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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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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嬛点头:“他是江湖人,你不曾见过,倒也不是什么怪事。”

    “上好了。”姬以羡将药搁在了姜嬛的手边,“我与穆家有些过节,不便出去,若是他们想与你有个联系的话,记得韩雍。”

    “我发现当你的盟友,还挺辛苦的。”姜嬛将衣裳拉好,“因为要随时提防着,免得一转身就被你给卖了。”

    姬以羡微微笑道:“彼此彼此。”

    等一行人休整好之后,便分道扬镳,不过穆重也确实问了姜嬛如今居所,姜嬛毫不心虚的将济世堂给说了出来。

    等人走后,陌锁离才不解的挠头:“为什么不直言你是广陵世子的世子妃了?”

    “如今大燕和大秦交恶,而刚才领头的那人是大秦广陵穆氏的公子,你觉得我若是说了,有什么好处吗?”姜嬛倒也没有想要隐瞒陌锁离,她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日后,等你成了广陵王的亲卫便明白我今日的这一番用意在哪。”

    陌锁离似懂非懂的摇头,过了许久才想起:“世子和傅公子可下来了?”

    姬以羡背着手,慢悠悠的从他们靠着的那棵大树后走了出来,又装模做样的作揖:“劳烦陌公子费心了。”

    此时,傅三则小心翼翼的从树枝间探出了一个头:“能劳烦姜姑娘带我下来吗?”

    三日的光景,簌簌而过。

    等着白日焰火一放,姜嬛从枝桠间抬头:“他们来了。”

    树下正在烤着野味的陌锁离,也摸着脑袋半抬着头,树枝缝隙间透下来的微光,直直的刺在了眼瞳之中,他半眯起了眼,只能瞧见那人悠闲地坐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脚。

    像极了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陌锁离随手从地上捡过一枚石子,就朝上向她扔了去:“该走了。”

    姜嬛低头看了眼,纵身一跃,身姿轻盈的落在了陌锁离的身边,她眉眼含笑着转身,仰头看着他:“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前路漫漫,望君珍重。”

    陌锁离哑然失笑:“你傻了,我们就算要惜别,也并不是在这此刻。”

    “这可说不一定。”姜嬛转脸看向了别处,“喏。”

    陌锁离寻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健步如飞的朝着她们这边走来,他有些惊异的挑眉:“这是?”

    “带你走的。”姜嬛道,“战场之上刀剑无人,你要万分小心,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在长安城听见你马革裹尸。”

    谁知陌锁离听见此,却是仰天一笑:“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你竟然有这般意气。”姜嬛轻笑,“陌锁离,你应该不是大燕人吧。”

    本以为陌锁离会否认,谁知他却笑着颔首:“不是又如何?是又如何?其实从军一直都是我的夙愿,如今我等来了这个机会,我是哪里人有这么重要吗?况且,我从来想护的都不是一国之君,而是这天下无辜的黎民百姓。”

    两人相处这般久,这还是姜嬛第一次见着这般正经的人,她轻轻应了声,笑意湮于眼中。

    “不过倒是你,让人有些放心不下。”陌锁离笑,“姜嬛,有时候你不必表现的这么聪明好强的。”

    “等着我建功立业,我会去长安找你,就算是寻遍天下名医,我也必定会治好你这张脸。”陌锁离笑了起来,一直平凡普通的面容,在这刻却带上了如朝阳般灿烂的神色,“对女子而言,最重要的便是这张脸,若是治好,想必你也定是个美人坯子。”

    谁知姜嬛却是敛着眉眼低低一笑:“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陌锁离,我还不想这么早死了。”

    “不过,我会在长安等着你好消息。”

    那蒙面人渐渐地进了,陌锁离叹了一口气:“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有个妹妹。”

    姜嬛摇头。

    “那你现在知道也不晚,你很像我妹妹,但那时候我没用,护不了她,而这次我绝不会让你重蹈她的覆辙。”陌锁离郑重万分的攥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握在手里,有些热气,却像极了他的妹妹,也是这般小小的,软软的一团。

