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琅妻嬛嬛-第5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沈老太爷听闻,目光立马狐疑的从卫砚的身上移开,转到了沈老夫人护在怀中的姑娘,她虽是背对着他,可一眼还是让他立马就认了出来。
他眼眶一红,随即又板着脸,喝道:“沈梨,你给老子跪下。”
沈老夫人一听顿时就急了眼,正要辩驳一两句,就瞧见怀中的姑娘,将她们的手慢慢放开,然后转身毫不含糊地跪在了沈老太爷的面前。
一副任打任骂的模样。
沈老太爷瞧着她如今清瘦的身子,心里头纵然是心疼万分,可还是一脸怒容的让小厮寻了戒尺来,拿在手中掂量着。
沈老夫人最是疼沈梨这么一个孙女的,一瞧着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泛起了泪花,她硬气的指着沈老太爷:“姓沈的,你今儿要是敢打暖暖一下,你就给我滚去睡书房。”
“睡书房就睡书房。”沈老太爷唬着脸,拿着戒尺,冲着她的背脊就直接打了下去,“就算是去睡书房,我今儿也要打死这个不孝子孙。”
“请祖父训诫。”沈梨乖巧的伸出了手。
“祖父。”沈滢最先受不了,她一下子就扑下去抱住了沈梨,护住了她,“大姐姐今儿才回来,指不定在外面吃了什么苦,您打在她身,还不是痛在您的心上吗?”
“再言,大姐姐又不是有意离开的。”
“祖父,您别打大姐姐。”紧接着,沈凝几个姑娘也跟着跪下,没人脸上都是泪痕,“大姐姐好不容易才回家,您这是要把大姐姐又打走吗?”
最小的一姑娘,立马就张开嗓子哭着:“媛媛好想大姐姐啊!祖父您别打大姐姐嘛!”
沈老太爷一瞧,顿时就被她们给气住了,他用戒尺指着几人:“我平日真的是白疼你们们几个了!”
有些事,沈家的其他人不知道,难不成他还会不知道吗?
他是心疼这个姑娘没错,但也生气这个姑娘竟然同大燕的世子搅和到了一起去!真不是,这到底算个什么事!
最终,在几个姐妹齐心哭诉下,沈老太爷是被气的将戒尺一扔,板着脸:“同我去书房。”
“是。”
沈梨正要同沈老太爷一起去书房,却发现自己还被沈滢给抱着,她笑着揉了揉沈滢的头:“放心吧,祖父不会打我的。”
沈滢抽噎着,依依不舍的将她放开:“那今晚,你同我睡。”
“好。”
书房中点了一截安息香。
香炉就搁在地毯上,烟雾袅袅的从炉鼎上冒了出来。
沈梨安静的跪在地毯上,等着沈老太爷带着一身怒气入座之后,这才俯身拜下,头抵在了毯子上:“孙女沈梨见过祖父。”
“这段时日的事,我已经听你父亲说了。”沈老太爷痛心疾首的斥道,“你怎可这般糊涂!先不论姬临渊是大燕铁骑的主上,就单单说他世子的身份!”
“他可是广陵王府的世子!是你父亲乃至我们沈家的宿敌,你怎么偏偏就瞧上了他?”
关于这事,沈梨无话可辨,因为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她再次拜下:“孙女知错,还请祖父责罚。”
“责罚?”沈老太爷摇着头,“这事责罚又用吗?”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任性,我们沈家百年的根基,极有可能毁于一旦。暖暖,你这是打算为了一个男人,连祖宗基业都不要了吗?”沈老太爷问道。
沈梨道:“孙女不敢,在孙女心中,自然是我沈家繁荣昌为上,至于其他,孙女从未放在心中。”
“既如此,你可愿答应我?”
