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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田下:盟主家的小娘子-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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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商寄云这一习武就会是许多年,易汀烟也不管会不会穿帮了,只想把自己上一世积累的所有的空阶门生存之道告诉他。
山下已经入了秋,天净山上依旧是夏。女子满脸不舍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嘴中喋喋不休,阳光透过繁茂交错的叶子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温柔的神情像会散发柔光。
清贵少年望着女子,眼中满是亲昵还有他自己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至于女子为什么会对空阶门了解这么多,此时已经无关紧要了,这会是他以后慢慢想要知道的事情。
“姑姑。”商寄云忽然扑进了易汀烟怀里,抱住了她的腰。
这会是他最后一次毫无顾地抱她,从下一次见面开始,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了。
“要好好照顾自己,经常写信给姑姑。”
与商寄云告别后,易汀烟下了天净山。
她十五岁的时候捡到了六岁的他,相依为命这么些年,她终于放手让他走进了另一片天地。在将来,随着他慢慢长大,这样的时候会越来越多,易汀烟心中有不舍有欣慰。
她正好赶在了顾玄碧成亲前回到了仁昌城。
陆家祖籍在仁昌府,却因为生意都牵去了京城。陆怀知作为陆家这一代最出色的子孙,亲事自然受到长辈的重视。他选择将亲事在仁昌城办,陆家的人自然都得过来。
陆家与顾家都是仁昌府的大户,两家结亲自然是大事。
采纳、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每一项都很正式。
成亲前一天,易汀烟和沈露月作为顾玄碧为数不多的闺中密友去了顾家。
顾家已是一片喜庆,铺床的人已经去了陆家。
待嫁的顾玄碧一看到她们,就紧张地拉起了她们的手说:“听说陆家的人都从京城来了,怎么办?我以为只是嫁给陆表哥一个人,怎么还要面对那么多陆家人?”
看着脸上红扑扑,虽然焦急,却从眼角到眉梢都带着喜色的顾玄碧,易汀烟和沈露月两人心中都是十分感慨,也由衷替她高兴。
“迟早要见的。反正他们还要回京城,你与长辈相处也就是一段时间。比起那些整日要伺候公婆,面对妯娌的,不是好上许多?”深知高门内宅的沈露月一下子点出了最重要的,让顾玄碧没那么紧张了。
她点了点头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样,不仅以后不用侍奉公婆,成个亲还得了一幅沈大人的真迹。”
前些日子添妆的时候,沈露月送了一幅沈规的墨宝给顾玄碧。
想了许多年,头一回得到沈规的真迹竟然是在自己要成亲的时候,顾玄碧又是欣喜,又是感慨。加上女儿家成亲之前都会有些害怕,喜欢胡思乱想,她伤春悲秋了起来,觉得自己彻底要与从小开始仰慕的男人告别了。
顾玄碧抱着沈规的墨宝爱不释手,看了又看,可是她还没看够就被放进了嫁妆里抬去陆家了。
刚到手本就稀罕新奇,还没看够就被拿走,着实让她心痒难耐,只想着嫁过去第一件事就是把沈规的墨宝拿出来看看。
162。第一百六十二章
顾玄碧与陆怀知成亲的事是顾家上下都格外看重的。 。tw。顾三小姐顾玄碧在顾家的风光一时无人能及。谁都没想到从前一个书呆子小姐会有这样的福气嫁给陆怀知,会得到顾老太太看重。
当天晚上,顾家许多人都一一去看过了顾玄碧。
易汀烟住在了顾家的客房里,正要洗漱睡觉的时候,顾家的下人来说顾玄碧找她。
这么晚了找她做什么?
大约是出阁前一晚睡不着找她去说说话吧。
易汀烟收拾了一下便去了。
路上遇到了同被请去的沈露月。
她们一到顾玄碧房里,就被她拉了进去。她把房门关上,拉着她们到了她那张红彤彤的拔步床边。
“怎么了?神神秘秘的?”易汀烟问。
沈露月也是一脸好奇。
“你们先坐下。”说着,顾玄碧从被子低下拿出了一本册子说,“这个我不好意思看,你们来跟我一起看吧?”