    姜嬛笑:“放心吧,我不会是你的妹妹,我也不会重蹈谁的覆辙。”

    “去吧。”姜嬛将手抽了出来,转身,走的干脆决绝。

    天边,一轮骄阳正万分刺眼。

    陌锁离微微眯起了眼,嘴边笑意微现。

    命运曾向他横刀于此,给予他最沉痛一击,将他前路后路全部斩断,迫使他坠入深渊万劫不复,如今他从绝境中逆流而上,终是得以一见……天光。

    至此之后,他绝不妥协。

    向那舛的命途。

    一晃眼,已经渐渐接近了三伏天的日子。

    肃州也迎来了最是炎热的一月。

    姜嬛翘着腿,坐在了济世堂后的茶室中,吃着韩雍端来冰镇的瓜果。

    “如今虽然,可也不要太过贪凉。”韩雍淡淡道,“你虽然底子不错,却也不要仗着这些,就胡作非为的。”

    “我来这里,不是想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姜嬛将瓜果放下,随意的搁置在了冰镇的白瓷碟中,“这些日子,可有人来此,探听过我的消息。”

    韩雍挑眉:“你说的不会是大秦穆家的人吧。”

    “就是他们,前些日子顺手救了他们一命,这不,朝他们要了些好处,他们过来都说了什么。”姜嬛问道。

    韩雍似笑非笑的,脸上带了些讽意:“怪不得,你被广陵王一放出来,率先就跑来找我了,也不知回府去见见你那夫君吗?”

    “我与他日后还长着了,不急于这一时。”这些日子,她每日都恨不得扎一个小人,日日咒骂广陵王,如今好不容易被放风,那还愿回去呆着,没准又要被他给逮了一个正着。

    “也没问什么,就是说了些问好之类的话。”韩雍敷衍道。

    “那你可知,那跟在穆重身边的那位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中的朱公子是什么人?”姜嬛也没将韩雍满不乐意的脸色看在眼中,她要是问道了自个想知道的,自然会离开。

    这一个月中,她别的长进虽然也不小,可长进的最多的,却无疑是这张脸皮了。

    她觉得自己如今真的是厚德堪比城墙。

    “朱公子?”韩雍疑惑的皱眉。

    “是啊,听说是江湖中人,还挺有名气的,世子爷也说,你应该知道。”姜嬛双手撑在桌面上,“不如,韩公子就透露几分如何?”

    韩雍低了头,手指夹着茶匙搅动着:“我不知道什么朱公子,不过若说江湖中有名气的,我倒是知道一个,他名唤朱辞镜,颜色顶好,但一身武艺却顶多只能算个三流。”

    “当然,他最出名的是他有一手十分高超的易容术。”韩雍说道,“大楚人。”

    “大秦和大燕的商人都能搅和在一起,再加一个大楚,有什么稀奇的。”姜嬛不以为意,她手指敲着桌面,“他们离开时,可曾留下什么吗?”

    “比如,我要去哪里寻他们。”

    韩雍颔首:“他们的确是留了一处可以寻着他们如今居所的纸条,待我去为你寻来。”

    说吧,韩雍撑着桌面,刚站起来,就听见姜嬛的声音又再次在身后响起:“如果我想治好我脸上的所有伤,需要多久?”

    “看你自己的愈合情况,不过你若想好了,随时都可以。”

 070侍寝

    其实这一个月的日子,是完全不够穆重他们从这里到西域,又从西域折回来的。只是因为如今通向西域的玉门关,如今正在开战,他若是大楚人又或是大燕人还好,可偏偏是大秦人氏,这就有些难办了。

    毕竟大秦不光是大燕有仇,就是玉门关外的游牧国,也与他们大秦一年之中,要打好几次,如今境况下,他哪里敢冒险前行,只能等着战事稍作缓和,再来打算。

    日光透过繁茂的枝桠,零零落落的洒在了院子中的青石砖上。

    穆重翘着腿,坐在院子中的石椅上,这是在近几日在肃州置办的院子,虽然格局说不上大,但住几个人进来,却是绰绰有余的。

    不显得拥挤,也不会显得太过冷清。

    沈北行拎了一壶酒过来,搁在了他的手边:“咱们走一杯?”

