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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臣数学家-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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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他心里,应该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吧?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凑在樱桃耳边,有点不好意思道:“你说他是不是喜欢我?”
人生三大错觉:我最好看、我能暴富、他喜欢我。
樱桃想了想,摇头道:“秦公子不可能喜欢你。”
应迦月很诧异:“为什么??”
樱桃道:“我那日悄悄帮你问过秦公子身边的三七了,他说他家少爷就没有喜欢过女孩子。”
“…………”应迦月缓缓在脑子里打出了一个?
*
在繁华的街道上转了一圈,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商铺,应迦月觉得自己腿都要走残了,决定找个茶楼歇歇脚,却正巧看见了前方的玉器行。
应迦月想起贾涉马上就要过四十五岁的生辰了,正好她赚了些银子,置办个寿礼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便问道:“叔父平时喜欢玉器吗?”
樱桃道:“只要是小姐送的,老爷自然喜欢。”
在玉器行里转了一圈,应迦月便看中了显眼处的和田玉料,质地润泽温腻,是块不错的玉料。便直接走上前道:“掌柜的,这块玉料能刻章吗?”
那掌柜连忙道:“可以可以,您真是识货!”
应迦月想起第一次进贾涉书房的时候,看到他桌上的印章碎了一角,过了这么些日子也一直没有换,便想着送他一枚和田玉印章。
“您这儿有纸笔吗?”
掌柜的连忙将纸笔拿了过来:“有的。”
应迦月在纸上写下了“贾涉之印”四个字,道:“麻烦您帮我在章上刻这几个字,我明日再来取。”
那掌柜的眼睛一亮:“姑娘,没想到您年纪轻轻,竟写得这样一手好字。不知姑娘有没有兴趣,为小店另外几枚印章也题个字呢?”
被人称赞总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她最近忙着做生意,实在没空,便回绝了:“您过奖了,不过是春蚓秋蛇,恐怕不能胜任。”
那掌柜有些失望,但总不好勉强别人,于是没再多言。
贾涉之前夸过她的字,也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这件寿礼。
应迦月正思考着寿礼是不是有些简单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名女子尖酸刻薄的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远近闻名的丑女谢道清啊。你长得这般黑,竟然也敢戴白玉耳坠?不怕让人笑掉大牙吗?”
应迦月吓了一跳,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转过身来才发现是两名妙龄女子在争执。
谢道清?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应迦月闭上眼使劲想了想,却只想到了谢道韫,可是谢道韫好像是东晋人……
啊啊啊,总觉得谢道清这个名字在哪听过,她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没想起来,只恨自己没把手机带过来查个百度百科。
那名叫谢道清的女子急急辩驳道:“怎么,黑便戴不得白玉首饰了?你长得这么白,不也长着黑头发么?”
听到这番言论,应迦月忍不住乐了,觉得她实在可爱极了。
人家骂她,她倒还夸人家白。
仔细一瞧,这位叫做谢道清的姑娘穿着也是非富即贵,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只是面色黧黑,眼角还有颗痣,第一眼看上去确实不符合南宋这个时代的审美,不过在应迦月看来,她的五官倒是挺好看的,有种超模的即视感。
那言语刻薄的绿衣女子用帕子捂着嘴,嫌弃道:“不想同你说话,也不知会不会沾染上你的黑气。”
“你!”谢道清气得牙齿都发抖,却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似乎这种话也是听多了,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满心委屈的看了一眼那白玉耳坠,转身离开了这家玉器行。
应迦月看得目瞪口呆。
绿衣女子指着耳坠,以胜利者的姿态道:“掌柜,给我包起来。”
“哇这个耳坠真是漂亮!”应迦月像个泼皮无赖似的走了过去,“掌柜的,卖给我吧,我出双倍价格。”
绿衣女子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不甘人后道:“我出三倍!”
应迦月微笑:“掌柜,我帮您写字。”
掌柜一拍手:“好,就这么说定了!”
