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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嫡绣-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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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气得起伏不定,当真是一朝落魄人人喊打起来。
  若不是皇兄不理了她,她何至于这般受人算计?
  想到这,眼泪盈满眼眶,看着自家儿子毁容的脸,就在去岁,她的儿子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人中龙凤,虽比不得那皇子位高,却也是少有的年少有为,年岁轻轻就当上正三品官职,放眼京都能有几人?
  如今,叹罢一声。手握成拳,这群捧高踩低之人!
  亓三郎看着突然颓废下去的母亲,眼中有着丝丝不忍,良久,才冷淡开口:“既是他们不仁,我们也就不义,退婚吧!”
  “退婚?”明钰公主眼中一丝慌乱闪过:“如何能退?为娘不允,就算是绑,也要把她给绑过来,本宫还就不信了,她敢光明正大的退了婚?”
  明钰公主当然不会让她退。何况如今她也不敢退,儿子为她等了四年多,她却在儿子一朝落魄之时退婚,这种势力小人的形为,怕是会招来不少流言蜚语,她一个姑娘家家,再是胆大,也不敢轻言将骂名招上身的!
  可让他们侯府退……那就更不能了!
  想到这,抬眼向着自家儿子看去,如今京中上层,人人对他们是避之不及,退了,上哪说好的去?
  明钰公主眼中苦涩混合着怒气满满:“我不允,本宫倒要看看。她嫁来后,还敢不敢如此嚣张!”
  亓三郎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若是硬娶,到时来个鱼目混珠,娘亲是要还是不要?”
  “她敢?她这是拼着名声不要了不成?”上反鸟圾。
  亓三郎勾了勾嘴角,名声?哪就能比得了高枝?到时若是硬要强取,怕是会着人顶替,替嫁过来的新娘,若你执意退还,污的不只是两家的名声,还有那替嫁女的生死,他又怎会让她顶着别人的身份替嫁过来?
  执盏,品呡一口,亓三郎眼中寒气渐浓,今日之事若不是事先有人通知,他还真不会答应谢宁婢女来传的话,不会去的结果,当然就是第二条路,替嫁!以着她的傲气,谢家姑娘替嫁品这名头,还真是污了她!
  “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娘亲还是不要做的好!”无视着自家母亲的怒气,他淡淡的开口:“如今我们掌握着主动权,佟府定会猜测我们不敢退婚,今日谢家姑娘的一番动作,何尝不是在打我们侯府的脸?如此我们还要隐忍着吞了这口气,不更涨了她的气焰?往后拿住我们不敢退婚的威胁,怕是要行更为荒诞之事。”
  “她敢!”明钰公主从齿缝缓缓挤出这两字来。
  亓三郎只是平淡的看了自家母亲一眼:“这赏花秀才艺都去了,还有不敢的?听说待舅母生日过后,怕是要选秀女了,大家心知肚明,如今的四位皇子,除了三皇子有一个正妃,其余的可都空着呢!”
  他是点到即止,而明钰公主却是明白过来,这段时日,佟家怕又要有所有动作了,就算是催着完了婚,到时替嫁一个佟家姑娘过来,你娶了人家又退回去,佟家虽然不地道,可他们会被人更加唾弃。
  如今他们母子在这府中已经是众矢之的,若再闹出这一出,侯爷怕更不喜了她们这一房。
  想到这,她皱着好看的柳眉,看着自家儿子,眼中泪光泛动:“难不成就这样任人得逞?”
  亓三郎摇头:“母亲别太急,如今退婚对于儿子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见她疑惑的看着自已,亓三郎冷淡理出:“她今日花朝节献艺,这京中贵妇谁人不知?如此打夫家脸面之事她都做得出来,我们有何必给她颜面?明日着人去退婚,也让这上层人士看个明白,我亓三郎虽落魄了,可还没到要忍气吞声过日,还由不得别人来笑话!”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再说,当着婆家人,花朝节献艺遭退婚这臭名声,谢大姑娘是背定了!”