    “天这么热。”穆重将腿给放了下来,将身子坐的笔直,“朱公子可还在?”

    “还在屋中,也不知是在做什么,神神秘秘的。”沈北行也在穆重的身边坐下,打了一个呵欠,“艳阳天,正适合睡觉。”

    穆重冷冷的呵了一声,刚准备说什么,就听见了自家妹子清脆如铃的笑声,大老远的就飘了过来,似乎碰见了极其愉悦的事。

    他抬眼看向了门边。

    虽说穆灵是穆家嫡女,而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庶子,可意外的两兄妹的感情还不错,这下听见穆灵的声音,穆重也有些坐不住的站了起来:“我去瞧瞧。”

    刚走了几步,就见自家妹妹将院子的木门推开了一小条缝,然后一张笑盈盈的脸从外面探进来:“四哥哥,有位姑娘找你。”

    “姑娘?找我?”穆重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

    虽说原先在广陵,他为人的确稍许风流了些,可那也是闲着和一群公子哥去喝花酒,才会招惹一些小姑娘,如今来了此地,他安生本分的不得了,为何突然间就有姑娘间找上门。

    穆重挠了挠头:“请那位姑娘进来。”

    穆灵笑嘻嘻的回头:“姐姐请进来吧。”

    穆重在位置上磨磨蹭蹭的坐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跑到了穆灵的身边去,就见一个全身笼在黑袍中的姑娘,身姿挺直的站在白墙边上上。

    眉骨精致,那双眸子尤其好看,穆重这些年也见了不少的美人,可却从未有一个美人能给他留下这般深的印象,见过一次,便叫他数日难以忘怀。

    纵然她脸上伤痕遍布。

    穆重的神色也从一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恍然大悟:“原来是姜姑娘,姜姑娘可算是回来了。”

    姜嬛颔首,与穆灵并肩而行:“多日不见,不知穆公子可安好?”

    “还行,不知姑娘这一路可顺利?”穆重作揖,兴高采烈的将人奉为座上宾,欢天喜地的迎进了屋。

    与穆重一般高兴地自然还有沈北行,只是比之穆重完全的开心,沈北行倒是注意到了一个不太一样:“怎不见那日与姑娘同行的陌公子?”

    “他有事,不便前来。是以我就独身来了。”姜嬛道,“其实今日小女子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姜姑娘与我们而言有救命之恩,姑娘的事,便是我们的事。”穆重立马正色的说道,“姑娘有事直言便是,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穆某也一定替姑娘完成。”

    姜嬛笑着摇头:“这事穆公子说的太严重了,我今儿冒昧前来,是想见朱公子一面。不知穆公子,可否代为引荐。”

    穆重听了,顿时一笑:“姑娘说笑了,您要见哪需要我们引荐,如今他朱公子正在屋内,可需要穆某为姑娘引路?”

    姜嬛也不客气:“那就麻烦穆公子了。”

    “姑娘客气。”

    两人院子的挨得极近,几乎是拐个弯便到了姜嬛想去的地儿。

    她去的时候,朱辞镜已经在庭院中坐着,肃州向来不是红花绿柳的生长之地,朱辞镜也不是一个惜花之人,庭院中更是光秃秃的,一点颜色都没有。

    而他本人,更是如同姜嬛一般,用黑袍将自个全部拢了一个彻底,谁也瞧不见他的样子,只能隐约从他的声音上判断他的年岁。

    “朱公子。”姜嬛福身,“我们又见面了。”

    朱辞镜粗哑的声音从喉咙间溢出:“不知姜姑娘来此所谓何事?”

