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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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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锁离也在。

    虽然陌锁离算是半路出家,却极得广陵王的信任,不过短短一年,便破格升为广陵王身边的亲卫副将,旁人难掩其锋芒。

    见着她俩进来,陌锁离忍不住朝着沈梨挤眉弄眼的,动作虽说不上有多滑稽,但也是姬以羡所不喜的。

    当即见着这人,姬以羡一个用力又将沈梨的手给握得更紧了些。

    自打他知道沈梨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处在一个患得患失的状态中,生怕自己稍微放手,一转眼这人便冷心冷情的朝他挥手,飘摇而去。

    等着太医给广陵王诊完脉,姬以羡才道:“如何?”

    几名太医面面相觑一眼,互相推搡了一番后,才见其中资历最老的一人上前,朝着他们作揖,才缓缓道:“王爷这次伤在了心肺,许是日后不能再上战场了,要多加休养才是。”

    陌锁离眉头一皱,正要仔细询问,可想着这屋内还有姬以羡,这个王府正宗的嫡长子,便悻悻的住了口,等着姬以羡说话。

    谁知那人也只是淡淡的一瞥,应道:“嗯,下去吧。”

    沈梨扯了扯姬以羡的手,他这般态度,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来,指不定明儿早朝弹劾他的折子有多少。

    姬以羡漫不经心的回头瞧了不太赞同的沈梨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敷衍道:“日后就麻烦几位太医了。”

    “世子爷实在是折煞下官了。”太医被吓得惶恐的又行了一礼,“若是世子爷没事,下官这就去抓药了。”

    姬以羡颔首,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去吧。”

    几名太医忙不迭的将东西一收,身手矫健的就跑出了屋子,如今还留在屋内的基本全是广陵王的亲信。

    “若是无事,本世子便回了。”姬以羡又道。

    这时候他们略有感悟,世子同王爷的关系,是真的不好,而且还极差。若非这般,又岂会多留一刻都不愿意。

    陌锁离也明白这事强求不来,他朝着两人一拱手:“王爷这儿没什么大事,若世子爷忙,自可先行离去。”

    “那这儿就麻烦了陌将军了。”姬以羡也不同他客气,说完之后,拉着沈梨毫不犹豫的就离开了北院。

    庭院中,秋光洒下,姬行目送着两人相携而去。

    他倒是想起了原先还在肃州的时候,这两人之间虽然表面上如同这世间万千夫妻一般相敬如宾的,怎么他一回府,这两人竟然就这般如胶似漆。

    姬行低下头,将自己的手掌摊开。

    掌心中,命线杂乱,又想起多年前曾有道士给他说的话——

    早夭之相。

    他连自个的命都不能掌控,又哪来的心思,同人锱铢必较。

    等着回了屋。

    沈梨让涟漪泡了一壶浓茶端上来,又瞧着正在茶几上批改信函的男子,她垂了垂眼,想起这些日子自己答应父亲兄长的事,如今怕是不能再耽搁了。

    可这人……成天到晚都粘着自己,她哪有离开他半寸的机会?

    沈梨低头灌了一口热茶,苦涩的茶味在舌苔蔓延。

    或许也不是毫无办法。

 010履行承诺

    三日后,还真让沈梨等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如今广陵王重伤,王府的所有担子都落在了姬以羡的身上,再加上姬以墨那还时不时的喊他进宫,头几天姬以羡还能撑着,可真到了后面,对她却是无暇顾及,两人如今见面的日子都少得可怜。

    姬以羡每日被琐事缠身,眼见着人越来越暴躁,可他的一应下属却别无他法,事关广陵王府的机密,总不能让一个父母不详的孤女在一旁“垂帘听政”吧。

    更不用说姬以羡已经明白了她的身份,如今就连多问一句,沈梨都要绕上几个弯子,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再小心提点一两句。

    沈梨刚醒,涟漪与丫鬟一起将洗漱的东西给端了上来,伺候她梳洗用膳。

    她望了眼身侧空空如也的床榻,虽然心中了然,可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世子爷又去书房了?”

