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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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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程灵慧不是,而且,她认为陆晓晓知道自己嫁的是常继文。闻言楞了半晌,心里还奇怪,怎么好好的问起俺兄弟了?嘴上还是老实回答:“在老家呢。”
  程灵慧可没说谎,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留根可不就在老家的吗。
  陆晓晓一听,胸中立刻就憋了一口气:“他怎么回去也不说一声。枉我还在京中等他。”
  程灵慧更加奇怪:“他本来就在老家啊?怎么,你看见他了?”
  陆晓晓也觉得诧异:“姐,你不知道吗?”
  程灵慧摇头。
  陆晓晓就把自己怎么错把程默之当成常继文,怎么追去某南,又怎么和程默之成亲说了一遍。程灵慧听完,才知道她和陆晓晓、常继文之间摆了好大一条乌龙。
  当下把期间的误会说给陆晓晓听。谁知陆晓晓根本不信:“姐,你不用骗我。默之明明是男人。你虽然和他长得像可也是女人。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实话跟你说,在土匪窝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他的人了。这一辈子,我就认定他了。”
  她说着,目光坚定:“我早对他说过,我陆晓晓不是容不得人的。遇到他时,他已经双十年岁。他又那样的一表人材,家里必定是有人的。我婚前失德,不敢强求独占丈夫,给我个平妻之位,莫要让我太过寒酸就是。姐,就这样,你也觉得我不配进你家的门吗?”
  程灵慧摇头:“并不是。你是千金大小姐,就是做皇子妃都绰绰有余了。可……”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让陆晓晓相信,她就程默之。想了想道:“你且等一等。俺让程默之和你说话。”转身进了内室。
  褪去妇人的衣裙,穿起男人的衣冠,再出来时已经恢复了先前惯常的容颜。
  陆晓晓一眼看见她,豁然起身向她扑过来。可到了近前生生止住了脚步,一步步往后退,摇头道:“不,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忽然转身就往外走。
  程灵慧看她神色不好,叫道:“晓晓,你去哪里?”
  陆晓晓住了身形,伸手扶住门框才勉强站稳,颤抖道:“你不要和我说话,更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只有他可以叫。大哥骗我,二哥骗我,你们也骗我。我又不是傻子,连自己的丈夫都认不出……”
  跟随陆晓晓的丫头急忙上前搀扶住她,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两个丫头全推了出去,骂道:“滚,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我要去程家庄找他,看看到底是他不想要我,还是你们这些人不想我和他在一起。”说完快步走了出去,步伐很大,完全不像平时的陆晓晓。
  “小姐……”俩丫头不敢怠慢,急忙忙去追。
  程灵慧也跟着慌慌张张往外走,常继文本来避到旁边书房的,听见动静也出来了。一眼看见程灵慧着急忙慌的样子,一把将她拉住,斥责道:“都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像什么样子?”
  程灵慧急道:“哥,晓晓要去程家庄。”
  常继文不解:“她去程家庄干什么?”
  程灵慧急忙忙把陆晓晓误会自己是男人的事说了。常继文一指头戳到她额头上:“你到底对那姑娘做了什么孽?人家好好的祭酒千金就非认准你了?”