    “朱公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那日救了你,自然是来向你讨债的。”姜嬛也不想和他绕弯子,“虽有句话叫施恩不图报,可我并非这般的人,我救了你,自然是看中了你对我有益处。”

    “我喜欢姜姑娘的爽快,也喜欢姑娘这般做事的方式。”朱辞镜赞赏一笑,只是那声音依旧粗哑的难听,“一报还一报,我朱某也不愿欠人情。”

    “朱公子,应该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辞镜公子吧。”姜嬛走到朱辞镜的对面坐下,将蒙了她一天的黑袍给拉下来,露出那一张带着面纱的脸。

    朱辞镜颔首:“或许,我能明白姑娘找我的用意是什么了。”

    “不过我与人说事时,不太喜欢旁边有闲人站着,不知穆公子可否回避一二。”朱辞镜转头,黑漆漆的眸光在瞬间就对上了穆重。

    穆重对他敬重,自然是不敢与之相对,行了礼之后,便携着穆灵退下。

    “如今院中无人,可以说了吧?”

    朱辞镜颔首:“自然,姑娘请。”

    “我需要一张人皮面具我,我知道这玩意难弄,价值千金,可与朱公子的性命相比,区区一张面具,应当不算什么吧。”姜嬛直言,那一双眼却是毫无顾忌的对上了朱辞镜打量的目光。

    姜嬛看人的时候,那目光清凌凌的,好像任何东西在她的面前都无所遁形一般。

    朱辞镜却是猝不及防的伸手,将她脸上的面纱给直接扯掉,他嘴角翘着,带着几分嘲讽:“怪不得需要人皮面具,你这张脸怕是毁了吧。”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子的脸?”朱辞镜意兴阑珊的将手放下,面纱也随风,慢悠悠的一点一点的飘在了地面上。

    沾了灰。

    姜嬛也只是轻飘飘的瞧了眼,便道:“与我现在这张脸,一模一样的。”

    “什么?”朱辞镜愕然。

    “你看清这张脸,我要一张与我此刻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姜嬛一字一字说的极为认真。

    朱辞镜狠狠的皱眉,他这一辈子不知道为多少人做过人皮面具,却没有一个人像她一般,不要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皮,反而要一张极其丑陋的,他伸手磨蹭着下巴:“姜姑娘,你想做什么?”

    “你如今便长成这般模样,为何还需要……”

    “朱公子,这事恐怕与你无关吧。”姜嬛淡淡的将他的话头截下,“况且受人之托就忠人之事,不该问的,就别问了。”

    “我记得你,你做一张人皮面具最少需要半个月的日子,刚恰我在肃州的日子,可能也不会再多了,半个月后,我上门来取,希望朱公子能履行自己的承诺。”

    说完,姜嬛也不给朱辞镜反驳的机会,起身便走了出去。

    朱辞镜琢磨着看着姜嬛的背影,总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将事情给打理完之后,姜嬛才终于想起自己回来在外面跑了几天,都还不曾回王府去看上一看。

    她绕到了王府的后墙,看了眼后,直接就选择了最简单的一种,翻墙进去。

    这些日子在外奔走,也早就和王府中的暗卫有了打交道的机会,是以当那些暗卫,瞧见是她回来之后,随意折了一枝树枝朝她扔去,算是打了招呼之后,就又缩回了自己的位置。

    姜嬛拢着黑袍寻着原先的路,刚到牧归院,一进去就被折枝堵了一个正着。

    折枝模样好,就算是生气,也是觉得像是在撒娇,可还不等她横眉冷对的说话,就见面前的人,一把将黑袍拉下,露出那张最是熟悉不过的脸。

    她挑眉,戏谑的瞧着折枝。

    折枝往后退了一步,又恢复了原先柔顺乖巧的样:“折枝见过世子妃。”

