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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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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灵慧道:“那俺就是小子。”
二娘不干了:“那生就得骨头长就得肉,是说变就变的?都知道你是个丫头,你一句话就成小子了?”
一直坐在炕里面,抱着瑟瑟发抖的母亲的奶奶忽然开口:“俺能证明,俺三慧就是个小子。”
二娘张嘴就嚎:“你个老偏心,睁眼说瞎话。”
六爷脸色一沉,看向父亲:“管管你家婆娘,哪有爷们儿说话,娘们儿老插嘴的。”
父亲脸上有些挂不住,呵斥二娘:“你就不能消停点儿。”
二娘反驳:“俺又没说错话。”可到底顾及这么多人看着,没有继续闹。
六爷看着父亲:“你的孩子,是男是女你不知道?”
父亲垂头:“三慧也不容易。”
六爷道:“总算你良心没叫狗给全吃掉,说了句人话。”转向一众村民道:“要俺说,三慧比许多后生都争气。她今天领着媳妇回来了,是不是小子还有啥议论的。”六爷这话其实有毛病。只要眼不瞎,谁看不见程灵慧穿着裙子,戴着钗子,那就是个俊俏的妇道人家打扮。
但是,别忘了,程灵慧自小儿就是这么一时男孩儿打扮,一时女孩儿打扮长大的。她长得模样儿又好。穿成啥样都不难看。程家庄的人都习惯了。他们看程灵慧时都是直接忽略穿戴打扮的。就像程灵慧小时候,即便她穿着花布衫,还是有一大帮小子找她玩。过年的时候,收拾祠堂的大人们,要是看不见爷爷屁股后头小尾巴一样的她,还会打听打听。
二娘急了:“你们都是瞎的吗?男人女人都分不清?”
就有乡亲道:“你咋说话?三慧子打小儿和俺们一起光着屁股长大,俺们不比你认识她时间长?”立刻引来众人的附和。
二娘平日的所作所为也是引起了众怒,这下,恐怕就是程灵慧自己澄清自己是个女人,大家伙儿都不会认同。
六爷道:“那既然乡亲们都肯给你做见证。那咱就按你是小子来重新分家。”
“你们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二娘一屁股坐到地上,把怀里的孩子往地上一扔就开始哭。她哭,她的两个儿子也跟着嚎。
六爷用烟袋锅子使劲敲了敲炕沿儿:“柱子,管好你的婆娘。”
众目睽睽,父亲毕竟是个男人,怎么受得了二娘这个样子。一巴掌打过去,喝道:“回屋去。”
二娘哪里肯罢休,一头向父亲撞去:“有本事你打死俺们娘儿仨,让你家断子绝孙。”
程灵慧心里对父亲是有怨气,可那毕竟是生自己,养自己的亲爹。骨肉相连,不是一句断绝就从此水火不容。看见二娘向父亲撞去,心里不由有些替年迈的父亲担忧。冷冷道:“你还别拿这话噎人。你要做死,俺们谁都不会拦着,只是不要死在俺的地方。”
二娘一听,果然不再和父亲斯缠,叫道:“怎么就你的地方了?哪里就成你的地方了?”
程灵慧道:“房子是俺盖的,自然就是俺的。出了这个门儿,随便你投河还是上吊,都和俺没关系。你要是再在俺面前撒泼,别怪俺连最后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你。”
程灵慧一向是说到做到,犯起混来,跑到别人家,当着人家面打人家孩子的事都干的出来。她说不给二娘面子,还真不知道会干出啥样事来。二娘心里没底,也就不敢十分的斯闹下去。嘴上发狠:“要是分得不公,俺也豁出去了。找根麻绳吊死在你面前。“气势已经馁了。
六爷道:“那你说说,这个家怎么分?”
二娘道:“还能怎么分?三慧子明明就是个女的。哪有出了门子的闺女回娘家分室产的?”
六爷道:“你的意思,把她们娘几个全赶出去?”
