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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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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受了伤,严重吗?可要我一会儿给你换药?”姬以羡也同姜嬛一般,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说起了其余的事来。
姜嬛低头看了眼受伤的左手,睫毛长长地垂下,掩住了眸光:“不碍事,不过是轻伤罢了,不过若是那人的剑在快上一分,残了也说不定。”
若说他没有和那两人交过手,自然是会相信姜嬛的这番说辞的,可正因为交过手,所以才会对她的话保留七分的疑心。
那两人是专门训练出来的杀手,招招致命,又怎么可能会有伤的不深的说法。
拿着碗,姬以羡淡漠的看着对面正在垂头很努力吃饭的姑娘,恍然意识到,这个姑娘比他还小了五岁,正是被父母捧上手掌心中肆意娇宠玩闹的年纪,而不是呆在肃州这么一个地方,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姜嬛。”姬以羡将碗搁下,一双眸子没有起伏的看她,“你对你以前所住的地方还有印象吗?”
“不记得了。”
次日姬以羡又出了府。
姜嬛瞧着他回屋,匆匆忙的将衣裳换好之后出去,连个正眼都不给姜嬛一个,正在做女红的姜嬛将针线往桌面一扔,动作极快的也从床榻上的枕头下,将自己的黑袍给翻了出来,让头顶一罩,跟在他的身后出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他出府的这件事,如今出去的倒是越发的勤了。
若按照他两个月前,那可是规规矩矩在书房中呆着读书的。
姜嬛跟在他的身后,顺溜的绕了一大截之后,她被玉祁给堵了。
于是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姬以羡的身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她拧着眉将黑袍拉下,露出那张蒙着面纱的脸:“你做什么?”
“我说了,今儿约你见面的。”玉祁将人堵在巷子口。
肃州百姓不多,来往的人也少,大多是匆匆忙忙的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事,倒很少会有人关注到巷子口发生的事。
是以,玉祁才敢这般肆无忌惮的将她当街拦下。
姜嬛静默的看了玉祁一眼,伸手又将黑袍拉上,转身乖巧的跟着玉祁进了一家茶楼。
若放在什么富庶之地,茶楼必定是个风雅之地,若是放在了肃州这种常年战乱的地儿,茶楼便是个探听小道消息极好的来源。
因为五湖四海的商人都喜欢汇聚在这里,说着近年来的见闻,成为他们茶饭后的谈资。
玉祁带着她去了一处角落边上的位置,四处也未曾用屏风阻隔断开,各方人马说的话也零散的从四面八方传来。
姜嬛仔细的侧耳听了听,将面前的茶盏一下子就反扣在了桌面上:“你找我来,便是为了听这些吗?”
“这倒不是。”玉祁笑着将她的茶盏重新摆正,“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好不好?”
姜嬛挑着眼,雾气散去,只余下讥诮:“那日不论我如何言行逼供,你都不肯告诉我,今儿怎么就想通了?”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忙,或许……”玉祁笑了笑,“合作?”
“你觉得你能帮我什么吗?”对于这种画大饼的事,姜嬛以前也没有少干,自然是不信的,她撑着头看他,“玉家虽然在西域无人能媲美,可这儿是肃州,是大燕,任凭你玉家有如何通天的本事,也不能将手伸到大燕来吧。”
“只怕你们来一个,广陵王就会杀一个。”
对于她的说法,玉祁自然是不可置否的,若是大燕换了另一个人镇守在肃州,或许玉家真的会不顾一切的将手伸进来,可偏偏是广陵王。
这才让玉家不敢轻举妄动。
“我要与你合作的并非此事。”玉祁嘴角微动,“沈家姑娘向来以智冠绝天下,不妨猜猜?”
“那玉公子又不防猜猜,我愿不愿与你合作了?”
