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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宫词-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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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罪?”
两人又急又慌,音量压得极地,容渺一问,冷情冷面的唐兴文以肉眼瞧得见的速度红了脸,“这件事……你还是别问了!周将军就算还不知你身份,可多半是瞒不住周参军了。你不如就实话说,再认个错,让他重新派人送你去余姚吧!”
“你又来了!”容渺跺脚,“你现如今越发做起主来!我心意已决,除非周将军处死我,否则,我绝不退缩!”
说完,她扭头就去那亲随身边,“请带我去火箭营!”难题并不是她身在何处,只要与唐兴文、淮山同在营中,总有接头的办法。如今能躲过周潼跟周轩,顺利留在军中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容渺只在火箭营船上待了一天,就被周潼派人请了回来。
“你胡闹!”
面对摘下药布,重新洗过脸、露出真容的容渺,周潼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可知你姐姐多担心你?”周潼负手绕她而行,口中责备不住,“若非我收到了你姐姐朝我要人的飞鸽传书,还以为你早已到了余姚!你怎么胆子这么大?顶替齐跃混入军中,你就不怕被人瞧出李代桃僵,直接报给几位将军、副将知道?万一我来不及认出你,被旁人将你当成细作用刑逼供,甚至直接砍了脑袋,你……唉!”
这是姨妹,不是亲妹,训斥两句犹可,却不好骂得太重,周潼双手握拳,愤然砸在桌案上,震得茶盏一跳,蹦到地上碎裂成片。
容渺已红了眼圈,现出往日里的小女儿姿态,“姐夫,我想跟着你留在军中,想找广陵王替我爹爹求情。你就允了吧,我实在没别的办法了,行不行?”
“不行!叫你姐姐知道,非杀了我!”周潼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丝毫不留余地。
“可是,我去了余姚,难道这辈子就躲在姐夫家里不出来?那我爹爹怎么办?姐夫,你替我救爹爹出来?你替我保护阿娘?保护二姐?还是说你会帮我带兵入京,逼他们把我爹爹放出来?”
一席话问完,周潼怒气全消,声音中透出几许愧疚和无奈。
“姨妹,我实在无法……伯父也只能等消息,何况我只是个功曹参军?”他没有拨弄风云、左右圣意的本事,情已求过,折子也上了数十道,还写信求了京中不少官员帮助,可镇北侯的事,似乎已受命缄口,无人回复消息,无人应允相助,圣上除了那道命他们拔营出兵的上谕外,再没有下过任何旨意。
“那姐夫还阻止我替爹爹做些事吗?就算徒劳无功,就算胜算极微,我也想试试!广陵王是如今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他的话,圣上一定肯听!姐夫,我求你了!”容渺深知周潼软肋,作势就要下跪,“姐夫,我给你磕头了,你答应了吧!”
周潼大惊,顾不得男女之别,连忙将她扯住,“不可!”
“姐夫,那你是不是答应我了?”容渺露出得逞般的笑容,虚伪兮兮地赞道,“我就知道,姐夫你最好了!”
周潼面上一红,叹道:“你容我想想!你一个姑娘家,万一被人戳穿身份,万没有好果子吃!唉!你姐姐怕是要怪我一辈子,我以后怎敢见她?”
容渺撇嘴,颇不赞同,“这你便怕起姐姐来了?这段日子在船上,我可听说了不少姐夫的韵事。什么云青青啊,吴媛媛啊,我虽不知那些是什么人,多半姐姐是知道的……”
“你这丫头!”周潼见她拿自己的荒唐事打趣,不由大窘,继而想到她名节一事,板起面孔,问道,“你跟唐兴文是怎么回事?”
那流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少人赌咒发誓说自己亲眼见过,不容周潼不紧张。镇北侯虽下了大狱,可褫夺爵位名号的旨意还未下来,镇北侯府不是没可能复起,唐兴文再年轻有为,也只是个家门贫寒的侍卫,容渺作为侯门小姐,不可能与这样的人成婚。两人近来朝夕相处耳鬓厮磨,容渺单纯年幼,万一那唐兴文有心引导,岂不坏了容渺一生幸福?
