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琅妻嬛嬛-第3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姬以羡面色都不改半分:“这长安城中好儿郎万千,以表妹的姿色家世,就算是当个太子妃也是绰绰有余的,何必非要瞅着我这个病秧子不妨,时辰不早了,临渊先带内子回府了。”

    “姨母,请容临渊同内子,先行告退。”

    虽然话说得客气,可却没有停留一分,立马就牵着姜嬛的手登了马车。

    看着他毫不留情钻入马车的情形,陶嘉月再也忍不住,蓦然蹲下身子,掩面大哭。

    陶母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儿,也跟着蹲下去,心疼的将人搂入了怀中:“月儿,你若是实在喜欢,放不下临渊,那娘亲进宫给你请旨,好不好?”

    在坐进马车的刹那,姜嬛便听见了陶嘉月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她若有所感的回眸刚想看过去,就被姬以羡从后面捂住了眼睛,将她推进了马车:“暖暖,别看。”

    他的手一直没有拿下来,直到那哭声渐渐地消散在她耳边的时候,姬以羡这才将捂着她眼睛的手,放下来改成了环住了她的腰。

    他将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暖暖,我不喜她。”

    “嘉月很好。”姜嬛语气平静的说道,“她温柔,大度,不但能成为你贤内助,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对你用情至深,你永远都不用担心她会背叛你,离开你。”

    “阿瑾,我们在肃州的约定,还作数吗?”

    姬以羡惊愕的抬眼,将她的头掰了过来,与他面对面的直视着:“暖暖,你想离开我吗?”

    “我只是很客观的在同你分析利弊,你若是娶了嘉月,对你而言,是利大于弊的。”姜嬛道,“而不像我,家世不明,不清不楚,你有没有想过,我若是敌国的奸细,你该怎么办?整个广陵王府都会因你的任性,而毁于一旦。”

    姬以羡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说来说去,你还是想离开我,是吗?”

    姜嬛缓缓地闭了眼,垂着头:“阿瑾,我累了。”

 015决绝

    一路静默无言。

    姬以羡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而姜嬛则将车帘撩开,看向了长安城的大街,或许她已经没有多少时日能瞧见这里的一草一木。

    马车刚到府门口,姬以羡这才缓缓地开口:“我还有事,要进宫一趟。”

    “嗯,那你小心些。”姜嬛接了一句,头已经没有抬起半分。

    他起身的动作一顿,平静的问道:“你就不挽留我吗?”

    姜嬛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我今儿不太舒服,就不等你……”话未说完,她便听见帘子被卷起的声音传了来,她静默的闭上眼,在马车上呆了好一会儿,这才弯腰从马车中走了出来。

    涟漪见了,连忙伸手将她扶了下去:“世子妃,这般晚了,世子还要去哪里?”

    姜嬛摇头,同涟漪一起进了府。

    当日,姬以羡一夜未归。

    翌日醒来。

    姜嬛默不作声的一个人低头将腰间的带子系上,神色冷淡,瞧不出半分悲欢喜怒来。

    涟漪将洗面漱口的东西捧到了她的面前,小声劝道:“世子妃,原先世子也经常夜不归宿的,许是宫中有什么难事,还请世子妃多加体谅。”

    她抬眼看向了面前的涟漪,极慢的点点头。

    其实说到底,宫中哪有这么多事够他忙的,不过是如今不想见着她罢了,还真是小孩子脾气。姜嬛在心中想着,接过了涟漪递过来的汗巾。

    汗巾微微热,捂在手上温度倒也恰好适宜。

    而且她还有预感,不但昨儿那人没回来,就连接下来的几日,那人势必也不会回府来。

    对于姬以羡的心态,她倒是能猜出一二,恐怕是觉得,他不会回来,她便会老老实实的呆这儿,哪也不回去了吧。

    还真是,意外的幼稚。

    姜嬛看向铜镜中那张布满伤痕的脸,伸手往自己颈下摸去,她还记得朱辞镜给自己说的话,这张面具只能维持半年,若是半年一过,这张面具将不能再用。

    换而言之,她最多只有半年的时日。

    半年……

    她能做什么了?

    沈府。

    天色微青,霁琅便激动地扬着一封信一路高歌的跑进了王府中。

    沈阑正在练武,见着霁琅疯疯癫癫的跑进来,他将手中的长剑一收,别在身后,便朝着霁琅跃了过去,拦在了他的身前:“霁琅,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规矩了?”