玉祁并不急,只是慢悠悠的用手指在桌面上画着圈,等着小二将茶水上了,这才说道:“如果我说,我愿意任其驱使三年了?”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姜嬛倏然抬首,目光灼灼的盯着玉祁:“你任我驱使三年,玉家会同意吗?”
“我并非玉家本家人,所以他们会不会考虑与我无关。”玉祁笑,“我不过是当年被玉家从中原捉过去的一个小奴隶罢了,有我没有,对玉家来说,都无关痛痒。”
“那你为何要与我合作?我在肃州什么都没有,可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你跟着我,是绝对没什么好下场的。”姜嬛冷笑,“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谁知玉祁只是淡淡一笑:“琅邪沈家的姑娘,身份尊贵堪比一国公主,你以为我会平白无故的吃亏吗?”
“你的目的了?”姜嬛将眼中情绪一并掩了去,那么一瞬的失态已经足够了。如今在肃州,她左右无援手,很多事实在是太过被动。
玉祁亲手为她斟了一杯茶,将热腾腾的茶水推至了她的面前,白烟缭绕而上,覆住了眉眼,一片朦胧中,她听见他轻声一笑:“杀了玉卿,叛离玉家。”
“你觉得如何?”
与此同时,正被姬以羡关在屋中的朝雨,正午睡起来,一抬头便瞧见了站在床榻边上的高大的男子,还不等她惊呼出声,男子便撩开幔帐倾身压了下去,并且严实的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所有的惊叫声都扼制在了喉咙之中。
043趣闻
姬以羡将幔帐掀开后又钻进了被子之中,才重新放下,阻断了一室的光亮。
躺在床里侧的人本来已经熟睡,听见响动后,不得不重新睁了眼,迷迷糊糊的瞧着来人,眼神湿软,比起白日来说,着实温煦了许多。
“我可是吵着你了?”姬以羡压着被子翻了一个身,正面对着她。
姜嬛如今也清醒了些,她摇头:“只是觉得你今儿回来的有些晚。”
“嗯,着实有些晚了。”姬以羡顺着她的话答了句,“今儿你出府,去了哪?我问过韩雍,你也并未去济世堂。”
“我去茶楼里坐了会儿,听了些小道消息,觉得还挺有趣的。”姜嬛道,“世间百态呀,估计在那茶楼之中都能听见吧。”
姬以羡似乎来了些兴致:“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很多,有大燕的消息,也有大秦的消息,还有大楚的,你想哪个地儿的呀。”和他说了这么几句话,姜嬛如今是真的清醒了过来。
他就瞧着她眸中的温软一点一点的褪去,又变成了白日里的模样,心下也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过觉得不是很愉悦的就对了。
“大秦。”几乎不假思索,姬以羡极快的便给出了这个答案。
姜嬛嘴角隐隐有些僵硬的痕迹,不过夜色极浓,姬以羡并未瞧见:“大秦倒是没什么好玩的,只是说景阳候之女,宜姜郡主,婚期在即,却突然身染恶疾,被景阳候送回了琅邪沈家休养,这桩婚事怕是要黄了吧。”
“也不一定。”姬以羡不知何时将她的头发缠在了手指上,“景阳候掌着兵权,身后又有七世族之首的沈氏,这桩婚事呀,于情于理大秦太子,都不会放弃的。”
姜嬛将头发从他的手中抽了回去,压下声音中的涩意:“那你就没想过大秦太子不愿放弃这桩婚事,是因为他和宜姜郡主是两情相悦吗?”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其实说这话的姜嬛也没什么底气,自古无情帝王家,她与卫衡虽说是自幼相伴长大,可有时候也是觉得,这人心也着实太过薄凉了些。
“傻子。”姬以羡轻笑出声,将被角给她掖好,“夜深了,睡吧。”