二娘道:“俺可没这么说。”
六爷冷哼:“那是你娘家的规矩。”向父亲道:“柱子,今天既然找俺老头子来,老头子就做回主。俺也不偏谁,也不向谁。这重新分家还按老规矩,按人头儿分。”
父亲点头:“听六叔的。”
六爷看向程灵慧。程灵慧点头道:“行,不过,俺丑话说前头。这房子不能和着住了。俺娘受不得那高一声低一声的刺激。这房子要是归俺,俺出钱贴补另一半的房钱。要是归了他们,少不得照价折算。”
六爷道:“也行。都闹成这样了,不住一起也好。”又问:“你说折算多少好呢?”
程灵慧道:“俺盖这房子的时候,也没想到有这一天。谁还记个帐呢?六爷看着折算吧。”说到此,不由伤感。(未完待续。)
第93章 、咱俩扯平了
六爷思忖了一会儿道:“这青砖大瓦的房子在咱程家庄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子,连工带料怎么也下不来百十两银子。就算一百两吧。”
父亲点点头,没说话。
六爷就开始数人头。父亲那边俩大人俩小孩儿,一目了然。程灵慧这边儿可就有些麻烦。首先,母亲是被休弃了的,不算数。再就是程灵慧是出了门子的闺女,按例也不能算数。可她要不算数,陆晓晓是哪来的?所以,六爷睁只眼,闭只眼,把她算了一个。陆晓晓算了一个。奶奶算一个。这样程灵慧这边儿就有三个人。
三比四,二娘那边儿占便宜。那妇人虽然不满,勉强没吭声。
房子、地就都按三比四的比例分开。
三十亩地,抹去零头儿,程灵慧得十二亩。二娘先挑了要房子,地就由程灵慧先挑。程灵慧自然不会客气,尽挑好地。二娘不干了,又是一通闹。
六爷出面,给程灵慧这边儿调换了两亩薄地。这才算完。
二娘要了房子,应该给程灵慧四十二两八钱银子。四十多两银子可不是小数。以二娘只进不出的性格,有她也不给。六爷看由着她闹下去,天亮这家也分不完。就做主从父亲那边的田地里划出二亩好地,折算成房价给了程灵慧。
程灵慧这时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殚精竭虑,辛苦维持的家分崩离析,只觉得心灰意冷。对于结果已经无力争执。心里知道这样分自己是吃亏的,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当下写了文书,程灵慧和父亲各自按了指印。六爷做为中间人,也按了指印。这份文书就算正式生效了。
二娘不等众乡邻散去,叉着腰立时就要程灵慧搬走。程灵慧二话没说,让人收拾东西,连夜搬到了村里的戏台上。四妹坐在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之间,望着家门的方向哭。程灵慧到了此时,反而眼眶发酸流不出泪来。
第二天,二姐和五妹听到消息也赶了来。姐妹几个在戏台上又哭了一回。常继文要把这一家人接到转水城去。程灵慧固执的不肯。她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她要是不给母亲扬了眉,吐了气,她就不是叫程灵慧。
她脱去裙衫,换上了旧时衣衫。腹中的孩子月份还小,再加上她身材修长,所以并不明显。别说陆晓晓看着她眼里闪闪发光,就是村里那些后来嫁进来的小媳妇,经过戏台看见她的时候都忍不住脸红。
花如烟更是瞅着空隙就往她身上沾。为此,陆晓晓很是醋意翻腾。常继文更是满肚子酸气往上冒。他现在无官一身轻,有的是闲功夫。常家又是早分了家的。他得了一座大宅子,还坐拥十万两老爹留下来的银子。就算没有皇帝的赏赐,这一辈子在转水城这个小地方,做个富贵闲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这位常三爷把长子重新托付给大嫂,搬到程家庄戏台上,和程灵慧一家一起过活。
七八月的天气,在戏台上住着也不冷。就是人多眼杂的,常继文想要亲近亲近自己的妻子有些不方便。程灵慧这时也没那心思。
四妹打从见到程灵慧第一面开始就别扭。搬到戏台上后,她也没走。而是留下来照顾母亲和奶奶。程灵慧有些纳闷儿,孙兴隆不来还能说得过去。毕竟男人都要养家,许是没空。可四妹现在是三个孩子的母亲,怎么也不见她想孩子?