    霁琅急忙的稳住身形,朝着沈阑胡乱行了一个礼:“属下有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侯爷,还请三公子行一个方便。”

    沈阑的目光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他手中拿着信上,他双眸一眯:“什么事不能让我知道的?”

    “三弟,不得无礼。”沈裕不知何时已经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他今儿着了文人的袍子,淡青色,显得人俊朗无双,没有半分驰骋战场的杀气。

    “霁琅这般着急,许是二弟那有什么进展,你还不快让人过去。”

    霁琅道:“回大公子,这不是二公子的信,是郡主托人传……”

    话未说完,沈阑顿时从地面上一跃而起,跳着一把就将他手中的信给抢了过来:“是姐姐的信!给我!给我!”

    霁琅没有防备,那信当真就被沈阑给抢了一个正着,他拿到手中后,赶忙就将信三两下的给拆开,一双眼亮晶晶的,就像那银河边的星辰璀璨无双。

    沈裕也顾不得训斥沈阑无礼,自己也蹭了过来,两兄弟肩并肩的靠在一起,读着他们妹子传来的信。

    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如今一切安好,还请父亲勿念,半年方归。

    不孝女沈梨敬上。

    看完,沈阑犹觉得不够,又仔细的读了一遍后,这才耷拉着头,可怜兮兮的扯着沈裕的袖子:“我同姐姐都有一年半未见了,姐姐怎么都不知道问问我,是否安好?”

    虽然沈裕瞧着也觉得有几分心塞,可还是安慰道:“如今暖暖跟在临渊世子身边,有诸多不便,多写多错,如今她能传信报个平安,已经是幸事了。”

    “话虽如此,可我还是难过。”沈阑低着头拉住沈裕的衣角,“我好想姐姐呀。”

    沈裕叹了一口气,别说沈阑想暖暖那个丫头,他这个当兄长又如何会不想了?

    那可是他沈裕的妹妹,唯一的妹妹啊。

    如姜嬛所料,姬以羡在接下来的几日中,的确未在归家一步。

    别说整个府中流言蜚语顿起,就连在外府的江行几人也得到了消息,说是临渊世子已经腻味了如今的世子妃,正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了。

    姜嬛也不是聋子,偶尔在府中逛逛的时候,倒是能听见这些下人背后嚼舌根。

    涟漪听见这些话的时候,涟漪都会抬头仔细的打量着自家这位世子妃,看她是否听见了这些话。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会有几分心惊胆战的,生怕她听见后进宫闹事。

    毕竟从半阙传来的消息看,这些日子陶嘉月正在宫中陪在世子的身边了。

    其实偶尔的时候,她也会觉得这位世子妃挺可怜的,可只要一想想她霸占了世子妃的位置,心头多多少少还是会有几分不乐意。

    涟漪熬了一碗绿豆汤端到了姜嬛的面前来:“世子妃,如今天热,你先喝一些绿豆汤消消暑气吧。”

    姜嬛朝着她点点头,便低头喝了口。

    这汤是被她冰镇过的,喝来倒是爽口,也的确解决了些夏日的烦闷。

    趁着姜嬛喝汤的时候,涟漪小心翼翼的问道:“世子妃,世子都许久不曾回了,难道你就不担心世子吗?”

    “奴婢可是听说陶姑娘最近也在宫中了。”

    姜嬛抬头,看了涟漪一眼,缓缓摇头,多余的表情连半分都没有。

    窗扇口,正好站着一个人,他低垂着头听着,脸上的神色几乎同姜嬛如出一撤。

    等着姜嬛将面前的一碗绿豆汤全部喝完后,涟漪上前张罗着将碗给收了之后,一抬头就瞧见站在窗棂前的姬以羡,他静静的站在那,什么话都不说,无端的便有一股寂寥的情绪将他全身都笼罩住。

    涟漪惊呼一声,一个失手便将手中的碗筷打翻。

    她急忙跪下请罪。

    姬以羡从外面绕了进来,站在涟漪的面前:“出去吧。”

    涟漪将碗捡起来,抱在怀中后,立马就朝着门外奔了出来,临走还不忘将门给他们带上。

    听见门啪嗒一声关上,姬以羡伸手按在了桌角边上:“暖暖,你有什么想与我说的吗?”

    姜嬛身子往后一靠,懒洋洋的靠着,眼眸却依旧低垂着,没有看他半分:“没有。”

    “这些日子,我在宫中,陶嘉月也在,我俩经常独处在一块。”姬以羡又接着说道,“陛下同皇后甚至说,想为我同陶嘉月赐婚。”

    姜嬛的表情终于有了几分松动:“这挺好的,我该恭喜你。”

    “姜嬛。”姬以羡上前几步,一把就攥住了她的手腕,“你到底有没有心啊?”

