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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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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这算是唯一的一件舒心事了。

    沈梨舒展眉眼,舒心一笑后,这才将信折好,递到了沽酒的面前:“给父亲传去吧。”

    沽酒大致也能推测出几分,便试探道:“可是老太爷同意了。”

    “是呀,能劝祖父这个老顽固同意,也不知花了二哥多少的心思。”沈梨笑了下,“大哥那边还有消息吗?”

    沽酒道:“已经递消息回来了,一切安好,请姑娘无须担心。”

    沈梨颔首:“这般便好,让阑珊进来吧,今晚还有宫宴了。”

    宫宴是为了给大燕和大楚的使臣接洗风尘,同时也是为了庆贺南王同宜姜郡主的婚事。

    傍晚,设宴的宫殿流光璀璨,貌美的宫娥穿梭其间。

    沈梨是一早便到了的,她不愿去太后那里听训,还未开席便坐在殿内,盘踞了一角。

    大燕的使臣也到了,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次来的竟然也是个熟人。

    广陵王府的二公子,姬行。

    沈梨瞧着他俊秀温雅的样子,顿时便觉得有些闹心。

    在肃州的时候,姬行是第一个不嫌弃她出身,不嫌弃她样貌丑陋,对自己伸出援手的人,虽说他对她而言,说不上算什么,可到底心中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感念的。

    卫砚也不知何时竟然摸进了大殿,在沈梨的身边落座,瞧着她的目光一直都盯在姬行身上时,揶揄道:“别说你同这位二公子,也有一段过去。”

    “卫砚。”沈梨认认真真的唤了他的名。

    卫砚在瞬间便坐直了身子:“何事?”

    “大燕来使臣恭贺我们成婚,不过是件小事罢了,怎么会是广陵王府的人亲自来。”沈梨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就攥住了卫砚的手腕,“你们到底是有什么打算?”

    卫砚目光亦平静如初:“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吗?”

    “你们还真敢!”沈梨咬牙道。

    卫砚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摩挲着手指上的扳指,自顾自的说道:“大燕与大秦是议和了的,如今想要挑起战事,总得有一个什么像模像样的理由吧。”

    “你们这般行事,祖父知道吗?”

    卫砚道:“我以为你看懂了祖父的意思。”

    沈梨静静地看着在几位官员中周旋的姬行,嘴角轻抿:“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让祖父同意你们的。”

    “此地不宜说这些事。”卫砚的身子往后靠着,凑近了她的耳旁,“今晚回去,我会去你那里一趟,记得给我留扇窗。”

    两人说话间,同几位官员周旋的姬行已经脱身,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028的确是看走眼了

    殿内如今已是酒影重重。

    当姬行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卫砚已经眼疾手快的将她面前酒壶中的酒全都换成了白水。

    姬行嘴角边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就像个看惯风花雪月的文人般,哪里有久经沙场的半分气势。他将酒盏举到了沈梨的面前:“姬某仰慕宜姜郡主已久,不承想竟然有朝一日,能见到郡主。”

    “多谢二公子的赞赏。”沈梨接过卫砚递来的酒盏,“宜姜在闺中也常听闻二公子骁勇善战的事迹,今儿一见,倒是觉得二公子更适合当个文人。”

    “许多人都这般说过。”姬行笑,“我先前刚至军中时,所有人都以为我坚持不下来的。”

    沈梨亦笑道:“是宜姜看走眼了。”

    “这有什么。”姬行笑着眯起了眼,“毕竟当初在肃州时,姬某不也没有认出,我那位小嫂嫂便是郡主吗?”