“我,我也可以写字的。”绿衣女子皱着眉道。
那掌柜像看傻子似的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然后,绿衣女子就看着应迦月揣着盒子走出了玉器行,留下了一个深藏功与名的背影:“……”
走出大门,发现门口停的马车还没有走,应迦月急急走上前去,将那耳坠递给了一旁随侍的丫鬟:“把这个给你们家小姐吧。”
给完东西,便准备回府。
身后忽然有人唤住了她:“姑娘留步。”
应迦月转过身来,便对上了谢道清真挚的眼神:“玉坠如此贵重,姑娘为何要买来赠我?”
应迦月挠了挠脖子,笑道:“我觉得很配你啊。”
谢道清垂下头,小声道:“可是我这般黑……戴上恐怕不会好看。若是戴上,她们又该嘲笑我了。”
“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啦。”应迦月其实不是很会安慰人,但她还是道,“其实你的五官很美啊,眼睛也好像会说话一样,她们嘲笑你是因为她们瞎。”
谢道清感激地看向她,嗓音微颤:“真的吗?”
这还是她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在陌生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不自觉起了几分暖意。
“当然是真的,每个人的眼光都不同,我们家乡还有人特意美黑呢。”应迦月越说越带劲,“你底子这么好,只要你平时多多注意防晒,多泡泡牛奶浴,敷敷珍珠粉什么的,你就是整条临安街上最靓的仔!”
“啊不,是最靓的妞。”
第18章 赐婚
谢道清大概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好看,一时哽咽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她也不是生下来就很黑的,只是父亲去世的早,家道中落,她便早早的操持家务,长久下来,竟比同龄人都要黑上许多。若不是祖父援立皇后有功,她现在恐怕还在家里做农活呢。
“姑娘,你些快上来。”谢道清朝她伸出了手,“外头人多,你一直站着也不好。”
应迦月倒是很不客气的上了马车,坐在了她的旁边。
“我名唤谢道清,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谢道清带着淡淡的笑意,柔声问道。
“应迦月,你叫我阿月就好。”
“阿月。”谢道清轻轻念了一遍她的名字,脸上笑意不减,只叹道,“东坡居士有言,‘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清风明月,恰似你我。”
应迦月被她的才学惊到了,顿了顿,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道清,冒昧问一句,谢道韫跟你有没有什么关系呀?觉得你们的名字挺像的,而且你们还都这么有文采。”
实在太熟悉,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历史没学好,记错了名字。
谢道清抿着嘴,望向她的眼睛:“你可真聪明,谢道韫是晋太傅谢安的侄女。我祖父是谢安的第二十五世玄孙,也算是颇有渊源吧。”
应迦月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觉得眼熟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说的话有些难为情,谢道清犹豫了很久,还是问道:“阿月,你方才说的那些,防晒、牛奶浴、珍珠粉……可是真有效果?”
见她对自己说的话感兴趣,应迦月连忙道:“虽然说不上是奇效,但多少应该是有些效果的。你要是相信我,我给你调几张面膜试试。”
她有段时间痴迷于自制面膜,没想到到了古代还能派上用场。什么芦荟牛奶面膜、蜂蜜珍珠粉面膜、绿茶面膜她都试过。虽然有些被辟谣说没什么效果,但她自己用着感觉还是有点用的,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原因……
临安街上,一黑一白两少女开始了她们的血拼之路。
东市买芦荟,西市买丝绸,南市买珠粉,北市买蜂蜜。
买珍珠粉的时候,店里还兼卖一些小贝壳,形状各异,色泽迷幻。应迦月只花了十文钱就买了个月亮形状的小贝壳,觉得自己简直赚到了。
****
东宫。
“太子,太子殿下饶命……妾身实在是迫不得已,并非有心背叛啊。”
苏妙妙颤抖地匍匐在地上,眼泪跟断了弦似的落个没完。
赵竑从未想过,眼前这个日日同他吟诗作赋、品竹调丝的知音,竟然是丞相史弥远安插在他身边的细作!难怪史弥远最近对自己越来越不满,原来都是苏妙妙偷偷密报,亏他还曾经想过将她纳为太子良娣,安享荣华。
“你知不知道本王有多失望?”
他想要一剑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可看见她泣不成声的样子,还是心软了几分。
“罢了罢了,从哪里来便滚回哪里去!本王不想再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
赵竑的话虽然说的重,但却没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苏妙妙跪在地上,眼泪始终没能停下来。她自知事情败露之后,自己难逃一死,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妾身背叛了殿下,当自裁了之!”
