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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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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得很好。”沈梨仔细的聆听了四周的动静,确定没什么人后,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在瑶华的面前半蹲下,压低了声音同她说道。
瑶华觉得现在脸颊边上还是火辣辣的痛,她并不敢吱声,只道:“全是郡主教得好。”
“这也不算什么。”沈梨似笑非笑的在她脸上转悠了一圈,尔后就饶有兴趣的用目光暗示了她一下,外面守着的陌锁离,“他来了,说是要带你走,你要同他走吗?”
瑶华撑在地面上的手在瞬间握紧了拳头:“奴婢的命是郡主的人,此生就算要死,也该死在郡主的一方天地中,其余的人或事,都与奴婢无关。”
“是吗?”沈梨满是失落的一笑,“那还是真是可惜,我本来还想玩一出棒打鸳鸯的好戏了。不过瑶华,你若是跟着陌锁离去了,那你可就是将军夫人,至此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可比你在唐子玉面前,当什么丫鬟要强得多。”
瑶华重重地磕头而下:“奴婢的命是郡主的,奴婢不愿离开,还请郡主体谅奴婢的这一片拳拳之心。”
她磕的又急又重,不一会儿额心便破了相,出了血。
一团,糊在她的额心,也黏在了地面。
“你既然这般求我,我自是不会让你失望的。”沈梨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瑶华,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眼下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做。”
瑶华道:“还请郡主吩咐。”
“我不想瞧见沈轻这般快活。”沈梨微凉的指腹游走在瑶华的脸颊两侧,“你知道,如今对她最大的打击是什么吗?”
瑶华浑身一颤:“郡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又何必非要诛心。”
“这就与你无关了。”沈梨笑,“我知道唐子玉一直都瞧沈轻不顺眼,如今我已经将这把刀递到了她的面前,你说你会不会替她接下?”
瑶华闭眼道:“谋害皇嗣,那可是死罪。”
“若是陛下和太子都不愿瞧见这个孩子降生了?”沈梨笑盈盈的反问。
瑶华一时愣住,不太明白沈梨的意思。
“放心吧,只要你们做的隐蔽些,陛下和太子会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沈梨捏住了她的下颌,狠狠地一掐,迫使她睁眼瞧她,瞧她脸上柔婉的笑颜,“因为,他们不会容许带有沈家血脉的子嗣,占了皇长孙这个名儿。”
“懂吗?”
见着瑶华不答,沈梨张了张嘴,比了一个口型。
瑶华离她离得近,就算读不懂唇语,也能从她泛着杀意的眸子中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星辰。
她当年,就算是拼死背叛了整个莫家,也要一意孤行的生出来的孩儿。
瑶华一下子就被激得两眼通红。
“你过来吧。”沈梨将手放开,重新靠在了栏杆上,瞧着陌锁离大步阔斧的走近,一把就将瑶华从地面拎了起来,他不太愿在浪费时间,单枪直入的问道:“卿卿,你到底愿不愿随我回大燕?”
瑶华双眼猩红的看着他,她有多想将一切脱口而出,可每当她余光瞧见了沈梨似笑非笑的神色时,恐惧又重新将她湮灭。
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她颤栗着瞧他,半响之后,终究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愿。”
“还真是好一出,郎有情妾无意呀。”沈梨幸灾乐祸的笑声从身后响起,“你们这出戏,都可以写成一个话本子了。”
“既然人家姑娘不愿,你还不赶快放开。”沈梨用脚踹了踹他提醒道,“这可是东宫,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儿。”
014情痴
春风悠然拂面。
在沈梨冷戾的目光下,陌锁离这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只是手虽是松开,那绝望的如同被水沉溺的神色,却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瑶华。
她将头抵在冰凉的对面上,指尖可是一刻都不敢松懈的紧紧地扣着掌心中的肉,知道她都感觉自己的指尖浸染上了湿润。
“你可满意了?”沈梨倚在那,又有脚尖踢了踢他的小腿,“既然已经问到了你的答案,那还不赶快过来站着,难不成你还想等着被太子瞧见,扣你们一定秽乱宫闱的罪名吗?”
陌锁离依旧不太愿意妥协,他固执的站在原地,他低头凝视着瑶华,一字一字的说道:“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相信,卿卿你真的要对我绝情至此吗?”
“曾经对月许下的誓言,是全都不作数了吗?”