“什么怎么回事?”容渺至今对自己跟唐兴文之间的“丑事”还有些糊涂,难道因为唐兴文护着她些,就被人误以为二人有特殊关系?她扮的可是男人!男人跟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好特殊的!
容渺不解,周潼自然也不好意思说破,“罢了!今天起,你就到我身边来,对外称是我的亲随!”
“那不行!周将军常与你在一起,万一被他瞧出来……”
周潼冷哼:“现在知道怕了?哼!你平时跟着我,没事不要出这个门,原来的齐跃也经常替我整饬床铺置备物品,这倒不会令人起疑。我再对外传扬,只说你面上生疮,上回你包药布的法子不错,继续包着药布,过后便说留了疤戴个面具遮住脸。记住一点,不要四处乱窜!避着我伯父,记住了?”
容渺岂敢不从,连连点头,自此周潼身旁多了个亲随,戴白银面具,据说是守粮草时被火箭射伤了脸,丑陋至极。
而罗胜被副将郭蕴看重,着他做团练教头,考查了几日,大感满意,向周将军举荐,升罗胜做了屯长,辖兵千人。而郑南,自是寻了由头撸去屯长官衔,依旧做他的什长去。
眼看船舰到达江都郡丹徒县水域。周轩吩咐停船,寻周围荒僻地引船入滩,以芦草掩盖。停营扎寨,就地修整练兵。
而周轩周潼郭蕴等人,星夜进入县内,拜见如今的抗北元帅广陵郡王,和上将军图林。
图林原在镇北侯手下,镇北侯倒台,此人是始作俑者之一,所谓通敌罪证,就是此人拿出来的。
周轩等下车入城,广陵王在原江都郡郡守府暂住,丝竹之声远远溢出门外,周轩眉头微冷,肃容拜入。
周潼望着身后方向,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那容渺死活要跟他同来,一张银色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只露个嘴巴跟下巴出来,有些扎眼。此刻亲随守备等,均被留在外面,引向一个小厅,侍婢奉上水酒肉菜,鸦雀无声地静静享用。容渺耳中听得的,只是一片朵颐之声,忽地耳侧一痛,一颗黄豆从后面掷过来。她回头看去,唐兴文身穿守备服色,面部表情地看她。
容渺朝他一笑,未能看清楚他眼中那复杂的情绪,就听外头有人高声笑道:“梅公子来了?快请进去!早听闻梅公子是王爷手下第一谋士,才高八斗,风骨不凡,今日有幸一见,真是三生修来之福!快请入内,快请入内!”
“郡守大人客气了。王爷礼贤下士,有周公之德,时雨能够辅佐王爷,共谋国事,是晚生之幸。当不得郡守大人如此夸奖!”
这声音温润如水,不尖不厚,颇为悦耳。唐兴文觉得有些熟悉,看向容渺,却见她如僵住般久久不动。
门被从外打开,郡守领着数名随从侍婢,浩浩荡荡地拥着一人走进来。
那人身穿白色儒袍,面容俊秀,目光温和,而身姿如松如柏,挺直不曲,是君子仪态。
“诸位大人,在下梅时雨,奉王爷之命,特来招待诸位。失礼之处,还望海涵。”说罢,取过侍婢奉上来的酒樽,“诸位征战杀敌,保疆护土,在下十分敬佩,在下先干为敬!”
说罢,大袖微动,玉颌微仰,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
明亮的眼眸向在座诸人一一望去,接触到那银色面具之时,他眸光一顿。
第29章 是敌是友
梅时雨摇头一笑,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对着那干瘦畏缩,一身重甲的面具男子,竟生出某种熟识之感。虽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过此人,心中却十分确定,面前这人定不简单。
目光在容渺面具之上停留许久,直待角落里有人高声道:“梅军师如此瞧得起我等,自当奉陪,军师,我也干了!”
梅时雨含笑客气了几句,又一一与众人对饮。行至容渺身前,温和笑道:“这位可是周参军帐下的齐君?齐君英勇护主,稍损面容,英雄风采却难被面具掩住,梅某佩服得紧,请齐君饮尽此杯,若蒙不弃,你我结交为友,常来常往,何如?”