  明钰公主听他说完,急得绞着帕子:“我当然知道这个理儿,可如今你已十九了,这一退婚……”
  哪还选得倒好的啊!
  看着她眼中的焦急,亓三郎勾了勾嘴角:“子煜这事儿都能跟母亲说了,难道他就没告诉母亲?姨母有来信?”
  见自家母亲发愣,他缓缓将话溢出:“说是要来京都为舅母贺寿!”
  “啊?”儿子画风太快,明钰公主有点跟不上,看着他,不明白他何有此一说。
  亓三郎眼中狡黠一闪而过:“母亲照着儿子的话去做就成!”
  明钰公主见他坚持,无奈只好苦涩的点头应允了。
  翌日
  析秋去往福安堂和凝香院请完安后,就回了怡芳院,如今规矩学得差不多了,只下响再去学一下妇德和针黹就行。
  坐在暖中看着析春认真学着刺绣的样子,继续想着她未想明白的事情。
  比如佟析玉和佟砚墨跟着上了京都,以着佟百里连着亲骨血都能抛的,为何却是对自家亲哥的儿子女儿这般好?
  这段时日,为着将佟砚墨送去鸿鹄书院,这佟百里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再说了,这替嫁人人都可以,这佟析玉可是比她还大了那么一岁半岁,不是更合适么?
  除掉她,拉着砚青和软弱的析春,得利更多的不是王夫人么?她们却选远道而用她,可见,这佟百川并不想让女儿嫁个无用处之人,这样一来,若想让佟百里点头答应,必定有什么条件捆绑着。
  析秋眯眼,这里头怕还憋着事儿呢。
  如今她无半分实力,能做的就是在这替嫁条件里,为自已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她的利益,无非就是砚青和析春。
  析秋看了析春一眼,砚青倒还能安全一段日子,可析春……她不想别人在利用了她后,还要加上个析春,在这里没有用处的人,怕是不会有人白养的!
  析秋想着,或许她可以利用替嫁这事来争取一下析春隔府?或是将来婚事由她来掌……
  正想得入神,忽听蓝衣快步走了进来,对着她福了个身:“姑娘,侯府派人来退亲了!”
  退亲?析秋愣住!艾玛,要不要这么牛气……

  ☆、正文第58章 竹篮打水

  王夫人看着下首很是严肃的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只见她只给自已福了半礼,淡声开了口:“夫人!”
  “桂麽麽!”王夫人使着眼色,让梅桩着人端来锦凳。
  桂麽麽不苟言笑的坐了三分之一,这时着身后跟着的一个乖俏婢女,将一个盖有红布的托盘端到了屋子正中。
  王夫人看着那托盘眼神闪了一下。以为是来合庚帖的,正想开口之际。
  桂麽麽一脸严肃的在那里开了口:“老奴今日前来,带来了公主让交待的几句话!”
  王夫人面上和气的笑了笑:“麽麽请讲!”
  桂麽麽并未起身福礼,只是端正了身子在那里,眼睛平视着,一板一眼句句沉着锋利。
  “公主说,谢大姑娘不顾自已有婚约在身,既是如此不尊妇德,当众献艺,污我侯门名声,态度嚣张,无半分闺女子该有的贤良淑德。如此乖戾之人,我侯府实难高攀!”
  桂麽麽念完此话,王夫人脸上青白交加,眼神利芒闪动。
  这还不算,桂麽麽一个眼神,那端着托盘的婢女。将那红绸掀了开。
  里面是一枚刻有鸳鸯的同心玉,是当年留于订亲时,两家互换的信物。
  “公主此次着老奴前来,一是为着传话,二是为着退亲,这件同心玉是当年夫人跟我们公主互换的信物,如今我们公主请夫人还与她当年送出的和田白鸟玉!两家从此再无关系,男婚女嫁各不相关!”
  桂麽麽说完,这才起身一福:“夫人,请吧,老奴一会还得回府交差呢!”
  王夫人心头气急,却又要顾及大家风范,笑了笑:“公主怕是有什么误会。不若麽麽代本夫人传个话回侯府,就说不日本夫人会亲自上到侯府,为着昨儿之事作个解释,实再不似公主想的那般,怕是有误会!”