沈梨再次磕头:“不管什么,孙女都愿答应祖父,只是还请祖父宽恕孙女这一次。”
沈老太爷冷淡道:“你如今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议亲了。”
沈梨心头一跳,不可置信的瞧着说出此事的沈老太爷:“祖父……”
“不愿?”沈老太爷问道。
沈梨咬住了自己舌根,同沈老太爷直视了片刻之后,垂眸:“孙女的确不愿,不管做什么,孙女儿都能答应,可唯独除了此事。”
“你还在念着那个兔崽子?”沈老太爷如今是真的怒火冲上了心头。
沈梨摇头,又道:“孙女并非念着那人,而是想入家庙,从此青灯古佛了却余生。”
“孙女如今除了沈家,已经别无牵挂,唯有佛门一地,能得片刻清静,还请祖父应允。”
“说到底,你还是因为那个兔崽子!”沈老太爷是被气得胸膛起伏不定的,虽是心疼她这般年纪,竟然就说出青灯古佛这句话,但更多的却实打实的怒火难消。
书房中有戒尺,是他用来教导府中几个男孩子所用,女孩之中也唯有沈梨尝过这戒尺的滋味。
他将戒尺抄起来,对着她的背,一鞭一鞭的狠狠抽下。
鞭子夹杂着风声而来,随即落在了背部。
沈梨一声不吭的闭了眼,任由沈老太爷将怒火发泄一个干净。
沈老太爷原是将军,那也是战功赫赫的人,到了如今每日晨起都要在院子打上几招,力气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加之他在盛怒之下,下手也就难免忘了轻重。
等着二房的嫡幼子沈重来书房找沈老太爷说事的时候,沈梨整个后背都被他打得皮开肉绽的。
沈重虽然瞧不清沈梨的样子,但也知道是他沈家的姑娘,他当即就吓得跳起来,连忙跑过去,从沈老太爷手中将戒尺抢下,护在了沈梨的面前:“祖父,你再这样打下去,妹妹会受不住的!”
被沈重这么一说,沈老太爷才发现了不对劲。
这丫头被打,痛了也不知道吭一声,这性子也不是随了谁,这般倔强。沈老太爷悻悻的收了手,却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沈重在后面则疑惑的要命,府中的这几个姑娘,各个都娇气的不行,若是在外面受了苦不吭一声倒是有可能的,可面对着祖父,一鞭下去就足够她们哭的呼天抢地的。
况且祖父的戒尺可不轻啊!
他从后面绕上前,瞧着那张被密密麻麻的冷汗覆满的整张脸时,顿时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他什么也顾不得,急急地弯腰将人抱了起来:“祖父,大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作甚下这般重的手!”
“我先带姐姐回她的院子了!”
许是被沈重又急又怒的语气给吓到,沈老太爷一转头,就瞧见往日被自个捧在掌心中疼着的孙女儿,被他打得毫无人气的躺在沈重的怀中,那模样就好像没有半分生机一般。
这下沈老太爷也顾不得自己还在生她的气,连忙的跟在沈重的身后往沈暖的院子去了。
沈慕同自个父亲沈京从驻守的军营中回来时,正好是傍晚,正赶上用膳的时候,他们如今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府了,本想着今儿同沈老太爷好好地用一顿饭的时候,却发现府中冷冷清清的,就像无人在府一般。
沈京转头看向沈慕:“你祖父他们都不在吗?”
“儿子如何会知。”沈慕答道。
沈京是沈老太爷的二子,也是如今沈家本家的掌权人。沈慕则是他的嫡长子,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嫡次子,一个庶子,以及两位嫡出的姑娘。
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自个老父亲放不下大哥去金陵了,可总归沈重那些个家伙还是该在府中呆着的。
沈京随手招过一个小厮:“今儿府中是怎么回事?这般清静?”