    姜嬛弯了弯嘴角,从她的身边走过,进屋,就见玲珑正慢条斯理的从罗汉床上翻身起来,衣衫半解。

    玲珑的模样虽不如折枝,但是胜在身段好,真的应了她的名字,玲珑有致。

    姜嬛将黑袍摘下来,随手往后一递,折枝立马接住,一言不发的跟在了她的身后上前,走近床榻跟前,就见玲珑打着呵欠,用那只纤纤玉手托着下颌:“玲珑见过世子妃。”

    “一月不见,世子妃精气神好像又好了许多。”

    秀眉微微挑起,姜嬛倾身凑近了玲珑,瞧着她又动人了许多的眉眼,心中突然间就涌起了一股恶心感。

    “本来玲珑生为奴婢应该与世子妃行礼的,可这几日玲珑身子不太舒爽,还请世子妃见谅。”玲珑说的娇柔,那一字一句,似乎是掐着嗓子说出来的。

    姜嬛的手指已经搭在了小几上。

    霎时,折枝的声音在她的身后急急忙忙的响起:“世子妃,玲珑姑娘已经侍寝了。”

 071头顶草原

    侍寝?

    虽说这事算不上什么平地惊雷,可听在姜嬛的耳中,却也算得上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不过姜嬛还是很怀疑,姬以羡那种人真的能在这个方面开窍?

    这倒不是她怀疑他某些方面出了问题,而是因为这人冷心冷肺的,可不见得会重女色。

    姜嬛站在罗汉床边上,好以整暇的瞧着颇有些耀武扬威的玲珑。

    就见折枝这话一说完之后,玲珑立马就扬起了下颌,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瞧着她,接着便是自鸣得意的将伸到了自己的下颌处,然后用手背托住:“昨儿,我刚为世子爷侍了寝,世子妃一向大度贤良,必定也是在为了玲珑开心吧。”

    大度贤良?姜嬛从来都不觉得这个词和自己能扯上什么关系,只是以前她是因家族之故,只能委曲求全,而今到了这,她与那厮也只消得上算是一夜春风,醒来之后,便是桥归桥,路归路的,实在是犯不着,为了莫须有的人吃醋生气。

    姜嬛挑眉,眼角带出了几分笑,目光却是流连在了罗汉床上。

    玲珑也算是服侍过她的人,又如何能不知她的打算,当即便用手扶着额头,轻轻一哼:“哎哟,奴家的头好痛呀,这才不得已暂借了世子妃的地儿,想必世子妃不会怪罪奴婢吧。”

    “世子妃也是给世子爷侍过寝的,自然能明白,世子爷在床榻之上向来是个能折腾的。”说到此,玲珑便忍不住低头轻轻笑了起来,脸颊飞红,倒是真的像那么一回事,“只是奴婢不曾想,像世子爷这般冷冷淡淡的人物……”不曾说完,玲珑又一次忍不住羞红了脸。

    姜嬛见了,心里头却是泛起了嘀咕。

    “世子妃,应当会体谅奴婢吧。”玲珑趁机又问。

    姜嬛瞅着玲珑,觉得她应当对自己有什么误解吧,还是她原先表现的有些太过软弱,竟然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好说话的。

    就在姜嬛准备用笔写出来的时候,便瞧见姬以羡从廊下走来,眉眼清淡。

    “世子爷。”玲珑娇娇软软的叫了声,姜嬛下意识的敛眉,突然间有些怀念原先那个与姬以羡如出一撤的冷淡人儿。

    不过,在见着自个心上人的时候,恐怕很少有姑娘能冷着一张脸吧。

    姬以羡进了屋,玲珑顿时就娇笑着从罗汉床上下来,身姿娉婷的走到了姬以羡的身边,不过她却没有敢挨得太紧,更不敢贴上去。

    他走向姜嬛,刚一走近,就瞧见了姜嬛似笑非笑的目光。

    姬以羡心中倏然烦躁:“都退下。”

    玲珑颇有些不敢置信的仰头望向姬以羡,刚准备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就见姬以羡毫不留情的从她的走过,上前拉住了姜嬛的手,语气中是她从未听见过得温柔:“你何时回来的?”

