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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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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七望向程灵慧:“是你……”
第61章 、尘埃落定
程灵慧冷哼一声:“不错。”同时用力将手中长枪向他投去。
牛七闪身避过,长枪刺穿他身后一个喽啰的胸膛。
牛七望着程灵慧,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老子要你的命。”飞身向程灵慧扑来。
程灵慧手一抖,长鞭在握。一鞭向牛七打来。她的绳鞭是看家的本领,比回手枪不知道高明多少。那牛七根本没来得及冲到她身边,就被她一鞭子抽翻在地。
程灵慧手臂一震,那一丈多长的绳鞭就好像有了生命。‘啪’的一声脆响,掀翻了向她围拢过来的一片喽啰。
贺昆和李大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好好的忽然自己人打开自己人了?
吴末名已经出手了。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对于程灵慧这个对手,吴末名真心的放不下。程灵慧和他们这伙人没翻脸的时候他都想要她的命,现在就更别提了。出手哪里还有留情的?
程灵慧见识过吴末名的暗器,当下不敢大意。长鞭一卷,拖过一个喽啰挡在面前。吴末名的暗器顿时把那喽啰打成了筛子。
程灵慧单手擎着那喽啰的尸体当盾牌,另一手长鞭一抖,直射吴末名的手腕。
她的绳鞭鞭梢是有一把利刃的,平常程灵慧怕误伤人就会取下来。这次知道要打硬仗,特意重新装上了。那利刃带着寒光‘啪’就把吴末名的右手手腕扎个对穿。
吴末名低呼一声,左手扔下暗器捂住了右手。程灵慧的长鞭一缩,又是一鞭向他打来。吴末名躲闪不及,被结结实实抽中,翻到在地。程灵慧丢开那喽啰的尸体,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脚踏在吴末名没有受伤的左手上。
这一脚用了十分的力气。吴末名惨叫一声,手腕生生被程灵慧踏断了。
暗器靠的就是一双手,这下他彻底废了。别说斗志了,这一刻倒在地上咬舌自杀的心都有。
“四哥。”一个人影扑过来,把程灵慧撞开。对着程灵慧叫道:“二哥,都是自家兄弟,你下手也太狠了些。你让四哥以后怎么办?”
吴末名定睛细看,这人竟然是一直跟着牛七的老五贺昆。
吴末名瞪着眼睛望着贺昆,贺昆慌道:“四哥,你咋这样看着咱啊?”又叫一旁的李大力:“老三,你快来看,四哥是不是让咱二哥给打傻了?”
李大力也是个憨祸,比贺昆机灵不到那儿去。闻言也不管自己手下那些喽啰和官兵正在激战,跑过来就担忧的望着吴末名:“老四,你咋样?”
吴末名苍白着脸,忽然笑了。而且笑得声音越来越大,状若癫狂。
这笑声在一片喊杀声中分外诡异。笑得人毛骨悚然。这时,交战也到了尾声。那些喽啰或被官兵砍翻,或被生擒。开州府终于有了动静,城门大开,一队衣甲鲜亮的官兵浩浩荡荡向这边开来。
这明摆着是来捡便宜,抢功的。
匪首牛七一看大势已去,寻机就要逃跑。程灵慧一直留意着他呢,怎么能让他跑了?她一眼看见开州府的官兵身上背的弓箭,冲上去抢下一张弓。开弓搭箭,‘嗖’的一声,那羽箭带着凌厉的风声将已经跑到三丈开外的牛七射穿。
“大哥……”贺昆眼看着牛七的身体到地,大叫一声扑过来,一把揪住程灵慧摇晃道:“二哥,你疯了。那可是咱大哥。咱一个头磕在地上的大哥啊……”
开州府的官兵冲上来,连他带程灵慧一起扭压住。
沙溪县的把头见状,叫道:“错了,错了。这位是钦差常大人,不是土匪。”
开州府领头的官员道:“我管你什么长大人,短大人?土匪叫这人二哥,他就是土匪。”
“呸。”程灵慧一口唾沫吐过去:“你才是土匪。俺们浴血奋战的时候,一个个跟缩头乌龟似得不露头,现在倒来逞威风。”
“大胆。”那官员抽出佩刀挥舞着:“你不想活了!”
