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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田下:盟主家的小娘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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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机立断说:“你去打听打听,我回趟村里。”
易汀烟与杜恒成说正事的时候,谢二一直倚在旁边看着她。方才的浮想还让他的血没凉下去,脑中还残留着一些画面。此时看她皱眉,看她着急,看她冷静地处理事情,他脑中香昂艳的画面又浮现了上来。
他想着,什么时候自己能打破她这份沉静,让她那张对自己总说不出好话的嘴发出娇吟,让她……嗯,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及时收住,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放下了环抱在身前的手说:“正好,我跟你一起回去。”动作有力流畅,男人味十足,看起来极为可靠,就像许多女子心中放荡不羁的英雄一样。
见谢二似乎与易汀烟关系不浅,有他陪着,杜恒成也放心了一些,立即告辞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易汀烟也没心思想刚刚与谢二之间的事情。他要顺路一起,她也不能拦着不让他回家。
“那就一起吧。”
易汀烟回到村子以后郭大嫂也立即与她说了这件事。
“地主为什么忽然涨租?”
郭大嫂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只说是韩家和其他几个地主都一起涨了。”
说完,她看向易汀烟身后的男人,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谢二。谢二不是跟她退亲了吗?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谢二一路上一直跟着易汀烟,到了振兴村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他不肯走,易汀烟也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了。
“韩家?”易汀烟皱起了眉。怎么又是韩家?她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韩家了,这两年来也一直相安无事。再次听到“韩家”两个字,她依旧很敏感。
一旁的谢二一直看着她,见她提起韩家脸色很凝重,忍不住问:“韩家怎么了?不就是地主吗?”
易汀烟没搭理他。
郭大嫂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谢二。谢二如今也出息了,也是村里的人物,见场面有些尴尬,她圆场说道:“这就是谢二吧,与谢大长得还挺像的,两兄弟一样出息。”
谢二从小就听人拿自己跟谢良比,早就厌烦了,如今更是不喜欢别人提。他笑了笑说:“他就是个书呆子,我可跟他不一样。”笑容里带了些不屑。
郭大嫂接不下去话了。她该说是呢还是不是呢?
易汀烟忍无可忍,问:“你都到村子里了,不回去?”
“我留下来看看,说不定能帮上你。”见她遇到困难,他自然是不想走的。当初他没什么本事,帮不了她,现在,怎么肯袖手旁观?
他谢二是个男人。
郭大嫂心惊。没想到这个退了亲的谢二对易汀烟也有意思。
害怕他在郭大嫂面前胡言乱语,易汀烟警告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别乱说话。”
赵氏原本在家门口晒太阳。这几年她过的是春风得意,大儿子中了举人,现在去京城了,从军几年的小儿子回来,还得了功勋成了校尉,全村没有一个妇人像她这么有福气了。
“大嫂,我刚刚看见你们家谢二回来了,好像跟易家的大丫一起回来的。”刚从村外回来的一个乡邻与她打招呼的时候说道。
要是谢二回来,赵氏最怕的就是他对易家大丫还念念不忘。此时听到谢二跟易大丫走在一起,赵氏坐不住了,眼皮狂跳,跟人打听了一下就找过去了。
要说原来,谢二要是真喜欢她,她忍口气让他娶了她也就算了,反正他们家现在好着呢,什么都不差,只想要儿子好好的。
可自打发现谢良对她也有意思,赵氏就怎么也接受不了易汀烟了。
好好的兄弟俩,到时候为了个女人翻脸了可怎么办?
就算其中的一个娶了,她也不放心,万一出现叔嫂之间不对劲,村里人不得说闲话?话能说的有多难听她是再清楚不过了,到时候两个儿子的名声可就没了。
这种事绝对不能发生。
所以易大丫绝对不能进谢家的门!不管是跟谁成亲!
“义儿,你怎么还不回家?”