    沈梨顿时便戒备起来,先前的温柔平和一扫而空。卫砚警告的看了姬行一眼后,这才伸手隔着衣衫捏住了沈梨的手腕,小声提醒道:“这儿是在皇宫。”

    “我知道。”沈梨将她的手从卫砚的大掌中摆脱出来,半笑不笑的看着姬行,“二公子说笑了,宜姜从未出过大秦,又如何会在肃州与二公子见过了。”

    姬行也不过是试探罢了,听此倒也没有再过多地纠缠,他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刚才是姬某鲁莽了,还请郡主恕罪了。”

    “不妨事的,二公子请吧。”

    姬行便笑着拱手告辞。

    “他……”沈梨沉默了一阵,才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卫砚,“是怎么知道的?”

    卫砚道:“这位二公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心思还挺难猜,不过好在,他没有什么争权夺利的念头,要不然你就该操心操心另外一位了。”

    沈梨扣紧了酒盏:“是啊,我初初见他时……”她停顿了片刻后,才又道,“是我看走眼了。”

    卫砚也将目光移向了别处,半响之后,他盯着外面摇晃的灯笼,轻声道:“宫宴快要开始了。”

    从皇宫出来之际,已是月上中天。

    夜风安静的从耳廓刮过,紧接着便是车轮碾压在地板上的声音。

    沈安喝得昏昏沉沉的靠着车壁睡着,卫卿正坐在一旁照顾他,沈梨倒没有同他们一般坐在马车上,而是翻身就骑在了马背,充当他们的护卫,一路护送至公主府。

    “娘亲,如今天晚了,你们便先在这儿歇息吧。”沈梨将车帘撩开,对着里面的相依偎的一对璧人说道。

    卫卿对于住在哪里,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她借着马车内微弱的烛火去看沈安,见着他此刻醉得不省人事的,自然也就同意了沈梨的提议。

    其实自从公主府修建好,她并未在这儿住过多久,除了刚及笄的时候,便是偶尔同沈安拌嘴,气不过命人将东西一收拾,便来此住了,直到沈安将她请回去。

    如今趁着月色看着公主府的牌匾,卫卿心中倒是又涌起了几分怀念来。

    “那你了?也在公主府住下。”卫卿关切道。

    “女儿回府还有事,便不在公主府叨扰爹爹和娘亲了。”沈梨翻身下来,同沈安身边的护卫一同将人扶下来后,便袖手站在了卫卿的身侧,“如今金陵中风云涌动,府内也不算多安全,娘亲便和爹爹在这儿住上一小阵吧。”

    卫卿担忧的拉住她:“那你了?”

    “女儿自然是有保护好自己的本事。”沈梨笑,“娘亲快扶着爹爹进去休息吧,我瞧着爹爹又快要吐了。”

    听见沈梨的提醒,卫卿的目光自然而然就从她身上移开,转向了沈安,见他已经快步走到了一出角落,扶着石像开始吐了。

    “好好照顾侯爷和公主。”沈梨叮嘱了一句后,便带着沽酒飞快的飞身上马,朝着另一处巷子飞奔而去。

    巷子中光影昏暗,只有隐在云层中的浅淡的月光。

    她一直策马跑到了一处胡同口,这才停下。

    胡同口前有一户人家,如今正将门大敞,光亮从里面倾泻而出,可整个宅院,却安静的恍若无人之地。

    “姑娘。”沽酒拉住她,“您要进去吗?”

    沈梨点头,从骏马上翻身而下,正要进去的时候,一道修长的人影,便从里面走了出来,倚在了门上:“许久不见,宜姜郡主。”

    接着宅子里面的光亮,沈梨倒是轻而易举的就认出了面前这人:“韩雍公子。”

    “没想到宜姜郡主竟然还真的来了。”韩雍笑了下,艳丽的眉眼似天下无双,“既如此,郡主请。”

    沈梨颔首示意后,便随着他一同走了进去。

    宅子不大,就是个二进二出的院落。

    一群人正围聚在大堂之中,或站或立,说话的声音都十分细小,想来是刻意压制过,等着真的进去,沈梨这才发现,这里面的竟然全都是在大秦的旧相识。

    “暖暖,过来。”正在说话的姬行和卫砚自然也瞧见了她,卫砚目光从屋内的众人身上一扫而过之后,便对着沈梨开了口。

    沈梨宛若信步闲庭般走到了卫砚的身边站定,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卫砚朝她眨眼,便才转身对着姬行说道:“既然人来齐了,我们便开始商议吧。”