  程灵慧低头,真让她说她还真说不出口。那时候,她想着反正那姑娘落进土匪窝,也难清白的出去。与其便宜了那帮土匪,倒不如自己来个假戏‘真’做。当然了,这‘真’也仅限于坏了那姑娘的元身而已。你真让程灵慧做出点儿别的,她也没那武器。
  她干这事,也真缺德。可她那时候想的简单。反正常继文也有四个小妾了,多一个也不算多。这姑娘要是嫁不出去了,就嫁给常继文算了。她虽然是祭酒的千金,可在程灵慧心里,常继文也是不差的。古时候,大老婆给丈夫讨小老婆并不稀奇。程灵慧还为自己的大度很是敬佩了自己一把呢。
  可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人家一个千金小姐,怎么肯屈就自己这个乡下土丫头之下。更没算到,这小姐一心一意就是喜欢上了自己这个冒牌货。如今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程灵慧低着头不肯说,常继文心里着急也没办法。要是陆大小姐从自己这个门出去出了什么事,可没法儿给人家娘家人交待。常继文只能暂时撇开程灵慧,让人去追陆晓晓。
  陆晓晓在一众闺阁女儿中也算命运多舛。先是被土匪抓。在土匪窝被程灵慧欺负。虽然程灵慧是女子,可陆晓晓不知道。然后情根深种,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心上人。甚至不惜逼婚,千里迢迢追到某南去。好不容易得配爱郎,忽然之间爱郎变成个女的,还是和自己两头儿大的常继文的前老婆。
  这番遭遇,别说是古时候森严教条下长大的闺阁女子,就是现在的女子都不见得承受得了。她此刻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但她还抱着一线希望,那就是大家都在骗她。她现在心里就一个念头:去程家庄。
  陆晓晓出了常继文的家门就一头钻进小轿,催促轿夫启程,即刻就往沙溪县去。
  沙溪县距离京城可不是南门到北门那点儿距离。怎能是说去就去的。可陆晓晓什么也不管了,她恨不得即刻插翅飞到那里去。轿夫是陆公瑾府上的家人,不敢太执拗小姐。只能一边打发陆晓晓的一个丫头回去报信,一边儿抬起轿子做个样子往城门外走。(未完待续。)

第86章 、极致败家子

  常继文这边早派了人往陆公美府上报信,又派了全生带着几个小厮一路跟着。程灵慧不放心,又让花如烟去。花如烟不干,酸溜溜的瞥了她一眼:“你惹的风流债,凭什么让我去跑腿?”
  花如烟在常家不是卖身的奴才,更像程灵慧的妹子。她不去程灵慧也没办法。程灵慧想去,又被花如烟拦住。程灵慧也不知常继文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本来怎么都看常继文不顺眼的花如烟,现在对常继文的话那是言听计从。把程灵慧看的死死的。
  贺昆就不用提了。那货终于不得不相信程灵慧是女子后,就投靠了常继文。
  常继文本来也要跟上陆晓晓的,可是被迎面而来的一群人给拦了回来。久居京城的人,都会从衣着上就能分辨来人是什么身份。
  拦住常继文的是长公主府的大管家和一众家奴。
  这位长公主可了不得。是先帝的嫡长女,如今宫里的老太后唯一的孩子。那身份,比寻常亲王都要显贵。长公主府里的下人在京城没有不认识的。于是,在这帮人之后又聚拢了更大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常继文当然也认出这伙人是长公主府的人。可他小小一个户部郎中,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惊动了长公主。
  那群人到了近前,把三个四人抬着的,用大红缎子盖着的沉重事物,依次放到了常家门前的空地上。那管事的对常继文还算恭敬:“小人奉我家公子之命,特来给常大人送东西。”说完一抬手。侍立在那事物旁边的家奴,伸手揭去了上面的遮盖之物。三口金光闪闪的铜铡呈现在众人面前。围观的百姓无不惊诧。
  这三口铡分别是龙头铡、虎头铡和狗头铡。只要看过戏文的人都不陌生。包龙图就有三口御赐的铜铡。专斩奸佞宵小、贪官污吏。如今,那三口铜铡还供在河南包公祠里呢。长公主府无缘无故,给常继文一个小小的户部郎中送三口这样的铡,这可耐人寻味了。
  常继文也一头雾水呢。可长公主府的人,东西送到一个字也不肯多说,转身就回去了。只留下常继文和一众看热闹的百姓望着那三口光灿灿的铜铡发懵。