可四妹不理她,奶奶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姐妹几个轮流照顾俩老人。现在轮到了四妹。程灵慧觉得其中透着蹊跷,可暂时也没心思想那些。眼下最主要的事是盖房子。
程灵慧嫁给常继文以前很是有些积蓄的。她又一分嫁妆没给常继文带,所以,那些积蓄还好好存在转水城的银号里。
那时候,村里谁要盖房子,有看好的空地给村长说一声就行。排地基,砌墙盖屋都是村里人帮忙,也不用给工钱,管饭就行。
程灵慧进过皇宫,住过县衙。可比一般人有见识。她憋着气要给母亲扬眉吐气。房子自然不会盖的寒酸了。她找六爷要了一块地。就在村子东边,离东沟不远。
沙溪县属于丘陵地貌,程家庄也不例外。四面环绕着小山包。不同的是,在这些山包里面又是圈深沟。假如这圈深沟里面要是灌满水,那就是一条宽大的护城河。它起的作用也和护城河一样。平常排水,万一有个不太平,可以隔断外来的威胁。这圈深沟里面凸起的平地才是程家庄坐落的地方。
因为程家庄这个特殊地形,从建庄以来,村里就没有遭过洪水。充其量就是雨水太大,泡塌房子。大水漫灌的事是不可能在这里发生的。
程家庄也极少受外来势力的威胁。因为再强悍的土匪一看这地形,加上村子周围的围墙和程家庄后生的身手,谁会没带脑子来虎嘴里拔牙?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程家庄人出行很不方便。往南先过南沟,再上鏊子岭。往北先过北沟,再过金马岭,往西有西沟,往东有东沟。
东沟往东十几里,就是转水城。平常人们也从这里进出的村的多。
村子南门长着一棵老梧桐。而东沟边长着一棵老槐树。枝干虬结,有得都快碰到地面了。谁也说不清这老槐树长了多少年。
别以为程家庄在盆形地势中间突兀而起的高台上,村里就没有水。沙溪县的水资源虽然没有开州府那么丰沛,但程家庄还是有好几处泉眼的。
那泉水顺着房子底下的水道,曲曲弯弯在村里汇集成两个不大的水塘。一个在北边儿,一个在东边儿,就在老槐树旁边。北边儿那个水塘的水满了就往西流,一直留到西沟,在往南流进南溪。东边儿这个水塘的水满了也是往南流,一直流到南溪去。
程家庄的水脉分两道,北边儿一道水苦涩,东边儿那道水甜美甘冽。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程家庄坐落的方向不正。人们习惯说的南面其实偏向西南方。因此,东边这个水塘并不在正东方向,它实际位置更靠南。所以,老辈儿人叫它南水坑。对于这个名字,外村人没有不觉得奇怪的。
程灵慧选中的那块地就在南水坑边儿,离老槐树不远。足有一亩大小。
那时候,地是不缺的。盖房子的砖石木料缺。石头一般自己开石窝起,砖瓦多是自己烧。沙溪县不产木材,房梁、檩条、门窗所需的木材就需要真金白银的买。这在老百姓家里可是不菲的花销。可程灵慧憋着气呢,她把老底儿都豁上了。所以,挑了足有一亩的一块地。
本村的人手不够,还从外村请了不少人帮忙。石头、砖瓦全是掏钱买现成的。赶在农忙前,所有的地基都排好了。
等农忙一过,立刻就开始起墙。自己盖过房子的都知道。只要材料备的充足。起墙是很快的。
这边儿起着墙,那边儿木匠也没闲着。先紧着大门窗框,尤其是门框,没动手起墙以前就得打好。一般的墙出地面一层砖就得放门框,再往上就得放窗户框。
