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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奸臣数学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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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涉道:“不错。”
应迦月听完,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了,一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以后提起来不会露馅了。
只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传说中的父亲,她会穿帮吗?
然后便听身侧的秦九韶言辞诚恳道:“多谢老师提醒,九韶不才,年少时曾在应大人门下启蒙受学。如今途径楚州,理应前去拜访才是。”
眼看着他们不提这件事了,应迦月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一副失望懊恼的样子。
说句实话,她突然真的好像被包办婚姻残害一次啊……
无人说话,空气就此归于寂静。
直到两人出了营帐,应迦月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她跟在秦九韶的身后,欲言又止。
秦九韶觉得好笑,问她:“怎么了?”
应迦月再次欲言又止。
见她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秦九韶摇了摇头,转身便要离开。
眼看着对方就要离开了,应迦月连忙牵住他的战袍一角,面色羞赧,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再去争取一下吗?”
秦九韶抬眸瞥了她一眼,戏谑道:“争取什么?”
应迦月扭扭捏捏地站在原地,很是难为情地开口:“就是刚刚,你说的,负,负责的事情。”
秦九韶原本想多逗逗她,可见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实在可爱,终是笑道:“老师方才不是说了吗,应大人对我印象不会太差,你还担心什么?”
应迦月一怔,眼底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惊喜。
原来,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向我父亲提亲吗?”应迦月的声音亮的像是一只百灵鸟,雀跃不已,“你……真的要娶我吗?”
“嗯。”秦九韶扬眉,“你不愿意?”
应迦月生怕他反悔,连忙眉开眼笑道:“愿意愿意愿意!我太愿意了!”
秦九韶不语,嘴角隐约有几分无从掩盖的笑意。
有一句话他憋在心里没有说。
在应伯父门下受学的时候,应伯父曾经夸赞自己“惊世奇才”,向父亲提议结为亲家,后来父亲回到巴州任职,此事也就作罢。
看来,他与应迦月之间倒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
早娶晚娶,都是娶。
只是父母之命、与心甘情愿之间的差别。
第30章 更衣
贾似烟枯坐在房中; 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没有半点血色; 头发散落不堪,已经许久没有人为她打理了。
现在的她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十几岁的少女; 倒像是在冷宫待了许多年的可怜人。
胡姝在门口哭哭哀求着,可守门的人却依然不动如山。
“胡姨娘,不是我们不通融,这是老爷临走前下的吩咐; 若是我们不按老爷的吩咐办事,日后可是要被军法处置的,您请回吧。”
胡姝已经完全放下了架子; 不顾下人丫鬟嘲笑,将大把的银子塞到了守门人的手上:“老爷回来了一定会收回成命的,你就当是提前行善事……”
两人双手动也未动; 银子便全部滚落在了地上。
胡姝依然没有放弃; 还在想尽办法要进去见见自己的女儿; 可守门的人却直接拔了剑; 银光一闪,吓得胡姝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这些人都是跟着贾涉上过战场的兵,向来心硬如铁,不如平常那些家丁小厮一样好收买。
胡姝泄了气; 退而求其次道:“这是我给烟儿做的一点小菜; 她已经许久没有吃过好的了; 总可以带进去吧?”
“自然可以; ”对方接了过来,上下查验了一番,便严肃道,“请回吧。”
贾似烟从盒子里拿出了自己平日里最喜欢的胭脂,慢慢涂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可她双手颤抖,怎么涂也涂不匀,便直接将胭脂砸在了地上。
此时听见门外传来胡姝的声音:“烟儿,烟儿你听得见吗?”
贾似烟目光一颤,没有回应,只默默听着。
“沂王殿下很快就要迎娶你做王妃了,你父亲也已经答应了,他现在只是还在气头上,等他打完仗回来就一定会放你出来的。”也顾不上周围的人都能听见了,胡姝直接在门外流着泪道,“烟儿,你好好照顾自己,千万不要灰心丧气啊。”
沂王殿下?
贾似烟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
她想起自己与赵昀的初见,和此后种种,心中冷笑了一声。
他娶自己,能安什么好心?
