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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步田下:盟主家的小娘子-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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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是什么人呢,一个小丫头也敢追着我们跑,不如抓起来一起卖了。”一人说道。
原来是人贩子。易汀烟警惕地看着他们。她不会武,脱身还可以,肯定是没办法制住这两个男人的。
易汀烟没有办法放下沈随不管,只能沉下心与他们周旋,等其他人追过来。
一看这两人的步伐就知道他们没学过武,打起架来肯定是毫无章法乱打一通的。她如是安慰着自己,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你们知道这孩子是什么人吗?”
两人面面相觑。
易汀烟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放了他还好,你们要是执意要带走他,就是自寻死路,日后即使你们跑出清辉镇也会被找到。”她刻意地让声音冷了几分。
月光下,她的身子纤细却站得笔直,半张脸隐藏在了暗处,眼睛却是极亮的,浑身散发着凌厉之气。
两个人贩子看着,心中莫名地发慌。明明只是个小丫头,他们慌什么?
他们不知道,叫他们发慌的便是杀气。每个人都有杀气,只是真正经历过血雨腥风的人身上的杀气才会才会叫人心慌、恐惧。
其中一人害怕了起来,拉了拉另一人的袖子道:“大哥,这丫头好像真的很厉害。那个孩子好像也不是一般人。”
被称作“大哥”的人也有片刻犹豫,可是他们没有回头路了,也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吐了口唾沫说道:“怕什么,就是个小丫头!咱们连她一起带走,卖个好价钱!”
见其中一人害怕了,易汀烟又多了三分底气。
“可是……”
“怕有什么用?你欠王三钱的债不要还了?”
王三钱?
易汀烟觉得这名字甚是耳熟,随后才想起来,他是谢二的对头,以前还帮过她。
她心中又多了一分把握,勾唇笑了笑说:“你们欠王三钱多少钱?我替你们还。”
“你认识王三钱?”那个有些害怕的人慌张地问。
“是啊。”易汀烟点了点头说,“我不仅认识王三钱,还认识谢二,跟他们都很熟。”
原本不相信的两人听到她提起谢二,有几分相信了。谢二已经消失大半年了,听说是参军去了,新来的根本不会知道他。比起王三钱,更让他们害怕的是谢二那个又狡诈又狠的人。
看见两人的神色,易汀烟有些惊讶。她只是随意提起谢二,没想到他的名字好像挺管用。
到底是身为大哥的那人头脑清楚一些,他怀疑地问:“谢二与王三钱是对头,你怎么会同时跟他们两个人熟?”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上元节(四)
此时,被打晕的沈随醒了。出乎易汀烟意料的是,他虽然满眼的恐惧,却没有大叫也没有哭。果然是沈规的儿子,虽然乖张顽皮,骨子里还是不一样的。
那两个人也注意到他醒了,其中一人立即抓住了他。
“疼!”娇贵的沈随立即皱起了眉。
易汀烟朝他笑了笑,目光明亮柔和,安慰道:“沈随,别怕。”
说罢,她把目光转向那两人,瞎话说的越来越顺畅:“我是谢二没过门的媳妇,你说我与他熟不熟?你说我与王三钱说不说得上话?”
两人细想了一下,谢二还真有个同村的有婚约的媳妇。他们打量着易汀烟,心中暗道谢二是个有艳福的。
“这孩子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你们放了他,欠王三钱的银子我帮你们还。”此时,易汀烟早已收起了那股凌厉,笑吟吟地看着他们。
“大哥,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那个也心动了。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万一我们放了人你反悔了怎么办?”
易汀烟一噎。她还怕他们反悔呢。
“这样,你们放他走,我给你们抓着,怎么样?”
沈随脑中还在回忆方才易汀烟对他温柔一笑的样子,此刻见她要用自己还他,他心里一阵感动,就想起了自己的长姐。“姐姐!”他脱口而出。
易汀烟被他这声“姐姐”叫得有些无奈。商寄云管她叫姑姑,他怎么能叫她姐姐呢?这辈分着实有些乱了。
“跟寄云一样叫姑姑吧。”她带着几分笑意对沈随说道,随后又看向那两人,“怎么样?你们答不答应?”
“行!”