沙溪县的把头道:“这位真的是常大人。有印信为证的。”
开州府的官员这才把程灵慧放了。让人把那些俘虏的喽啰连同吴末名,贺昆,李大力全部绑了,一路浩浩荡荡押回开州府去了。至于塌鼻子小金,已经在乱战中被踏成烂泥了。
程灵慧收拢人马,伤亡了二十余人。心里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和县令交待。那把头却只顾气愤开州府官员抢功。
瓷窑口清剿的豪杰们抓了剩余的匪徒跟他们汇合,一众官兵见并不是一无所获,这才消停了些。一路回到沙溪县。天色已经快亮了。
等了一会儿,常继文也回来了。并且同样带回了永昌县的俘虏。而那些前去搭救他的豪杰们,根本就没进沙溪城就各自回家了。
程灵慧见常继文平安回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是不在乎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就没跟常继文说瓷窑口的事。常继文就手开始起草奏本,也就没有提瓷窑口一个字。
剿匪的事尘埃落定,程灵慧一直提着的精神头儿一散就觉得不好了。
她这些天都是带着伤东奔西走。现在一散劲儿,就觉得支撑不住。回到常家大院就躺倒了。
她身边又没有个使唤的人。常继文又忙着剿匪善后的事好几天没回家。多亏了常家大奶奶照应,她和常之洲才没有清锅冷灶的捱不过去。
等她伤好了一点儿,思想着还是要给常之洲找个伺候的人。万一自己哪天起不来了,这没娘的孩子也有个人照顾。常大奶奶为此很是夸奖了她一番,把自己身边的一个婆子,一个丫头送给了常之洲使唤。程灵慧心里别提多感激大嫂了。
但是,由此二奶奶就恼了她,嫌她跟大奶奶走得近了,不和自己亲近。对此,程灵慧也是无奈。
常继文五天后才回来。经此一遭,他也憔悴了不少。夫妻二人相拥在一起,谁都没说话。看见婆子端了药进来,常继文才知道程灵慧那天夜里和贺昆交手时就已经受了伤。
可他还得回京复命,不能在家久留。第二天一早,带着满腹牵挂走上了回京的路。
常继文走后不久,常家二爷带着宠妾回来了。他是回来分家的。
第62章 、糖盒子
常二爷那个妾说是小老婆,可无论是打扮还是谈吐、气度都比常二奶奶强上不知多少。俩人要是站在一起,直接把常二奶奶比成个使唤婆子。
程灵慧在养伤,无力关心别的。分家的事也早有定论,所以她也不管常二爷怎么和大爷商量。
一天傍晚,之洲哭着回来。程灵慧问了才知道是因为一个糖盒子,之洲、之钰和那妾生的儿子闹了不愉快。常二爷二话不说打了之钰,还骂了之洲。
程灵慧对于这个没娘的孩子是十分回护的。可她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心说不就一个糖盒子,弄坏了赔一个就是,用得着这么大动十方的?
当下拿了一个糖盒子领着之洲去找常二爷。
常二爷正在哄他那个妾生的宝贝,也不知是叫之芳还是之圆的。之钰缩在角落里哭,像个被遗弃的小狗儿。
程灵慧先就有些看不过去了,但毕竟是人家的孩子,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走过去,把手里的糖盒子递过去:“二哥,这是一个新的。你拿去哄孩子吧。之洲不懂事,俺会教他,以后就不劳二哥费心了。”语气不由自主就生硬了些。
常二爷也不哄孩子了,望着程灵慧:“你什么意思?我当叔叔的还教训不得侄子?”