原以为大姐姐毁了容,太子便会娶自己,谁知道太子早就娶了太皇太后的侄孙女吴氏为妻,而大姐姐定下的是沂王的婚事。
沂王有多讨厌自己,她比谁都清楚。
说到底,这可真是作茧自缚啊。
也不知道女儿有没有听见,胡姝在门口黯然神伤了一会儿。一步三回头,这才离开了贾似烟的院子。
****
一路上,应迦月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一样,跟在秦九韶身后说个不停。
他本来很少关心周围的人和事,只偶尔抬眼看看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可现在,哪个士兵年过四十还没有娶亲,哪个副将总是在背后夸自己神机妙算,哪个早上又是伤风又是肚子痛,他比谁都清楚。
一开始觉得琐碎,听到后来,便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如今正值秋分,伤寒在所难免,你在临安的时候不是会做姜撞奶吗?”秦九韶提议道,“既可以预防伤风,材料也易得,若是有空的话,不如让伙夫做些分发下去。”
“有道理!”应迦月非常赞同这个提议,可转念一想,又道,“姜虽然易得,但是牛奶应该不容易弄到吧,尤其军中有这么多的将士,哪里够呀?”
“你说的是。”秦九韶眼中的光忽然黯淡了下来,“如今北地尽失,我大宋已经没有多少优质的牧场了,战马奇缺,马政怠惰,更别提牛羊了。”
他举目望向北边,透过连绵的山川看见了无尽的悲凉。
“没关系的,你别担心。”应迦月见他这般模样,连忙柔声安慰道,“单单喝姜水一样可以防治伤风,咱不用牛奶也成,一样能让大家们免受风寒。”
秦九韶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微不可闻地笑了笑。
正当应迦月茫然不知其意的时候,头顶忽然传来一丝温热,伴随着令人发痒的摩挲声。
原是秦九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知道照顾将士们,可见是长大了。”
他的声音温雅而又清淡,像是远山外传来的神仙耳语。
应迦月的脸没由来地一红,不知怎么的,被秦九韶表扬的时候,比考试拿了满分还要有成就感,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天大的善事一样。
为了得到更多的表扬,也为了不让他失望,应迦月决定以后多多搜刮脑子里的现有知识,为宋军贡献一点微薄的力量。
大概是为了体现自己贤妻良母的一面,应迦月直接催促着将他推进了营帐:“你快将身上的战袍脱下来,上面这么多血污,又重又沉,穿着多累呀。”
一直将他推到了里面还在絮絮叨叨道:“快些脱下来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帮你给洗干净了。”
秦九韶忽然抬眸,玩味地看了她一眼:“你要洗?”
“那是自然,别看我笨手笨脚的,洗个衣服还是不在话下的。管它铁甲还是丝绸,到了我手里,通通洁净如新!”应迦月骄傲地挺起小胸脯,说完之后,忽然觉得这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于是闭上嘴不说话了。
“好。”秦九韶只是笑着看她。
应迦月在原地疑惑了好一会儿,见他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脱呀?”
“……”秦九韶似是滞了一下,清咳了声,才道,“你在这里,我怎么脱?”
“噢。”应迦月讪讪地挠了挠头,连忙迈着小碎步退了出去,站在门外跟罚站似的一言不发。
换个衣服神神秘秘的,她才不稀罕看呢。
半晌,看到三七端着茶水要进来,还忍不住上前制止道:“你家少爷在里头换衣服呢,你别进去。”
“我家少爷换衣服我怎么不能进去了?”三七有些困惑,甚至还觉得挺委屈,“我还给少爷洗过澡呢,又不是没见过……”
应迦月一听,更嫉妒了。
“反正现在就是不能进去!”
看来应迦月铁了心要拦住他,三七索性将茶水放在一旁,跟她唠起了嗑:“应姑娘,刚才我可都听见了,少爷他真要娶你啊?”
“咋,不服气?”应迦月昂起下巴,俨然一副正宫娘娘的样子。
“没有没有,这,三七哪儿敢不服气啊……”
应迦月凑在他耳边小声透露道:“大神亲口说的要娶我,才不是风言风语,以后要是有人勾引他,你可要偷偷告诉我……”
“是是是。”三七捂着嘴偷笑,提前叫上了,“谨遵少夫人吩咐。”
这声少夫人叫的她实在是受用,应迦月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还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我没听清楚,你刚才叫我什么呀?”