不知道是被红被子映的还是怎么,她的脸忽然红了起来。
易汀烟和沈露月一脸茫然,随着顾玄碧缓缓地把册子打开,她们把头探了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把她们吓了一跳。这册子上画的是一男一女交缠在一起的样子,女子身姿妖娆,男子身体有力。这图画得极为生动形象,叫人只是看着脸就红了。
“啊!”端庄如沈露月都吓得惊叫了一声站了起来,捂住了脸和眼睛。
易汀烟活了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半天回不过神,脸却是红了个通透。她立即移开眼说:“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顾玄碧自己的脸也红了起来,表情却依旧一本正经,似乎也觉得这册子太伤风败俗不成体统。她迅速把册子合了起来说:“这是……我娘给我的,她让我好好研究研究。我实在不好意思看,就想让你你们陪着我看了。”
新房里,三个姑娘因为一本春恩宫图满脸通红、不知所措。
顾玄碧就是顾玄碧。换别人这种羞人的东西都是一个人偷偷看的,哪有叫人来一起看的?
易汀烟和沈露月又是生气又是觉得好笑,拿顾玄碧没办法。
在她们责备的目光中,顾玄碧缩了缩脖子转移了话题说:“我娘还说这是精品,我方才瞧了一眼,那笔触也不怎么样。”
这怎么还鉴赏起来了?
沈露月首先听不下去了。她朝后退了几步说:“笔触好不好你自己研究吧,这……我就不陪你看了。”
易汀烟立即道:“一起走。”
“你们怎么这般不讲义气?”顾玄碧不满地说。
“义气是男子讲的。”易汀烟说道,“我们走了,你也早些休息,听说当新娘子挺累的。”
她们走了,顾玄碧只好自己一个人红着脸再次拾起那本册子。因为图上画的太过羞人,她便将注意力转到了笔法和画画技巧上。但尽管是这样,她依旧觉得不好意思,翻着册子的手都有些颤抖。
只听她一边看,一边像个老先生一样感慨。
“太不成体统了。”
“怎么能这样?实在有伤风化。”
“伤风败俗!”
六礼中,唯亲迎设在黄昏时。
虽然黄昏时迎亲的花轿才会来,但是新娘子还是一大早就要开始起来准备。
顾玄碧在众人的祝福下换上鲜红的喜服,坐在闺房里梳妆打扮。
在顾玄碧的闺房里,易汀烟再一次见到了顾玄橙。
她的亲事也已经定下来了,虽然也是在别人眼里极好的人家,可是在她心里怎么也不如陆怀知。原本按理说顾玄碧是要等到姐姐顾玄橙出嫁了才好出嫁的,可是顾、陆两家都极想促成这门亲事,便让顾玄碧先出嫁了。
此时来到顾玄碧的闺房里,看着面带喜色的顾玄碧,顾玄橙怎么也笑不出来。
等顾家和陆家开始议亲她才知道自己之前都错了。她一直以为易汀烟与陆怀知关系不一般,把她当成敌人,却不想原来真的与陆怀知关系不一般的是她的三妹妹。
当听到他们议亲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甚至什么都来不及做。
“二姐姐,大家都这么高兴,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高兴?”顾玄紫说道。
见大家朝自己看过来,顾玄橙挤出了一个笑容说:“怎么会,我当然替三妹妹高兴了。”面对顾玄碧,顾玄橙再也没办法那样高高在上不可一世了。
也是个可怜人。易汀烟心中感叹。
黄昏的时候,迎亲的人终于到了。
在大家簇拥着把顾玄碧送出去了闺房。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对她叮嘱了许多。
随后,顾玄碧去拜别父母,拜别顾老太太。
易汀烟与沈露月与众人站在一起,看着顾玄碧在喜庆的鞭炮声中上了花轿,眼睛都红了。
嫁为人妇,她一生的另一个阶段即将开始。
从坐上花轿那刻开始,顾玄碧就极为忐忑。她本就不善交际,想到接下来会面对陆家的许多长辈她就害怕。
清辉镇到仁昌城有些距离,陆家的迎亲队伍很长,一路都在散喜钱,引得大家都跟着说喜庆的话,场面格外壮观。
好不容易到陆家,顾玄碧已是昏昏欲睡。轿帘掀开的那一刻,即使盖着红盖头,她都能感觉到外面的光线。
因为新娘子脚不能沾地,下轿后,她的踩上了大红色的锦褥,由人扶着,跨过门口的马鞍,走进陆家。
稍作歇息后,接下来是拜堂。