  那铡上的纹饰精美,栩栩如生。闻讯而来的燕京上前掀起一口铡刀,只见那刀刃映着阳光泛着森森寒芒。
  “乖乖。”燕京忍不住赞叹:“可惜了这千年寒铁,竟用来铸造铡刀。多少江湖豪杰,想要铸一柄刀剑都凑不齐这样的好铁。”
  他看得认真,一阵风吹过,吹动他鬓角散发,触到刀口立刻断成几缕。围观的百姓中又是发出一声惊叹。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吹毛断刃。再看那刀刃的时候,竟然萌生出一股不敢直视的森寒。
  不管怎样,这东西不能就这样在大街上放着。常继文吩咐沈聪几人过来抬。邓苦一搭手:“不会连着铡身都是寒铁铸就的吧?这重量,不下千斤。”
  沈聪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光这一口铡刀,里面是可遇不可求的寒铁,外面是黄铜,只用料都够寻常人家富富裕裕的过一辈子了。那长公主府的什么公子真是败家败到极致了。
  常继文把三口铜铡弄进院子里,还没等喘口气,全生慌慌张张跑了回来:“不好了,陆小姐让人给劫走了。”
  常继文哪里还顾得上铡刀,连忙带上人跟着全生就出了家门。那边儿陆公美府上也得到了消息。两边儿的人马合到一块儿,一路往陆晓晓被劫的南城门外赶去。
  只见那乘小轿歪倒在一旁,轿夫和丫头昏死在路边儿。周围有打斗的痕迹。再不远处又发现了几个常家的下人和陆家的家丁。陆晓晓和那帮劫道的已经走得无影无踪。留下一串乱马踏出的痕迹,直往长公主的别院——叠翠园而去。香云山虽然不禁止百姓出入,但长公主的别院附近属于皇家地盘。就算是二品大员陆公美也不能擅入。
  出事的地方离京城不远,正儿八经的天子脚下,哪里来的这么猖狂的匪徒?除了那些权贵,不外乎和皇家沾边儿的皇亲国戚。在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人。保不齐谁家就出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
  常继文急忙叫来全生,陆公美也连忙询问家丁。果不其然。劫走陆晓晓的竟然是长公主府上的家人。在本朝,长公主比一般皇亲国戚都要尊贵。只是,这位公主娘娘和别的权贵不同,专好吃斋念佛。已经二十多年不离俗事了。她府上倒是有一位公子。这公子据说有些怪癖。只是他很少在京中露面,和别的权贵相比很是默默无闻。也没听说干过什么出格的事。今日这是吹什么邪风?
  先是大摇大摆给常继文送了三口铜铡,转头又劫了陆晓晓。
  望着那皇家独有的红墙黄瓦,常继文只不过是一个四品的郎中,除了干着急一点儿办法没有。陆公美年长些,官阶也高,在京中人脉也熟络。自去托人想办法。
  常继文怕程灵慧在家里担忧,特地让全生回去报信。就说陆晓晓没事。谁知全生到底年纪小,被花如烟三两下就诈出了真话。程灵慧心里也纳闷儿,怎么就和长公主府牵扯上了?
  猛然想起‘叠翠园’三个字,暗叫一声:“不好。”心里猜测,这事十有八九是吴末名干得。吴末名的名字是假的,他府上的下人都姓李,而当今圣上也姓李……
  这么一想,程灵慧顿时急出一身汗来。吴末名就是个疯子。他说送自己几口铡刀,果然就有人送来。他还曾经说过,要睡了常继文的老婆。陆晓晓可不就是常继文的老婆。
  程灵慧抬脚就往外走。她真想出去,花如烟是拦不住的。
  程灵慧牵了马,翻身而上就向城外奔去。花如烟急得大叫:“你不顾及你自己,也不顾及肚子里的孩子吗?”
  程灵慧这时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叠翠园去,哪还听得到她说什么?
  从常继文这座宅子到南门外要穿过大半个京城。白天街上行人很多,程灵慧想快也快不了。等到了南门外和常继文汇合,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叠翠园程灵慧是去过的。她心急如焚,也不管常继文阻拦,打马就上了御道。寻常百姓,没有特令,御道跑马就是死罪。程灵慧心里对陆晓晓满怀愧疚,早顾不得那些。
  御道上有朝廷专门派来驻守的官兵,看见程灵慧不但没有阻拦,反而自动让开了道路。常继文稍靠前些,那些官兵又是剑拔弩张的样子。显然是一早就收到吩咐的。
  程灵慧打马上山,一路小跑到了叠翠园门前。只见叠翠园大门洞开,管家一副恭候多时的样子。
  程灵慧上前:“陆小姐呢?”