程灵慧下了血本了。这房子盖的,二尺四寸的墙,里外全是青砖。屋角的镇物全部是特别打制的小孩儿手掌大小的,天圆地方八宝钱儿。三进的院子,主屋可是有不少屋角。对于村民们来说,光这些镇钱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梁、檩、椽是北边儿来的上好红松。光一根大梁放在地上,一个成年人搂不住。
二娘眼红了,十分后悔轻易的就把程灵慧给分了出去。吵闹着要重新分家。还去和六爷闹了几回。没人搭理她,她就天天去戏台前指桑骂槐。乘人不备顺些东西回去。程灵慧也懒得和她计较。只让干活儿的人机警些就是。
她的身子有些沉重了。昔日在家的衣服已经穿不下。现在每日里穿的都是常继文的衣服。令程灵慧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是,陆晓晓的肚子在所有人都没留意的时候,竟然也悄悄的鼓了起来。看上去比程灵慧还要笨拙。
母亲为此心情很好。
她糊涂了,经常把以前和现在搞混。还以为陆晓晓就是秀雯,陆晓晓还没生,就天天念叨着,狗蛋儿,狗蛋儿的。身体也比往日好起来。
‘婆媳’两个糊涂人凑在一起,还真是让人即酸楚,又欣慰。
房子还没有盖好,天已经冷了下来。程灵慧也不再固执。带着母亲和奶奶她们回了转水城的家里。本来还有些空旷的家里,因为忽然住进许多人而充实起来。
期间孙兴隆来了一遭。他比年少时稳重了很多。见过了奶奶和母亲,在外院儿和常继文说了一会儿话,就带着四妹回去了。
程灵慧还住在原来的屋子。她没忘记陆晓晓的真实身份。本来要把她安排在自己隔壁。可陆晓晓不干,她以为自己来常家,是暂时借住到亲戚家。而且,她和母亲的关系很好。‘婆媳’俩不愿意分开。就和母亲、奶奶,住到了后院儿。
常继文的四个妾仍旧住在侧院,没有动。
快一年不见,常之洲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孩子。只是,一直由生母照顾的关雎和程灵慧疏远了。小姑娘看程灵慧的样子,脸上挂着笑,眼里却有几分疏离。
程灵慧终于回来了,最高兴的就是常继文。他虽然一直在程家庄帮忙,可那里人多眼杂的,又是住在戏台上。很是不方便。
吃过晚饭,他往床上一躺,长长舒了一口气:“回家真好。”常家分家的时候他不在。这个家他直到现在才有了点感觉。
常之洲从门外探进头,望着屋里的程灵慧,叫了一声:“娘。”见程灵慧注意到了自己,从门帘边儿挤进来。走到程灵慧面前,盯着她的肚子看。
程灵慧问道:“怎么了?”
常之洲道:“二伯娘说,你肚子里有个小弟弟。等他出来了,你和爹就不喜欢我了。”
孩子无心的话,不由勾起程灵慧心头的痛楚。她伸手把常之洲搂进怀里:“那是逗你玩儿的。你明天到了学堂里,问问你的那些同学。看看哪个家里没有姐妹兄弟的?难道他们的爹娘就不喜欢他们了?”
常之洲开心的笑道:“我知道她们是逗我玩得。大伯娘还总说我们几个是粪堆里捡的。大人总觉得小孩子好糊弄,其实我们才不相信。我就是想问问。”小孩子短短的手臂回抱着程灵慧有些粗壮的腰身,把脑袋贴在程灵慧的肚皮上。认真的听了一会儿道:“娘,弟弟在和我说话呢。”
程灵慧笑道:“你怎么知道是弟弟,如果是妹妹呢?”
“妹妹我也喜欢。”常之洲望着程灵慧:“要是妹妹,我就把她跨在脖子上,到了正月十五,带她去看花灯。给她花我的压岁钱,买糖葫芦。”
程灵慧逗他:“弟弟你就不管了?”
“管。怎么不管?”常之洲一本正经道:“男孩子是不能宠的,要不然长大了没出息。要是弟弟,我就叫他念书。念不好,我就打他屁股。”
程灵慧不觉得一个小孩子会有这样的心思,问道:“谁教你的?”