她准备一头撞死在一旁的柱子上,却被赵竑一把拉住了。
赵竑见她主动寻死,语气稍微软了几分,眼里满是心痛:“说到底你也不过是史弥远的一颗棋子。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苏妙妙没想到他非但没有治自己的罪,还拦住了自己,一时怔然,眼中雾气氤氲。
“殿下……”
****
秾华殿。
宫女向杨皇后通传之后,赵竑便抬脚走了进去,他这次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真德秀虽然请辞而去,但他说的话他却不得不听。真德秀让他娶吴氏,一定是为了自己好。
可当他进去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已经站了两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
赵竑僵在原地,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史弥远和……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沂王嗣子。
算他命大,竟还留着狗命进宫面见皇后。
“哼。”赵竑冷笑了一声,一撩衣袍,抬脚走上前去,“儿臣给母后请安。”
杨皇后正说笑着,看见他来了,顿时没什么好脸色,只道:“太子近日竟有空过来瞧我了,实在稀罕。”
她同丞相史弥远走得近,这位太子一向不齿,曾在私底下说他们沆瀣一气,是以几乎很少过来请安,即便是来了,也多数是不欢而散。
史弥远似乎并没有将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连头也没有回,神情颇为不屑。
赵昀长身直立,却还是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万安。”
赵竑没有搭理他,只径自走到杨皇后身前,道:“儿臣此次前来,是恳请母后赐婚,将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吴氏许配给儿臣。”
杨皇后缓缓坐了起来:“选太子妃一事非同小可,本宫一人也做不得决定,此事还是待我同陛下商议之后,再做决定。”
“谢母后。”赵竑拱手谢礼后,便直接道,“儿臣告退。”
不等杨皇后答话,他便径自转身离去,仿佛在这秾华殿多待一刻都不愿意。
待赵竑的身影离开了视线,杨皇后头疼地抚了抚太阳穴,很是不悦道:“太子最近越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了,该有的礼数都懒得做全,日后登基,还有本宫的容身之地吗?”
史弥远嗤笑了一声:“太子对你我忌惮之心由来已久,若是登位,定要清算,娘娘还是早做防备才是。”
说罢,对赵昀使了个眼色,赵昀连忙上前恭恭敬敬道:“臣侄赵昀见过皇后娘娘。”
眉眼平和温顺,刹那间收敛了所有的锋芒。
“你便是丞相千挑万选的沂王嗣子?”杨皇后撑开眼皮仔细瞧了他一眼,“相貌倒是生得不错,这眉目还同年轻时候的陛下有几分相似呢。”
赵昀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装作懵懂不知般笑了笑。
他自知比不过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天潢贵胄,对于他来说,言多必失,尤其是在这云谲波诡的深宫里,哪怕错了一个字,也会引起上位者的多疑。
史弥远要一个听话的人,他便听话就是了,太露锋芒,反遭猜忌。
杨皇后看到他的反应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倒是个淳朴的孩子,不像太子那般多刺。一夜之间成了沂王,恐怕也多有不适吧,以后多来本宫这里走动走动,也好陪本宫解解闷。”
赵昀连忙摆出喜不自胜的样子:“臣侄日后必时时进宫陪伴,不敢怠慢。”
杨皇后笑着道:“太子今日过来求本宫赐婚,你呢,可也有中意的女子?趁着本宫今日心情不错,便一道下了旨吧。”
听到这话,赵昀一时竟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或许,他尚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也未可知。
赵昀试探性看了史弥远一眼,见对方并没有阻拦的意思,才轻声道:“臣侄有意临安贾府……”
一旁的史弥远忽然大笑了起来:“殿下倒是比我这个亲舅舅还要心急啊。”
杨皇后不解:“哦?”