沈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头偏向了另一边,也不知该如何劝阻了。
都说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如今她倒算是见识了,这要多爱一个人,才能将以前的种种全然摒弃,只求和她修一个余生。
扪心自问,若姬以羡这般对待她的家人,她估计此生会与他不死不休吧。
“不记得。”瑶华的冷硬的声音再次从她的嘴中传来,“如今奴婢是太子的侍妾,奴婢此生就算是死,也只会死在太子的身旁,而非追随将军,背井离乡。”
陌锁离依旧是一动不动的瞧着她,双眼已然泛起了猩红,整个人似乎已经要处在一个癫狂的状态。
沈梨不再犹豫,直接从身后对准他的背心,狠狠地踹了一脚。
陌锁离没有防备,整个人一下子就从瑶华的面前超前跌了去,凉亭也不算宽敞,又没什么阻拦的东西,这么一踹,他整个人直接就从凉亭中滚了下来,最后躺在了铺满了石子的小径上。
他好像不知痛一般,摔在地上也不知爬起来,而是将身子微微蜷着,宛若没了气息般。
瑶华尖叫一声,正要扑过去,却被沈梨轻巧的从后面揪住了她的衣裳:“不想他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这儿。”
瑶华一听,哪里还敢有动作,整个人如同一滩软泥似的,无力的跌坐在凉亭之中。
当灵儿领着太医赶到的时候,卫隅也从沈轻的宫中脱身,听闻沈梨受伤之后,便立马带人朝凉亭这儿赶了过来。
卫隅是和徐陵一同到的,两人俱皆默契的将凉亭中的几人打量了一遍后,这才纷纷抬脚进去。
“宜姜你没事吧?”卫隅关切道。
太医起身:“回殿下,郡主只是被烫伤了些,没什么大碍的,好好养着便是。”
卫隅瞧着她露在外面红肿了一大片还起了燎泡的手背,顿时就只觉得心疼不已。可他是一国储君,哪里能将怒气朝着无辜之人发泄,正要偏头瞧见跪在一旁的瑶华,他几步走过去,对准她的心窝子便是狠狠地一脚。
就算这些年在东宫中什么脏活累活都做过了,可她到底也是娇养出来的姑娘,没什么内力,哪里承受得了卫隅盛怒之下的一脚,当即身子便朝后移了几步,一口血就从最终喷了出来。
虽说陌锁离如今清醒了过来,可瞧着自个曾经的骄傲肆意的妻子,被人这般踩在脚下,他心中到底不是滋味,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凉飕飕的目光便盯住了他。
陌锁离朝她瞧去,目光中隐隐约带了几分恳求和期望。
“你是哪一宫的?”
“奴婢是……”瑶华想要抬手将嘴角边的血擦干净,可手才抬到一半,便又无力的垂下,“太子妃宫中的。”
阴郁密布上了卫隅眉眼间。
见着他有种想将人弄死的冲动,沈梨眉梢蹙了蹙后,她动作温热的将太医的手推开之后,便站到了卫隅的身边去。
“殿下。”沈梨出声,“我也没什么事,此事便罢了。”
卫隅不太赞同的看她,目光也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你确定自己真的没什么事?”
手背上的那一串燎泡还格外的醒目,醒目的有些刺眼。
徐陵也上了前:“宜姜,你让殿下处置就好。”
沈梨不为所动,若是真听徐陵的话,让卫隅处置,那瑶华便算是废了,若是废了,那么这些日子来的辛苦全都白费了,而她绝不会让她的心血白白浪费掉。
何况瑶华又比其他人更好拿捏些。
“太子哥哥。”沈梨张口,唤起了旧时的称呼。
卫隅身子一颤,他眸子微微敛着,遮住了他所有的激动:“宜姜。”
“这事说来,我也有责任,若非我同灵儿聊得开心,也不至于会同她撞上,我也不曾伤及性命,小惩即可,犯不着兴师动众的,况且如今我也不宜太过出挑了。”沈梨后面这话说得便极具深意。
卫隅一听,心头不免的又起了几分愧疚。
平心而论,沈家对他,对大秦的的确确是一片拳拳之心,可昭日月,只是上位者难免要未雨绸缪。
他沉思了片刻,便道:“那依你之见如何?”