姜嬛翻了个身,避开了左手臂上的伤口,可刚一闭眼,脑海中却全是卫衡的影子。
斯人眉目姣好,玉树芝兰。
可终究,有缘无分。
清早,朝雨便过来请安。
自打那日姬以羡发话将朝雨拖下去了之后,她倒是有一段时日没有见着这人,今儿见了却觉得越发的奇怪。
姜嬛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眉眼间若有若无的媚态,想起原先还在家中时,教养嬷嬷与她说过的话,倏然间心便凉了半截。
她扣着茶盏的手指,慢慢的蜷起,若有似无的在院子中来往的小厮上游走了一圈,忽然沉冷下来,朝雨不经意的一抬首瞧见,只觉得身后冷汗涔涔,恐将命交代在了这儿。
044在局中
从屋子中出来的时候,朝雨觉得自己的小腿都不停的再打颤,就连下那个石阶都在不停地打颤,只要稍不注意,便能从上面滚落下来。
等着下了石阶之后,朝雨便白着一张脸,扶着一旁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偶有小厮侍女见了,本想着帮扶一把,却被朝雨冷硬的一一回绝。
她心有余悸的摸着自己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口,望向了临窗而坐的那人纤细的身影。
不知为何,刚才不经意间瞧见她的那个眼神,总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好像无所遁形般,什么都隐藏不住,而她的事情也已然全部败露。
朝雨捂着心口,跌跌撞撞的就往自己的屋子跑去。
姜嬛透过窗子往外瞧着,倏然冷冷一笑,将面前缝了一半的荷包从中剪断,恰时姬以羡回来。
他瞧了眼桌面上的残骸,边换衣裳边问:“你又在拿死物撒什么气?”
“这可算不上撒气。”见着没人,姜嬛也不做遮掩,她将剪子从手中放了下去,“最近朝雨有什么异动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姬以羡换衣裳的动作一顿,随即便漫不经心的挑眉看向了坐在窗边托腮的人儿。
姜嬛淡淡道:“这里就我俩,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应该心知肚明不是吗?”
“朝雨我已经托人打听过,不过是个循规蹈矩的内宅女子罢了,没什么多余的心思和手段。”姬以羡极快的说道,“最近天气越发炎热,你仔细点,别在外中了暑气。”
“还有,如今肃州也不太平,你一个姑娘家,还是尽量少出府。”
姜嬛笑了笑,她当然知道朝雨是个内宅妇人,可她担心的又不是她使了什么手段,而是担心某些人的头顶上的颜色不怎么好看罢了。
可见面前的这人不知情的模样,心中竟然还觉得有些好笑,可这事也就此打住不提,而是顺着他的话反问道:“广陵王骁勇善战,威名天下尽知,肃州在他的治理下,也会不太平吗?”
姬以羡挽了袖,在她的身边落了坐:“父亲只是人,又不是神,若他的威名真有这么管用,我大秦边境,又何止于日夜被外族骚扰。”
“都说草原上的勇士,俱皆是骁勇,不知这个传言可真?”姜嬛明智的没有在纠缠。
对于这个问题,姬以羡抿着嘴角:“不过是莽夫罢了。”
可纵然是莽夫,也是一群重情重义的莽夫,不知道比长安城中自诩君子的人,好了多少。
姬以羡将头顶发髻上束着的玉簪拔掉,尔后又指了指:“过来帮我重新束发。”
姜嬛嘟囔着瞧他:“你先前挺好的,干嘛要打散。”
可虽是这般说,姜嬛还是跪坐在了床面上,将手抓着他的头发,以手指做梳,重新替他束发,因着以前在家,她也经常会帮兄长束发,所以这些事倒是做的驾轻熟路的。
姬以羡闭眼享受着。
“好了。”将玉簪插进去,姜嬛原本挺得笔直的身子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恹恹的靠着后面的枕头,“你又要出府吗?”