  桂麽麽眼露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夫人还是退了的好,侯爷也同意退了这门亲事,毕竟昨日之事,公主亲眼所见,难不成夫人还能说成去逗趣不成?这花朝节这天是为着啥,大家心知肚明,何必要挑明白儿的拿出来丢脸?”
  王夫人彻底的黑了脸。桂麽麽又是一福:“夫人还请还回我们公主的和田白鸟玉。”
  几个起伏间,王夫人终是将那气闷之火压了下去,待梅桩将那玉佩拿来,桂麽麽伸手接过后。
  这才行礼告辞,转身之际似又想起什么,道:“三爷亦是有让老奴带个话,说是,他亓三郎还未到忍气吞声混日子的地步,还请王夫人自行好好教导大姑娘,别在丢了下家夫家的脸面!”
  说罢,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待人彻底消失在了眼前盏茶后,王夫人这才突然起伏着胸口,一个大力将茶几上的茶盏扫落在地。口中恨恨:“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也不知是谁仗着人家落魄不敢退亲,如此嚣张的!
  谢宁听说了这事儿后,步履匆匆的行到凝香院。
  进门后也顾不得在场打扫碎瓷的婢女在场,直接气得尖锐了嗓音:“娘亲,那个死瘸子当真来退了亲?”
  王夫人皱眉看了她一眼,给站在身边给她顺气的梅桩使了个眼色。
  梅桩领会,这才着了那打扫的婢女退了出去,再来将谢宁身边的婢女跟着一起拉了出去。
  屋子里至此就剩着两母女在那,谢宁一个气急,向着上首王夫人躺着的榻上坐去,拉着她的胳膊不停的摇晃着:“娘,如今怎么办?这样一来,我的名声可就坏了,待到皇后娘娘寿辰一过,可就要选秀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说完,她的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怕是过不了一会,整个京都都会传遍,她不尊妇德,已有婚约在身还敢去了那花朝节秀才艺,这种明晃晃打脸夫家的节奏,让人忍无可忍的退了婚。
  这还不是最可气的,可气的是,一个连着落魄瘸腿毁容的残废都不能忍了她,可想而知,她以往建立起的好名声,如今会粉得一塌涂地。
  想到这,她又恨得咬牙切齿。
  “都是那个贱人,当初给玫瑰酥居然让她的婢女吃了,本是想让她拉得腿发软跑不动的,谁成想,她居然会没事!”
  这件事她怎么也想不通,就算是她婢女吃了那拉肚子玫瑰酥,可她却一直在那等着不是么?当初如果按着时间算,她带着一群姐妹去时,亓三郎也正好前几脚到那,正是帮着出手的时间才是。
  可是,去了后,那里居然一片平静,可她的婢女明明有看到亓三郎来啊,她也是掐好点后脚跟着去的啊!
  谢宁在那里抹着眼泪,那事没成也就算了,往年花朝节年年都有,明钰公主也是年年这天去相国寺上香,可往年她都不屑去看一眼的,今年如何又破了例?
  被抓了现行不说,还当面被讽,昨儿回来本还有些胆颤,可母亲说就算明钰公主生气,也应该不会退了亲,要知道,以着亓三郎如今的状况,和着今上对公主的冷淡,京中绝无第二家会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如此一来,明钰公主定会咽下这口气,到时一定会气急败坏的前来要求完婚,想着把她娶过去慢慢折磨,若是这样的话,就更好办了,直接让那佟析秋鱼目混珠替嫁过去,这样一来,侯府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毕竟这事佟府虽不地道,可比起退亲打脸毁她名声,这替嫁能用的说法就多了去了,光一条八字不合,只能以妹挡灾这一条就能混过去。
  而侯府若是不依的硬要退还回来的话,怕是世人口水沫子都能喷死他们,你们娶了人家女儿,天地拜了、洞房入了,能说不要就不要?
  谢宁抹着眼泪,当初的信心满满,全被人一句退婚给打散了,她的名声也就此毁了!