    “你同嘉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我,你这次回长安,本就该同嘉月定亲的,一直以来,都是我介入了你和嘉月之中,如今你同嘉月终成眷属,不是好事吗?你发什么火呐。”姜嬛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腕疼,她仰着脸看他,那双眸子恍若没有半分温度似的,静若深渊。

    “我若是同陶嘉月成婚之后,你想过自己要如何自处吗?”

    姜嬛默了一会儿:“我不属于这儿,自然也不会留在长安,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该回到正轨了。”

    “我若是不同意了?”姬以羡冷笑,“没有的手令,你觉得你能从这里走出去吗?”

    姜嬛摇头说:“阿瑾,你如今终究还只是个世子,而非王爷。”

    “你在用我父亲威胁我?”姬以羡挑眉,攥着她手腕的力道自然更加的大。

    “这不是威胁,而是同你陈述利弊。”姜嬛依旧十分平静,“就如同我先前与你所言,你娶陶嘉月的好处,胜过于娶我。”

    姬以羡苦笑一声,将她的手腕放开,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数步:“暖暖,我从未觉得你如此的陌生。告诉我,在你的心中,到底还有什么东西,是你可以不用这般冷静的用利弊去衡量,想要不顾一切的守护,去争夺的?”

    “是不是在你心中,觉得我很可笑,可笑到我将一颗真心捧出来,任你糟践,却甘之如饴。”

    姜嬛伸手倒了一盏茶,递到了他的面前:“说了这般多,你渴了吧?”

    姬以羡低头看着已经有些冷却的茶水,一股子的怒火刷刷的直冲上了心头,他冷着脸将她递过来的茶盏伸手拂掉:“不用。”

    “我真不知,你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心才能冷硬成这般可怕的样子。”姬以羡死死地攥着拳头,“我会答应皇后,改日便会迎娶陶嘉月过门,到时候……算了,你爱来不来吧。”

    说完,他掩去眼中所有的失望,决绝的转身而去。

    门被他重重的砸上,徒留一室的冷清。

    她慢吞吞的翻身下床,将碎了一地的陶瓷片一一捡了起来。

    刹那,泪如雨下。

 016醉酒

    他摔门而去后,涟漪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姜嬛的身边,弯下腰帮她一起将碎瓷片给捡了起来,堆积到了一旁的托盘上,最后才将人给扶了起来,她低头拉着她沾满了血的双手,蓦然叹了一口气:“世子妃,奴婢去给你拿一些药来。”

    姜嬛将被割伤的手指微微的蜷着,心不在焉的点点头。

    涟漪端着那些碎瓷片往外走,临要跨门槛出去的时候,没有忍住,又回头很是认真的看了一眼,颓然低头坐在床榻边上的人儿,叹着气出去。

    走到檐下,就见半阙神神秘秘的跑了上来,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袖子,问道:“世子妃如何?”

    涟漪摇头:“情况不太好,整个人失魂落魄的。”

    半阙耷拉着头也跟着叹气:“世子爷的情况也不太好,现在正一个人在喝闷酒了。”说完,半阙跟着涟漪跑了两步,又说,“你说他们今儿是怎么?”

    “反正我觉得世子妃和世子去时府那日回来,就有些不太对劲。”

    涟漪道:“你若是很闲,不如帮我去取一些药膏来,世子妃的手指被割伤了。”

    半阙点头。

    不多时,涟漪便将药给取了回来。

    她拿着药,半跪在了姜嬛的身前,伸手将她的手指拉过来,低头仔细的往伤口上抹着药,感受到手指间微微的刺痛,姜嬛的手指下意识的往里缩了缩。

    涟漪却是仰着脸冲着她一笑:“世子妃,奴婢想要同你说几句话,可以吗?”

    姜嬛没有任何的动作,甚至是就连神色也没有半分的改变。

    涟漪依旧十分柔和的一笑:“若是世子妃不点头,奴婢就当世子妃默认了。”

    “其实今儿世子爷同世子妃拌嘴,奴婢守在门口的时候,不小心听见几句,同世子妃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其实奴婢一开始见着世子妃的时候,也觉得世子应该娶的人是陶姑娘,而非世子妃您。”

    “可这么多日来,奴婢却又觉得,情爱之事又哪里能用那些条条框框来束缚了?若是每个人每段感情都用那家世礼教来衡量,这世间又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痴男怨女。”

    “世子妃,若是世子爷真的有心陶姑娘,那应该在两年之前,陶姑娘及笄的时候,便将陶姑娘娶回来了,又怎么会孤身一人去了那苦寒贫瘠之地?”