见着人不回答,姜嬛自顾自的说道:“也不知你整日都在外面忙什么?不是要准备秋闱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夫人还知道秋闱?”姬以羡穿戴整齐后,从罗汉床上站了起来,细致的理了理衣袖,“不过是出去闲逛罢了。”
对于姬以羡的连篇鬼话,姜嬛是一个字都不愿相信的。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闲逛竟然还会招来西域玉家的追杀,这玉家要多有闲心呀,才能不远万里的,顶着广陵王扬名天下的凶名,跑到了肃州来杀广陵王的这个嫡子。
也不怕惹得大燕震怒,出兵攻伐吗?
她想,如果大燕愿意出兵,西域三十六国一定会非常乐意相助的。
姬以羡从她手边拿过了茶盏,仰头一口就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之后,便毫不留情的转身直接出了门。
姜嬛盯着姬以羡的身影,懒懒一笑,便将身子蜷缩在了床榻上。
其实对于玉家为什么要追杀姬以羡这个事,她是详细的问过玉祁的,可玉祁左顾言他的就是不肯和她说实话,竟然不说实话,那她便只有瞎猜。
她最先猜的,便是玉家追杀姬以羡真的是因为广陵王,谁知道玉祁只是一脸复杂的摇摇头,然后就直接跳窗走了。
若非玉家追杀姬以羡并不是因为广陵王,那就只能是他自身的原因。
自身的原因呀……姜嬛总觉得自己这一路不会再平静了。
她睁眼,瞧着外面的一派晴朗,忽然间心底便踊跃上了一句话,风雨欲来山满楼。
济世堂。
姬以羡匆匆从外面推门而入,将外面的极艳的一轮骄阳,如数隔绝在了门板之后。
屋内掌了灯,光晕悠悠,虽然比不得外面日光真切,却也别有一番景调在其间氤氲。
韩雍正惬意的躺在凉席上,摇着扇子,身边是才沏好的凉茶,他拿着一柄扇子,正在头上摇啊摇的。
听见屋内竹帘响动的声音后,便指了指面前小几上的蒲团:“自个坐。”
姬以羡悄无声息的在他的面前坐下:“起来,与你说个事。”
“临渊世子,我上辈子是该你的,还是欠你的。”韩雍沉默了片刻,咬牙切齿的翻身坐了起来,力道大的,都快将身边的茶壶给掀翻,还好被他眼疾手快的救下。
“你上辈子倒是没有欠我。”姬以羡慢慢的说道,“不过这辈子,你的的确确是欠了我不少银子。”
韩雍没好气的捂脸:“你说,又是个什么折腾人的差事?”
“这倒不是什么折腾的人,查一个人。”姬以羡取过一旁的纸笔,蘸墨便写了名字递过去,“巨细无遗。”
“朝雨。”韩雍已经快将眉头狠狠地拧巴成了一团,“她不是你父亲赐给你的侍妾吗?怎么有问题?”