    姜嬛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顷刻之间,便听见姬以羡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为何还在这儿?”

    玲珑垂眸,掩下了眼中的苦涩,与折枝一同福身离了屋。

    刚掩上门,玲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中泪,顺着眼角顿然如雨下。

    她不明白,昨儿还在床榻之间同她温存的人,为何能在第二日冷淡成这般模样?

    屋内,姜嬛重新寻了一个地儿坐着,闭着眼,掩住了一脸的倦怠。

    姬以羡自然是挨着她而坐:“我听韩雍说,你早就回来了,为何拖到今日才归家?”

    “在外办了些事。”姜嬛说道,“再言,我回来晚了,自然也有我回来晚的好处,不是吗?”

    姬以羡一听,顿时皱了眉:“能有什么好处?你一回来,做什么说话便这般阴阳怪气的。”

    “这不是怕打扰了世子爷左拥右抱的美梦嘛。”姜嬛笑。

    “满口胡扯。”姬以羡的模样依旧淡淡的,似乎真的不知事一般。

    姜嬛侧身,歪着头,眉骨出的那道伤痕也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挑了起来:“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你们大燕的规矩,按道理通房侍寝,是该赐一碗滑胎药的,可你的情况却不大同一般人家,我如今既然还是世子妃,也就该问问此事,你的打算是什么?”

    “若是玲珑怀了子嗣,是该留还是去?”

    话音刚落,就瞧见姬以羡的眉头顿时就狠狠地拧巴起来,他语气沉冷的打断她:“胡扯什么?我如何会与玲珑扯上关系?”

    “她不是你通房吗?”姜嬛问。

    “不过是个伺候笔墨的丫鬟,我从未纳过通房。”姬以羡说着,语气倏然加重,“更不曾有过什么侍妾这一类,乱七八糟的,你勿要人云亦云。”

    姜嬛诧异的挑眉,将头稍稍凑上前:“你大可不必掩饰,我并非那种容不得人的,就算玲珑有了孩子,抬个姨娘,留着便是。”

    “谁与你说的这些浑话。”姬以羡恶狠狠地又道。

    “这事是玲珑亲口与我承认的,难不成还会有假?一个姑娘家,断不会用自己的清白,张口就诬蔑你吧。”姜嬛打着呵欠,将身子缩了回去,“况且,你与玲珑也算是青梅竹马,她做你的姨娘,也不算委屈了你。”

    姬以羡已然不悦:“这些日子,我都与韩雍和傅三在一块,极少回牧归院,又如何与别的人,共赴云雨巫山。”

    姜嬛诧异的歪着头:“难不成依照你的意思是,昨儿与玲珑欢好的男子,不是你?”

    这下姬以羡更没好气:“昨日我在韩雍那,一夜未回,如何与女子欢好?”

    姜嬛很认真的想了想:“与男子欢好也未尝不可啊。”

    “姜嬛。”姬以羡气急败坏的站起来,手指着姜嬛的脸,“你一个姑娘,怎可……怎可……”姬以羡“怎可”了半日,后面的话,却是一句都不曾说出口。

    姜嬛微微笑着,将姬以羡的手从他的面前拂开:“世子爷想说什么,我听着便是。”

    “不过,我若是世子爷您,我就先去处理玲珑这桩事,免得日后多了不必要的麻烦。”姜嬛打着呵欠站了起来,“我还要去给王爷请安,就不和世子爷您多说了。”

    “告辞。”

    纵然是在这般炎热的日头下晒着,书房内总是有种无形的冷气,从脚底徐徐而上,然后将全身都包在其间。

    不过这般冷气,对于畏热的姜嬛来说,却算是一剂良药。

    被广陵王训完之后,姜嬛还一直在书房都磨磨蹭蹭的,不太愿意出去。

    广陵王自书案前抬头:“不愿出去?”