夫妻交拜的那一刻,顾玄碧低下头,从盖头下可以看到一双靴子,她知道那是陆怀知。从坐上花轿那一刻开始的不安瞬间烟消云散了。
拜堂之后,新人被大家簇拥着进了新房。
盖头被掀起后,明亮的光线让顾玄碧觉得刺眼,适应了一下才看清面前与她对坐着的人。陆怀知本就生得俊朗,一副纨绔公子的样子,今日穿了件红色喜服,整个人更加亮眼了。
顾玄碧看着,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旁边的妇人们笑了起来。
这些都是陆家的亲戚。
不过陆怀知的洞房他们不敢闹,只是意思了一下就离开了。
接下来是礼官分分东西南北上下六个地方撒帐。撒帐后即“合卺”,“合卺”后“结发”。
随后,陆怀知再次回到大堂。
顾玄碧终于松了口气,总觉得方才古怀志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烫人。
“小姐,你饿不饿?我去找些吃的来?”陆怀知离开了,守在外面的山静立即进来了。
“是有些饿了。”顾玄碧点了点头,叫住要去给她找吃的的山静说,“你不忙找吃的,你帮我去问问我的嫁妆在哪,把沈大人的那幅字拿过来。”
山静惊讶地问:“小姐,你这时候要这个干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
山静无奈,只好去了。
在其他几个丫环的侍候下,顾玄碧换下了喜服去沐浴。沐浴完之后,她换上了一身浅红色,连头发还没擦干便迫不及待地把沈规的墨宝抱在怀里好好看了起来。
山静她们只好在她看字的时候帮她擦头发。
从小便想要一幅沈规的墨宝,现在终于得到了,夙愿达成,能不好好看个够吗?
顾玄碧就这样抱着沈规的字坐在拔步床上看得入了神,连陆怀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山静她们什么时候退下去的都不知道。
“这么好看?”
直到陆怀知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
此时,陆怀知已经去洗过澡,洗掉了浑身的酒气了。刚刚沐浴出来,身上还带着氤氲的水汽,他的眉目变得更加俊朗了。
从小便认识,第一次见到他刚刚沐浴过的样子,顾玄碧觉得惊艳,脑中忽然就想起了一句诗——皎如玉树临风前。
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昨夜偷偷看得小册子,觉得自己从内而外都要烧起来了。她故作镇定地说:“是挺好看的。”
沈规可以说是陆怀知心里的一根刺。一向自信的陆怀知知道沈规在顾玄碧心里的位置,知道自己大概是取代不了的。可是哪个男人看到新婚之夜自己的娇妻还在想着别人的男人心里会不在意?
陆怀知气得眉毛都挑高了,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心里却想好好教训教训眼前的人儿。于是,他一把从顾玄碧手中抽走了沈规的墨宝。
“啊!小心!”手上的卷轴忽然被抽走,顾玄碧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她活了十五年,好不容易在成亲的时候得了这么一幅,要弄坏了,可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这还不是全部,她没想到陆怀知不仅把卷轴抢走了,还随手将它扔在了地上。
顾玄碧的心都跟着揪痛了。“你怎么——”控诉的话刚要说出口,视线忽然被一大片衣襟挡住。
陆怀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面前,离她极近,近得她的鼻尖都能碰到他的衣服了。
顾玄碧立即意马心猿了起来,一向清醒的脑子慢慢混沌了起来,等到感觉到陆怀知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的时候,就彻底混沌了。
“三妹妹。”
他这声“三妹妹”叫得顾玄碧心尖都颤了,只觉得这时候这样叫她跟平时感觉完全不一样。
163。第一百六十三章 年关
发现他叫完之后便没了动静,顾玄碧忍不住看向他,疑惑地问:“陆表哥?”