程灵慧正看不惯他那明显偏心的样子,说道:“以前没俺的时候,你就是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可现在不管好赖还有俺这个娘不是?要是之洲真犯了什么大错,俺也不说什么了。可不就是一个糖盒子,值当二哥你这样大动肝火的又是打又是骂吗?”
常二爷从根儿上看不上小户人家的闺女,就看他怎么对结发的妻子就知道了。听了程灵慧的话,冷笑一声道:“既然你说到这里,可别说我这当大伯子的欺负你。你要是真能赔出那个盒子,我今天就给之洲赔不是。”
这时,那个二爷的妾走出来,劝道:“二爷,您这是干什么。再怎么说都是一个糖盒子,真叫弟妹赔,传出去教人笑话。”
程灵慧也不是第一天进这大户人家的门。大户人家的规矩她知道。她是正头的常家三奶奶,这女人不过是个妾,竟然敢称程灵慧弟妹,可见不是个守规矩的人。
要是搁平常,程灵慧也不会计较的。可她今天气不顺。加上常继文被土匪抓住,常二爷落井下石那个心思,十分让程灵慧不痛快。
她可不是二姐,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别人让她不舒服,她没道理让别人痛快。冷哼一声:“你是谁啊?俺认识你吗?俺咋不知道啥时候冒出个你这样的妯娌?”
那妾面色一沉,随即又笑道:“弟妹可真会说笑,我不就是你二嫂吗?”
“呸。”程灵慧啐了一口:“俺二嫂好好屋里躺着呢,你算老几?”
那妾脸上有些挂不住,讪讪道:“我好意劝二爷不要和你计较,你这是个什么意思?”
程灵慧一点儿也不给她面子,说道:“俺们说话,还轮不到你在一边呱噪。”
二爷沉着脸道:“废什么话,你不是要赔糖盒子吗?拿来。”
程灵慧把手里的糖盒子递过去:“新的。”
二爷也不接,‘呵呵’笑起来,那妾也跟着笑。目光中尽是不屑。说道:“我的三奶奶,您可是能逗。您这个糖盒子一车也顶不上我那一个。”
程灵慧道:“你的那个金子打得?”
那妾道:“虽然不是金子打得,可寻常人家有钱也没地方买去。那是宫里赏下来的。”
程灵慧一听,觉得今天恐怕要栽,可她一向输人不输阵的。梗着脖子说道:“什么好东西,拿出来教俺长长见识。”
那妾吩咐小丫头从房里拿了一个匣子出来。程灵慧打眼一扫,那匣子怎么那么眼熟呢?再一看不由笑了。这盒子可不眼熟吗?苏同给她的莲子糖就是用这种盒子装的。
“俺当什么金贵物件儿。原来是这个。”程灵慧轻嗤一声,向常之洲道:“你去把咱家桌子底下那个糖盒子拿来。里面的糖放久了,不能吃了。记得倒出来。”
常之洲一溜风去了,不一会拿着个和那个妾手里一模一样的匣子走了进来。只是这个盒子上布满了灰尘。
程灵慧拿过来,顺口吹了吹。顿时尘土飞扬。于是,只好捡了张落叶,在盒子上胡乱抹了抹。把盒子交给常之洲,让他递给常二爷。常之洲瑟缩着不敢。常二爷已经自己走过来,从常之洲手中拿过那个匣子,翻来覆去的看,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不怪二爷奇怪。这种盒子是皇宫内府督造的,就跟过年宫里赏下来的金银小稞子一样,都是勋贵人家,家里有小孩儿才能得到的。寻常官员都没有。
盒子本身不值钱,珍贵就珍贵在是宫里出来的东西。按说这东西放在平常人家是要供起来的,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被三个孩子拿来玩儿,还弄坏了。常二爷不生气才怪。
常二爷拿着程灵慧那个糖盒子看了半天,又不放心的和自己那个比较了一阵子。这才抬起头望着程灵慧:“是三弟给你的吧?”除了当官的常继文,他实在想不出程灵慧能从哪里得到这种匣子。