“打几板子,便让太子妃将人领回去吧。”沈梨说得甚是轻描淡写,卫隅想了想,也觉得这个法子甚好,对着身后的几位挥挥手,他们便心领神会的上前,将瑶华给拖了出去。
陌锁离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如此反复。
太医见着凉亭内无声无息的,这才再次出声:“可否请郡主将手给老臣,臣好将郡主手上的燎泡给挑了。”
“麻烦太医了。”
一行人折腾完,天边的行云已经被昏黄染上了一层金灿灿的颜色。
沈梨无力的用手撑着头倚在石桌上,如今是真的没了力气在出宫了。
毕竟她如今身娇体弱的,遭受了这么大的罪,哪里还能活泼乱跳的出宫了。嘉宁帝也听说了此事,便遣人抬了步辇来,将她接去了太后的宫中休养生息,至于陌锁离,自然是被徐陵亲自送出了宫。
瑶华被抬回去的时候,已是要死不活,可她还是勉强的睁着眼,瞧着唐子玉。
唐子玉虽说寻常娇蛮任性了些,可也并非心性凉薄狠毒之人,见着自个贴身宫女便打成这般模样,当即便气得想要去找沈梨算账,却被瑶华虚弱的伸手拉住。
“娘娘,不要。”
唐子玉被气得眼眶发红:“你就被她们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说不要!瑶华,你是不是傻呀!”
“此事,的确是奴婢有错在先,娘娘若是去了,也只会自取其辱,又何必为了替奴婢争这一口气,惹来太后和皇后她们的不快了。”瑶华虚弱的倚在大迎枕上轻声开口劝道。
唐子玉还是气得身子发抖:“就算是你的不是,那也不用下这般重的手?你瞧瞧你现在,一条命都快没了!”
瑶华虚弱的笑了笑,说出话也是断断续续的:“其实今日之事,奴婢也不会没有半分收获的,娘娘奴婢这有个好消息,奴婢说给你听了,你便不会气了。”
“什么好消息呀?”唐子玉气道,“什么消息能比你的命还重要?”
瑶华的手指勾了勾,唐子玉愣怔了片刻,还是依言俯下身去,将耳朵朝着瑶华凑近。瑶华偏头咳了几声后,才轻声道:“今儿,奴婢被打板子的时候,隐约听见太子爷和徐大人在讨论,沈良娣腹中的孩儿。”
唐子玉变了脸色,嘀咕道:“这算什么好消息?”
瑶华喉咙间溢出了几分笑来:“是好消息,后面奴婢听太子的意思是,他不想要沈良娣怀中的孩子平安降生。”
“为什么?”唐子玉愕然的睁大了眼,“那可是他的孩子?”
“可沈良娣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儿便是皇长孙。”
唐子玉的脸色一下子就阴郁下去,她咬了咬牙:“我自然知道,可你不是说过,宫中一个孩子想要平安长大,并非是什么易事吗?”
“可如果这孩子身后是琅邪沈家了?”瑶华虚弱的说道,“娘娘,如今太子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你的机会便来了。”
唐子玉皱眉:“何意?”
“您可以尽情的动手,就算最后查出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因为您这般做是顺了太子的心意,太子不会为难你的,只要咱们别做的太明显。”瑶华的声音越说越低,“只是此事还有风险,因为沈家还有个姑娘在宫中,娘娘……”
话未说尽,瑶华便慢慢的闭了眼,她似乎已经倦怠至极,强撑回来,也不过是为了将此事告诉与她,让她先有个准备。
直到耳旁再也没有声音响起,唐子玉这才一脸复杂的起身,她居高临下的盯着已经昏死过去的瑶华,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相信。
毕竟,就算太子再不喜欢,那也是皇嗣啊!
动了皇嗣,那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唐子玉一时之间,的确有些拿捏不定。
“娘娘。”身后的宫人上前,“此处不是您该久待之地,还请娘娘尽快移驾。”
唐子玉又往瑶华的脸上看了眼,平静了点了点头。
此事,该容她好生想想才是。
毕竟她是真的很讨厌那个沈良娣以及她腹中还未出世就占了皇长孙这个名号的孩儿。
015小心太子
月色溶溶。
不知何时欢笑声才略微歇了,紧接着便是几人细碎的说话声。
风荷殿。
沈轻用手撑着头,听着灵儿将今儿下午的事一一说来。
末了,她这才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唐子玉大概是在这儿呆久了,都快忘了原先太子的未婚妻到底是谁?”