赵氏找来郭大嫂家的时候易汀烟正准备去几个农户家看一看,正好被赵氏堵在了门口。
看到她,赵氏的脸色极差。她已经许久没见到易汀烟了,乍一看到她,有些惊讶,只觉得这几年下来她长得没怎么变,好像还是当初十六七岁的样子,只是更加好看了。她心中更加确定她是个祸害。
“娘,你怎么了来了?”谢二问。
“我为什么来?我不来找你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回家。”赵氏越想越气,想像以前那样揪谢二耳朵,可是发现他长得太高了,够不着了,气得只能瞪着他说,“你现在好不容易出头了,来找她干什么?忘了她怎么退亲的吗?”
谢二这次回到易汀烟一直有意地忘记当初被退亲的事想重新开始。现在被提起来,他又想起了以前自己做的混账事,觉得有些丢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易汀烟。
易汀烟别看脸,看向别处,只当赵氏说的不是自己。
赵氏看她这好像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态度,更加气了,说道:“你也没去听听村里大家怎么说的。她这几年可厉害了,认识了不少大人物。要不是认识了大人物,她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做生意做到现在的样子?你也不怕被人说闲话影响前途!”
赵氏的声音很大,郭大嫂家的门又是敞着的,引得许多邻居和路过的乡邻停下来看热闹。
171。第一百七十章 刮目相看
郭大嫂听不下去了:“大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大丫怎么了?这一切都是大丫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抹黑她?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容易,怎么不见别人这么厉害?”
赵氏冷哼了一声,看向谢二说:“反正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别跟她来往,其他的你更是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赵氏这话说的一点余地不留。
谢二听得头疼,偷偷看了眼易汀烟,生怕她生气了,当着这么多乡邻的面说对他谢二没意思,也不会嫁。他连忙向赵氏求饶,也不答应,只是连敷衍带哄说:“好了娘,咱们回去吧行吗?我饿了!”
易汀烟本要说话,见谢二要带赵氏走,便不准备说了。
见他说得这么不走心,赵氏不依,正要继续说,谁知谢二托着她的手臂,架着她就往外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别推我!我还没说完!”
“好了,娘,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我饿了。”谢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哄道。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易汀烟,叹了口气。
赵氏闹过一通后,易汀烟与郭大嫂一起去几个农户家看了看。
农户们说,地租一下子涨了许多,地主说如果不想交那么多租就每季把种的番柿交上去,不然的话交不出那么多租就要把地收回去了。
易汀烟一问,发现大部分农户租的都是韩家的地。
傍晚,杜恒成来了,打探出的消息是韩家撺掇了几个地主一起涨租。
“好好的,韩家为什么要涨租?”郭大嫂不解地问。
杜恒成坐下了喝了口水说:“我猜韩家大概是看番柿赚钱,也想分一杯羹。”
易汀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杜恒成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韩家的做法太卑鄙了,姑娘,你与韩家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过节?
易汀烟和郭大嫂对视了一眼。
要说起她跟韩家的过节,那还真的不少。
郭大嫂皱起了眉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韩家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易汀烟也很纳闷,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韩家与我的过节结得很大,怕是不能这么轻松讲和的,其他几个地主你问过了吗?他们那里或许还有办法。”这几年她一直不断跟陆怀知学习,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要靠别人的易汀烟了。
杜恒成早就问清楚了,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其他几个地主的名字。这些地主有附近的,也有仁昌府其他地方的。经过一年多的历练,杜恒成在外已小有名声,许多事情都是他出面的。易汀烟一提,他马上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在心中计算了一番说:“如果有办法说服其他几个地主,单单放弃韩家那些地,我们的损失也不算多。”
就是这样。易汀烟点了点头。韩家能联合其他几个地主一起涨租,她也就能从其他几个地主那里下手,让他闹腾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意思也没用。
易汀烟与杜恒成一直讨论到了天黑,最后决定让杜恒成去拜访那些地主,提出跟他们合作,分他们一些利益,至于韩家,就不去搭理了。
就在杜恒成去其他几个地主家游说的时候,另一件旧事被提起——孙可心之死。
孙家人哭哭闹闹从村口一直到易汀烟家门口,一路动静极大,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扰了。