  “呜呜……娘亲,你可咋办啊!”上找私才。
  王夫人咬牙切齿,脸上青白交错半响,终是平呼了一口气:“待你爹爹回来,咱们再行商量!”
  谢宁无奈只得点了点头,抹掉眼泪后,眼中凶光一闪:“都是那个贱人坏的好事!”
  王夫人亦是眼中利芒一闪,随即很快隐了过去。
  析秋听着蓝衣打探来的消息后,心凉半截,艾玛,这婚退了,那她是不是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一颗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谁还愿意留着呢?
  析秋坐在那里久久不语……

  ☆、正文第59章 细微变化

  当天晚上,王夫人便将此事跟着佟百里商量着。
  佟百里捏须想了几想,觉得这事也确实有些严重,看着自家夫人,叹了口气:“当时若是规规矩矩的替嫁不就好了?非得弄这么出,唉!”
  王夫人冷笑一声:“夫君这是在怪妾身多此一举?”
  佟百里自知失言。上前搂了她的肩膀:“我知你意思,你不过是想让那丫头就算嫁进侯府也没个好日子过,知你看着她不爽利,也知你想趁着昨儿事成,给宁儿弄个委屈的身份,让她趁着伤心将才华露出来,让德妃娘娘和四皇子能高看一眼,可这事儿,如今不都不成了么?”
  说到这,他将她搂在怀里叹道:“当务之急,该是想着如何让宁儿名声挽回来才是!”
  “那要如何挽?”王夫人哼唧着将他的手推开。
  佟百里嘻嘻一笑:“这还不简单?明儿个就吩咐母亲暂去奄堂里住些日子,让宁儿也跟着去躲个几日。这样一来,也可表一下孝心,让那起子说闲话的人看看,这不是亲奶又是乡下婆子,都没嫌弃的陪着去清庵吃苦,可见这势利之说根本就不存在。”
  “这能成么?”王夫人迟疑。佟百里将她的衣襟松开,邪笑一声:“这皇后娘娘四月初九的寿辰,四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子女入宫贺寿,虽你我不能前去,可岳父跟舅兄可以啊,到时夫人去求了舅兄,让嫂嫂帮个忙,让岳母和嫂嫂她们携了宁儿进宫去,这宁儿背景也不是个差的,有眼色的人,自会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大学士的外孙女,就算是退了婚,凭着那背景。也有的是人想攀上来!
  “不过介时怕是要让宁儿受点委屈了!”
  王夫人自然知道这受委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身后顶着大学士府这么个大背景,可这名声多多少少还是损了。
  这正室可能当不了,侧妃倒可以试试。
  佟百里笑着描了描自家夫人蹙着的眉头:“夫人介时再宽宽宁儿的心,要知道如今还未立储君,四位皇子之中,除了七皇子没有心,五皇子生母低贱没有背景,其余两位,可都在拼着劲呢,以着宁儿外家的身份。自是不必担心选不上,一时的低人一头并不算什么,古往今来,有多少先头正室,被侧室后来居上了?”
  王夫人听到这,觉着倒也有几分理,不过被他一句后来居上,弄得有些不喜,看着他似笑非笑:“夫君这是在暗喻妾身?”
  佟百里邪笑:“在为夫心里,夫人从来是顺位!”
  说罢,手伸进了她敞开的胸前,王夫人脸色羞红,叹了声:“也罢,且先这般吧。先让宁儿去往庵堂暂避几日,待风声小点了,再接了回来。”
  说到这,她眼中利芒一闪:“本夫人倒要看看,一个落魄得人人喊打的瘸子,还能将我学士府的姑娘击垮不成?”
  佟百里没有回她,轻吮着她白皙的脖子,低喃:“夫人用的是什么香?既叫为夫好生心痒!”