“我姐姐,可是殿下当年亲自朝陛下和皇后他们求来的,就算是最后她消失了这么久,太子还不是依旧为了她不肯另娶;她了,那可是皇后和唐家硬塞给她的,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可比的?”沈轻冷嘲着,但心中又何尝不明白,她这般说也不过是说给自己听,“再说好听些,宜姜可是太子心头的白月光,就算日后太子有了另外喜欢的姑娘,那也不可能逾越了我这位长姐去。”
灵儿不太明白沈轻这话,于是问道:“为何?”
“因为得不到。”沈轻嗤笑,“从古至今,也只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说实话,我有时候还挺羡慕我这位长姐的,可惜,她偏偏占了我想要的东西。”沈轻叹气,将身子重新靠了回去,手一下一下的抚在自己的小腹上,“不过没关系,你瞧我想要的,如今我不正抢来了吗?宜姜不是我的对手,那唐子玉又算得了什么,只要等我生下他,这东宫中的那些个姬妾,还不是任由我拿捏。”
灵儿不太见得沈轻这般轻狂的模样,于是便温声劝道:“良娣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太子妃虽是个蠢的,可她身后的唐家,却不是好糊弄的,如今沈家式微,还请良娣一切勿要掉以轻心。”
“沈家如今式微,也不见得一辈子都是如此吧!父亲可是大秦的战神,立下了那么多的功劳,谁人能比?还有母亲,那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公主,是太子的亲姑姑。”沈轻依旧不在乎。
灵儿一脸严肃:“可良娣别忘了,长公主不过是你的嫡母罢了,而非生母。”
“那又如何?反正我姓沈。”沈轻皱了皱眉,一脸的不耐烦,似乎不太愿意在就这个话题,同她在继续说下去,她闭了眼,神色倦怠的就开始赶人,“好了好了,若没别的事,我便想睡了。”
瞧着她的确是一脸的睡容,灵儿只得将心头的话又再次压了下去,她福身道:“那奴婢将烛给良娣挑了。”
沈轻打着呵欠摆摆手,懒洋洋的起身朝着床榻走了去。
灵儿刚将灭烛铃拿了起来,还不曾过去时,突然想起了今儿沈梨往自己袖子中塞纸条一事,连忙又折身回去,几步走到了沈轻的身侧,禀告道:“良娣,今儿郡主还给奴婢塞了一样东西,良娣可要瞧瞧?”
沈轻本不太耐烦,可一听是沈梨,步子倒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侧目看着灵儿,语气冷冰冰的:“既是长姐给我的,为何不早些说?”
“先前事多,奴婢便忘了。”灵儿一边告罪,一边将纸条拿了出来,呈到了沈轻的跟前。
沈轻瞧了好几眼之后,这才漫不惊心的将纸条给拿了起来,又在手中仔仔细细的端详一阵后,这才展开。
纸条上,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可就是这么一行字,却吓得沈轻花容失色。
她尖叫一声,便将纸条给扔到了地面上。
随即她神色扭曲的伸脚狠狠地往纸条踩了去:“骗子!骗子!”
这一连便踩了许些时候,沈轻发了火气,灵儿也并不敢劝,只得伏低做小的跪伏在冰凌凌的的地面上,等着沈轻将气消得差不多了,她才一脸怒容的转身离开,徒留了一张被踩得面目全非的纸条。
灵儿探头望去,只见上面,娟秀的字体清楚明白的写着一句话——
小心太子。
灵儿垂眸,她此刻隐隐约能明白沈轻的心思。
这人一门心思都扑在太子身上,指望着太子日后能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将她提携为贵人,甚至是皇后,哪里受得住沈梨这般的提醒。
小心枕边人,想一想便觉得很是可悲。
灵儿动了动手指,将纸条重新笼入了袖中,准备一会儿拿去点火烧掉。
毕竟这张纸条若是留下来,被有心之人瞧着,只要捅破到太子的跟前去,别说沈梨要出事,就连她这位没什么心机的主子,都要受到连累。
沈轻不会将这事给当真,可她却是上了几分心。
如今他们在东宫之中如履薄冰,自然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第二日一早,沈梨便在太后的挽留声中出了宫。
来送她出去的还是徐陵,身后远远地跟着卫隅,不过碍于两人如今的关系,他到底是没有上前。
徐陵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他翻身上马的时候,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你们这又是何必?”
沈梨也只是笑了笑,什么都不曾说。
回到院子时,陌锁离正大咧咧的坐在院子中,手边摆着几坛已经空了的酒坛,酒香味充斥着整个院子。
沈梨将披风脱下来,递到了阑珊的手中:“这人喝了多久?”