常之洲把目光投向里屋。
常继文从里屋走出来:“我教的。”倒是坦荡。
程灵慧微微一笑:“俺这苦命的孩儿,还没出娘胎呢,就有爹和哥哥等着教训了。”
常继文忍不住笑了,把常之洲从程灵慧怀里提溜出来:“天不早了,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
常之洲恋恋不舍的走了。常继文关了房门,走到程灵慧面前,俯身道:“咱们歇了吧。”
程灵慧要起身,常继文急忙伸手扶住她。夫妻二人相视一笑,程灵慧道:“可不敢劳动常三爷。俺身子笨重,伺候不了您,您还不往侧院里去?”虽是玩笑话,说出来竟也酸酸的。
常继文脸上的笑立时垮了:“你打量我现在不能把你怎么样是不是?”
程灵慧垂下头,掩去心底忽然上涌的苦涩:“俺可不是给你话听。俺是认真想过的。太子妃娘娘说的不错。这女人第一不能要的就是嫉妒。说起来,你那几个小老婆先跟的你,俺是后来的。俺不能占了这大老婆的名头,还要连男人也全霸占了吧?那样对她们不公平。俺这心里也过不去。”
常继文面色一寒。
程灵慧知道他生气了,缩了缩脖子更加不敢看他。
常继文忽然转身出去了。
程灵慧悄悄抬眼,发现他不在屋里了。拍了拍胸口暗自吐出一口。她这怕常继文的毛病,估计一辈子好不了了。想到常继文去侧院找那几个小妾了,心里又止不住难过。
她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走去关门。谁知,手刚触到门边儿,常继文掀起门帘又回来了:“又想把我关门外?”
“没……”程灵慧缩回手。
常继文转身,重新把门关上,闩好。面向程灵慧道:“劝你死心,这一辈子都别想把我赶开。”他伸出手臂,搂住程灵慧僵硬的腰肢往里屋走。一边帮程灵慧宽衣,一边语带幽怨:“仔细算算,咱们俩也算扯平了。我都没计较你招惹的那些人,以后,你也不许说我以前那些糊涂账。”(未完待续。)
第94章 、真玄乎
对于常继文又转了回来,程灵慧心里是高兴的。反问:“俺招惹谁了?”
常继文一指头戳到她脑门儿上:“你就装糊涂吧。苏同、赵桥、陆晓晓、花如烟,你是男女通吃啊。我错眼不见,你就长能耐。”
说到苏同和赵桥,程灵慧还是有些心虚的。她虽然没正式嫁给苏同,可也是从东宫出来的。她和赵桥虽然没什么,可赵桥在马车里咬过她的嘴唇。
程灵慧不够细腻,可也是那个时代长大的女子。那个时代的女子发生这样的事是很严重的。常继文的胸怀已经不能用宽广来说,简直就是无垠啊。
陆晓晓和花如烟虽然是女子,可说到底还真是自己招惹来的。这么一想,程灵慧觉得自己暗地里,对于常继文的几个小妾耿耿于怀真的很不厚道。
“俺再也不提了。你愿意歇哪儿就歇哪儿好了。”
常继文不悦道:“说了不提,又说。”扶程灵慧躺下,自己躺倒她身边,从后面抱住程灵慧的肚子,说道:“你就是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多难受。那些小媳妇看你的眼光,气死我了。尤其是那个花如烟,有事没事就往你身边蹭。老让我觉得自己跟戏文里那些色衰爱弛的大老婆似得。”
程灵慧忍不住笑:“你竟然吃一个小姑娘的醋。”
“我就吃醋了,咋了?”常继文轻轻抚摸着程灵慧凸起的肚子,无赖道:“谁规定男人不许吃醋的?”