“放心吧,就你父亲那个老狐狸,若这个朝雨真的有问题,估计连你王府的门槛都过不了。”
“我担心不是她的身份上有什么问题,而是最近她做过什么事。”姬以羡瞧着那纸上的名儿,“今儿姜嬛给我提过这事。”
“她一向不是个喜欢废话的性子,她若说了,必定是朝雨有什么地方惹了她注意。”
“你相信她?”韩雍更觉得诧异。
姬以羡摇头:“不相信,但是这件事她不会骗我。”
“因为,她也在局中。”
045就是要搞事
同是局中人。
单单这么一句话,就足够他在这件事上无条件的相信姜嬛的判断。
韩雍也明白姬以羡决定的事情,自己也做不了主,便颔首算是答应,尔后找一个借口将人给打发走了。
等人走了之后,韩雍一股脑的爬起来,抓着自个有些凌乱的头发,披着一件袍子便跑了出去。
本以为在府中呆着避暑会好过一些的姜嬛,却在牧归院中迎来了一位娇客。
虽然睁眼的第一天,她便知道姬宝儿就属于那种特喜欢没事找事的,却不知道她一个还未出阁的小姑娘能无聊厚颜到如此地步,往自个兄长的房中塞人。
姜嬛静静地审视着面前水灵的小姑娘,如今正是青葱水嫩的时候,两旁有些飞红的脸颊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
“嫂嫂,你说说呀,你觉得折枝如何?”姬宝儿晃着姜嬛的手,娇娇笑着只差没有将整个人就黏在她的身上,“折枝年纪小,模样又周全,若非瞧着兄长房中寂寥,我呀,决计是舍不得将折枝给兄长送过来的。”
说着,姬宝儿便笑盈盈的转眼瞧着折枝。
折枝这个姑娘也是个会来事,她立马福身:“折枝见过世子妃,日后折枝必定好生服侍世子爷,不会让世子妃担忧的。”
“嫂嫂你瞧,折枝这有多乖呀,有她在你的身旁,你必定如虎添翼,一定能将朝雨那个小贱蹄子给踩在脚下的,嫂嫂你说留下折枝好不好?”姬宝儿一贯最擅长胡搅蛮缠,你若是不答应,她必会缠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姜嬛在后宅中浸淫的时间不算长,可也不少,又如何会看不透姬宝儿打的是什么算盘。
瞧他兄长房中寂寥是假,派个人来监视却是真。
如今朝雨差不多算是废了,那么再派一个人来也算说得过去,何况她不过是无颜之貌,送一两个貌美的小姑娘来,这不是很明显打压的意思吗?
姜嬛瞧着姬宝儿那张笑盈盈的脸,伸手将姬宝儿垂掉在耳边的秀发,细致的别再了耳后,颔首算是应了姬宝儿这等算无理的要求。
虽是应承,可姜嬛心中却在琢磨,等着以后姬宝儿成婚,她必定送一堆通房去给她未来的夫君。
不是说享齐人之福吗?
她这人向来大度,答应了便是。
这么一想,连带着她瞧着面前折枝也觉得乖顺了不少。
折枝倒是个手脚伶俐的丫头,也懂得瞧人眼色,她大概是明白朝雨和望月的下场,是以送走了姬宝儿之后,也没有摆什么脸色,而是真如她所言那般,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姜嬛。
等着姬以羡回来,瞧着屋内凭空又多了个的侍女的时,心中有些不悦的看向了正盘腿坐在罗汉床上的姜嬛。
而那人正嗑着瓜子,感受到他目光后,只是稍稍抬脸扯了嘴角,然后又埋头继续磕着瓜子。
在两人视线交汇的一霎,折枝已经低眉顺眼的走了过去,露出了后颈一截白玉似的肌肤,双手搭在了姬以羡系在腰间的腰带上:“世子爷,妾替您宽衣。”
姬以羡敛眉将人推开:“不用,下去。”
也不知是姬以羡用力太大的缘故,还是折枝那丫头没有站稳,被姬以羡这么轻轻一推,她整个人都跌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衣领微微扯开,露出了几分好风光。
有时候,恰是这么半遮半掩的风情才最是诱人。
折枝趴在地面上,裙裾层层逶迤散开,纤细的颈子,映着那张巴掌大小的梨花带雨的小脸,还真是我见犹怜。
姜嬛继续磕着瓜子,半点没有打扰的意思。
其实她脑中此刻也都补足了一出郎情妾意的戏码来,无非是折枝这么一摔,摔出了风情来,姬以羡见了便带了几分怜惜和愧疚,然后折枝借机攀上了姬以羡,从此二人你侬我侬,红袖添香。
可转念一想,姬以羡那般冷心冷情的性子,又如何会沉迷在儿女私情中。
果然,下一刻就听见姬以羡那冷冰冰的不带半分感情的声音响起:“拖下去。”
姜嬛嗑瓜子的手一顿,自嘲的笑了笑又继续磕着。
直到面前有一道阴影笼下。
她抬头去看眼角眉梢都绷的紧紧地人,将手中剥好的瓜子仁摊开在手中,尔后举到了他的面前去。
姬以羡看也不看直接打掉;“全部给我出去。”
瓜子仁洒了一桌,姜嬛浑不在意的又伸出手一颗一颗的去捡了起来,然后扔进了嘴里。
牧归院的众人极少见她们性子极好的世子爷发这般的大脾气,一时之间竟然全部都没吓着,忙不迭的从屋子中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整个屋子便空旷的有些死寂。
没了人,姜嬛也不遮掩,她将瓜子搁下:“怎么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谁又惹着你了?”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儿?什么人都收?”姬以羡也不愿和她客套,一出口便是指责。
姜嬛当然明白姬以羡说的是什么玩意,她笑着用余光往院子中一瞥:“又不是我带回来的,朝我使什么性子。”
“你就不能拒绝?”