    姬行的目光到底还是落在了沈梨的身上,他温和的将人看了一遍后,才说道:“姬某真的不承想,郡主竟然也掺和进来。”

    “二公子,这事是你与本王商议,暖暖不过是陪着本王来的。”卫砚上前一步,将沈梨挡在了身后。

    他自幼眉眼便生得冷冽,显得十分冷漠。姬行温和的笑了下:“这是自然,不过是姬某有些好奇罢了。”

    “郡主若是觉得姬某与南王所言之事太过无趣,也可找故友叙叙旧的。”姬行又道,“想来这屋中的人,没有人不认识郡主吧。”

    沈梨笑:“二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

    姬行抿着嘴角笑了笑后,这才引卫砚几人入了座。

    这一商议,便直接从月上中天说到了朝阳初升。

    可屋内众人依旧是神采奕奕的,好像恨不得此刻便立马动手。唯有沈梨坐在那,垂头不语,无意识的玩着手腕间的链子。

    韩雍虽也会插嘴几句,可这一整夜大多是在关注沈梨,如今见着她面色终于露出了几分疲倦来,便跃跃欲试的同人换了位置,坐到了沈梨的身侧去;“可是累了?”

    “没。”沈梨淡淡的摇头,“韩公子可是有事?”

    “瞧你好像挺困倦的。”韩雍转身接过了下属递来的清茶,手间有东西极快的一抖之后,这才递到了沈梨的面前,“给你醒醒神。”

    端茶间,便有人将其余几人的茶水全都奉上。

    就连姬行也喝一口。

    沈梨低眉望着他手中的茶,凝神片刻之后,也明白自己如今的确是有些困倦,便从韩雍的手中将清茶给接了过去,她倒是不怕韩雍在茶水中加什么料。

    这屋内的人虽说有大燕的,可也有一半是他们的大秦的,再加上又有卫砚和沽酒在这儿,他们就算是想要下手,估计也得掂量掂量。

    “多谢。”沈梨低头喝了一口之后,这才对着韩雍低声道。

    “不必。”韩雍亦是压低了声音,“若非是瞧着临渊的份上,我连口水都不愿意给你。”

    沈梨苦笑着又喝了几口,这才将茶盏搁在了面前的桌上:“他如今还好吗?”

    “挺好的。”韩雍轻笑,“他如今终是想开了,打算成亲了。”

    “陶嘉月?”沈梨想了想,可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也就这么一位。

    听见意中人的名字,韩雍的神色柔和了不少,眉梢处更是蕴含了柔情万千:“是呀,是临渊亲自入宫求得圣旨,若是他这一辈子只愿娶嘉月一个,绝不纳妾,也绝不会让别的姑娘,生下他的孩子。”

    “未来广陵王府只会有一位世子。”

    沈梨虽明白韩雍这是在哄骗自己,可心头到底还是有几分难受,她牵强的笑了下:“还挺好的。”

    姬行本在同卫砚说话,见此却突然朗声道:“可是屋内的檀香没了?换一样。”

    趁着这个机会,卫砚这才分了些心神回头去看她:“你可还撑得住?要不,我让他们给你找一间屋子休息会儿。”

    沈梨摇摇头:“不必,我还能坚持。”

    不过是说话间,便有人麻利的将屋内的香重新给换了一样,沈梨问了问,倒是觉得这香要比先前的要好闻些,香香甜甜的,不像先前燃的香,有种苦涩的中药味。

    “这香有提神的效用,希望王爷闻得惯这味。”

    “自然。”卫砚道,“还挺好闻的。”