程灵慧笑道:“那俺明日给你买个大醋缸去。”
常继文道:“醋缸不忙着买,先把花如烟嫁出去是正经。有她天天在我面前晃,我迟早被她气死。”
程灵慧想了想:“怕是不好说。花娘虽然看上去没脸没皮,嘻嘻哈哈的不着调,可心气儿高着呢。沈聪和邓苦都喜欢她,可她一个没看上。她跟着我就是想躲开那俩人。”
沈聪和邓苦,一个是盗墓的,一个看义庄的。俩人的出身是不怎么好。但是,花如烟是开妓院的。在教条森严的旧社会。开妓院的是下九流里的下九流。最让人看不起的职业。寻常百姓都不愿意娶妓女当老婆。所以,沈聪和邓苦的出身配花如烟还是将就的。
两人在江湖上又有几分侠义的名声,现在又做了从七品的侍卫。大小也算官身。如今配花如烟更是绰绰有余。但是花如烟不愿意。
程灵慧也不知道她到底想找一个什么样的。
常继文道:“这样,你抽空探探她的心思。咱们尽力给她找就是。”
程灵慧点头:“只能这样。”
隔天,果然去问花如烟。
花如烟想了想,望着程灵慧道:“我不会投胎,不能和你做夫妻,那就嫁给他吧。”她指着程灵慧的肚子。
“胡闹。”程灵慧道:“俺问你正经事呢。别东拉西扯的。”
花如烟笑嘻嘻道:“我也是认真的。你不会是嫌我配你儿子太老吧?”
程灵慧见问不出什么只能作罢。
到了年下,各家都忙着挂案祭祖。常家三兄弟虽然分了家,可祭祖是在一块儿的。平常以打理生意为由,常日住在省城不回来的常二爷,到了祭祖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回来的。
隔壁的常二奶奶那叫个高兴。早早就让人把家里收拾的焕然一新。程灵慧这边儿不用她操心,一个花如烟就全权办理了。不得不说,花如烟可真是个顶尖儿的管家婆。
常二爷进腊月回来。同时回来的还有俩小妾和一个妾生的儿子。就是和常之钰因为一个糖盒子打架的那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个儿子在常二爷心目中份量不一般,比常之钰这个嫡生的儿子要看重的多。
程灵慧隐约记得,那小子叫个之芳还是之圆的。
腊月十七,学堂也放假了。常之洲和常之钰就都不去上学了。俩孩子差不多大,平时关系很好。反正不是在你家玩儿,就是在我家玩儿,也不会走远。玩儿到谁家就在谁家吃饭。乡下两家人关系好的,孩子们多是这样长大。程灵慧也就不怎么留心。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小年儿。
程灵慧照例让人炸麻糖果子,祭灶。图热闹,灶火架在前院里。之钰和之洲俩孩子就站在火边儿,一边看大人忙活,一边拿了刚出锅的热麻糖吃。
花如烟喜欢热闹,也从来不顾及什么男女之防,也跟着站在一边吃。
正吃着,之洲对她说道:“花姨,头晕。”
花如烟也没当回事:“你往后站一点儿,火熏得。”
之洲就往后站了站,过了一会儿又说道:“还晕。肚子里也难受,想吐。”
花如烟一看,只见常之洲满头虚汗,脸色苍白。这才慌了,一把抱住他叫道:“你咋了?”
常之洲‘哇’的就吐了。吐着吐着,两腿一蹬就昏死过去。这下忙碌的几个人家下人等全慌了。花如烟平常是个激灵的,到了这会儿只会抱着常之洲哭。
乱糟糟惊动了二院儿的程灵慧和常继文。程灵慧一看这情况脚一软,好险没跌在地上。扒着门框就叫:“快,去找大夫。”
常继文跑过去,抱起儿子就往外跑。刚出门,迎面来了一个少年人,问道:“这是咋了?”
常继文一看这人,立马跟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叠声道:“程瑞,你快给看看这孩子。”
程瑞把手里东西一扔,伸手就搭住了常之洲的脉搏。他自幼耳濡目染,对歧黄之术不弱。又翻开了常之洲的眼睑,神色凝重道:“看着不大好啊。”
常继文心头一沉:“咋?”