史弥远笑着道:“实不相瞒,我已同贾涉私下说定了这门亲事,打算将我的侄女配给沂王做王妃,既然殿下这般心急,还请皇后娘娘早日成全才是。”
赵昀愣在原地,一时哑口无言。
他当然知道,史弥远口中的侄女正是贾涉的大女儿贾婉晴。
杨皇后也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本宫可不能做那棒打鸳鸯之事。传本宫懿旨,贾涉之女贾氏可配沂王,择吉日完婚。”
台阶之下,赵昀攥紧了双手,指甲几乎扎破了手掌的皮肉,可面上却带着感恩戴德的笑意,那种想笑又笑不出的神情,颇有几分滑稽。
史弥远皱眉道:“还不快谢过皇后恩典。”
赵昀深深低头,便看见了腰间的双鱼纹玉佩。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明媚动人的脸,近在眼前,却模糊不已,仿佛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不到片刻的工夫,自己的人生就已经被做了决定,容不得他拒绝。
他想要夺门而去,却只能咬牙道:“谢……皇后娘娘恩典。”
****
应迦月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她同谢道清聊得来,晕晕乎乎竟然忘了时辰。
是以她决定悄悄从后门回府,免得被贾似烟抓住了把柄,又要拿来大做文章。
可当她和樱桃踮着脚尖小心翼翼摸到后门的时候,却发现那里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竟然还有些眼熟。
应迦月皱着眉认了好半天,才发现那人正是赵昀,他半躺在门板上,旁边放了两壶酒,分量看上去还不小。
月光泻了下来,打在他玉色的衣袍上,有着一种别样的清冷光华。
赵昀不期然抬头,便看见了应迦月凑近辨认的脸。
嘴唇动了动:“果然是醉了。”
应迦月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叹了一口气,絮絮叨叨道:“年轻人啊,喝这么多酒对身体不好,伤心伤肝伤胃,还容易导致骨质疏松,引起各种心脑血管疾病……”
赵昀意识涣散,没听懂她在说些什么,大段的话里只捕捉到了“伤心”两个字。
他就那么凝视着她,声音沙哑:“月妹妹,你可知我为什么伤心?”
第19章 面膜
“你可知我为什么伤心?”
应迦月:我怎么知道……
但面对看上去有些脆弱的赵昀,她还是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伤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酒也醒了几分,赵昀大概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苦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了。
樱桃有些担心的看了他们两眼,又四处看了看有没有人经过,犹豫了好半晌,还是忍不住走到应迦月面前,悄声道:“小姐,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了,免不了落人口实。”
应迦月一听,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心想大姐姐对自己还真是好,樱桃细心能干又谨慎,大姐姐竟然也舍得给自己,只怕身边少了一个贴心人。以后自己要是有什么好的,也得记着大姐姐才行。
应迦月半弯着腰,对赵昀道:“我让府中的小厮将你送回沂王府,你自己路上多多注意安全啊。”
说完,转身就要回府。
可她刚迈出去一步,却忽然感觉袖子被拉住了。
应迦月疑惑地回过头来,便看见了赵昀不舍的眼神,他轻轻攥着她的袖子,模样有几分可怜。
“别走,”赵昀就那么望着她,哑着声音,近乎祈求道,“陪我说会儿话吧。”
应迦月其实不是很想管这种闲事,但看见这样的眼神,还是心一软,收回了步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殿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见她回来了,赵昀眼里仿佛蓄了些许萤火,亮晶晶的。他喃喃道:“烦心事……倒也算不得烦心事,是我自己的选择罢了。”
“其实我一直挺想问你的,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好像还不是沂王殿下……”她问完这句话之后,便觉得有几分唐突,于是垂眸没再继续问了。
赵昀轻轻抿了一口酒,毫无保留的告诉了她:“我以前虽是宗室子弟,但在进京之前,也不过是众人眼里的落魄旁支。若非丞相一力周旋,我恐怕还是绍兴府那个贫贱布衣,无权无势,无欲无求。”
他顿了顿,叹道:“可布衣赵与莒尚能左右自己的人生,沂王赵昀却再也不能了。”
听他倾诉完,应迦月顿时了然,出声道:“锄田舂米也好,封王拜相也好,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谁都不能勉强你,况且,你这样的机遇已经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了。”
赵昀摇了摇头:“我已不能跟着自己的心走了。”
“害,别想这么多了。”应迦月也不懂这些事情,她充其量也就是个高中生,经历过最大的事情也就是父母离婚,所以比较擅长调节自己的情绪,“不开心就让自己开心起来呀。”
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今日在集市上买的小块丝绸,嘿嘿笑道:“要不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所谓技多不压身,应迦月以前经常被同学们戏称为“南中赵本山”,因为每年元旦晚会总有她的身影,不是表演古琴就是咏春。还经常在活动的时候写书法横幅,恭喜校庆圆满成功云云。
是以很多同学都认为她传统古板,毫无新意。被质疑的应迦月痛定思痛,决定给大家带来一场全新的魔术表演——大变活人!