  王夫人听得面红耳赤,随着佟百里越来越大胆的手法,终是抵不过,换来一声声娇吟……
  第二天,佟府上下全都站在大门处送行。
  据说老夫人近日被梦魇纠纏,想去庵堂清修几日,大姑娘为表孝心,自发陪着一起前去。
  马车停在大门处,析秋他们一群孙子孙女恭敬的立在那里。
  只见王夫人泪水连连,在那哽咽不已的拉着谢宁小心嘱咐:“你此去定要好好陪着老夫人,再不可任了性,以免又被人拿了把柄坏了名声!”
  谢宁亦是满眼泪水,那弯弯的月牙眼中,凶光一闪而逝。点着头:“娘亲放心,女儿定会好好修身养性,再不犯了那糊涂事儿!”
  朱氏在一边看得心疼:“好了好了,宁儿的性子如何,你我岂能不知?不过是一时的技痒,来了个兴趣儿,却被人以此拿了把柄生事,能舍下身段,陪着我一个乡下婆子去那庵堂清修,岂是那等子小人所说的势利之人?”
  说罢,利眼一转,指着析秋几人:“看看,这些子都是老婆子我的亲孙女,一个个贪图享乐,既无一人愿意陪我这老太婆去吃苦,当真心寒!”
  话落,她拉着谢宁的纤手:“好好的闺千金,既被那起子小人以讹传讹,当真是瞎了眼了!”
  析秋在一边听得好笑,这帮子人,要抬谢宁也不必拉低她们吧,这般大张旗鼓,真当这京都圈里人,是个糊涂的不成?都这个时候了,还不三缄其口沉默行事,如此高调,倒是有了作秀之嫌。
  析秋不动声色的看着王夫人他们在那抹眼泪,待交待完了,谢宁这才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那模样就跟生离死别再也不见似的。
  待车队走远,王夫人转身看了她们几人一眼,尤其在析秋脸上盯了许久,随后一挥手:“都回去吧,该去书院的去书院,该去学规矩女红的去学规矩女红。”
  她们三个女孩对王夫人福了福身,恭敬立在两边,待她先行,一行人这才跟上,到了二门处,分了道,各自回了院。
  中饭过后,学完针黹的析秋和析春回了院。
  两人进到暖,却是发现小炕并没有热呼气,不由得皱眉一下,这三月的天,虽回了暖,倒底还是有些凉。
  给蓝衣使了个眼色,着了一扫洒粗使丫头进来。
  “姑娘!”小丫头规矩的给她行了一礼。
  析秋看着她,笑着问了句:“小姐姐是不是忘烧炕了?!”
  小丫头恭敬的垂了眼眸:“并未忘,而是婢子去前院领碳火时,管事妈妈说,如今三月阳春正暖,府中为节省开支,这碳火就不供应了,若姑娘觉着凉,倒是可灌个汤婆子暖着。”
  析秋听罢,心中明了,挥手让她下去。
  蓝衣看着她,小声的问:“要不婢子去整个汤婆子来给姑娘暖暖?”
  析秋点头:“给析春便可,我就不用了!”
  “是”
  待人下去,析春看着析秋,眼中有着丝丝忧虑:“二姐,是不发生了什么事?”
  这大姑娘的婚事退了,如今又去了庵堂,今儿个她总觉得有些不寻常,特别是王夫人看二姐的眼光……格外的久。
  析秋摸了她的脑袋一下:“嗯,有事发生了!”
  见她疑惑,她笑了笑:“二姐怕是没用了呢!”上找余弟。
  没用?析春皱着好看的眉头,析秋叹了一声,觉得有些事,与其瞒着,不如大胆敞开,早些学会,也好早些坚强:“府中怕是不愿养白食之人!”
  白食之人?析春脸白了一下,低垂了头,小手紧紧揪着手中的帕子,她,就是那个白食之人?
  看着她突然变了的脸色,析秋握着她的小手,心疼道:“不是你,是二姐,你要记住,在这府中,没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对你好,那也是因为你有利可图!”
  析春抬起泪眼:“所以,二姐现在没利可图了?”
  这断了碳火就是最好的例子。
  将她的小脑袋放在怀里:“放心,暂时会没事的,这才多久?王夫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人。”
  这大女儿才刚被退婚,从乡下接来的女儿就‘被’病死了,如此离奇之事,京都之人,哪个不是人精?