    涟漪其实有时候也不明白世子妃到底是怎么想的,如今世子爷诸事繁忙,但也并非是不见人影,原先在书房的时候,世子妃是从来不会过去探望一眼,倒是陶嘉月跑得比她勤快多了,不管是在王府的书房还是在东宫。

    她从铜盆中将汗巾捞起来,拧干,递到了沈梨的手边:“是,世子爷一早便去了。”

    “那这一日,他都是在书房吗?”沈梨下了床,任由涟漪摆弄给她换了件明艳些的衣裳,听见她的话,正在给她系腰带的手一顿,涟漪仰面,摇头,神态中流露出了几分不赞同:“世子妃,今儿世子中午些要去东宫一趟。”

    说完,涟漪似觉得还不够,补充道:“陶姑娘也会去。”

    沈梨兴致恹恹的应了句:“嗯。”

    “世子妃。”涟漪有些不太赞同她如今的态度,虽说是劝解,可到底也带了几分埋怨,“如今世子爷是将您放在心坎上,恨不得时刻将您捧在掌心里,但到底这人心是会变的,世子爷现在成日忙得不着府,您不去陪着也就算了,偏偏还漠不关心的,您可知世子爷在书房过了几夜,陶姑娘又跑了多少次。”

    她说的这些,沈梨又何尝不知。

    她从妆匣中挑了一支簪子出来,递到涟漪的手中说道:“替我带上。”

    “世子妃,难道您都不在乎吗?”涟漪不由得恼怒,就连声音都拔高了不少。

    沈梨望着铜镜中容色淡淡的自己,往日灵动的双眸中如今是一片死水波澜:“若是阿瑾不要我了,不是正和了你们的意吗?难道从一开始,你们心中最适合的世子妃不就是嘉月吗?”

    虽然沈梨说的是事实,可从她的嘴中说出来,涟漪却不免还是多了几分尴尬和难堪,涟漪抿了抿唇,不敢再多言一句,只能低着头替她簪着那根素净的簪子。

    涟漪没了话,可不代表沈梨也没有,她瞧着铜镜中映出的绰绰约约的身影,又道:“你瞧,如今我没有挡嘉月的路,难道你们不该在心头闷着开心吗?”

    涟漪隐晦的抬眼看着正坐在铜镜前悠悠然玩着一对白玉耳坠的人,她心头虽然有些责怪埋怨世子妃不领情不识趣,可同时也是为陶嘉月欢喜着的。

    这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沈梨如今这般冷漠以待,相反陶嘉月日夜为他奔走,若他是个男子,必定也会为了后者折腰的。

    想通后,涟漪脸上的笑容一时没有控制住又欢喜了几分。

    若说先前还有几分埋怨,可在几人将这事挑破之后,这份埋怨不但没了,反而更加迫切的希望沈梨就不要再去掺和了,像现在这般,安安静静的呆在屋中便好。

    沈梨看着铜镜中倒映出来的模样,心中倒是有了几分欢愉:“涟漪,替我备车。”

    “世子妃要出府吗?”涟漪觉得十分惊诧,同时心中又有些焦急,生怕沈梨想通,打算进宫去看姬以羡。

    要是这般,他们如今所做的一切,不全都前功尽废了吗?

    沈梨故意停顿了片刻,见着涟漪越来越紧张的时候,这才缓声一笑:“听说长安有家很有名的医馆,我想去那瞧瞧,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

    几乎是想也没想,涟漪立马跳脚说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沈梨满意的颔首,心情极好的从妆台上将石黛拿起来,悉心勾画着那双秀致如远山的长眉。

    差不多快至午时,一辆马车从王府的后院驶出。除了一个赶车的小厮外,便只有沈梨同涟漪两人。

    沈梨慢吞吞的将手边窗框的帘子掀了起来,兴致盎然的看着如今又恢复了喧闹的长街,也不知在想什么,涟漪总觉得此刻沈梨的目光有几分飘忽不定,就如同天上的云朵般,风吹则散,无风则聚。

