哥,快,替我报仇,七哥又欺负人啦。”
眼中闪耀着蓬勃的信任和依赖,让彦卿记忆犹新。
彦诩究竟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午夜梦回,小十二不会在梦里抓着他的衣角质问他吗?
太后说:能屈能伸这四个字被许多人带着仇恨去实践了,他们屈的时候是咬牙切齿的,所以他们伸的时候也就无任何良知可言。
彦诩做了二十年太子了,在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却又摇摇欲坠苦寒无比的位子上待了整整二十年,他每日在想什么别人无从揣测。
面前的烛火终于燃尽了,那一点点光溺死在蜡油当中。
在黑暗坐了片刻,彦卿起身换了套劲装,推开了房门。
司振不放心地跟上来,“殿下,您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让奴才跟着您吧。”
彦卿低头紧着袖口,“不用。”
“殿下,”司振又道:“方才侧王妃来过了,没叫奴才回您,就在书房外头看了看。”
彦卿的脚步停了一瞬,没说话,低头往前。
司振看着他沉默地上马,一挥鞭,隐没进夜色中。
彦卿一路飞驰往京郊釜御山而去。
他喜欢那个地方,在那里彦家的父子兄弟还曾像父子兄弟。随着釜御山的荒芜,最后那一点点的温情也荡然无存。他拼命地抓住那最后一点幼稚的念头的不肯放,想做个好人。
看来,也做不成了。
彦卿随意地在沙土地上躺下,手臂垫在脑后,太后的话回荡在脑海中,字字珠玑。
她说,小七啊,这是彦家的江山,不姓殷,也不姓魏,你不能任由旁人对它指手画脚。
她还说,有的背叛是更大程度上的忠诚。
最重的那一句:小七,过分的良善是愚蠢。
彦卿眉心一跳,腾地坐起来,他听到了马蹄声。
远处,一身黑色夜行装的梁忆瑾从马上跳下来,手中拎着酒囊一步步走向彦卿。
成亲后的这段日子她多半穿红色,总是风情万种媚色无边,冷不丁换上这么一身黑衣,领口露着玄白色的内衬,素净的脸上未施半点粉黛,乌发编成一根粗粗的鞭子用一只通透的白玉发簪绾在头顶。
明艳动人褪去,独剩下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清丽。
“怎么,”彦卿仰头看着她,没好气地哼笑一声:“我一个为了别的女人有身孕而闷闷不乐的人,你还愿意来看我啊?”
梁忆瑾耸耸鼻尖,在彦卿身边坐下,“我瞎说的。”
彦卿叹口气,有些无奈:“你就是故意气我。”
“这不是追来赔礼了嘛,”梁忆瑾拧开酒囊先喝了一口,递过去,软软的声音撩人心弦,“殿下喝了这酒,就得原谅我了。”
“我不喝,”彦卿低头笑,“你的酒量我知道,我的酒量你也知道。”
梁忆瑾轻轻靠向彦卿的肩头,“放心,殿下醉了,我也能把殿下弄回去。”
彦卿不买账,“那我也不喝。”
“我——”梁忆瑾侧过头,带着微凉酒渍的红唇轻吻他的侧脸,“来喂殿下喝啊?”
彦卿肩膀微微一缩,仍是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梁忆瑾抿了抿嘴唇,用力扳过彦卿的肩膀,让他看向自己。
他眼中的血丝更多,眼底有深深的乌青,看上去疲惫又憔悴。他的眉骨处有一道淡淡的伤疤,温雅之中又添了几分冷厉。梁忆瑾抬指碰了碰那道伤疤,轻声道:“我小时候听人家说,眉骨处有疤的人,命都特别好。”
彦卿哂笑,“是吗?”
“是啊,”梁忆瑾眨眨眼睛,潋滟波光,“要不然殿下怎会得美人相伴?”
彦卿揽住梁忆瑾的脖子,把人拉近,与她额头相抵,淡淡笑开,“你说的对。”
还喝什么酒啊,人已经醉了。
彦卿的酒量比梁忆瑾记忆中还要差,最多不过五口,这人就突然拉着她的手问她:“你今年几岁。”
“我十六。”
“哦,”彦卿的舌头已经有点直了,还不忘占便宜,“我二十一了,来,叫哥哥。”
梁忆瑾忍着笑,“殿下醉了。”
彦卿执意,目光灼灼,一字字重复:“叫哥哥。”
梁忆瑾拗不过他,贴在他耳边轻轻叫了一声。
彦卿霎时僵在原地,好半天,才愣愣道:“我有个弟弟,他小时候,特别小的时候就是这么叫我的。”
“后来长大了,胆肥了,开始喊我名字了。”
梁忆瑾拨了拨鬓的碎发,随口问:“那现在呢?叫你什么?”