“那你就别管了。”程灵慧笑着,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蔑视:“不就一个哄孩子的玩意儿,怎么来的有什么要紧?二哥拿去就是,要是再坏了,俺还有。”
程灵慧可不是吹牛,家里真的还有两个呢。一个是当年大雪封路,在十里铺苏同走得时候留下的。她一个,孙兴隆一个。另一个是她替秀雯去开州府找苏同时,临走苏同硬塞给她的。给常二爷这个,是离京时苏同送的。
现在想想,苏同好像挺喜欢吃莲子糖,连带喜欢拿来送人。
“你就吹吧。”常二爷同时也更看不起程灵慧,在他眼里,就算是一个糖盒子,可那也是带着皇气儿的。这村妇不说供起来,反而让它随意蒙尘。现在又随手就给了别人,简直就是无知愚蠢,败家至极。
他虽然嫌家里的两个兄弟累赘,一心想要分家。可常继文毕竟是他弟弟,他还是有顾念之心的。想要替弟弟教训这个无知村妇。言语不由也气势汹涌:“你知道这盒子三弟怎么辛苦得来的?又知道这盒子如何珍贵?”
程灵慧还真没觉得一个盒子有什么好珍贵的,如果常二爷平心静气的和她说,她还会听一听,可常二爷这样气势汹汹的和她说话,她可没有那受教的耐心。冷哼一声:“这你可就错了,这玩意儿是俺从娘家带来的。俺看也没啥用,就给俩孩子玩儿。俺家的孩子不喜欢,就扔桌子底下了。要不是二哥今天因为这个发火,俺都忘了。二哥要是觉得珍贵,拿去供着就是。反正赔给你家了,和俺不相干。你要是嫌一个少,得空俺给你找找。像这些不当用的东西,俺都是随手一搁,自己都不知道放哪儿了。”
她越说的轻描淡写,常二爷脸上的颜色越难看。连那个妾的脸色都不好起来。
程灵慧成功让常二爷难堪,也不真的打算让常二爷给之洲道歉。程灵慧是读过圣贤书的,道德伦理还是懂地。牵了常之洲的手道:“以后之洲要是再做错了什么,二哥只管打发人来告诉俺就行。俺是不会无缘无故护犊子的。”说完还意有所指瞟了那妾生的孩子一眼,牵着儿子走了。留下常二爷一手一个糖盒子,许久才回过神来:“能耐?”可他白生气,也不能拿程灵慧怎么样。
第63章 、突变
程灵慧虽然损失了一个糖盒子,可成功气到常二爷,心里顿时无比舒畅起来。
至于分家的事,常继文被抓的时候就说清了。程灵慧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并不在这件事上纠缠。常二奶奶却不一样。
常二爷回家,她就被小妾呕病了。等到分家,听说祖宅是不分的全要留给常家大爷,气得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死过去。
除了常家祖宅。在程灵慧看来,那些田地铺子也和自己关系不大。常继文被抓的时候,大爷拿了三万银子,二爷拿了五万银子。不管合不合适,当时为了救命,程灵慧已经答应了他们,那些银子就算是折算的田地、铺子钱。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常大奶奶是见过大钱的人,除了常家祖屋不能分以外,别的田产铺子人家根本不看在眼里。到了这时,程灵慧才知道,常大奶奶当初过门可不是光带了三车嫁妆。田产不说了,光转水城和沙溪县置办的铺子就好几家。开州府还有。就凭人家这些嫁妆,常家大爷一辈子躺着吃都吃不完。
二奶奶那叫一个心如死灰。这把她娘家全卖了都赶不上人家一个零头儿。不过,她转而又生出比不过嫁妆,比儿子的心思。也不想想,人家的儿子如今都成亲生子了。常之钰才八九岁,一副小鸡子似得模样,养不养的大还两说着呢,拿什么给人大嫂比?