    不知为何,瞧着沈梨的模样,涟漪总是有一种自己好像种了什么圈套一样,更甚至,若是让世子爷知道,涟漪觉得自个大概也是命不长了。

    可如今她们都出来了,总不可能再转身回去。

    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更何况不过是去医馆罢了。

    怀揣着一棵忐忑不安的心,涟漪神色带了几分瑟缩的同沈梨一起进了这件名响长安的医馆,济世堂。

    涟漪瞧着匾额上的两个大字,瞬间那颗悬着的心便落了地。

    济世堂是韩雍韩公子的地盘,而韩公子又一向与世子爷交好,根本就不怕沈梨能在这儿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在沈梨跨过门槛之时,镇守在济世堂的年长的医者便笑容和蔼的从里面的一间内屋走了出来:“世子妃,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白大夫,别来无恙。”沈梨如今外出都带着面纱,只能瞧见她一双弯弯的眉眼露在外面,瞧不清情绪如何。

    出来的这位大夫名叫白慎,是长安有名的医者,许多达官显贵也都请他过府看病,甚至是他们广陵王府,也请过这位大夫。

    涟漪心头又松了一口气。

    白慎上前几步,同她之间隔着不过寥寥几步,涟漪笑着同他道:“白大夫,敢问如今我们世子妃的身子如何?”

    白慎笑呵呵的道:“世子妃受了些伤,老夫未曾给世子妃把脉之前,也不敢断定世子妃如今到底恢复了如何。”

    “好多了,多谢白大夫那几日的悉心照料。”沈梨对这白慎福身,几乎已经将姿态摆得极低,涟漪扶着沈梨,听着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进了一处屋子。

    白慎走在前头,听见涟漪也跟着进屋的脚步声后,慢慢的侧目:“这位姑娘大概不太明白老夫看病的规矩。”

    经他这么一提醒,涟漪这才想起,这位白慎大夫,虽然医术卓越,可为人规矩却甚是诡异,她朝着白慎歉意的一笑,将沈梨放开,立马就出了屋。

    跨过门槛后,涟漪还细心的将敞开的屋门给掩上。

    沈梨眼中掠过几分轻笑,她大步走过去,到了一处茶几前坐下。

    茶几上什么都没有,唯有一壶已经冷却的茶水,茶壶不知被人搁在那,露出了一点碧绿的水影荡漾。

    白慎也在瞬间收敛了先前的漫不经心,满脸的严谨。

    他站在沈梨的身份,拱手弯腰:“属下白慎,见过姑娘。”

    “客气了。”沈梨摆摆手,指着她对面空旷的位置,“白大夫请坐。”

    白慎带着些拘谨的坐下,他想要伸手给沈梨倒杯茶水,却发现自个房中竟然只有已经冷却了不知多少日的隔夜茶,他尴尬的一笑:“不知姑娘要来,这儿什么都没有准备,还请姑娘恕罪。”

    “无碍,是我这次来的太过仓促了,与你无关。”沈梨淡淡道,“再言,我来这儿又不是为了找你喝茶叙旧的。”

    白慎恭谨的应了声:“不知姑娘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你同南少主那边可有联系?”沈梨琢磨着,轻轻开了口。

    白慎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姑娘这话中有何意义,他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如实答道:“属下这边自然是能同南少主联系上的,就是不知姑娘有何事?”