“我的世子爷,我又不是您,能明目张胆的拒绝府内所有人的好意,再说了,这可是您那唯一的好妹妹亲自送过来的人,我一个废物,哪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呀,再说您又不是不知道您那个好妹妹,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我这儿也不是为了让我的耳朵少受一些折磨吗?”姜嬛嘴角的笑意就一直都没有压下去过。
姬以羡瞧着她的笑容觉得有些古怪,他将罗汉床上的枕头往后移了移,也坐了上去:“姬宝儿?”
“是呀,我说你妹妹可真关心你呀,竟然能眼巴巴的跑过来给你这个兄长送妾。”姜嬛还在笑,话中愉悦的笑意简直是不能再明显,“广陵王府的家教,我今儿算是长了见识。”
这话左右都在是削他王府的脸面了。
也是,毕竟这天下还没有哪家出过庶妹往自个嫡兄房中塞人的见闻,若这事传出去,只怕又是平添了笑料。
姬以羡伸手按着眉心:“你想办法处理掉。”
“这府中百来双眼睛,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将人给处理掉呀。”姜嬛越发柔顺恭谨,“就连王爷也曾说过,女子不可善妒,若是善妒便是犯了七出之条。”
“世子爷。”姜嬛目光盈盈的瞧他,“当时你无法从王爷手中将我救下,日后你自然也不会救我的。”
“我这人没什么远大的见识,偏生惜命得很,这事恐怕恕妾身无法答应了。”
姬以羡拧眉瞧她:“姜嬛。”
“再言,折枝妹妹出落得冰雪聪明,又哪不好?你说说,我让折枝妹妹改便是。”
姬以羡这下真的是要被姜嬛给气笑了。
她哪里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分明是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很想她变成第二个朝雨?”姬以羡将气理顺了,这才算是和颜悦色的准备与她说道理。
姜嬛轻描淡写的哼了声:“朝雨如今正乖着了,一点都不用我费心。”
“你很想再去见见我父亲或者林氏?”姬以羡低声道,“或许林氏是会被你那些小把戏给蒙蔽,可父亲会听你狡辩吗?”