“少夫人少夫人少夫人!”
应迦月:“诶!”
秦九韶笑了笑,看了一眼关上的营帐帘子,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便开始解身上的战袍。
他将战甲解了下来,便看见了手臂上那一道不算太深的伤口,和里衣粘连在了一起,想来是刚才和金军对战的时候不慎划伤的。
他从屉子里抽出一块布,将手臂随意包扎了起来,这才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衫,走出了营帐。
三七见他出来了,也顾不上和应迦月聊天,上前道:“少爷,沐浴的水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秦九韶手上抱着刚换下来的战甲,应了一声:“嗯。”
看到上面的血污应迦月就心疼,连忙殷勤地伸手去接。
“我来拿,我来拿。”
不等秦九韶说话,应迦月便直接从他手上把战甲抱了过来——
结果刚抢过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被沉重的战甲压在地上,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
一旁看热闹的三七没忍住,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秦九韶偏头横了他一眼,三七连忙收住自己放肆的嘲笑声,还打了个嗝。
“步人甲重达五十八宋斤,寻常男儿都嫌繁重,你哪里受得住。”秦九韶弯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又向三七使了个眼色。
三七连忙把那身战甲接了过去:“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少夫人做呢,三七来做就好了!对了少爷,水已经准备好了,记得沐浴哦。”
说完抱着战甲直接溜了,不敢打扰他俩的二人世界。
应迦月一听到少夫人两个字,顿时又尴尬地把头偏了过去,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这么叫她挺高兴,如今秦九韶就站在自己面前,这么叫……还是挺难为情的。
秦九韶见她这副样子,沉重的心情也跟着大好了起来,忍不住逗她道:“衣服是没得洗了,不如沐浴吧。”
应迦月瞪大了眼睛,对这句话产生了误解。
“这,恐怕有点操之过急了吧。”她偏过头去,红着脸道,“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虽然她确实挺想和秦九韶洗个鸳鸯浴的……但她毕竟是个正经女孩子,这种事情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
“……”
到了这会儿,秦九韶才终于明白她在想什么。
手指轻轻敲在了她的脑袋上:“军营里头沐浴的机会可不多,让给你了,想什么呢!”
“啊?”应迦月捂着头,这才发现是自己想歪了,羞得恨不得和三七一道溜了。
第31章 楚州
连日来的奔波; 劳心劳力地节制忠义军、三线抵抗外敌; 导致贾涉的身体每况愈下; 喝了不少药也不见奏效。
到了后来,几乎连床也下不了; 只能是坐卧在原地指挥。
战事胶着,宋金两军很快就要到了决战前夕,将领们每每从他的营帐中出来,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随行的军医过来的时候; 应迦月正端着喝完的药碗走出来,焦急地问了一句:“大夫,叔父已经喝了这么久的药了; 怎么还是一点转好的迹象都没有?”
那军医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便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应迦月连忙又跟着走了进去; 随着军医立在一边; 担心地看着贾涉。
军医为贾涉把了把脉; 叹了一口气; 道:“大人,您这病来势汹汹,本需静养,可您日夜劳心劳神; 再加上阴雨天气候寒冷; 若是再拖下去; 恐怕已非寻常药物能医啊……”
贾涉不以为然道:“我能把金军打回老家; 难道打不过区区小病?”
“可大人唯有将身子养好了,才能一心一意对付敌军啊。”
贾涉摆了摆手,虚弱道:“不必再说了,金兵撤军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此地的。”
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应迦月在身后看着心疼不已,哽着嗓子问道:“大夫,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吗?”