    “嗯。”沈梨敲着桌面的手指,“我想寄一封信给他,恐怕这次要多麻烦你们了。”

    “姑娘说的什么话,能为姑娘效劳,是属下们的荣幸。”白慎诚惶诚恐的爬了起来,面对着沈梨又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

    沈梨坦然受了:“替我准备笔墨吧。”

    白慎哪敢耽搁,忙不迭的应后,便起身去将笔墨备好,这才将人引到了书桌那。

    沈梨提笔蘸墨,墨汁香徐徐萦绕,她悬腕落下第一字后,又道:“这封信一定要快马加鞭的送出到南少主的手中,最迟半月之内。”

    “是。”白慎作揖,“最迟半月之内,属下一定会让姑娘得到南少主的回信。”

    沈梨点头,不再犹豫洋洋洒洒的便写下了三大页。

    白慎在一旁瞧着,许是长得有些远,他根本瞧不清沈梨写了什么,只等人收笔之后,才道:“姑娘,是有何急事要找南少主。”

    沈梨淡淡道:“遵守他的承诺罢了。”

 011我会将我缺席那些年全部补上

    在涟漪等得快没有耐性的时候,久掩着的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推开,白慎护着沈梨从里面走了出来,涟漪极快的上前:“白大夫,世子妃身子没什么问题吧?”

    不等白慎摇头,韩雍轻挑的声音便从头顶响起:“嬛嬛,你这是出了什么事?身子不好,怎么不知道叫我去给你瞧瞧了?好歹在肃州的时候,我可算是你的大夫了。”

    一句话,被韩雍这个浪子给说的是跌宕起伏,惹人遐思万千的。

    沈梨仰头,看向只露出半截身子的人:“韩公子最近好像很是悠闲?”

    “比不得嬛嬛,如今临渊忙得脚不沾地的,嬛嬛不跟在临渊身边伺候着,反而还有闲情逸致来这儿,还真是自信的有些过了头。”韩雍说话向来喜欢一语双关,同初见时那般不着调的模样,相差万里。

    对于韩雍的调侃沈梨并未放在心上,她朝着韩雍点点头,正要离开之际,韩雍用手撑着栏杆,纵身一跃便从上面直接跳下,灵巧的落在了沈梨的面前,正好也挡了她的去路。

    沈梨往后退了一步,与韩雍将距离拉开。

    白慎上前,作揖:“小公子。”

    韩雍扯着嘴角笑了笑,目光从他的身上游离过去,再一次落在了沈梨的脸上:“怎么你这张脸还没好全了?”

    “我记得我给你用的药,可是顶好的,按理来说三个月必定能恢复如初。”韩雍伸出手指,正要摸上沈梨的脸蛋时,就被她猝不及防的很打掉。

    沈梨眉眼中带上了几分冷冽:“还请韩公子自重。”

    韩雍浑不在意的一笑,将手指重新拢回了袖中:“老白的艺术纵然不错,可比起我来,却还是差了些,既然你身子不好,不若我替你探一回脉?”

    “免得临渊担心。”说完,韩雍极快的伸手,擒住了沈梨的手腕,如今在大众睽睽之下,沈梨也不好落了他的面子。

    再言,韩雍的医术可谓是华佗在世,她若是拒绝,岂不是不知好歹?

    韩雍也明白沈梨的顾虑,当即手腕一用力,便将人狠狠地拉了去,沈梨脚下一个趔趄,额头直直的就撞上了他的手臂。

    韩雍似笑非笑的回身:“世子妃您就算是想要投怀送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这大庭广众青天白日的,若是叫有心人传出去,你可想过临渊的名声如何?”

    沈梨压着心中的怒气,面无表情的韩雍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韩公子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

    “我说了,替世子妃瞧瞧身子如何。”韩雍笑容满面的拦住了她,虽说韩雍的身手敌不过她,可也不容小觑。

    他要是有心拦人,一时之间沈梨倒也挣脱不开。

    “世子妃是在怕什么吗?”韩雍笑意微微的问着,手下却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强硬的将沈梨拖上了楼。

    瞧着是韩雍,涟漪心中可谓是没有半分的担心,她悠然的重新落座,甚至还让人泡了一壶茶上来,慢悠悠的喝着茶等着沈梨和韩雍。

    屋内的布置与肃州的那处茶室极像,竹帘半卷,光影黄昏,茶香在屋内浮动,角落中的檀香袅袅而起,绕着矮几和蒲团,极具禅意。

    沈梨走过去坐下:“韩公子,你最近好像挺闲的?”