  如今的佟府正处在风口浪尖,一波未平,王夫人是不会让另一波起的,如今的技俩,不过是从生活下手,整点克扣罢了!

  ☆、正文第60章 偷换药

  “京中在传这谢大姑娘去了庵堂清修,这是想挽回名声的节奏?”
  亓三郎并未理会那提问之人,只静静的看着手中的兵书。
  明子煜哎呀了两声:“表哥,你也忒无趣了,如今姑姑可是为着你婚事,急得头发都快白了。”
  “舅母为着你的婚事。已经白了。”淡瞟了他一眼,将书翻了一页:“听说待舅母生辰过后,便会招揽秀女进宫,介时不可再任性胡来!”
  明子煜理了理身上红色绣金线四爪莽袍直缀:“你如今快二十了都未见急呢,我又怕什么?”
  不轻不重的瞄了他一眼,并未多说什么,继续的看起书来。
  明子煜实在无趣得紧,只好又找着话题:“那王夫人今年接回的佟知书前妻之女,好像就是双河镇人吧!”
  “啪”一页书纸翻过。
  明子煜那潋滟眼眸看了他一眼:“那日你着了你身边的小厮穿着你的衣服,从谢大姑娘婢女眼前晃过,是特意的吧?”
  “啪”书声又响了一次。上农向血。
  “依着表哥你往日冷心冷肺来看,那日既能答应了私下相见的要求。着实有些古怪,不仅如此,还早早的跑了去,啧啧啧……”
  他摇头晃脑的将乌骨撒金扇放在手中,啪啪打着:“那个急样,从我认识你以来。从未见过……”
  “啪”这回是书重重的放在了书案之上,明子煜住了口。
  看着他嘻嘻一笑:“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跟那佟家的三姑娘是不是……”
  说完,他骚包的两只大拇指对比着弯动起来,那一脸猥琐之极的样子,出现在那张绝艳脸上,真是怎么看,怎么欠揍。
  “说完了?”亓三郎挑眉,带动着脸上疤痕的抖动,看着甚是吓人。
  明子煜耸了耸肩:“无趣!人家不过是想着,你既这么关心那佟三姑娘,想将她如今的近况跟你说说嘛!”
  亓三郎沉眼。似笑非笑的向他看去:“你着人监视她?”
  明子煜见他有了几分不悦,也不敢再作了调戏,只得正经了脸色:“不过想看看此女有何地方吸引了表哥你,顺道查了那么一下子,却没想到,倒是个命苦的,这个佟百里,当真是做得够绝!”
  亓三郎并未多说什么:“姨母什么时候到京都?”
  明子煜耸肩:“听闻已经行至半路了,左不过十天左右。”说完又看着他问:“表哥你打算要如何做呢?”
  “你管这般多做什么?”
  明子煜见他如此,倒也不好多问,走过去。用乌骨扇敲了敲书桌:“不过是想告诉你,你可得加紧步子,不然,我那小表嫂可就要被那王夫人折磨得没人形了。”
  亓三郎勾了勾嘴角:“她不会的。”
  当初那般贫寒的境况都能撑过来,何况是内宅?
  左不过是点小技俩,克扣份例。吃不饱饭罢了,如今的王夫人暂时还不敢做得明目张胆,只能从小事上慢慢动手脚罢了!
  以着她的聪明,和身边那个会武的婢女还能饿着了她?
  明子煜见他一脸的自信样,啧啧两声,对于那个传说中的乡下女,更加好奇起来。
  析秋确实饿不着,从那日克扣碳火开始,当天晚上伙食也清减许多。一碗白粥配着一个炒青菜,外加一个小碟咸菜就是她们当晚的主食。
  析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倒是蓝衣撇嘴拉着来送饭的那个婆子问了一嘴,得到的回应是。
  如今府中银钱难以周转,是以夫人下令各院应省吃俭用,为着老爷减轻负担才是。
  待送走婆子,蓝衣撇嘴嘀咕:“省吃俭用?这个府中何时用了佟同知的钱了?”