    “我们世子爷学不来旁人的甜言蜜语,可他却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同世子妃好,想要同您好好地过一辈子。”

    姜嬛脸上的表情终于动了动,涟漪甚至是还来不及开心,就被姜嬛扶着起来,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淡漠的摇摇头。

    尔后,她便翻身整个滚到了床榻上,缩在一角,睡了过去。

    涟漪盯着她的身影看了半响,最终还是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拿着药走了出去。

    半阙正守在门廊下,瞧着她出来,赶忙问道:“如今怎么样?”

    “不好说。”涟漪道,“主子们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过,你怎么还在这儿,你不用去陪着世子吗?”

    半阙抿着嘴,隐隐的带了几分委屈:“容陵不让我跟着,将我打发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就听见了有东西正撞击着门扉,两人齐齐的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一起都到了书房的门口,涟漪的身子顿时就打了一个寒颤,将身子往半阙的身后藏了藏:“是不是那只狼?”

    半阙警惕的点点头,他反手将涟漪推了推:“你站远一些,那出身可与我们都不熟,要是被咬着了,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说完,他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将剑捏在了手中:“不过,它一向都安静的很,怎么突然间这般暴躁?”

    既然半阙都不知道,那涟漪觉得自己更加不知道了。

    隐隐见着那门有被里面那头关着白狼撞破的趋势,半阙将手中的剑握得更加的紧,就在那门要承受不住它的撞击时,半阙觉得自己眼神一花,一道纤细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前,双手已经摸上了门边。

    半阙睁大了眼:“世子妃,不要!”

    话音未落,姜嬛已经是充耳不闻的将书房的门给打开,立马那头威风凛凛的白狼,立马就露出了它的真实面目来。

    半阙觉得自己的手心中都充满了汗渍,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进入了一种紧绷的状态,就怕那畜生会随时随地的扑上来,就算是现在世子妃同世子吵架了,那也是世子妃呀!

    就见半阙着急的时候,只见姜嬛伸手搭在了那头白狼的头顶上,那白狼倒也不反抗,反而还带了几分亲热的凑近她,与她挨着一块站着。

    半阙是瞧得目瞪口呆,说出话的都不由得打了结:“世……世子妃?”

    姜嬛转头朝着他们点点头之后,便带着白狼直接入了内室。

    半阙身子僵硬的往后转了转:“什么时候,世子妃和那头畜生相处的这么融洽了?那畜生不是除了世子爷谁都不理的吗?”

    涟漪摇摇头,她直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了。

    姜嬛带着大白进了屋之后,反手便将门关上。

    她随意找一处地坐着,那大白就乖乖巧巧的横卧在了她的身边,真的是乖巧的不行。她侧着头看着它,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知道我心情不好呀,所以过来安慰我?”

    大白看了她一眼,懒洋洋的就转了一个头,没在搭理她。

    晚膳的时候,姜嬛只让涟漪给大白弄了些生肉喂它,自个什么都没吃,拿了一件寝衣,便去了浴房。

    涟漪望着身后丫鬟端来了的吃食,有些头痛的挥了挥手,将那些丫鬟全部赶走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出了屋,在外面守着。

    别问她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那头白狼,威风凛凛的杵在那,她就算是有心,也无力。

    月上中天,苍穹之上,星辰黯淡无光。

    一股酒味似有若无的从院子外传了出来,涟漪揉了揉鼻子,抬头看向缩在房梁之上的半阙:“哪来的酒味?”

    半阙也伸出一个脖子往外瞧了瞧,可惜如今天黑,除了檐角上挂着的灯笼外,什么光景都看不清,只隐隐感觉有人正朝着他们这儿走了过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同涟漪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世子爷回来了?”