亲手替她斟满水酒,热络地将酒樽递向容渺,眉梢轻挑,对这面具下的容颜显出十分兴趣。
容渺深蹙眉头,纵使梅时雨与在场每一个人都说了许多客气话,称兄道弟勾肩搭背混得极熟络,可他面对自己时那语音语调连带玩味的表情都似乎别有深意,大与旁人不同。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更亲密得差点做了夫妻,这世上只怕除了刘氏,最了解她的便是梅时雨。在他面前,她没信心能将身份隐瞒到底。只要他嚷叫开来,自有广陵王的部下争抢着替他收拾这位镇北侯府的“余孽”。
容渺硬着头皮抱了抱拳,仰头将酒水饮尽。梅时雨跟着饮了一樽,敬过半场酒,他却半点醉意都没有,清明的眉眼勾画着细腻心思,眼眸一再在容渺下巴、颈上、身前打转。
干净光洁的下巴,随船行军二十多天,半点胡茬都没见。高高的护领内,是十分纤细的颈。重甲在身,掩住身形,在场多数将士皆已敞胸赤膊,醉意熏熏,这齐跃却冷静自持至此。领口被汗珠浸透,却固执地未敞开半颗衣扣。
他下意识地伸手,握住容渺持酒杯的右手,眼眸定在她面上,笑道,“齐兄不言语,是不愿与梅某结交?”提着酒壶,复向樽中添酒。容渺纤细的手被他握住,不只容渺吃惊,一旁的唐兴文亦是心头大跳。
梅时雨这作态,分明是瞧出了端倪!
唐兴文竟不合时宜地尝到舌尖蹿起一抹苦涩。梅时雨是何人?那是小姐的心上人,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如意郎君!若非突逢变故,两人怕是已然成婚……他自然认得出自己娇妻。
樽中酒已满,在其他酒客心中,这时光不过流转一瞬,对容渺来说,却似数年煎熬。梅时雨没有立即松开手,而是握住那持樽的细指,用力地攥了攥,面上笑道,“齐兄再饮一樽?”
那只灼热的手终于一点点退去,她手背之上犹有一丝滚烫之感遗留不去。仰头饮尽樽中酒,容渺将三足青铜瑞兽酒樽重重拍在案上,冷笑道:“我敬梅军师一杯!”
翻手上前,将梅时雨提酒壶的手拉过来,重重捏住,强按着他向桌上酒樽又满倒了一樽。
梅时雨几乎被她扯了个趄趔,膝盖撞在案角,痛得暗暗抽气。诸人在旁,又要做出不惊不遑的平和模样,容渺出声之时,他本还在细细辨认那声音,粗放了的声线,有些沙哑,却较细,很熟悉……下一秒剧痛传来,膝盖怕是已撞得淤青,拿惯诗书和笔杆的嫩手被对方满手硬茧刮得生疼。
几乎是逃也似的,梅时雨引着郡守来到下一台桌案前,眉目依旧温和,笑容依旧亲切,腿却在暗中颤了几颤,恨不能立即弯下腰来揉揉。
唐兴文将一切瞧得分明,几乎笑出声来。小姐近来力气大了不少,竟拿自己表哥来练手。这一手擒拿功夫,还是他亲自教的呢。
梅时雨走到那个满面胡茬子的“罗屯长”面前时,见对方一脸怪笑,他心不在焉地应付过去,待一一敬完酒,匆匆告辞出去,拒绝郡守大人的“亲自护送”,独自行到转角处廊下,掀开裤腿一瞧,果然青紫一片。容渺那独特的声线,还有唐兴文那张满面胡茬的笑脸,此时越发清晰地印上脑海,不断重现。
蓦地,梅时雨直起身来,某种不可思议的直觉冲上脑海。那两人……分明都是他熟识之人,没有错!他快步往回跑,在厅前停下脚步。侍婢先发现他,立刻知会郡守大人梅公子去而复返。郡守大人慌忙迎出来,又是一阵乱糟糟的寒暄。
梅时雨扬头向内探看,左边席上那两人竟皆不见踪影。
唐兴文几乎是提着容渺的衣领,一路将她拖拽到厕庐中的。
“你疯了!”一开口,唐兴文就抢去了容渺就要冲口而出的三个字,“这是什么场合,你跟来做什么?你要我有事与你相商,你擅自行动,为何不先知会于我?”