  管家面容僵了僵:“常大人随老奴来就是。”
  程灵慧向大门内望去,只见庭院幽幽。但在程灵慧看来,那幽静之中透着说不出的狰狞。就像吴末名俊美但扭曲的脸。
  管家十分有耐心的等在一旁。程灵慧暗暗咬了咬牙:“管他龙潭虎穴,闯了。”抬腿迈了进去。
  那管家在前面引路,穿过花厅,绕过几处回廊。来到一座临水的小楼前。吴末名只穿着丝绸的中衣,敞着怀斜倚在栏杆上喂鱼。要是程灵慧有心情细看的话,还会发现他是赤着脚的。一双玉石雕成般的玲珑圆润的玉足,踏在青色的石头地面上很是赏心悦目。
  可程灵慧没那心思,她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吴末名的半边衣襟:“杜小姐呢?”
  吴末名的目光从池鱼中移到程灵慧脸上,微微一笑。俊美的眉眼,挺直的鼻梁,翘起的唇角,给人以他其实很无害的错觉。程灵慧在他手里吃过大亏的,都差点儿被他晃去心神。
  “说。”程灵慧一把掐上他的脖子,胸中怒气翻腾。吓得旁边的管家和下人就要过来拉开程灵慧。吴末名脸上依旧挂着笑,一个眼风扫过去,那些下人全像被施了定身术。乍着两手却不敢过来。
  吴末名的脸渐渐通红起来。昔日乌黑的眼睛直往起翻白。管家急得大叫:“常大人,手下留情啊。”
  程灵慧回过神来,才发现吴末名快被自己掐死了。虽然她真的很想就这么掐死他,可想起陆晓晓还是松了手。吴末名一下子瘫软在地,咳嗽着大口喘气:“原来死是这种感觉,好玩儿。”说着推开过来扶他的管家,摇摇晃晃站起来。仰起头露出修长的脖子:“来,咱们再玩儿一次。”
  程灵慧攥了攥拳头终是没忍住,一拳打过去:“陆小姐人呢?”
  吴末名被她打得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玉白的面庞顿时红肿了半边。他靠在管家的怀里,仿佛一个孩子忽然对一件新鲜的事物失去了兴趣。有几分不耐烦的向小楼里指了指。
  程灵慧撇下楼下的众人就进了小楼。那小楼的底层四面开窗,是个敞厅的样子。并没有杜晓晓的踪迹。程灵慧抬脚就上了二楼。打眼望去,顿时心头一颤。
  正冲着楼梯是一张千工床。陆晓晓浑身伤痕累累仰卧在床上。程灵慧脚一软,就瘫坐在了楼梯口。吴末名这畜生,自己还是来晚了。
  屋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程灵慧抬头,一片刀光已经将她包围。吴末名笑嘻嘻站在她面前:“常继文,你老婆的滋味比起你可差远了。爷没尽兴,你说怎么办?”