小厮低头道:“今儿南王带着郡主回来了,老太爷不知为何很是生气,一气之下将郡主打得半死,到如今郡主还未醒转,如今老太爷他们正在郡主的院子中。”
“暖暖回来了?”沈慕大惊,还不等小厮说什么,一下子人就跑没了影。
沈京站在原地皱着眉头,到底是长了沈慕一辈,他思量道:“父亲最疼的小辈便是暖暖,就连小弟都比不过,怎么会将人打成这样?”
一边琢磨着,一边过去,还未进门,便听见院子中传来的哭声,虽说算是不上什么惊天动地,但也觉得不是那么简单能哄好的。沈京一下子就头疼的捂住了自己的头。
他进去,朝着两人拱手:“儿子见过父亲,母亲。”
沈老夫人听见声音,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就像是找到主心骨般,哭得比刚才更加起劲:“老二,怎么办?为娘的真的活不下去了!这个老东西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能将为娘的暖暖打成那样!你说这个府中,还有暖暖的立足之地吗?老大不在,你就这么欺负咱祖孙俩,老二,你将为娘和暖暖送进金陵吧!”
沈京低头瞧着,半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搂住了她的肩膀:“母亲,这事儿子会处理的,您就别再哭了,您身子骨本来就弱,还是好些爱惜。”
“这个老东西都不管为娘和暖暖的死活了?为娘自个爱惜有什么用哇!”
沈老太爷在一旁记得挠腮:“我都解释了,我不是有意将暖暖打成这样的,暖暖是你的心头宝,又何尝不是我的!那丫头一声都不吭的,我也是被她气得打红了眼啊!”
卫砚瞧着,不知为何却突然想起了那晚发怒的姬以羡来,若是他知道暖暖被人打得半死,起码用尽手段也要将人给抢回去吧。
003关系
月上中天。
星辰点缀在茫茫的云海之间。
沈慕同大夫说完之后,转头一下子就瞧见在独自站在角落中的卫砚,他微微眯起眼,想起暖暖是被他被带回来的,便主动朝卫砚走了去。
他一向不太喜欢卫家的人,就连这个跟他们血脉相连的表弟也没多大的感情在。
是以,当卫砚瞧着沈慕朝他走过来的时候,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若有所思的将目光也落在了他身上,到底也不曾移开半步。
那模样好像就是在等着他走过来一样。
沈京刚将父母哄回去休息,一转身就瞧着自家儿子朝着卫砚去了,心头一跳,也撩着袍子急急忙忙的过来。
所谓知子莫若父,他自个儿子是什么德性,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卫砚拱手,朝着还在喘气的沈京行了一礼:“二舅,表哥。”
就在他低下头的瞬间,沈慕极快的出手,将卫砚压在了身后的树上,一手揪着他的衣襟,语气冷戾:“是你将暖暖带回来的,你在哪找到暖暖的?”
瞧着卫砚气定神闲的样,沈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他又问:“你是不是知道,祖父为什么今儿会向暖暖动手。”
“沈慕。”沈京急忙的上前,想要将两人分开,“他可是你表弟,你这个语气是在审问敌人吗?为父知你心疼暖暖,可你也讲一些道理,好不好?”
“表哥。”卫砚搭上他的手,却不曾用力将他的手给拂开,他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又很平静的问道,“你真想知道外祖父为什么会打暖暖吗?”
沈慕凶狠的眯着眼:“你果然知道。”
“知道,毕竟暖暖是我奉大舅的命令去接的,你知道暖暖这些年是在哪?你若是知道,表哥你也很想将那个丫头给揍一顿的。”卫砚一下子就捏住了沈慕的手腕,“放开。”
沈京想了会儿,才道:“这些年,暖暖到底是在哪?”
卫砚听闻,苦笑了下:“二舅,你知道为什么这次,大舅能轻而易举的击败广陵王,将之重伤吗?”
沈京听见他的话,想了想:“是不是因为大哥武艺又有了长进?”