易汀烟朝沈随安慰一笑,随后从容冷静地朝那两人走去。月光下,少女面色沉着,目光明亮,浑身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沉静。她的脚步很稳,那只有自己能感受到的心其实跳得飞快。在她即将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终于放了沈随。
沈随立即朝外面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担忧地看着易汀烟。
“你们欠了多少钱?”易汀烟停在他们三步开外的地方,警惕地看着他们。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露出贪婪的笑说道:“既然你是谢二没过门的媳妇,我们得抓你多讹一些钱。”说着,他们伸手就要抓易汀烟。
就在这时,两个黑影从天而降,将他们踹开。
救他们的人来了。易汀烟松了口气,忽然手腕被人从背后抓住。就在她紧张得浑身都开始战栗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
“大人?”只是一瞬,易汀烟便发现了是沈规,松了口气红着脸离开了怀抱,心中单纯地把这一抱当成了意外。她心虚地朝外看了看。还好沈随不在,不然发现她抱了他父亲,以沈少爷的脾气,大约会跳起来。
沈规任由她后退,目光怜惜地落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怀里因为她的离开而变得有些空荡荡的。
那两个人贩子三两下就被抓住了。沈规走上前看了他们一眼,那像隔着雾气一眼的眼睛幽深得叫人胆寒。“带下去,随后再处置。”他唇边的一抹笑意不曾落下,却叫人更加害怕了。
易汀烟站在后面,只能看到他高大如泰山的背影。
在她的目光中,沈规转过了身,温和的眼中有雾气常年不散,如同一块久经润养的美玉。他走到易汀烟身旁,微微停了停道:“走吧,其他人还在等你。”
易汀烟点了点头跟上,落后他半步。
幽暗的巷子外便是热闹的灯市。
沈规走到巷口,巷外的灯火一刹那全都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俊美儒雅的脸,使得他如一块绝世暖玉一般散发出淡淡的、温和的光泽。
这一刻,易汀烟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与你有婚约的那个谢二可是松何的弟弟?”
正要走出昏暗的她脚步一顿,停留在了明暗交界之处。她疑惑地看着沈规的背影。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早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找到她了?
可是为什么那时候不出现呢?
直到看到他叫沈随来好好谢谢她的时候,她看着沈随眼中的感激与动容,心中隐约有了个不太可能的答案。难道沈规那时候不出现就是想让她换沈随,让沈随感激她?
【
正月十五之后这个年就算过去了,商寄云回到了仁昌城当伴读,易汀烟自己也忙碌了起来,准备开春种番柿。
加上张大娘他们家三十亩,易汀烟现在一共有六十一亩地。她一点都没有犹豫,准备全都种上番柿,依旧雇了村里许多人来帮忙。
村里人发现易大丫竟然有那么多地了,都惊讶了起来。前年村口大树下她跟她婶子为了二十一亩地争得眼睛都红了的事情大家还记着呢,怎么也没想到一眨眼她居然有那么多地种番柿。
番柿真的那么赚钱?
可是有了去年的教训,他们再眼红也不敢瞎种了。
已经隐隐有番柿种植大户样子的易汀烟这回也没有藏着掖着,公开在村子里卖番柿的种子,只要有人买了回去种,等成熟了她就收。
种番柿可比种其他庄稼赚的多了,见连后顾之忧也没了,有的人还是心动了。
三月初的时候,易汀烟已经忙得如火如荼了。
三月三这天,仁昌城沈家来了人,带来一篮子地菜煮的鸡蛋、一只极为精致的百蝶闹春纸鸢,附带一张极为雅致的彩笺。
“恰逢三月三,地菜煮鸡蛋一篮,恭祝发财。纸鸢是父亲做的,多了一只便被随哥儿死皮赖脸要来,说是送给你的。”
收到东西的易汀烟看了看那彩笺上的簪花小楷,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些东西是沈露月让人送来了的。
自打她在上元节的灯会上救了沈随之后,他们姐弟俩就特别感激她。这份感激易汀烟其实是受之有愧的。那种情况下换谁都不不顾沈随一个孩子,况且,沈规他们早就到了,只是一直没出现,才有了她用自己换沈随的事。
只是沈规为什么这么做,她猜不出来。
果然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心思越是莫测。
那百蝶闹春的纸鸢怪好看的,要不是沈规多做了一个,大约也轮不到自己。她似乎都能想象到他一身儒雅的长衫坐在书房里扎纸鸢的样子了。
竹制的框架上,百蝶绕着象征春色的绿,格外喜庆,叫人看着心都轻松舒畅了起来。这种感觉仿佛是易汀烟上一世从下山回来的师兄那里得到好看的簪子一样,心里软软的。
她拿着纸鸢好好看了看才给摆在了床头的柜子上,与那把就差被她供起来的扇子放在了一起。
三月三之后的一天,易汀烟去张大娘家里的时候看见了孙可心。她在二月的时候被抬进了韩家的门,成了韩家大少爷的妾。
孙可心已然把头发梳成了妇人的样子。妾是不能穿红的,她穿了身俏丽的粉色,眼角都带着喜色,看来过得十分畅快,很得韩家大少爷的宠爱。