“从昨儿回来便开始喝,一直到现在?”阑珊低头小声回道。
沈梨走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正抱着酒坛,也不知是醒着还是醉着,被她用手这么一碰,整个人一歪便彻底往一旁倒了去,好在庭凛眼疾手快将他的身子扶了起来,没让他摔在地面上,同那些酒坛来一个接触。
“丢到屋里去。”沈梨收了手,笼在了袖中,“日后,他要是敢在这儿喝酒,你们就直接扔出府去,我这儿又不是什么收容所,收留一些醉鬼。”
“你说,他喝了一晚,怎么还活着?”沈梨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心烦意乱的拧着眉,半响之后,才道,“你让闻末来给他瞧瞧,别让人死了。”
“特别是别死在我这儿,要不然我上哪去找一个将军,赔给他们大燕。”
庭凛忍着笑:“是,属下记得了。”
“姑娘。”沽酒推门而进。
沈梨见人是他,便将手中的书卷搁下,整个人懒洋洋的倚在了身后的迎枕上:“何事?”
沽酒道:“南王来了,说是想见见你。”
“见我?”沈梨喃喃着,揉了揉眉心,“请进来吧。”
卫砚今儿换了身喜庆的衣裳,上面还绣着仙鹤,可就算是在艳的颜色,套在卫砚的身上,沈梨觉得也同那些深色的衣袍也没什么区别。
沈梨仰首审视着他:“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自然是有事。”卫砚很自觉的便坐到了她的对面,又让阑珊重新沏了一壶他爱喝的茶上来,完全不知什么叫做客气。
沈梨只当做瞧不见,她将眼睛闭上:“你若是为了打听沈轻的情况来的,我告诉你也无妨,她最近过得还挺好的,人也养的白白胖胖的,毕竟她这一胎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金贵着了。”
卫砚听着,心中也泛起了微微的怅然:“难不成,在你心中本王便是这般在乎儿女情长的人?”
“沈家不出情痴,卫家更是。”沈梨道,“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心安罢了。”
“你这个心安,完全就是在往我的痛处上戳。”卫砚叹气,声调平淡的厉害,就连眉眼也没了初识说起沈轻时的柔情万分。
沈梨盯着他瞧了好一阵,倏然一笑:“果然,你们卫家人都薄情寡义的很,我以为你会记着沈轻一辈子了。”
“你先前也说了,卫家不出情痴。”卫砚道,“还是你觉得,本王就跟姓莫的那个蠢货一样,会为了一个女子,将自己弄得要死不活的?”
“别说我,就说说你。”卫砚也像刚才沈梨审视他一样的,审视着她,“你会为了一个男子要死不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吗?”
察觉到卫砚话中有话,沈梨凝了凝神:“你今儿一大早,就连早朝都不去上,就只是为了过来,同我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吗?”
“表哥,我们之间还需要这般试探?”
卫砚一早便知自己的这些心思瞒不住她,就算是被点破,卫砚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是满身轻松的学着她的样子,将身子往后靠着,一双冷冽的眉眼,竟然从而衍生出了几分艳色来:“那日你问的我话,你还记得吗?”
沈梨想了会儿,就明白了卫砚这话中的意思。
那日,在他的书房,她问他:“这事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那日,他其实并未给她答案。
“所以你现在是有了答案吗?”沈梨瞧他,目光平静。
卫砚颔首:“自然,因为我这既不是蓄谋已久,也并非是临时起意,只是当失望一点一点的积攒起来后,彻底对这儿的一切都失去了信任,我想,如此这般被动,倒不如奋起一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虽姓卫,可我血脉中却也流淌着沈家的血。”
“何必说得这般冠冕堂皇。”沈梨笑盈盈的,“你直言,对那个位置感兴趣,岂不是更好听些?”
“反正,不管你的目的如何,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呀,表哥。”
016不若嫁我?
许是屋内的香气太过醉人,又或是她盈盈笑颜太过诱人,有那么一霎卫砚竟然觉得沈梨所言全都是她发自肺腑真心实意。
她眼中心里有他,胜过天下山河人家。
甚至是,他竟然甘愿沉溺她笑若春风的眉眼中。
卫砚想着,自嘲的笑了下。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最普通不过的男人罢了,会被权力欲望蒙蔽,会为了美色做出一些就连自己就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两人尽皆沉默时,阑珊将刚煮好的茶水端了上来。
阑珊将袖子微微挽着,露出白嫩的手腕来,替两人倒茶时,目光微动着将两人全都打量了一遍之后,这才垂首退下。
刚出去掩住门,庭凛便一溜烟的从房梁上滑了下来,同阑珊肩并肩的站着:“主子如何?”