“二舅,大舅同广陵王相争数十年,彼此之间可谓不分伯仲,就连前几次的战役,两人都只是打个平手,再不济那输赢也不算大,为何偏偏这一次出了事,大燕甚至是主动求和?难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二舅都不曾深思过吗?”
“难不成是因为暖暖?”沈慕眼睛都不眨的,一心一意的瞧着卫砚,生怕自己从中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
卫砚不可置否的点头:“的确,大舅同广陵王开战之前,暖暖曾回了一趟云州,可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回云州吗?”
沈慕何等聪慧之人,几乎一下子就抓住了卫砚话中的重点:“她既然回了云州,为何又离开?”
“旁人不知道,难不成你们也不知吗?那段时日,沈澈使计抓了临渊世子。”
这事沈京的确知道,不过那也是从自个儿子口中听说的,是以知道的并不算太多,只了解了一个大概,沈澈将临渊抓到之后,又被人救走了。
“这些同暖暖有什么关系?”沈慕不太关心其他人的事,一心一意只扑在自个妹妹的身上。
卫砚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救走临渊的就是暖暖。”
“沈家的云州的地牢,堪称铜墙铁壁,就算是广陵王亲自带人营救,也不见得能全身而退,除了暖暖。”卫砚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的看着沈慕,“就连大舅能这般轻而易举的打败广陵王,那也是因为暖暖,她同大舅交易,她助大舅大败大燕,但同样的,临渊要交给她。”
“这就是祖父动怒的原因。”
沈京倏然沉默下去,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出戏。
他们沈家的姑娘竟然同大燕广陵王的世子爷有牵扯,若是被有心人传言出去,那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别说沈家百年根基毁于一旦,就连许许多多的无辜之人,也都将受到牵连。
“暖暖,这次怎么这么糊涂。”
沈慕虽然不太愿意相信,但卫砚也没有道理骗他们。
他沉默了许久,有气无力的将手垂下,放开了对卫砚的钳制:“暖暖同临渊世子是什么关系?”
“当年暖暖失踪,是有心之人为之,阴差阳错之下,暖暖被一教书先生所救,后他带着暖暖至肃州,遇林氏,林氏出钱救了暖暖,但条件是,要暖暖嫁于临渊为妻。”卫砚闭着眼,将他查到的东西,一字不漏的背了出来,神色有种莫名的悲凉,“林氏是广陵王的侧妃,膝下有两子,临渊世子是广陵王的嫡子,她让暖暖嫁给临渊世子,何尝不是存了折辱之意,而且那时候,暖暖的脸被人给划破了。”
“无颜也就罢了,还没有一个让她撑直腰板在府中说话的身份,这其中经历了什么,也只有暖暖知道了,不过我去长安的时候,倒是听说了临渊世子同世子妃蹀躞情深,可那又如何?”卫砚倏然睁眼,眼中闪着几分泪光,“那人还不是打算要娶那位陶府的姑娘为平妻。”
“所以说,这世间唯有情之一字,最是磨人。”
沈京听此,也只能在心中叹口气,说到底也不过是命运弄人罢了。
这两人相识于微末,一路走来,对彼此难免都存了几分真心,只是这份真心,在此时此刻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罢了。
沈京转了身:“这事,咱们就当不知道吧,你别和暖暖提起大燕的事。”
“是。”沈慕不曾经历过情爱,自然不懂这其中的滋味如何,他如今所想的,便是姬临渊那个混账玩意,竟然敢娶了他沈慕的妹妹后,还打算去娶别的女子过门!