    香已经换好,姬行就着要在那里埋伏事宜,又同卫砚讨论起来。

    沈梨便坐在一旁听着,不一会儿便感到昏昏欲睡的,很快就连眼皮子都睁不开。

    她想要伸手揉揉自己的眼,迫使自己睁开时,卫砚的声音又再次从耳边响起:“你这丫头逞什么强。”语气中,全是无奈。

    “这屋子后的一处院子中,正好有一处空的屋子,不若王爷将郡主抱过去歇息片刻。”似乎知道卫砚在担忧什么,姬行又补了句,“屋后无人,若是王爷不放心,也可派人守着。”

    沽酒已经上前,弯腰将人抱了起来:“属下去吧。”

 029一梦黄粱

    姬行倒也没有骗他们。

    在空旷的院子中,的确是有一处打扫干净的屋子。

    韩雍将人带到这儿后,叮嘱一两句便毫不犹豫的转身回了大堂。

    沽酒将人放在床上,用被褥搭在她身上后,便也出了屋子,不管他是不是沈梨的贴身护卫,他们到底是男女有别,共处一室的确是有损姑娘清誉的。

    沈梨可以不在乎,可他身为下属,却不能不为自家主子考虑。

    就在沽酒前脚出屋,刚将房门掩上,房梁上便有一人翻了下来,正好落在床边。

    他低头,如饥似渴的贪慕的望着她的睡颜:“你瞧我,被你说得就连接近你都不敢了。”

    “只好用这般下作的方法。”他说着,便在床沿边坐下,手从被褥边伸了进去,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的柔嫩的手。

    晨起时的日光,透过窗扇照了进来,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眉眼清隽,如玉琳琅。

    赫然是早就该离开金陵的姬以羡。

    这么一睡,直到午时沈梨才慢悠悠的从睡梦中转醒。

    醒来时,枕边只余下刺眼的日光。

    她歪着头出神的看着那一束日光,她已经许久不曾睡得这般沉了,梦中什么都没有,对于周围发生的事也没有任何的感知。

    只隐隐约的觉得,在她沉睡时,有人在她的耳侧,不断地唤着她的闺名:“暖暖。”

    带着深切的眷恋和欢喜。

    “暖暖。”出神间,卫砚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她抬头看去,就见他逆光站着,满目冰寒,怎么可能会是她睡梦中柔情万千的那个人。

    沈梨撑着身子起来:“谈完了?”

    “嗯。”卫砚走进来,顺手也将那扇房门给掩上,“你是要在休息会儿,还是我们此刻便回去。”

    “你先过来。”沈梨垂着眉眼,“我有些事想问问你。”

    卫砚大致也明白沈梨想问他的是什么,他走过来,搬了一张凳子在她的床前坐下,许是一夜未眠的缘故,他此刻眼下已经起了一圈青黑,瞧上去也让人觉得分外的倦怠。

    “你今儿不去早朝吗?”沈梨问道。

    卫砚被她这话给问的一愣,他想了无数的开场白,却是万万没想到沈梨竟然说起另一件事,不过他回神也是瞬间的事:“我昨儿便告了假。”

    “大概你忘了,我昨儿被他们灌了多少酒,父皇怜惜我,便允了我今儿不去早朝。”

    沈梨若有所思的点头:“那你们商议的结果如何?”

    卫砚道:“我们准备在金陵行刺。”

    “陛下和太子也不是傻的,你觉得他们若是顺藤摸瓜的话,会找不出端倪来。”沈梨说道。

    “找出来又如何,找不出来又如何。”卫砚似乎没有将此事当一回事,他眉眼间戾气是越发的深重,“反正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等着他们摸出什么端倪来,说不准那时候大秦已经在本王的掌控之中了。”

    沈梨抓紧了手下的被褥:“最后一个问题,你是怎么说服祖父的。”

    “这……不需要说服。”卫砚轻声道,“只需要我将一些东西,摆到外祖父的跟前去,你二哥稍微一提,在劝说一番,外祖父便同意了。”