红绡帐暖,佳人在前,本就已是情难自已,这一声软软的“陆表哥”更是在这暧昧的氛围里点起了一把火。
陆怀知摩挲着顾玄碧的脸的手指移到了她的耳朵,揉捏着她的耳垂。
这种挑逗一般的抚摸让顾玄碧身子都软了,又是害羞又是无措。这时,陆怀知的手慢慢向下,移向了她的颈项。顾玄碧一惊,身子本就软得不行了,加上这惊吓,再加上陆怀知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力道,她就这么软软地朝后倒在了床榻之上。
太不成体统了。
顾玄碧第一反应就是要起来,可是迟了。
陆怀知的动作比她还快,覆在了她身上。
隔着衣物都能感觉那烫人的温度,顾玄碧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脑中开始不受控制地出现那小册子上的图像。
顾玄碧是个极不解风情的人,难得露出这般娇羞的样子,格外动人,看得陆怀知目光深邃了不少。再也不给她放松的机会,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柔软的唇贴了上来,带着淡淡的酒香。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亲吻了,顾玄碧本能地张开了唇迎接他。
他们本就两情相悦,第一次触及雷池是陆怀知受伤,顾玄碧偷偷去仁昌城看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躺在床上养伤,却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拉下她的脖子,亲了她。
有了第一次自然也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成亲之前便这样,实在太有伤风化,顾玄碧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
此刻,唇齿交缠,舌头被吮吸着,顾玄碧觉得自己化成了水,身体深处生出一股渴望来。她忍不住攀着陆怀知的肩膀贴近他。
许久之后,陆怀知亲吻了两下她的唇,放开了她。
顾玄碧发丝散乱,目光迷离,大口地喘着气。察觉到身前正在被肆虐,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衣襟早就被解开了,就连那包裹着胸前柔软的小衣也被掀了起来。
她伸手去捂,却被陆怀知笑着握住手拉到了头顶。
顾玄碧忍不住扭动、蜷缩起身子,却依旧觉得自己在他烫人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看着她这样,陆怀知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反正长夜漫漫,不急于一时,他们有的是时间。
他用另一只手轻刮着她的颈项,随后慢慢下移,微微挑开她的小衣伸了进去,然后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知道三妹妹喜欢看书,昨天你母亲有没有让你看什么东西?”
陆怀知说的是什么显而易见。
耿直的顾玄碧没发现他在故意逗自己,十分心虚,迷离的双眼清醒了一些,避重就轻地说:“看是看了,只不过那笔法实在一般,画的不怎么样。要说画画,当朝画得好的还是沈大人。”明明心里心虚得不行,她面上却装起了正经的样子,仿佛真的在鉴赏书画一样。
陆怀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间,随后在她胸前地手用了力。
顾玄碧又酸又疼,惊呼了一声。
陆怀知气愤地贴着她警告说:“阿碧,今夜要是再让我听到你提起别人的名字,我定叫你今夜哭着求我。”说罢,他吻住了她的唇。
事实证明,陆怀知是个骗子。即使顾玄碧今夜再也没有提起过别人,他依旧让她哭着求他了。
顾玄碧和陆怀知成亲后,没过多久就到了年关。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情。谢良错过了春闱、沈规受伤、商寄云去空阶门习武,还有顾玄碧和陆怀知成亲。
沈露月看易汀烟要一个人过年,请她去沈家与她一起,易汀烟想了想还是回了振兴村。
振兴村过年还是很热闹。
因为很多时候住在仁昌城里,回来的少,家里许多要收拾。光收拾,易汀烟就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随后又是撕下旧的春联贴上新的。
今年这春联是她从沈家拿过来的,是沈规亲手写的。
当时他只说是闲来无事写的,写了不少便给了她两幅让她带回去贴上。
经常听顾玄碧提起,易汀烟自然知道沈规的墨宝是多么难求了。却不想墨宝千金难求的沈大人居然闲来无事会写春联,还给她拿回来贴。
要知道在振兴村里,贴村口一文钱一幅的和沈规亲手写的是什么区别的,没有人会看出来。
不知那些一心想求沈规真迹的人要是知道他竟然送春联给她贴门上,不是道会有多痛心疾首。
大年三十,易汀烟去郭大嫂家与她一起过了。
郭大嫂的儿子现在已经能说话了,逗起了特别可爱。
这几年下来,郭大嫂的变化也很大,气色好了,皮肤也好了,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也好看了。
吃饭的时候,郭大嫂打量着易汀烟说道:“大丫,你今年也十九了,怎么感觉还跟十六七岁的时候一样,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易汀烟摇了摇头。这几年她的确没什么变化。
提到年纪,郭大嫂又老生常谈了起来,说:“你十九了,亲事还没有眉目,是没有看得上的还是已经有看上的不好意思说?”