    “不是。”姜嬛摇头,尔后又扭头有些为难的看了眼院子外,那挂在天边的烈日,果断回身,“不知王爷,可还有什么要事,需要姜嬛去办。”

    “没什么了。”广陵王将手中的笔给搁在了一旁的砚台上,“只是你需要记住一点,过几日,本王要离开去玉门关一趟,这府中你可要替本王给盯紧了。”

    姜嬛抱拳:“属下明白,一定不负王爷所托。”

    “出去吧。”

    姜嬛转身离开,刚踏出屋子,就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将自己的全身都包裹住,恍惚置身在了蒸笼之中。

    走一步,那汗水就能顺着她的额角流下,将自己的衣襟给浸湿。

    姜嬛余光有些贪婪的望着书房有些灰暗的一角,迎面就看见夏管事笑呵呵的走来,递了一柄伞给她。

    “世子妃。”夏管事将伞往她的面前一递,“世子爷知您怕热,特地嘱托老奴,给世子妃送柄伞来。”

    姜嬛接过,含笑俯身。

    “老奴知世子妃是能开口说话的,在老奴的面前,世子妃大可不必掩饰,毕竟日后这王府的暗卫,还得靠世子妃调度。”

    姜嬛缓缓一笑,也没在遮掩:“夏伯实在是太高看姜嬛了,我不过是侥幸才通过了王爷的试炼,说是要掌管一府暗卫,实在是当不得的。”

    “世子妃过谦了,这期暗卫的训练中,就属你表现的最为出色,就连王爷私底下也曾夸赞过你,天资聪颖,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夏管事笑,“日后还得多靠世子妃提携了。”

    不轻不重的咳嗽声,从屋内传了出来,夏管事朝着她微微一笑,便进了屋,姜嬛站在屋内,还能听见夏管事的声音:“王爷。”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伞,在伞面磨蹭了一会儿,这才撑开,顶着烈日走了出去。

    掌管一府暗卫?

    不过是试探罢了。

    回到牧归院的时候,折枝正坐在院子中哭,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她的手背不断地抹着眼角,手背也随着她的力道,微微变红。

    整个院子,寂静如斯。

    姜嬛将伞搁在了檐下的一角,推门而进,就见屋内平复如常,只有姬以羡正坐在焕然一新的罗汉床上,手边正摆着一卷书,墨香隐隐而来。

    她反手将门关上:“玲珑了?”

    “打发出去了。”姬以羡漫不经心的说道,“父亲召你前去,是为了什么。”

    “不过是例行问话罢了。”姜嬛半真半假的抱怨,“不过王爷的要求还真是严格,我这辈子呀,是再也不想去体会第二次。”

 072本性难移

    姬以羡佯装不懂,依旧低头练着字,大概是他练得太过认真,引得姜嬛也从而衍生出了几分兴趣,伸着头看过去。

    其实姬以羡这字写得的确不算好,许多地方转折都特别生硬,一瞧便知是才上手没有多久。

    可是这字却也是越来越觉得熟悉,而后姜嬛只恨不得往自己的大腿掐上一把,这明显就是她那日无意之中写出来的字迹,没想到这厮,竟然还在这儿认真的临摹。

    姜嬛将鞋履给蹬掉,翻身就上了罗汉床,等她做好之后,便倾身一把将它给抢了过来,在手中揉皱成一团,丢在了姬以羡的脸上:“好端端的,你临摹这些做什么?”

    “还不是敲你的字写的漂亮,也想临摹临摹。”姬以羡嘴角慢慢的勾起了一丝半点的笑,他用笔尖蘸了蘸墨,又准备重新提笔的时候,就一把被姜嬛给抢了去。

    姬以羡瞧她,就像是在瞧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好好地,又在和我闹什么了?”

    “你还未回答我,玲珑你将她打发去哪里了?”姜嬛挑眉。

    姬以羡喟叹,将手收好,身子坐的笔直:“不知情还以为,你有多良善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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