“我……”这处所在,气味呛鼻,实在不是好的说话之地。容渺强忍腹内的恶心之感,一把推开唐兴文,“我怎么知会你?现如今你天天跟在郭蕴身边,我以为你早忘了你自己的本来身份!”
说着,鼻尖蹿上酸酸涩涩的委屈。镇北侯失势,他身边的人要么跟了上将军图林,要么被遣散各地做各县镇守备,唐兴文是镇北侯一手提拔起来的,甚至闲暇时亲自指点他剑法和枪法,还把爱女的安危托付给他。可他倒好,现如今顶着“罗胜”之名,反在副将郭蕴帐下混的风生水起,人人都要巴结他,唤他一声“罗大哥”。而她呢?被禁闭在周潼帐内,躲避着所有人的眼光,走到哪里都有周潼的人跟着。若她没猜错,只怕此时厕庐外就蹲着听墙角的人呢!
这般想着,容渺的酒劲就冲上了头。原本就不胜酒力,却被梅时雨强灌了两樽,又回敬了一樽,那犒赏军士的酒要多烈就有多烈,此时她连唐兴文的脸都有些看不清楚。
“砰”地一声,容渺踢开厕庐木门,一个身影快速地一闪,见躲避不及,笑嘻嘻地拱手,“齐兄弟,瞧你有些醉态,不放心,来瞧瞧你。”
唐兴文黑了脸。
好在适才没说出什么惊人的秘密来,否则岂不全让人听了去?
容渺咬牙切齿:“滚!”
那人陪着笑,却不肯走。
容渺负气冲出来,拔步便走。那人要跟,被唐兴文扯住衣袖。转眼,容渺已沿着游廊走到月洞门前,唐兴文远远瞧着,知她心里装着镇北侯府,不会冲动闯祸,便由得她独处片刻。
月下,她卧在栏杆之上,委屈得想哭。二十多天行船岁月,她不曾沐浴过,不曾解过重甲。娇弱的女孩子一夜成为汉子群里的一员,她得忍受耳边无休止的粗话和那些动辄要跟她勾肩搭背的“熊掌”。到了周潼帐下,终于没人敢随意动她,却又成了困兽,每走一步都被紧紧盯着,被束缚着,这里不能去,那人不能见,与坐牢没什么分别。
她堵住嘴,对父母的担忧,对未来的迷茫,对现状的无措,都令她倍感煎熬,眼泪就这么无声地流了下来。重生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坚强到不会再流泪了。原来她仍旧脆弱,仍旧懦弱,一点都没有变强。
“你可安排好了,确定今晚服侍广陵王的是凤飞烟?”
陡然传来一个几乎低不可闻的男音。混在叶尾枝头的沙沙声响中,若非“广陵王”三字对她来说太过敏感,只怕就要将这句说话声错过。
“是,请您放心,属下亲眼瞧见凤飞烟被送进寒烟阁的。”
“这倒有趣……”
声音就这样沉寂下去,再听不见什么声响。容渺下意识地起身,轻手轻脚地朝月洞门移进。月洞门外,一丛茂密的细竹遮住光线。容渺左脚刚迈进月洞门,就听有人突然喝道:“谁?”
下一秒,容渺就被一人扼住喉咙,抵在墙上。
这回她看清楚了,扼住她咽喉的是个面容冷峻的侍卫,而侍卫身侧立着的高大身影,令她一怔。
杨进轻摇折扇,月下一袭艳色锦袍,长身玉立,笑容浅淡,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打量她片刻,道,“你是谁?”
容渺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
“放开她!”唐兴文察觉不妥,已飞速追上前来。
跟随而来的,自然还有周潼吩咐看紧容渺的那名亲卫。
杨进见来了旁人,己方侍卫手中扼着的那人服色与两位来人相同,知道是今夜前来赴会的水师将士,总不能将三人都疑作刺客杀了,只得命那侍卫放手。
“齐跃,这是怎么回事?”亲卫以为容渺闯祸,语气中大有责备之意。
齐跃二字令杨进眉眼一凝,眸光重又射向容渺,那面具泛着银光,将一张玉颜遮挡得严严实实,唯见一双隐在暗影中辨认不明的眸子,跟线条柔和的嘴唇。
唐兴文大步上前,挡住容渺,“我等乃是句章水师、周轩将军的部下,奉命来此宴饮,不知何处得罪了两位?”