    “什么东西?”沈梨有气无力的闭了闭眼。

    “这些年卫隅勾结大楚和大燕,想要置沈家于死地的消息,还有便是沈阑出事,陛下他们逼婚的事,以及……”卫砚声音逐步变冷,“我母妃这些年在宫中是如何九死一生,我这些年又是如何被打压,还有二舅……”

    “你在金陵之中,外祖父和舅舅不想让你担心,此事并不曾给你说过。”卫砚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前几个月,就是过年推后的一些日子,沂州那边出了些事。”

    能让祖父和父亲同时将她瞒下的,哪里会是什么小事,当即她心头一震,就连身子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到底出了什么事?”

    “沂州那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沈梨瞧着卫砚带有几分愧疚的目光时,当即情绪便有些控制不住,一把就抓住了卫砚的衣领,厉声问道。

    卫砚叹了口气,伸手将沈梨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拂了下来:“陛下赐了圣旨下来,将沈滢送给了穆家的一位庶子。”

    “穆家?”沈梨喃喃道,“扬州广陵穆氏?”

    “嗯。”卫砚点头,“那位庶子已有发妻,沈滢被送过去,只能为妾,如今二舅他们正派人同穆家交涉,说什么也不可能将沈滢送过去做人妾室的。”

    “这不明摆着是在折辱沈家吗?”

    “可穆家一句,皇命难违,便将我们的人全都打发了回来。”

    沈梨此刻只觉得浑身冰凉:“是穆家的那位庶子?”

    “这倒是没有指明。”卫砚说道,“不过原先定的是穆重的,可不知为何却又变成了另一位有了妻妾的庶子。”

    “嫁了吗?”

    卫砚摇头:“这倒是还没。”

    “这事交给我,我有法子保住沈滢,就算是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委屈的。”沈梨已经将情绪彻底稳定下来。

    卫砚苦笑:“穆家似已经被太子收买,你有什么办法?而今你都是自身难保,暖暖。”

    谁知,沈梨却摇了摇头:“我同穆重有些私交,他还欠我一条命了,就算是瞧在曾经的份上,一个面子而已,他大概还是会给的。”

    “让沈滢先嫁过去,等着来年和离,我们在接沈滢接走便是,大不了沈家养她一辈子。”

    卫砚倒是没有想到沈梨竟然同穆重还有私交,当即眉眼间便浮出了几分欣喜来。

    大秦一共存在四氏族,琅琊沈氏,云中云氏,广陵穆氏以及清河崔氏。云氏同沈氏交好,崔氏门楣清贵,从不参与这些斗争,颇有种闲云野鹤,远离世俗纷扰的架势,唯有穆氏,明面上同沈氏交好,暗地里却一直都在打压沈氏在各处的铺子生意。

    所以沈氏同穆氏一向也都是点头之交,更遑论如今他们选择了卫隅,站在沈氏的对立面,自然是要以卫隅的命令为先。他原以为沈滢是真的没救了的,谁知这丫头竟然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如此甚好。”卫砚眼中有难掩的激动,“就是要麻烦你过几日去广陵走一趟了。”

    沈梨摇头:“这算什么,滢儿是我妹妹,为了她别说是广陵,就算是长安,我也是要去的,只是我若去了,我不太放心府中。”她稍稍一顿,便又立马接道,“你该知我担心什么的。”

    “无妨。”卫砚伸手拍住她的单薄的肩,“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舅舅不会在金陵过多停留的,还有二舅的事……”话到于此,卫砚有些难以启齿的又闭了嘴。

    于情于理,他都是该和自己的父皇兄长站在一边的。

    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能对那个高高在上的帝位没有丝毫的动心了?