他暗中捏着拳头,若是那人再次,他铁定要一拳打过去。
愤恨半响,沈慕才倏然发现了一件极为严重的事,他一脸惊吓的拉住卫砚:“姬临渊同暖暖若是夫妻,那暖暖的身子岂不是……”
卫砚默不作声的拍了拍沈慕的肩膀,尔后便冷着脸从他身边走掉。
沈慕站在原地,又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很好,敢欺负他沈慕的妹妹……
沈梨醒来,已经是在三天之后。
日光透过帷帐覆在了她的眼上,她迷迷糊糊的睁眼,熟悉的样式倏然就跃进了自己眼中,那是自己年少时的闺房。
她将头一偏,热泪便顺着眼角落下来。
帷帐倏然传来声响,她伸手用手背将自己眼角的泪擦干后,便先一步伸手,将帷帐给撩了起来,更强烈的日光照了进来,她微微侧头闭眼。
任由那光束覆在她的半张脸上。
“郡主可算醒了。”丫鬟的轻笑声传来,熟悉至极。
沈梨一偏头,就瞧见了自幼侍奉自己的丫鬟,她俏生生的站在那,笑靥如花。
沈梨张口,声音喑哑如斯:“阑珊。”
那丫鬟原是笑着的,却在听见她声音的瞬间,泪如雨下,她一下子就扑了过去,隔着被褥将她抱着:“郡主!”
沈梨拍了拍她的头:“我背疼,你先起来。”
阑珊哭哭啼啼的从沈梨的身上起来:“郡主,您怎么将自个弄成这副德行,奴婢好生心疼啊!”
“无事,不过受了些皮外之苦罢了。”沈梨握住她的手,又问,“娘亲可还好?”
阑珊摸着泪眼,说道:“因郡主的事,公主消瘦了好多,就连太后也因您的事,伤心了好几日。”
“只是二姑娘她……”阑珊脸上的愤恨涌起,“竟然趁您不在,嫁去了东宫,听说太子殿下还对她宠爱有加。”
“不过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不必在意的。”沈梨摸了摸她的脸,“我的阑珊好像也瘦了一圈,是思念我之故吗?”
阑珊睁大眼:“姑娘为何总是喜欢说这些撩拨人心的话?奴婢可是很好骗的,万一动了心,可是要赖着郡主一辈子的。”
沈梨笑着捏住了她的脸颊,以前她的脸是有些肉的,不像如今,捏起来半分手感都没了:“此次来沂州,可是只有你一人?”
“并非只有奴婢一人。”阑珊低声道,“沽酒,庭凛几人都来了。”
沈梨叹了口气,想必这几人是父亲和兄长他们派来看住她的吧,她竟然选择回来,又如何会选择再回去?
“也罢。”沈梨叹了一口,对着她到哦,“如今我已醒了,未免祖母她们担心,你先去通传一声吧。”
“也好让他们老人家安安心。”
阑珊应声而去,直到脚步声完全消失,沈梨这才恹恹的重新闭了眼:“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沽酒几人依次从房梁上翻身而下,让沈梨惊讶的,玉祁不对,应该称是沈祁也在。
她侧目而望,嗤笑:“难不成小叔是打算在我这儿当一辈子的侍卫?”
沈祁懒洋洋的瞧了他一眼:“连你都被我爹打成这样,我若是亮明身份,岂不是要被那老头子,将腿都给踹断。”
“特别是,你在大燕的这些日子,我还寸步不离的跟在你身边。”
004思之入骨
沈梨没打算让沈祁好过,毕竟祖父落在她身上的怒火可不少,怎么着也要沈祁分担一部分才行,是以在沈老太爷过来瞧她的时候,例行寻问了下突然出现在沈梨闺阁中的几人,阑珊也不负众望的将沈祁推了出来,说道:“这位玉祁公子,从郡主在肃州的时候,便一直跟着郡主,也救了郡主许多次。”
本来阑珊也是好意,想让玉祁在沈老夫人几人的面前多表现一下的。
谁知躺在床面上的沈梨却突然歪头冲着沈祁,悠悠一笑,情深意切的喊了句:“小叔叔。”
沈老太爷的面色当场就变了。
后面的事,不必赘述也知,沈祁那厮的出现,完全转移了沈老太爷对她的怒火,一腔全都发泄到了沈祁的身上。
这个不孝子当年逃婚也就罢了,竟然几年不曾归家,沈老爷子就算不踹断他的腿,也是要将他的一层皮给剥了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接下来的想要做的一些事,她不愿让沈祁知道。
唯有此法,才能将这人给困住一二。
又在府中养了几日,勉强的下床行走后,沈老夫人一时兴起将她们姐妹几个都招了过去,说是打算带着她们绣一扇绣屏。
就算是在不愿,沈梨也不能不听祖母的话,可何况她已经有许些日子不曾和祖母说过话了,她重新梳上了未出阁女儿家的发髻,簪了一只白玉钗,并未有过多的修饰。
她去到祖母院子的时候,其余姐妹早就开始绣起来,唯独缺了她一个。
沈老夫人瞧着她,便笑着热切的将她拉了过去,将她圈在自己的身旁:“我的暖暖可好些了?这般乖巧的孙女儿,老头子怎么就忍心下手?你也是,痛了也不知哭喊几声,你祖父最是疼你,你若是哼几声,他怎么还敢打你?”