  程灵慧怒火中烧,想要冲过去掐死这个混蛋。
  吴末名向身边使个眼色,那些手持钢刀的侍卫一拥而上将程灵慧按在了地上。程灵慧再神勇对上这些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皇家侍卫也要吃亏,更何况她先前失血过多,刚刚将养回来一些。腹中还怀着孩子。
  她挣扎不过,大骂:“吴末名,你个混蛋。你不得好死。”
  吴末名好整以暇:“不得好死是怎么个死法?凌迟?腰斩?车裂?那些死法想想也无聊的很。爷等着你来让爷不得好死。不过,在这之前,你得让爷过一次瘾。要不然,爷怕一个不小心,你和你老婆就走不出这个门去。反正我闲得很,不介意陪你看一会儿戏。”他望着程灵慧,一双大眼睛很是认真。
  “这出戏呢,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要是由你的老婆来演,爷和你一起看估计感觉不错。”
  “你已经害了晓晓,还想干什么?”程灵慧怒视着他。
  吴末名两手一摊,十分无辜的样子:“我怎么害她了?你要知道,多少女人想上我的床,挤破头还爬不上来呢。我也就看在她是你老婆的份上,才勉为其难的收用了。你不过是个四品小官,老婆能在我的床上滚一遭,该觉得无比荣耀才对。还有……”他压低声音:“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现在对女人不感兴趣,我改喜欢男人了。尤其是像常大人这样的男人的血……”他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红润的唇,半眯起眼睛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真是让人癫狂啊。”
  程灵慧望了望一动不动的陆晓晓,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钢刀,不得不妥协道:“冤有头,债有主。废你双手的是俺,和晓晓无关。你放了晓晓,是杀是剐,俺悉听尊便。”
  “呦。”吴末名目中忽然放出狼一样的光芒:“想不到常大人还是个多情的种子。如此,爷就成全你。以后只要你肯随叫随到,俺一定把你老婆奉若上宾。好茶好饭的待承,恭恭敬敬的送出门去。”
  程灵慧到了此时,也是没有退路可选。只能咬牙道:“好。”
  吴末名一摆手,那些侍卫退开。有几个宫装少女走上楼梯。吴末名道:“给常夫人好好拾掇拾掇,用最好的软桥,好好儿的送回去。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只管仔细着。”几个少女闻言,急忙磕头应承。
  吴末名向程灵慧望去:“走吧,咱们别处叙旧去。”
  程灵慧现在能拖一时算一时,她相信常继文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说道:“俺总要安慰安慰晓晓,亲眼看她回去才放心。”
  吴末名向床上瞟了一眼:“最多半个时辰。爷可没什么耐心。”说完带人走了。(未完待续。)

第87章 、彻底毁了

  他的那些随从也跟着呼啦啦走了,只留下十几个手持钢刀,虎视眈眈的侍卫。
  程灵慧的手脚得了自由,推开床前给陆晓晓擦洗的宫女。只见陆晓晓双目圆瞪,脸色煞白。程灵慧心头一阵哆嗦,试探着叫道:“晓晓。”
  陆晓晓置若罔闻。
  程灵慧伸出颤抖的手指,在陆晓晓鼻端试探了一下。一颗心稍稍落地。陆晓晓还有呼吸,她还活着。程灵慧的眼睛顿时模糊了。她好像看见了多年前的二姐,伤痕累累的缩在柴火堆里。
  “是俺害了你……”程灵慧紧紧抱住呆若木鸡的人儿,眼泪啪哒、啪哒往下掉。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她情愿装男人骗陆晓晓一辈子。
  程灵慧模样不差,虽然没有吴末名白皙,可穿上男装比吴末名显得英挺、硬朗。让人一看就是个器宇轩昂的大好儿郎。这样一个人,抱着倍受摧残的少女,痛断肝肠却只能无声落泪,谁人见了不心酸?
  那些宫女在一旁忍不住就跟着落泪。连那些冷冰冰的皇家侍卫都止不住有些动容。其中一人大约是首领,向手下众人大个眼色。那些侍卫纷纷收了手中钢刀。
  那人道:“常大人,我等暂退。还望大人体谅,不要让我等为难。”说完率先下楼。那些侍卫一下子走的干净。
  那几个宫女可没有那些侍卫的胆量,不敢擅自离开,可也默默退到屋子的角落里。留程灵慧和陆晓晓两人在千工床边。
  程灵慧只顾落泪,没发现陆晓晓呆滞的双目忽然转动了一下。她缓缓抬起手,抚摸着程灵慧的头发。许久长长吐出一口气。
  程灵慧抬起泪眼望着她。
  陆晓晓苍白的脸忽然飞起一片红云:“你叫什么名字?”
  程灵慧一颗心直往掉:“晓晓,你不认识俺了?”