阑珊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家郡主的神色,有些为难的看了庭凛一眼后,才慢吞吞的说道:“主子什么时候会将心思写在脸上。”
“反正笑眯眯的,也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阑珊刚一说完,就瞧见庭凛已经猫着身子,将耳朵贴在了槅扇下,屏息凝神的努力想要听清楚里面到底是在说些什么。
阑珊站在原地想了想,也小跑了过去,找个地方蹲着,学着庭凛的动作,想要努力听着屋内两人说的话。
卫砚换了个姿势,将身子舒适的靠在了身后的大迎枕上,似笑非笑的盯着半开的窗扇:“不管管?”
沈梨自然也发现了那蹲着两个人,其实若是阑珊没有过去,凭着庭凛一个人,她大概是发现不了的,可阑珊没有学过武,气息和脚步声都不懂得收敛,很是轻易就能被人发现。
接受到卫砚戏谑的目光,沈梨将自己喝了一半的茶盏端起来,放在手中转了转后,对着窗子口便直接泼了出去。
好在茶水不多,躲在下面偷听的两人,也只被淋到了些,衣裳都没有被沾湿。
庭凛郁闷的抹了一把脸,站直了身子:“主子,您也太冷漠无情了。”
听见声音,卫砚和沈梨一同偏头看过去,见着他额角微湿的站在那时,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谁让你偷听的。”
“我这不是担心主子吃亏吗?”庭凛说着,便垂头拱了拱手,“若是没别的事,那属下便先退下了。”
说着,庭凛刚往转身走了一两步,就被沈梨喊住,庭凛顿时欢天喜地的转身,若是身后有条尾巴,铁定摇得特欢快,“主子,这是想开了吗?”
“没。”沈梨微微笑着,指了指窗扇外,“只是想要提醒你,将你的小尾巴给带走。”
庭凛的目光渐渐地往下,就见着阑珊正尴尬的仰头冲着他微微一笑,他算是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的就被主子给发现了,完全就是因为有个叛徒!
他气鼓鼓的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弯下腰将手往阑珊的面前一伸:“走吧。”
等着两人走了之后,卫砚这才笑道:“你的这两位属下对你倒还真是忠心耿耿的。”
“你知道吗?听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心总是堵得慌。”沈梨回了句,就见坐在对面的卫砚已经倾身将她的空了的茶盏拿过去,倒满了茶水。沈梨瞧着他献殷勤,也没有阻止,毕竟他们也都是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大多心中都有些了底数。
果不其然,等着她将茶盏中的水给喝完了之后,就听见对面的那人又换了姿势,前身靠拢在小几边缘上,手肘搁在案上,一向冷冽的眉眼稍稍柔和划开:“暖暖,咱们相识相伴都快十余年了吧。”
“你想说什么?”沈梨虽是有了几分揣测,可心中到底也是有些拿捏不准的,只是她声音出口的刹那,神色的确算不得有什么好。
卫砚从袖子中摸了又摸,最后便将一个锦盒摸出来,摆到了沈梨的面前来,他此刻有几分愉悦:“喏,瞧瞧。”
锦盒是黑檀木打造成的,有一股怡人的香气,锦盒成长条形,里面装着的玩意,沈梨觉得自己能略微猜测出几分来。
她抿了抿唇,手却没有动:“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此刻,她整个人隐隐的已经有了些狂躁,唯一没有的,便只有他想见着的欢喜。
得到这个认知的时候,卫砚将头略微压低了些,然后才说道:“这好歹也关系到你的一生,你就不能表现出一个女子该有的娇羞吗?”
听见这话,沈梨心下已经有了几分肯定。
“打开看看吧。”
沈梨抬头深深地瞧了卫砚一眼后,这才伸手将锦盒给开了。
里面放着一支玉簪,玉质温润剔透,成色极好。
沈梨将一下子就将盒子合上:“我以为,你这辈子会为沈轻守身如玉,谁也不娶了。”
“曾经我不太懂事的时候,的确这样想过,但是现在我没有这个想法了。”卫砚说道,“我心中的确是有沈轻不错,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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