最后她勤学苦练了半个月,只学会了空手变硬币这种无聊的小魔术……
“什么是魔术?”赵昀问道。
应迦月本来想说就是变戏法,但她还是决定卖个关子:“把手伸出来。”
赵昀便将手伸了过来,应迦月将那丝绸帕子铺在了他的手掌上:“你看,什么也没有吧?”
赵昀摇了摇头:“没有。”
应迦月轻轻吹了一口气,那块帕子便跟着轻缓柔软的动了动,赵昀只觉得手心发痒,可他没有动,只那么静静看着她,心想若是时间定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专注在自己表演中应迦月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只认真的在变自己的魔术。她又故弄玄虚的搞了几个花头,然后把帕子揉在了一起,放在了赵昀的另一只手上:“打开看看!”
赵昀配合地打开了帕子,原以为她只是在哄自己开心,却诧异的发现里面多了一个月亮形状的贝壳,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怎么样,厉害吧?”应迦月的魔术表演大获成功,心情也跟着大好,随口道,“送你了!”
还好也不值几个钱……
赵昀默然将那贝壳握在手心,有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心底发芽,良久,他抬眸望向着,确认道:“是我的了?”
他眼中的炙热让应迦月有些不知所措,却还是点了点头:“是你的。”
赵昀紧紧攥着贝壳,自言自语道:“嗯,是我的。”
夜风吹了过来,将那轻软的帕子带起,在空中打了个旋,便再也寻不到踪迹了。
****
这日,谢道清如约到了贾府,樱桃将她迎进来后,便直接带她去了应迦月的闺房。
而这个时候,应迦月的面膜也算是调的差不多了,她均匀的搅拌着那碗蜂蜜珍珠粉面膜,又将剪好的白色丝绸面膜浸了进去。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面膜布,但那块布已经是她能找到的最薄的蚕丝布了……
展开面膜,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谢道清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那两个洞:“这是做什么的?”
应迦月哄道:“闭眼闭眼。”
谢道清便乖乖闭上了眼睛,脸上传来冰凉柔软的触感,顿时惊奇不已。
应迦月轻轻抚平她脸上的绸布,一时竟有种在宿舍的错觉。这还是她穿越到南宋以来第一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周围安静了一会儿,眼前全是漆黑。
谢道清想说话,却又觉得嘴角被扯住了,忍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道:“我现在可以睁眼了吗?”
“可以呀。”
谢道清一睁眼,就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只见应迦月满脸黑泥,只露出两个圆眼睛和嘴巴,活像个包公。
“阿月,你怎么……怎么比我还黑啊?”
“嘿嘿,功效不一样,功效不一样。”
两人正取笑对方的时候,外面传来了通传声:“小姐,大小姐来了,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同你商量。”
“快接她进来。”
贾婉晴一进来,就被屋子里一黑一白两张脸吓得差点昏过去,应迦月连忙上前把她扶住,揭下脸上的面膜道:“大姐姐,是我是我。”
看清楚面前的人,贾婉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嗔怪道:“你这丫头,弄得脸上黑漆一团,成什么样子?”
一旁的谢道清站起来同她打了声招呼,自报了家门,这才替她解释道:“是我让阿月为我调养容颜,她才想出这个办法来,大姐姐可千万不要怪她。”
“罢了罢了。”
看在有外人在的面子上,贾婉晴便没再多说什么了,只将应迦月拉到一边,小声道:“三妹妹,姐姐现在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求你出个主意。”
应迦月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贾婉晴有些难为情道:“我父亲先前将我许配给了参知政事家的二公子崔愫,我与他虽是媒妁之言,却都彼此心仪,他对我也是颇多照拂。可……可前几日皇后娘娘却突然下了一道懿旨,要我嫁给沂王殿下!妹妹,你说这怎么使得?”