    涟漪觉得自己不用再问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回来了。

    月下,一道人影拉的斜长。

    他走回来的时候,跌跌撞撞的,感觉下一刻他都要狠狠地在地面跌上一跤,涟漪瞧着,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刚往石阶下走了几步,还不曾靠近他的身,就见姬以羡伸手一挥,想要将他们全都赶开,容陵整个人沉默着走到阴影中,一路护送着他过来。

    半阙也从房梁上跳了下来,讶然的看着容陵:“世子爷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他虽然跟着世子爷的时日没有容陵那么长,可搬着手指仔细一算,好歹也有了十个年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着世子借酒浇愁。

    突然间,半阙觉得他们世子妃真的是神人也。

    在他发呆的时候,姬以羡已经扑到了门边上,跌跌撞撞的将门撞开走进去,听见声音,窝在外室的大白突然就直起身子跑了过来,一副戒备的状态,等着它瞧清之后,又慢慢地退回到了原先的位置上。

    姬以羡在屋内转悠了一圈,身子摇晃的倚在柱子上:“暖暖在哪?”

    他半闭着眼,神色朦胧,一副醉醺醺的样子。

    涟漪忙道:“世子妃正在沐浴。”

    姬以羡了然的点点头,步履蹒跚的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就听见前面的珠帘传来珠子相碰撞的叮咛声,一道纤细的身影带着沐浴后的香气和水雾袅袅的朝着他走来。

    他睁着眼痴痴地看着她,眼中慢慢的都是眷恋。

    还不等人走近,姬以羡便极快的大步上前,一把就将人搂紧了怀中。

    姜嬛被他抱了一个猝不及防,身子自然也没有承受住他的重量,刚腿软的往下滑了滑,又被他一把的捞起来,继续抱着。

    他的头搁在她的肩上,不停地蹭着,隐约的姜嬛还听见了委屈的哼唧声。

    涟漪怕姜嬛承受不住姬以羡的重量,刚走过来准备帮忙将人扶到外面的床榻上坐着的时候,就见原本安安静静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突然一甩袖子,十分有威慑力的喊道:“滚。”

    涟漪身子一僵,正进退两难的时候,容陵上前按住了她的肩,将她外屋内带去。

    极快,屋内就剩下了姜嬛和已经喝醉了姬以羡。

    姜嬛闻着刚才洗好自己如今又被染上了满身的酒味,她蹙了蹙眉,想将人给拉开的时候,却又被他缠的更紧。

    “你先松开。”姜嬛温声细语的同他说道。

    姬以羡却摇摇头,耷拉着头,语气也是越发的柔和,往日的清淡冷漠全然都被他抛之脑后:“我一松开,你就不见了。”

    “我哪也不去,阿瑾你先将我放开好不好?”姜嬛继续温和劝道。

    “不要。”姬以羡十分干脆利落的就回绝了她。

    面对一个喝醉酒的人,姜嬛陡然觉得十分无力,她都不知道往常自己喝醉酒,是不是也是这般难缠的样子。

    不过她也明白现在也只能采取怀柔的攻势,于是又道:“阿瑾,你先放开我,我先给你沐浴如何?你瞧你,满身酒味的。”

    好在,虽然姬以羡喝醉了,但神志还是清醒的,他听见姜嬛这话,便真的起身往自己的身上嗅了嗅:“好,沐浴。”

    末了,他又认认真真的低头看着她,补充道:“你同我一起。”

    姜嬛点头:“嗯,我同你。”

 017和好

    翌日,日光下庭院中是葱葱茏茏的一片。

    涟漪低眉垂首的领着一众丫鬟守在门外,容陵也从外练剑回来,额上还隐隐的带了一层可见的汗渍,他几步跨上前:“世子还没醒吗?”

    涟漪摇头:“不曾。”

    容陵神色冷淡的刚要上前将铜环扣响的时候,涟漪却横插过来,挡住了他的手:“世子才同世子妃和好,想必如今正在温存,你还是别打搅的好。”

    “可是太子约了世子,如今已经快到约定的时辰了。”容陵道。

    涟漪想了想,叹气低声同他说道:“要不,你去跟太子说一声,缓上几个时辰再见,或者干脆直接将人请到府中来,昨儿你也瞧见了,世子同世子妃黏糊着了,想必此刻还未起身。”

    两人站在廊下小声商量着,屋内姜嬛却早就醒了过来,只是她的腰那人从后面钳着,动都动不了。

    听见两人正经商量的声音,姜嬛不由得从心中升起了一股忧愁来,还好姬以羡只是一个世子,而不是劳什子的帝王,要不然估摸着这人真的就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典型了,至于她,大概能落得一个祸国妖姬的名声吧。

    姜嬛伏在枕上想了会儿,还是压着被子翻身,用手推了下睡得正香的人:“你快醒醒。”

    那人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姜嬛无奈的用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用手掐了下他腰间的软肉:“你要是在睡下去,这府中的所有人大概都知道你昨儿做了什么混账事。”

    她下手不可谓不重,不过拧了一下,姬以羡便吃痛的睁了眼,但他却不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得寸进尺:“小混蛋到底是谁?你都不知道心疼我吗?”