寻常姑娘十六七岁都当娘了,易汀烟十九岁了亲事还没有眉目,村里说闲话的不少。就连易广川都替她着急,好几次见到她话都到嘴边了。但是他知道易汀烟不喜欢他说这些事。
“没有,郭大嫂,你别猜了。”每次一回村子就被催。
“谢大也是,长得不错,又是举人,许多大户人家都让人来说过亲了,却都没成。我觉得你们真的挺合适,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有意思的,只要你肯答应肯定能成。”郭大嫂劝道。
现在整个振兴村就易汀烟和谢良两个老大难。易汀烟十九岁,谢良二十二岁,亲事都还没着落。
怎么可能能成?她与谢家的梁子早几年就结下了。有她与谢义的事情,赵氏和谢更怎么会让谢良跟她说亲?先与弟弟说亲再与哥哥说亲,村子里不知道要说多少闲话,影响她名声也就罢了,谢良是要入仕的,坏了他的名声怎么行?
再说,谢良怎么会喜欢她?
“嫂子,这话不能再说了,要是让别人听见怎么办?”易汀烟无奈地说。
她与谢家的事郭大嫂也是知道的。她也只是说说罢了。“我也是替你着急。虽然你现在看上去还是个小姑娘,可是姑娘家等不起。”
吃完饭后,易汀烟便回去了。
到了晚上,许多人家放起了烟花和爆竹。
爆竹声中一岁除。易汀烟也买了不少,往年都是与商寄云一起放的,今年他不在,她也没了兴致,送了许多给大远。
她站在院子里,瞧着外面热闹的声响,觉得格外清冷,甚至有些难受,又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只不过是一个人过年就感伤了,接下来几年她都得一个人过。以后即使商寄云回来了,随着他慢慢长大也会有自己的事情,会认识自己心仪的女子,然后成家,也不可能一直与她过年。
易汀烟甚至不敢想自己以后的情景。
她舒了口气决定不再想。她拿起剩下的烟花,决定去家后的河边把它们全放了然后回来睡觉。
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在外面玩闹的孩子都已经回去了,只能看到不断升起的烟花,路上却看不到什么人。
“谢良?你怎么在这儿?”还没走到河边,易汀烟在路上遇到了谢良。
夜色很深,月光很浅,照不清人的脸,只有在远处烟花升起在天空绽开照亮整个夜空的时候,才能把人脸照清楚。
烟花绽开的一瞬,易汀烟和谢良都在看着彼此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易汀烟觉得谢良那张清俊的脸在烟花下柔和许多,甚至那双清冷的眼中还出现了柔和的笑意。可是烟花绽放只是一瞬。她还没看清就暗下去了。
“我出来走走。”谢良看了看她手中的烟花问,“你要去河边放烟花?”
易汀烟点了点头。她这么大年纪还像小孩子一样去放烟花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寄云不在家,过年总得放一下,我就只好自己放了。”
说完易汀烟正要走,就听见谢良的声音:“我跟你一起去吧。”
易汀烟一愣。他也真的太没事干了。
听着他清冷的声音,大过年的易汀烟也不好意思拒绝,想着有人一起也热闹一些便答应了。
他们来到河边。
空旷的河滩上没有一个人,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来。
易汀烟有些后悔答应了。
虽然谢良是正人君子,可是孤男寡女在一起总是不太好,再加上她想起郭大嫂说过谢良喜欢自己,忽然觉得有些尴尬。
可是见谢良来了就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像是来看夜色一样,易汀烟觉得自己想多了。抛去胡思乱想后,她自己将烟花摆好,一个个点了起来。
烟花升起,在空中绽开,热闹的样子让易汀烟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一个烟花大概是没放平,忽然倒了下来,原本朝天上去的烟花就变成横向的了,正好喷在易汀烟脚边。
164。第一百六十四章 好吃不过饺子
易汀烟忽然被亮眼的火光包围,只觉得绚烂极了。
“小心!”