几个月来,她似乎变了很多,看见易汀烟的时候居然能笑了。这笑中七分得意,两分不屑,还有一分才是愤怒。
倒是张大爷和张大娘觉得有些尴尬。
孙可心不来事,易汀烟自然也不会惹事了。她今日来是给张大爷张大娘送租地的另一半钱的。有孙可心在,她也不愿意多停留,寒暄了两句便走了。
“易大丫。”
易汀烟刚走出张大娘家就被叫住了。她转身,平静地对上了孙可心目光。
看着她依旧像以前那样几分淡然,几分疏离地看着她的样子,孙可心没有以前那么生气了。如今自己已是韩家大少爷的宠妾,而她呢?整日抛头露面,还带这个孩子,哪点比自己强呢?
想到这里,孙可心感觉到了快意,得意地笑了笑。
易汀烟看着明明很可悲却毫不自觉的孙可心,也没什么兴致与她计较。明明可以嫁个上进的人好好过日子,非要去给人家当妾,即使再得宠,也一辈子要看当家主母的脸色,自己生的孩子却不能喊自己一声娘。
她眼中那一丝怜悯激怒了孙可心。她脸上的笑容僵住,表情变得有些狰狞:“易大丫,你凭什么这么看着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吧。名声不好、十七岁还未嫁人的老姑娘,你觉得谢良以后会娶你吗?以后多得是姑娘想嫁给他。”提到谢良,她眼中闪过怨念与不甘。那个清俊冷漠的男子怕是她这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到了。
易汀烟平静地看着她,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激怒。等她说完后,她冷笑了一声,说:“谁说我要嫁给他的?他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呢。”
孙可心的脸色白了白。自己心头的白月光却是别人眼中的草芥。光这一点,自己就被比下去了。
“孙姨娘。”这时,一个婆子走了出来查看情况。看穿着打扮,是孙可心从韩家带来的。
好在此刻孙可心是背对着这个婆子的。她吸了口气,眨了眨眼,眼中的哀怨与不甘消失,转身的时候脸上已满是明艳得意的笑容,一副得意洋洋的宠妾的样子。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陷害
“王妈妈,我与以前的朋友叙旧呢。”说罢,她又转身含笑看了易汀烟一眼,“那么久不见,我还挺想易姐姐的。”
少女的天真已经不在。
被叫作王妈妈的婆子看向易汀烟,随后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眼前这少女浑身的那股子沉静叫她惊讶,仿佛不只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易汀烟与王妈妈对视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孙可心那虚伪的话她也不愿意搭理,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孙可心在她身后说道:“易姐姐慢走。我要在姑姑家住上几天,可以多多来往。对了,听说易姐姐与韩家有些不愉快,这几天正好咱们把误会解释解释清楚,不要生分了。”说完,她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果然孙可心知道她与韩家的事情。这话中有话的样子,以后怕是会故意为难她了。
即使是这样,易汀烟脚步也只稍稍顿了顿脚步,步子依旧很稳,仿佛根本没有受到影响,留给了孙可心一个平静的、仿佛根本不在意她的背影。
孙可心看着,气得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了狠色。
忙了大半个月,易汀烟的六十一亩地终于全都被种上了番柿。
一个傍晚,她把所有人的工钱都结算了清楚。待大家喜滋滋地离开后,她发现家里院子里的大桌上多了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做针线用的碎布头,想是谁落下的。
易汀烟回想了一下便想起了这是钱家姑娘的,里面的碎布头是为了给她爷爷寿辰的时候做双鞋子的。因为要赶在寿辰前做出来,她一有空就拿起针线。这姑娘年纪不大,总是大大咧咧忘东忘西的。
想着她应该还没走远,易汀烟便拿起篮子去追她。
广阔的田边,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已经有一半没入地平线的太阳,像火一样红,把天边都照亮了。
易汀烟提着篮子走在田埂上,脚步很快。
没一会儿,她就看到了远处钱家姑娘的背影。
刚拿了钱,钱家姑娘的步子很欢快,根本就没想起篮子的事情。
易汀烟正要叫她的时候,忽然看见旁边沟里爬出来了一个人,一把将钱家姑娘拉进了沟里。她脸色一变,立即朝那个方向跑了过去。
钱家姑娘猝不及防地被拉进了沟里摔得昏天黑地,还没弄清楚情况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男子。她惊得大叫了起来:“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那男子意图不轨,笑得极为让人恶心。他一边用身体制住钱家姑娘乱动的手脚,一边用手去扒她的衣服。
钱家姑娘吓得脸都白了,拼了命地挣扎道:“不要碰我,救命啊!救命!”