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自己是学医的,至少还能看明白贾涉的病因。
那军医同贾涉对视了一眼,忽然咳了声,道:“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应迦月眼底顿时燃起了希冀的光,追问道:“什么办法?您请说。”
“若是能寻到‘百延草’,制成一剂百延养心汤,或许能治好贾大人的病。”
“这种草在哪里可以弄到?”应迦月将碗放在了一遍,语气急切,“我这就去给叔父摘来。”
“莫急莫急,倒也不必亲手去采摘,这味药在淮南十分常见,楚州的黄熙堂就有的卖。”军医转头看向躺在一旁的贾涉,恳请道,“还请大人派人前往楚州取药,不能再耽搁了。”
贾涉顿时皱起眉来,喝道:“如今金军犯境,正值危急存亡之秋,我大宋的将士们都是要留在此地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怎可因我个人的缘故擅离职守。”
应迦月听了这话,便请求道:“叔父,不如让我去吧!我并非军中将士,算不上是擅离职守。”
贾涉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望向了她的眼睛,脸色有了几分缓和,却还是没有同意:“你一个女儿家,东跑西跑的成什么样子,给我好好待着。”
说罢,便躺了下去:“我要休息了,回你的营房吧。”
应迦月垂下了头,没有说话,只哦了一声。
心底却是暗暗盘算了起来。
****
等到应迦月离开营帐多时,秦九韶掀开帘子进来,贾涉才再次睁开了眼睛。
秦九韶是来向他汇报战况的,是以没有通报便直接迈了进来,他声音颇为急促,显然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地步。
“老师,金军的前锋水军已经横跨了淮河,穿过了层层防线朝我们扑来,西南的平咽河道,是我军最薄弱的环节,还请老师早做决定。”
贾涉不过四十多岁,声音听起来却垂垂老矣:“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等这一刻也等很久了。”
秦九韶站在原地,神色黯淡:“淮河河道网的天险,是我大宋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淮河失陷,平原无险可守,金军便会长驱直入。”
“你说的我何尝不知呢。”
外面有人进来,朝贾涉行了个礼,看到秦九韶在旁边,没有说话。
贾涉忽然问道:“迦月出发了吗?”
“回大人的话,应姑娘已经收拾行李前往楚州,属下已经命人暗中保护,都是一挑一的精兵,等应姑娘进了楚州再回来复命。”
贾涉这才松了一口气,摆手道:“去吧。”
他就知道迦月这孩子,总是有自己的主意,如果派人将她送回楚州,肯定走到半路又跑回来了,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诓她楚州有神药,她定然会想方设法自己溜过去,都用不着自己一遍一遍的劝。
秦九韶惊讶地看了贾涉一眼:“老师这是何意?”
应迦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去了楚州?秦九韶皱起了眉,隐隐担心。
贾涉叹了一口气,这才告知他缘由:“金军入淮,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迦月她总归是个女儿家,从来没见过大风浪,跟在我身边出生入死像什么话?若是胜了倒还好,若是败了……”
贾涉忽然停顿了片刻,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改口道:“不管怎么说,楚州毕竟是大宋的门户,一时半会儿还算太平。我已经通知纯甫兄,他会派人将迦月接回府中好生照看,那可是他的女儿,他必不会亏待。”
秦九韶看向贾涉的眼神多了几分敬佩和怅然,没想到他看上去对子女严苛,其实心细如发,早就为身边的人安排好了后路。
她去了楚州,也好,这样自己便不会分心。
贾涉说完这段话后,咳嗽了几声,复又将目光投向了秦九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你要是真想娶她,就活着去楚州见她。”
秦九韶顿住,生出了些异样的心情来,半晌,喃喃道:“除非战死殉国,我一定活着见她。”
贾涉大笑起来,朗声道:“取我的战甲来。”
****
应迦月带着自己的小包袱下了船,向船家递了钱,又朝东走了好几里地,这才算是到了楚州。
这一路上还算是顺利,没有遇到金军,也没有遇到流寇。
只是有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路尾随……她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担惊受怕了好久,生怕他们要抢劫。
到了人多的地方,那几个人不见了,她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楚州看上去比她想象中要兴盛得多,虽然不及临安那般繁华,但是街道上各种店铺鳞次栉比,一路上还看到了不少儒学校舍,百姓的脸上大多是平和的神情,没有面对战争的恐惧。
她还以为楚州连年征战下来,街市上肯定是清清冷冷的没有多少人,看这个景象,可见治理的官员有多么出色。
转念一想,治理的官员,好像是她爹?
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古代应迦月的爹。
应迦月叹了一口气,她至今也没搞清楚自己和这个身体之间的关系,要说是魂穿,可她偏偏和以前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叫着一样的名字。要说是身穿,怎么会以这个应迦月的身份醒来呢?