应迦月当时就愣在了原地,她想起那夜赵昀在贾府门外喝酒的事情,一时明白了前因后果,难怪他一直在说不能左右的人生,原来是因为这道赐婚的旨意。心想这两个当事人都不满意这桩婚事,事情也并不是没有转机。
“大姐姐,你先别慌,我们坐下想想办法。”
贾婉晴有些烦闷的坐了下来,喃喃道:“那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啊,若是不从,会不会影响到父亲的仕途……”
没等应迦月说话,她便将头上的翠玉步摇轻轻拿了下来,语气哀凉:“崔公子前些日子还差人送了这支步摇给我,若是知道我已经被许配给了别人,定要恼我。”
应迦月听了一时也不是滋味,这古代嫁人真是不容易,不仅要听父母的,皇帝皇后还老爱乱点鸳鸯谱,她想了想,道:“你要不要先探探叔父的口风,实在不行,装病?他们总不愿意让沂王娶个病王妃回去吧,等过上些日子,你的病痊愈了,说不定沂王早就成婚了。”
“哎,”贾婉晴叹了一口气,“这样未免太过涉险,万一出事了可怎么办?还是再想想其他法子吧。”
一旁的谢道清没有听见她们在说些什么,她伸手将脸上的面膜揭了下来,照了照铜镜,惊叹道:“似乎,似乎真的白了许多!”
应迦月心道一定是心理作用,但这种心理作用往往会朝好的方向引领,便没有说破,只道:“以后我每天给你送新鲜的面膜过去,只要你坚持,应该会有效果的。”
都是女孩子,难免会对护肤养颜的事情感兴趣,贾婉晴瞅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当真有这么好用?”
见她主动问起,应迦月连忙道:“大姐姐想用的话,我这里还有许多,给你敷上一张,便知好不好用了。”
贾婉晴站了起来,柔声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你让樱桃送去我房里,我得了空再试试吧。”
第20章 山药
贾婉晴走了已经有半个时辰了,应迦月还在想着刚才的事情,转头问道:“道清,你说嫁给自己想嫁的人为什么这么难?”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谢道清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见她沉默不语,便将目光移开了。
偏过头,便看见了桌上那一叠厚厚的册子,有一本还开着,露出了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谢道清不由得好奇道:“阿月,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也看兵法呀?”
“啊?”应迦月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便看见了赵昀每日送来的小册子,一时赧然。
“是我一个朋友帮我抄的。”她的声音小小的。
应迦月其实对兵法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第一次只是好奇罢了。可赵昀每日都抄录了下来,托樱桃带给自己,时间一久,她都不好意思起来了。好几次告诉他不用抄了,可他还是每次都照送不误……
谢道清见她这般模样,一时了然,揶揄道:“瞧这洋洋洒洒的字迹,此人定是个英武男子。你瞧这里,他还用笔墨的浓淡给你区别轻重缓急……阿月,他对你的用心,连我这个外人隔着字都瞧出来了,过不了几日,定要八抬大轿迎你进门。”
想起和赵昀那些客客气气的对话,应迦月挠头道:“你别说笑了……我跟他都不熟,顶多也就是同窗之谊。”
况且,过不了几日,他要娶的可是大姐姐啊,关自己哪门子事。
谢道清笑道:“阿月,你对这个人当真没有一点动心吗?”
听了这话,应迦月一时怔住。
不知道怎么的,听到动心两个字的时候,她的脑海里竟浮现出了秦九韶的脸,不深不浅,不近不远。
可是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秦九韶了,听说是病了,也不知身体好些了没。
应迦月偏过头,看向了桌子上那一摞刚剪好的小红花,一时怅然。
她新想了许多题等着他做呢……
将谢道清送出了贾府,应迦月刚准备坐下来休息会儿,就听到樱桃急急忙忙冲进来的声音:“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
樱桃进来的时候慌张的都有些站不稳:“小姐,您赠给大小姐敷脸的那碗东西里……有没有加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应迦月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有啊,就是珍珠粉、蜂蜜那些啊……”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樱桃带着哭腔,连话也说不清楚了,“大小姐她,她她涂在脸上之后,不多时便开始发痒,听说现在满脸都起了红疹子!”
应迦月听完,整个人如遭雷击,她站起来踉跄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
怎么会这样呢?还是因为涂了自己送过去的东西……
“请了大夫吗?”应迦月什么也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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