可这别扭人天生是不能用常人思维度量的。她非要扭着,别人能有什么办法?
还要说这常家大奶奶,真不愧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那气度就是好。二奶奶跟她争了这么些年,她反而来叮嘱程灵慧。以后三房和二房住得近,让程灵慧万万留意一下二奶奶的境况。
她并不是真的关心二奶奶,她怕的是二爷那些妾闹妖,常之钰养不大。
程灵慧答应着,心里有些不以为然。暗道:“那些人再怎么不像话,还能把常之钰这么个活生生的孩子给害了?”然而,她还真是低估了女人的恶毒。这是后话。
程灵慧和二爷分的房子在转水城里。都是常老爷在世的时候置办的产业。原本就打算将来分给老二和老三居住的。
二爷原来那座宅子是前后三进,两边儿还各有一个跨院儿。
程灵慧这座宅子紧挨着二爷的西院墙。也是前后三进,只不过两个跨院儿都在西边儿。这两个跨院儿原来是没有的,常老爷嫌不公平,后来才盖的,比别的屋子要新很多。
二奶奶为此又觉得自己吃了老大的亏。吵闹着非要让二爷给换过来。
二爷被她烦的受不了,只好重新找常家大爷商量。程灵慧虽然不十分在乎分到那边儿,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尤其对方是常二爷那个眼高于顶,十分看不起她的人。她就更不会轻易答应。
折腾了好几日,常二奶奶又是要投水,又是要上吊的。大奶奶实在看着不像话,最后还是她做主。常二爷和常家大爷两兄弟再各自贴补了老三五千两银子。程灵慧要得就是常二爷吃瘪,并不是图钱。见大嫂开口了,怎么也要给大嫂一点面子。
就这样两家又换了一回宅子。连分家带搬家,折腾了将近一个多月。也实在是这个二奶奶什么也不懂,东为长,西为幼,左为长,右为幼。本来常老爷打算的好好的,她这么一闹看上去得了两个新一些的跨院,却不知道自己占了下风。而且,自此之后,常二爷是更看不上她。也不知她到底怎么想的。
程灵慧照旧把常继文的四个美妾赶到跨院里,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带着俩孩子住了二进的院子。后面的院子她打算留着,等关雎大一些了给她当闺房。怎么说关雎也是个小姐,没有闺房怎么行?
前面的院子就等之洲大一些了给他读书、会文用。她还特意找大嫂。让大嫂带着她买了几个洒扫的下人、婆子。给关雎买了俩作伴儿的小丫头。给常之洲买了个陪读的小书童。唯独没想到自己和常继文。
经过多半年的相处,那几个妾也算看明白了。程灵慧就是个刀枪不入,软硬不吃的主。只要你不去惹她,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要是惹了她,也不用下人动手,就她那嘴巴子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的。常继文又不在家,想争风吃醋也没个对象,平白找那个不自在,不是脑子有病吗?所以,这些小妾平常都是绕着程灵慧走,能不露面就不露面。反正程灵慧当家也从不少她们嚼用。她们还乐得清闲。
新房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上学远。转水城里就有私塾,需要步行穿过两条街才能到。程灵慧接送了常之洲两天,发现他带着小书童完全可以自己来回走,也就不管了。专心在家里教导关雎。三不五时的回娘家看看。
这样的日子比在常家大院儿过的还惬意。谁知好景不长,到了八月初。从京中传来消息,常继文被下了大狱。程灵慧大吃一惊,以常继文的秉性怎么会做出作奸犯科的事呢?
她把常之洲托付给大嫂,收拾了行囊,单人独骑就去了京城。
到了京中一番打听才知道常继文被人弹劾冒功,惹怒了天颜,这才被下了大狱。
程灵慧一听怒火中烧。南直隶的悍匪是程灵慧亲自带人剿灭的,怎么成了冒功?