杨进收回目光,笑道:“一场误会。王爷驾临郡守府,巡守自然严密些,这位兄台贸然走出此间,便是遇着旁的侍卫,多半也要训诫两句。”
杨进负手而去,经过容渺身侧,意味深长地投去一瞥。
容渺听见他用那低醇如春风般的语调吐出四个字,“好自为之。”
可她已无暇去猜想杨进究竟是看穿了她的身份,还是警告她不要再乱闯。
与她有过三面之缘的杨进,一次出现在皇都,那时广陵王刚刚上位,他是书生打扮,在皇都闲逛。
第二回她见到他,他被绑缚在敌船上,身份是水匪。
第三回,他出现在郡守府,与人说起广陵王的起居之事,又能在府中自由穿梭,指挥侍卫。这回,他身份是广陵王的从人?
那释风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前世释风刺杀北国太子,也是广陵王的授意?
这样想来,释风究竟是不是好人?在镇北侯被冤入狱的案件中,释风和杨进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上回放任唐兴文放过他,是对是错?
“齐跃,你吓傻了么?罗大哥跟你说话呢!”
抬起头,望向面色阴沉的唐兴文,她无力地抬了抬手,“我……我没事……”
心头万般烦絮,不知能与谁说。
作者有话要说:
反复思量,要不要将女主行军过程拉短,直接装13打脸迅速上位,跳跃式的进入宫斗环节。可是情节不展开,强行去写男女主一见钟情或是迅速互生情愫,菲菲的确笔力不及。菲菲喜欢的感情是那种相互欣赏,彼此契合,相知深刻的,菲菲将用大量笔墨来写女主的成长跟男主对女主从好奇到欣赏、从欣赏到非卿不可的过程。这是一个尝试的过程,明知很大可能会败,菲菲仍想一试。对码字这件事,菲菲并不是随意玩玩,绝不会想断就断,任意为之,菲菲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能在这本书完结的时候总结出这些不足,并在今后的日子里不断学习提高,是菲菲坚持下去的目的。而菲菲的全部动力,来自每一个小天使的点击收藏奖励,来自每一个评论的嬉笑怒骂或是暖心建议。感谢所有小天使。也很抱歉这个作品不尽如人意。鞠躬。
第30章 和尚逛青楼
周轩与广陵王一同动身去往江乘督战,水师将士半数随行,半数驻扎丹徒,以为援军。在周潼的刻意为之下,容渺被留在了丹徒,远远避开广陵王。
皇都传来几回消息。有周潼那边的,主要说了镇北侯的情况,一直羁押当中,不肯吐口。也有容渺派去的人,跟随她一同前往余姚的人中,除唐兴文外,多数愿意听她号令,毕竟她是镇北侯府女少主。刘氏没有如前世般自戕,令容渺对自己的重生稍感安慰。梅时雨跟广陵王都在前线,一时没人顾得到镇北侯,也算间接给镇北侯府的所有人留下些许喘息时间。
刘氏写的那封信,并不是给容渺的,侍卫潜进府中找到信笺,上面的几个小字令他十分疑惑。在这个时候,刘氏竟然提笔,给远在益州的娘家写了封信。容渺无从知道信笺的内容,却知道这一回母亲必然不会再懦弱下去。其实论起心机人脉,容渺就算重活两世,比之刘氏也是远远不及。
容渺心头微松,渐渐开始着意笼络军中诸人。唐兴文不理解她这么做的缘由,毕竟以她的身份,该当做个安静透明的隐形人才是,与军中将士常来常往,对她有害无利。
劝过几次,容渺却像一头拉不回的牛,执拗到底。她身上带有不少钱财,藏得好好地,在郡中兑了现银,不是请客喝酒,就是散财送礼。
被留在丹徒的多是与那班守卫辎重的士兵般,阶位较低的将士,唐兴文这个屯长在其中俨然成为被众星拱月的人物。