    这条路,本就注定了他只能不择手段的踏着无数人的尸骨往前。卫砚想着,偏头看向日光倾覆的庭院,光影绰绰的覆上,掩住了他脸上所有的阴冷。

    “我大概能猜出几分来。”沈梨低声道,“是我的哪位兄长出了事。”

    卫砚欲言又止,在沈梨审视的目光下,还是说出了口:“沈慕。”

    话音刚相,沈梨便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几乎都要扑到带着几分寒意的地面时,一双大手倏然伸过来,将她的身子托住,温热的手掌抵在她的背心。

    她瞧见她面前这人,用着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同她说:“沈慕他……他如今仍然昏迷不醒,大夫说,可能他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

    沈梨侧了侧头,露出苦涩的笑容来:“陛下的这颗心,还真是狠呀。”

    外面日头已经到了一天之中最盛的时候。

    骄阳烈烈,地面也被烤的炙热。

    沈梨匆匆忙的将披风笼上,正要随着卫砚离开之时,不经意的一回头,就瞧着屋内角落阴影处,隐约有道人影。

    她眯了眯眼,几乎是瞧见的顷刻间,身子便朝那处跃了去。

    她动作极快,可有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

    在她出手的一霎,不知从哪扑出一个黑衣人,用未出鞘的剑一把就将她给拦住了,接着便是一道虚影,从她的面前破窗而去。

    因那黑衣人蹿出来的令人防不胜防,沈梨的身子不由得随着那黑衣人的力道往后退了几步,见着她退了,那黑衣人也没有在恋战,抽身随着那道虚影极快的离开。

    卫砚正要唤人去追时,却被沈梨给拦了下来:“是姬以墨的人,无事。”

    “我瞧着可不太像姬以墨的人。”卫砚眯着眼,牢牢地盯住了沈梨。

    沈梨负着手,眉眼疏淡:“那你说像谁?”

    “姬临渊。”卫砚侧头,在她的耳旁轻轻地落下了一句。

    沈梨苦笑,觉得卫砚的心思还真是敏锐。

    的确先前那黑衣人是姬以羡的人,可是他不会想到那道被她发现的虚影,却是姬以羡本人。

    “你想太多了。”沈梨回道,“姬临渊早就离开金陵了,他既已离开,他的人又如何会在这儿。”

    “时辰不早了,我便先回府了。”

 030年少时心心念念着的人呐

    再一次听见沈轻的消息,是她得知唐子玉给自己送了成婚贺礼之后,又将寝殿给砸了一个稀烂。

    沈梨撑头望着夜色就有些不太明白了,卫砚这眼睛要有多瞎,这才能对沈轻这般上心,甚至是不惜冷待林弦。

    毕竟沈轻为了能得卫隅一眼眷顾,可是上赶着成了他的妾,但凡是稍微有些脑子的姑娘,都能在南王王妃和太子良娣中做出一个抉择来。

    她无聊的玩着自己闲来无事时打得穗子,日光稀稀落落的从窗扇中悄然铺陈在小几上。

    因如今暑气太盛,阑珊去熬了一碗绿豆汤,冰镇之后才给她端来。沈梨刚吃上一口,便有守门的小厮给过秉承,说是南王来了。

    这些日子,她几乎每日都要同这人见上一见。

    她懒洋洋的挥手,又让阑珊去冰镇一碗绿豆汤拿来。

    卫砚跨过门槛进来时,绿豆汤正冰镇好,搁在了沈梨面前的位置上,他走过去,倒也不客气,仰头直接就喝了小半碗:“还是你在这儿享福。”

    “你们处理这些事,我一个小姑娘,哪里能帮上什么。”沈梨说着,便将勺子往碗中一搁,身子恍若没有骨头似的倚在了大迎枕上。

    卫砚看了她一眼,说道:“你若是愿意帮一把,我们至少可以事半功倍。”

    “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沈梨说着,不动声色的将人从头到尾,又瞧了一遍,还是不太明白一个好好地人,怎么就偏生瞧上了沈轻那个不争气的丫头。

    卫砚自然也感受到了沈梨的打量,便道:“你瞧我作甚?”