  陆晓晓一脸娇羞:“看着有些面熟。”
  程灵慧道:“俺是程默之啊。”
  陆晓晓似乎陷进回忆之中,目中忽然蕴起一片水光。捏起粉拳,没头没脑的的向程灵慧打去:“你这坏人,得了人家的身子就不想认账了。那你就别娶我,让我死了算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程灵慧将她抱的更紧:“俺错了,俺错了。是俺对不起你,你可不能想不开。只要你高兴,俺养你一辈子。”她现在最怕的就是陆晓晓寻短见。
  三从四德,三贞九烈把女子捆绑的死死的。女子被夫家休弃在世人看来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陆晓晓的遭遇。这样的女子简直无法被世俗所容。
  程灵慧是女子,她知道这其中的悲凉无助。陆晓晓这一辈子,是彻底毁了。
  陆晓晓回抱着程灵慧嚎啕大哭。
  那些宫女看得个个垂泪。其中一个年长些的走过来,轻声道:“常大人,时间不多了。还是让夫人先收拾一下吧。”她自然是听到程灵慧自称‘程默之’的。可但凡能在高门大户立住脚的,哪个不是玲珑心肝?自家主子认为这人是常继文,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就只能称呼这人‘常大人’。
  跟在吴末名身边久了的人都知道。吴末名这个人很多时候都是无害的,但他要是变态起来就不是人。所以,这些宫女还是十分怕他的,就算有心体谅程灵慧二人,也不敢忤逆自家主子的命令。
  吴末名说给程灵慧半个时辰,那就一分都不会多给。
  程灵慧收起眼泪。陆晓晓牵着她的手不放:“你欺负完了,又要弃我而去吗?”
  程灵慧吸了吸鼻子道:“只要俺有一口气,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你。你先收拾一下回家等俺。俺还有事要做。”
  陆晓晓恋恋不舍:“什么事比我还重要?”
  程灵慧道:“俺要挣钱养家啊,要不然用什么养你?”话一出口,莫名心酸。类似的话她拿来糊弄过程苏。如今又用来糊弄明显有些不正常的陆晓晓。
  他们原本是和自己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的路人,可阴差阳错就和自己这个乡下土包子搅和在了一起。成了她生命中和亲缘骨血一般的存在,放不开,舍不下。
  她今日踏进叠翠园,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后悔吗?不后悔。
  程灵慧从来不是个怕死的人。可想起老迈的母亲、奶奶,还有常继文父子,程灵慧胸口就堵得难受。
  陆晓晓抓着她的手握的更紧:“你真的不骗我?”
  程灵慧点头:“真的不能再真。”
  陆晓晓松开她:“那你转过身去。”她显然忘掉了一些事情,比如刚刚的遭遇。比如程灵慧曾说过,程灵慧就是程默之,程默之其实是个女子。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幸运。
  陆晓晓被吴末名折磨的伤痕累累,但还勉强能走动。宫女给她梳洗起来,换上簇新的绸缎衣裳。有小黄门抬来一乘轻纱小轿。陆晓晓执拗着不肯乘坐。牵着程灵慧的手,将身体依偎在她怀里。两人慢慢走出叠翠园。
  程灵慧想要去和常继文见上一面,那些侍卫将她拦了回去。看着陆晓晓一步三回头的身影消失在绿色掩映的道路尽头。程灵慧只觉得面前关上了一扇沉重的大门。门外是生,门内是死。
  “过来。”吴末名斜靠在软塌上,虽然穿了外袍可还是光着脚。他似乎特别不喜欢穿鞋。
  程灵慧走了过去。拳头捏的咯吱作响。
  吴末名玉白修长的指头间分别捏着两个玉杯。杯子里盛着不知名的液体。吴末名轻轻摇晃杯子,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子边沿留下一道浅痕,然后消失。他乐此不疲,好像完全忘记了跟前还站着程灵慧这么一个大活人。
  “喝。”吴末名忽然把其中一个杯子递到程灵慧唇边。
  “这是什么?”母亲的本能让程灵慧无法忘记自己腹中还有一块骨肉。她往后退了一步,避开那杯子。
  吴末名咧嘴一笑,仰头把那杯东西喝下:“你害怕的样子真是赏心悦目。”说完把剩下那杯也倒进嘴里,顺手一扔。那上好白玉雕琢而成的杯子‘骨碌碌’滚出好远。其中一只磕到墙角,一声脆响,四分五裂。而吴末名看程灵慧的眼神,仿佛饥饿的狼在看一头鲜美的猎物。
  他身形暴起,扑向程灵慧。程灵慧错身闪开:“你想干什么?”