孙可心在振兴村淹死,是那时候的一件大事,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村民不明白地问孙家的人:“人那时候是自己淹死的,我们也都知道。而且里面要真有什么猫腻,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算账?毕竟是出人命这么大的事,真要有猫腻是要偿命的。”
面对别村的人,振兴村的人还是很团结的。
谁知孙家人自有一番说辞。他们说那时候不是他们不想告官,是不敢。他们说易汀烟在仁昌城认识知府,有知府罩着,县官根本不敢提审。现在好不容易那个知府走了,他们才敢来讨回公道的。
毫无疑问,这时候孙家的人来,也都是韩家的把戏。
孙家好几个人在易汀烟家门口哭闹,说要给死去的孙可心讨回公道。
虽然知道他们是韩家派来的,但是易汀烟害怕自己不解释最后被坐实了害孙可心的事。明明她还是受害的人,差点也死了。自从那次之后,她一直不太敢靠近水边。
在大家的注视下,她的声音响起:“你们说是因为我认识知府才不敢来报官的,可是上一任知府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我知道你们是被韩家收买的。为了尊重死者,当初的事情我不想细说。她是自己淹死的,与我无关。”她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带着少女的清脆,却不绵软。
“你胡说!当时可心跟你一起下的水,为什么你上来了她没上来?”孙家的一个人说道。
孙家人仗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大家的记忆都模糊了,认定就是易汀烟害的孙可心。
易汀烟反问:“我是自己爬上来的。我要是真的害她,为什么要跟她一起下水?”
孙家的人正要说话,她打断说:“你不会是想说我想害她的时候傻到自己也掉到水里去了吧。”
孙家的人语塞。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讲道理的?纯粹是来找事的,那就不用客气!”人群中,只见谢二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野性不羁,那双眼睛很邪气。
谢二看了易汀烟一眼。大庭广众的,当着这么多乡邻,他的目光竟有几分挑逗的意思,看得易汀烟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好发作。
随后,谢二看向那几个孙家的人,走向那个带头说:“你们拿死了那么久的人出来说事,不是存心找事吗?咱们振兴村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即使身上没有血腥味,也叫人莫名的害怕。普通人怎么吃得消被他这么看着?
“我、我……”那个人立即害怕了。
谢二冷哼了一声,揪起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警告说:“再敢胡说八道试试看?”他面露狠色转过头看向其他几个孙家的人。
他们立即怕了。
谢二把揪着的那人摔在了地上,说:“还不走?我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身上有功勋,就算对你们做了什么,犯了事也是能免罪的。”
现在阳光正好,照得他的眼中有一点亮光,可是这样的目光一点也不暖,叫人看着害怕,感觉浑身发软,喘气都很困难。
这就是杀气。
战场将士们的杀气相比江湖中人的杀气来说更加霸道,那是真的通过杀人和鲜血练就的。
就连易汀烟也有一瞬间的害怕。
看着孙家人落荒而逃,她觉得解气。其实她觉得谢二说得对,对于这种无理取闹、摆明要冤枉你的人,讲道理没用,就是要动手。要是换做上一世遇到这种人她早就动手了,谁跟他们讲道理?
谢二这种强硬的手段她还是很欣赏的。
看孙家的人离开,谢二转过身看向易汀烟。作为一个男人,他保护了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喜欢的,自然是希望看到她崇拜地仰慕地看着自己。
虽然这种情景在她身上出现基本不可能。
可是他转身看向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眼中浮现的赞赏。
这种赞赏让谢二大受鼓舞。他就知道,正常女人都喜欢他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傻的才会喜欢谢大那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书呆子。
其他的村民对谢二也是刮目相看。
当初村里的无赖如今变得这般厉害了,虽然有时候让人有些害怕,但是有个厉害的女婿可以长脸啊!许多人心里都开始盘算了起来。
待看热闹的村民散得差不多了,谢二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满脸笑意地看着易汀烟说:“这些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闹。”
虽然他的眼神让易汀烟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由衷地说道:“谢谢,我欠你个人情。”她不想欠谢二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对她有意思。
听到她跟自己道谢,谢二更加高兴了,眉毛都扬了起来说:“应该的,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实在要谢的话,中午做一顿好的请我吃饭。”
易汀烟才不会上他的当。有了在仁昌城那一回,她都不敢请谢二进门了,太危险了。
见她不理自己,只是站在门口,好像只要他想进来就会关门一样,谢二倚在门边笑了笑,问:“这是那个韩家搞出的幺蛾子?要不要帮你?”