她每每照镜子的时候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显然她没有想通,如果能想明白的话,也许她都可以当个穿越学家了。这个问题也许只有以后机缘巧合的时候才能弄清楚吧。
应迦月边走边打听黄熙堂的所在,她可没忘了自己来楚州的正事,为叔父找到百延草,做成百延养心汤来治他的病。
走了快一个时辰,问了近十个路人,终于在一处拐角的地方找到了这个传说中的黄熙堂。
她满怀惊喜地走了进去:“请问有人在吗?”
只要一想到贾涉的病有救了,她浑身上下就有着使不完的劲,感觉再多走几个时辰也不成问题。
这个时候她要是带着手机,微信运动一定是毫无意外的第一……
听到有人说话,黄熙堂的掌柜走了出来,热情问道:“姑娘要带点什么药?”
“你们这有没有百延草?”
那掌柜的愣了一下,怀疑是自己听错了:“什么草?”
“百延草,一百的百,延续的延,草书的草。”应迦月生怕他拿错了,很是认真地给他重复了一遍。
黄熙堂的掌柜摇了摇头,以为她是在故意作弄自己,昂着下巴道:“我开店几十年了,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味药,你还是去别家问问吧。”
“怎么会呢?”应迦月皱着眉头道,“就是百延草,我亲耳听到的,绝对不会有错。”
掌柜隐约有几分不耐烦道:“那你定是记错了,回去问清楚再来吧。”
应迦月茫然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自言自语道:“没错啊,就是百延草……”
她愣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叔父这是故意调她离开吗?故意让她离开危险的前线,到没有战火波及的楚州避难。
应迦月隐隐鼻酸,她转过头来,看向西北的方向,却只看见一片湛蓝的天空。
而她看不到的地方,正是无数浴血奋战的宋军。
……
那掌柜一开始态度还算温和,见她怎么催都催不走,便直接道:“你若是不买,就别在这里挡着我做生意了,快走吧。”
应迦月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有戎装将士走了进来,掌柜一见到那人,连忙弯腰道:“刘统制,您来了,快请进请进!”
被他称为刘统制的人一看到应迦月,便是眼前一亮,直接上前恭恭敬敬道: “末将刘禀,奉命在此迎候大小姐回府!”
第32章 父亲
应迦月忐忑地坐在前厅; 面对众人或是好奇或是饱含深情的眼神; 不由得打起了退堂鼓。
她并不是这个在古代长大的应迦月; 对于这些人也都是陌生的,是以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他们; 也不知接下来见到“父亲”要说些什么。
虞嬷嬷给她端了茶水,眼泪婆娑道:“多年没见,小姐竟长这么大了。你走的时候头发还没有这么长,现在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她说完; 又悔恨的补充了一句:“真是后悔没有随着小姐一同去临安,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吧?”
应迦月虽然是第一次见到她; 却也被她的情绪所带动,心中酸涩不已,便柔声安慰她道:“嬷嬷别担心; 迦月过的很好; 未曾受什么苦。”
两人正说着话; 有人通报说应大人到了; 应迦月连忙笔直地站了起来,忐忑不已,甚至还有些僵硬。
完了完了,要见亲爹了。
他会不会看出来自己是穿越来的?她又没有从前的记忆; 万一说漏嘴了怎么办?
就算侥幸没有被他看出来; 那这位应大人又是什么性格呢; 会不会很不好相处?
正在原地胡思乱想着; 外面就传来了应纯之爽朗的大笑,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迦月在里头吗?”
“回大人的话,正在里头呢。”
然后应纯之便大步踏了进来,一走到应迦月面前,先是大大吃了一惊,旋即咧嘴笑道:“这是哪里来的俏丫头?”
虞嬷嬷一脸嫌弃道:“老爷这说的是什么话,这可是您心心念念的掌中珠。整日在嘴边念叨着,今日怎么就不认得了呢。”
应纯之挥了挥手:“胡说,我应纯之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哪里生得出这么貌美如花的女儿?”
“那不是您的女儿,还能是谁的女儿啊?”