周潼身边的人早知这个“齐跃”不是那个“齐跃”,而这“罗胜”也多半只是同名,没了身份顾忌,两人渐渐崭露头角,身边各跟着一派死忠人士。
淮山仍在郑南掌握之下,但因这两个自己人的崛起,身份也跟着水涨船高,别说是做粗工重活,就是打碗饭吃也有人抢着帮忙,给送到手里。
容渺经过七八天的旁敲侧击,倾了近多半数银钱,跟郡中驻扎的守军也混了个脸熟,并由淮山出面问出了那凤飞烟的来历。所有跟广陵王有关的人物,她都想探探底。
明月楼,楚馆,花魁娘子。容渺初时听在耳中还有些懵,广陵王这人向来高傲,绝不是那种会捧戏子逐女伎的浪荡子。
及至她命淮山吆喝了几个人,浩浩荡荡一行人走进那明月楼,她才知道也许是她想错了。平时军中看起来老实巴交总将妻儿挂在嘴边的将士们,竟然汇聚此地。怪道这群人总是蹭她的银钱买酒喝,敢情他们自己身上的钱都花在了这明月楼里。
容渺一走入,就有好些人跟她打招呼。她富有钱财,又舍得与众人分享,话不多,待人随和,愿意吃亏,多数人待她还不错。又是周潼帐下亲卫,不看僧面看佛面,对她多多抬举总是没错的。
鸨母笑着将众人迎入,对上容渺那张扎眼的面具,只怔了一瞬,便满脸笑容地奉承开来:“哎哟,这位是哪位世家公子来军营历练的吧?瞧瞧这肤色,比我们女人家敷了粉还白几分。公子这边请,第一回来吧?您瞧瞧,您弟兄们一有空就来咱们明月楼消遣,不是我吴娘自吹,我们这儿的姑娘,随意挑出一个来,那在邻近十八县里,也都是出头拔尖的!公子喜欢喝什么?冰醇玉露可好?来!给这位公子上两壶冰醇玉露!另加六个小菜,凑个吉数!兰儿、小玉,快来侍奉!”
不待容渺一行人说半个字,鸨母已打点好一切,冰醇玉露,那是明月楼最好的自酿酒,比寻常黄酒贵了岂止三成,旁边熟识容渺的人,不由暗自替她肉痛。分明是同样的水师服色,也不知这鸨母那双毒眼为何就瞧得出“齐跃”是个有钱的冤大头,上来就大宰一通,难道这就是“欺生”?是瞧出容渺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雏儿?
不过众人想到齐跃跟罗胜的传言,不由憋住了笑,——怕是这鸨母也有走了眼的时候,这齐小公子虽然身板瘦弱看起来颇纯白无辜,却是个惯见风月的主儿。
容渺随意坐了,招呼众人饮酒吃菜活跃气氛的自有淮山。酒过三巡,诸人渐不拘束,淮山一拍桌案,站了起来,“吴娘子,过来!”
“哟,军爷,可是水酒用完了?再上两壶?”鸨母拧着水蛇腰,摇着手帕走了过来。
“听说你这里有两个花魁娘子,平分秋色、皆可倾城,何不请出来与我等一叙?”
鸨母一听,笑容不变,却在心里暗暗骂了句“癞□□想吃天鹅肉”,那两个是什么颜色,岂可随意接些散客?就是从前的郡守大人想见一见这两位,也得大笔钱财疏通。
“哎哟我的好军爷,小玉跟兰儿便是咱们楼里顶拔尖儿的姑娘,军爷若嫌干巴巴地喝酒没意思,让小玉唱个曲儿听听?”边说边朝小玉跟兰儿打眼色,示意她们使出本事好生应对。
小玉便偎向淮山,撒娇道:“军爷好坏,有人家陪着还嫌不够,竟还惦记着旁的姑娘!”
淮山一副混不吝的模样,重重拍向桌案,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吴娘子,你是瞧我们不起?以为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鼠辈,请不动你楼里的花魁?”说着,从腰里掏出一把银子,往桌上一摔,“废话少说,爷儿们要见凤飞烟、柳如意!”