人一急就容易犯糊涂。程灵慧本来可以去找山长林伯年。山长和常继文有师徒之谊,怎么也不会坐视不理。可程灵慧一着急,什么都忘了。她听说书的说过,民间有冤情不得舒展,可以去敲‘登闻鼓’。
她脑袋一热,奔着皇城就去了。
那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民告官犹如子逆父,轻则充军,重则杖毙。更何况程灵慧敲的还是登闻鼓。先得挨上一顿板子才行。要不然人人都去敲登闻鼓,皇帝还不得累死?
这一顿板子可打得不轻,饶是程灵慧身强力壮也被打的口吐鲜血。被两个金甲武士拖到金銮大殿上,往地上一扔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苏侯爷黄袍加身高高坐在龙椅上,苏同就坐在他左手边。金殿幽深,谁也没认出被打的血肉模糊的程灵慧。可是,当程灵慧一开口,苏同就明显坐不住了。频频向苏侯爷望去。
苏侯爷装作没看见,一板一眼的问迅程灵慧。
程灵慧拼着一股气,把剿匪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苏同当时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要不是苏侯爷叫了他一声,他就冲下高台去扶程灵慧了。
程灵慧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雅致的房间里。稍稍一动后背一直到小腿肚子都是钻心的痛,眼前一黑又差点晕过去。她叫了一声:“有人吗?”
第64章 、陡转
床前走来一个美貌妇人,说道:“你可算醒了,你师傅和我都快担心死了。”
程灵慧仔细看了看才认出,这个美貌的妇人原来是师娘。她叫了一声:“师娘。”眼眶忍不住就发酸。
师娘叹道:“你这孩子,还是这么鲁莽。就不知道来找我和你师傅?你也不想想,继文是你师兄,也是你师傅的门生。你师傅怎么会看着他出事不管呢?”
程灵慧道:“俺不是急糊涂了吗?”
原来,程灵慧晕死在金銮殿。苏同本来是要带她回宫的。可苏侯爷怎么能让他做出这么沉不住气的事呢?硬把他拉走了。程灵慧就被山长林伯年带了回来。
她旧伤刚好,又添新伤。这一昏迷就昏迷了四天三夜。常继文的案子在她昏迷的时候已经发往大理寺重审。只是那开州府的兵马都督,连同那弹劾常继文的官员都是有背景的。常继文冒功这件案子审来审去做了个不了了之。
夫妻俩成亲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一个是在牢房,一个是在病床上度过的。等程灵慧养好伤,常继文也从牢里放出来了。只是巡察御史的差事没了,又不能回原籍去。只能留在京中候缺。
夫妻二人再次相见不免抱头痛哭。林伯年才知道,二人已经成亲。送了一座小小宅院给她们做迟来的贺礼。
五品官在京城实在算不了什么。常继文还以为自己这次得罪了权贵,这个缺还不知道要候到什么时候。不到一月竟然就接到起复的消息。再一打听,竟是户部尚书亲荐的职缺。
常继文以前是做巡察御史的,就是专挑各地官员毛病的官。他的秉性纯正,不懂得婉转事故。同僚们很是疏远他。和户部尚书更是十八杆子都打不着。京中候缺的官员何其多,因何就单单荐了面都没见过几次的常继文?