“你也说了,如今肃州不太太平,玉门关外那些蛮人蠢蠢欲动的,你觉得你父亲如今还有这么多的日子在府内呆着吗?”姜嬛悠悠然的一笑,就是不受姬以羡的言语诱哄。
姬以羡心思在绕了一个弯,就在她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玲珑却突然叩响了门:“世子爷,先生现在请您去书房一趟。”
姜嬛好奇的和姬以羡对望一眼,尔后恹恹的重新倒了下去,靠在了后面的枕头上,姬以羡眸子一敛,又恢复了以往的清淡:“进来。”
玲珑应声而进,跪伏在了地面上:“先生请世子爷赶快过去。”
“我知道了。”姬以羡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的诡异,他垂眼看着姜嬛,“一炷香后,你也来书房。”
姜嬛点头。
姜嬛一人用了晚膳之后,掐着时辰便带着琴儿去了书房。
书房的院子静悄悄的,就连门口守门的侍卫都没有,唯有天幕之上星辰遥遥相对,却比以往稍显黯淡。
姜嬛将琴儿留在了院子口守门之后,自己这才提着灯笼走了进去。
院子中烛火长灭,唯有书房中有一盏灯烛,隐隐的亮起。
书房中隐约传来了说话声,有些小她听得不算真切,可隐隐的能分辨出说话的是个女子,还是个熟人。
她的手已经扶在了门框上,她也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若是进去万一搅黄了两人的好事怎么办?若是不进去,姬以羡真的出事……
姜嬛心中犹豫了几番,还是决定推门进去,结果她刚一进去,就瞧见朝雨正衣衫不整的趴在了地面上,地面上还有被摔碎的碗碟,瓷片碎了一地,屋子中隐隐约的还有一股异样甜腻的香味。
而那人,正撑着头有气无力的靠在书案上,似乎隐忍克制着什么,一抹潮红覆上了他有些苍白的脸颊。
瞧着她,朝雨眼中立马就迸发出怨恨的目光。
姜嬛随手拿过了姬以羡挂在墙面上的剑鞘,对准她的后脑勺,将人狠狠地打晕之后,又亲自弯下腰将人给拖了出去,扔在了走廊上。
处理完了朝雨,姜嬛才转身进了屋,她掌灯走到了姬以羡的面前,伸出手摇了摇他的身子:“你怎么了?醒醒?”
姬以羡不耐的拧着眉睁眼看她,眼中也没了以往的清明,而是一片猩红,充斥着她从未见到的情绪。
姜嬛倏然感觉手脚冰凉,她转身刚准备往外跑去,却觉得自己手脚一软,一下子也跌在了地面上。
碎瓷片扎破了她的手腕,血汩汩的顺着那瓷片划的伤口流了出来。
她终于明白屋内燃着的那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以前她也常被娘亲耳提面命的教训过,可她向来不以为意,她觉得身为世家女,又如何会去碰这些龌蹉的玩意,谁知道她自己竟然有一天会栽在这个玩意的手中。
她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将朝雨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
姜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逃出这个屋子,可还不等她挣扎起来,就觉得自己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
046你不准备追究吗
细雨微风,云雨初歇息。
屋内的烛火也在慢慢的随着晨曦的出现,而消弭无踪。
醒来,也已经是青天白日。
甜腻的香味也慢慢的淡去,紧紧掩着的床帐中,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来,姜嬛裹着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咕噜的转着,看着面前正在装睡的某人。
她咬牙切齿的伸手戳到了他的脸颊上,狠狠地,用力地,戳了进去。
可那人只是眼皮子跳了跳,继续闭着眼,呼吸绵长。
“姬以羡,你再装睡试试!”姜嬛忍无可忍从他的脸颊上摸到了他的耳朵边上,没有用力,轻轻一提。
尔后,姜嬛就瞧见他的耳朵正慢慢的从一点点的飞红,迅速变得通红,似乎都可以滴出血来。
“现在知道害羞,昨儿你怎么就不知道了?”姜嬛又捏了一会儿,先前的怒气已经完全消散,如今倒是便得有几分好奇。她从来不知道,一个男子的耳朵,也能这么软,捏着十分舒服,就像是一对狐耳似的,渐渐地捏的舒服了,姜嬛也不愿意放手,反而还凑近了几分,继续放在手中玩着。
她并非是寻常的内宅女子,是读着《女德》《女诫》长大的,自然也做不出寻死觅活的事来,况且她与他是不是有夫妻之实,她先前订的婚事都是黄了的。
消失了将近一年,在重新出现在金陵城,不管是不是真的是在沂州琅邪修养,传到世人的耳里,总是会带上一些不清不楚的传言的。
甚至是连后半生她都想好了,如此将这么大的把柄留给世人嚼舌根,倒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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