“这事是暖暖做错了,该罚的,再言,罚了才能长记性。”沈梨倚在她的身上,“祖母还是别和祖父生气了,这事的的确确是暖暖做得不对。”
“以后啊,暖暖不会再离开祖母和祖父,也不会在让祖父操心了。”
沈老夫人摸着她的头:“你总是这般懂事,以前的时候我就盼着你能哭一哭闹一闹,别成天像个小大人似的,谁知这么多年过去,你依旧还是你。”
“说到底也是我们无用。”沈老夫人叹气,“罢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暖暖你今儿便十八了,心中可有心仪之人?”
“暖暖还想在多陪祖母几年了。”
“傻丫头,你今儿都十八了,算是老姑娘了,竟然还这般不着调。”沈老夫人捏了捏她的脸颊,“若非两年之前出了那事,说不定如今我都可以抱抱自己的曾外孙了。”
“祖母!”沈滢听着,立马就叫了起来,“如今才好了,我可不想大姐姐嫁到东宫去。”
“你懂什么?”沈老夫人无奈的瞧了她一眼。
“我自然是懂得。”沈滢将手中的绣屏一扔站了起来,微扬着下颌,神态睥睨,“我沈滢未来的夫君,必须得真心爱我,敬我,心里也只能有我,若是他敢纳妾,我必定休了他!”
“太子有什么好的,那东宫指不定藏了什么女人了?侍妾通房一堆不说,还是有什么侧妃良娣的,等着日后登基,三宫六院,是数不尽的姬妾,我大姐姐,可是琅邪沈家的嫡长孙女,凭什么要委曲求全,同那么多的女人争一个男人!”
“我沈滢的姐姐,就该配天下间最好的儿郎,他须得是我姐姐的意中人,也须得我姐姐是他的意中人才行。”
她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沈梨望着她,眼中有些许的湿润。
她朝她招招手,将人抱进了怀中:“我的滢滢长大了,也知道心疼姐姐了。”
“大姐姐,你别难过,我虽不知你是否喜欢太子殿下,不过我就是觉得太子配不上你,他若是真心爱你,又何止于转身就娶了沈轻。”沈滢手脚笨拙的学着沈梨的模样,环住了她的肩头,“所以啊,大姐姐这世间好男儿多得是,咱们慢慢找,总能找到自个心仪的。”
“好。”
呆在沈老夫人的屋中绣了一日的东西,等着最后回屋时,沈暖让阑珊替她整理她今儿绣的东西时,阑珊一惊,将她做了一半的衣裳提了出来,惊讶道:“郡主,您这是给谁做的?”