    “就觉得你今儿怪好看的。”沈梨敷衍着。

    卫砚听着她的回答,觉得自个大概是脑子糊掉了,这才会问她这些,他一撩袍子在她的对面坐下,那碗绿豆汤已经见了底。

    沈梨伸头看了眼:“外面真的有这般热吗?”

    “你顶着这轮烈日,在金陵城跑上一圈试试。”卫砚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副卷着的舆图来。沈梨会意将面前的东西全都挪腾开,让他将那张舆图平铺在了小几上。

    舆图画得是金陵城。

    详细到哪有一条小路都被他仔细的用笔给批注了出来,特别是城门口用来逃生的小路,是用朱砂一一给画了出来。

    “你们这是准备在城门口动手?”沈梨说道。

    卫砚点头:“你怎么知道?”

    沈梨看了眼被用朱砂画出来的逃生路,觉得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沈梨难言的瞅了卫砚一眼,她不太明白卫砚是认为她有多傻。

    她用手指了指被他用朱砂圈出来的地:“在城门口动手也好,还是在城中动手也罢,你不会觉得只有你知道这些路线吧。”

    其实她的说,他又何尝不明白,只是有些东西她实在是不宜此刻知道。

    卫砚动手将舆图卷了起来,说道:“听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些道理,等我拿回去在琢磨琢磨吧。”

    “他们多久走?”沈梨倒也没怀疑他,见着舆图被他收起来后,便也就顺势将目光移开,继续低头舀着碗中的绿豆汤。

    卫砚想了想,说道:“其实他们多久走还未定下来,不过左右也就是最近几日罢了。”

    “最近几日呀。”沈梨应着,点了点头又说道,“既如此,我也去安排安排,等着他们走之后,我便去一趟广陵吧。”

    “也可。”卫砚捏紧了手中的舆图,倏然就起了身,“我来寻你便是为了此事,既然你已经瞧过,我便先走了,有事遣人去王府找我即可。”

    言罢,卫砚便要匆匆而去。

    就在他提步没走多久,沈梨倏然出声:“等等,我还有一事不明。”

    卫砚听见她的声音,当即身子便有几分僵硬的立在原地,却不曾转头,只问道:“何事?”

    沈梨自然也察觉出了卫砚同往日不太同,她眯了眯眼,笑嘻嘻的走近:“慌什么慌,我还有事要与你说了。”

    见着沈梨就像泥鳅似的,一下子就溜到了自个的身边,她身上衣裳的熏香也随之钻入了他的鼻中,他呼吸渐渐加重:“嗯,你要与我说什么事。”

    沈梨本想是打听一下舆图的事,可转念一想,他既然想要瞒着自己,又如何会告知她,索性便将此事抛在脑后,问起了另一见无关紧要的事。

    她踱步到了卫砚的面前,将他拦着:“其实我一直以来都还挺好奇的,你原先对沈轻并不喜,怎么会后来突然间就喜欢上了她?”

    听清她问的是这件事后,卫砚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垂眸想了想:“许久之前的事了,你确定想要知道吗?”

    沈梨颔首,指了指他先前落座的地儿,眉眼盈盈的:“反正时日还早,想来表哥应该不会吝啬给我说个故事听吧。”

    于是两人便又重新坐了回去。

    卫砚没想多久,便开始了年少时青葱的回忆。

    其实这事总得概括来就是个美人救英雄的故事。

    那时,卫砚也不过才刚满十六,便被嘉宁帝放在军中训练,他倒也不负众望,在沈安的教导之下,极快成才,没多久便能独挡一面了。

    与沈轻相遇的那日,是大燕有细作混入了金陵城中,他奉命前去围剿,谁知围剿不成,反倒是落入了敌人的陷阱中,被人一路追杀,然后就被当时还小的沈轻给救了。

    沈梨粗略的算了一算,卫砚彼时十六,那沈轻大概也就是十一二岁。

    这般年纪便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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