“不用,韩家的事我能自己解决。”易汀烟拒绝道。
果然是不需要他帮忙的,谢二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找我,我在官府里某了个差事,还算说得上话。”
172。第一百七十一章 沈露月的亲事(一)
人家刚刚帮了自己,要是转眼就赶人家走实在太不厚道,易汀烟只好答应。
就这样,他们一人站在门内,端正沉静,一人倚着门框,懒散野性,两人隔着一道门,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头顶阳光明媚,身边清风徐徐,少见的和谐。
韩家看易汀烟种番柿赚了不少钱,眼红了许久。他们虽然有知县罩着,但是她身后有知府撑腰,他们不敢乱来。好不容易等到沈规走了,又熬过了新来的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韩家才敢再次仗着有知县撑腰作威作福,想从没了倚仗的易汀烟那里分一杯羹,也赚赚番柿的钱。
可他们不知道易汀烟今时不同往日,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经验没钱的易汀烟了。
其他几家地主之所以答应跟韩家一起,也是看在韩家许了他们好处的份上。如今,杜恒成去地主家游说了一番,许了比韩家更多的好处,他们自然不会拒绝了。
韩家会联合其他地主,易汀烟他们也会从其他地主身上下手,瓦解他们。这样一来,即便真损失些种番柿的地也不要紧,顶多也是收一些番柿而已。
韩家即使得了那些地和番柿,因为大头还抓在易汀烟手里,他们也赚不到什么钱,翻不出什么花样。
五月底,陆家传来好消息,顾玄碧怀上身子了。
易汀烟与任赛雪一起去看她。
这一年多来,易汀烟与当初结交的几个世家小姐保持着不错的关系,其中比较好的就是任赛雪了。如今任赛雪也快十岁了,出落得十分漂亮,楚楚动人,长大后一定是个我见犹怜的女子。
成亲后,慢慢地,顾玄碧也沉稳了一些,比以前靠谱多了。
陆怀知是陆家这一辈最杰出的,他的孩子,京城陆家自然是特别重视的,想把陆怀知接去京城养身子待产。
顾玄碧不擅长应付那些亲戚,是不愿意去的,陆怀知因为要管理仁昌府这一片的生意,不能常住京城,自然也是不愿意她去的。
最后他们决定等到年底再说。
看着自己日渐圆润的身子,又看了看依旧纤细的易汀烟,顾玄碧忍不住不满地说道:“我都长胖了,赛雪也长大了,为什么你看着一点都变?还像十六七岁的样子?难不成你以后不会老?”
被她这么一提醒,易汀烟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不止一个人这么说了。如今她二十岁了,看起来的确跟以前没什么变化。一次次被人这么说,她终于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身边的人都在变化,自己却基本没怎么变。
自己与别人唯一不同的是活了两世。难道是因为这个?如果再几年过去,她依旧没变化,那就真的不正常了,别人或许会把她当成要怪。
易汀烟心里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只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去看完顾玄碧后,她去见了陆怀知。
人逢喜事,气色当然特别好。他刚给府里的下人派过赏钱,此刻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易汀烟忍不住打趣道:“马上要当爹了,看起来都不一样了,赏钱是不是见者有份?”这几年陆怀知是真把她当妹妹看的,两人亲近不少。
“自然。”陆怀知毫不吝啬地给了易汀烟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随后说道,“你如今也二十了,阿碧总与我说担心你日后无依无靠,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喝上你的喜酒?”