一声喟叹之后,彦卿道:“他不在了,十岁那年,死在扬州了。”
“对不起……”梁忆瑾垂下眼,声音很低:“我不知道。”
彦卿把人抱进怀里,揉了揉她的脸蛋,声音游离如梦话:“我得睡会儿。”
“嗯,睡吧。”
让他喝酒的目的达到了。
梁忆瑾将披风垫在身下,扶着彦卿躺下,刚要抽身,又被他拉回去,脸蛋撞在他的胸口。
“一起。”语气命令。
箍着梁忆瑾的手臂力气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醉了。
梁忆瑾温顺地躺在他身侧,拍了拍他的手背,“轻点,弄疼我了。”
彦卿闷笑两声,胸腔微微振动,“你总是跟我说这句话。”
“殿下要是没醉,咱们还是骑马回去吧,”梁忆瑾作势要走,被彦卿摁住,他放缓声音:“我真醉了,你别动,让我抱会儿。”
梁忆瑾躺在他的臂弯处,眯着眼看满天的星星,原来古人说手可摘星辰,不是没有道理的。
身边的人安分不到一刻钟,突然翻了个身,压上来。
微醺的呼吸撒在她的颈窝处,“想要你。”
“这是在外头,殿下别胡闹,”
梁忆瑾紧张地去推他。
“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彦卿闷闷地把话补全了,“怎么就不愿意呢。”
梁忆瑾浑身一凛,抿着唇没有说话。
“你啊,”彦卿在梁忆瑾肩膀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能说啊。”
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彦卿又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骗啊?”
梁忆瑾眨眨眼睛,“没有。”
“又骗人,”彦卿懒散一笑,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走,作恶似的隔着衣衫在某处捏了一下。
“彦卿!”梁忆瑾抓住他的手,低声警告:“仁义礼智信,都白学了!”
“明媒正娶,哪一点碍着仁义礼智信了。”
彦卿的来回摩挲着,揪了两下之后有些着急了,声音里全是不痛快,“你故意穿夜行服出来,把自己捆得严严实实,就是防着我呢吧。”
梁忆瑾也学着他的语气,隐隐笑着:“明媒正娶,哪里用得着防了。”
彦卿凝眸盯着那只巧舌如簧的小嘴,拇指指腹重重揉/捏着温润的红唇,他偶尔也会想,这张嘴里出来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呢,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
一物降一物,认栽吧。
身上的人目光太过缱绻,梁忆瑾有些紧张,真怕他做不了自己的住,醉酒之后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忙着又去推他。
彦卿握住她的手,就势往下拉,声音低哑:“知道你自己有多磨人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还会二更滴~~~爱你们哟~~~
放一个现代文的预收~~宝贝们看过来~~
《乖,别骂人》
随着两部电视剧爆炸式的走红
编剧陶伊人被人扒了个底儿朝天
于是,她高中时大手笔追求过谭易的陈年旧事
在微博热搜上挂了整整一天。
**
@网友吃不饱的兔子:哇塞,伊人好帅啊,话说谭家公子什么眼神啊?
@网友打死不穿秋裤:果然最会撩妹子的还是妹子,好想变成男的被伊人姐姐追一次。
@网友你的野区我的家:手动@女朋友,看看人家~
@网友谭易是我老公:原来女神跟我的审美是一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吃瓜群众还来不及喘口气,当天晚上谭易的一条微博让某浪的服务器的再一次瘫痪了,他说: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敢跟大家说说我现在怎么追得你的吗?@陶伊人
**
全网吃瓜群众:狗粮我们吃了,请原地结婚!!!
某浪工作人员:谭总一定要挑大半夜发微博吗?
公众号大佬:行吧,不睡了。
美艳冷淡人见人爱的大编剧X闷骚高冷禁欲挂互联网新贵
【点题小剧场】
谭易靠在阳台护栏上,微醺的目光深邃又漫长:“伊人,我曾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这个世界,而你是我黑白世界里漏进来的一道光……”
“我可去你妈的吧,”陶伊人一点没客气,“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对待漏进来的这道光的吗?”
终于被陶伊人骂了,谭易反而开心了,他低笑两声,缱绻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陶伊人,慢慢舔舔嘴角:“乖,别骂人。”
第32章 帐暖
彦卿做了个混沌又漫长的梦;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刚刚露出一点点橙红色的光晕。
梁忆瑾抱膝坐在远处的汉白玉凭栏上,下巴抵在膝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但那窄窄的石栏一侧就是崖边,谁家乖巧的姑娘又敢这么坐在上头。
她的身影嵌入身后广袤的天地间,淡薄的晨光如纱般将她笼罩,给整个人镀上了一层暖融融的金边。
旭日东升,雾气渐薄,梁忆瑾看得出神,直到彦卿走近了才觉察到; 转头看他。
“殿下醒了?”
彦卿的脸上还带着惺忪的睡意,清了清嗓子; 音调还是有些哑; “你没睡?”
“睡了的,刚醒; ”梁忆瑾抬手指了指刚刚冒出个头的太阳,甜甜道:“机会难得,想要看看日出。”
彦卿瞥了一眼; 懒懒道:“也不难得; 你天天睡在这儿; 天天都能看。”
梁忆瑾轻叹了一声。
“殿下还是喝醉了好些,”她有些无奈笑道:“喝醉的时候不会这么刻薄。”
彦卿垂眼睨她,语气不善:“我喝醉了还不好骗呢。”
看来昨天晚上也是半醉半醒,说的话都是记得的。
梁忆瑾仰着头; 下巴尖尖的,明眸之中都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
彦卿沉默与她对视片刻,手掌落在她头顶,把人转了过去,沉声道:“再瞪我,太阳就挂半天上了。”
正是最磅礴的一幕,太阳跃出地平线,晨曦被冲破,盘旋在四周桃红色的云霞如绮丽的锦缎,丝丝缕缕。
梁忆瑾看得心潮澎湃,直接在石栏上站了起来。彦卿下意识地伸出胳膊护她,被她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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