那男子眼冒绿光,手上的动作不停,笑着说道:“很快你就快活了。易大丫那丫头介绍的果然不错,瞧着皮肤嫩的。”
易汀烟赶过来就听到男子提到自己。她气得勾了勾唇问道:“我给你介绍什么了?”
那男子听到其他人的声音,惊得抬起了头。一抬头,只见眼前有黑影一闪而过,随后脑门被狠狠打了一下。
易汀烟这棒子一点都没有手软,打得那男子栽倒在了地上。她站在路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沟里额头被打肿、现在还找不着北的男子,冷声问道:“你说?是谁让你陷害我的?”
她怎么都没想到一向安宁的振兴村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行凶的男子居然还说是她介绍的。
男子好不容易找到了方向,捂着脑袋气愤地看着易汀烟:“你——你——”话还没说完,他又挨了一棒子。
易汀烟跳到沟里,扶起吓得脸色发白、不断流眼泪的钱家姑娘安慰道:“别怕,没事了。”
说罢,她眼角扫过那男子,见他要爬起来,立即又上去补了一脚,随后将他踩在了脚下,手里的棒子压在他的脖子上。
钱家姑娘满身是泥,披头散发,还好衣服几乎是完整的。她浑身发抖,不停地抽噎着,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易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汀烟低头看了眼试图挣扎的男子,拿着棒子的手加了一分力。棒子抵在人最脆弱的地方,随时能叫人断气,男子难受得脸都涨红了。
“我也不清楚。不过显然这男人是想诬陷我,说我干拉皮条的勾当。”要是放在普通情况下,她是肯定制不住一个成年男子的。她先是先发制人一棒子敲得这男子三魂丢了七魄,再乘胜追击,再加上她这一世不会武,力气也不大,但还记得怎么才能让人难受,这才把男子制住的。
钱家姑娘也明白了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看着极为冷静的易汀烟,那踩着坏人的样子有几分飒爽动人,心里慢慢平静了下来。“易姐姐,现在怎么办?”
易汀烟看向脚下的男子,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力气骤然加大,棒子直戳男子咽喉,像是要戳穿了一样。做着这么暴力的事情,她的脸色极为平静,只是那双明亮的眼睛里闪着寒光:“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不说我就戳破你的喉咙!”
“啊!我说!我说!”那男子叫了起来,“一开始找我的是个小厮,听他嘴里提到什么‘掌事’。”
易汀烟皱起了眉,手上松了一些,问:“那个掌事是不是姓韩?”她得罪过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很好猜。
“是是!”
果然。
只是韩掌事许久没来过振兴村了,怎么会知道村里的动静?看这男子不像是临时起兴,像是早就摸清了时辰在这儿埋伏着的。
她皱起了眉,手上的力气再次加大,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这时候会路过这里的?”
脖子被棒子戳着,男子再次哀嚎了起来:“后来有个韩家的姨娘让人来找我,告诉我的!”