果然商人就是不爱吃亏,易汀烟刚打趣过他,他立即还回来了。
二十岁还未嫁人的确已经是少之又少了。
易汀烟笑得咬牙切齿:“不用担心,以后有寄云养我。”
随着时间过去,顾玄碧的肚子慢慢显了出来,不方便出门了。易汀烟经常会过去陪她。看着顾玄碧经常抱怨怀胎太苦,眼中却会流露出温柔,脸上也带着幸福的笑,她有时候也会有些羡慕,觉得嫁人生子也不错。
可是她没有遇到良人。
沈露月经常会跟她们写信说一些京城的事。
快到年底的时候,她们收到了沈露月的信,信上说她要定亲了。
“她怎么忽然就定亲了?高辙是谁?姓高,感觉像是皇亲。”要不是怀了个球,顾玄碧大概要跳起来。
之前几封来信里,沈露月虽然字里行间流露出像是有心事的样子,却一个字也没提起过自己的亲事,如今忽然说亲事定下来了,的确叫人惊讶。
不过这个高辙,易汀烟觉得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一直到回去,晚上快要入睡的时候她才想起高辙是谁。
高辙不是沈规的政敌吗?
沈露月怎么会与沈规的政敌定亲?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易汀烟惊得睡不着了,连夜写了一封信。
半个月后,她收到了回信。
高辙是现在京城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当年,沈规为亡妻守制,小侯爷高辙接任大理寺卿一职掌管大理寺,一直做到了如今。
如今朝政看似平静,实际上却是暗潮汹涌。皇帝年迈,太子迟迟未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而高辙和沈规正好就是两方的人。可以说,沈规来仁昌府任职,一路上加上这几年遇到的刺客,虽然不是高辙派出去的,却也跟他摆脱不了关系。
沈露月与高辙相遇是一场意外。
那日,沈露月去京城外的寺庙求佛回来,刚上马车就被一个人掐住了脖子。
“走,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那人正是高辙。
他蒙着面,沈露月并不能看到他的脸,只是以一种僵硬的姿势面对着他,离得极近。她注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人的目光很冰冷。
随着马车开始行驶,沈露月感觉到捏着自己脖子的手力气慢慢小了。
这人像是受伤了。
沈露月虽然是世家小姐,但也是沈规的女儿。虎父焉有犬女?
她偷偷打量着他。这人虽然坐在马车里,她却可以通过他的长手长脚判断他身材高大。他的气息很冷冽,目光给人压迫感,一定不是普通人。
紧接着,她注意到了他腰间露出来的玉佩一角,上面只露出了半个字。
沈露月一下子就猜出来这是个“辙”字。
她一下子想到了高辙,这人八成就是高辙。
高辙本就受了伤,又要分神注意外面的动静,没有察觉到沈露月的小动作。
“你——”
察觉到她要开口,他手上的力气立即大了一分,低声警告道:“别出声。”
脖子忽然被紧紧捏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沈露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随时会被他扭断。窒息的感觉让她刺激着她的身体,让她眼中出现水光。
高辙看着,有些不忍心了,稍微松了松手。
沈露月立即扒着他的手,大口地喘气。
大约是手上用力牵动了伤口,高辙忽然闷哼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手说:“安静一些,我要杀了你轻而易举。”随后,他倚在了车壁上。
沈露月点了点头。她的眼睛红红的,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像是被吓得不轻。她看了看高辙的腰,轻声说:“你伤得不轻,马车里有药,我给你上一点药?”在她开口的时候,高辙便要抓她,但是被她抢先一步抱住了手。
这点力气对高辙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在接触到眼前女子柔软温暖的手的时候,他迟疑了一下。
看着她满脸担心地看着自己,声音因为刚才被掐住脖子有些沙哑,高辙有些后悔自己对一个姑娘下手太重了。腰上的伤不断地在流血,疼得他意识有些模糊,的确需要上药。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沈露月脸上立即露出了笑容,柔和如夏夜里月色下缓缓流过石阶的水,无声动人。