  吴末名舔了舔嘴唇:“我想干什么你不清楚吗?我饿了,饥渴难耐,想你身上血液的味道。”
  程灵慧不着痕迹的退到屋子里对自己有利的地方:“这简单。拿刀来,俺放给你。”
  吴末名眼角一挑。立刻有侍卫过来拔出一柄匕首递给程灵慧。同时有一个宫女拿了一只碧玉碗来。
  程灵慧松开箭袖上的护腕,露出手腕。拿起匕首就割了下去。暗红的血液滴进碧玉碗里,片刻就在碗底积存成一汪血池。
  吴末名迫不及待的端起碗深嗅一口,抬头将多半碗鲜血一饮而尽。侧着头似乎在回味的样子。
  管家望着他,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管家就会意的样子,上前向程灵慧道:“常大人,请跟老奴下去拾掇一下。”很明显是让程灵慧去包扎伤口。
  程灵慧跟着管家出去。立刻有一名老者过来给她止血包扎。
  管家向那老者道:“黎老,您看用不用开个补气益血的方子?”
  那老者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伸出手。程灵慧有些担心自己这样放血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子,把没有受伤的手腕伸了过去。
  老者略搭了一下脉,写下一个方子,转身就去一旁喝茶去了。
  管家见怪不怪,拿起方子正要交给旁边的小厮,忽听吴末名道:“拿来我看。”
  管家一溜儿小跑进屋,把方子递给了吴末名。吴末名两指捏着方子扫了一眼,忽然冲了出来。两眼直直望着程灵慧,似乎要用眼神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管家提心吊胆的跟着他,不知道自己主子这是又要抽什么疯。
  吴末名忽然伸手捉住了程灵慧完好那个手腕。吴末名的手没有受伤之前是暗器高手。出手速度很快。程灵慧这一段时间的状态都不好,竟然被他捉住。
  程灵慧想也没想就要还手,吴末名道:“莫动,你身体似乎有异常。”
  程灵慧一惊,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孩子。
  吴末名一脸凝重,程灵慧忍不住悬心:“你到底会不会号脉?”
  管家在旁边道:“这是什么话,我家公子可是黎老的关门弟子。”
  话音未落,吴末名脚下一个踉跄,松开程灵慧的脉搏,失魂落魄的往一边走。他直直的往前,根本不看路径。吓得管家急忙唤人扶住他。
  吴末名忽然抱住柱子大哭。管家和下人忙着哄他,程灵慧这边儿反而一个人都没有了。没人看着,程灵慧可不会乖乖待在这里。那就不是程灵慧了。
  她乘人不注意身形一闪往另一边儿滑去。绕到了假山后的小道上。
  叠翠园她是来过的,虽然不熟悉,可找到出去的路还不难。吴末名又没说不许她走。即便是有人看见她,也不怎么理会。程灵慧就这么一路无阻出来了。
  她一口气下了山,跑到路口。远远看见常继文带着几个人还等在那里,顿时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飞扑进常继文的怀里,又是想哭又是想笑。
  夫妻二人急忙忙离开这是非之地,将将在城门关闭前赶回家中。程灵慧这才想起陆晓晓。得知她被陆公美府上的人接走了,一颗心才稍稍落地。
  想起陆晓晓的遭遇,心里又十分不是滋味。程灵慧长这么大,虽然吃过不少苦,可骨子里不是受气的人。登闻鼓她都敢敲,可况一个吴末名。就算是告御状,她也非替陆晓晓出这口气不可。
  可铺开纸张,写下‘状纸’二字,她又踟蹰了。她这状纸要是递到官府,陆晓晓可就真得不能活了。要是不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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