    姜嬛气得反笑:“你昨儿做了什么难道你心头就不明白吗?”

    “我们是夫妻,行鱼水之欢不过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姬以羡笑着,用脸颊蹭了蹭她,“暖暖,你不要再气我了,好不好?”

    “谁气你了?”

    姬以羡昨儿得了便宜,自然是温煦的顺着她的话应承:“是是是,你没有气我,是我自己不争气,是我心胸小,好不好?”

    “暖暖,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就我们俩。”

    姜嬛没回答他的话,只道:“我刚才听涟漪他们说,你今儿约了太子,如今快到时辰了,你还不起?”

    姬以羡低头道:“你我难得有这般温存小意的时候。”

    “所以你便准备失约于人?”姜嬛悠悠一笑,“日后我们相处的时日还多,可太子找你,许是大事,你快去吧。”

    姬以羡不答,侧耳聆听了一会儿,倏然失笑:“不用,他来了。”

    姜嬛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外面廊下传来了一道气吞山河的怒吼声:“姬临渊,你又诓我?”

    外头,传来涟漪的声音:“殿下,世子昨儿同世子妃宿下后,还未起身。”

    姬以墨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着的自己脾气:“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家世子爷昨儿春风一度,所以忘了孤?”

    涟漪被倾身过来的姬以墨吓了一跳,一时无措,身子便往后倾了倾,正好撞在了容陵的怀中,容陵面不改色的将人推开,解释道:“昨儿世子爷喝了些酒,是以今儿还未起身。”

    “姬临渊从不沾酒。”姬以墨冷笑。

    涟漪又道:“昨儿世子爷同世子妃发生了一些争执。”

    “所以借酒浇愁?”姬以墨嘲讽的弯着嘴角,“孤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有出息啊!”

    话音落定,就见面前紧掩着房门从里面被推开,姬以墨冷哼一声,刚想上前,就见里头一只雪白的狼抖着毛,威风凛凛的站在了门口,不退也不进。

    姬以墨身子一僵,他虽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唯独怕狼。

    说来此事有些长,但简单来说,就是他幼时被狼咬过,所以留下了阴影,一直至今都没有半分消除的痕迹。

    这下别说发火了,就连说话时的怒气都荡然无存。

    屋内,姬以羡神色渐敛,他起身替自己和姜嬛穿戴好之后,这才出声:“涟漪,进来。”

    涟漪刚要抬脚进来,猝不及防就和白狼的视线对了一个正着,当即便吓得不敢动。

    “大白,让开。”姬以羡的声音又从屋内再次传了过来,那白狼听见后,刚刚趴下的身子又站了起来,懒洋洋的往旁边移了移,然后继续趴着。

    涟漪虽然怕的要死,可还是只能闭着眼,装作看不见视死如归的抬脚跨了过去,姬以墨本想跟着涟漪的身后进去的,可他刚刚一走进,那白狼立马就转了脑袋,耳朵竖着,瞳孔透着凶狠的光。

    姬以墨身子一僵,立马就从门口挑开,躲在了容陵的身后,叫道:“你们快把这东西给弄开!”

    容陵歉意的拱手:“这是世子养的,也只听世子的话。”

    “姬临渊,你给我出来!”姬以墨站在庭院中跳脚,他除了跳脚之外,似乎也别无办法。

    姬以羡面无表情的接过涟漪递来的汗巾,擦了擦脸,说道:“你让他去外面等我。”

    涟漪闻言,身子也有几分僵硬的侧头看了眼,趴在门边的白狼,身子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

    姜嬛瞧了眼,也明白几分。

    她用玉簪将剩下的长发松松挽就,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姬以墨瞧见她出来,抬头对着她笑的特别虚伪:“临渊了?”

    姜嬛指了指里面后,便蹲下身摸了摸白狼的头,白狼起身,顺着姜嬛指的方向,往那走了去,然后继续趴下。

    姬以墨是瞧得目瞪口呆:“你们姑娘家不都是怕这些畜生的吗?”

    虽是这般说,可姬以墨还是极快的就从跑过去,直接进了屋。

    屋内的窗扇和竹帘刚刚才被涟漪打起来,融暖的日光溢满了满屋,有清风从敞开的窗扇吹了进来,姬以墨也不客气,进去之后,便自个找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