    韩雍极认真的思考了一番,抿着嘴角摇摇头:“其实我挺忙的,只是听说世子妃您在这儿,这才在百忙之中抽出了些空子来,特地来见见世子妃。”

    “我有什么值得韩公子百忙之中,过来见一见的?”沈梨自嘲一笑,黑眸却没有半分的波动。

    韩雍全然不见,只道:“我说了,替你诊脉。”

    “白大夫已经替我瞧了,剩下的大概也就不必在麻烦韩公子,如今您事也多,又何必将时辰浪费在我的身上。”沈梨笑着规劝。

    韩雍摇头晃脑的:“没办法,谁让小爷对您就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了,世子妃请。”

    若是再说下去,估摸着大家伙离撕破脸皮也不太远了。沈梨并不想在此时多生事端。可这人摆明了也是个难缠的主,沈梨的手指不自觉的按压在了自己的脉搏上,应着韩雍笑意微微的眼,顿然一笑,眉眼明媚恍若生花:“若是韩公子不放心,那看上一看也无妨。”

    “毕竟我来医馆这事也瞒不了阿瑾,你若是了解一二,还可以帮我劝劝阿瑾了。”

    沈梨将自己掩着手腕的袖子,一点点的翻上,最后搁在了韩雍的面前:“韩公子,请。”

    许是沈梨姿态太过坦然,韩雍反倒觉得自己落了下乘,就像是个小人一样,一直阴魂不散的缠着沈梨,他心中稍稍带了几分阴郁,可还是身上将手指按在了她的脉搏上。

    她身子倒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比常人要虚一些,日后受孕有些困难,据此韩雍都是能猜测出几分来,她的身子是何时受损的,想必来找白慎,也是为了这事吧。

    韩雍再度抬眼的时候,不知为何沈梨总觉得韩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莫名带了几分怜悯的情绪。

    沈梨心有戚戚,她不动声色的一笑:“怎么?我的身子可是有恙?”

    韩雍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摇头,可也什么都没说,便让她离开了。

    沈梨直觉有怪,可她又不好问出口,她眸色深深地往韩雍的身上一转,笑着福身后,便与涟漪一同出了济世堂。

    等着人走,韩雍便将他屋中的竹帘卷上,瞧着沈梨那纤细的身段,慢吞吞的爬上了马车。

    说心中没有分毫的愧疚是不可能的,可她与姬以羡……真的不是良配。

    若是有办法,他又何必做这等恶人。

    韩雍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将竹帘重新放下。

    可他却不知,在他放下竹帘的那一霎,原本该端端正正坐在马车内的沈梨,却猝不及防的掀开了车帘,正好瞧见韩雍叹气将竹帘放下的模样。

    沈梨捏紧了手中攥着的车帘。

    涟漪似乎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伸了一个头过来,关切道:“世子妃,您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沈梨微微一笑。

    她回到府中的时候,意外的见屋内瞧见了一抹原本该出现在书房或者东宫的身影。她无声的将涟漪挥退下去,悄声走至了姬以羡的身边。

    还不等她出声,沈梨便感觉手腕一痛,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落入了一个冰凉的怀中。

    她无奈的抿着唇笑着,仰面望着让自己投怀送抱的男子,手指无意识的攀附而上:“你今儿不忙了吗?”

    “没。”姬以羡低头蹭着攀附上来的手指,脸颊蹭着她的指尖,“只是想你了,便来见见你。”

    “我们许久不曾见了。”姬以羡闭着眼睛,整个人耷拉颓丧,倒像是在撒娇抱怨一般。

    沈梨又何尝不知,只是他们如今,哪能见着,她摸着他的脸:“阿瑾,如今我的身份可不太合适去接触这些,纸是包不住火的,若是有朝一日我身份掩藏不住,你可知你要承受什么?”

    “阿瑾,我们都不能这么任性。”沈梨顺势勾住了他的脖子,借着他的力道半撑起了身子,将唇贴了上去,“你还未说,你是怎么认出我的了?”