“贾涉这老小子,我女儿在临安待的好好的,偏要将她带到楚州来,待我见了他,定要好好同他分说分说。”应纯之不再同虞嬷嬷说笑,直接转头看向了应迦月,眼神微微有些飘忽。
一别八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相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责怪自己。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清咳了一声,故作轻松道:“八年不见,可想爹爹?”
应迦月站在原地看傻了眼。这个父亲,看上去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样。
应纯之的长相有些粗犷,胡须丛生,久经沙场的他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和江南二字完全不沾边。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
见她点了头,应纯之还算是高兴,却忍不住问道:“都进屋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叫爹爹?”
看到他满怀期待的眼神,应迦月哽了哽嗓子,柔声唤道:“爹爹。”
应纯之顿时大喜过望,哈哈大笑了起来,拍了拍手道:“快把我准备的东西抬进来。”
不到片刻的工夫,小厮们便将箱子一个个抬了进来,摆在了应迦月的面前。
应迦月看着那些厚重的箱子,不明所以。
应纯之望着她道:“为父错过了你的八次生辰,心中总是遗憾,每年六月初八,便会为你准备一份礼物,盼着你能喜欢。”
手下的人将那些箱子打开,第一个箱子是女儿家的珠宝首饰,那些首饰的样式一看就是应纯之亲手挑的。
后面几个箱子接连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上好的笔墨纸砚、棋盘、古琴,甚至还有不少珍贵的书画。
“我带了一辈子的兵,也不知道临安时兴什么,这些东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应纯之看着她笑道,“虽说我是个大老粗,但我女儿可不能跟我一样,得是琴棋书画样样都会才好。”
应迦月忽然愣住。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爸爸,他给自己报了一大堆培训班的时候,也说过相同的话,他说:“迦月啊,老爸做了一辈子的生意,总是被人说没文化,你可得替你爸争气啊!做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大才女,这样你爸爸才能在朋友面前抬起头来!”
应迦月偏过头,看向那一箱箱的东西,忽然有几分鼻酸。虽然她这是第一次见到应纯之,可不知怎么的,总有一种熟悉感,不善同女儿交流的父亲,笨拙的想要把全部的爱都给女儿,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难道这是她的前世吗?
应迦月想着想着,眼眶就有些湿润了,她穿越到南宋来已经很久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到现代的机会也越来越渺茫,也许这辈子都再也没有机会见到父母和以前的朋友了吧。
应纯之原本是等着她惊喜的反应,看见她哭了,顿时慌了神:“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了。”
以为是自己送的东西不被喜欢,连忙让人撤了回去,显然有些手忙脚乱。
应迦月连忙伸手抹了抹泪,小声嘟囔:“没什么……眼睛里进砖头了。”
应纯之没有哄人的经验,也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咱们吃饭去,都多少年没有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了。”
……
厨房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膳食,只听他一声吩咐便上了菜。
桌上的菜一半是楚州当地人常吃的菜,另一半则是在临安贾府经常吃的菜,应纯之一口气给她夹了三道菜,边道:“怕你吃不惯楚州菜,特地问过你贾叔父了,他说你在临安就好吃这鲜虾蹄子脍,我特意找来了会做这道菜的厨子,怎么样,可还能下咽?”
“好吃!特别好吃。”
应迦月坐在圆桌面前,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满脸笑意的应纯之,心中却有几分困惑。
她一听说吃饭,还以为和在贾府一样,夫人姨娘、少爷小姐一大堆,热热闹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聊些有的没的话题。
可是她都吃了半个时辰了,除了嬷嬷和丫鬟之外,便还是只有应纯之一个人坐在自己对面,不时给自己夹菜,说一些这些年的经历,看上去颇有几分萧索。
自从她觉得应纯之和自己的父亲有几分相似之后,便也生了些别样的心境,真的把他当成了父亲一样,同他说了许多在临安的见闻,还有贾涉平日里是怎么待她的。
同为一方守将,如果说贾涉的性格带了些点文人的傲气,那么应纯之则更像是个纯粹的武将,性情豁达疏狂,说话从来不拐弯抹角。
“看来这老小子还算是重义气,没有辜负了我的重托。”应纯之一副很是欣慰的样子。
应迦月连忙道:“叔父他如今重病缠身,随行的军医都束手无策,爹爹能不能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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