别说常继文,就连出身名门大族,久在官场行走的山长林伯年都一脑袋浆糊。
不管怎么说,朝廷起复你,你就得赶紧走马上任。常继文摇身一变,从五品巡察御史变成了四品户部郎中。这也算因祸得福了吧。户部是六部里相对清闲的所在,比巡察御史更适合常继文的秉性。
程灵慧也放下心来,准备回家去。她还没有来得及和常继文说。家里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客人据说是户部尚书的一个妾室。这个妾室可不一般,她的父亲可是七品县令。在沙溪县,那就是数一数二的千金小姐。在京中却只能给人做小老婆。
这位姨奶奶是来劝程灵慧离开常继文的。程灵慧乍一听怒火中烧。天底下只有劝和,哪有劝离的道理。
那位姨奶奶不紧不慢和程灵慧说了常继文为什么能忽然起复,而且还升了官。原来是一个大家小姐看上了他。就是这次冒功案子的审理,那位也是暗中出了不少力的。要不然,就凭一个林家也难把常继文全须全尾的从牢里整出来。言下之意,人家能把你整出来,还让你升官,就能再把你整下去,让你下大狱,甚至掉脑袋。
那位姨奶奶走了多时,程灵慧都无法回过神来。她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恐惧。这哪是官场,分明是龙潭虎穴。
常继文回来,看见她神不守舍的样子。追问了良久程灵慧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默默望着常继文,忽然就非常想念母亲、奶奶、父亲,甚至是二娘。
“继文,咱们回家吧。”程灵慧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叫过常继文的名字。
“为什么?”常继文现在可谓官途顺遂,家庭和美,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哪里知道程灵慧心中的愁肠百结。
程灵慧低下头:“不为什么,俺就是想让你和俺一起回家。咱们一家人守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常继文搂住她,笑道:“说什么傻话?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小时候不也喜欢到处跑?还扮个小子骗了我好多年。我一想起来就生气。”
程灵慧捉住他不老实的手:“如果让你在当官和俺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常继文道:“两个我都不会放手。”话音未落,已经俯身捉住了程灵慧的唇……
程灵慧躺在常继文怀里,望着窗外的树影睡不着。常继文轻轻咬了一口她的耳垂:“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
程灵慧转个身,面对着他:“如果俺不见了,你会不会忘记俺?”
常继文道:“我才不担心,你就是变成鸟儿,也得飞回我这棵树上栖息。谁叫你生成个女儿家,还嫁给我了呢?”他轻轻吻了吻程灵慧的额头,叹谓道:“你是个女儿家,真好。”
程灵慧不再说话。
等常继文睡熟了,她爬起来点上蜡烛,铺开一张裁剪好的宣纸。提起笔来眼泪就哗哗往下流。她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水,奋笔急挥。以常继文的口气写下了一份休书。
她看得出来,常继文喜欢当官。那么自己有什么理由不成全他呢?想想常二爷和常二奶奶。像她们这样的庄户人家女儿,终是配不上常家那样的大户人家。与其最后落到常二奶奶的境地,不如自己趁早离开。能留多少体面,算多少吧。
拉着睡梦中常继文的手按下手印。程灵慧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牵了马,在城门口等到天亮。城门一开,第一个出了城。和来时一样,还是单人独骑。心境却完全不同了。越往回走,心里越难受。索性找个僻静地方嚎啕大哭。
“你在这里哭啥?”熟悉的乡音让程灵慧住了哭声。抬起泪眼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一下子将她抱住,欢呼道:“二哥呀,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咋了,你不当官了?”竟然是贺昆。
听到‘当官’二字,程灵慧的眼泪管都管不住。
“到底咋了嘛?”贺昆用袖子笨拙的给她擦眼泪。
“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死了?”恶毒的话配上吴末名的臭脸,很有让人打上一拳的冲动。可程灵慧现在除了哭,什么都不想干。
“四哥,你就少说两句吧。”贺昆望向吴末名。吴末名旁边站着的赫然就是李大力。
程灵慧哭够了,也哭累了,才想起这三人不是被抓走了吗?怎么好好的站在这里。看三人的衣着,日子过得还不错的样子。
吴末名冷嗤一声,对程灵慧的鄙视一点儿也不掩饰:“你太天真了。”他的两只手腕都打着板,缠着绷带。看样子伤还没有好。
贺昆是个憨祸,把三人的经历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这吴末名竟然是世家子弟。也不知他抽什么风竟然去做土匪。这次被开州府抓住,开州府尹一眼就认出了他。府尹哪敢得罪他,连夜就把他送进了京城。
家里一看他双手筋骨尽断,几乎成了残废。拿住那府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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