    “很难吗?”姬以羡呼吸刹那便有些不稳,他紧紧地扣着沈梨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怀中,“那条鞭子,我送你的那条你记得吗?”

    沈梨伏在他的怀中,乖巧的点头。

    那条鞭子事到如今,还在她腰上系着,是在肃州的时候,他知道自己会武功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这东西原本就是从沈澈手中抢来的。

    姬以羡将脸埋在她颈窝处:“鞭子上有你的名字,暖暖。”

    经他这么一提醒,沈梨倒是想起来,自己是曾经在鞭柄那摸到了她的小名,暖暖。

    可一个名字也未免太凑巧了些,她可不认为这是姬以羡发现他身份最主要的原因,他想肯定还有别的他没有告诉她。

    姬以羡又在她颈窝那蹭了蹭,这才又道:“你还记得你再韩雍那喝了一口茶,便脱口而出的云雾茶吗?”

    沈梨讶然:“你从哪就开始怀疑我了吗?”

    “也不算,只是有几分疑心罢了。”姬以羡终于抬起了头,轻快一笑,吻在了她的眉心,“我的暖暖实在是太不会伪装了,大秦的贵女,有几人能有你这般的身手?”

    “还有西域和草原的时候……那雨夜,你的破绽就更多了。”姬以羡顺着她的眉心一点一点的吻下去,“不过那时候我没什么证据,便一直按捺在心中,直到我带着铁骑出去,而你和太子去宜州,傅三说起沈家姑娘失踪的消息,我这才敢肯定的,让我更加确定你的身份,是在太子回来后,他说你同南宵引关系匪浅。”

    “暖暖,试问天底下,能同南少主和楚帝关系匪浅的能有几个?”

    沈梨一笑:“倒真是我大意了。”

    “太子还说,南宵引喜欢送你玉玦,说你喜欢玉玦,暖暖,我这儿也藏了好多珍稀的玉玦,我全部送给你好不好?一年送一枚,我会将我缺席的那十六年,全部给你补上的。”姬以羡凑在她的耳边喃喃道,“南宵引送给你的,你就全部扔了,好不好?”

 012心疼

    听着姬以羡委屈的语调,沈梨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揪起来了似的,难受的厉害,她伸手按在他的后脑勺,却是悄无声息的安静下来。

    埋在她耳边的姬以羡如何会不知道她沉默的含义,他眯起了眼,几近带着狰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耳垂,犹豫再三,他还是撑着身子坐直起来,离开了那一具温香软玉。

    沈梨歪着头不太明白的瞧着姬以羡突如其来的动作,琢磨再三,还是率先伸手牵住了姬以羡的衣袖:“你要去哪?”

    姬以羡身子没动,听见她的话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就笑开:“傻子,我哪儿也不去,今儿就在府中陪你。”

    沈梨眨眼,没等姬以羡有所动作,自个先像一只蝉蛹朝着姬以羡的怀中拱了去,当她的脸贴在姬以羡的胸膛上时,她才可怜兮兮的仰面看着这人:“你今儿不去处理那些事务了吗?”

    “那些事务都是死的,就算搁上一两日也不会如何,倒是你这段日子,我一直忙于这些琐事,都无暇顾及你。”沈梨主动的投怀送抱终是取悦了他,他重新伸手抱住了她的细腰,将她的身子往上提了提,与她耳鬓厮磨。

    身旁是半掩着窗扉,秋光粼粼而下,覆了两人一身。

    可姬以羡陪她的时候到底不长。

    自那日两人温存过后,姬以羡便是三四日甚至是七八日不曾着府。

    沈梨让人搬了一张软塌搁在庭院中,又让他们将大白给她放了出来,挨在她的软塌边上,一伸手正好就可以摸着大白的头顶。

    就在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秦燕议和在即之时,一向安分的大楚,却又传来了异动。

    虽然姬以羡担心她知道这些事会毫不犹豫的抛弃自己,甚至是在她的周围布了无数的暗探,可在南宵引密信到长安的那一刻,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她几乎全清楚了。