  那么点俸禄,能养活这么大的宅子么?
  “所以,有得吃就好好吃!”析秋似笑非笑一句,本来就吃着这王夫人的银钱,还有什么可挑的呢?
  给析春夹了筷子菜,让着蓝衣也坐了下来一起用饭。
  ……
  这日晚上,天空阴沉,既是下起了绵绵细雨,析秋用着灌好的汤婆子给析春捂着冰凉的小脚,而她冻疮刚好的小手骨却开始疼痛起来。
  皱眉,眼中一丝不爽闪过,这手,怕是落隐疾了!
  连着几日的绵绵细雨,天空阴沉沉的,空气也湿冷的厉害,这几日王夫人减免了她们的请安,连着学习女红也给免了。
  成日里,她们两姐妹呆在这怡芳院,不停的跳动着。
  析春病情有点加重,看样子像是突然的冷着了。
  析秋找来小炉子,打算自已熬药,却发现没有碳火,这晚天彻底暗了后。将蓝衣招到室内。
  “你有本事翻出这院墙么?”
  蓝衣看着她:“姑娘尽管吩咐!”
  析秋眼睛有着点点晶亮闪烁,蓝衣一看,瑟缩一下,赶紧摆手:“姑娘还是断了那出逃的想法,要知道,婢子是会那么点三脚猫拳脚,也就能对付几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真正出去,遇到那厉害的,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析秋暗了眼,蓝衣则暗道一声:好险!
  从身上藏着银袋里,拿出一张二十两银票:“你且出墙买些无烟的银丝碳回来。”说着又拿出一张药方:“按着这个方子抓药!”
  蓝衣接过后,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姑娘这是不放心下人熬的药?
  析秋并不理会她的看过来的眼神,只道:“若还有余,记着买些笔墨纸砚回来,无须太贵,能写即可!”
  蓝衣闻言,虽有着不解,倒底没有多问,福身垂眸:“是”
  析春躺在床上,听着二姐的交待,待蓝衣走后,轻咳一声,却见二姐向着自已看来,笑着拍着床上的被子:“天凉着呢,我怕冷,二姐给我捂捂!”
  她难得的撒娇小模样,看得析秋温婉一笑,走过去,掀了被子,和衣躺了下去,析春则紧紧挨着她,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这个家好冷!
  ……
  连着十来天的阴雨,终是在三月下旬之时天气露了笑脸,迎着这暖阳,析秋将析春拉出了院子,两姐妹向着正院凝香院走去。
  王夫人看着来请安的析秋三人,面上笑着挥手让她们坐于下首。
  佟析玉笑着上前:“前些日子下雨,在院中呆着无聊,倒是跟着自已的婢女学了两手按腿的法子,婶婶可否让析玉献献丑?”
  王夫人和蔼笑了笑:“倒是个有心的,最近阴雨连绵,正觉腿脚不利,正好,难为你有心了!”

  ☆、正文第61章 明玥公主

  得了应允,佟析玉赶紧的上前半跪在榻前,用着小手,轻轻捏着她的腿肚。
  析秋捕捉到王夫人眼中一丝不耐,低了眸,着看不见状。
  却见王夫人将眼光慢慢放在析秋身上。再转眼看了看析春,笑开:“春儿的咳嗽可是好了?前些个儿听婆子来报,说是这大厨房熬的药,没在喝了呢!”
  析春紧了一下捏着的帕子,析秋低眸给了个鼓励眼神,她这才站了起来,努力的稳住心神。
  “有劳二娘挂怀了,倒是不咳了,身子轻松不少!”
  “哦?”王夫人挑眉。
  析秋笑着接话:“倒是真的呢,这些日子雨下得久了,四妹一喝那药就咳个不停,析秋便想。这大概是阴雨天,凉气跟着药气犯了冲,就让她停了用药!”
  王夫人眼神扫了过来,析秋作了恭敬状,装着看不见她眼中一扫而过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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