她懒洋洋的回头看去,就见在阑珊的手上,提着她才做了一半的寝衣,那件寝衣甚是宽大,可不像姑娘家所穿。
沈梨一愣,还未想好如何回答,就听阑珊笑眯眯的说道:“郡主这是给侯爷做的吗?可若是郡主只给侯爷做,不给三位公子做一件,恐怕公子他们要吵翻天的。”
“所以,等我将其余几件做好,再说吧。”沈梨几步过去,几近惶恐的将寝衣从阑珊手中夺了下来,捏在手中,“阑珊,我想吃些银耳羹,你去帮我做一碗吧。”
阑珊笑眯眯的应着:“是。”
人走之后,她这才敢看向自己做好的衣裳。
那尺寸,她甚至不需要特意回想,便能自发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她攥着衣裳,带了些许沙哑的开口:“朱砂,南偿他们在哪儿?”
她虽为女子,但并非同沈滢她们几人一样,身边仅仅只有两个暗卫可供她们驱使,而是有五个亲信,这五人也非一般的暗卫,手中又各自握有其他的势力。除此之外,还有沈家和景阳候府暗中的一些势力,她也能驱使其为自己所用。
朱砂,南偿便是她的亲信。
她这话一出,沽酒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姑娘寻他们可有什么事?”
“让他们来见我。”沈梨头也不抬的说道。
沽酒自然是知道,她这般迫切的语气所谓何事,他不由得咬住了后牙,面上却是未有半分情感的波动:“姑娘可是为了临渊世子。”
“沽酒。”沈梨转头,那双眸子也是冷冰冰的,竟然同姬以羡如出一撤,“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
沽酒道:“属下并未说过什么,只是属下忧心一件事,傅三公子和临渊世子都是知道您身份的,您若是派了南偿和朱砂去,若是临渊世子捉住,该如何?”
沽酒的口气已然软和下来,沈梨的态度自然也和善了许多,她继续如同刚才那般垂着头,漫不经心的说道:“就是因为傅三和阿瑾知道了我的身份,我才让南偿和朱砂去,若是旁人,指不定在入长安的第一日,便被扯了一个正着。”
“如今我布在长安的探子都不敢随意行动,我自然想方设法将南偿和朱砂送过去。”
沽酒叹气:“姑娘,您这是入魔了。”
如今整个广陵王府沉寂无声,如同午夜过后的乱葬岗,似乎一踏入便能让人感觉到一种森凉的寒意。
王府中的暗卫也都被姬以羡以雷霆手段给全换成了自己人,铁骑中的人,而他院子中的,除了容陵之外,一个都没有留下,全换成了炽夜时九几人。
如今正是午时,融暖的日光从天边洒下,明明还是暖和的,可时九还是觉得这四面八方吹来的风让人毛骨耸立的。
他找了一个借口,从院子中溜了出来,靠在树干上,百无聊赖的卷着树叶子。
半阙从他身边路过,猝不及防的就被时九逮住。
半阙叹气,拱手:“时九大人。”
“啧,酸不酸。”时九将手中的树叶子丢下,自打来了府中,除了容陵外,他同半阙的关系还算不错,平日也能勉强说上几句话,“还没世子妃的消息?”
半阙皱眉:“那个没良心的肯定跟着大秦那位王爷跑去金陵了,南王将她藏得这般好,我们哪里能查到。”
“要是再找不出世子妃的消息,我担心世子会撑不住啊!”时九担忧的将身子往树干上一靠,“世子这般喜欢她,她怎么能说走就走了?”
半阙冷静道:“许是觉得世子爷要娶陶姑娘吧。”
“陶嘉月?”时九毫不客气的表明了自己的嫌弃,“还不如世子妃了。一天除了那些小心思和哭之外,还会什么?”
“除了那张脸比世子妃好些,还有什么?花架子一个罢了!”
半阙不太想和争辩这事,便说道:“听说宫中下旨,要让世子爷继承爵位?”
“嗯,如今王爷的情况不太乐观,陛下便觉得这个爵位早晚也都是世子的,不若如今继承,让王爷好好休养休养。”时九道,“王爷在沙场上厮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