易汀烟一愣。没想到这事居然还有孙可心的份。想来是韩掌事和孙可心联手做的。
想到孙可心,她气极,身上的杀气在一瞬间迸发,随后又收了起来。她看向目瞪口呆的钱家姑娘,露出了安慰的笑容说:“钱妹妹,能不能帮我一起把他绑了?”松了手她没把握能再制住这男子。
钱家姑娘早就被她的一系列动作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这么厉害的。前一刻她还让她有些害怕,下一刻她朝她温柔一笑,格外明艳,叫紧绷着的她心里一软,差点哭出来。
此时,易汀烟说什么,她便跟着做什么。
两人就地取材用藤条将男子上半身和大腿都绑了起来。
易汀烟将绳子的一头牵在手里,满意地看了看她们的成果,将目光转向钱家姑娘说:“我得带着这男子去算账,你能自己回去吗?”
亲手把差点侮辱了她的坏人绑了起来,钱家姑娘没那么害怕了。她点了点头。
“回去就说不小心掉沟里了。”叮嘱完之后,她指了指路上的篮子说,“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别忘了。”
“好、好的。”
看着钱家姑娘慢慢走远后,易汀烟回头,冷冷地看了眼被绑着的男子。
男子被她看得一抖,立即求饶道:“姑奶奶,我什么都说了,你放了我吧。”
易汀烟不理他,朝某个方向看了看,牵着绳子的手忽然一用力。
接下来就要去找孙可心算账了。
气极了的易汀烟几乎是一边踹一边把那男子带到张大娘家的,一路上动静不小。
“大丫,你这是做什么?”在门口的张大爷问道。
易汀烟冷笑了一声:“孙可心呢?”那男子见人多了,像是有些丢不起这个人一样,开始挣扎,可是刚动就被易汀烟手里的棒子打了。
张大爷看了看那个被绑着的男子,又看了看易汀烟带着寒霜的脸色,心中有了几分数。他抱歉地对她说:“可心今天一大早就回去了。”
易汀烟的眉毛高高挑起:“回去了?”怎么就这么巧今早回去了呢?是怕她来找她算账?
怒气冲冲地过来却发现人不在,她一肚子的气被堵在了心口没地方发泄,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了。
此时张大娘也走了出来,看到满脸怒气的易汀烟先是一愣,随后问道:“大丫,发生什么事了?”
那男子一听人不在,松了口气,忽然大叫道:“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居然把我绑起来!我做什么了我?”
易汀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趁他还没说出什么诬陷她的话时候,对着围过来的村民说道:“这人来我家偷东西被我逮住了。这人我看着眼生,大家看看这人是不是村里的?”
当即就有人道:“不是。”
面对外村人,大家当然是团结一致的。
“你诬陷我!我什么时候偷你家东西了?”那男子见人多,立即辩驳了起来。
见大家都帮自己,易汀烟松了口气,心中那股怒气消下去了不少。她看了那男子一眼,在他愤恨的目光下,忽然软了下来,松开了手,明亮的眼睛里有委屈在慢慢积聚。
不过,仅此而已。骨子里要强的她是不愿意轻易在别人面前掉眼泪的。可是即使是这样,沉静的少女隐忍的样子也足够叫人心疼的了。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 看亲
易汀烟一字一字地指控道:“你想偷我家东西被我看见了,要不是我运气好先一棒子敲昏了你,你早就把我家搬空了!”
那男子看得目瞪口呆。
淳朴的振兴村民看不下去了。
其中一个曾经给易汀烟做过工的男人说道:“大丫,别怕!这人交给叔。叔把他送到里正那里让里正处置!”