手臂上一紧,易汀烟抬头发现是谢良。
见他要拉她走,易汀烟拉住了他说:“没事,挺安全的。”
谢良松开了手,却也没走。
其实他哪里是出来闲逛的?是故意来看她的。原本在家里,与父母亲人在一起十分热闹,不知怎么,他就忽然想了同在一个村子的她,想到她大概今晚要一个人守岁了。
于是他变得心不在焉了起来,心中挣扎了许久,到底还是来了。他没想要打扰她,只是想在外面看着她屋里亮起的那盏灯而已,就像许多个别人不知道的夜里一样,却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了她。
阖家欢乐的晚上,看到她独自提着烟花要去河滩放,好像即使只有自己一个人过年也不能亏待自己,他心疼了起来。
此时,看着她在火树银花之中脸上露出了笑容,他的神色也柔和了起来。
“新年快乐,谢良。”易汀烟转头说道,让谢良有些猝不及防,甚至没来得及收起眼中的情绪。
还好她没发现。
周围被照得通亮,晃了谢良的眼睛,也让他暂时不再掩饰自己的情愫,柔声说:“新年快乐。”
与易汀烟而言,谢良对她总是冷冷的也是她造成的,而且这几年相处下来,谢良其实帮了她和商寄云不少,她心中是把他当作朋友的。
不过有谁喜欢别人对自己冷冰冰的?此刻见谢良的表情柔和了许多,易汀烟心中高兴。
“河滩有人在放烟花!”
谢良没听到声音,耳力好的易汀烟却是听到了,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要是被人发现她与谢良两人大半夜孤男寡女在河滩,还怎么说得清楚?
“有人来了!”她吓得想也不想,拉起谢良就钻进了后面的树丛里开始狂奔。
谢良来不及反应,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跟着她跑。
这大概是谢良长大以后第一次钻树丛,第一次这么跑。他生性沉稳,十分自律,本是极度反感这样的,却没想到真这样跑起来感觉格外好。
确定没人能看得到后,易汀烟停了下来,松开了谢良,喘起了气。因为紧张和狂奔,她额头上开始冒汗,可是天又冷,一冷一热的,她的脸立即被冻红了。
“还好没人看见。”她说。要是被看见,她还好,谢良的名声就要坏了,说不定还会对他的仕途有影响。
许久没这么紧张地跑过,跑完之后谢良觉得有些好笑,可随后就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无力和悲哀。他们单独见个面都要偷偷摸摸的,大约永远都不能名正言顺了。就像他心里的感情,永远见不得光。
跑的时候易汀烟没有想太多,只是顺着本能,停下来才发现她下意识地往家里跑了,现在就在家后。
“你现在回去说不定会遇到人,不然先来我家里坐坐吧。”谢良大晚上一个人从这个方向回去也够村里人猜好几天了。
谢良收起心中的无奈,说:“好。”清朗如山间清风明月。
回到家后,易汀烟招待谢良坐下后,发现快到子夜了,自己又有些饿了,便说:“今晚要吃饺子。我去煮些饺子吧,白菜猪肉馅的。”
听她说要去煮饺子,语气仿佛就像是一家人,甚至像普通夫妻一样,晚上煮两碗饺子一起吃,谢良心中微动,偏偏要压抑着欢喜,最后竟然生出了苦涩来。他说:“好。”
易汀烟在厨房煮饺子的时候,谢良便站在院子里,似是在看外面,其实是在看她。
院子里黑漆漆的,只有厨房那边亮着暖黄色的光。从他站的地方看过去,正好可以从门口看到她站在灶台前,一手拿着大勺子,一手提着锅盖。锅里翻腾,水汽上涌,衬得她的侧脸柔和动人。
饺子煮好后,易汀烟盛了两碗端到了堂屋里。
“好吃吗?盐大不大?”她捧着碗,看着谢良吃下一个饺子后问。
大约是子夜太静、屋子里的灯太暖、饺子太好吃,这样的环境下谢良冰冷的伪装变得脆弱了起来,最后变成了温和一笑:“很好吃。”
乍一看到他这么笑,易汀烟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谢良也就这么看着她。
外面是寒风凛冽,堂屋里,一张桌子,两碗热腾腾的饺子。饺子冒出的热气氤氲了原本的清晰,一切变得不真切了。对坐的两人之间,一种不该有的、压抑的情愫蔓延开来。
胶着,暧哎昧。
易汀烟猛然回过神来,吓得垂下了眼睛不敢再看谢良,站起来说:“锅里还有饺子,怕煮烂了,我去盛出来。”
从今晚来找她开始就一直在冲动的谢良此时已是冲动得一发不可收拾,想也没想就站起来拉住了要逃跑的她。
一心想要出去冷静冷静,冷不防被抓着,易汀烟脚下一个踉跄,落入了一个清冽的怀抱。
她脑中一下子炸开。
“小心。”谢良提醒了她一声后便放开了她,一刻都没有犹豫,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去拉她的那一个瞬间,他冷静了下来。
仿佛刚刚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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