只是简单地在伤口上撒上一些药而已。
整个过程中,高辙一直警惕地看着她。因为伤在腰上,她需要弯下身子伏在他身上。随着马车晃动,她的手臂偶尔会碰到他的胸膛。
从高辙的角度看过去,最惊艳的便是那纤细雪白的颈项,细腻如同牛乳,随后是颈项上触目惊心的指痕。随后,他看见那纤细的颈项慢慢地变成了粉红色,随后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爬上了她的脸颊和耳朵。
真是个端庄的女人,不过身体上的这番变化可爱极了。身上受伤,外面说不定有人在搜查,高辙竟然有闲心在马车里欣赏起女人来了。这个女人还是被他要挟着的。
沈露月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一道深邃火热的目光注视着,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只手在她的脖子上缓缓地抚摸一样让她不自在,不由地心慌了起来。第一次被人这样轻薄,她心里不由地更加不喜高辙了。
药上好了,沈露月便立即退回了原来的位置,不再看他。
腰上没那么疼了,高辙倚在马车壁上,看着她。大约是对她放下了警惕,他的气息不再冷冽,变得温和了起来,身上京城子弟的气质也涌现了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懒懒的。
在马车即将进城的时候,车外传来了喧嚣。
173。第一百七十二章 沈露月的亲事(二)
马车停了下来。
高辙收起了浑身的那股懒散劲,警惕了起来。他只看了沈露月一眼,见她还是那副明明很娇羞却还端着的样子,便专心盯着马车外的动静。
马车外是找他的人,多半是沈规派来的。
就在他专心看着马车外情景的时候,沈露月忽然朝车外大喊:“人在这里!”
高辙忽然有种自己被个女子耍弄了的感觉。原来这女子之前做的种种都只是为了让他放下戒心。现在她这么喊不怕他杀了她吗?
杀她简直易如反掌,可是高辙最终没有这么做。
他飞快地逃离了马车。在离开马车的最后一刻,他看见她转过头来朝他笑了笑,端庄娴静中带着得意。
高辙离开后,沈露月终于松了口气。在马车上被他的目光轻薄了那么久,她只希望高辙就这样被当成刺客杀了。
马车上,高辙刚刚坐的地方留下了一滩暗红色的血迹。沈露月把铺在下面染了血的锦缎卷了起来,扔出了车外。
高辙最后还是逃脱了。
回去以后,他派人去查了查那个女子,才知道原来她就是沈露月,是沈规的千金。由她不顾自己危险也非要暴露的态度来看,她肯定是早就猜到自己的身份了。
果然是沈二的女儿,跟沈二一样狡猾,一样表里不一。
听到高辙最终还是跑了的时候,正在平心静气地抄写经文的沈露月手一抖,笔上的墨汁滴到了纸上,辛辛苦苦抄了一页的经文白费了。
高辙回去肯定会查她的身份,怕是她以后出门也要万分小心了。
她决定从今往后深居简出,不让贼人有可趁之机。
沈露月和高辙再次见面是去吴家给吴老夫人拜寿。孙、周、吴、郑是京城的几个大姓,吴老夫人过六十大寿自然是许多人都要去的。
高辙是侯爷,年纪轻轻就成了大理寺卿,而且还未成婚,自然是许多闺中小姐心中的良婿。
他人一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即使隔着屏风,还有许多女子忍不住朝那边看过去。
刚好沈露月就坐在了屏风旁边。高辙看过去,只见一个绰约的身影若隐若现。即使只能看到一个剪影,都能感觉到另一边的女子是如何端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便是沈露月。
高辙刚好落座在了屏风的另一边,只要用余光就能看到沈露月的一举一动。
原本是记恨着的,可是时隔两个月如今再见到,那份怒意已经消散得差不多了。高辙忽然觉得与一个小女子较真实在不是爷们做的事,不应该放在心上。
越是想不放在心上,就越是上心了。
整个酒席的过程中,高辙的注意力一直在屏风上。对面的人身体微动,拿起筷子、抬头,他都能观察到。
沈露月知道高辙来了,却不知道他就坐在了她的另一侧,心中只是想着他会不会报复,时刻带着戒备,一顿饭吃的都心不在焉的。
为了防止出什么意外,饭后没多久她就想去找沈随早些回去。可当她找到沈随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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