程瑞道:“许是俺学艺不精呢,快去找俺爷爷。”说完转头就走。
常继文抱着儿子抬脚跟上。身后跟着几个家人。一路跑到程小山的家里。
程小山正在看新雇的仆妇炸果子。一看这情况,不敢怠慢。上来就叼住了常之洲的手腕。老爷子浸淫医道一辈子,见多识广。手指刚触到小孩子的脉搏,豁然变色,骂道:“谁这么缺德。”
手下却不敢停。从常继文手里抱过孩子就放到了屋里的榻上。连衣服也顾不上给孩子脱,抖开针囊,双手如飞,眨眼间就把常之洲浑身上下扎了好多银针。
不一会儿,从常之洲的鼻子里流出黑色的血液。腥臭异常。紧跟着,孩子的耳朵,眼睛里也往外淌黑血。程小山抓起孩子的手,用银针挨个儿把指尖刺破。十个指尖儿冒出的血也是黑色的。
程小山轻舒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命大。要是稍迟一会儿就完了。”说着吩咐孙子:“瑞儿,去拿咱的清血丸去。拿十粒,用温黄酒化开。给这孩子灌下去。”
程瑞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常继文听说孩子保住了,脚一软就瘫在了地上。几个家人急忙把他扶起,扶到椅子上。
程小山看了看他,吩咐跟着他的几个家人道:“这爷儿俩在俺这儿不用担心。你们去两个人回去给家里报个平安,别让家里惦记。剩下两个去俺灶下烧热水。瑞儿会告诉你们怎么烧。”
几个家人听了,急忙去了。
程小山支走了几人,向常继文:“常大人,你可要提防了。这孩子是被人下了毒了。怕是仇家寻仇。”
程小山的担忧不无道理。常继文做官多年,得罪的人可是不少。因此还得下个‘吏刀’的绰号。顾名思义,官吏头上的一把刀。只是沙溪县的人不知道罢了。
常继文问道:“可知道是什么毒?怎么我们都没事,单单就之洲一个小孩子遭罪?”
程小山凝神想了想:“俺实在不愿意说起这个东西。这毒物有个名字,叫‘失魂散’。俺儿子两口子就是折在这东西上面。”
常继文惊疑:“令郎也是……”
程小山摇头道:“大人不要误会,他们是受此物牵连而死,并没有中毒。”老人家显然不愿意深说,转了话头道:“可也奇怪,这东西是慢性毒药。发作的时候先是令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之后恶心厌食。不知道的多会错诊成脾胃虚弱之类的病症。神不知鬼不觉间将人耗死。所以才叫‘失魂散’。少有像这孩子发作的这么急,这么凶险的。可是奇怪。”
常继文听了,顿时紧张起来:“劳烦老先生去家里走一趟。我怕家里还有人遭了毒手不知道。”
程小山道:“大人于俺有救命之恩,您就是不说,俺也是要去的。眼下先顾这孩子要紧。”说完招呼孙子:“瑞儿,汤药烧的怎样了?”
程瑞道:“还没开锅呢。”
程小山道:“先倒出来,再重新烧一锅。”
程瑞也不问为什么,答应了一声照办。
程小山向常继文道:“劳烦大人去把汤药端进来。”
常继文急忙去了,片刻抱着个大木桶进来。桶里连汤带药冒着热气。程小山伸手摸了一把。回到榻边迅速收了银针。飞快的把孩子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
常继文急忙上去帮忙。常之洲的棉裤一脱下来,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竟是不知何时大小便失禁,糊了一裤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但凡凶症,大小便失禁那一只脚就踏进了鬼门关。
自己的孩子,哪有嫌脏的。常继文抱起满腿便溺的常之洲,按程小山的吩咐,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药汤里。时间紧迫,药汤根本没开锅。水虽然有些烫手,可药全是生的。常继文有些担心能不能起作用。
而且,小孩子细皮嫩肉的。被汤药烫的浑身通红。常继文心疼的真是无以言表。望着依旧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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