他身旁的人本对吴娘的安排没什么不满,请客出钱的是齐跃,他们跟着有酒肉吃有姑娘陪已感到十分满足。但这群人中,有几个是周潼身旁的高阶侍卫,奉命“看护”齐跃,不让他到处乱跑,但进来齐跃银子使得到位,除了喝喝酒偷偷懒也没干别的坏事,他们自然任由他,更因周潼对他格外看重而隐有以他为首的趋势。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齐跃兄弟被吴娘子轻慢,他们自然要帮忙找回场子。因此这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嚷道:“不过是个陪酒卖笑的,装什么精贵?齐公子愿意买她们一笑是她们的运道!赶紧的,吴娘子,叫人下来!”
“军爷屈煞奴了!”吴娘子笑脸迎人,闻言只是叫屈,“真真不巧,柳儿、凤儿均被客官包了去,尚未回来,军爷们行行好,别难为奴这个小女子了!要不奴再叫几个会跳舞的姑娘,跳个舞让军爷们乐呵乐呵?晴芳呐,你们几个过来!”
这几个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当下其中一人便冷笑道:“当真不在?若叫我找了出来,吴娘子怎么说?”
旁人立即附和:“不错!吴娘子若是敢叫真,我们就不妨找找看。万一是吴娘子您年纪大记错了,不是耽搁了姑娘的生意?”
吴娘子的笑脸瞬间挂不住了。
这伙人刚进来时,瞧着领头的那面具男子含蓄低调,不像难缠的,谁想到此时他身旁的几人闹将起来,他竟不出声阻止?那么说来,他也是为着两个花魁来的?果然不论什么样的男人,都有花魁情节。吴娘子为难地瞥了眼楼上角落里的那间房门。
“怎么?吴娘子想清楚了没有,我们这就开始搜了?”
几人摩拳擦掌,在满堂人的起哄声中,作势要上楼去搜人。
“慢着!”
随着一声清冷的呼喝,楼上角落里的房门被从内打开,一个慵慵懒懒的女子鬓发松散、带着残妆,从里间盈盈走出。
众人的吆喝声就此一落。
来人最多不过二十,细眉弯眼,唇齿未露,笑意已现,令人望之便生好感。宽松闲适的软烟罗寝衣穿在身上,玲珑身段若隐若现,细白的肌肤如透着雪光,滑腻得让人忍不住想抓上一把。容渺从前见过的美人也不少,容嘉、曲玲珑都算得上十足的美女,可跟这风情万种的女子一比,就立时分出了高下。
容渺时年十五,正是青竹篙一般的年纪,个头贪长,十分高挑,对这种韵味十足的美女颇有几分艳羡。
“莫不是因我病着,不便见客,便有人借此为难妈妈?”美人丰唇一嘟,满面委屈,真真我见犹怜。
吴娘子连忙笑道:“飞烟你这孩子,军爷们不过跟妈妈开个玩笑,你病着,妈妈也是心疼你,不得已委屈了几位军爷。”
“出来就好!出来就好!”众人已从惊艳中回过神来,眼珠子黏在凤飞烟身上,“原来凤姑娘病了,难怪不见出来。非是吴娘子的错,倒是我们不够体贴了!”
美人在前,人人争当“君子”,希望自己个“高尚温和”引起美人青睐。自古佳人爱文士,这些粗武夫,也不得已装一把斯文公子。
凤飞烟揉了揉额角,“只可惜飞烟残妆懒髻,衣衫不整,不便侍奉,哪位军爷若是有心,不若许下缠头,待会儿到楼上小坐。妈妈,别惹军爷们扫兴,按着平日里的规矩,莫慢待了军爷。”
说着,水蛇腰一扭,朝几乎在场所有人均抛了一遍媚眼,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只余满堂余香挥之不散,引得多少人痴醉。
不过凤飞烟可说了,要按着往日规矩许了缠头才能上楼一亲芳泽,在座都是一文不名的军佬,平时能约上一名寻常伎者已是捉襟见肘,堂中不少人都跟容渺借过银钱,有几个是真正能付得起凤飞烟的价钱的?
一时众人摇头叹气,沉寂下来,唯有几个爱瞧热闹的盯着容渺,想看看这位跟罗胜有龙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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