交给里正正好,她自己也没办法处置。她感激地说到:“多谢大叔了。”
直到看着几个村民扛着锄头和铲子把那男子拖去里正那里,她才收回目光。
“大丫,这事是不是跟可心有关系?”沉默了一阵的张大爷忽然问。
易汀烟转身,看着朴实的张大爷张大娘夫妇,露出了个安慰的笑容说:“大爷大娘,这事你们就别操心了。”冤有头债有主,该找谁算账她清楚。
那意图不轨的男子被送到里正那里后又被扭送去了官府。
振兴村就这么点大,每天发生的事情就那么多,一有点动静就能从村头传到村尾。易大丫家闹贼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被人连着谈论了好几天。
虽说孙可心和韩掌事没有得逞,但是这件事对易汀烟的名声还是造成了影像。其中大部分还要归咎于李氏。她像是看到了一样,把易汀烟怎么凶悍地制服小贼的情景说得绘声绘色。
从此,易家大丫不仅整日抛头露面跟城里有钱人不清不楚地来往,还在有些村人眼里变得十分凶悍,力大无穷,跟个泼妇一样。
对此,易汀烟也不在意。
但是有人替她着急了。
自打在易汀烟的帮助下赶走韩家那群人后,郭大嫂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也与易汀烟越来越亲近。看她一个孤女还要带个孩子,郭大嫂怜惜她,心里把她当自己妹妹看。
一日易汀烟去看郭大嫂的儿子,就被郭大嫂拉着说了好长时间的话。
“大丫,你今年也十七了,我十七的时候都成亲一年半了。”提到成亲的事情,郭大嫂想到了过世的丈夫,有片刻黯然。
易汀烟知道自己“这辈子不嫁”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不知道怎么跟郭大嫂开口,只好朝她笑笑。
郭大嫂以为她不好意思,想到她没爹没娘,还有那样一个婶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什么都帮她操办了,立即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说:“大丫,你别不好意思。你长得这么俊又这么有能耐,谁家要是娶了你,那是一家子的福气!”
易汀烟被她夸得脸都红了。她说什么也是要把商寄云抚养成人的,谁家愿意她还带着个孩子来养的?要是娶了她,多半会家宅不宁吧。
看易汀烟脸红,郭大嫂心中暗道有戏,心里立即开始回想附近几个村子有多少到了适婚的年纪人还不错的小伙子了。
易汀烟自然不知道郭大嫂在想什么。
几日后,郭大嫂让易汀烟陪她去隔着一个村子的三梨村,说是有亲戚嫁到了那里,去看一看人家。番柿种上以后,易汀烟清闲了下来,想着在家也没事,就跟着去了。
看着郭大嫂特意把儿子托给邻居照顾没带过来,对着她偶尔笑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易汀烟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去看亲戚只是个幌子,她们坐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出来了。
出来以后,郭大嫂说道:“大丫,我亲戚说她们村子上有一家人家,家境殷实,就一个儿子。偏偏这孩子还是个知道上进的,明年就要参加乡试了,说不定能考个秀才回来。”
“郭大嫂,你……”易汀烟一直是个脸皮薄的,也没想到郭大嫂会直接来个先斩后奏,一时间脸都有些泛红了,实在哭笑不得。
郭大嫂一边拉着她走,一边说道:“害羞什么!听说那孩子整日都在河边读书,我们偷偷去看上一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好。”其实这人选她也是费了好大的心思的,一开始她觉得合适的人很多,可是后来细细筛选,她又觉得那些人太一般,总觉得配不上易汀烟。
她好不容易才勉强看中这个,不过也要见上一见看人长得怎么样再说。
居然要带她去相人?易汀烟惊得停下了脚步。虽然看一看也没什么,但是她实在没做好准备。
“看!就在前面!那个人应该就是了!”郭大嫂指着远处河滩上站着的一个男子说道。
有几分阴沉的天与河面连在了一起,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挺端正的少年就站在水天交界之处,一只手拿着本书背在身后,面对河面,像是正在背书一样。
只是他年纪看上去不大,脸上还带着几分孩子气,像是比易汀烟还要小。
“郭大嫂,这人比我还要小吧?”两人躲在树后,易汀烟满脸尴尬地问。
郭大嫂却是看得很满意。她笑着说道:“听说刚刚满十六岁,也就比你小一岁而已。人家女大三还抱金砖呢,比你小一岁正好。”
“不行不行!”对方比自己小,易汀烟是打心底接受不了的,总觉得特别奇怪。
见她转身就要走,郭大嫂立即拉住了她说:“听嫂子说,男方小有小的好处,小的才听你话,以后什么都你说了算。再说,你不是对付小的挺有办法的吗?寄云就被你照顾得好好的。”
商寄云和这人能一样吗?
他俩能相提并论吗?
商寄云又不跟她成亲过日子!
想到这里,易汀烟脑中忽然闪过上一世死前那惊鸿一瞥,脸唰地一下红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
“时候不早了,嫂子,我走了。”
“别走啊!再看看!”
易汀烟和郭大嫂两个人一个人要走,一个人拉。易汀烟一个踉跄险些绊倒,郭大嫂去拽她却踩断了一根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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