    密信到的那一日,正巧也就是大秦使者同大燕使者在云州议和的日子。

    沈梨冷静的将南宵引传给她的信函拆开,眼前便是一盏如豆灯火,火光闪烁的映在一旁窗纸上,勾勒出一抹剪影。

    夜深。

    庭院外的风声鹤鸣,树冠上的枝叶婆娑而响,如今整个院子中,除了她就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搁在手边的茶水不知何时已经凉却,余温半点不剩。

    沈梨摸着茶盏,眼前是南宵引从宜州寄来的信函,上面零零碎碎的记了许多事情,她一件一件的看过去,倒是想起了前段时日在宜州与他相见时,同他和君硕风两人说的一些事。

    她心烦意乱的将面前的信函抓起,在手中揉成一团,最后放置在烛火上,任由火花将所有的一切事物吞噬,片刻之后,只余灰烬,洒在了铺有宣纸的书案上。

    天色将明。

    涟漪推门而进,瞧着坐在书案上一动不动的身影。

    晨起有雾,湿气隐隐的濡湿沾在了她鬓边的发上,脸庞也隐约被一层白气笼罩,飘飘渺渺倒似画中人。

    涟漪走过去:“世子妃昨儿没有回房歇息吗?”

    听见声音,沈梨有几分呆滞的眸子动了下,不疾不徐的抬眼看向了站在书案边上的涟漪,她今儿穿了件桃红的衣裳,掐腰的,显得那一截腰肢真的是分外柔软。

    她慢慢的将目光从涟漪身上移开,直视着她身后大敞的门,晨光倾洒而进,将先前的雾气全然撕裂,光明乍现。

    “没,没什么睡意。”沈梨轻声道,“世子爷今儿还没回府吗?”

    涟漪道:“世子遣人传话,近几日他便在东宫住下了,若是世子妃想见他了,尽管去东宫找他。”

    “东宫呀。”沈梨眨了眨眼,笑容满面的拂袖而起,“算了吧。”

    “你遣人给他传个话,我便在府中等着他吧。”

    涟漪不解:“世子妃,如今就连陶姑娘也知道隔三差五的亲自过去瞧瞧世子爷,怎么偏就您无动于衷了?世子爷对您这么好。”

    听着涟漪带着几分抱怨的话,沈梨心中纵然有几分难受,面上却是未显露半分出来:“我不适合去东宫这些地儿,日后这话你就别说了。”

    “您是世子妃,怎么就不合适了?奴婢瞧着明明合适的很。”涟漪纵然有怨气,可尽职尽责的去吩咐丫鬟备水,准备早膳。

    沈梨瞧着涟漪夹杂着怒气转身而去的身影,无奈的抿唇一笑,抬手将大白招过来,便往寝居去了。

    今日,姬以羡果然依旧未曾回来。

    而据半阙所言,东宫灯火通明的亮了一夜。

    沈梨坐在庭院中的软塌上,神色恍惚的听着,晨光沐浴下,她顿然衍生出几分不真实的感觉来。

    她漫不经心的接过涟漪递来的银耳羹,仰头看着站在她身边的涟漪和半阙:“阿瑾今儿还是不回来吗?”

    半阙拱手:“主子的事,我们这些当下属的怎好置喙。”

    “这哪里算得上置喙,不过是问问罢了。”沈梨说完,紧接着又继续沉默下去,涟漪无奈的和半阙刚交换完一个眼神,就听沈梨在那徐徐问道,“那我可以去东宫找他吗?他已经快十日不曾归家了。”

    听见沈梨的话,半阙只差没有跪下大呼三声万岁。

    明眼人都瞧得出那位主在东宫中脾气差成什么样,可他们明明知道这位主的一味良药在哪,可那位就是偏生拦着他们不准他们找她进宫。

    如今终于从她的口中听见这话,半阙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欢喜莫过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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